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定不移(達顯日記)

Above All Don't Wobble

第八章

  「嗡」馬拉松團體的帶領者談到了他的團體:……那真是……奇怪。

   我讓團體活動室的房門保持敞開,好讓你們可以任意進來!我認為是上次在達顯中你說我們都是你的家人……我認為我也是你的家人,因此這個團是我的家人、我有權利那麼說。所以我以那種態度進入團體,而那真的是……很美。

   (笑)事情會變成那樣……。每件事都是由態度決定的。

   如果你把它當成家庭那就是完全不同的一件事。帶領者與被帶領的人之間的區別消失了,然後就有可能產生更多的愛。

   治療法是一種愛的作用。事實上如果醫生愛病人,就會有癒療發生;那不是一種醫藥或技術知識產生的作用。它們都是次要的。它們也許有幫助,但是它們並非最根本的。最根本的事情是愛。如果醫生愛病人、為他們祈禱、替他們著想,在他的身上就會湧出一股帶給病人幸福的能量。他變成了一種祝福,而由於那種祝福,癒療就發生了。

   如果你愛,你會發現在你周圍的人都在成長。不用花什麼力氣就會有許多事情發生。沒有愛,你必須花許多力氣卻沒有什麼事情發生。那麼就會產生許多慌張。所以只要在愛中完全的放棄你自己……完全的忘記你自己,然後你將永遠不會疲倦。這一次你並不疲倦,但是上一次你很疲倦。上一次你好像經歷了一種非常困難的階段、一種掙扎;好像在你與團體之間有一種持續的戰鬥;好像你在試著證明某件事,而團體成員又在試著證明另一件事一樣。

   現在你是放鬆的,下一次你將會更放鬆。當你放鬆時你就可以幫助別人放鬆──沒有別的方法。如果你緊張,你就會幫助別人緊張,因為人們由童年只學到一件事,那就是如何模仿──而那已變成了一件無意識的事情。人們只是在模仿,所以如果你緊張,他們也會變得緊張。如果你愛,他們也會愛。如果你不試著去執行、去證明任何事情,他們也就不會試著這樣做。他們會是真誠的、流動的,他們會是更容易敞開的。如果你不試著去帶領他們,他們將會準備好被帶領……而當他們出於自願時他們就會臣服,臣服有一種美。然後它就是一種不一樣的開花了,它不屬於這個世界。

   所以要讓團體越來越像一個小家庭──每個人都是親戚,每個人都在試著幫助別人。事實上我們都在同一條船上──而這艘船正在下沉。問題不在於拯救我們其中的某一個人──問題在於拯救我們全體。你也在同一艘船上,所以那不只是一個拯救別人的問題。

   永遠不要以「他們」來思考;要總是以「我們」來思考。當我說那是一個家庭時,我的意思是「我們」。「他們」是不存在的。要越來越融合,你會發現當你準備去融合時,你每踏出一步,團體可以朝你踏出無數步。然後整件事就變得容易了。愛使每件事情變得容易,因為愛並不知道什麼是差別待遇。

 

   另一位參加過這個團體的門徒,說她仍然困擾於她脖子上、還有一點點在手臂上感覺到的緊張。奧修檢查她的能量。

   很好……但是你必須再放開一點;你還在控制。

   在你的生活中你似乎一直在控制,你不允許事情變得狂野,你害怕變狂野。那是很自然的,每個人都是這樣被養大的。

   我的工作就是要完全的摧毀你,好讓新的東西能夠出現,因為唯有當你清空自己時,才有空間讓新的東西來到。一旦你停止控制,你就被某種比你更偉大的東西佔據了。而被佔據的恐懼會創造出困擾。

   人們害怕愛,因為在愛中你是被佔據的。人們也害怕靜心。他們害怕任何超出他們控制的東西。生命是超出你的控制的。你可以享受生命,但你無法控制它。你可以活出生命,但是你無法控制它。你可以舞動出生命,但是你無法控制它。它會控制你。

   我們說通常說我們在呼吸,而那是不對的──是生命讓我們呼吸。但是我們一直認為是我們自己做的,那創造出了困擾。

   你坐在這裡。Asseema,你過來。

   (再對Gatha說)來看看能量可以如何的不受控制與變得狂野。

   (對Asseema說)坐下然後閉上眼睛。抬起你的手然後讓能量變得狂野。

  Asseema是一位離開了幾個月之後又回到普那的門徒,她按照指示坐在奧修前面。前一、二分鐘她靜止不動,然後一陣顫抖的能量散佈在她身上,並且逐漸的變成一種幾乎是暴力的、扭動的動作。當她發哼聲與呻吟聲時,她的身體在抽動與顫抖。這種動作到達了一個高峰,然後伴隨著一聲長而緩慢的「啊……」之後慢慢的消散了。

   你並沒有遠離我……你一直離我很近。很好,回來吧!回到控制之中。

   (對Gatha說)你必須以這種方式讓事情發生,然後許多事情就有可能發生。能量正在出現,然而你以某種方式在控制著它。這就是產生控制的那個能量中心。在它之下是無意識的頭腦;而在它之上,是意識的頭腦。這就是剛好在中間的能量中心,所以在那裡可能會有一點點的控制。

   放棄控制,然後能量就會在突然間湧出、突破。它將會像把尖銳的刀子一樣刺穿,在它第一次穿透你時,你甚至會感到痛苦。

   但是之後一切都會變得很美。生命是如此的美麗。一個人只須去放開,它正在那邊等待著你,只要提出要求就好。

 

   另一位團體參加者說:我學到了許多關於控制的事。我去控制,然後發現要放開控制是很難的。我剛剛才體會到這件事。

   別回到控制自己的舊習慣。一旦你變得被控制,你就不會允許生命在你身上發生。你有太多的條件,而生命無法滿足任何的條件。

   唯有當你無條件的接受生命、當你準備好不論生命以何種形式來到你都接受它時,生命才會在你身上發生。但是一個有太多控制的人,他總是在要求生命以特定的形式來到、要滿足特定的條件──生命不會在意這些事;它會與這種人擦身而過。這些人還是會像死人一樣、渾渾噩噩的。

   你越快打破控制的限制越好,因為所有的控制都來自頭腦。而你比頭腦大得多。所以這是一小部分試著在支配、指揮大部分。

   生命繼續在動,而你被遠遠的拋在後面,然後你就受到了挫折。頭腦的邏輯就是它會說:「看,你沒有好好的控制,那就是你錯過生命的原因,所以要更加的控制。」

   真理剛好相反:人們會錯過是因為他們控制得太多。要像一條狂野的河流一樣,然後很多你無法想像的東西都會變得伸手可及。但是要張開你的手;別繼續活得像個拳頭一樣,因為那就是控制的生活。

   要活得像張開的手一樣。整個天空都是伸手可得的,不要只是一點點東西就滿足了。永遠別滿足於一點點東西。整個天空都是我們與生俱來的權利……飛向存在最遙遠的角落,並且去享受、歡欣、慶祝所有生命給予我們的東西。

   所以如果你得到了一點洞見,要繼續把握那段線索,好讓它不會溜出你的手中。

 

  另一位團體成員說:藉著大家給我的名字,這個團體或多或少也清算了我這個人……在上次的達顯,當我為你演奏吉他時,你也講出了這個名字……大家給我「牛糞」這個名字。](註:也有「胡扯」的意思)

   不,他們太誇張了。你只是有一點點……「雞糞」而已!(一陣爆笑聲)(註:也有「誇大」的意思)

   另一位團體參加者說:我覺得今天真的很有活力……。我覺得既憤怒又快樂,既悲傷又想哭。

   當你真正變得有活力時,一切都變得有活力了:愛、恨、憤怒、悲傷──所有的事情,因為它們是你的所有面貌。

   人們一直在試著只讓好事有活力,而壞事──所有他們稱之為惡的東西──都是該死的。在這種荒謬的努力之下一切都死了。人們認為當所有的不快樂、嫉妒、佔有都被拋棄時,你將會變得更快樂、更有愛心──但結果發生的只是相反的事。

   當這些事情全被壓抑時,你的愛、你的快樂也都被壓抑了,因為人是一個整體、個體──那就是為什麼我們稱之為個人的原因。你無法分割他。如果你試著去殺死其中一件事,毒性就會散佈到全體。那就像你在我的手上注射毒物一樣。毒藥無法停留在手上,因為血液會循環到全身,在幾秒之內全身都會中毒。如果你傷害了我的腳,你不只是傷害我的腳,你還傷害了我。

   我們是不可分割的,而幾世紀以來這種荒謬的努力就是:把人切成片段──歡迎某些事、譴責某些事、稱呼某些事為罪惡、稱呼某些事為美德。美德必須被滋養、強化,而罪惡必須被連根拔起。在這種努力之下,全人類都變得死寂了。

   所以當你第一次再度變得有活力時,一切都活起來了。所以別害怕,因為恐懼將會很快來到。有更多的憤怒會來到、有更多的憎恨會來到,你會很好奇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因為它們都是部分。你愛得越強烈,你的恨就會越強烈。事實上你這個人將會變得強烈,它是一切,所以不論你做什麼都會是強烈的。如果你恨某人,你將會真正的恨他;如果你愛某人,你將會真正的愛他。

   現在的人類從來沒有活在強烈中。他的愛只是還可以的、不慍不火的;他的恨也是還可以的、不慍不火的。在敵人與朋友之間並沒有太大的差別──兩者都是不慍不火的。當你真正變得有活力時,兩極會存在,在它們之間還有無窮的緊張──愛與恨兩者都是活生生的。你覺得被撕裂了……而那正是人們害怕的原因。

   所以如果你接觸了那個層面,別害怕,讓它發生。這只是開始而已,在一開始每件事都會爆開,然後每件事都會變得有活力。要繼續無懼的活出它們。活出它們,如果你真正活出它們,漸漸的你會看到新的變化來到。愛與恨將會變成情緒,而你將開始感覺到你遠遠超越了這兩者。然後觀照會出現。

   首先一個人必須變得有活力,然後他必須變成觀照。只有當你有活力時,你才能夠變成觀照。當事情是死氣沉沉時,你怎麼能夠變成觀照呢?你會因為什麼而變成觀照呢?

   在這其中什麼也沒有──只有一種空無圍繞著你,沒有什麼事情是值得的。

   現在你的憤怒將會是有活力的、熾熱的,你的愛將會是強烈的、會有浪漫在其中。

   一切都將會達到高峰,沒有什麼事會是不慍不火的。所以首先你會好像被丟到渾沌之中一樣;享受它、享受這個渾沌。

   所有被你建構起來的生活將會消失。這些模式將無法再容納你,你將會變得越來越大。你會發現自己越來越赤裸,因為你的衣服不再合身,你將會成長得快速到你無法換衣服的地步。

   一個真正的人總是赤裸的──赤裸是因為當他準備好換衣服時他已經長大了。但是如果你敢的話,很快的你將發現唯有赤裸才是美麗的,因為我們隱藏我們覺得醜陋的東西。所以要投入渾沌之中,下一種可能性才會打開。你已經變得像動物一樣的有活力了,唯有變成像動物一樣的活生生,變成天使、神性的門才會打開。

   要變成神,一個人必須經歷動物的階段。別人不會這樣對你說。他們一直在教導你必須殺死你的動物性,然後你才會變成神。但是那種神是死的,那種神將會有死寂的臭味。進入你們的教堂──你將會發現死寂,而不是神。

   首先要像動物一樣的有活力──那是有許多可能性會爆發出來的渾沌、是活火山。漸漸的你會發現你上昇於你的情緒之上:你上昇於你的恨之上,你上昇於你的愛之上。生命是如此的有活力,一旦它有了活力它就會繼續下去、越來越高,然後就沒有東西能夠容納它。

   事實上連天空都不足以容納一個人。如果你真的上昇得越來越高,將不會有極限存在。會有許多高潮,但沒有最高的高潮……會有許多巔峰,但沒有最終的巔峰。所以要允許它、享受它。會有許多的麻煩、焦慮──但它們也必須被接受。別走回頭路,別試著再去躲在老舊的架構中。要憤怒、然後受苦;要愛、然後受苦;要恨、然後受苦。如果你保持活力,很快的觀照將會自己昇起。

   所以靜心的第一個努力就是讓你有活力,第二個努力才是讓你成為觀照者。然後你才能夠依靠你自己。你變成了照亮自己的星星。

  另一位參加者說:……這個團體真是一場惡夢與折磨。

   事情必須是那樣!團體活動是一場惡夢,因為它會將你所有的惡夢帶到表面來。它必須是場惡夢。所有的團體帶領者都只是為了促進這個程過──他們的存在只是為了幫助你不要喪失勇氣。

   惡夢就在你裡面,但是你把它藏得如此之深,以致於你也許已經忘記了關於它的一切事情。它一直被壓抑,你在意識中創造了許多障礙好讓它永遠不會闖進來。但是到了晚上,有時候在夢中的審查制度不是那麼嚴厲,而你也沒有那麼警覺,當你平常的架構不再產生作用時,就會有漏洞,惡夢就會被走私進來。那就是為什麼人們會做惡夢的原因。那些惡夢來自於他們自己的無意識、來自於他們自己的頭腦。你不讓它們在白天出現,所以它們就在晚上來臨。

   團體活動是一種過程,在其中惡夢必須被允許──不只是被允許,還要幫助它在你清醒時來到。一旦惡夢在你清醒時來到,那麼你就結束了與它的關係。這個過程是艱辛的,它幾乎像是折磨一樣,因為它是外科手術,而這種手術是無法使用麻醉藥的;它必須在完全有意識的狀態下進行。有許多的傷痛、情結在內部生長著。每個人身上都帶著許多癌,它們必須被取出來。人們會覺得害怕,因為這種經驗是很可怕的。

   所有的努力都是要給你勇氣,好讓你能夠經歷它們。一旦你經歷了它們,你就達到了一個全新的境界。惡夢將會停止,而我也將停止從後台操控你們。

 

   一位門徒說:我不了解最近正在發生的事情……事情發生得如此之快……。我看到藉由讓每件事情發生……我變成了整體的一部分……宇宙進行的方式。而且它總是以某種方式展現出我既有的觀念,展現出好的、和平的、喜樂的一面;它似乎是偏向某一面的。

   嗯,我了解……那是很自然的。

   頭腦會繼續為事情貼標籤,但是也要接受那件事──那沒什麼問題。頭腦沉溺於貼標籤,所以就讓頭腦這個老傢伙做它自己的事吧!只要別太投入、別認同於它。頭腦會繼續到處玩耍,但你還是要保持疏離。

   你看到一朵玫瑰,你也看到頭腦說「它真是美麗」。別擔心。玫瑰是自然的,說它是美麗的那個頭腦也是自然的。接受這個事實,漸漸的頭腦會消失,因為如果你沒有在那裡聽它講話,貼標籤對它來說就變成了無意義的事──所以為什麼要在意呢?有一天你會突然發現玫瑰在那裡,而頭腦並沒有說什麼──而那才是最了不起的美。

   任何關於美的觀念都無法了解那種美。那是某種無法被貼籤的事物。所有貼標籤的動作都是腐敗的,所有的觀念都會變成囚禁、限制。但是你只要看著就好……。

 

   奧修對一位協助「嗡」馬拉松團體的門徒談論在西方做團體活動與在這裡與他一起做團體活動的差別。

   在這裡事情會是完全不同的。最基本的重點是我在這裡,而那將造成很大的不同。

   技巧沒辦法做什麼──它們只是讓你們能夠接觸我、我能夠接觸你們的方式,不是嗎?它們是不直接的方式。你可以在西方做那些技巧,但是那麼它們就只是技巧而已,所以技巧能夠做到的事情將會發生,但是在這裡事情將會是完全不同的。

  另一位門徒說:我覺得我在一間瘋人院中──而那是很奇妙的……因為我以前從不允許自己瘋狂,而在這裡每件事都對了。我的頭腦說著「不」,但是然後它就會走開,而一切都變得只是瘋狂而已!

   非常好。要真正的清醒一個人必須容許瘋狂。如果你想要保持清醒,你必須自願去成為瘋狂的,否則有一天瘋狂將會爆發出來,到時候你就無法控制它了。所有的這些團體都是自願性的瘋狂團體,不是嗎?──是有意願的,而且不只是有意願,你甚至還必須為它們付錢(大笑)!是的,很好,一直都是很好的。

   另一位團體領導者說:這個團體很好,我喜歡它,而且這一次我沒有那麼疲倦了。

   不,你將不會疲倦了。下一次你將完全沒有問題了,然後你將會從團體當中得到能量。

   事實上團體應該要給你能量。如果你完全的在那裡、有愛心、敞開,你將會得到能量,因為有那麼多的人在釋放著那麼多的能量。一個人只需要去了解如何使用它、如何採取它就好。團體帶領者應該甚至要準備去使用負面的能量。

   在幾個月之後我將會開始對團體帶領者們下工夫……。

   嗯,因為第一件要學習的就是如何使用負面能量,因為如果你不使用它,它可能會變得沉重。負面能量能夠被轉變為正面能量。

   能量是中性的。如果有人正在釋放能量,而你不知道如何將它變成正面的,你自己的憤怒就會昇起。看著一個憤怒的人,你將會覺得躁動與憤怒。如果你知道如何使用它──極大的能量正被釋放出來──而你能夠吸收它。

   但是現在這樣就夠了──你不會失去能量,而且你走出團體活動時並不會疲倦。

  她說在團體活動的中途、第四十八小時的時候她覺得很疲倦。奧修說這並不是因為團體,而是因為她自己的關係。奧修說她仍然在抗拒著當Veeresh回英團幾個月時、她必須帶領團體的想法。

   奧修說她應該放棄這種抗拒,因為帶領這個團體將對她非常有幫助──那就是為什麼奧修堅持要她來帶領團體的原因……。

   把事情交給我,好讓我能夠決定什麼事應該被完成。最好還是成為我手中的玩偶,而不是被掌握在你頭腦之手的玩偶。所以只要拋棄那種想法,然後快樂的做這件事……盡可能的享受它。那是如此美的一種現象:有那麼多人在下工夫、有那麼多人得到充實;他們正要突破、正要接觸到某種他們從未接觸的東西。而你變成了助產士──要為此感到高興!

   她回答:我不了解有什麼事發生在我的身上……。

   你完全了解……。

   你夠慧詰──那正是你的負擔。拋棄所有的慧詰。只要成為單純的、幾乎像是白痴一般的,然後去享受生命。只有白痴才能夠享受生命。所以你只要試著去成為白痴就好。

   老子說過:全世界的人都是慧詰的,只有我是白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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