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慧奧秘(奧秘之書)
第十二章 譚崔的愛和解放的秘密
1973年3月28日於印度孟買
第一個問題:
關於你的描述說譚崔是一個愛的技巧,請解釋為什麼現代的男女已經變得沒有能力去愛。
愛是自發性的,它不能夠被控制,你不能夠「做」愛,你對它不能夠做任何事,你做得越多,你就越錯過它,你必須讓它發生。對它來講,你是不需要的,你的「在」就是阻礙,你越不在越好。當你不是,愛就發生了,由於他們不能夠「不在」,所以現代的男女就變得沒有能力去愛。
他們有能力做事,整個現代的頭腦都以「做」作為基礎。任何事都可以做,現代人比任何以前曾經存在過的人都能夠做得更有效率。任何事都可以被做,我們能夠更有效率地做,我們現在是最有效率的世紀,我們將每一樣東西都變成科技,都變成如何去「做」的問題,我們已經發展出一個層面,而那個層面就是「做」的層面,但是在發展這個層面當中,我們失去很多。
在喪失掉存在的當中,我們學習了如何去做事情,所以那個能夠被做的,我們做得比任何人都更好,比任何在地球上曾經存在過的社會都更好,但是當愛的事情來臨,問題就產生了,因為愛無法被做,不僅對愛是如此,我們已經變得對所有不能夠被做的事無能為力。
比方說靜心,我們已經變得對它無能為力,因為它不能夠被做;比方說遊戲,我們已經變得對它無能為力,因為它不能夠被做;比方說歡樂或快樂,我們已經變得對它們無能為力,因為它們不能夠被做。它們不是行為,你無法操縱它們,相反地,你必須放開你自己,然後歡樂才會發生在你身上,快樂才會來到你身上,愛才會進入你,愛才會佔據你,然而,因為這個佔據,我們變得害怕。
現代人、現代的頭腦想要佔有每一樣東西,而不要被任何東西所佔有。現代人想要變成每一樣東西的主人。你只能夠是東西的主人,而不能夠是事情發生的主人,你能夠成為一個房子的主人,你能夠成為一個機械裝置的主人,但是你不能夠成為任何活的東西的主人,你無法當生命的主人,你無法佔有它,相反地,你必須被它所佔有,唯有如此,你才能跟它有接觸。
愛是生命,它比你更偉大,你無法佔有它,我想要重複:愛比你更偉大,你不能夠佔有它,你只能夠讓你自己被它所佔有,它無法被控制。現代的自我想要去控制每一樣東西,而你對任何你不能夠控制的東西變得害怕。因為你變得害怕,所以你把門關起來;因為恐懼進入,所以你把那個層面完全關起來,你變得無法控制,對於愛,你無法控制,而整個被引導到這個世紀的趨勢是如何去控制,整個世界,尤其在西方,那個趨勢是:如何去控制自然、如何去控制每一樣東西、如何去控制能量。
人必須變成主人,而你已經變成主人,當然,你只能夠成為那些能夠被佔有的東西的主人,但是在這樣做的同時,你一直在發展出對那些無法被佔有的東西的無能。你可以佔有金錢,但是你無法佔有愛,因為這樣,我們一直在把一切都轉變成東西,你甚至一直在把人轉變成東西,因為這樣的話,你就能夠佔有他們。如果你愛一個人,你並不是主人,沒有一個人是主人,兩個人互相愛對方,沒有一個人是主人,不論是那個愛人的人或是那個被愛的人都不是主人,反而,愛才是主人,而他們兩個都被一個比他們更偉大的力量所佔有,被一個更粗大的力量、被一個旋風所包圍。如果他們試著要去佔有對方,他們將會錯過。他們能夠佔有對方,這樣做的話,那個愛人將會變成先生,而那個被愛的人將人變成太太,這樣做的話,他們能夠佔有,但先生是一個東西,太太也是一個東西,他們不是人。你可以佔有他們,他們是死的實體,他們是法律上的名義,他們不是活的。
我們一直在把人轉變成東西,只是為了要去佔有他們,然後我們就感覺到挫折,因為我們想要佔有那個人,而那個人是不能夠被佔有的。當你佔有一個人,他就不再是一個人,他變成一個死的東西,而你不能夠被一個死的東西所滿足。注意看這個矛盾:你只能夠被人所滿足,你不能夠被東西所滿足,但是你的頭腦欲求佔有,所以你將他們轉變成東西,然後你就不能夠被滿足,挫折就介入。
佔有或去佔有的態度扼殺了愛的能力。不要以佔有的方式來思考,相反地,要以被佔有的方式來思考,臣服就是這個意思,臣服就是意味著被佔有,你讓你自己被某種比你更偉大的力量所佔有,那麼你將不能夠控制,一個更偉大的力量會將你帶走,然後那個方向就不是你的,然後你就無法選擇目標,然後未來就是未知的,如此一來,你就無法安全,跟一個比你更偉大的力量走,你是不安全的、害怕的。
如果你害怕,而且沒有安全感,最好不要跟著偉大的力量走,只要用比你更低的力量來運作,那麼你就可以成為主人,你就能夠預先決定目標。你將達成那個目標,但是你將不能夠從它得到任何東西,你將只會浪費你的生命。
愛的秘密、祈禱的秘密,以及任何能夠使你滿足的東西的秘密就是臣服——被佔有的能力。愛的問題之所以存在是因為這個能力的不存在,還有其他的原因,但這是基本的原因。第一個原因是太過於注重在智性上、太過於注重在理智上,所以,人是偏頗的,你的頭成長了,而你的心卻完全被忽視。愛並不是一種理智的能力,它有一個不同的中心,它有一個不同的位置和來源:它在你的心。它是你的感覺,它不是推理,但是整個現代的教育是由推理、邏輯、理智和頭腦所組成的,心甚至都沒有被談論到,它被否定了,事實上,人們認為它只是「一個詩意的虛構之物」。
它不是!它是一個真實的存在!只要以這個方式來看它:如果打從一開始,一個小孩不要有任何頭腦或推理的訓練、不要有任何理智的訓練而被帶大,他將會有理智嗎?他不會有!
有發生過這樣的情形,偶爾有一個小孩被狼帶大。就在十年前,有一個小孩在森林裡被抓到,是狼把他帶大的,當時他十四歲,他甚至無法用兩腳站立,他必須用四腳走路,他不能夠講一句話,他會像狼一樣地吼,他在每一方面都是一隻狼,而他已經十四歲了,那些抓到他的人叫他「南無」,那個小孩花了六個月的時間來學習這個名字,在一年之內,那個小孩死掉了,那些研究他的心理學家懷疑說他的死是因為有太多理智上的壓力,這個強迫、這個使他用兩腳站立的訓練、這個使他記住他的名字的記憶訓練、這個使他成為一個人的努力,殺死了他。
當他被抓到的時候,他的身體很健壯,比任何曾經存在過的人都更健康,他就好像一隻動物,但是這項訓練殺死了他,他們作了很多努力要使他能夠回答他的名字。當某人問:「你叫什麼名字?」他們希望他能夠回答說:「南無。」經過六個月的持續訓練、處罰,以及在他裡面創造出利益的動機,而這就是他的整個理智。關於他的理智,那個小孩子能夠給予的唯一證明就是:他能夠說「南無」。到底是怎麼了?如果一個從火星來的人能夠抓到這個小孩,他一定會認為人類沒有頭腦、沒有理智、沒有理性。
同樣的事也發生在「心」,如果沒有訓練,它就好像不存在一樣,它被完全忽視了,你整個生命的能量都被壓迫到頭上面,而不是朝向心。然而,愛是「心的中心」的作用,這就是為什麼現代人已經變得沒有能力去愛,現代人對心已經變得無能。他計算,但愛不是一個計算,他知道算術,但愛不是算術,他以邏輯來思考,但愛是不合邏輯的,他總是試著將每一件事作合理化的解釋,任何他所做的,理智都必須支持它,而愛是不被理智所支持的。
事實上,當你墜入情網,你就將你的理智完全拋開了,那就是為什麼我們說人「掉進」愛裡面,從那裡掉進去呢?從頭掉進心裡面,我們使用這個譴責的字眼——「掉進愛裡面」——因為頭腦或理智無法不譴責地看著它,它是一個「掉進」。愛真的是一個掉進嗎?或是一個上升,當你有了它,你是變得更多呢?還是變得更少?你是擴張呢?還是收縮?有了愛,你變得更多!你的意識更多、你的感覺更多、你狂喜的感覺更多、你的敏感度更多、你變得更活,但是有一樣東西更少:推理更少。你無法將愛推理出來,它是盲目的,就理智而言,它是盲目的。心有它自己的理智,那是另外一回事;心有它自己的眼睛,那是另外一回事。理智的眼睛不在愛那裡,所以理智說,它是一個「掉進」,你「掉進去了」。
除非心的中心再度產生作用,否則人沒有能力去愛,而整個現代人生活的苦悶是因為:除非他能夠愛,否則他在他的生活裡無法感覺到任何意義。人生看起來是沒有意義的,但是愛給它意義,愛是唯一的意義,除非你有能力去愛,否則你的人生沒有意義,你會覺得你的存在沒有任何意義,你的存在沒有用,然後自殺將會變得很有吸引力,你會想自殺、想結束你自己,因為存在有什麼用呢?
只是存在,這樣是無法忍受的,存在必須有一個意義,否則有什麼用呢?為什麼要不必要地延續你自己?為什麼要每天繼續重複同樣的生活形式?起床之後,做同樣的事,然後再上床,隔天又是同樣的形式,為什麼?
到目前為止,你都一直這樣在做,有什麼事發生?除非死亡來臨而解除了你的身體,否則你將會繼續做它,所以,有什麼用呢?愛給予意義。並不是說透過愛有任何結果或任何目標會產生出來,不!透過愛,每一個片刻本身都變成有價值的,那麼你就不會再問這個問題。如果有人在問人生的意義是什麼,那麼你就知道他缺少愛,每當有人問人生的意義是什麼,他之所以這樣問是因為他不能夠在愛的經驗裡開花。每當某人沉浸在愛當中,他從來不會問人生的意義是什麼,他已經知道那個意義,所以不必問,他知道那個意義!那個意義就在那裡,愛就是生活的意義。
透過愛,祈禱就變得可能,因為祈禱也是一種愛的關係,它並不是兩個個人之間愛的關係,而是一個個人和存在本身之間愛的關係,那麼,整個存在就變成你所愛的,或是你的愛人,但是,唯有透過愛的經驗,你才能夠成長到祈禱和靜心,而最終的狂喜就好像愛一樣,那就是為什麼耶穌說:「神就是愛。」而不是「神是具有愛心的。」基督徒一直以這樣的方式來解釋它:說神是仁慈的,具有愛心的。真正的意義並不是那樣。耶穌說:「神就是愛。」他只是在神和愛之間劃一個等號。你可以說「愛」,或者你可以說「神」,它們兩者意味著同樣的東西。神並不是具有愛心的,神就是愛本身。如果你能夠愛,你就已經進入了神性。當你的愛無限地成長,以致於它並不特別顧慮到任何一個人,當它變成一個擴散的現象,當你沒有愛人,而整個存在都變成愛人或是你所愛的,那麼它就變成祈禱。
譚崔是一種愛的方法,所以第一件事就是如何去愛,然後第二件事就是如何在愛裡面成長,好讓愛能夠變成祈禱,但是一個人必須從愛開始。不要害怕愛,因為那個害怕顯示出你在害怕你的心。頭腦是狡猾的,心是天真的,用頭腦的話,你會覺得受到保護,用「心」的話,你會變得容易受傷,你會變得敞開,任何事都可能發生。
那就是為什麼我們變得封閉,因為會有恐懼,如果你是容易受傷的,任何事都可能發生在你身上,某人可能欺騙你。有了頭腦,沒有人能夠欺騙你,但是你能夠欺騙別人。然而,我叫你要準備好去被欺騙,而不要關起你的心,要準備好去被欺騙,而不要關閉你的心!那個被欺騙的可受傷性是有價值的,因為經由它,你將不會損失任何東西,而如果你準備好要無限制地受欺騙,唯有如此,你才能夠相信「心」。如果你是計算的、狡猾的、聰明的、太過於聰明,那麼你將會錯過「心」。現代人受了那麼好的教育、那麼老練、那麼聰明,所以他已經變得沒有能力去愛。
女人不像這樣,但是她們跟隨現代人跟得很快,她們抄襲現代人抄襲得很快,遲早她們會變得像男人,或者她們甚至會趕過男人,現在她們也變得沒有能力去愛,因為她們具有同樣的頭腦傾向,她們現在也同樣努力去成為狡猾的和聰明的,她們或許會形成一個「女性解放運動」,或任何像這樣的東西,但它不是以心為指向的,它只是抄襲男人一直在對他們自己做的同樣的愚蠢。你可能走到另一個極端,但是如果你的作為是出自一種反應,那麼,即使你是在反應,你也是在跟隨。
有一個很大的危機存在,目前,世界各地都很難去阻止女人抄襲男人以及他的荒謬,因為男人似乎是那麼成功。就某一方面而言,他是成功的,他變成東西的主人,他佔有了整個世界,現在他覺得他已經征服了自然,而「成功是成功的,沒有一樣東西像成功那麼成功。」
女人覺得男人已經成功,而且變成主人,所以她們必須抄襲他們,但是注意看那些男人完全失敗的事情:他已經喪失了他的心,他已經不能夠愛。只有理智是不夠的,而用理智來控制是危險的,心必須比理智更高,因為理智只是一個工具,而心就是你,心必須被允許來使用理智,不能反過來,但是你一直這樣在做:讓頭腦來支配。在它的支配之下,頭腦扼殺了心。
第三,為什麼現代人變得沒有能力去愛,還有一件事必須記住。愛基本上是一種瘋狂、一種對本性深深的參與、一種自我的融解,它是原始的。你是由愛生出來的,你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是愛的細胞,你的能量、你生命的能量都是愛的能量,你存在於它裡面,但是在那個能量裡面沒有自我,你不能夠感覺到「我」,那個能量是無意識的。當你進入愛,你就變成無意識的,只有你頭腦的一部分是有意識的,而自我就存在於那個有意識頭腦的部分。
頭腦有三層,第一層是無意識,當你處於深深的睡夢中而沒有夢的時候,你就在無意識裡。小孩子在母親的子宮裡是完全無意識的,他只是母親的一部分,小孩子並沒有覺知到說:「我是分開的。」他只是母親的一部分,他們之間沒有分離,也沒有界定開來的存在,他並沒有從母親那裡分化出來,他並沒有從存在本身份化出來,他沒有恐懼,因為恐懼只有當你覺知到你自己時才會產生,小孩子是完全安逸的,他是無意識的。第二層是意識,那個部分很小,透過訓練、教育、社會、家庭,有十分之一的無意識變成有意識,那是存活所需要的,所以一部分的你已經變成有意識的,但是那個部分很快就疲倦了,所以你需要睡眠,在睡覺當中,你再度變成一個子宮裡的小孩,你已經退回去了,那個意識已經不存在了,它已經成為無意識的一部分,那就是為什麼睡覺那麼能夠令人恢復新鮮。早上的時候,你再度覺得活生生的、新鮮的,因為你已經退回到母親的子宮裡。
你或許沒有觀察到這一點,觀察一個在深深睡眠當中的人,他多多少少跟他在母親子宮裡的姿勢是一樣的,而如果你能夠處於正確的姿勢,你將會更容易入睡。如果你覺得進入睡眠有任何困難,只要感覺就好像你在你母親的子宮裡一樣,想像它,採用你在你母親子宮裡的姿勢,當你用那個姿勢,你就能夠進入深的睡眠,你需要同樣的溫暖,否則睡眠將會受打擾,你需要像母親子宮裡一樣的溫暖。
所以,熱牛奶是好的,如果在你睡覺之前喝一杯熱牛奶,那是好的,因為那會再度使你變成一個小孩子。牛奶是小孩子的食物,如果它是熱的,你就再度靠在你母親的乳房,熱牛奶對睡眠很有幫助就是為了這個原因:你退回到小孩子的時候,你縮減成一個小孩子。睡眠會使你變新鮮,為什麼呢?因為有意識的頭腦會疲倦,它只是一部分,而整個部分是無意識的,它必須退回到整體才能夠再度恢復活力、再度復活。那就是為什麼早上的時候你覺得很好,早上看起來很美,不僅因為早上是美的,而且還因為你再度有了一個小孩子的眼睛。下午並沒有那麼美;世界是一樣的,但是你已經再度喪失了那對天真的眼睛,而晚上變得很醜,因為你已經疲倦了。
你太過於生活在意識裡,這個意識以自我為中心,這是我們所知道的兩個平常的狀態。第三個狀態就是譚崔和瑜珈所顧慮的超意識。「超意識」意味著你的整個無意識都變成意識,在無意識裡沒有自我,你是整體的,在超意識裡你也是沒有自我,你是整體的,但是在兩者之間,意識的頭腦有一個中心,那個中心就是自我。「自我」就是難題之所在,這個自我產生出難題。你無法掉進愛裡面,因為要這樣的話,你必須變成無意識,就好像你在睡覺當中一樣地無意識,或者,如果你想要上升到祈禱(在寧靜當中與宇宙合一),你就必須變得完全意識就好像一個佛或一個密拉(Meera)。就是因為這樣的緣故,所以愛變得不可能、祈禱變得不可能。
「自我」產生出那個障礙,你無法失去你自己,而愛是失去、分散、融解、或融入。如果你融入無意識,那就是愛,如果你融入超意識,那就是祈禱,但兩者都是一種融解。所以,要怎麼辦呢?記住,你對它不能夠做任何事。你要深深瞭解:關於愛和祈禱,你無法做任何事,你有意識的頭腦是無能的,它無法做任何事,它必須失去,它必須被放在一邊,然後記住要臣服。每當你想要超越你自己,臣服就是途徑,不論在愛裡面或是在祈禱裡面都一樣。
每當你渴望要走到遠方,走到你不曾存在過的地方,那麼臣服和放開來就是途徑;讓事情發生在你身上,不要去支配,一旦你知道如何去讓事情發生,那麼就有很多事會開始發生。你或許甚至沒有覺知到你有什麼可能,以及你封鎖在你自己裡面的能量有多大,那些能量能夠爆發而變成狂喜,你的整個生命將會充滿意識、光和喜樂,但是你不知道它,它就好像每一個原子都是一顆原子彈,如果一顆原子爆炸,就會有很大的能量被釋放出來,而每一顆心都是一顆原子彈,如果它爆炸在愛或祈禱裡,就有很大的能量會被釋放出來。
但是你必須爆炸和失去你自己,種子必須失去它本身,唯有如此,樹木才會誕生出來,如果種子抗拒說:「不,我必須存活。」那麼種子可以存活,但是樹木將永遠不會誕生,除非樹木誕生,否則種子將會感到挫折,因為樹木才是意義。種子會感到挫折!種子只有當樹木開花的時候才能夠感到滿足,但是要這樣的話,種子必須失去它自己,種子必須一死。
現代人變得沒有能力去愛,因為他已經沒有能力去死,他不能夠死於任何事,他執著於生命,他不能夠死於任何事。
在古時候的英國,大約三、四百年前,這是一種平常的表達:愛人會告訴他所愛的人說:「我要死在你裡面。」這是一種愛的表現,它是很美的!「我要死在你裡面。」愛是一種死,是自我之死,唯有到那個時候,你真正的自己才會誕生;現代人非常非常害怕死。就每一方面言之,臣服就是死,愛就是死,而生命也是一個連續的死,如果你害怕,你將會錯過生命本身。
每一個片刻都要準備去死,死於過去、死於未來、死於現在這個片刻。不要執著,也不要抗拒,不要對生命作任何努力,你將會有豐富的生命,如果你準備好要去死,生命將會發生在你身上,這聽起來是似非而是的,但這就是法則。耶穌說:一個準備失去的人將會得到,而一個抓住的人將會失去每一樣東西。
第二個問題:
昨天晚上你說周圍的部分總是在改變,而最內在的中心是永遠不變的,要瞭解那個中心,周圍部分的活動必須停止嗎?它能夠停止嗎?要如何停止?它什麼時候可以停止?
你錯過了整個要點,要點並不是去作任何努力來改變周圍的部分。讓周圍的部分保持它本來的樣子,你無法改變它,周圍部分的本性就是活動和改變,你無法使它靜止。自然是一個流動,它就是如此,你無法使它靜止,不要浪費你的時間和生命的機會試著去使它靜止,只要知道它是改變,成為它的觀照,你將會感覺到最內在不變的中心。世界是改變,你的人格是改變,你的「身體——頭腦」是改變,但你不是,你不是那個改變。跟改變奮鬥有什麼用?不需要!
譚崔說:「重新確立在你的中心,要覺知到那個不動的中心,而讓整個存在移動。」它根本不是一個打擾,唯有當你執著於它,或是如果你試著去使它不動,它才會變成一個打擾,那麼你就掉進了荒謬和愚蠢的努力,它們將不會成功,你將成為一個失敗者,清楚地知道說生命是一個改變,但是在這個改變裡面的某一個地方也有一個不動的中心,只要覺知到它,那個覺知就足夠解放你,那個「我是不動的」的感覺會解放你,那就是真理,一旦你知道了它,你就不同了。
不要跟影子抗爭!整個生命都是一個影子,因為改變只不過是一個影子,那個不變的才是真實的,那個改變的是不真實的。所以不要問:為了要達到中心,周圍的改變和活動是否必須被迫停止。不需要,而你也無法強迫它,它無法停止!世界一直在繼續,但它不在你裡面繼續,你可以停留在世界裡,但世界不需要在你裡面,世界不是打擾,當你涉入它裡面,當你成為那個改變,當你覺得你變成了那個改變,它才會產生問題。
問題並不是由周圍改變的部分所產生出來的,它們是由跟「我就是這個改變」的認同所產生出來的。你生病了,生病並不是真的打擾,當你覺得「我生病了」,它才是一個打擾。如果你能夠成為那個病的觀照,如果你能夠感覺到那個病是在周圍部分的某一個地方發生,而不是發生在你身上;它發生在其他某一個人身上,而你只是一個觀照,那麼當死亡發生的時候,你也能夠只是成為一個觀照。
亞歷山大帝正要從印度回來,有一些朋友請求他從印度帶回來一個門徒,他們說:「當你帶戰利品回來,不要忘記:也帶一個門徒回來,我們想要看看門徒是什麼,是哪一類型的人會拋棄世界,我們想要知道一個拋棄所有慾望的人是怎麼樣,一個拋棄所有對未來以及對佔有東西的饑渴和渴望的人會有怎麼樣的喜樂。」
就在最後的片刻,亞歷山大記起來了,在最後一個村鎮,當他要離開印度而回到他的國家時,他叫他的士兵去找一個門徒,他們到鎮上去,他們問鎮上的一個老人,他說:「是的,有一個門徒,一個偉大的門徒,但是那很困難,很難說服他跟亞歷山大到雅典去。」但是士兵就是士兵,他們說:「你不必擔心,我們可以強迫任何一個人,只要告訴我們他在那裡,我們知道如何去強迫他,不需要去說服,如果亞歷山大叫整鎮的人都跟著他,你們也必須跟著他,更何況只有一個門徒?」但是那個老人笑了,士兵們無法瞭解,因為他們從來沒有碰過門徒,他們去到那個門徒那裡,他光著身子站在河岸旁邊,他們告訴他:「亞歷山大命令你必須跟我們走,我們將會照顧你,對你來講不會有不方便,你將成為皇室的客人,但是你必須跟我們到雅典去。」那個門徒笑著說:「你們的亞歷山大要帶我跟他走,那是非常困難的,在這個世界上,沒有力量能夠強迫我跟他走,你不能夠瞭解,但是你們最好將你們的亞歷山大帶來。」
亞歷山大覺得不舒服,他覺得受到侮辱,但是他想要去看這個人,他帶著一把赤裸裸的劍來,他說:「如果你說不,我就馬上要你的命,我會切斷你的頭。」那個門徒的名字叫做丹達米(根據亞歷山大的記錄),他笑著說:「你來遲了一些,現在你已經無法殺死我,因為我已殺死我自己,你來遲了一點,你能夠切斷我的頭,但是你不能夠切斷我,因為我已經變成一個觀照,所以當這個頭掉到地上,你會看到它掉下去,我也會看到它掉下去,但是你不能夠切斷我,你甚至不能夠碰到我,所以,不要浪費時間,你可以殺:舉起你的劍,砍掉我的頭。」
亞歷山大無法殺那個人,那是不可能的,因為那是沒有用的,那個人是那麼地超越死亡,所以不可能殺他,唯有當你執著於生命,你才能夠被殺,那個對改變形式的執著使你成為必有一死的,如果你不執著,你就跟你「一直都是的」一樣——不朽的。不朽是你天生的權利,它一直都存在。唯有當你執著,你才會變成必有一死的,所以沒有問題,不需要去強迫那改變的周圍部分,而使它成為靜止的,沒有這個需要,而且你也無法使它靜止,它將會繼續,輪子將會繼續,所有你能夠做的就是去知道你不是輪子。你是輪子的軸,而不是輪子。
第三個問題:
就人現在的樣子,要他們不執著、不要有焦慮和失望,而能夠透過改變,耗盡改變,透過性而耗盡性,這不是很困難嗎?
就人現在的樣子,他能夠做這個,而這個建議也是按照人現在的樣子來建議的。譚崔是為你開的藥方,是為那些生病的人開的藥方,所以,不要認為它不是為你而說的,它是為你而說的,而且你能夠做它,但是當你說有可能陷入執著,然後將會得到挫折的結果時,你必須去瞭解你所說的話的意思。你並沒有瞭解。「透過改變,耗盡改變」意味著:即使有執著,也不要與它抗爭,執著就讓它執著,而你只要成為它的一個觀照。
讓那個執著存在,不要與它抗爭,譚崔是一個非抗爭的過程,不要抗爭!挫折將會來臨,那是當然的,所以就讓它挫折,但是要成為一個觀照。你是執著的,而且你是一個觀照。現在那個挫折出現了,而你知道得很清楚,它必須出現,那麼就讓它挫折,但是要成為一個觀照,然後,透過執著,執著就會被耗盡;透過挫折,挫折就會被耗盡。
當你覺得痛苦的時候,你就嘗試這種方法,當你覺得痛苦的時候,你就讓它痛苦,不要與它抗爭,試試看,那是很棒的。當痛苦存在,當你覺得痛苦,你就關起門來讓它痛苦,你能怎麼樣呢?你是痛苦的,所以你是痛苦的,那麼就讓它完全痛苦,突然間,你就會覺知到那個痛苦。如果你試著去改變它,你就永遠不能夠變得覺知,因為你的努力、你的能量、你的意識都朝向改變,朝向如何改變這個痛苦,然後你就開始思考它是怎麼來的,以及現在要怎麼做才能夠改變它,那麼你就錯過了一個非常美的經驗——痛苦本身。
你會思考它的起因、它的結果,你會思考如何忘掉它、如何超越它的方法,那麼,你就錯過了痛苦本身,而痛苦還是存在,那個痛苦是可以解放的。不要做任何,不要分析說痛苦是怎麼產生出來的,不要去思考說會有什麼結果。結果將會來臨,稍後你就可以看得到,不必急。要成為痛苦的,只是痛苦的,不要試著去改變它。
嘗試看看說你能夠維持痛苦多少分鐘,你將會開始笑整個事情,整個事情將會看起來很愚蠢,因為如果你是完全痛苦的,突然間,你的中心是超出痛苦的,那個中心永遠不會痛苦,那是不可能的!如果你保持跟痛苦在一起,痛苦就成為背景,而你那個從來不會痛苦的中心就突然上升,那麼你就是痛苦的和不痛苦的:「相同的不相同」,那麼你就透過痛苦而耗盡痛苦,這就是你什麼事都不做,而只是透過痛苦而耗盡痛苦的意思。痛苦將會像雲一樣地消失,天空將會打開,而你將會笑,你什麼事都沒有做,你無法做任何事,所有你能夠做的都將會產生更多的混亂和更多的痛苦。
是誰創造出這個痛苦?是你,而你卻試著去改變它,它將會變得更差,你是痛苦的製造者,是你將它製造出來的,你就是那個來源,而那個來源本身在嘗試著要去改變,你能夠做什麼呢?病人在治療他自己,而整個事情都是他創造出來的,現在他在想動外科手術,那是自毀的。不要作任何事,內在是非常深的,你嘗試過很多次要去停止痛苦、停止沮喪、停止這個、停止那個,但是什麼事也沒發生。現在試試看:不要做任何事,讓痛苦完全存在,讓它完全強烈地發生,而你保持無為,只要跟它在一起,然後看看會發生什麼。
生命就是改變,即使喜馬拉雅山也在改變,所以你的痛苦不可能不變,它本身將會改變,而你將會看到它在改變、它在消失、它在走掉,你會覺得如釋重擔,而你什麼事都沒做。
一旦你知道了那個奧秘,你就能夠透過它本身來耗盡任何東西,但是那個奧秘就是靜靜地,不要做任何事(無為)。憤怒在那裡,所以就讓它存在,只要存在,不要做任何事,如果你能夠這樣做,如果你能夠無為,如果你能夠只是存在——存在在現在、觀照,但是不要作任何努力去改變任何東西——讓事情按照它們自己的方式去發展,那麼你將可以耗盡任何事,你能夠耗盡任何事。
最後一個問題:
譚崔說:不要用力奮鬥或游泳,只要放開來,在生命的河流裡漂浮。但是根據經驗顯示,現代講求速度和科技發達的城市生活產生出經常性的身體以及心理緊張和努力,對於這種現代的城市生活,譚崔的態度是怎麼樣?避免不必要的努力不好嗎?
人生一直都是如此,不管它是現代的或是原始的。緊張存在,焦慮也存在,客體會改變,但人還是保持一樣,兩千年以前你用牛車,現在你開汽車,但是那個駕駛者還是一樣,牛車已經改變了,現在事情已經不一樣,你開汽車,但是那個駕駛者還是一樣。以前他擔心他的牛車,對他的牛車緊張,而現在你擔心你的車,對你的車緊張,客體改變了,但頭腦還是保持一樣。
所以不要以為是因為現代生活的緣故,你才變得焦慮。那是因為你,而不是因為現代生活,你在任何地方,在任何形態的文明之下都會焦慮。你到一個村莊去住幾天,住兩、三天,剛開始的時候你會覺得很好,因為即使是疾病也需要重新調整,在三天之內你就會去適應那個村莊,之後焦慮就會開始出現,煩惱就會再度被感覺到,現在那個原因是不一樣了,但你是一樣的。
有時候你可能會因為城市的交通和噪音而受到打擾,你或許會說:因為有太多的交通和噪音而晚上睡不著。然後你去到一個村莊,你將會因為那裡沒有交通、沒有噪音而睡不著,但是你將必須回來,因為村莊看起來是死的、無趣的、沒有生命的。
人們一直在跟我講這樣的感覺,我叫一個朋友去卡希米爾,去帕阿爾貢,他回來說在那裡生活很無趣,說那裡沒有生命。你可以享受那些山丘和山谷一兩天,然後你就會無聊,他一直來這裡告訴我說城市生活使他緊張,而現在他說那些小山變得很無聊,因此他開始想回家。
問題出在你身上,卡希米爾將不會有任何幫助。並不是孟買、倫敦、或紐約打擾你,那是你!並不是倫敦創造了你,而是你創造了倫敦。問題不在於交通、噪音、瘋狂的匆忙,這些是你創造出來的,是你和其他像你的人創造出來的。看!那個原因在你裡面。並不是因為噪音你才變得緊張,噪音之所以存在是因為你是緊張的,而你沒有噪音就活不下去,所以它會在那裡,你需要它,你不能夠沒有它而過活。在村莊裡,人們在受苦,他們想要去孟買、紐約或倫敦,但是一旦他們有了機會,他們就逃開了,我聽一些人一直在談論優美的鄉村生活,但是他們從來不去生活在那裡。他們從來不去生活在那裡,他們只是談論它。
是誰阻止你?為什麼你不去?到森林去,是誰阻止你去?你將不會喜歡它,你無法喜歡它,目前你會喜歡它幾天,因為那是一個改變,然後呢?然後你將會覺得無聊,你會發現它很無趣,你會想逃離那個地方。
城市生活是由你瘋狂的頭腦所創造出來的,並不是因為這些城市你才變得瘋狂,這些城市是由你瘋狂的頭腦所創造出來的,它們是為你創造出來的,它們是為你而存在的。否則這些城市將無法消失,它們必須保持,它們是你的副產品。記住一件事:每當你覺得某件事是錯的,首先在你自己裡面找出那個原因,不要到任何地方去找,一百次裡面有九十九次,你會在你自己裡面找到那個原因,而如果你在你裡面找到那個原因,一百次裡面有九十九次,那第一百個原因將會自己消失。
你是任何發生在你自己身上事情的原因,你就是那個原因,而世界只是一面鏡子,但是在其他地方找到原因總是比較安慰的,因為,如此一來你就不會覺得罪惡感,你就不會覺得自我譴責。你總是可以指出說原因在這裡,而除非這個原因改變,「我怎麼能夠改變?」你可以藉著這種說法來逃避,這是一個詭計,所以你的頭腦總是繼續將原因投射到其他某一個地方。太太是因為先生而煩惱,母親是因為小孩子而煩惱,小孩子是因為父親而煩惱,每一個人都是因為其他某人而煩惱,而每一個人都一直認為那個原因存在於外面。
木拉那斯魯丁經過一條街,時間已經是傍晚了,黑幕正在低垂,突然間他覺知到那條街道是空的,沒有交通,因此他變得害怕,有一群人向他走來,而他正在閱讀關於土匪、強盜、謀殺者的書,所以他心生恐懼,他開始顫抖,他思考,他投射說現在這些謀殺者和土匪正在來臨,而他們一定會殺死他,所以,要如何逃開他們?他向四周望了一下。
那裡有一塊墓地,所以他跳過那塊墓地的牆,那裡有一座已經做好的墳墓,所以他想,在墳墓裡面裝死一定會比較好,他們會覺得他已經死了,所以不需要再殺他。
所以木拉躺下來。那一群人只是一個結婚的行列,但是他們看到這個人在顫抖和害怕,所以他們也變得害怕而懷疑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這個人到底是誰?他們想:「他似乎做了什麼虧心事而躲在這裡。」所以整個行列都停下來,他們跳過那道牆,木拉變得更害怕,他們走近,然後問他:「你在這裡幹什麼?你為什麼躺在墳墓裡?」木拉說:「你在問一個很困難的問題,我在這裡是因為你們,而你們在這裡是因為我。」
這種事到處都在發生,你的煩惱是因為其他某一個人,而他的煩惱是因為你,周圍的每一樣東西都是你創造出來的,都是你投射的,然後你變得害怕、驚嚇,而且努力去防衛,然後就產生痛苦、挫折、衝突、沮喪和抗爭。
整個事情都是愚蠢的,而它將會保持這樣,除非你改變你的態度。首先,一定要在你裡面找到原因。交通的噪音怎麼能夠打擾你?它怎麼能夠?如果你反對它,它將會打擾。如果你的態度認為它會打擾,它就會打擾,但是如果你接受它,如果你讓它發生而不要有任何反應,那麼你或許甚至可以開始享受它,它有它自己的調子、自己的音樂,你從來沒有聽過它,但是那並不意味著它沒有它自己的音樂。哪一天,忘掉你自己,然後注意聽交通的噪音,只要注重聽,不要帶進你的態度說這是打擾的、這是不好的。不要帶進你的態度!只要注意聽那個調子!在開始的時候,它將會聽起來很混亂,那是因為頭腦的緣故,如果你完全放鬆,遲早每一樣東西都會進入和諧的整體,即使是交通的噪音也會變成音樂,你可以享受它,你可以按照它的調子來跳舞,它依你而定。
除非你認為什麼東西會打擾,否則沒有什麼東西會打擾。比方說,有很多事情擾亂著人類,因為我們的觀念說它們會打擾。當觀念改變,事情還是保持一樣,但是它們就變得不會打擾。比方說,手淫擾亂了整個世界,就在半個世紀以前,整個世界都被手淫所打擾,每一個老師、每一個父親、每一個母親、每一個小孩子,都受到打擾,在廣大無知的世界裡,那個打猶還是存在,然後生理學家和心理學家發現手淫不會擾亂任何人,它是自然的,它沒有什麼不對,它絕對沒有什麼不對,但是古老的教導說:如果你發瘋,那是因為手淫的緣故。
每一件事都被壓下來,都被說成手淫,而每一個小孩多多少少都有在做它,每一個男孩都有在做它,所以每一個男孩都會害怕,他在做它,而他害怕,如此一來他會發瘋,他會變得較差,他會變得古怪,他會生病,而他的生命就會被浪費掉,但是他不能夠抗拒,他必須去做它。這些觀念進入頭腦而產生效應,它們影響他,因為這樣,有很多人發瘋,有很多人保持比較差,有很多人保持愚蠢,而它根本沒有什麼關係。
現代的科學、現代的研究說它是健康的,醫學說那是好的,因為男孩在十三、四歲,或是女孩在十二、三歲時就變得性成熟,如果他們的本性被允許的話,他們就必須馬上結婚,他們已經準備好要生育,然而文明的需要強迫他們要保持不結婚至少十年或更多,但是醫學說,從十四歲到二十歲,這六年是性慾最強的,男孩的性慾永遠不會再像這六年當中那麼強,他的能量在沸騰,整個身體都準備要爆炸而進入性,但是社會說不,不應該允許能量移動,然而,能量在移動,而小孩子毫無辦法。因為有那個哲學圍繞著他,所以任何他所做的事都會受到影響,他會覺得他在做錯事,他會覺得罪惡感,而那個罪惡感將會像影子一樣地跟隨著,有很多疾病會因為那個觀念而發生,而不是因為那個行為而發生。
醫學說那是健康的,因為它解除了不必要的能量,如果不這樣的話,那個不必要的能量會產生問題,所以它是健康的。現在,那些非常瞭解生理學的國家,尤其是美國、英國和其他高度發展的西方國家,他們在倡導手淫,現在有教小孩子的影片,告訴他們如何手淫,而每一位老師遲早都會教導如何正確地手淫,他們說它是健康的,而那些認為它是健康的人,他們對它就會覺得很健康。
我不認為它健康,也不認為它不健康,這是觀念問題。如果它是健康的,而這個觀念被延伸開來,那麼它就變成健康的,現在,在西方,他們不但說手淫從來不會對任何人的智力產生不良的影響,反而是智力比較好的人才更會手淫,他們這樣說是有理由的,因為即使一個男孩發現手淫也是一個聰明的象徵:他找出一個方法。
社會關閉了結婚之門,而自然卻把能量逼出來,聰明的人會找出一個方法,而不聰明的人會被堵塞,他找不出方法。現在,根據報告顯示,那些手淫的男孩更聰明,如果這個觀念被散播開來——這個觀念一定會存在,遲早整個世界都會有這個觀念,那麼手淫將會是健康的,而你將會從手淫得到一種舒服安寧的感覺。
現在,每一個父母親都害怕,因為他們知道他們年輕的時候做了些什麼,當他的小孩到了同樣的年紀,他就變得害怕,他開始向四處看,看看他的小孩在做什麼,他會害怕,如果他抓到小孩在手淫,他就會懲罰他,但是新的知識說不要懲罰小孩子,不!相反地,要去教他,如果他不手淫,那麼要去找醫生看看有沒有什麼不對,如果這種知識被廣為散播,那麼這種事就會發生。
但這兩者都是意見(與實質有別),兩者都是意見:當小孩手淫的時候,他在那個片刻是很容易接受暗示的,因為當性能量被釋放出來,他就變得很脆弱、心靈敞開、很有彈性,而他的頭腦是寧靜的,任何觀念在那個片刻被放進去都會有它的影響,所以如果你告訴他:「你將會因為它而生病。」那麼他就會覺得生病了。如果你告訴他:「你將會因為它而健康。」那麼他就會變健康。如果你告訴他:「如果你這樣做,那麼你一生都會變愚笨。」那麼他將會保持是一個愚笨的人。如果你說:「這是一個很好的、聰明的象徵。」那麼他或許會發展出一個較高的智商,你只是在一個非常脆弱的片刻把某一件事建議給他,然後任何你所想的就開始發生。
據說,佛陀曾經說過:每一個思想都會變成實際的,所以要覺知。如果你認為交通的噪音會打擾你,那麼它就會打擾你,因為你準備被打擾。如果你認為家庭生活是一個枷鎖,那麼它對你就會成為一個枷鎖,因為是你準備好要這樣。如果你認為貧窮將會幫助你解放,那麼它將會幫助。最終而言,是你在創造你周圍的世界,任何你所想的都會變成你周圍的生物圈,變成那個氣氛,而你就存在於它裡面。
譚崔說,要記住這個因果關係,它一直都在你裡面,如果你知道這個,那麼你就不會引起任何東西,如果你知道這個,你就不會為你自己引起任何東西,當某人沒有引起任何東西,他就解放了,那麼他也不會痛苦,也不會喜樂。喜樂是你創造出來的,痛苦也是你創造出來的,你可以把你的痛苦改變成喜樂,因為它是你的創造。
解放的人或成道的人既不會痛苦,也不會喜樂,因為他已經停止在他的周圍引起任何東西,他只是存在!那就是為什麼佛陀從來不說成道的人是喜樂的。每當有人問他:「告訴我們一些關於'超越之人'的事情,他是否處於完美的喜樂之中?」佛陀的就笑著說:「不要問,我只能說他不會痛苦,我不能夠說更多。他不會痛苦,這就是我所能說的。」
為什麼要那麼堅持在那個負面的?因為佛陀知道。當你知道你是你痛苦的起因,那麼你也會知道,喜樂也是由你引起的,那麼一個人就會停止去引起任何東西,那就是涅槃。停止在你周圍引起任何東西,那麼你就只是存在,沒有痛苦,也沒有快樂。如果你能夠瞭解,唯有如此才是喜樂。沒有痛苦,也沒有喜樂,因為如果有喜樂,那麼就一定有痛苦——你仍然在引起某些事情。如果你能夠引起喜樂,那麼你就能夠引起痛苦,而你也將會對喜樂感到無聊。
你能夠忍受多久?你曾經想過嗎?二十四小時都處於喜樂之中,你能夠忍受嗎?你會去找能夠教你再度變痛苦的老師。如果世界變成喜樂的,我無法想像不會有任何老師,將會有很多老師,因為這樣的話,人們將需要痛苦,將需要某人來告訴他們要如何再度變痛苦,為了要換換口味。痛苦之後再回到喜樂,那麼你對喜樂就會感覺更多,因為唯有如此,你才能夠對它感覺更多,唯有當你失去它的時候,你才能夠對它感覺更多。
老師將會存在!現在他們在教如何變得喜樂,然後他們將要教如何變痛苦,如何嘗到地獄的滋味,有一些改變是有幫助的、健康的。
你就是那個起因,當你知道你生活在裡面的世界是由你引起的,你就成道了,那麼你就不會引起它,它就消失了。交通將會繼續、噪音將會存在、每一樣東西都會按照它現在的樣子存在,但是你將不會在那裡,因為你將會跟起因一起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