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修的文化大革命》

第九章:勇氣——就是跟「未知」談戀愛

(譯自《From Misery to Enlightenment》第九章)

1985年2月6日

親愛的師父:

  你在幼年的時候比我現在還要有覺悟,這種勇氣和覺悟是怎麼來的?

  這很簡單,但是要向你解釋就不簡單了。因為這關係到人的前世。對我來說,這是事實。但對你來說,這只是假設。我不是說你要相信它。

  這是我最基本的原則——決不要求任何人相信任何東西。我只是講述這是怎麼發生在我身上的。你可以找到方法通過體驗來驗證這個假設;這也可以發生在你身上——而且永遠都不算遲。

  孩子出生的時候,你會認為這是生命的開始。其實不是的。當老人死去的時候,你會認為這是生命的結束。其實不是的。生命比出生和死亡要博大得多、深遠得多。在生命中發生了許多次出生和死亡,但生命本身並沒有開始和結束:生命跟永生是等同的。但是你不能很容易地理解生命可以轉化為死亡;甚至承認這一點都是不可能的。世界上有些不可思議的東西;其中之一就是你無法設想生命可以轉化為死亡。什麼是生與死的臨界點?

  你也無法確定生命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是從孩子出生算起,還是從懷孕算起?其實在母親的卵子和父親的精子結合之前,生命已經存在了——卵子和精子都是活的,因為兩個死東西的結合產生不了生命。

  人的生命來自於父親和母親,所以男人身上藏著一個女人,女人身上藏著一個男人。如果你是男人,那就意味著你男性的一面在上面,女性的一面在下面。如果你是個女人,那就意味著你女性的一面在上面,男性的一面在下面。這可以在你自己身上觀察到。

  有時一個男人會感覺很女性、很脆弱、很有愛心、很有同情心。實際上他能比女人還女人,因為女人的女性氣質是很平常的。她認為這是理所當然的;沒有什麼奇特的地方。當是一個男人要是表現出女性氣質——會非常引人注目,連他自己都覺得奇怪——自己怎麼會有這樣的溫柔?這種溫柔很新鮮。而女人的溫柔並不新鮮,是習以為常的。

  同樣,女人有時會感覺無意識中有個男人會冒出來。她能顯示出很大的力量和勇氣,甚至讓男人都自愧不如。原因也是一樣:男人的男性氣質是習以為常的——並不新鮮,沒有那麼活生生。所以有時一個女人發起火來你男人還凶狠。

  這點在動物身上也能觀察到。動物的母親在孩子要受到攻擊的時候,會表現出異常的凶猛。

  男人和女人並不真正是兩個分離的實體,男人的性格需要有女性氣質的支持。如果沒有這種支持,男人將會崩潰。同樣,女人也是如此。因此每個人都是兩性的綜合,兩性表面上是對立的,但其實並不對立;它們在根本上就是彼此的組成部分。

  孩子的產生到底從什麼時候算起?科學還沒能作出決定。其實沒有方法決定,因為母親子宮里攜帶著的卵子,早在她自己出生的時候就攜帶著了……

  必須肯定的是:你生命的一半早在你被懷孕之前就存在於你母親身上了,那來自你父親的另一半也早就存在於你父親身上了。

  其實生命很早就開始了。這對於你只是理論和假設——但對於我這是個體驗、經驗。生命開始於你前世死亡的那一刻。當你死的時候,其實只是生命這本書的一個章節結束了,而生命這本書並沒有結束,它有無數個章節,一個章節結束了,另一個章節又開始了。

  人在臨死前,這一生從出生開始所有的一切都像電影一樣快速閃現出來。在這一章結束之前,他回憶起所有的經歷、未實現的欲望、失望、挫折、痛苦、快樂——每一樣東西。

  身體要走了,但頭腦不會隨著身體走,從頭腦裡釋放出來的欲望會依附在靈魂上,這個欲望將決定你的來生,所有未滿足的都要去尋求滿足。

  新生命有百分之九十九是在前世死亡的時候決定的——就像一粒種子,種子裡已經擁有了整個藍圖:生根發芽、長成樹木、開花結果……

  大部分人死的時候很執著、很痛苦。他們不想死,但可悲的是他們只有到死的時候才會認識到這個事實:他們還沒有真正活過。以往的生活就像是一個夢,但死亡已經來敲門了,沒有時間去彌補了,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我曾經問過那些在玩撲克牌、打麻將的人:「你們在幹什麼?」

  他們說:「在消磨時間。」

  我從童年的時候起就反對這種說法——「消磨時間」。我爺爺是個麻將高手,我就問過他:「你都這麼老了,卻還在消磨時間。難道你沒有看見其實是時間在消磨你嗎?你們一直都說消磨時間。但你們甚至都不知道時間是什麼、在哪裡。你要是知道就把時間抓來給我看看。」

  所有這些說法:什麼「時間在飛逝」、「時間一去不復返」都只是一種安慰。其實是你在飛逝——你的生命每時每刻在消逝著。但你卻一直認為是時間在飛逝,好像你一直毫無損失,是時間損失了。

  只有當死亡來的時候,你才意識到:不是時間在消逝,是你自己在消逝。這時你再怎麼執著、掙扎都沒有用了。你變得相當痛苦,這是無法忍受的痛苦。大部分人死的時候就是在這種痛苦中昏迷過去了。

  如果你在死的時候沒有任何執著,沒有任何放不下的東西,沒有任何想繼續活著的欲望,甚至不希望多活一個片刻,那麼你就能在清醒的、有意識的狀態下死去。你不會昏迷過去,你能清楚地看到整個過去,你能看到這一生的所做所為都是愚蠢的。

  有些欲望得到了滿足——但你因此獲得了什麼?有些欲望還沒有得到滿足——但就算滿足了又能怎樣?

  這是一個奇怪的、你注定會失敗的游戲——不管輸贏最後都是失敗。你的快樂就像是寫在水面上,而你的痛苦卻像是刻在花崗岩上。成功也是一種失敗,快樂也是一種痛苦——或者說快樂只是在鼓勵你去遭受痛苦。

  所有的快樂都只是夢幻,你的兩手還是空的。

  整個生命就是個惡性循環:你持續地在同一個圈子裡打轉。你沒有達到任何地方,因為你總是在遠圓周上移動。成功、失敗、快樂、痛苦,一切都發生在圓周上,而你生命的核心總是與圓周上的每一個地方保持著同樣的距離。你也很難看見你在圓周上,因為你太投入了其中了。但是現在死亡來了,突然一切都從你手裡消失了——你空空如也地站在那裡。

  紀伯倫在他的名著《先知》裡有一句話……先知說:「我就像一條即將溶入大海的河,等待一個時刻回顧走過的一切地方——叢林、山脈、人。這是個豐富多彩的旅行,但在這最後的瞬間,一切都要消失了。因此就像一條河在即將投入大海的懸崖邊回顧一樣,我也想回頭看看。」

  但是這種回顧只有在你不執著於過去的情況下才有可能;否則你只會害怕失去過去,你不可能有時間去看。時間是瞬間即逝的。

  如果一個人在充分的覺知中死去,看到過去的一切,看到那整個的愚蠢,那麼他在來世出生的時候就會帶著一種銳利、一種智慧、一種勇氣——這是自發的,他並沒有做什麼。

  你問我說:「你甚至作為一個幼兒就很銳利、勇敢、富有智慧;而我現在都沒有那麼勇敢……」原因就是我前世的死亡方式跟你不同。因為人以什麼方式死,也就以什麼方式生。這是同一個硬幣的兩面。

  所以我說這很簡單,但要向你解釋就困難了,因為我在此生開始的時候沒有做任何事讓自己變得勇敢或者有智慧。

  我也沒有想過這是勇敢、銳利或智慧。

  只是到後來我才逐漸意識到人們是多麼愚蠢。由此我反思自己是什麼樣的人;起先我不知道我那叫勇敢,我以為每個人都是這樣的。後來我才知道其實每一個人都是不同的。

  這是我童年的一個享受——登上河邊的一個最高的小山,然後跳進河裡去!許多鄰居的小孩跟著我,他們也想試試。但是他們一到了懸崖邊就縮回去了。我經常一遍又一遍地給他們演示:「如果我能跳——我的身體也不是鐵搭計程車——如果我做到了,為什麼你們就不能?」

  他們說:「我們已經盡了最大努力。」——他們的確是試過了。有一個婆羅門小孩為此感到很羞恥,因為他也不敢跳。

  所以他一定問過他的父親該怎麼辦。他父親會說:「這不對,如果他能跳,你也應該能跳。」這位父親是個很棒的摔跤手。

  要是別的家長聽孩子說這樣的事,一定會告訴孩子別去爭強好勝以免傷了身體,但是這位摔跤手可不是這樣的人。他對孩子說:「如果他能跳,而你不能,你這是丟我的臉。我和你一起去,我就站在那裡,你不要害怕,該跳就跳。」

  當我看到那個小孩跟他父親一起來了,我對那小孩說:「讓你父親也試試吧。他是個摔跤手,一定能行的。」

  他父親看著我,因為他是來鼓勵他兒子的。他說:「我必須跳嗎?」

  我說:「是的,你一定能行的。請準備吧。」

  但是同樣的事情發生了。當這位天不怕地不怕的摔跤手到了懸崖邊,同樣突然生起一鼓莫名的恐懼。他停住了,他轉過來對他的孩子說:「兒子,回家吧。咱們幹不了這個。還是讓他自己幹吧——也許他有什麼門道。」

  那一天我對自己感到很奇怪:我怎麼不會害怕?而且我總是找一些很奇怪的地方去嘗試。

  後來我開始記起了我的前世是怎麼死的,我記得我死得很容易——不但容易而且還很熱烈。我的興趣是在於去探知那些未知的東西。我從不往回看,這一直是我的生活方式。我對過去不感興趣。既然你無法回到過去,所以何必要浪費時間想著過去?我總是向前看。即使在死的時候我依然是向前看的——這讓我很清楚知道了:為什麼我不害怕。那種莫名的害怕是出於對未知的恐懼。你執著於過去,並且害怕進入未知的領域。你攀附著已知的東西,熟悉的東西。這也許是痛苦的、醜陋的,但至少你已經知道它。你似乎跟它產生某種友情。

  這會令你很驚奇,但這是我對千千萬萬的人的感受:他們執著於他們的不幸,原因很簡單,就是他們已經跟他們的不幸建立了某種交情。他們跟這個不幸生活了太長的時間,以至於要離開它就好像是要離婚一樣。

  婚姻的情況也是如此。夫妻雙方都想離婚,每天都想,但最終還是維持著,原因就是他們都害怕未知。這個男人不好,但誰知道下一個男人會怎樣?也許還不如他。至少這個男人的毛病你自己已經習慣了,你能夠忍受,你已經皮糙肉厚了。如果換一個男人,可能又要脫一層皮,再來一次忍受的過程。因此人們繼續執著於已知的東西。

  看看人們臨死的時候。他們的痛苦並不是死亡。死亡沒有任何痛苦,反而很舒適;這就像一個深度的睡眠。你認為在深睡中會有痛苦嗎?

  但他們並不關心死亡,這個深度睡眠;他們操心的是那些已知的東西正在從他們的手中溜掉。害怕只意味著一件事:失去了已知而進入了未知。

  而勇氣正好跟害怕相反——總是準備拋棄已知,而跳入某些新的東西……很新鮮、很迷人。這就是勇氣。勇氣不是某種你能練習的東西,像練瑜珈那樣。

  世上最大的恐懼當然就是對死亡的恐懼,而這也是對你的勇氣最具有破壞性的。

  因此我只建議一件事情。

  現在你不能回到你前世的死亡,但是你可以開始做一件事:隨時準備從已知跳入未知,在任何事情上,在任何經驗上。

  即使這個未知被證明比已知的差,也不要緊。關鍵不是這個未知的是更好或更壞,關鍵是你從已知轉入了未知。這相當有價值。在各種經驗上持續這麼做。這將會讓你有能力去面對死亡,因為當死亡來臨的時候,你無法馬上作出決定:「我接受死亡,讓生命離開吧。」這樣的決定不是立即就能作出的。

  你必須一步一步來,做好充分的準備。當你成長到能享受這種進入未知的美的時候,你就在你的生命裡面創造了一種新的品質。在死亡來臨之前,持續地從已知跳入未知。總是記住:選擇新的比選擇舊的好。新的東西到底好不好,這並不是關鍵;關鍵是你「選擇」新的,你選擇去學習、去體驗,你選擇進入黑暗。逐漸地,你的勇氣就開始形成了。銳利和智慧並不是與勇氣分離的東西,它們是一個有機整體,它們是互相支持的。

  總是記住:一有機會就選擇未知的、冒險的、不安全的,最終你是不會吃虧的。

  只有如此,當死亡來臨的時候,死亡可以成為一個極其有價值的體驗,你能洞察到你的來生,並且能選擇你的來生的父母。

  關於前世的問題,其實我並不想多說,因為這些東西對你來說都是假設。我也不想給你們任何信仰,相反,我在持續地砍掉所有可能在你的頭腦裡制造任何信仰體系的東西。

  你愛我,信任我,因此無論我說什麼你可能會相信。但我還是要一再地強調:任何不是基於你的體驗的東西,都只能把它當作假設,不要把它變成信仰。如果有時我給出一個例子,那完全是出於必要——因為有人問我:「你在童年時期是如何變得那麼勇敢的?」

  其實我並沒有做什麼事,我只是延續我前世所做的。這就是為什麼我在童年時期被認為是瘋狂的、古怪的——因為我不會給出任何解釋來說明我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只會說:「我想做。這就是理由。我不能給你別的理由,因為那些你無法理解。」

  我父親會說:「我不能理解,難道你能理解?」

  我說:「是的,這是屬於我內在的體驗。這跟年齡沒有關係。你作為我的父親,當然比我懂更多的東西,但有些東西是內在於我的,只有我能知道,而你不能。」

  然後他就會說:「真拿你沒辦法。」

  我說:「如果每個人都接受這一點那就能減少很多麻煩。如果都承認了拿我沒辦法,那麼你們就不用再管我了,我也不用向你們解釋各種事情了。我將繼續做我要做的事。這是無法改變的。對於我來說,這是絕對要做的。不存在著你允不允許的問題。」

  所以這就是我一貫的作風:我想做什麼就會去做。比如說,我曾經對蛇很感興趣;我注意過許多玩蛇的街頭魔術師。我一直他們中間在找一個能對小孩友善的。後來我跟上了一個老人。我一直跟著他,他多次回頭看看我,最後只剩下我們倆的時候,他問我:「孩子,你為什麼要跟著我?」

  我說:「我已經找了你好幾年了。」

  他說:「找我?」

  我說:「是的,因為我想知道捉蛇的訣竅是什麼?」

  但他說:「為什麼要找我?我有那麼多的同行。」

  我說:「我想找一個能對我友好的人。我不能給你錢,因為我不能告訴我的父母說我需要錢去學捉蛇。他們肯定不會給我錢。」

  他說:「不錯,是這樣。但是你想跟我學捉蛇,你父母允許嗎?」

  我說:「只有當我不想做某事的時候,我才可能去問他們:『我想做這件事,你們同意嗎?』如果我想做某事,都是直接就去做,該發生什麼就讓它發生。當我做完了,他們會問我為什麼不事先徵求他們的同意。我的回答總是這樣的:『因為我想做這件事。』關於抓蛇,他們肯定也不會同意,但也無需他們同意,所以你就直接教我吧。」於是我就勸說那個老人。

  他是個有愛心的人;他說:「好吧。我曾經也是個孩子,我那時也想學捉蛇,很多人都反對。不,我不能拒絕你。」

  然後他就開始教我,他說:「首先你先練習捉水蛇,因為水蛇沒有毒;它們看起來跟其他蛇一樣,但是沒有毒,所以先從水蛇下手。」

  我說:「水蛇?我知道河裡有很多。我該怎麼捉呢?」

  他說:「方法很簡單。你只要緊緊抓住它的嘴,這樣它就無法伸出舌頭。然後用另一只手抓住它的尾巴,否則它會馬上用身體把你的手卷住,你的手會被迫鬆開。你的手一鬆,他的嘴就張開了,那你就來不及躲了。還好水蛇沒有毒,所以說要從水蛇練起……」

  於是我開始捉水蛇。感覺相當好。水蛇的反應很快,很不容易捉。當我學會了捉水蛇,我就告訴了老人。老人說:「現在你可以試試我的蛇,這些蛇的毒腺已經拿走了,也沒有毒……」

  有一次我把一條長長的水蛇帶到學校裡。有一節課是校長親自上的。他總是教育我們要勇敢。我把蛇放到了他的桌子上,他立刻從椅子上跳了起來。他叫道:「走開!走開!不要過來。」

  我說:「沒關係的,這條蛇沒有毒。你不是一個膽怯的人,用不著躲。」

  他說:「請你離開教室!我不會懲罰你,我也不會向任何人提這件事,請你出去!」

  我說:「也不會告訴我父親嗎?你必須在全班同學面前發誓說你不會說出去。要大聲說。」

  校長只得大聲發了誓。

  我說:「很好。我要走了,再見。」

  但是校長是個很沒有信用的人。他跑到我父親那裡告了密,而且還對父親說:「你不要說是我告訴你的,因為我在全班同學面前發過誓。」

  當我回到家。我父親對我說:「今天都發生了什麼事?」

  我說:「每天都有事情發生。生活真是精彩有趣。」

  父親說:「對你來說是這樣,但對別人來說這可能就是惡夢。我正在想要把你送到寄宿學校去。」

  我的眼睛一亮,說道:「太好了。寄宿學校,你說話算數?」

  父親說:「你是怎麼想的?」

  我說:「那好極了,因為你不會在那裡,全家人都不會在那裡,沒有人管我——真是太自由了……我會繼續幹我想幹的事。你這下可以眼不見心不煩了。嗯!校長是不是來過了?」說著我用鼻子聞了聞了四周:「我能聞出他,他肯定背叛了我。」

  父親說:「行了行了!我也不想跟你說了,看來你早有準備。」

  我說:「是的,如果你想看看我的蛇,它就在我的書包裡。」我一邊說著,一邊就要拿蛇。但父親馬上就溜了——他跑出了房間!

  像這樣的事情有很多,我享受每一件事。我去學捉蛇只是因為這很有趣,我不是刻意去訓練自己的膽量。

  我在學校的高牆之外真是學了不少東西。

  因此我真的是感到難過和遺憾——所有那些人都認為只有在那些高牆之內才能學到東西。其實真正的學習是在外面。在所有學校的高牆之內,只能學到借來的知識,都是虛的,不是來自你的實踐體驗。

  就從一句簡單的話開始:

  決不要錯過未知。

  總是選擇未知,並照直往前走。就算遭受點痛苦挫折也是值得的——最終總是合算的。因為你會從中成長起來,變得更成熟、更富有智慧。

上一章

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