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念-永生之花
No Mind : The Flowers of Eternity
第十一章:唯有創照能展現你的力量
1989年1月5日
經文:
親愛的左巴佛:
趙州的一個門徒光孝(光孝慧覺)去見法眼,被這位師父問說近來都在哪裡。
「與趙州在一塊啊。」他回答。
法眼問:「我聽說過趙州和柏樹的事,事情真的是這樣嗎?」
光孝回答:「並非如此。」
法眼評論道:「但是大家都說,當有個和尚問他達摩祖師西來意時,趙州回答:「庭子前面的柏樹。」你怎說沒這件事。」
光孝回答:「我師父所指的根本不是那個,請別冒犯師父。」
法眼於是評論說:「你真不愧是初生之犢!」
另外一次,有個人對光孝說:「我這輩子是個殺牛的屠夫,而且我享受當個屠夫,請問這是否為罪過呢?」
「不是。」光孝回答。
「為什麼不是呢?」這個人問。
「有宰殺,就有再回來。」這是光孝的回答。
我親愛的朋友們:
有人在想,到底我們所居住的是一個神志清醒的社會呢?還是所有人都神經不正常了……
雷根在他當權的那幾年期間一直試圖想幹掉格達費,基於什麼理由讓他想這麼做我們不知道。利比亞是一個既小有貧窮的國家,幾個月前,雷根總統下令襲擊利比亞,他毀了格達費偶而會去住的兩棟房子——大多數時間,他居住在沙漠的帳棚裡。但是雷根無緣無故的殺了他的女兒,毀了他的房子。
即使是到了現在——這是他總統任內的最後一星期——他還是按耐不住他的攻擊慾望。他派了兩艘巨無霸型的航空母艦,裝載著為數不少的戰鬥機,在利比亞的近海處,隨時待命準備入侵。
利比亞派出的兩架噴射機,只是為了勘查美方是否進入了利比亞的領海還是在國際公海上,而他們也都在利比亞的境內,但是美國的戰鬥機卻轟下利比亞的飛機。
雷根的藉口是說利比亞在興建生化武器的工廠,他發表了一張由空中拍下的照片——那表示他已經入侵了利比亞的領空,不然他哪來的照片?最奇怪,最誇張的,最難以置信的是,利比亞還在蓋這個工廠,它尚未完工,沒有人知道它是做什麼用途,也沒有人問過利比亞。美國擅自決定它會是個生化武器的工廠。
就算它是個為了戰爭而興建的工廠,利比亞會用它來攻擊別國,美國自己有全世界最大的那種工廠,雷根因該先打掉自己的那一座,而不是先對付一個貧窮的國家。
說出來你都不會相信,雷根總統和他的軍事幕僚從來都不承認他們一直在美國境內使用一種生物噴劑,就為了要測試他的威力,以防哪一天發生了一場使用生化武器的世界大戰,他們從來都不承認這會有不良的作用。
但是有個醫療組織挺身而出,指出那是完全錯誤的:「總統在撒謊,軍事將領們也在撒謊,因為我們知道有多少這個地區的人們已經死於癌症——他們不曉的他們是死於政府的手上!」這個區域羅患癌症的比例高於平均值十倍,小孩,孕婦,老人,年輕人……
最後——由於這個醫療組織的挺身而出——而總統並沒有對這醫療作任何的答覆,軍方的主事者也沉默不語,他們默不作聲說明他們對自己人民所幹的好事。
一項來自美國軍事專家所作的戰爭調查顯示,美國是全世界最好戰的國家。再一百四十年當中,它在世界各國所作的干預有一百五十五次之多,它找盡各種理由去發動對弱小民族的攻擊——任何理由都可以。
雷根犯下了這麼多罪行,基於這個緣故,他在等待新任的總統能寬恕他。
而世界居然沒有人提出過抗議,或發出不平之鳴,大家漣漪點聲音都沒有。
我卻是對利比亞和那裡的人民懷著深深的敬意,我以一個世界公民的身份反對雷根:在你把炸彈對著別人丟過去之前,你該先看看自己。
我對美國人的心理作過深入的研究,我所了解的是,美國與澳洲都是由罪犯所建立的國家,這些人被英國人驅逐出去之後,一部分人登陸澳州,一部份人在美國落腳,他們當上了總統,當上了副總統,他們無緣無故的殺人,至今的澳州你甚至可以獵殺活人。
在美國人的血液當中流竄著罪犯的因子,這個世界必須小心堤防這些罪犯,因為他們是當今隨時沒有理由就會一觸即發的強權者。如果說一個人可以無緣無故的殺人,那表示這個人有著某些……
就在幾個月前,舊金山和洛城有三個人無故被射殺——只因為塞車問題——這在這些地區儼然已變成嚴重的問題。數十理長的車陣動彈不得,沒有人知道肇始的原因,只是發生了個意外,有輛卡車被翻成四腳朝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沒有人知道,這人就開始朝前面那輛車的駕駛人開槍!那人死命地按喇叭,因為前頭有好幾里長的車牌在那邊,他真的很無奈。
聽見這情勢,所有的車主紛紛先買隻來福槍自動步槍隨時放在車上。
美國人的內心深處有個部分是血腥暴力傾向的,而這些人正是握有核子武器的人,只須輕輕一按,這個世界就付之一炬。
應當由這世界的精英份子來做事——藝術家,詩人,畫家,神秘家——任何的建議都必須由各種有創意的人提出,用來保護這顆美麗的星球,使它免於暴戾,野蠻人的手中。
有一件事必須為世人所知,那就是,真正的力量來自創造力,而非出於破壞,破壞只會告訴別人你的瘋狂,唯有創照力才能展現出你的力量。
再多來幾條「社會版」的消息……..
麻哈菩提協會(Mahabodhi Society)一直不斷的放話,過去我從未說過任何不利於麻哈菩提協會的事,現在是時候了。
對於麻哈菩提(Mahabodhi)這個名稱我不以為然,麻哈菩提協會的意思是「偉大的成道者」。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麻哈菩提協會沒有出現過一個成道者,他們沒有任何權利稱他們的組織叫「麻哈菩提」,頂多他們所能做的,就是將他們的名字改為印度麻哈阿菩提協會(Maha-Abodhi Society of India)——阿菩提是沒有成道的意思,要不然,他們至少得舉出一位以上以前或現在成道者的會員。
他們不過是一群迂腐的學究,居然有膽子來威脅我!事實上,我應該把他們揪上法庭,叫他們提出證據,解釋一下為什麼他們叫「麻哈菩提」。
那是一個很棒的字,它跟學術一點關係也沒有,我認識不少在「麻哈菩提」的人,他們當中甚至連一個意識到「成道」為何物的人都沒有,卻叫自己是「偉大的成道協會」,請問他們讓幾個人成道了?
人們從不照照鏡子。連簡單的字眼他們都不懂它的內涵,就算他們是再了不得的學者,他們也不過是在背頌佛陀和舊經典,而大部分這些舊經典都已經跟不上時代了。
對於佛陀,我所講過的比世界上任何一個人都還來的多。我愛這個人,所以我從來只挑選一些能夠以邏輯,理智能了解的經文來說,有些經文我直接把它丟在一邊。假使麻哈菩提協會和印度的佛教徒再繼續製造不利我的言論,我會把那些曾經束之高閣的經文拿出來講!我才不甩任何人──包括佛陀在內。
因為我對這個人的愛,因為他不隸屬於任何宗教,因為他不曾想要建立任何宗教組織,所以我熱愛他的個體性,他的優美,不過,這並不代表我百分之百的同意他的看法,我同意他的的部份佔不到百分之十,百分之九十他的東西根本是垃圾。眼前,這些人正在叫我把這些垃圾抬出來罵一罵,除非我這麼做,不然我看他們不會就此住嘴。
有一名印度教賤民階級的鞋匠改皈依成佛教徒,他今天說:「我必須先經過他的點化成為佛教徒,然後才能成佛。」這使我想起了蕭伯納所說過的一番話,他說:「活在卑微當中長達數世紀之久的人,一但你解放他們,他們並不認為他們能與別人平起平坐,他們會馬上擺出比高的姿態。」蕭伯納的這番話並不是沒有道理的。
所有的這些對我不滿的佛教徒已經當了五千年的賤民,他們只是住在馬哈拉許特拉的一小撮改信佛教的人們,而那不是基於什麼宗教上的理由,而是因為安貝德卡博士的政治把戲。
然而,他是被收買的,那顯示一件事,也就是即使是一個賤民已經變成最了不起的法律權威,特別是個憲法權威,他都是可以輕易被收買的,這就是自卑者常有的狀態之一。他收受了一個職位。好讓他制定憲法。他把佛教徒的事忘的一乾二淨,這三十萬他一手改皈依佛教的人們承受了無情的傷害,因為他本身在制定憲法的時候,卻忽略了這一群人──這就是為什麼我說一個沒有覺知的人既使出於好意去做的事情,可是注定會犯下嚴重的過錯──他制定憲法,他為賤民設想了很多。學校,大學裏的優待,他們享有一定的配額,政府的公職他們也享有保障名額,因為他們是競爭不過別人的一群。可是他完全忘了,只有當這些賤民還留在印度教的圈子裡才適用這些特殊待遇,而他把這三十萬人給改信佛教了,這下,他們只能看著那些特殊待遇,保障名額和獎學金望而興嘆了。
安貝德卡博士使得他們陷入一個更下等,更艱難的生活當中。至少印度教的賤民還有一些特權,優先權,一些保障作為長久以來被壓迫,榨取的補償,可是這些佛教徒已喪失了那些補償,而制定憲法的人正是當時把這些可憐的人改信佛教的人。
蕭伯納說的沒錯,正由於他們是基於政治上的考量才成為佛教徒的,他們扔然活在被奴役之中,就跟牛一樣。
我再說一次,安貝德卡博士最先是想把這些人改信基督教,可是後來想到,這些人在基督教裏不可能佔有一席之地,那他也就不可能成為領袖了,於是他放棄了這個主意,他跟耶穌或基督教八竿子也打不著關係,他拼了命只是為了保住他領導者的地位。
他想把他們改信成為回教徒,不過那是同樣的情形,他不可能坐上領導人的位子,後來他發現在印度沒有佛教徒,他可以將他們改成為佛教徒,然後繼續當他們的老大,這根本就是個政治改造。
可是這幫聽信別人的政治白痴,他們連成道是什麼都不知道,卻來指說我的不是。
石田勝枝(Katue Ishida)從日本打電話來說我不必理睬這一群人,偉人和天才一定會招小人,那是他們的命運。對於佛教徒這種行徑,她必然感到受傷,她向日本報紙和雜誌界發表了一項聲明。「預言是我說的,假如印度的佛教徒有任何的不滿,他們應該衝著我來。」她已經傳來消息,他即將來到這裡和媒體以及所謂的佛教徒見面,一位有著無比勇氣的女士……
這些人一直扭曲我所說的話,我從來就沒說過我是佛陀的化身,我是我自己的化身。
在我的前世當中,我遇過許多的佛,可是我從沒認任何人作師父,我一直都是獨自的探索。我再次的聲明,我就是我自己,我就是我的本來面目,這些佛教徒可以不必超這個心。如果他們想知道一點有關於成道的事,我們很歡迎,但是我不點化任何人成為佛教徒,我們的訴求是每個人都是佛。
何必成為佛教徒呢?何必繞遠路呢?當佛已準備好現身於你時,你需要作的只是大聲的召喚祂:「出來,你已經躲在裡面很久了,已經躲成習慣了。出來到人們的生活之中,進入他們的行止,他們的愛,他們的友誼之中,轉化蛻變他們。」
這是真正的點化,而不是無中生有,這是對你最內在意識的一個激勵與挑戰。
趙州的一個門徒光孝(光孝慧覺)去見法眼,被這位師父問說近來都在哪裡。
「與趙州在一塊啊。」他回答。
趙州是非常重要的禪師之一
法眼問:「我聽說過趙州和柏樹的事,事情真的是這樣嗎?」
光孝回答:「並非如此。」
事實上,是有一棵柏樹就在趙州的屋前,而每次只要有人問:「什麼是佛?」或「什麼事達摩祖師西來意?」時,他就會指指柏樹,意味著:「你怎麼不去問問這棵柏樹,問它為何你會在這裡?為什麼你會發芽長葉子呢?」如果沒有人會這麼做,既表示大自然是沒有價值可言的,它只有意義的存在。
記住這兩個字。價值(meaning)是邏輯、頭腦的,它只是一個概念,意義(sighificance)是一種體驗。
什麼叫做「愛」?如果有人這麼問你,你只能聳聳你的肩。愛是什麼?它是一種喜悅,一種很美的體驗,它有意義,卻沒什麼道理可言。
一輛車有一個價值,一台冷氣有一個價值,東西是有價值的,可是活的存在並沒有任何價值。
價值代表著實用性,意義代表著一種美,而非用處。
事實上趙州是對的,他以屋前的柏樹來表示:「這就是佛教的價值。」這下,讓麻哈菩提的人跟趙州去打一場官司--他說柏樹就是佛教的價值,就是普提達摩從印度到中國的價值。
他說的沒錯,存在沒什麼價值,它有意義,它有芬芳,它有色彩,它有美,它有光,但是價值……..?
價值跟生活必需品有關,而生命並不是日常用品,成道不是你可以在市場上買的到民生用品。是不能用買的東西,是沒有價值可言的,它是有意義的。
然而,光孝是故意這麼說的,因為人們總是在趙州的背後把這件事當成笑柄--「他是哪門子的師父啊?我們問的是佛陀的大義,結果他都指著門前的柏樹,他簡直瘋了!」
從理性的頭腦來說,看上去似乎是這樣的。
法眼在問:「我聽說過趙州和柏樹的事,事情真的是這樣嗎?」--這已經是禪宗界裡的一個笑話了,「事情真的是這樣子的嗎?」
光孝回答:「並非如此!」
我已經對你們講過表象(fact)和真相(truth)的區別。光孝是在說:「就事實來看,他或許是如此,但對真理來說卻不成立,從真理的角度來看,他並沒有指著柏樹,他指著是那個滋潤著柏樹的生命力,那是同樣流淌在我們身上的生命力。」
我們植根於同一個存在;我們從同一個存在中獲取滋養。柏樹也是我們的一個手足,一個朋友——也許它寡言木訥了一點,但那並不會有什麼不同的。我們的生命的泉源來自於同一個存在。
光孝回答:「並非如此!」
法眼評論道:「但是大家都說,當有個和尚問他達摩祖師西來意時,趙州回答:「庭子前面的柏樹。」你怎說沒這件事。」
光孝回答:「我師父所指的根本不是那個,請別冒犯師父。」
趙州已經去世了,當他活著的時候沒有人有勇氣跟他辯論那棵柏樹的事。現在他已經去世了,請不要冒犯他。你不明白他所說的那棵柏樹是什麼真意。
他所指的並不是那棵樹,他所指的是隱藏柏樹之中的生命源泉……反地心引力的向上生長。柏樹很強壯,很高大,這是最美的樹之一。他內在的創造力,滋潤著柏樹向上生長。
沒有任何一顆樹會需要抽水機。如果你從井邊打水你必須有抽水機,但樹不需要,這真是個奇跡。每一棵樹都能克服地心引力,汲取水分。如果樹有300英尺高,養分就能送到300英尺高,讓那片最高的葉子也能得到相同的滋養。
這是一個奇跡。趙州所指的就是這個奇跡,他是在說:「當你也開始克服地心引力而向上成長,當你的意識開始在天空翱翔時,當你的意識已經變成為聖母峰,最高的頂峰——你就會明白達摩祖師來到中國的意義,或是佛陀的教導。」
法眼於是評論說:「你真不愧是初生之犢!」
懷著無比的尊敬——他理解光孝的想法:現在趙州已經過世了,那個在趙州生前沒人敢跟他辯論的問題,在趙州死後,任何人都不應該再提起。
法眼是位著名的師父。但光孝並不在乎。法眼敬重的讚嘆道:「你真不愧是初生之犢!你確實是趙州的一個高徒。」
另外一次,有個人對光孝說:「我這輩子是個殺牛的屠夫,而且我享受當個屠夫,請問這是否為罪過呢?」
「不是。」光孝回答。--完全違背了佛教的傳統。
一個師父必須依據他的自性當下的片刻作出回應,他不會重復的背頌經文,他不會去述過去師父的言語。他有充分的權力作出自發的回應,而他的這個自發性的回答很奇怪,違反整個傳統。他說:「殺牛不是罪惡。」
那確實是印度教的一部分。佛陀是一個印度人,也受過印度教制約的影響。所以甚至在他開悟之後,他的過去、他的童年和制約仍然有一些是縈繞的——特別是那個「殺生是一個罪過」的觀念。那個人心懷愧疚感,因為佛陀禁止殺生,他是宣揚非暴力的。但這個光孝是個什麼樣的禪師?他竟然說:「不是。」
「為什麼不是呢?」這個人問。
「有宰殺,就有再回來。」這是光孝的回答。
光孝是說:「你無法真正殺死誰;你只能將意識與哪個身體分離。所以這有什麼問題呢?這個意識,如果它真的還想要有一個身體,它會進入另一個子宮。或許你還幫助了它,拋棄一個舊的身體而去獲取一個新的身體。這裡面談不上什麼罪惡。」
事實上,沒有罪惡這種東西的存在。
我必須提醒你「罪惡(sin)」那個原初的本義是:遺忘,無意識。它與你所作的行為沒有任何關係,而是跟你的內在的有無覺醒有關係。你是誰,你已經完全忘了一乾二淨了。
這是唯一的罪惡——身處於無意識之中,而唯一的美德是成為一個佛。
一個俳句:
「岩石上的一隻蜻蜓;
白日夢。」
我已經說過很多次:俳句不是一般意義的詩;它們更富有詩意,它們比一般文字的傳達意義上更生動更鮮明。
想象一下……
一隻蜻蜓在岩石上,做著白日夢……
一個沒有覺醒的人類都是這種狀態。不只是這蜻蜓,你也是生活在相同的夢境中。在覺醒之光未將你照亮之前,你將只是活在睡眠中、夢饜裡,你的生命只是個浪費。這樣是不能給你帶來圓滿和滿足的,達到一個充分的了解,了解到與宇宙的統合——這是唯一要去體驗的「光輝」。沒有比這個更高的了。
問題1:
馬尼夏問:
親愛的左巴佛:
你已經指出:麻哈菩提協會的佛教徒們是群頑固又帶有偏見的人。他們實際上是在命令你與佛陀,命令你們該怎麼做。是不是固執偏見、自以為是的態度,都是出於同一個症狀的症候群?
是的,馬尼夏。
這是個很讓人遺憾的事件,但一直發生在整個人類的歷史上,昏庸、無知者、烏合之眾,他們甚至連開悟都要管。
這讓我想起佛陀的時代。大家要求佛陀:「馬哈維亞光天化日下赤裸身體,那才是真正的棄俗。為什麼你還穿著那三塊衣物?你穿著衣服,這就證明你不是開悟的人。」人們還問佛陀:「馬哈維亞知道過去、未來和現在,你知道嗎?如果你不知道的話,那你就不能與馬哈維亞相提並論。」
沒有人問過馬哈維亞對未來知道些什麼。或許他知道一些過去的事情——但他無法知道所有的過去;過去有百萬年之久。也或許他知道一些他自己前世的事情,那是可以理解的;但他不可能知道關於未來的事。
你認為馬哈維亞會知道今晚我們在這個佛堂的聚會嗎?那他一定是瘋了!不瘋才怪——有太多事要去忘記:整個過去、整個將來、整個現在……
不止馬哈維亞對未來一無所知,佛陀對未來也一無所知。
但佛陀妥協了……因為問題在於,如果不妥協,人們就無法敬重你。
所以佛陀勉為其難的說:「是的,如果我想看到未來,我就能看見。如果我想看見過去,我都能看到。但在沒有看到過去,未來的情形下,我不能說我知道。」
人們聽了之後就想:「顯然佛陀還沒有達到馬哈維亞的高度。」
不只是佛陀被人們質問,他們也質問每一個人,連那些所謂的了不起的天才也都因為要考慮到人們的無知,而作出妥協,否則就會失去眾人的尊重。
或許我是人類歷史上第一個完全不甩什麼是尊敬、什麼是名譽的人。什麼樣的尊敬?——是愚昧者所給予的尊敬嗎?我不需要顧慮任何人。我端賴自己的自性和意識。除了這個以外,我不會顧慮任何人。
在美國的社區,我來自世界各地的朋友送給我93輛勞斯萊斯。整個美國都嫉妒起來了。或許這是他們生平第一次遇到這樣一個人,這樣一個一無所有的人竟然讓世界上最有錢的人嫉妒了。
甚至於洛克菲勒都敵視我,希望我遭受攻擊。因為即使是最有錢的人也都負擔不起93輛勞斯萊斯,但我卻讓我的朋友們依照他們的意願,送來這些勞斯萊斯。
這些車對我來說沒有什麼用,我從未到車庫去看過這些車。甚至勞斯萊斯公司的總裁也都來參觀我的車庫,因為我是他們有史以來最大的客戶,擁有93輛勞斯萊斯是空前絕後的。在他們逮捕我之前,還有7輛正要送過來我的車庫。
我挑起了如此多人的嫉妒。他們不能了解,他們無法明白,他們根本是瞎眼的。他們不明白:沒有人能同時使用兩輛勞斯萊斯,因為這整個事件的背後一定隱含著什麼東西。
那就是:我傷害了美國人自以為是全世界最富有的人的自我主義——我證明了這一點。現在我仍然要向他們挑戰:誰要是有種,就去生出93輛勞斯萊斯來。
有一個主教,他不間斷地在每個禮拜日都要批評反對我的勞斯萊斯。你看這是多麼愚蠢!或許他在睡夢中也只記著那些勞斯萊斯;每逢禮拜天他都會記起它們一次;否則它們怎會變成為他的佈道的唯一內容呢?他把耶穌和聖經一古腦的完全忘的一乾二盡。
說出來你們也許會很訝異——在我被捕之前,連續兩個月有一個傳聞,那就是說我隨時會被逮捕。但是政府的警察機構都拒絕逮捕我,原因是:「你沒有任何證據。假如他有93輛勞斯萊斯,他有權力擁有更多,這是個自由的國家。」
聯邦調查局拒絕,國民警衛隊也拒絕,國民警衛隊的隊長只是覺得好笑。他說:「別蠢了。你真正的原因是嫉妒,因為社區裡所過的生活是如此的優美、舒適,充滿了愛和喜悅。你們想要摧毀這個社區,可是又找不到有什麼的理由逮捕這個人」。
最後他們只好動用軍隊逮捕一個連玩具刀都沒有的人。軍隊的長官說:「你們簡直是無理取鬧。從來沒有過這樣的事:要動用軍隊去逮捕一個手無寸鐵的人。」
而那個主教,眼見我就要被逮捕——因為政府和基督教基礎教義派已經決定要摧毀社區——他寫了一封信給我,上頭寫:「現在你就要離開了——這是幾乎是篤定的——你可不可以捐一輛勞斯萊斯給我的教會?」這些年一直在譴責我的,就是這同一個人!
我告訴他:「我可以給你所有的勞斯萊斯。但你的教堂有地方放嗎?」
他又回信說:「不,我不要93輛,那會搞死我!只要一輛……」
我說:「我不是那種吝嗇的人,要麼就93輛,要麼就拉倒。」他啞口無言了。
從這裡可以看出人的心態——口是心非、言行不一。無意識的頭腦總是要東張西望一下,尋求他人的支持,隨波逐流。
我愛葛吉夫——這整個世紀唯獨這個人是我的愛——因為他說:「不要顧忌別人。」這是他的根基。自然地,他不會有很多追隨者——至多只有二十個人跟他在一起,或許有兩百人來來去去那種。
為什麼他說:「不要顧忌別人?」因為假使你顧慮別人,你就是在向無意識妥協,這將致使你的意識也墮落到無意識之中。又或許你就處於無意識中,期望得到白痴們的尊敬。
我不在乎任何人。光是透視著我的自性——這就足夠了。
自性,對於我來說,是唯一的美德,覺知是唯一的宗教。只有弱者、隨波逐流的人,才會去在意別人。
馬尼夏,這的確是同一個症候群:頑固、偏見和自以為是的態度。
但是沒有人能對我下任何命令。如果這個瘋狂的組織想要殺掉我,這是有可能做到的——但他們別想指揮我,這是不可能的。
古魯達亞·辛格(Gurudayal Singh)的時間到了。
當一個老公出奇不意的回到家裡後,法國老婆會說:「皮耶,睡過去一點,我老公回來了。」
德國老婆會說:「佛瑞茲,你今天怎麼早到了兩分鐘!」
英國老婆會說:「哈羅,親愛的,讓我來向你介紹吉伯特。」
希臘老婆會說:「嗨!思皮洛!後門還開著!」
義大利老婆會說:「媽媽咪啊!魯易奇!如果你要斃了我們兩個,請先斃了你自己!」
猶太老婆會說:「海密,是你嗎?那剛剛跟我在一起的是誰啊?」
科瓦斯基決定帶著家人到邁阿密海灘去度假。他把全家人塞盡了他那輛老福特車後,就直駛到前往佛羅里達的公路上。
三天之後,他回來了。
「怎麼了?」鄰居賈布蘭斯基問他:「邁阿密海灘不好玩嗎?」
「我不知道,」科瓦斯基解釋說:「我正行駛在公路上,就看見前面有個大路標,上面寫著:「邁阿密海灘,LEFT。」因此我就掉頭,結果是回到家了!」
尼德維諾——
(鼓聲)
(亂語)
(鼓聲)
安靜。閉上眼睛。感覺你的身體都完全靜止不動。
此刻正是往內看的時候,用你全部的意識和熱切,——就像此時此刻就是你最後一刻。
這個熱切會使事情變得簡單容易。你的意識就像箭一樣直逼你存在的中心……那裡有著很深的寧靜、偉大的和諧以及你自己佛性的體驗。
佛的唯一品質就是觀照。
觀照著每一樣東西。
你不是你的身體,你不是你的頭腦。你只是那個觀照本身。
這個觀照是永恆不滅的;它一直就在「此時此刻」,並將永遠在「此時此刻」,不管它是在某個身體裡,還是在某個身體外——它充滿整個宇宙。
發生在成道者的身上就是如此:當他死去的時候,他將不會再次出生;他直接消失於無窮的宇宙中,與之溶為一體。
讓你的觀照更加透明清澈,
尼德維諾——
(鼓聲)
放鬆,只要記住一個東西:觀照。這個簡單的詞「觀照」是開啟所有奧秘奇蹟的萬能鑰匙。
這個夜晚有他本身的美,但一萬個佛的「在」把它變成一道光輝,一項尊容,一種美,這不是地球上平常所能了解的美。我可以看到這佛堂已經變成一面平靜澄澈的意識之湖。
此刻,你是這地球上最幸運的人了。
盡可能地會聚你的寧靜,當眾多寧靜的花朵,愛的花朵,喜悅的花朵,洒落在你身上時——會聚所有你的內在昇起的歌聲和舞蹈,並呼喚佛一起來陪伴。
祂隱身在你存在的中心已經很久很久了。把祂帶領到你生命的外在。這是唯一,真正的試煉。
當你的行動變的優雅而從容,
當你的眼睛傳遞著愛、寧靜和永恆,
當你的寧靜是活生生的一首歌,
當你只是坐著,依然能感覺到你內在的舞蹈——一個無比美麗與光采的舞蹈。
呼喚佛。它正是你的存在。慢慢地,慢慢地,那個外在與內在的差距將每一天都在縮小,縮小,再縮小。
當那個距離完全消失的片刻,那就是你成道的時刻。
你不需要被承認;不需要被任何權威承認或認可。你就是你自己的權威!你就是佛!
要把生命掌握在自己手中。
這就是個人唯一尊嚴。
尼德維諾——
(鼓聲)
回來——但不是用當初走進來的方式,而是以一個嶄新的人,以一個佛,帶著和諧、帶著寧靜和優雅,帶著美。
靜靜地坐一會兒,回味剛才經歷的黃金之旅。並且記住你存在中心所經歷的一切——你必須把它帶出來。
日日夜夜,你必須記得——沒有任何緊張,用一種輕鬆和喜樂的方式——你的一舉一動都充滿著慈悲和愛,你的一言一語都攜帶著優雅和美麗,你的整個生活逐漸的變成了一首歌,一首詩……一首俳句。
好了嗎,馬尼夏?
是的,左巴佛。
第十一章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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