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束縛到自由》

From Bondage to Freedom

翻譯者新地

第十四章 沒有師父,沒有門徒

 

  第一個問題:

  親愛的師父,

  你一直說女人比男人更善於治理。你說她們比男人更好是因為她們的出發點是心。

  基於最近的事實,你依然持這種觀點嗎?你依然信任女人嗎?

  當然。證據就是哈夏,阿茹達。一個席拉不會對我造成任何區別。男人的歷史上產生了帖木兒、成吉思汗、那迪爾汗、希特勒、墨索里尼、史達林,這會造成任何區別嗎?這意味所有的男人都應該受到譴責嗎?

  一個席拉只是一滴水,它會在清晨的陽光下蒸發。它絲毫沒有削弱我對女性的尊敬。這就是我用其它女人——更優秀,更聰明,更有愛心——取代她的原因。席拉是病態的。她需要被寬恕。她的所作所為都出自一個瘋狂的頭腦。她犯了許多罪,但她依然值得你們同情。

  對我來說,一個女人不能代表所有的女人。地球上有20億女人。就因為席拉,你就要認定20億女人嗎?

  看看阿茹達,她跟我在一起比席拉更久。她從不渴求權力,她的心裡沒有自卑情結,她完全對自己心滿意足。她想要的一切就是與我同在,不管付出什麼代價。

  再看看味味克,她跟我在一起最久——有15年。她第一次來的時候只有20歲,現在她35歲了。她幾乎半輩子都跟著我。她懷著極大的專注、愛、關心來侍奉我,你只能在古代故事裡找到這種女人,現實裡是沒有的。從我早晨醒來到晚上睡覺,她一直在不停奔忙。她沒有自己的時間,她每時每刻都在奉獻。侍奉我就是她的喜悅。

  席拉沒有代表性。有無數女人比席拉更愛我。我不認為她有愛的能力。也許早年的強暴、懷孕和責難——尤其在印度——損害了她的心。她變得更加暴力、好鬥,對全世界充滿敵意。

  你的問題是荒謬的。我認識的女人比任何男人都多。有許多女人愛我——不帶條件,沒有嫉妒。我對女性的尊敬保持不變。一個病態的女人不可能破壞它。她確實病了。

  我指派她為基金會主席的原因很簡單:在一片陌生的土地上你們會被欺負,你們會一直被騷擾。整個俄勒岡都對你們有敵意,這是人的動物本能:任何陌生的事物都會讓他害怕。誰還能找到比你們更陌生的人呢?你們是地球上最陌生的人!

  我聚集了所有格格不入、叛逆、獨立的人,他們拒絕成為社會機器輪子上的一個齒輪,他們拒絕相信宗教的虛幻和政治的圓滑、虛偽。

  我的人不是一個社會,而是一個社區。社會與社區的區別是巨大的。一個社會按照特定的規則、制度、道德、宗教、政治來運行。任何不適應的人就變成一個異類。一個社區是截然不同的現象。它沒有什麼要強加給你——沒有意識形態,沒有守則,沒有宗教,沒有文化。一個社區只是幫助你成為自己。

  所以這是一個存在個人的群體。因為他們允許別人做自己,別人也愛他們的本來面目。別人對他們沒有要求。要獲得尊敬,你不需要滿足任何條件;你生來就是可敬的。存在對你有足夠的尊敬,否則你就不會在這裡了。存在需要你,沒有你某些東西將會缺失。

  所以社區就是一種交融,是個人的共處,他們能夠共處、相愛,同時又保持個體性。它沒有支配、損害別人的需要與企圖。

  世界各地的所有人,他們處於不同的社會、文化、文明,都做一件事情。他們也許自稱愛人、夫妻、父母、師生——但每個人都試圖摧殘別人。似乎有一種恐懼和妄想:如果你不摧殘別人,別人就要摧殘你,所以先下手為強。幾千年來他們發展出各種策略。那些策略已經成為他們教養的一部分。

  當父母試圖摧殘他們的孩子——他們不認為自己在摧殘,他們認為自己在教孩子做人;他們在教孩子文化;他們在教孩子禮儀、規範、舉止。不管他們做什麼,他們都認為是為了孩子好。他們的父母也是這樣對他們的,古往今來每一代都是這樣對下一代的。

  只有在本世紀後期,一種代溝出現了。這是前所未有的現象,原因就在於人們會去上大學,會離開父母很長一段時間——要10年或者更久。

  他們在大學的這些年就是空檔。父母無法按照他們的觀念來制約孩子,當孩子從大學回來——二十五六歲——他們已經成熟了。他們有自己的見解,會獨立思考。現在要強迫他們相信你無法提供合理證據的事情就不容易了。

  你無法讓他們相信上帝,你無法讓他們相信天堂和地獄,因為現在他們可以獨立思考,你的觀念看上去很愚蠢。這就是代溝,它正變得越來越大。

  你們是代溝的產物。你們無法適應社會。你們是幸運的。你們的上一代,他們不得不從小就適應社會。他們沒有機會發展自身的個體性。所以老式的人必定會非常反對你們。

  前幾天我收到一個非常可靠的消息,說政府讓國民衛隊對我們警戒。這也太荒唐了;世界上最強大的國家之一害怕5000個格格不入的人?而且你們沒有傷害任何人——你們沒有時間去傷害!

  生活都來不及,相愛都來不及,唱歌跳舞都來不及,歡樂都來不及——誰還有時間做別的?從清晨到深夜,你們都致力於一趟狂喜之旅。

  在外面的世界,人們工作。自然,他們會疲憊。你們敬奉(worship),你們不會疲憊。在一整天的工作後,你們可以跳舞。在一整天的工作之後,你們依然可以戀愛。你的女朋友不需要假裝頭疼。在這裡我看不到任何頭疼。也許有別的疼痛,但沒有頭疼。我們已經把頭腦放到一邊!

  讓國民衛隊對我們警戒,這只是表明了政客、政府的無能。如果蘇聯人知道了——他們肯定會知道——他們會怎麼想?

  這是核能量,你們可以消滅我的人。只要扔顆氫彈就會在美國製造一個美麗的廣島。你們缺一個!它會是一個熱門景點。你們比日本貧乏。日本有兩個觀光點:長崎和廣島。你們一個也沒有。我給你們一個機會。你們將會看到:即使在人們要被消滅的時候,他們依然可以唱歌跳舞、興高采烈、懷著愛意擁抱。

  我的人不害怕死亡或毀滅,因為他們品嘗過生命和愛。害怕死亡的人是對生命一無所知的人。你越瞭解生命,你越深入地活過它,你越強烈地浸入它、被它淹沒,你就越會覺察到你內在的不朽之物。沒有核武器可以毀滅它。

  但出於種種原因,我們對於這些人是陌生人,我讓席拉負責。這是有意的。她是需要的,她為社區做了許多好事。但風險總是存在,她也開始做壞事。我一覺察到她也在做壞事,而且我看到現在社區已經建立起來,俄勒岡人已經接受我們會在這裡——不管是不是美國,我們都會呆在這裡——席拉就不再需要了。那嚴重地傷害了她的自我。

  現在我們需要性格更柔和的人,要能夠消除席拉創造出的所有敵意——那是不得已而為之。我們需要優秀的人——沒有任何自卑感的人。我們需要更有創造力、更健康、更有趣的人。

  你們會注意到:在大多數掌握實權的職位上,我都安排了美國人。在席拉的團隊裡,大多數都是非美國人。原因在於,那些非美國人更能夠為了你們同美國人鬥爭。那個階段已經結束了。現在我們想要友誼。現在我們是美國的一員。我們是美國人,新近的美國人。

  我讓更多的美國人掌權,但她們依舊是女人。男人有自身的品質,它們和女人的品質是不同的。

  我希望向世人證明:就像女人能夠打理好一個家——一乾淨的屋子,精美的衣食,一切井井有條;她可以美化房屋,她的存在就能讓屋子變成一件藝術品——對於社區她也可以做到,那是一個更大的家。

  當然,她們做不了戰士,她們也不應該做戰士。她們當不了偉大的科學家,那也沒有必要。但她們可以當優秀的畫家、詩人;她們可以創造偉大的文學作品。最偉大的就是:她們可以創造出一種愛的氛圍、好客的氛圍。這一點必須被實際證明,否則女人會一直保持是個奴隸。

  幾百年來她一直是個奴隸,現在有一些蠢女人自稱「女性解放運動」。她們所做的一切並不是解放,而是反動。她們教導女同性戀,教導反對男人。她們散佈仇恨。但一個不能愛男人的女人會喪失一些東西。

  席拉就是這種情況,她不能愛男人。她一直在努力嘗試,她換了許多丈夫、男友,希望有她能愛上的人。但是除非她消除對男人根深蒂固的憎恨,否則她無法去愛。她需要心理治療。她需要打開傷口,讓它們得到治癒。

  這個解放運動並不是為了女性的未來,它是反對女性的。它是一種反動。她們要求和男人平等。為什麼要平等?女人是女人,男人是男人,他們都是獨特的生命。他們不是平等的,他們也不是不平等的,他們就是不同的。他們是相反的兩極。

  為了追求平等,她們做各種愚蠢的事情。因為男人抽煙,解放運動的女人也抽煙。你認為這是聰明嗎?男人在做一件蠢事,為了平等,你也要做那件蠢事。很快女性解放運動會告訴女人要站著小便!這是平等嗎?這純粹是胡扯。

  我看不出有任何問題。女人就應該像女人一樣,順應她們的天性。一個女人抽煙看上去就像一個錯誤。拜託,至少不要開始站著小便。平等並不意味著男人做什麼你們就要做什麼。

  在心理層面,沒有平等性,只有獨特性。女人必須彰顯她的獨特性,她有不同的自我表達方式。不是只有你作畫的時候才是創造者,當你製作美味的食物,你的創造更偉大,因為沒有人可以吃畫,它沒有任何益處。

  你只要確定不管你做什麼,都把它當作敬奉、當作愛、當作創造。作為女人,你的創造比男人的更有滋養。他做些什麼?他作畫,他雕刻,他寫詩、寫小說。這是不錯的,但這只是娛樂,這並不是生活。

  女人必須為生活作出更多貢獻。

  為什麼不讓生活更有詩意?只要輕輕一碰,生活就變得詩意盎然。為什麼不讓生活動聽一點?為什麼不讓生活多姿多彩?——那會是女人作畫的方式。為什麼不在你房子周圍建造美麗的花園?為什麼不在你的房子周圍種上各種鮮花?一朵花比任何雕塑更加珍貴。雕塑是死的,花朵是活的,它在風裡、雨裡、陽光下翩翩起舞。

  女人不應該試圖模仿男人,否則她只會是一個次等人。她永遠不會得到平等,她只會變成一個拷貝。

  成為原創的。那就是我一直在社區裡試驗的:給女人各種機會去展示他們的潛力。

  席拉不是一個真正的女人。她早就失去了她的心,她殘廢了。我選擇她是因為她充滿了憎恨和敵意,這讓她能夠對抗,好讓你們有時間立足。她做了她的工作。但當你給一個病態的男人或女人一份工作,你知道這是冒險。一個瘋子也許有用,但瘋子畢竟是瘋子。

  當她嘗到權力的滋味,不但沒有保衛這個社團、這個社區、聚集在這裡的人,她反而開始變成一個罪犯。她想要報復。

  那就是我必須阻止她的時候。我不得不等到你們可以立足。撤掉她並不是一個問題。我甚至沒有叫她讓位。我只是開始講話,她就明白現在她的權力沒有了。她的權力在於作為我的代言人。現在任何代言人都不再需要——我自己發言。

  我給了你們另一個團隊。你們現在需要一個更先進、更進步的團隊,它可以創造友誼。白癡都能製造敵意,那不需要什麼智商。但要創造友誼,搭建橋樑,智慧是需要的,愛是需要的,溫情是需要的。

  這個團隊我已經交給你們了。支持這個團隊,幫助這個團隊,因為現在我們不再是異鄉人了。

  目前我們是唯一的,每年帶來差不多3萬人,從年頭到年尾。沒人可以宣稱這3萬遊客到來是因為他們。當然,這些人要消費——那是俄勒岡的收入。如果我們得到支持,我們就可以帶成千上萬的人到這裡來。他們應該看到這一點。

  有許多實驗同時在進行……

  我試圖給予女性應有的地位。

  我試圖讓家庭消失,好讓人們不會限定在一個非常微小的群體——3個人,4個人,5個人。他們的忠誠應該更加寬廣,這種狹隘的忠誠是危險的。

  我們試圖讓全世界知道,5000個人可以一起生活4年而沒有生一個小孩。所以你為什麼做不到呢?世界人口必須減少,否則死亡就是唯一的選項。

  我們充分證明了不同種族、不同宗教、不同國家的人可以和平共處。事實上,都沒有人關心,沒人會問你:「你是巴西人、波多黎各人還是君士坦丁堡人?」無關緊要的事情——誰關心呢?你是天主教徒、新教徒、印度教徒、佛教徒還是回教徒?沒人過問這種事。

  5000個人在這裡共同生活,世界各地還有其它類似的社區。這證明了人類因為膚色、宗教、種族、國家而敵對並不是天生的。這些東西是被教士、政客培養出來的。

  在這裡,沒有下等人,也沒有上等人。如果佛洛德來這個社區,他真的會陷入困境,因為他認為每個人不是有自卑感就是有優越感。在這個社區,他不會發現符合他理論的任何案例。

  不需要感到自卑或優越。每個人就是他自己,不存在比較的問題。你是唯一的,沒有人像你一樣,所以怎麼可能比較呢?是比較帶來了優劣,然後是各種情結和心理問題,以及所有的紛擾。

  許多實驗在同時進行。我可以懷著極大的喜悅告訴你們:我們成功了。我們會成為全人類的一個範本。我們實現的可以在世界各地進行,完全沒有困難。

  你們許多人在非素食的家庭長大。你從沒思考過甚至操心過你是在吃令人反胃的東西。不管它味道有多好,你們都是在殺害生命。

  食人族說人肉最好吃。你必須相信他們,因為他們知道那種味道;他們不是在提出一種理論。他們吃過各種肉類,但他們說最好吃的就是人類嬰兒,沒有什麼肉比得上它美味。

  但我看不出食人族和非素食者有什麼區別。也許在程度上有區別,但性質上並沒有。如果你可以吃猴子,就是你的祖先——這真的很醜陋,吃自己的祖先——那有什麼區別呢?食人族吃人看上去還得體一點;至少他們吃的是同代人,而不是祖先。

  但在這裡,你們大多數人都在嘗試素食。在未來,那應該是全人類的食物。生命不是用來食用的。當可以吃的素食有那麼多……這還沒有被探索過,否則有那麼多可以吃的,不需要再有任何人挨餓。

  生命應該得到尊重,不管是你的生命、一隻獅子或一隻鹿的生命都一樣。一個殺死一隻鹿的人已經喪失了人性。他毀滅了一個美麗的生靈。你有見過鹿跳躍與奔跑嗎?多麼的活潑!

  你們有注意到一件事嗎?所有周邊農場的鹿都遷移到了這個地方。它們似乎比俄勒岡司法部長更聰明。它們看到這些人是無害的。俄勒岡人每年都有10天可以自由捕殺鹿群,10天裡他們帶著槍四處捕殺可憐的鹿。所有的鹿都慢慢遷來了,因為在這個地方,我們不允許任何人殺戮。

  我告訴哈夏主席說我想在葛吉夫水壩附近建一個鹿園,就在有瀑布那裡。我們現在沒有用那個瀑布,但我們隨時可以啟用。這樣一來,那個瀑布就會變成一條小河。整個地區要建成一座鹿園,它們的需要並不多。

  它們食用某種草類——苜蓿(alfa-alfa),非常簡單……它們都不要高級草(omega-omega),初級草就夠了。多麼簡樸的人——它們在字母表的第一位就停住了。所以給它們種盡可能多的草,它們會來的。人們可以早晚去參觀它們。至少有兩三千頭鹿——整個社區都是鹿群……

  一旦完成鹿的工作,你們必須為孔雀開闢一個地方:一個孔雀園。我的花園裡已經有300只孔雀。所以我同意——你們可以帶走200只孔雀。要完善硬體設施,它們長得很快。很快就有上千隻孔雀!

  我的生命觀落實在社區層面就是有許許多多孔雀在跳舞,鹿群在奔跑,人們在相愛、享受——那才是人道。孔雀和鹿都明白這裡沒人會傷害它們。它們自由地行動,毫無恐懼。這些天真的生命帶給我極大的喜悅——孔雀,鹿群……我們有天鵝;我還想要更多的天鵝。一個天鵝湖……你們可以和它們玩耍、游泳。

  我們必須與自然和諧相處。我們可以讓這個地方開滿花朵,長滿樹木,遍地都是動物,到處都是美麗的、無拘無束的人。這應該成為全人類的模範。

  支持新的掌權人。對於你們,他們會是新人,他們的方法會是新方法,所以稍微覺知一下改變,它是為了更好的。

  我不相信暴力革命。我相信非暴力的更迭(evolution)。你們可以在這裡看到這一點。舊體制——我們連一槍都沒開——就自己逃跑了。我們改變了整個體制。這就是更迭。這不是革命。沒有人被殺,沒有人被打,沒有人被傷害。但現在有新的人、新的團隊照料你們。這是一個新的階段,新的進展。支持它,享受這種改變。

  現在我每天都會和你們接觸,這樣就沒有事情會出錯。我的存在就足讓事情不會走偏。

  我對女性的尊敬保持不變。

  每個男人都應該尊敬女人:她們是你們的母親,她們是你們的愛人。

  每個女人都應該尊敬男人:他們是你們的孩子,他們是你們的情人。

  男人和女人之間沒有任何衝突的問題:他們是同一枚硬幣的兩面。

  第二個問題:

  親愛的師父,

  最近的事件裡充滿了強烈的喜悅和痛苦。喜悅的是看到了為什麼你是唯一重要的現實。痛苦的是我的連接是那麼膚淺,我都沒有聽懂你。我突然意識到,對你的愛儘管熾熱而強烈,它也是無意義、廉價、沒有價值的。我從來沒有這麼痛苦。有任何親近你的方式嗎?我無法克制不去愛你,請告訴我這對你沒有關係。

  這對我有關係——不是我需要有人愛我,而是你們需要擴展你們的愛,儘量昇華你們愛的層面。

  領悟到你的愛並不像應有的那麼深、那麼純,這非常好。這份覺察是一個好跡象。這意味著你可以讓它更深、更高、更加無條件。

  我只是一個藉口。

  我重複一遍:我只是一個藉口。

  我希望你們的愛擴展、成長,讓你洋溢著愛的能量。然後它就不會只指向我,它會變得就像呼吸一樣。不管你身在何處,你都會呼吸;不管你身在何處,你都會散發著愛。

  愛會變成你平常的狀態,那時它才不會廉價。作為一種關係的愛永遠是膚淺和廉價的。

  作為一種狀態的愛才是無價的。

  不過一個人必須從第一種開始。你已經在第一階段了。因為你意識到它是廉價的,所以你完全可以轉化那種愛的能量。把我當作一個藉口。

  這對我有關係,因為我愛你。

  這對我有關係,因為我知道當愛綻放,它會帶來多大的狂喜。這是我的經驗,我希望這也成為你的經驗。

  我已經拋棄了上帝,現在只有愛留下來。

  以愛為本(lovingness)就是你們的宗教。

  但要記住這個區別:愛一個人只是建立一段關係。這就像和特定的人在一起你才呼吸,當離開那個人你就停止呼吸一樣。沒有你活著的物件,你怎麼可能呼吸呢?但那就意味著當你下次找不到這個人,你就會死去。

  這就是在愛情裡發生的事情。每個人都強調「要愛我」——對你充滿疑心,懷疑你還會愛別人。這是嫉妒,這種疑心扼殺了愛。妻子希望丈夫只愛她一個。

  我在大學做教授的時候,一個女教授愛上了我。我沒跟任何人墜入過愛河。我只在愛裡昇華,我不墜入。所以,她會來煩我。這讓我很難呆在公共休息室,因為她總是等在那裡。她是個標準的女人:不停嘮叨……她反復問我:「你愛我嗎?」

  我說:「我告訴過你了——是的!」

  「但你愛我,是只愛我一個嗎?」

  我說:「我已經告訴過你:我只愛你一個——不過這句話我對許多女人說過。每個女人都想聽這句話——怎麼辦呢?」從此她就消失了。

  這種質問,「只愛我一個」……那你去外面見別人、在職場怎麼辦?你必須警覺不要對任何人表現出愛意。

  不要說人了,即使你非常喜歡看書,那也足以讓你老婆找麻煩了——她在場的時候你居然在看書!她在場的時候你不能看書,她在場時你看書意味著你愛書勝過愛她。大家都知道,女人會把書拿走,扔掉它們。

  男人女人的這種表現扼殺了愛。事實上,如果你真的想愛你的女人或男人,你必須對你遇見的每個人散發愛。你必須讓愛的火焰持續燃燒。你必須持續呼吸愛。你必須不斷散發愛,否則當你見到你的愛人,你只能嘴上說說「我愛你」。

  你知道這是假的,她也知道這是假的。你知道她知道這是假的,她也知道你知道這是假的。大家都知道真相,但都試圖回避。但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愛消失了?因為你們讓愛成了一種關係。

  愛不能變成一種關係,愛是一種狀態。你就是一個有愛的人。你愛你的朋友,你愛你的書、你的畫,你愛日出。你愛許多事物。你的愛在所有的這些事物中成長、擴展。女人會受益,因為現在她有一個充滿愛的男人。如果女人也處於一種愛的狀態,男人也會受益。

  在我的社區,你必須學習愛——不是各種愛的關係,而是作為一種狀態的愛,像呼吸一樣的愛。就像呼吸作用於你的身體,愛作用於你的靈魂。

  愛是你靈魂的呼吸。你愛得越多,你的靈魂就越多。所以,不要嫉妒。不要排除任何人,不要企圖壟斷愛。有些東西是無法被壟斷的。

  看一隻在空中飛翔的小鳥,多麼美麗——那種自由,那種喜悅。你可以抓住那只鳥,把它關進一個精美的黃金籠子裡。你認為那還是同一只鳥嗎?表面上它是同一只鳥,但事實上它不是同一只鳥了。

  那種自由去哪了?那對美麗的翅膀、在空中美妙的平衡去哪了?那浩瀚的天空、無限的自由去哪了?你奪走了那只可憐的鳥兒的一切。你以為你給了它一個高級的、珍貴的籠子,是由純金打造的!你已經殺害了它。

  那就是發生在愛上面的事情。鳥兒展翅在空中自由飛翔,那是一種美麗。在籠子裡的鳥兒已經死了,它的精神死了。它還在呼吸,但它肯定夢想著那種自由,那些在天空裡越飛越高的美好時刻……那些美麗的早晨……那些日出日落。你奪走了那只鳥兒的一切。

  愛是一隻小鳥。讓它保持自由,不要試圖壟斷它。當你壟斷它,它就死了。所以全世界每個人都在說「我愛你」,但似乎在哪裡都找不到愛。

  根本的原因就是,我們不允許愛自由。我們試圖把它關在籠子裡,而那是不可能的。那樣你只能擁有一種虛假的愛。它說:「我愛你」,因為它不得不說,否則就會有麻煩。為了避免麻煩,丈夫說:「我愛你」,妻子說:「我愛你」。但你看不到他們眼中的光芒和神采,你看不到他們臉上的表情。你聽不到他們心跳加速,你嗅不到他們身上有愛的氣息。一切都是死氣沉沉的。

  愛是你靈魂的呼吸。

  千萬不要讓你的愛死去,不管付出任何代價:那是殺死你自己的靈魂。也千萬不要對別人做出這種傷害。

  愛給予自由。愛給予的自由越多,一個人就變得越有愛心。這一點必須成為我社區的取向。

  第三個問題:

  親愛的師父,

  在昨天的演講上,環顧羅傑尼希寺廟,我覺得那些記者和州員警看上去非常緊張,他們連安靜地坐上一分鐘都不行。我們怎麼能敞開心扉去愛這些人呢?這有可能嗎?

  首先,你他媽的去看他們幹什麼?我就從來沒有看到任何員警、政府官員。為什麼你要去看他們?你來這裡是聽我講話的還是看員警的?

  其次,如果有人緊張、不安,一分鐘都坐不住,那他需要更多的慈悲與關懷。他生病了。他不放鬆,他內在有不清靜的地方。他需要慈悲與説明,而你在問:「我們怎麼可能愛他們?」

  我看不出有什麼問題。是別人緊張,又不是你緊張。如果是你緊張,那這個問題就有意義:「我感到緊張,我怎麼可能去愛呢?」你並不緊張,是對方在緊張。這就像一個醫生問我:「有人生病了,我要怎麼治療他呢?」醫生並沒有生病,醫生本來就是治病的。

  不對,當你看到他們緊張,你也變得緊張了。當你看到他們不放鬆,你也變得不放鬆。也許你變得恐懼,所以才有這個問題:我們怎麼可能愛他們?否則的話,愛又不是問題。

  如果你知道愛,你可以愛任何人。尤其是緊張的人,他們更加需要。你的愛會讓他們放鬆。你應該更有同理心。

  員警、州員警、FBI,他們在這裡肯定緊張。他們幾乎是在另一個星球。他們知道如何與罪犯打交道,他們並不知道如何與愛人打交道。他們知道如何對付殺人犯,他們並不知道如何對待靜心者。這是可以理解的,他們的緊張是可以理解的。他們也許是第一次聽我講話。他們也許被我的講話連續衝擊……

  對這些可憐的人感到慈悲。他們不是壞人。至少他們有勇氣來這個集會,和你們坐在一起聽我講話,試圖理解在這裡發生的事情。但這對他們是全新的、完全未知的,所以他們會感到緊張是自然的:這些都是什麼人?

  還有一件事你要記住:在員警機構的人——FBI,CIA,KGB,這些人和那些被判長期徒刑的人——被判10年、15年、20年的重刑犯——他們具有同樣的品質。

  一個被雇傭的罪犯就是員警。一個無業的員警就是罪犯。這只是一個雇傭的問題。員警犯罪是為政府服務——他有薪水。罪犯獨立犯罪。他就像私家偵探,沒有政府的支持。他更有膽量。但這些人的品質並沒有區別。

  如果你不是罪犯,你不會有興趣成為員警——因為你必須一直和罪犯打交道。這意味著你必須學習他們的語言、他們的手法。你必須比他們更擅長犯罪,這樣你才能抓到他們。

  在一個更好的世界裡,不會有罪犯,也不會有任何員警。

  這是一個奇怪的反人類的陰謀。設想一下:如果沒有罪犯,那些法官該怎麼辦?他們會失業。那麼多律師該怎麼辦?他們會上街乞討。員警、法官、律師,他們都需要罪犯。這是一個生死攸關的問題。他們都以罪犯為生。這是一個非常奇怪的社會……一個龐大的公正體系,成千上萬的人在裡面工作——但他們都應該感激罪犯。那些人是他們真正的主人。

  現在你看到坐在這裡的這些員警、FBI,他們從沒來過這裡。是席拉和她的犯罪團夥把他們引來的。是席拉為他們提供日常的黃油和麵包。自然,他們會對罪犯有某種同情。他們討厭無罪的人,因為他們什麼也得不到。

  我的一個直覺是,俄勒岡司法部長可能試圖為席拉犯罪團夥辯護,會給她們豁免權,讓她們指證無辜的人,說所有的罪行都是那些人犯下的。用這種方式,他們就可以摧毀整個社區。

  我們不會讓他們得逞。不過這是他們的計謀。這很明顯,因為我應該是他們首先要詢問的,但他們並沒有要求詢問我。我告訴他們:「你們應該先詢問我,因為我對我的社區有整體、全面的看法。」

  他們預約了4次,每次都臨時取消了。取消的命令來自高層。首都會打來一個電話:「取消它。」他們想爭取時間。他們在拖延整個進程,以便和席拉達成某種交易。

  所以我才說罪犯、員警和政客屬於同樣的範疇。他們並不關心席拉團夥做了什麼。他們的興趣在於如何利用這個機會摧毀整個社區。你們看到政客的狡詐與犯罪傾向了嗎?我們一直在配合他們,為他們提供各種犯罪證據。他們對此沒什麼興趣,他們的興趣在於如何摧毀社區。

  但他們不可能摧毀社區。我有自己的辦法。如果任何我的人被關進監獄,高高興興地去,把監獄裡的人轉化成桑雅生。所以500個人進去,至少會留下5000名桑雅生。

  在監獄裡教導靜心。帶上我的書,帶上我的錄音帶。我們不用原始的方式鬥爭,我們有足夠的智慧用聰明的方式鬥爭。

  所以這非常不錯。他們不能讓你們成為罪犯。他們可以讓你們在監獄呆幾天,那是一個大好的機會去激勵監獄裡的人——也許有成百上千個罪犯。説明他們靜心——在早晨,用動態靜心開始。沒有反對靜心的法律。

  沒人可以阻止你們,因為這是我們的修行,政府不能干涉任何宗教修行。所以等你們十幾天後從監獄出來,你們已經改變了監獄的整個氛圍。

  稍後他們會懊惱自己做了蠢事。你們什麼罪也沒有犯,我會為你們把官司打到最高法院——為了每一個沒有犯罪的桑雅生。

  完全沒有問題。這是一個揭露美國政客的好機會,這些人都是三流罪犯。他們不配當政府官員,不配當司法部長。他們沒有遵守美麗的美國憲法。

  奇特的命運……我們是最新的美國人,但是我們必須為了美國憲法和腐朽的舊美國人做鬥爭。不過我們會鬥爭下去,因為美國憲法是全世界唯一讓人類還有希望的事物。

  第四個問題:

  親愛的師父,

   最近,你說你會被某個親近你的人背叛。我以為這不會發生,然而似乎每當愛發生,恨就如影隨行。愛越深,恨就越深,因此,最終就是背叛。

   我們大家內在肯定也有這種可能。明知道愛得越深,離毀滅它就越近,那要怎麼和一個師父在一起呢?到了我們甚至要放下師父的時候了嗎?我感覺就像一個在深淵上四處張望的人,試圖決定從哪個方向跳下去。

  你完全不用決定,因為我已經決定了。我不是你們的師父,也沒有人是我的門徒。你們都是我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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