奧修喜歡的書
好吧!現在是我的附附筆。你們很難了解我的難處。就我的記憶所及,幾乎半個世紀以來我什麼事都沒做,只是日復一日的一直在看書。很自然的,要做選擇幾乎是一件不可能的工作。但是在這幾次的聚會當中我已經接下了這份差事,所以你們要負責任。
第一本,馬丁巴勃。如果我沒有把他列入我不會原諒我自己。為了贖罪我要列入他的兩本書:第一本,「哈希德派的故事」。鈴木大拙為禪宗所做的事,巴勃也為哈希德派做到了。他們兩人都為尋道者做出了偉大的貢獻。但是鈴木大拙成道了;遺憾的是,巴勃卻沒有成道。
巴勃是個偉大的作家、哲學家、思想家,但是那些東西都只是玩具而已。我仍然要藉由把他的名字列入來表達我對他的尊敬,因為沒有他世人甚至不會知道哈希德這個字。
巴勃生於一個哈希德家庭。他從小就被哈希德派的人養大。哈希德已經進入了他的血液、骨頭、甚至他的骨髓了,所以當他講到哈希德時聽起來是那麼的真實,雖然他只是敘述他聽過的東西而已。他記得很正確;那一點必須記下來。甚至要記得正確也是很困難的,然後要向大眾報導這些事是更困難的,但是他很漂亮的完成了這件事。
鈴木大拙成道了,巴勃卻還沒,但是鈴木不是一個偉大的作家,巴勃卻是。鈴木是一個普通的作家。就寫作來說巴勃的境界非常高。但是鈴木得道了,而巴勃卻沒有得道;他只是述敘養大他的那個傳統……當然,他敘述得很真誠。
所有尋找真理的人都應該閱讀「哈希德派的故事」。這些故事、小故事,有非常香的味道。它與禪宗不同,它也與蘇菲不同。它有自己的香味,那不是從別人那裡借來的,不是複製的、模仿的。哈希德的人會去愛、歡笑、跳舞。它不是禁慾的宗教,而是慶祝的宗教。那就是我在我的人與哈希德派的人之間找到了共通點的原因。那麼多猶太人來我這裡不是一種意外事件;否則,我總是盡我所能的在敲碎猶太人的頭……而他們還是知道我愛他們。我愛猶太教的精華,而那就是哈希德派。當然,摩西從來沒有聽過哈希德,但是他是一個哈希德;不論他知不知道這件事那都不重要。我宣稱他是一個哈希德,而佛陀、克里希那、那那克、穆罕默德也是。哈希德派是從包爾仙姆之後開始的。字眼不重要,它的精神才是重點。
馬丁巴勃的第二本書「我與你」是他最有名的一部作品,他因為這本書得到了諾貝爾獎。原諒我,但是我完全不同意這件事。我提到這本書是因為它是一部美麗的作品,它有藝術氣息,而且很深奧也很真實。但是這本書裡面仍然沒有靈魂,因為在巴勃本人身上的靈魂已經不見了。這個可憐的人又怎麼能把它帶到他的書中、他的傑作中呢?
「我與你」這本書是深受猶太人尊崇的,因為他們認為它代表了他們的宗教。它完全不代表任何宗教,它既不屬於猶太教也不屬於印度教;它只代表那個被稱為馬丁巴勃的人的無知。但是這個人的確是一位藝術家、一位偉大的天才。當一個天才開始寫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時,他仍然可以創造出一部傑作。
「我與你」基本上是錯的,因為巴勃說它是一段人與上帝之間的對話。「我與你」……!胡扯!人與上帝之間不可能有對話,只能夠有寂靜。對話?你要和上帝講什麼?美元的貶值嗎?你要和上帝進行什麼對話?你無法與上帝談什麼事。你只能處在一種敬畏的狀態……全然的寂靜。
在那種寂靜中沒有「我」也沒有「你」;因此我不只反駁這本書,我還要反駁這個標題。「我與你」……?那表示一個人仍然是分離的。不,那就像一滴露珠從蓮葉上落入海洋中。露珠消失了,或者換句話說它變成海洋了,但是不會有我與你。不是只有我,就是只有你。但是當沒有我時,也不可能有任何的你,那不會有任何的意義。如果沒有你,那也不可能有我,所以事實上只有寂靜……這個停頓……。我的片刻沉默比馬丁巴勃試著在「我與你」書中講的還要多,而他失敗了。但是即使這本書失敗了,它仍然是一部傑作。
第三本……馬丁巴勃是一個猶太人,而另一個猶太人正排在他後面。我的天,隊伍那麼長,可憐的德瓦吉特與阿蘇……總之,他們也必須吃飯,他們無法只是靠我的話而活。所以我會快一點。我試著儘可能分散得廣一點。但是有一些人非常頑固,我知道除非我談到他們,否則他們不會走開。
馬丁巴勃之後的這個人是最固執的一個人,不過他沒有我那麼固執。也許我的前世之一是猶太人;我一定是。這個人是卡爾馬克斯。握在他手上的這本書是「資本論」。
這本書是有史以來寫得最爛的一本書。但是在一方面來說它也是一本偉大的書,因為它支配了許許多多的人。這個世界幾乎有一半的人是共產黨員,而另外一半你也無法確定他們到底是不是。甚至那些不是共產黨員的人,在內心深處也會覺得在共產主義中還是有不錯的東西。卡爾馬克斯只是一個夢想家,而不是一個經濟學家,他什麼都不是,只是一個夢想家;一個詩人,但是他是一個三流的詩人。他也不是一個偉大的作家。沒有人會讀「資本論」。我遇過許多有名的共產黨員,然後我問他們,我看著他們的眼睛問:「你讀過『資本論』嗎?」沒有一個人說他有讀過。
他們說:「只讀了幾頁……。我們還有很多事要做;我們沒辦法讀這麼大的一本書。」它有幾千頁,全都是垃圾,寫得既不合輯邏也不合理,而是好像某人已經發瘋了一樣。卡爾馬克斯一直寫下任何出現在他腦中的東西。他坐在大英博物館裡,被許許多多的書包圍著,他一直寫一直寫。你知道,他必須在博物館關門時被人拖出去,而那幾乎是每天例行的儀式。人們必須強迫他離開;否則他不會走。有時候他甚至是在昏迷狀態中被帶走的。
現在這個人已經變成了一個神!然後有一種所謂的「不神聖的三位一體」:馬克斯、恩格斯、當然還有列寧,這三個人已經變成地球上許許多多的人心目中的神了。但是我還是要提到這本書,不是說你應該讀它,而是我提到它你就不會去讀它。把我說的話劃上重點:不要讀它。你已經是一團糟了。已經夠了。不需要再讀「資本論」了。
第四本:要記住卡爾馬克斯也是一個猶太人。這一整排的人都是猶太人。第四本,佛洛伊德,另一個猶太人。他的大作是「心理分析論」。我不喜歡分析這個字,我也不喜歡這個人,但是他試著去創造一個偉大的運動,就像馬克斯所做的一樣。他也是這個世界最有支配力的人物之一。
猶太人總是夢想要支配世界。他們真的是在支配世界。有三個可說是支配了這個時代的最重要的人物是馬克斯、佛洛伊德與愛因斯坦。他們都是猶太人。猶太人已經達成了他們的夢想,他們正在統治世界。但是就經濟上來說馬克斯是錯誤的;佛洛伊德的錯誤在於頭腦不是要被分析的,而是要被放在一邊,然後你才可以進入沒有頭腦的世界。
當然愛因斯坦的相對論是正確的,但是當他寫信給美國總統羅斯福建議他製造原子彈時,他也證明了他只是一個愚蠢的人。有許多人死在廣島與長崎,他們被活活燒死了,這些事都指向愛因斯坦。是他的信開啟了美國製造原子彈的過程。他從來無法原諒他自己;那是這個人善良的一面。至少他了解他犯了最大的罪過。他死於全然的挫折感當中。在他死前他說:「我希望下輩子永遠不要再當一個物理學家,我只要當一個水管工人就好。」
而他是人類有史以來最偉大的心智之一。為什麼他對身為物理學家感到如此的挫折呢?為什麼?只因為他對他所做的事沒有意識。他只有在事情已經無法挽回時才察覺到……。那就是無意識的人做事的方式:他在事情無法挽回時才注意到。而有意識的人會事先察覺。
第五本……有那麼多的猶太人在等著,真的是很困難:要選誰呢?你們知道猶太人是不容易對付的人。我應該把這一整排的人都放棄掉而不要太在乎。所以我會從別的東西開始講。猶太人結束了,至少現在是如此。你們通通解散吧!我是在對那些猶太人說話,不是叫你們解散。
第五本:我很擔心我也許沒辦法談到葛吉夫的「與奇人相遇」這本書。感謝上帝給我這個附附筆。這本書是一部偉大的作品。
葛吉夫走遍了全世界,特別是在中東與印度一帶。他也去了西藏;不只那樣,他還是上一世達賴喇嘛的老師……不是現在這一個,他是個傻瓜,是上一個。葛吉夫的西藏名字是杜傑布,有很多人以為杜傑布是別人。他就是葛吉夫。因為英國政府知道葛吉夫曾經在西藏待了好幾年;不只是在那裡,他還在拉薩的皇宮住了幾年,英國政府不讓他留在英國。他原來想要留在英國,但是他被拒絕了。
葛吉夫把這本「與奇人相遇」當成一本回憶錄。那是他對人生中遇到的那些奇人充滿敬意的回憶,那些蘇菲、印度神秘家、西藏喇嘛、日本禪僧。我要提到一點,就是他沒有把他們全部寫進去;他漏掉了許多人,因為這本書要在市場上銷售,而它必須符合市場的需求。
我不必滿足任何人的需求。我不是一個擔心市場需求的人,因此我可以說他漏掉了許多真正意義非凡的人。但是不論他寫什麼都還是很美的。這本書仍然會讓我流淚。當某件很美的事情出現時我的眼中就會充滿了淚光;沒有別的方式可以致上我的敬意。
這是一本不應該被研究、也不應該只是被閱讀的書。在英語中對於路徑這個字並沒有相對的字;它是一個印度字,它的意思是你一生中每天反覆閱讀同樣的東西。它無法被翻譯成閱讀,特別是在西方你會讀一本平裝書,而一旦你讀完它你就會把它丟掉或者把它留在火車上。這個字也無法被翻譯成研究,因為研究是一種要了解文字意義的專注努力。「路徑」既不是閱讀也不是研究,而是某種更廣的東西。它是喜悅的重覆動作,喜悅到穿透了你的心的地步,所以它會變成你的呼吸。那需要花上一輩子的時間,而如果你想要了解真正的書、像葛吉夫的「與奇人相遇」這樣的書,那種工夫是必要的。
那不是一種像唐望一樣的虛構事物,唐望是美國的一個叫卡斯塔尼達的傢伙創造出來的虛構人物。卡斯塔尼達對人類製造了很大的破壞。一個人不應該寫靈性小說,因為人們會開始以為靈性只不過是一種虛幻的事物。
「與奇人相遇」是一本真正的書。有一些葛吉夫提到的人現在還活著;我曾經見過其中一些人。雖然我還是無法原諒葛吉夫把那些最不平凡的人遺漏掉,我卻是一個見證者,我可以證明書中那些人並不是虛構人物。
沒有必要與市場妥協;完全沒有妥協的必要。他是一個如此堅強的人,我很好奇他為什麼會妥協,為什麼他刪掉了那些真正重要的人物。我曾見過一些被他從書中刪除的人,他們告訴我葛吉夫曾經到過他們那裡。他們現在已經很老了。但是這本書還是很好,雖然只有一半、不完整,但是還是很有價值。
第六本:我一直都很喜愛一本作者不詳的書;雖然據說這本書是卡比兒的弟子寫的,但是還是不知道作者是誰。誰寫這本書並不重要,但是不管這本書是誰寫的作者一定已經成道了;至少我可以毫不猶豫的這麼說。
那是一本小詩集,寫得很差。也許這個人沒受過什麼教育,但是那不重要。重要的是裡面的東西。對,裡面的東西、內容才重要。這本書甚至沒有出版過。擁有這本書的人反對出書的事情,我可以體諒他們的感覺,而且我也完全贊同他們。他們說當一本書被出版時它就變成了市場的一部份,所以他們不想要這本書被出版。如果有人想要這本書,他可以自己用手把它抄下來。所以在印度有很多這本書的手抄本流傳著,但是這些人都承諾不會出版它。出版這件事一定會對一本書造成某種影響;它會變得機械化,當它經過印刷時會失去某些東西。這本書會失去它的精神;它會變成一具屍體。
這本書沒有名字;因為它從來沒有被出版過,因此不需要標題。我問了那些擁有原版的人:「你怎麼稱呼它?」
他們回答:「格蘭斯。」
我要向你們解釋「格蘭斯」的意思。那是從書本是寫在葉子上的時代流傳下來的一個古字。有某些葉子可以被用來寫字,而當你把這些葉子綁在一起時它就被稱為格蘭斯。「捆綁」就是「格蘭斯」的意思,它的意思就是「把葉子捆綁在一起」。
這本書有一些非常有價值的敘述。我會讓你們知道其中的一些話。第一,它說:可以被言說的東西,不要在乎它,它不可能是真的。真理無法被言說。第二:神只是一個字,有意義、但不存在。神只是一個符號,它代表一種經驗、而不是一件物體。第三:靜心不是心理活動,它不屬於頭腦。相反的,拋棄頭腦才是靜心。以及諸如此類的話。
我想要提「格蘭斯」這本書,因為沒有人提過它,它也從來沒有被翻譯過。
第七……我的號碼仍然正確嗎?
「是的。」
……我仍然喜愛「共產主義宣言」這本小書。我愛它的寫作方式。……
「共產主義宣言」的最後一句話是:無產階級的世界盟友們。你們只會失去枷鎖而已,有一個世界等著你們去贏取。」
你們看到了其中的風格了嗎?那是言語的力量:盟友們!你們只會失去枷鎖而已,有一個世界在等著你們去贏取。那就是我對門徒說的話,雖然我不會說盟友這個字,我會說:只要存在就好,你們只會失去枷鎖而已。
而且我不會說你們必須去贏取世界,誰會關心、誰會在乎呢!你可以說服我變成一個亞歷山大大帝、拿破崙、希特勒嗎?有一大串的白痴,而我不想與他們有任何的關連。我不會對我的門徒說:要贏。沒有什麼要贏的。只要存在,那就是我的宣言。存在,因為在存在當中你已經達成了一切。
第八本……我仍然正確嗎?
「是的。」
很好。你還在做你的工作嗎?你已經計劃好了嗎?……因為今天我聽不到你們講悄悄話。講一點悄悄話,那會讓人覺得很好。
第八本,這本書是馬瑟的「西西費斯的神話」。我不是一個一般人所謂的宗教人士;我以我自己的方式成為宗教性的人。所以人們會很好奇為什麼我列入了非宗教的書籍。它們是宗教性的,但是你必須非常深入,然後你才會找到它們的宗教性。「西西費斯的神話」是一個古老的神話,而馬瑟把它用在他的書上。讓我來對你們說這個神話。
西西費斯是一個神,他被趕出了天堂,因為他不聽話所以受到了懲罰。他受的處罰就是必須扛一顆大石頭到山頂,而山頂很小,所以每次他到了山頂試著把石頭放下來時,石頭就會再次滾到山下去。西西費斯必須下山再把石頭扛上來,他氣急敗壞而且流著汗,那是一種無意義的工作,他很清楚石頭會再度滾下來,但是又能怎樣呢?
這就是人類的故事。那就是我說如果你深入、你就會在其中找到最純粹的宗教的原因。這就是人類的狀況,而且會一直如此。你在做什麼事呢?每個人在做什麼事呢?扛著一顆石頭到那個石頭總是會滾下山的地方,也許每次都會滾到更深一點的地方。第二天早上,當然,是吃完早餐之後,你又會去扛石頭。而在扛石頭的時候你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石頭會再度滑下來。
這個神話是很美的。馬瑟又再度將它介紹給世人。他是一個非常有宗教性的人。事實上,他是真正的存在主義者,而不是沙特,但是他不是販賣口號的人,所以他從來不會站出來。他保持沉默、他沉默的寫作、他沉默的死去。世界上有很多人都不知道他已經死了。他是一個如此沉默的人,但是他寫的「西西費斯的神話」是非常動人的。「西西費斯的神話」是最偉大的藝術品之一。
第九本:我一次又一次的想起,我不知道為什麼,我想到我必須列入羅素這個人。我一直很喜愛他,我也很清楚我和他是兩極化的人,事實上我們是完全相反的人。也許那就是我愛他的原因。相反的兩極總是會互相吸引。你又看到了我眼中的淚水嗎?那是為羅素而流的。他的書是第九本,書名是「西方哲學的歷史」。
就西方哲學來說之前沒有人曾經做過這樣的工作。只有哲學家可以做這種工作。歷史學家曾經嘗試過,有許多關於哲學的歷史版本,但是他們沒有一個是哲學家。像羅素這種等級的哲學家也寫了一部歷史——「西方哲學的歷史」,這種事情是第一次。而他是很真誠的,他不稱這本書為「哲學的歷史」,因為他很清楚他根本不了解東方哲學。他單純的、謙虛的敘述他所了解的事情,他也說這本書不是哲學的全部歷史,而是只關於西方的部份,也就是從亞里斯多德到羅素的那一部份。
我不喜愛哲學,但是羅素的書不只是一部歷史而且還是一件藝術品。它是如此的有系統、如此的有藝術氣息,它是如此美麗的一件創作,也許是因為羅素基本上是一個數學家的緣故。
印度仍然需要另一位羅素來寫關於印度哲學與印度哲學歷史事情。世上有許多的歷史資料,但是它們都是由歷史學家、而不是哲學家寫的,而顯然的歷史學家也只是歷史學家而已;歷史學家無法了解流動的思想的廣度與內在韻律。拉達克里希那寫了一本「印度哲學歷史」,也許他是希望這本書可以像羅素的書一樣,但是他是一個賊。這本書不是拉達克里希那寫的,那是一個窮學生寫的論文,而拉達克里希那正是他的主考官,所以他抄襲了整本論文。他曾經被控告,但是這個學生太窮了,所以他無法打官司。拉達克里希那給了他足夠的錢讓他閉嘴。
這樣的人沒有辦法對印度的歷史有公平的看法。印度、中國……特別是這兩個國家都需要像羅素這樣的人。西方很幸運擁有像羅素這樣的革命性思想家,他有能力、他也對西方從亞里斯多德至羅素本人的過程做出了最美的敘述。
第十本。我要講的第十本書也不是所謂的宗教書籍。它只有在你對它靜心冥想時才會有宗教性……如果你不讀它、而是對它靜心冥想的話。它還沒有被翻譯過,因此它還是原本的印度文,這本書是「達雅拜之歌」。
我覺得有一點罪惡感,因為我提到了拉比雅、蜜拉、拉拉、沙哈喬,而我只漏掉了一個值得一提的女性:達雅。現在我覺得如釋重負了。
這本「達雅之歌」。達雅與蜜拉和沙哈喬是同一時代的人,但是達雅的境界比她們還要深得多。她真的是超越了排名。達雅是一隻小杜鵑,但是別擔心……。事實上在印度杜鵑被稱為可雅,而那個字並沒有瘋子的意思在其中。達雅真的是一隻杜鵑,不是指瘋子的那種意思,而是一個像印度可雅一樣的甜美的歌唱家。在小陽春的夜晚,遠方杜鵑的叫聲;那就是達雅……她就像夏天裡遙遠的叫聲一樣。
我已經談過她了;也許有一天會有人把它翻譯出來。但是我覺得這件事恐怕是不可能的,因為要如何去翻譯這些詩人與歌者的作品呢?東方是純粹的詩,而西方與西方所有的語言都是散文、純粹的散文。我在英語中從來沒有看過真正的詩。有時候我會聽一些偉大的西方古典音樂家的作品……前幾天我在聽貝多芬的音樂,但是我必須聽到一半就把它停掉。一旦你聽過東方的音樂,那麼就沒有別的東西比得上它了。一旦你聽過印度的竹笛音樂,那麼別的音樂都會變得很普通。
所以我不知道這些我曾經用印度文談論過的歌者、詩人、狂人有沒有被人翻譯過,但是我無法不提起他們的名字。也許我提起他們的這種動作本身,會讓人們想要去翻譯他們的作品。
第十二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