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唇边的长笛

第四章 除非你创造自己的面孔

 

  生活似乎没有意义,为什么?

  生活是……除非你赋予它意义。它并没有天生的意义;意义必须被创造出来。它必须被引进,被激发。如果你想等待某种现成的意义,你是等不到的……生活便显得没有意义。

生活就像一张白纸,它就是一次机会。

  你可以创造意义,你也可以创造无意义。你可以创造自由,你也可以创造囚禁。这全在于你自己。你有绝对的自由。

  人非常害怕这种自由,因为这种自由变成了重大的责任。你宁可有人给予你意义,这样你就可以不负责任。意义是别人给你的。

  创造意义意味着,如果你出了错,只有你负有责任,而不是别人。那就制造了恐惧。所以人总是在创造各种神,神给生活带来意义。上帝到底是怎样一个概念?他是你依赖的人、尊敬的人、给予你意义的人,他进行超度,降福于人,使人得到解脱。你想成为收受者,因此人们才到教堂去,到寺庙去,清真寺去——仅仅是为了祷告 「给我们意义吧」。这种祷告是无力的。正确的祷告是干点事情来创造意义。存在会进行合作,它与你合作一无论你做什么,上帝都在那儿与你合作。即使你同他作对,他也与你合作。这就是耶稣那句话的含义——云降雨给义人,也给不义的人,给好人也给坏人。阳光照耀时,它无条件地照耀所有的人——罪人和圣徒;它不加区别。

  如果你只是在等待某种意义进入你的生活,你就像手捧讨饭碗的乞丐。那么你永远也得不到它。也正由于你在等待,你将不断感觉到。种无意义。你产生了。个有意义的想法,而你又不去创造它,然后你会不断拿你的生活与那个想法进行比较,生活总达不到目标……于是忧心忡忡。你创造了两样东西。

  首先,你创造了一个想法:「我只不过是收受的一方」,「我没有创造力」;其次,你带着这样一个伟大的想法: 「生活应该像这样,只有这样才是生活,只有这样才有意义。」然后拿它与你的生活相比较。无论在哪儿你也不会找到那赋予你意义的诗,除非你使它存在,除非你创造它。

  做桑雅生是通向上帝的一条创造性的途径。你的祷告不应该只是软弱无力的。它应该表示你确实希望它那样。你应该尽你所能去做一你要想尽办法,只有这样上帝的援助才会出现,才会到来,才会降临,才会进行改造,上帝当然会来临,但只有在你已经尽了一切力量之后,在此之前是不会来的。

  这个问题变得非常非常严重——特别是对于现代思想。过去人总与「施舍者上帝」生活在一起。他在天上,万物都在地上。人们有气无力地生活着,毫无创造性,只依赖上帝—一祈祷着,颂扬着他,以为他们已经尽力做了自己所能做的———祷告和赞歌。现在这已经不可能了——弗雷德里希·尼采出现之后就不可能了。那个上帝死去了。

  让我给你们讲一段尼采写的小故事。

  你们有没有听说过,那个疯子在一个明亮的早晨打着灯笼奔到市场上,不停地叫喊:「我在找上帝!我在找上帝!」当时四周站着许多不信上帝的人,于是他引来了阵阵嘲笑声。

  「怎么啦,他是不是跑丢了?」一个人说。「他是不是怕我们?他躲起来了?」另一个说。「他迷路了吧?或者出海去了?要不就是移居国外了? 」第三个人说。于是他们怪叫,大笑。那个疯子跳到他们中间,用锐利的目光扫射他们。

  「上帝到哪里去了?」他叫道,「我来告诉你们。我们杀了他——你们和我。我们都是他的谋杀者。现在我们不断掉进虚无之中。你们难道没有感觉到空虚在呼吸?难道没有变得越来越冷吗?难道没看见越来越多的黑夜在不断降临吗?早上难道不应该点灯笼吗?我们难道没有听见掘墓声吗?掘墓者们正在为上帝掘墓,把他埋了。我们难道还没有闻到上帝的腐尸气味?诸神也在腐烂。上帝死了,上帝没有活过来。是我们杀了他。 」说到这儿,疯子沉默了,他又看了听众一眼。他们也沉默了,惊讶地瞪着他。最后他把灯笼往地上一摔,灯笼破了,火熄灭了。「我来得太早了, 」他对他们说,「我的时刻还没有到。那个重大的事情还在路上,还在游荡。它还没有到达人的耳畔。闪电和打雷需要时间,星光需要时间,行动需要时间,即使干完了,在它被看见和听到之前也需要时间。那个行动离开人们比最远的星还要远——而他们自己已经干了这件事。」

  

  尼采疯子说:我来得早了一点,也许我的时刻还没有到来。100年以后的今天那个时刻已经到了。整个世界弥漫着上帝正腐烂着的尸体的臭味。但此事一直在发生。那个故事具有无限的意义。

  每个时代都必须创造它自己的上帝,其它时代的上帝不能代替他。他们是那些时代为自己的目的而创造的,他们是不相关的,从来都不相关。每当一个上帝落后于时代而死去、腐烂并消失后,随之而来的是巨大的空虚和无意义;因为那个上帝曾给予人们某种意义,那个上帝是他们的意义。现在他不在了。你们突然被抛在一边——孤单地待在一个黑夜里,孤单地待在一个寒夜里。

  上帝是一种温暖;天堂离得并不远,它靠得很近。任何时候你几乎都可以触摸到他的双脚。上帝一直在照看着你。他一直在观察你。你曾是一个小孩,他曾是你的父母。现在那个上帝不存在了。现在很难再仰望天空,像耶稣那样祷告了。

  耶稣常称上帝为「我的父亲」。他用的确切字眼是abba①,这个词更可爱、更深情、更亲近一就像 「daddy」(爹爹)。「Father」(父亲)有点冷漠。他常称上帝「阿爸」。你不会这么叫,你试过没有?有时你可以仰望天空,喊一声「爹爹」——这看起来是多么可笑。

abba:耶稣对上帝的尊称,意为父亲;恰好与汉语的「阿爸」谐音,表达的情感也一致。——译

  我听说……

  舍伍德·安德森描述了他自己对那种精神空虚的认识。他描写深夜他独自一人走在一条月色明亮的路上,「突然我产生了一个奇怪的、自己也觉得可笑的欲望——在非人性的东西面前贬低自己。于是我走到路中央,跪在尘土里。没有上帝——诸神已被我们的生活……从我们身边带走,由于上帝已经被人身上那种他们自己也不明白的、叫做才智的力量……带离了所有的现代人,我便在路上跪下,朝着我在自己眼睛里雕刻的石像不停地微笑……」

舍伍德·安德森(1876~1941):美国小说家。——译注

  看见一条撒满月光的道路,置身于一个沉寂的夜晚,感觉到一阵凉爽的轻风,安德森忽然被一种祈祷的欲望迷住了。但是他说「贬低自己的欲望……」

  没有上帝,你怎么能祈祷呢?没有上帝的时候,说急于要「贬低自己……」,屈服于虚无,屈服于空虚的天空, 「屈辱我自己」,这似乎是完全符合逻辑的。记住「贬低」这个词。没有一个祈祷过的人说那是在贬低自己。他们说那是在赞美上帝,抬高上帝。既然没有了上帝,你不能向上帝祈祷,那么你跪在满是尘土的路上做什么呢?也许那是一种美,也许因为有月光,也许很安静,那又怎么样呢?可是你正在尘土中贬低自己。

  他说:「我便在路上跪下,朝着我在自己眼睛里雕刻的石像不停地微笑……」没有其它人在场,但他在自己的眼睛里看到了其中的荒唐与可笑。 「天上没有上帝,我自身也没有上帝,我不能确信我有力量相信上帝。于是我便默默地跪在尘土中,一个字也说不出口。」①

  这就是那种情形。你不能叫「阿爸」——那个词不会到你的嘴边。即使你真的说出来,它也是虚假的,你会嘲笑整个的这种荒唐。

  每一个时代都必须创造一个新的上帝。这并不是说上帝死了,而是说上帝的概念死了。现在人被丢在真空里,丢在存在的真空里。旧的上帝们已经去了,而我们还没有创造新的上帝。旧的神殿成了废墟,我们还没有建造一座新神殿。每一个时代都必须反复搜寻,以自己的方式重新发现上帝——这就是为什么生活显得没有意义。现在旧的上帝不能复生,旧的上帝不能单独被赋予生气。这正是教会、牧师试图做的事:他们试图赋予死去的上帝以生气。这不可能;人已经更加成熟了,需要更加成熟的上帝。人需要一个能满足其要求的上帝,那要求就叫作 「现在」。

  5000年前,黑天满足了一些人的要求。2000年前,耶稣满足了一些人的要求。摩西的上帝与耶稣的时代无关。耶稣的上帝也不可能适合于你的时代。事物在变化,但是没有上帝人就不能生存。

  我说的「上帝」指的是意义。你可以忘掉这个词,词语并不重要。没有意义人就不能生存。他需要感到他所做的事情具有实质性,无论他做什么都对整个快乐、对存在的美作出了一定的贡献。也许他的力量是微弱的,他的双手是渺小的,可是他与存在并不是毫无关系的;他是必不可少的。他在满足一种需要,这就给生活带来了意义。你满足某种需要时就产生了意义。有了意义就有I快乐。如果你不满足任何需要,你就可以消失掉,也不会对世界产生什么影响;你会轻易地被取代、被抛弃,别人会来做那件事。你只不过是一种功能——任何人都能完成这种功能——于是产生了存在的真空。于是你开始感到内心的痛苦。所以为什么还要活下去呢?为了什么呢?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于是好像再也没有什么意义了,这能让人发疯。

  我明白你的问题。你问:「生活似乎没有意义,为什么?」

生活看来没有一点意义,因为你还没有把握住生活。你还没有创造出任何能使它产生意义的东西来。

  艾略特说人是空心的。是啊,说得不错,人是空心的,但竹管也是空心的。然而竹管一旦变成了长笛,意义就产生了。所以人也可以变成长笛。但你们不是长笛,你们只是空心竹管。

  艾略特这样描写现代人:

  「没有形态的形状,没有色彩的色调,

  有气无力的气力,纹丝不动的动作……」

  这是他的描述:「有气无力的气力,纹丝不动的动作……」安德森跪在满地尘上中,他一定在自己的眼睛里看到了这个形象。他一定刻出了一尊可笑的雕像。

  「没有形态的形状,没有色彩的色调,

  有气无力的气力,纹丝不动的动作……」

  于是你的生活就好像是一块荒地,一片沙漠,没有流水,不见树木,不闻鸟鸣……什么也没有发生。简直是一场恶梦。你就这么活着……什么事也没有发生。有一天你倒下了,消失在尘土里——从泥土还原成泥土……

  列夫·托尔斯泰常问他的朋友们——他对他们的梦很感兴趣——他问马克西姆·高尔基……他们坐在一起闲聊,他突然问高尔基:「你能不能给我说一个你还没有忘记的梦?一个你觉得在你一生所有的梦中最特别的梦。」

  高尔基说:「行啊,有一个梦我怎么也忘不了。它不止发生过一次,它以同样的方式发生了许多次。它在我的意识中不断加深印象。」

  托尔斯泰兴趣大增。他说:「讲给我听听,赶快讲给我听。」

  高尔基说:「梦是这样的,我看见一片辽阔的沙漠,没有树,没有人,没有动物,什么也没有,只有看不完的沙子。烈日炎炎,是一团火。我看见自己没无目标地走着。没有什么地方可去,没有目的地。不仅如此,奇怪的是我只看见我的脚和鞋子。看不见其余部分。我拼命地看呀看呀,简直疯狂了。我看不见我的脸,看不见身体,看不见双手——只看见穿着双皮鞋的脚。我能听见它们发出的沙沙声,那双脚在沙漠中走呀走呀——走不到任何一个地方!这情形好像持续了很久很久!什么也没有发生,只有那两条腿,没有身体,没有灵魂,没有面孔。它们朝哪儿走?首先它们为什么要走?走的意义又是什么?它们为什么停不下来?——这些问题一涌而上,巨大的恐惧揪住我的灵魂。从这梦中惊醒时,我总是在发抖,吓出一身冷汗。」

  梦具有象征性。现代人就变成了那个梦。

  除非你创造自己的面孔,否则你就找不到任何面孔。你来到世上时没有面孔。除非你创造自己的灵魂,否则你就没有灵魂。你只能具有你创造的东西。

  一个佛陀有灵魂,一个耶稣有灵魂——你没有。不要以为你理所当然有灵魂。人们以为自己有灵魂,这就是导致人类巨大不幸的原因之一。如果你首先没有创造它,那又怎么能拥有它呢?你只能拥有你创造的东西。

  宗教就应该是那种创造力——创造灵魂,创造面孔,在虚无里创造存在。然后就有了快乐,然后就有了极大的兴奋。然后生活就有了热情和活力,就饱满而令人激奋。然后生活就搏动,就是探险;它就不是一种单调,不是一场恶梦。然后树就开始在你的沙漠中生长,鸟就开始在你的荒滩上歌唱,花来了,云来了,空虚就不再空虚;它充满了生命。

  让我重复一遍:意义必须被创造。

  奥修,有时我觉得你引用的《圣经》不准确。

  这是有可能的。我不是学者,有时引用对了,那倒是个奇迹,一定是碰巧。我并不关心原文的字眼,我更关心的是耶稣的内心深处发生了什么。它也在我身上发生了,所以我知道它是什么。我说什么并不是根据《圣经》,而是根据基督意识。如果你们有时发现我说的东西《圣经》里没有,那么至少你们可以在你们的《圣经》里加上那一点。它将是绝对正确的。

  那是有可能的……因为我是个醉汉。我带着醉意讲话。如果你站在学者的立场上听我说,你也许会担忧、迷惑;你会误解许多东西。

  你们必须反复提醒自己:我也许在字面上不准确,但在精神上我是准确的。你们被灌输了《圣经》里的东西,你们被迫去学它。它被填进你们的脑袋,你们一旦看到不同的东西然后就迷惑不解。

  另外也有人说过:「基督这种类型似乎不适合于你。他好像太过于是个道学家。」他还说:「你所提到过的经文与你赋予它们的意义非常不同。 」你们有许多次也会觉得这一点很显然,但这只不过是表面现象,事实不是这样。你们实际上不了解当时的耶稣。你们知道的是基督教向你们描绘的耶稣。你们知道的耶稣经过了基督教的解释,而你们信以为真。那些道德解释是基督徒的解释。耶稣需要受到更好的待遇。他需要被再一次以本来面目带到这个世界上来。

  他是最没有道德意识的人之一,因此犹太人才那么反对他。他那个时代的犹太人是非常讲道德的人,十分守法。他们对耶稣的愤怒基本上出自这样一个原因:他不守法,他使人们从直觉上感到危险。他带来了一种无法律的状态。

  犹太人一直是守法的人,因此世界上一切伟大的革命家都是犹太人。这不是偶然的。当一个社会非常循规蹈矩时,它就会造就革命家来起反作用。耶稣是个伟大的革命家。卡尔·马克思也是犹太人及伟大的革命家。西格蒙德·弗洛伊德也是犹太人及伟大的革命家。阿尔伯特·爱因斯坦同样是。

  这4个人对于人类历史的影响之大是无人能比的,为什么呢?

  犹太人非常守法,非常正义,因而迟早会诞生一个人来反抗它。只有守法的社会才会诞生反叛者。你会惊讶地发现,反叛者大都是犹太人,这很奇怪。这是不成比例的。维韦克多次传来消息: 「这个桑雅生也是个犹太人!那个桑雅生也是个犹太人」有时我开始怀疑起来——也许我是个犹太人,还是别的什么?如果他们都是犹太人,那么我一定是犹太人……

  印度不存在犹太人。这儿也许是可以找到犹太人的唯一地方,他们数不胜数,所以这儿几乎成了犹太地,一个耶路撒冷。但这是为什么?这个社会太守法,大传统,所以稍有智慧的人都开始反叛。他开始逃避,他开始寻求存在的新途径。因此这儿才有那么多的犹太人。

  犹太人愤怒了,因为他是非道德的——不是不道德,而是非道德。我说「非道德」指的是他的道德是内在的,不是来自于外部。他的道德是自然的。他每时每刻生活着,没有计划,没有生活的蓝图。他是个有意识的存在,每一刻他都会一次次地作出决定。他不会带着过去得出的结论。他只是处于那个情形下,让那个情形来决定。他的反应总是清新的,这就是为什么《圣经》里会有那么多的矛盾——一定会有那么多的矛盾。

  一个每时每刻生活的人将会有许多矛盾。他不会前后一致;只有死者才前后一致。一个真正生活在每一个时刻里的人会不断地变化,因为生活在变,所以他也在变。他从来不会与生活不合拍,他永远与生活相协调。生活是不一贯的,所以他也是不一贯的。一个真正伟大的人极其博大,因而他包含了矛盾。

  耶稣包含了巨大的矛盾。法国大革命时期的逻辑学家之一伏尔泰几乎是疯狂地叫喊道:「打倒那个无赖!」——他说的「那个无赖」是指耶稣。为什么呢?为什么伏尔泰这样一个很有理性、有逻辑性、有哲学头脑的人会把耶稣叫做无赖呢? 「打倒那个无赖!」——因为耶稣极其矛盾。实际上你跟着耶稣一定会发疯的。这就是为什么我说:不要跟着我。只要理解我。所以对于耶稣我也这样说:理解他;不必跟着他。如果你跟着,那就是反耶稣,因为他从不跟别人走。如果你跟着耶稣,你的脑子里就装进了一幅蓝图,你就会不断查看那幅蓝图:做什么?不做什么?他从来不带任何结论。他过的是敞开的生当我解释耶稣的话时,你们常常会觉得我说的不是你们所我的情况就像这样:一位新任牧师第一次做弥撒时非常紧张,以至于连话也不会说了。做完弥撒,他问大主教他干得怎么样,大主教说还行,只不过下个礼拜他要是在水杯里倒点伏特加或杜松子酒的话,也许能帮他放松一点。下个礼拜天,牧师在杯子里倒上了伏特加,果然口若悬河。做完弥撒他又问大主教,大主教说不错,但有几个地方需要澄清一下。首先,是十诫,不是十二诫。其次,有十二个门徒,不是十个。第三,戴维是用弹弓杀死歌利亚的,并没有用驴的下巴骨揍扁了他。我们不称耶稣基督(Jesus Christ)为「已故的J·C·」。下个礼拜天在圣彼得教堂有场「太妃糖大家拉」竞赛,不是在圣太妃教堂举行「彼得糖大家拉」竞赛。第六,圣父、圣子、圣灵不叫「老爸」、 「小子」和「幽灵」。

  我是个醉汉……喝了太多的伏特加。所以如果我有时搞错了,请原谅我。

太妃糖大家拉:指青年男女集体做太妃糖的社交聚会。——译注

 

  怎样改变我的好作判断、固执己见、易党负罪、胆小怕事的思想?它真令人讨厌,我腻透了。

  这个问题是尼尔瓦特提出来的。

  首先,不需要改变,只要丢弃——不是改变。你并不改变疾病,你丢掉它。你并不去改变你身上的错误,你只是摆脱它。思想不需要改变。只要看出它是在你体内生长的一种毒瘤,然后就丢掉它。实际上,一旦明白那是一种毒瘤,你就会抛弃它。看出就将是抛弃。

  你还想改变它吗?你还要留着它吗?——稍加着色、抛光、东修西补、略为粉饰和更新?那样的话你并不是真的厌倦它了。你还有点迷恋它,你想保留它。你想保留它,也许只是稍加改革、修饰,但你还是想保留它的连续性。而这正是关键,是整个问题的症结。

  你必须与思想中断,那才是突变,那才是革命——不连续……当你强烈地感觉到思想在同你胡闹、在妨害你时,你就不会问:如何改变它,如何改造它,如何使它稍微开化一点、驯服一点,如何使它再老练一点,如何使它让人觉得与之相处更加方便、舒适,如何磨掉一点它的棱角、使它平滑一点。否则它还是同一样东西。也许疾病将以一种精巧的形式存在,精巧的形式比粗糙的形式更危险,因为精巧比粗糙更深入。

  你说:「怎样改变我的好作判断、固执己见、易觉负罪、胆小怕事的思想?」

  你没有必要继续有思想,它没有任何价值。丢掉它,然后就有一种宇宙思想在你身上运作。因为你有思想,所以宇宙思想便不能运作,你还在干预。你不让宇宙思想在你身上运行,你是路障,你是障碍,你是阻塞。现在不是要改善障碍,而是要清除障碍——彻底地清除。

  你还说:「它真令人讨厌,我腻透了。」不是腻透了,尼尔瓦特。如果你腻透了,你就不会问这个问题。是谁在迫使你保持这思想?你并没有腻透。你一定还在微妙地迷恋着什么。你还在妄想情况或许会好转。 「这思想多好啊,也许错了的可以被纠正。只不过是一些零件松动了,需要拧拧紧。缺了一点什么,那可以从外面引进来。有些部件不灵活了,可以把它们清理一下,使之运转。」但这只是一种改造。你会具备更有修养的思想。

  这样不起作用。思想还在那里,它在你与上帝之间制造了障碍,因为你有思想就意味着宇宙思想不能够畅通无阻。你站在那儿,根据你的观点、意识、想法、经文和经验进行选择,作决定,下结论。上帝向你走来,但是你的思想给整个事情上了很浓的色彩,因而你不能够知道向你走来的是什么。

  打开窗户,不要有任何的阻碍,不要有窗帘。直接注视存在,不要让你的思想介入.即使它只发生了片刻,你也会获得巨大的洞察力。这事可以发生。它在我身上发生过,在耶酥身上发生过,在佛陀身上发生过,它也可以在你们身上发生。因为你们全都带着种子;它的基本种子在你们身上。

  所以不要性急。如果你还没有完全厌倦于它,那就再厌倦一点。但它需要释放。

  纳尔坦传上来一个很美的小故事:

  一个登山者爬到了一座峭壁的半山腰,他突然脚底一滑,朝谷底跌去。落下数百英尺之后,他幸运地抓住一棵从笔直的山崖石缝里长出的小树。

他拼命抓住救命稻草,对天哀叫:「主啊,请救救我吧。」

  一种隆隆的声音回答道:「放手吧,要信任!」

  那人不肯松手,他想了一想,然后抬头问道:「上面还有别的人吗?」

  我说的就是这种情形。我对你说;放开它。它的丢落就是天恩。但是你害怕丢掉它。你太过于和它认同:你认为它就是你!问题就在这儿。当你说 「我腻透了」时,谁是那个「我」?它还是那个思想的一部分。思想玩起游戏来是很狡猾的。它把自己分裂开来,不停地玩着游戏。那个说「我腻透了」的人只是思想的一部分,这就是思想玩弄的游戏:它先分裂开来,然后玩捉迷藏的游戏。你所厌倦了的那一个和感到厌倦的那一个——两者是同一样东西。客体和主体是同一的。

  看着它!注视它,你就能看见,因为它就是这样。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看见它,你就会笑起来。如果你听思想说: 「我厌倦于思想」,你就从另一方面再次加强了思想。它们是互补的。它们不是敌人,它们相互补充。

  要无可选择。不要作选择。选择就把思想带了进来。选择就是思想。这就是为什么所有的古代经文和导师只谈论一件事:做目击者。只要目睹发生的事。

问一声:「谁厌倦于思想了?」你就会发现那是思想在发明新的游戏——在更加精深的层次上再一次欺骗你。它可以这样不断继续下去。

  只要观看。不要作决定。不要偏袒。继续看。观看有点费力,因为思想在说:「干点儿事情。不管是支持这一方还是那一方,只要干点儿事情。不要老是默默地坐在那儿看 」——因为当你只看不做时,思想就变得非常害怕。

  尼尔瓦特,我给你一个建议,你观看3个月,不要决定对思想干些什么。继续看。每到一个更加微妙的层次上,你仍然继续看。在那3个月里的某一天,你会第一次见到无思想。它也许只出现一会儿,但那将成为你生活中的转折点。从那一刻起,越来越多的这种时刻将向你走来。很快你就会发现,你没有对思想做什么,思想已经向后退缩了。它离你远去。它还会发出声响,但已经很遥远:你不再受到它的打扰。有一天,它突然消失了:你成了孤身一人。当你孤身一人时,你就在上帝身上了。你一直在上帝身上。

 

  许多年来我的心头一直萦绕着一个问题。你有几次转弯抹角地谈到过它,但这使我更加迷惑不解,所以请点拨一下。耶稣是在何时何地开悟的?他是不是生来就开悟了?——因为据说有3个东方的智者特来朝拜初生的耶稣以便得福。或者,是不是当耶稣隐姓埋名前往西藏和印度拜访佛寺时他才开悟的?或者,是不是当施洗者约翰在约旦河里启发耶稣时他才开悟的?或者,是不是当耶稣在十字架上说 「主啊,愿你的天国降临,你的旨意将被进行」时,他才开悟的?

  开悟分3个阶段。

  第一阶段是第一次见到无思想时。我称之为「小开悟」。当思想第一次短暂地停止运转时,出现了一段空白——你和存在之间没有了思想。你和存在,你和存在……一瞬间……会合,融合,交融,高潮……但只是一瞬间。从那一刻起,种子便在你心中生长起来。

  第二阶段我称为「开悟」:即当你能够任意保持那段空白的时候。你能几小时、几天地处于那段空隙中,处于那种完全的孤单中,在上帝里面,与上帝同在。如同上帝一样。但是你这一方面还需要下点功夫。如果你不花力气,开悟就消失了。第一开悟——小开悟几乎是偶然发生的,你甚至没有预料到。你怎么能预料呢?你以前没有见过它,你从未尝过它。你怎么能预料它呢?它从天而降。是的,你是在做着许多事情——祈祷、默想、舞蹈、歌唱——但这些事都像是在黑暗中摸索。你在摸索之中。

  如果你根本不摸索,它就不会发生。它只发生在「摸索者」身上,真正的摸索者身上——他们不停地摸索,他们从不感到吃力或精疲力竭,他们从不觉得无望。有无数次他们白花了力气,什么事也没有发生,然而他们继续不停地摸索。他们对上帝的感情是那样的强烈。他们能够接受各种各样的失败和挫折,而他们的探索仍在继续。他们毫不动摇地继续摸索。黑暗是巨大的,简直好像无边无际,但是他们的希望比黑暗更大。这就是信仰的意义;他们怀着信仰摸索。

  信仰意味着期望得到似乎不可能得到的东西。信仰意味着存万一的希望。信仰意味着尽力去看你从没见过的东西,你甚至不能肯定那东西是否存在。要具有那么深的信仰就必须具有强烈的感情。

  所以对于一个生活在信仰中的执着的摸索者,任何东西都阻挡不了他。失败从来不会定居在他身上;他的旅程在继续。他是朝圣者。然后有一天它意外地降临了。你没有预料到。不知不觉中它走近你,包围你。你一时竟不敢相信——你怎么能相信呢?一个人摸索了许多世,它都没有发生。第一次它看起来几乎像是想象、梦幻。但是它就在那儿,它是那么真实,因而它面前所有那些你原先认为是真实的栅栏,现在都变得那么虚弱。它真实得具备了内在的确定性。它不需要证明。你不能够怀疑它。这就是确定小开悟是否已经发生的标准:你不能怀疑它。你可以尝试,但不可以怀疑它。它是那么确实,因此在那一瞬间它是无可怀疑的。它就在那儿。

  它就像太阳升起来了……你怎么能怀疑呢?

  然后第二阶段变成了更加有意识的摸索。现在你知道它存在,现在你知道它已经发生。现在你知道它甚至已在你身上发生了!现在已经极其肯定了。现在不再需要信仰,有经验就是够了。现在它的确定性弥漫了你的整个存在,你充满了它。现在你更加有意识地摸索,你朝着正确的方向努力。现在你知道它是怎样发生的,什么时候发生的,在什么样的空间里才有可能发生。你当时正在跳舞吗?那么当它发生的时候,正在发生着什么呢?是以什么方式开始接触的呢?它一次又一次地发生,你渐渐能够发现、猜出、料想到它是如何发生的,在什么心情下发生的。你与它合上拍时、它发生时,你处在什么样的心情下呢?现在情况变得较为清楚了,现在不只是在黑暗中等待了。你可以开始行动起来,你可以有一个方向了。

  你仍然会踉跄,有时仍然会跌倒,它有时仍然会消失几个月。但是你永远不会再有疑惑,疑惑已被第一开悟杀死了。然后,它会越来越频繁地到来。你迟早会有能力使它俯首听命。你随时可以在你身上创造出适合于它的那种环境。如果它轻松地到来,你也可以轻松;如果它是跳着舞来的,你也可以跳舞。如果它到了天底下,你也可以去那儿。如果它在玫瑰花上发生,你也可以去看那朵花。如果它在河里发生,你也可以去漂浮。

  一切方法都是这样发现的。人们发现在某种情形下——作出某种安排——它们发生了,此时他们就发现了那些方法。那些东西就成了方法。如果你想要得到它,你渐渐地会觉得肯定能够得到它,因为你可以把焦点对准它。你可以运动你的整个意识,你可以指挥你的存在。

  现在你看得出它一直在那里。你只需要同它接触。它几乎像你的收音机或电视机:它一直在那儿,声音一直在经过;你只要把收音机调到某个电台——就会传出歌声,传出新闻。这就是第二阶段。但是调谐仍然需要下功夫。你并不是一直能够自动调谐好的,你要花力气。有的时候容易,有的时候困难。你心情不好时、生气时就困难,你有爱心时就容易。清晨时较为容易,傍晚时就比较困难。独自一人在山上时较为容易,在市场上就比较困难。所以你走得越来越近了,但仍然需要努力。

  接着第三阶段发生了。你现在很有能力找到它,任何时候、无论何时你需要它——一刻也不会遗漏——你立刻就能准确地找到它,那样的话第三阶段就发生了。它成了一种自然的性质。我称之为三昧。  

  开悟一、开悟二、开悟三……第一开悟一定发生在东方的某个地方——西藏或印度。当时耶稣与佛教大师们在一起。第一开悟一定就发生在这儿的某个地方,因为犹太人从来没有考虑过三昧。

  耶稣给犹太世界带来了很有外国味的东西:他把佛陀引进了犹太世界。此事一定发生在那烂陀寺,他在寺里住过许多年。但是他一直在云游——他到过埃及,他到过印度,到过西藏。因此没有人能肯定此事究竟是在哪里发生的。但在印度的可能性较大:出于某种原因,数百年来这个国家一直是开悟发生得最多的地方,因为这里有那么多的人在默想。他们的默想制造了极其可能的地点、很容易发生的地点。它一定就发生在这里的某个地方,但却没有任何记录可查,所以我并不是在敍述史实。

  至于第二开悟,它肯定发生于施洗者约翰在约旦河里启发耶稣走上他的艾赛尼派道路之时。施洗者约翰是个了不起的导师,他是很具革命性的先知。第二开悟一定是在那里发生的。它被描绘成一只白鸽降临耶稣。白鸽从此成为和平、宁静的象征。那就是开悟的象征——未知的降临。第二开悟一定发生在那里。施洗者约翰说:「我的工作完成了。那个人来了,他将接替那烂陀寺:我。现在我可以隐退上山了。我一直在等待这个人。」

古印度摩揭陀国著名寺院,在今印度比哈尔邦巴腊贡地方,为古印度规模宏大的佛教寺院和佛教最高学府,中国的玄奘也曾来此就学多年。毁于12世纪。——译注

艾赛尼派:公元前2世纪~公元1世纪间盛行于巴勒斯坦的一个犹太教派别.——译注

  第三开悟就发生在十字架上——自我的最后一次努力——很微弱,但仍在努力……耶稣一定期望过事情该是什么样子。在其内心深处,在其存在的某个无意识的角落里,他一定在盼望着上帝来拯救他。而上帝从来不会按你的意志行事。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他就这样教导你去消失,他就这样教导你不要行使自己的意志力,不要有自己的意愿。最后一课是在十字架上上的,发生在最后一刻。耶稣几乎充满痛苦地喊叫着: 「你为什么舍弃我?你为什么抛弃我?我做错了什么?」然而他是个很有悟性的人——达到了第二开悟的人。他肯定立刻就意识到那样是错的:「那说明我还有私欲,还有自己的意愿。那意味着我还没有完全进入上帝。我的屈服还只不过是百分之九十九。 」而百分之九十九的屈服是不屈服,因为屈服是百分之百的。完整的圆才能算是圆。你不能称半圆为半圆,因为「圆」意味着完整。世上没有半圆。没有近似的真理。近似的真理仍然是谎言;要么是真理,要么不是。没有什么东西叫做近似的真理,也没有什么东西叫做近似的屈服。

  就在那个时刻,他意识到了。他放松了,他屈服了。他说道:「让你的天国降临吧。我算什么,干吗要阻挠?让你的旨意被遵行吧。 」……于是第三开悟,三昧。此时此刻,耶稣消失了。我把那一瞬间算作他的复活。佛陀就是在那个时刻说这句话的:Gate,gate,paragate,Parasamg ate,bodhi svaha:走了,走了,超越了,彻底超越了。无比的狂喜!阿利路亚!这个时刻就是至福。耶稣成了上帝。圣子此刻变成了圣父;所有的差别都消失了。最后的屏障瓦解了,耶稣回家了。

 

  如果两个伴侣的自我丢弃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将起什么变化?

  那样的话,关系就产生了。在此之前,它只不过徒有其名。自我消失之前是不会产生关系的。

你只不过认为那是一种关系。它是冲突,它是仇视,它是妒忌,它是侵犯,它是支配,它是占有,等等等等——但不是关系。你怎么能使2个自我产生关系呢?有2个自我就等于有4个人。

  在每一张床上,都是4个人睡在一起。很难找到一张双人床,因为总是4个人挤在一起。妻子和她的自我,丈夫和他的自我——丈夫隐藏在他的自我背后,妻子隐藏在她的自我背后,而做爱的是那2个自我。真正的接触从未发生过。

  「relationship」(关系)这个词很美。「to relate」(发生关系)一词的词根的原义与 「torespond」(作出反应)一词的意义完全相同。关系源自「反应」一词。如果你头脑里有你妻子或丈夫的形象,你就不能对这个人的真实作出反应,因而也就不能与之发生关系。我们全都装着形象。

  首先,我们有自己的形象,即自我——「我是谁」。然后我们又有对方的形象——她是谁,或他是谁。丈夫不与身边的女人发生关系,他同他认为在身边的那个女人发生关系。所以现在不是4个人了,是6个人,而且不断地越挤越多。此刻你在那儿——这是一回事,你的自我也在那儿——这又是一回事。你不同在那儿的女人发生关系,却同你的女人这一概念发生关系——「我的妻子是如此这般的,或者应该是如此这般的 」,他也有这种情况——所以说有6个人。人们竟能应付过去,这真是个奇迹。这件事很复杂。关系是不可能存在的,因为两者之间的人太多了。、你继续对形象作出反应,而不是对那个人,因而就不会产生关系。形象消失时才产生关系。

  看清这一点!立刻看清它,不要让思想来干扰。不要对你所爱的人产生形象。如果你爱我,就不要有我的形象。不需要有形象。只要看清我本人。形象不容许你看清我是谁。不要对你所爱的人有任何形象;那个人本身就是够了。那个人的真实性就是够了,不管它是什么。也不要有你自己的形象,只要真实,可信,就像你本人。这样就会有关系。然后就会有反应。两个现实就会相互作出反应。当两个现实作出反应时,就会产生巨大的和谐、旋律、快乐。于是有了巨大的美。

  不要有我的形象,不要有你丈夫的形象,不要有你儿子的形象,不要有耶稣的形象,也不要有上帝的形象。如果你能抛弃一切形象,你将进入一个完全不同的空间——独立的现实,彼岸。走向真实,不带形象,没有思想,赤裸裸地,空荡荡地,毫无遮盖。反应就会自动地从你的存在里走出来。

  你问我;「如果两个伴侣的自我丢弃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将起什么变化?」

  那样的话,爱就会发生,忘我就会发生。那一关系就变得神圣,就成为圣殿。通过那扇门你可以到达上帝。你必须越来越朝着那种根本不存在 「我」的状态发展。

  这就是一切爱的目标,这就是所有爱人的不幸。因为他们希望这件事发生,而它却不发生,所以就产生了不幸,于是他们感到受骗了,他们感到失望。于是他们想到了调换伴侣。

  每天都有一对夫妇来找我,说;「我们想调换伴侣。我们受够了。我们厌倦了。 」但是你又会干什么呢?你对另一个人同样会如此。不会有多大的区别。也许只有几天,幻想、浪漫、蜜月,然后再一次……他们知道这一点——因为他们以前也是这样。他们点头表示赞同。他们说:「是啊,是这样,我对许多女人都这样。不过怎么办呢?我又进退两难了。」

  与其调换伴侣,与其抛弃你的女人或男人,不如抛弃你的自我。丢掉那个自我,一种新的品质便会在你的生活中成形,一种新的亮光,新的景象。事情在那种景象中确定下来。随着那道亮光的进入,一切旧的不幸、冲突和痛苦全都消失了。

  原先正要变成冲突的那种能量开始变成你的欢乐。耶稣说:不要继续把精力浪费在争斗、愤怒和反对上。他的这句话就是那个意思。

  维特莫哈的母亲来过这里,她是个漂亮的老太太。她听过我的演讲——我想只听过一次,是昨天。她对一件事疑惑不解。她问维特莫哈:「怎么回事?我也喜欢奥修的演讲,但是没有一个人提出异议!无论他说什么,大家只是在听。没有人提出异议,这是怎么回事?」

  她的疑问很自然。她一定看到过有人在演讲,有人起来反对——提出一个问题——接着是争吵、讨论和辩解。她一定希望出现这种情况。而在这儿她只看见人们静坐着,悄无声息地倾听。这是最要紧的方式。必须放弃反对。必须朝着倾听发展。争辩也得放弃。一定要形成无争辩的交流。这就是普通的会议与导师和门徒的会议之间的差别。

  门徒不会带着自我进行反对或争论。他们准备融化自己,他们准备与导师相协调。他说什么无关紧要,这不是赞同与否的问题。这些都不重要。我不停地对你们说着话,只不过给你们同我在一起制造了一种借口。如果我一言不发地坐在这里,你们就很难同我在一起。你的思想必须忙碌着。你的思想忙个不停,你的心就打开了。真正的东西将在心里发生,不是在思想里。如果思想进行反对,那么心就关闭了。然后你就变得过于纠缠在头脑里。是的,我不断给你的头脑提供玩具。这些都是玩具。你的头脑不停地玩弄这些玩具,而真正的东西发生在别处。它发生在心里。如果你进行争辩,事情就困难了。那样的话,你的心就不能打开。记住,让我再重复一遍——这不是赞同不赞同我的问题,那无关紧要。没有必要同意,也没有必要不同意。你只要在这儿,无需同意,无需不同意,某种东西就会在你心中生长。那就是正的东西。

  我所说的只是一个借口。我本身是真正的东西。

  耶稣的父母为什么给他取名耶稣?

  我不知道。我甚至不知道我的父母为什么给我取名拉吉尼希。我从没问过他们。但我听到过一个故事,也许对你有点帮助。

  我听说……

  事情发生在伯利恒。孩子刚刚出生,3个智者来拜访。3人逐个鞠躬,献上礼物。

  第一个人说:「真正的救世主」,然后走了出去。

  第二个人说:「他将影响整个世界。」

  第三个人由于激动和敬畏而说不出话来,他默默地把礼物放在婴儿脚边,退了出来。跨出马厩门时,他的头撞上了低矮的横梁,他大叫了一声:「耶稣!」

  马利亚笑道:「很好!——我们原来打算叫他弗雷德。」

伯利恒:耶稣诞生地,位于耶路撒冷以南8公里。——译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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