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修喜歡的書

第八章

  要成為一個朱那沙、一個尋道者。繼續進行附筆。

  第一本書是尼采的「權力的意志」。他在活著時從來沒有出版這本書,那是在他死後才發行的;在這本書出版之前的那段時間,有許多你們所謂的偉人都已經從這份手稿中抄襲了一些東西。

  阿德勒是「最偉大的」心理學家之一。他是心理學家的三巨頭:佛洛伊德、榮格、阿德勒的其中之一。他只是一個小偷。阿德勒的所有心理學說都是從尼采那裡偷來的。

  阿德勒說:人類的基本本能就是「權力的意志」。很棒!他想要騙誰呢?然而許許多多的傻瓜都被騙了。阿德勒仍然被視為一個偉人。他只是一個侏儒,只會被人遺忘。

  蕭伯納的全部哲學理論都是從尼采那裡偷來的。偉大的蕭伯納、諾貝爾獎得主蕭伯納。不論他說了什麼全部都被包含在尼采的「權力的意志」一書中的幾句話而已。

  甚至所謂的偉大的印度聖人也不落人後。他的名字是阿魯賓多。他被世上許許多多的人尊崇為當代最偉大的聖者。他的超人主義是從「權力的意志」手稿中偷來的。阿魯賓多只是一個平庸的學者,他沒什麼好吹噓的。

  尼采的書在他死後好幾年才出版。他的姐姐不讓這本書出版。她是一個偉大的生意人。她在賣其他已經出版的書,然後等到時機成熟才把「權力的意志」拿出來賣。她不關心尼采與他的哲學、以及他對人類的貢獻。

  為什麼尼采活著時不自己出版這本書呢?我知道原因。那種事對於甚至是他這種人都太過份了。他不是一個成道者。他很害怕,他怕這本書出版後會發生的事。而這本書是炸藥!甚至在睡覺時,他也總是把這本書放在枕頭下。他害怕這本書會被人誤用。他不像別人所認為的那麼勇敢,他是個懦夫。但是那就是存在的奇怪之處:甚至有時候星星也會灑落在一個懦夫身上,而那就是在尼采身上發生的事。

  希特勒的哲學都是從尼采偷來的。希特勒不夠資格做任何正確的事情;他是一個白痴,他應該在印度、而不是德國,然後應該變成穆克塔南達的弟子才對。我建議他應該叫白痴南達!那就是他,人類歷史上的超級白痴。他認為他了解尼采。要了解尼采是很難的;他是如此的微妙、如此的深、如此的廣。任何白痴南達都無法達到他的境界。

  尼采讓他最好的一本書在死後才發行。我已經列入了他的一本書「查拉圖斯特拉如是說」了,但是甚至連那本書在「權力的意志」之前都會自嘆不如。那不是一本哲學教條,不是有系統的寫出來的,那只是一些格言、段落。你必須找出其中的關連。那不是要寫下來讓你讀的。因此,即使這本書被出版了也沒什麼人讀它。誰會管它呢!誰會想花那麼多的心思呢?而要了解「權力的意志」需要很大的心血。那是尼采的靈魂精華。而他是一個狂人!要了解這本書也就是要超越這本書。

  這就是我今天要講的第一本書。

  第二本:我又要再提起鄔斯賓斯基。我已經提到了他的兩本書了:第一本,「第三工具」,那是他在遇見他的師父葛吉夫之前寫的。「第三工具」在數學界特別有名,因為鄔斯賓斯基在寫這本書時是一個數學家。第二本書,「探索奇蹟」,他是在與葛吉夫一起生活了幾年之後寫的。

  但是這兩本書之間還有第三本書,那是在他寫完第三工具而尚未遇見葛吉夫之前。這本書很少人知道,它的名字是「宇宙新模型」。那是一本奇怪的書,它非常的怪。

  鄔斯賓斯基在世界各地、特別是在印度尋找師父,因為人們愚蠢得以為師父只能在印度被找到。鄔斯賓斯基在印度找了幾年。甚至他還在孟買找師父。在那段時間他寫下了這本非常美的書「宇宙新模型」。這本書是一種詩人的觀點,因為他不知道他在講什麼。但是他講的東西非常的接近真理……但是只是接近而已,記住,甚至一髮之隔都足以將你隔開。他仍然與真理有間隔。他找了又找……。

  在這本書中他描述他尋找的過程。這本書的結尾很奇怪,在莫斯科的咖啡廳裡他見到了葛吉夫。葛吉夫的確是有史以來最奇怪的師父。他常常在咖啡廳裡面寫作。那真是個寫作的好地方啊!他會坐在咖啡廳裡,人們會吃飯、講話,小孩會跑來跑去,還有街上的鬧聲、喇叭的聲音,而葛吉夫會坐在被這些事情圍繞的窗邊座位,然後寫他的「所有與一些」這本書。

  鄔斯賓斯基看到這個人之後就愛上他了。誰可以抗拒這種事呢?看到一個師父而不愛上他是完全不可能的,除非你是完全死氣沉沉、你是鐵石心腸、你是由合成材料製成的一個模型!他看到葛吉夫的那一刻……很奇怪:他看到了他在世界各地、在印度泥濘的路上一直在尋找的那雙眼睛,而這間咖啡廳就在他莫斯科的住所旁邊!有時候你也許會發現你尋找的東西就在你身邊。

  「宇宙新模型」這本書是富有詩意的,但是它非常接近我的看法;那就是我列入它的原因。

  第三本:「沙奈」,以及他美麗的描述。像沙奈那樣的人不需要爭論,他們只會描述。他們不需要爭論,他們的存在本身就是證明;不需要別的爭論。來,看我的眼睛,然後你就會知道並沒有爭論,只有描述。描述總是真實的。爭論可以是狡詰的,卻很少是真的。

  沙奈是我的戀情之一。我沒辦法,即使我想要也沒辦法誇大他。那是不可能的。沙奈是蘇菲主義的精華。

  蘇菲是塔沙渥夫這個字的英語翻譯。塔沙渥夫表示「純粹的愛」。「蘇菲」這個字來自於蘇夫,它的意思是羊毛,而一個蘇菲的意思是指一個穿著羊袍子的人。沙奈常常戴著一頂黑色帽子,他穿著白袍加黑帽。其中並沒有邏輯、沒有原因,他只是一個像我一樣的狂人。但是你能怎樣呢?這些人必須照他的樣子被接受。你不是會愛他就是會恨他。愛或恨,他們不會給你別的選擇。你可以贊成或反對他們,但是你無法對他們漠不關心。那就是神秘家的奇蹟。接近我,然後你就會很清楚來找我的人不是朋友就是敵人。找我者走時非友即敵。看!我有時候也可以做詩。一個狂人有能力做任何事。

  沙奈只會描述而不會爭論。他只會說就是這樣。你無法問為什麼;他會說:「閉嘴!沒有為什麼!」

  你不會問玫瑰:「為什麼?」

  你不會問白雪:「為什麼?」

  你不會問星星:「為什麼?」

  那麼你為什麼要拿問題去問沙奈這一類的人呢?

  他們屬於星星、花朵、白雪。

  他們不爭論。

  我愛沙奈。我從未忘記他;我不想提到他的原因只是因為我想要把他留給我自己、留給我的心。但是在附筆中你甚至可以掏出你的心。

  那就是我父親常常寫信給我的原因。信會非常簡短,沒有什麼事好寫,然後他會寫一條附筆。我會很好奇他又寫了什麼,然後他會講真正有意義的事情。然後附筆還不夠。還會有另一個附附筆。我會想:「我的天,他又忘了什麼?」然後還會有一些沒辦法寫在信中的真正美麗的事情。附筆是一種更親密的現象,而附附筆又比附筆更親密。

  我的父親已經不在了,但是在這種時刻我會想起他,就是我突然間發現我正在和他做一樣的事的時候。當我看到他的照片,我知道當我七十五歲時我看起來就會像那樣。而我不會背叛、我直到嚥下最後一口氣之前都會代表他的存在,而那讓我覺得很好。

  德瓦拉吉,我並沒有把德瓦吉特叫成特瓦拉吉;我是指德瓦拉吉,你應該要記住。我的身體就像我父親一樣,甚至連生病也是一樣。我為此感到自豪。我的父親有氣喘,所以當我得了氣喘時,我知道這個身體是來自於我父親,而且還帶著我父親身體的所有缺陷。他是個糖尿病患者,我也是。他愛講話,而我一生除了講話什麼也沒做。在各方面我都一直是他的兒子。

  他是個偉大的父親,不只是因為他是我的父親,而且還因為雖然他是一個父親,他卻拜在他兒子的腳下,並且變成他兒子的弟子。那就是他偉大之處。從前從來沒有一個父親做過這種事,而且我也不認為這種事會再度發生在這個地球上。那似乎是不可能的。父親要變成兒子的弟子?佛陀的父親猶豫了;而我的父親一刻也沒有猶豫過。

  佛陀的父親要成為弟子是非常容易的事,因為佛陀是所謂的宗教聖人。對任何父親而言要成為像我這樣的人的弟子是很困難的。從任何標準來看我都不是一個聖人,而我對這一點感到很高興,因為我討厭被歸類。如果我看到所謂的聖人在天堂我會掉頭就走。在地球上我已經看得夠多了。我不是聖人。我是一個完全不一樣的人,那是我稱為左巴佛的人。

  他了解我是聲名狼藉的,他很了解從所謂的受人尊敬的地方加諸於我身上的各種譴責,然而他還是變成了我的弟子。那就是勇氣、極大的勇氣。當他第一次碰觸我的腳時甚至連我都感到驚訝。我哭了,當然那是在我的房間裡,所以沒有人看到。我覺得那些淚水仍然在我眼中。當他要我點化他時我簡直不敢相信。在那一刻我只是保持沉默。我不能說好或不好,我只是沉默、震驚。對,在你們的語言中有正確的表達方式:「被驚訝所攫取」,而我是如此強而有力的被攫取了。

  現在幾號了?阿蘇,不是你;你已經超越了號碼了。讓我再留戀一下這些號碼。

  「下一個號碼是四號。」

  下一個號碼是四號,很好。你真是聰明。你沒有說三號,你說:「下一個號碼是四號。」你知道你無法欺騙我。你很了解如果你說三號那我下一個號碼就會用三號。好吧,我偶爾也會容許弟子用自己的方式做事。

  第四本:第四個名字是「戴奧尼希斯」。我已經談過他的言論了,那只是一些由他的弟子記下來的片段,但是我談論他只是為了讓世人知道像戴奧尼希斯這樣的人是不應該被遺忘的。他們才是真正的人。

  真正的人是屈指可數的。真正的人是接觸到真實的人,不只是從外在客體的真實,還有他自己的主體性的真實。戴奧尼希斯是諸佛世界中的一員。我要再次提起他的一些言論,我無法稱它為一本書;一本書需要比片段多一點東西。

  第五本……我遇到了這個系列最奇怪的一刻。有一本書叫做「在大師的腳下」。這本書上標示的作者名稱是克里希那穆提,但是克里希那穆提說他不記得他寫過這本書。這本書在很久很久以前,在克里希那穆提九到十歲時就寫下了。他怎麼能記得這本書出版時的事情呢?但是它是一本偉大的作品。

  我要第一次向世人透露這本書的真正作者是:安妮貝贊特。是安妮貝贊特寫了這本書,而不是克里希那穆提。那麼她為什麼不說這本書是她的作品呢?這件事情的背後是有理由的。她想要世人將克里希那穆提當成一位師父。那只是一位母親的野心。她將克里希那穆提養大,她愛他就像母親愛小孩一樣。在她老年時唯一的慾望就是希望克里希那穆提變成一位世界導師。那麼,如果克里希那穆提沒有話要對世人說的話,那怎麼能宣稱他是一位世界導師呢?在這本「在大師的腳下」中,她試著去滿足那項需求。

  克里希那穆提不是那本書的作者。他自己也說連他自己都不記得寫過這本書。他是一個誠摯的人,他是真實而且誠實的人,但是這本書仍然掛著他的名字出售。他應該阻止這種事。他應該向出版社表明他不是這本書的作者。如果他們想出版這本書,那麼應該不要掛任何人的名字。但是他沒有那樣做。那就是我說他仍然是在禪宗十牛圖的第九張圖的境界的原因。他無法否認這件事,他只說他記不得了。要否認啊!說那不是你的作品。

  但是這本書很美。事實上任何人都會為曾經寫過這本書而自豪。那些想要走上尋道之路並且追隨一位師父的人一定要研究「在大師的腳下」。我是說研究,而不是說閱讀,因為一個人會閱讀小說,或者閱讀像羅桑倫巴這樣的人寫的許多靈性小說,或者是許多幻想人物所寫的書。在今天到處都有像這樣的人,因為有市場需求。現在任何人都可以成為一位師父……。

  富里瓊巴巴……我要大笑三聲。真是墮落!富里瓊現在並沒有改變自己,他只把名字換了……。他不再自稱為巴巴。他以前自稱巴巴是因為他是穆克塔南達巴巴的弟子。在印度,人們愛一位師父才會稱他為巴巴,所以他開始自稱巴巴。但是後來他覺得那是在模仿,所以他就放棄這個稱呼了。他現在自稱為富里瓊達達。那還是一樣;不論是達達或是巴巴,都是無意義的東西。但是這種人到處都是。要小心這種人。除非你很清醒,否則你很可能會踏入陷阱中。

  第六本,是另一位蘇菲神秘家「瓊納德」寫的,瓊納德是曼索的師父……。曼索是世界知名人物,因為他被謀殺了;因此瓊納德變得比較沒有名氣。但是瓊納德流傳下來的這些句子、片段的確是很偉大的。否則他怎麼能有曼索這樣一弟子呢?他只留下一些故事、詩句和言論,這些東西都是片段的。那就是神秘家的方式:他甚至不會去把它們連接成一個整體。他不會把花朵做成花圈,他只會堆積這些花朵。他讓你自己選擇。

  瓊納德對曼索說:「你所了解的東西要留在你自己的心中。不要大喊大叫。如果你要講出來,你要用別人聽不到的方式講出來。」

  大家都誤解了瓊納德。他們認為他有一點害怕。事情並非如此。要了解真理很容易、要宣示真理很容易;要留在心裡不說卻是很困難的。讓那些想要知道真理的人自己到你的存在之井、寂靜之井來取水。

  第七本是一本瓊納德會喜愛的人、梅赫巴巴所寫的書。他靜默了三十年。沒有人曾經靜默那麼久。馬哈維拉只靜默了十二年,那是最高紀錄。梅赫巴巴打破了所有的紀錄。他一直在做手勢,就像我講話時一樣,因為有一些事情只能用手勢來說明。梅赫巴巴拋棄了文字,但是他無法拋棄手勢。幸好他沒有連手勢都拋棄。和他住在一起的親近人士開始記下他的手勢,而這本在梅赫巴巴靜默三十年之後所出版的書有一個奇怪的標題,那是一個很適合的標題。這本書的標題是「神言」。

  梅赫巴巴活在寂靜中也死於寂靜中。他從來不講話,但是他的寂靜本身就是他的言論、他的表達、他的歌。所以這本書定名為「神言」並不是很奇怪。

  有一本禪宗的書上寫著:說花朵不會講話。那是錯的,那是絕對錯誤的。花朵也會講話。它當然不會講英語、日語或梵語;它會講花的語言。它會用它的香氣來講話。我很清楚這一點,因為我對香氣過敏。我可以在幾哩外聽到花在講話,所以我是以我自己的經驗來說的。那不是一種譬喻。我再說一次,花朵也會講話,但是它的語言是花的語言。神會講話,不管他的聲音聽起來如何,對於梅赫巴巴來說這種事也是真實的。他用無言來講話。

  第幾本了,德瓦吉特?

  「第八本。」

  我們已經走了這麼遠了;只要再耐心一點。

  第八本是一本默默無聞的書。它不應該默默無聞,因為那是蕭伯納寫的。這本書被稱為「革命格言」。蕭伯納的其他的書都很有名,除了這本「革命格言」以外。只有一個像我一樣瘋狂的人才會選它。我已經忘了他寫過的其他東西了,那些都是垃圾、廢物。

  對了,我有一個門徒名叫菩提賈柏。賈柏的意思是懷孕;這個名字的意思是「懷著一個佛,準備像個佛一樣被生下來」。有些人會叫他菩提垃圾,我愛這個名字。那是更真實的:菩提垃圾,對,如果你可以達到佛性、菩提,甚至連垃圾都會變得神聖;否則每件東西都早就是垃圾了。

  我愛蕭伯納的這本小書「革命格言」,它被所有的人遺忘,除了我以外。我會選擇奇怪的事情、奇怪的人、奇怪的地方。「革命格言」似乎是自己降臨在蕭伯納身上的……因為他只是一個懷疑論者而已。他甚至不是一個聖人,他沒有成道,也甚至沒有想過關於成道的事情。他也許連這個字都沒聽過;他屬於一個完全不同的世界。

  對了,我還可以告訴你們他愛上了一個女孩。他愛上她而且想與她結婚,但是這個女孩想要成道。她想要尋找真理,所以她去了印度。那個女人就是安妮貝贊特。感謝上帝沒有讓蕭伯納娶到她;否則我們會錯過了一位強而有力的女人。她的洞見、她的愛、她的智慧……對,她是個女巫。我真的是說她是個女巫。我不是說母狗,我是說女巫。「女巫」真的是一個美麗的字;它表示智慧。

  這是一個男人的世界。當一個男人有智慧時他被稱為佛、基督、先知;當一個女人有智慧時她被稱為女巫。你看這種事有多麼不公平。但是這個字原來的意義是很美的。

  「革命格言」的開始是……第一句格言是:沒有黃金法則,而這就是第一條法則。你看,甚至連這一小句話都那麼的美。沒有黃金法則……。對,沒有黃金法則;而這就是唯一的黃金法則。剩下的你們必須去研究這本書。記住,當我說研究時我是指對它靜心。當我說讀它時,是不需要靜心的。只要了解那種語言就行了。

  第九……德瓦吉特,我數對了嗎?

  「對。」

  偶爾聽到別人說我對是很好的。我已經至少四十年沒聽過了。我家的人沒有人說過我是對的。我總是錯的。而我要感謝上帝我是錯的,而不是對他們來說是「對」而對我來說是錯的東西。我的老師沒有一個說過我是對的。我一直都是錯的。

  那是每天的例行公事,幾乎是經常性的活動,也就是我被送到校長那裡去接受懲罰。班長會帶我去找校長,然後校長會問我今天做了什麼事。但是漸漸的校長也不問了。我會去找他然後他懲罰我、打我的臉,然後就結束了。他甚至甚至不會問我做錯了什麼事。

  到現在我還覺得有件事很好笑。有一次班長做錯事。我的老師開玩笑的叫我帶班長去找校長。我必須帶班長去接受校長的懲罰,但是在我還沒開口之前校長就懲罰了我!我笑了,然後校長說:「怎麼了?」

  我說:「今天你要懲罰的是另一個傢伙。我是跟著他來的。不是他帶我來,是我帶他來的,而你已經打了我的臉!」

  校長說:「對不起。」

  我說:「我不相信你的話。讓我打你!」而我真的打了他。

  現在這個老人已經在墳墓裡了。我很抱歉我打了他,但是我打得沒有很重……只是輕輕的,就像微風吹過松樹一樣。

  就算只有聽到一次有人說我對也很棒。為了再聽一次我要說……。現在是第八本嗎?現在你一定左右為難。不,我已經知道那是第九本了。是嗎?

  第九本。我選的第九本是慧能,菩提達摩在中國的繼承者。「六祖壇經」並不為人所熟知,而且除了日語以外也沒有被翻譯成其他的語言。

  慧能是人類所能達到的最高點。慧能說的話不多;他只給予暗示,只有一些暗示。但是那些暗示就夠了。就像腳印一樣,如果你跟著走你就會到達目的。他所說的話在本質上與佛陀或耶穌並沒有不同,但是他說話的方式是他自己的、是真正原創的方式。他用自己的方式講話,而那證明了他不是一隻鸚鵡,也不是一個教宗或神父。

  慧能說的話可以歸納為簡短的幾句話,但是卻只能被那些可以冒一切險的人所了解。他的話可以很容易的用幾句話來說明,因為他所說的就是:不要去想一件事;而是要成為那件事。但是一個人要了解這一點需要花上許多世的時間,除非他非常聰明;那麼在這一刻、此時此地,這一點就可以變成你內在真實的東西。它在我的內在已經變成了真實的東西了,為什麼它無法在你的內在也變成真實的東西呢?沒有人阻止你,除了你自己。

  第十,終於到最後一本了。我害怕,而那就是我還有一點猶豫的原因,要說還是不說:「木拉那斯魯丁」!他不是一個虛構人物,他是一個蘇菲,而且他的墳墓還存在著。但是他是一個甚至無法拒絕開他自己墳墓玩笑的人。他的遺願是他的墓碑只要做成一扇鎖著的門,然後把鑰匙丟到大海中。

  這真的是很奇怪!人們去看他的墳墓:因為沒有牆壁所以人們可以繞著這扇門走,那裡只有一扇門,連一面牆都沒有!而門是鎖著的。木拉那斯魯丁這個人一定還在他的墳墓裡笑著。

  我愛那斯魯丁、比我愛其他人還要深。他是一個把宗教與歡笑放在一起的人;否則宗教與歡笑總是對立的。那斯魯丁強迫他們拋棄敵意然後變成了朋友,而當宗教與歡笑會合時、當靜心會大笑而歡笑會靜心時,奇蹟就發生了……那是奇蹟中的奇蹟。

  再給我兩分鐘。

  我總是喜歡在事情的最高潮之處停止。

  第八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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