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唇边的长笛

第二章 走出你的思想

 

  我与我自认为了解并热爱了很久的耶稣有什么关系?

  这个问题是玛·戴娃·钦塔娜提出来的。她是个修女。她受够了做修女的苦,她为自己从未犯过的罪而受苦。

  做修女是一种受虐狂,是一种以耶稣的名义施加在自己身上的自我折磨,或者以佛陀的名义——只是名义不同,折磨是相同的。当你自我折磨时,你与耶稣或佛陀或大雄的关系将是病态的。

  健康的关系只发生在有欢乐时,有庆祝时,以及能够完全接受生活极其带来的一切时。

  当有了拒绝和排斥,当你割舍你的重要部分,当你毁掉自己时,那种关系便不能算是一种关系。你爱上了你的不幸,你把你的不幸叫做耶稣。千万不要爱你的不幸。你一旦爱上了不幸那么你走到哪儿都是地狱。健康意味着爱恋欢乐。即使有时发生不幸,那也是不自然的,必须经历它,但它只是偶尔发生,是不自然的。欢乐才是自然的。

  千百年来各种病态的人聚集在基督的周围。实际上他们并不爱耶稣,他们爱的是十字架。所以我把基督教称为「十字教」。它和基督无关——基督只是个象征——真正重要的是十字架,是死亡,是耶稣受尽的苦难。你爱的是那些东西。但思想非常狡猾;它总能替它的偏见辩护。它总能找到论据和理由来支持自己的偏见。

  那么,至于可怜的钦塔娜……我为她难过,她心里乱糟糟的。她肯定会这样。这里的全部信息是「阿利路亚」;全部信息属于一种狂喜、一种爱和快乐;庆祝是这里的关键词。她做了许多年的修女,所以她的整个过去都在与现在作对。但是如果她继续认为她爱着耶稣,那么她将很难抛弃她的不幸,因为,怎么能抛弃得了耶稣呢?耶稣多么美啊,你怎么鼓得起勇气抛弃耶稣呢?

  也没有这个必要。我正在把健康的耶稣带给你,我正在把真正的耶稣带给你。

  真正的耶稣从来都不在十字架上,十字架上的只是肉体。真正的耶稣没有死。真正的耶稣不会死。你不会死,没有一样东西会死。死去的并不真是你的一部分。非本质的死去了,本质的会继续下去。谁也不能杀死你——我指的是你,不是你的肉体。你的肉体可以被杀死。但由于你同肉体完全混为一谈,所以当你见到十字架上的耶稣时,你以为耶稣就在十字架上。

  耶稣一刻也没有在十字架上。他不会在那儿——他了解自己。根本就无法钉死他。这就是复活现象所隐含的意义:他复活了,因为首先他从没有死去。如果他死了,那么就不可能复活。只有肉体——最表层的外壳被杀死了。但就因为这副十字架、这一死亡,这种痛苦、这种殉道,基督教迷上了死亡,病态地迷恋死亡。而人们非常怕死,感到恐惧。他们越害怕,越恐惧,十字架就越重要。

  一个黑天吹起了长笛,这看起来不真实。在这种丑恶的生活中,在这个人们相互残杀、剥削、压迫的悲惨世界里,谁能吹长笛呢?在这个人类只存在于字典和语言中的悲惨世界里,谁能吹长笛呢?

长笛继黑天:印度教崇拜的大神之一,毗湿奴的第八个化身。幼年时是个可爱的牧童,手持长笛。——译往

  那天我在读有关阿道夫·希特勒的集中营的书。在一个集中营里,有450万人被杀死,被谋害,被毒气毒死。但他们却以此人发横财。这才是其实质。头发被卖了,骨头被卖给胶水了,眼球也被卖了,什么都被卖了。后来发现的档和来往信函表明了还讨价还价。那些军官们……他们为头发讨价还价——争论开价多少。 「杀死他们以后,你们打算出多少钱买他们的骨头?……」希特勒用死亡做生意,通过死亡做生意。这是个营业发达的勾当。他们几乎不给囚犯吃东西。这很廉价,用不了两个星期,囚犯们都会完蛋。他们只要等两个星期。所以成本很低,利润很高。头发被送到发套商那儿,骨头被运往胶水了,如此等等。

  在这里,在阿道夫·希特勒们存在的地方,在发生广岛事件的地方,你怎么能吹奏长笛?黑天看起来像一场梦。基督看起来很真实。但我要告诉你,基督在十字架上时也在吹长笛。

  上帝唇边的长笛——续存在——生活中或是死亡里都一样——长笛是永恒的。让我来告诉你,黑天更加真实!你创造的基督或多或少是你凭空想象的。你不认识真正的基督。

  所以听我说,你很难理解下面的话。因为我将展示一个你不熟悉的、完全不同的基督。你的基督是牧师讲给你的,你的基督是梵蒂冈画出来的,你的基督是那许多歇斯底里的圣徒幻想出来的。

  基督教有一个古老的病态传说:基督徒说耶稣从来不笑。这完全是胡说八道!我告诉你,基督一生都在笑;只有他会笑。还有谁会笑?但基督徒说他从来不笑。他们要把他描绘得非常悲伤,心事重重。、他们把自己的悲哀投射到耶稣身上,他们把自己的不幸投射到耶稣身上。耶稣成了一块屏幕,你不断把你的思想向他投射。耶稣大笑,享乐,充满爱心。如果你不带偏见地去读《福音书》,你会出来的。对一个参加宴会、饮食正常、带着女人、喝着酒的人——是的,酒对他并不陌生,他爱喝酒,对这样一个人,你怎么能有别的想法,他是个非常快乐的人。一个爱吃、爱喝、爱朋友的人——你不可能想象他从来不笑。但基督徒根据自己的情感投射来描绘耶稣。他们投射的是他们自己的不幸,而耶稣正好成了悲伤和不幸的借口。这就是为什么教堂里没有笑声,没有欢乐,没有庆祝。

  教堂变成了墓地,而十字架成为其标志并不是偶然的。它不应该是其标志。

  我能够理解你们的难处,特别是钦塔娜的难处。她问:「我与我自认为了解并热爱了很久的耶稣有什么关系?」

  你还不了解耶稣。

  通过我你有可能了解耶稣。如果你有足够的勇气,你可以初次认识耶稣。因为你只能通过一个获得基督意识的人来认识耶稣。只有通过一个获得黑天意识的人才能认识黑天。黑天意识,基督意识,佛陀意识,它们都是一回事——超凡。

  你不可能通过牧师而理解耶稣,他自己也不理解。他读过经书,思想过,苦思冥想过,他思索过,也推究过。是的,他很有教养,他熟知经书;仅熟悉经文不等于了解耶稣。要了解耶稣,你就得了解你内心的虚无。不了解它你就不能使别人熟识耶稣。

  在这里你有机会接触2000年前的现实。窗子又打开了,你可以进去——你起码可以看上一眼。但如果你继续带着你自己对耶稣的看法,那么这件事情就困难了。你就不会通过我进而了解耶稣,而是会责备我,你就仍然被你自己的想法所包围。你总能找到理由的。

  在蒙特利尔发生过一件事——这事只能发生在蒙特利尔。

   两个俊美的男子正走在街上,手搀着手。他们前面走着对夫妻,正在争吵。一个男子捏了一下另一个男子的手说;「你瞧,亲爱的,我告诉过你两性婚姻行不通。」

  你总能听到这种论点:现在男女结婚是「异性通婚」,「这怎么行?男人同男人结婚才行得通,这叫同性通婚」。同性恋者会找到这种论点。如果你的头脑里持有某种偏见,你总能找到证据来支持。世界这么大,它总能支持各种各样的东西。你对上帝、或基督、或黑天能有什么想法呢?你甚至不了解你自己,钦塔娜。不了解你自己,怎么能了解耶稣?不管你了解什么都是错的。这多少有点像猜谜,在极其无知下进行的猜测。这就好像在黑夜无光时画耶稣像。你从没见过他,你从没碰过色彩,你不会画画,而夜色漆黑,连一支蜡烛也没有。你就这么画着,你不会画,你不知道如何拿画笔,你不知道怎样调色,你辨不清颜色——夜色这么深。而你却不断地画着,到了早上,你能看见了,你说:「这就是耶稣。」

  这都是极其无知的推测。人不管怎样去想象上帝都是推测。如果你是诚实的,你就不会对任何推测感兴趣。上帝不是猜得出的——他可以被了解,但不能被猜测。你怎么能猜测上帝呢?你怎么能想象上帝呢?这是做不到的。不论你做什么都将是错误的。最好的做法是不要猜测,而是抛弃一切你被灌输并已习惯了的偏见。变成一种纯粹的虚无,一面镜子,这就是静心的全部意义。在那种虚无里,你的双眼第一次睁开了。你开始看见真实的东西。

  两条金鱼在玻璃缸里绕圈子,其中一条暴躁地宣布它已成为无神论者。

  「好啊,好啊,」另一条嘲笑道:「现在你就解释给我听,这缸里的水是谁换的?」

  缸里的一条鱼认为是上帝换的水,你对上帝的猜测也不会超出这一步。因此,如果你说没有上帝,人们就会说:「你在说些什么呀?那么是谁创造了世界?又是谁换的水?」真是愚蠢的想法,因为上帝不是因,世界不是果。上帝并没有创造世界。如果他创造了这个世界,那么这就是以证明他完全是疯了:除此之外证明不了别的什么。

  上帝没有创造世界,上帝并不真是造物主。上帝就是世界,这样说要好得多。上帝不是创造者而是创造力。盛开的花是上帝。上帝并没有站在花面前把它打开——没有置身花外,掰开花瓣。上帝就是开花。夜晚星星闪光……上帝并没有往上面浇油,或加燃料,或发动、管理它;上帝就是那星光。并不是说上帝创造了你;你就是那样。《奥义书》说 「塔特瓦麻希」(Tattwamasi):汝即是彼。这些都更接近真理。

  在东方我们总把上帝描绘成一个舞蹈家,而不是造物主——上帝是舞王,舞蹈大师。为什么呢?那一概念里有一种极有意义的东西。

  上帝不是画家,因为画家作画时,画便开始离开画家。画家作完画时,画便独立地存在了。画家可能会死,而他的画。可以活着。画家作完画后,它也许是一幅漂亮的画,但它却是死的,因为画家不能替它呼吸。这是不可能的。他不能把他的活力与生命注入画中。这幅画也许是美的,但画终究是画——它是死的。

  上帝不是画家,上帝不是陶工;上帝是舞蹈家。这是什么意思呢?跳舞时,舞蹈者和舞蹈是统一的,他们不能分离。这是舞蹈者的美。诗人和诗是分开的,陶工和他的陶器是分开的,画家与画是分开的,雕塑家与他的作品既不相同又是分开的,等等等等。只有舞蹈家没有分开。舞蹈家就是舞蹈。当舞蹈家真正进入舞蹈时,他身上就没有了舞蹈家,一切都消失了,只剩下纯粹而生气勃勃的活力,是纯粹的活力在舞蹈。其中没有自我。当舞蹈家融化在舞中时,舞蹈就达到了完美。但是舞蹈一旦停止……你便再也找不到舞蹈,它不能同舞蹈者分离。

  还有一点:舞蹈脱离舞蹈者就不能存在,同样舞蹈者离开舞蹈也不能存在。如果你说这是位舞蹈家,而这时他并没有跳舞,你的说法是不对的。舞蹈家只有在跳舞时才是舞蹈家,否则他就不是。因为 「他昨天在跳舞」,你就叫他舞蹈家,这是一个语言上的谬误。应该说他昨天是个舞蹈家。或者「明天他将要跳舞」,那么就说他明天又将是舞蹈家。但此刻如果他不在跳舞,他一定是另一种人。如果他在行走,他就是个行人;如果他在奔跑,他就是个奔跑者;如果他正坐着。他就是个坐着的人——而不是一个舞蹈家。

  舞蹈者和舞蹈同时存在。实际上他们是不可分的。上帝不是世界的创造者。上帝是世界的创造力。世界的灵魂。他就在树中。在岩石里,在你身上。在我身上——他无所不在。他是一切。但要了解这个上帝。你就得放弃猜想。因为如果他在你的里面。猜想又有什么意义?你为什么不走进自己?你为什么不闭上眼睛走进去?走到不存在思想的地方。你就会知道上帝是什么。知道上帝就是成为基督。成为基督你就会知道基督是什么。通过品尝基督性,你就会知道基督是什么。你怎么能对耶稣有任何想法?那种想法是天主教徒的。是新教徒的,是这样或那样的。那是你的想法。而你的想法是障碍——要当心。你的一切想法都必须消失。为了基督的存在。你的思想必须停止。

  所以这看起来很矛盾。我是说你只有不是基督教徒、印度教徒、耆那教徒、佛教徒你才会知道真理是什么。做了基督徒你怎么能知道基督呢?你的基督徒身份是一个障碍。做了佛教徒你就不能了解佛陀。你的观念就像一堵墙,像长城。抛弃所有的观念。不要做修女。

  她己不再是修女。她现在成了桑雅生,但在内心深处她还是个修女。她来找我时。我看得见她身上共存的两种人格。分裂的人格。她来到我这儿以后。她的一部分同我在一起——她跳跃了一步。成了桑雅生—一但我能看得出她的基督徒部分还在那儿。而且很强大。她回澳大利亚后完全有可能退回到老路出发。我对她还没有把握。因为她的基督徒成分还很强大。她一直以某种方式奉献她的生命。她一直带着非常错误的念头以一种方式生活着。她一直背离生活,而我现在正试图把她带回到生活中去。我正呼唤着她。就像耶稣呼唤拉撒路一样; 「出来吧。拉撒路!」——他那时已经死了。不过拉撒路是个漂亮的男子——他复活了!

  人们总认为是耶稣创造了这一奇迹。我的看法是拉撒路创造了这个奇迹。谁都可以呼唤……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拉撒路出来了。而他已死去了4天。没有人相信他有可能活过来。拉撒路死的时候。耶稣不在那个镇上。但拉撒路是个信徒。他的两个姐妹也是耶稣的信徒,所以她们捎去了口信, 「立刻赶来,你所钟爱的门徒死了。你能救他,你能使他复活。」耶稣像往常一样不慌不忙地来了—一不是那种美国式的匆忙——他从容地走来。他必然以这种方式走来。他路上花了4天。他离得并不很远。也许就在附近。在邻村。他终于来了。两个姐妹已经非常非常沮丧了。他到达的时候,尸体已经开始发臭。人们已把它放进了一个岩洞,因为有消息说耶稣已经上路了, 「所以等着吧,不要埋尸体,留着它」。

  耶稣一到,两姐妹就哭泣起来,她们说;「你来迟了……太迟了!现在该怎么办?尸体已经开始腐烂。已经发臭了!谁也无法走近尸体。现在非常难办了。怎么才能把它埋了?因为谁也不肯进洞去把尸体施出来。甚至在外面都能闻到臭气!」

  耶稣说:「不要担心。让我进洞去。」他们朝山洞走去,全镇的人都来了。尸体一定发出恶臭。因为耶稣也没有过去。

  他站在洞外呼唤。难道就这样呼唤吗?人死了。你却站在外面呼喊「拉撒路,出来吧!」拉撒路是个奇人。他走了出来!

  他说:「是。先生。我来了。」

  这是一则寓言。这不是史实。导师就是这样呼唤门徒的——把你从死亡中唤出来。从你那发臭的洞里唤出来。而你正在那里渐渐地腐烂,一天天地变质。他把你从死亡里召唤出来。

  所以我向钦塔娜呼唤:「走出你的思想!」因为思想是死亡,

  因为思想是时间。如果你生活在思想里,你就是生活在死亡里。如果你丢弃思想,你就生活在永恒里、不朽里。这就是宗教的全部意义。基督教、印度教、佛教——这些不过是同一过程的不同名称而已。

  这里有一个很好的机会,钦塔娜可以抛弃其否定生活的态度。做修女等于是反对生活。反对生活就是反对上帝,因为生活就是上帝。反对爱就是反对上帝。反对你的肉体就是反对上帝,因为它是上帝的肉体。它是他的神殿,他的圣堂;他选择它来居住。不要毁了它,不要反对它。

  我的途径是绝对肯定生活。我称这种宗教途径为「唯诺式」——言必称是。即使对于死亡耶稣都能说个是字,你竟然不能对你的生活说是。先学会对生活说个是宇,那么有一天你也能对死亡说是宇,那个顶点,那个圆满,那个完善也就到来了——因为你已学会了说是,你喜欢说是,你看到了不断说是字是多么的美。

  记住,自我总是说不宇。不字就是自我的方式。这就是为什么儿童开始说不字时,很清楚他们已开始变得自我中心了。在某个阶段,孩子开始说不字,并开始喜欢说不字。无论你说什么,他说 「不!」在某个阶段,说不字是来得很容易的。他为什么说不?——因为他必须创造自我。

  只有通过不字才能创造自我。不字说得越多,自我越膨胀。多说是字,自我就开始消散。如果你对你的整个生命深深地说个是字——没有任何保留——那么自我就消失了。你的祷告就在那个是字里。但你首先得学会对生命说是字,只有这样你才能对死亡说是。如果你都不能对生活和欢乐说个是字,你又怎么能对死亡说是呢?

  决不要做修女,决不要做所谓的修道士。但是为什么千百年来许多人选择这条路呢?

  这里面有一个窍门,一种谋略。修女被教导要对她的肉体说不字,对她的性欲说不字,对她的爱说不字,对一切关系说不字,因此所有的大门都关闭了。她不能对任何生活经历说个是字。那么,很自然,她那颗要说是字的心窒息了,被隔绝在每一扇门窗里面。在那种窒息状态下,她开始对基督说是,因为一个人总得说个是字。但这是一种病态的是,不是真实的。它是强制,是暴力。

  你们听懂我的话了吗?如果你对任何东西都不说是,你就好像在沙漠里。你迷了路,看不见任何绿洲,好多天来你越来越渴。门渴达到了极限,你甚至会喝自己的尿。我们知道有人这样做过。他们会喝骆驼的尿。他们会杀死骆驼,喝它储存在体内的水。真令人恶心!但这种事会发生。当没有希望找到一滴水时,而你渴了,这种渴变得越来越强烈,越来越剧烈,那时你会喝任何东西——最肮脏的水,你会喝下去,好像它是生命之水。

  你不必做莫拉基·德赛。如果你在沙漠里,你可以喝自己的尿而不做莫拉基·德赛。然后你会明白他的观点:尿是「生命之水」——不过只有在沙漠中……除非你有神经病。

  你不必做莫拉基·德赛。如果你迷失在沙漠里,你什么都会喝的。当你饿了,而又找不到食物时,你就会饥不择食。那时你不会也不能够太挑剔。你不能说「菜单在哪儿」?——那种话简直是胡说八道。在沙漠里饿了,你不会要菜单。随便有什么——任何东西,你都会扑上去。

 ①莫拉基·德赛(1896~):印度政治家,甘地的早期追随者,印度总理(1977~1979)。——译注

  对性欲说不字,结果你就产生性饥饿——性欲不断在你体内积累。你想要爱某人,但做不到。你不可能爱,你不能爱任何人——那扇门关上了。你的情爱能力正像饥渴:它不断地积累。你开始爱基督,而这是一种病态。

  我们知道,修女们传说基督夜晚会找她们,同她们做爱,抚弄她们的乳房。据说修女们还怀了孕,因为基督同她们做过爱。当然她们的怀孕只不过是热气在翻腾,是腹部的感觉……结果发现是假怀孕。但这种念头……那都是病态。

  当你的爱饿得发慌时,很自然只剩下一条出路。这就好像所有的门都关上了,只有一个小洞开着,而房子却着了火。这时你就不会考虑礼仪规矩,你就不会担心从洞口爬出去是不是合适。你得离开这房子,什么洞都可以钻。

  这就是修道士和修女们所处的情形。让他们的爱去挨饿,他们的爱就不得不集中到耶稣身上。但这是强制,不是皈依,不是质变。这是一种非常丑恶的状态。

  我的途径正好相反。我说:尽情地去做爱。尽量地去庆祝。让耶稣从欢乐中走进来。你爱一个女人,你爱一个男人,你爱得很深,终于有一天你忽然开始感觉到了那个男人或女人的深度。那个深度将是耶稣之门,或黑天之门——随便你叫它什么。深深地去爱,深到爱人的肉体消失,爱人的思想消失,甚至深到自我也消失。爱得那样深,深深地进入对方,于是有一天你们变成了两片天空,纯净而贞洁,水乳交融。就在那一刻你一下子明白了你的爱人已变成了那扇门。

  庆祝吧,让上帝从庆祝中走来,然后你就会获得健康,就会健全。我称那是神圣。

  修女和修道士是不神圣的人。他们需要精神治疗;他们的思想不和谐。他们不可能和谐,因为他们选择了如此的生涯,不自然,是变态。

  你们听我讲时,我会一次次地向你们提起这个问题。一开始先把这个问题讲清楚。我带给你们的是一个个新的耶稣,比梵蒂冈给你们的耶稣真实得多。我要让耶稣通过生活、通过爱、通过光走向你们——而不是通过变态,不是通过压抑。

 

  《福音书》没有提供培养爱心的技巧。而且《福音书》对普通人来说太难理解。也许这就是为什么基督的训喻似乎总不如佛陀的实际。

  这个问题是莱姆·尼尔凡提出来的。

  首先,爱个是建立在任何技巧下。爱之路不讲技巧,因此《福音书》没有提供培养爱心的技巧。

  智慧之路,喻伽的智慧修行,学问之道,当然有许多技巧。静心是一种技巧。智慧运行在技巧中,智慧总会创造技术。智慧运用到了科学里,它就创造出技术。如果它走进精神。它就创造出瑜伽、密教哲学——它们也是内心世界的技术。智慧具有技术性,它总会找到方法、快捷方式,知道如何提高办事效率。无论你把智慧用到哪里,你都会找到更好的办法达到目的——更迅速,更便捷,麻烦少,损失小——这就是智慧。

  但是爱之路、瑜伽的敬爱修行就不讲任何技巧。爱不是一种技巧。请记住:爱不是一种技巧,也不能成为技巧,如果你把技巧用进去,你就毁坏了爱。西方世界正在这么干。在西方,性爱技巧比比皆是,每个人都从书本上学习怎样做爱,怎样提高做爱的质量和技巧,怎样获得更大的性快感,诸如此类。所有这些东西——有许多书提供这些东西——正使人们变得爱无能。

  有一个问题要搞清楚,如果你太专心于技巧,你就不会达到性高潮。不可能达到,因为你的全部注意力都在技巧上——怎样去做。如果你太专注于瓦萨亚那以及他的性姿势,那你简直就是在做体操动作。但是爱将会消失。

  爱不需要技巧。你们明白了吗?动物相爱,鸟儿相爱,树木相爱,如果你睁开眼睛看一看,万物充满了爱的活力。但是没有技巧。它出于自然,自发产生。技巧与自发性背道而驰,爱不是技巧,而是一种自发性。它只要求你把你的存在沉入心底。通过头脑是无法达到爱的,只有通过心。请记住,心从一开始就有能力转向爱。

  它就像一朵正在开放的玫瑰花。你不必打开它,它有能力开放。那种能力是内在的,固有的。玫瑰花出于自愿而绽开——心也是这样打开的。心不需要训练。如果你训练它,你就会毁掉它,因为你在训练中毁掉了自发性。

  尼尔凡,这就是《福音书》没有提供技巧的原因。在那条路上,技巧不能存在。佛陀对你有吸引力。在西方,佛陀的信徒一天天多起来,因为西方已经变得非常非常重视思想,智慧占了主导地位。西方用技术的眼光看待一切。所以你读有关佛陀、或帕坦加利、或瓦萨亚那的书,发现它极具魅力;它正适合你。你的整个身心说: 「是啊!一定是这样!」你愿意接受佛陀、帕坦加利和大雄。

  基督对西方的吸引力正在削弱。原因是西方人不再经过心;他们绕过了心。人们信仰基督教,因为他们生来就是基督徒,但是基督的魅力在一天天地丧失。佛陀比较适合他们。帕坦加利更加适合。他们具有直接的魅力,因为他们有逻辑性,有智能,有快捷方式——必须怎么做。

 ①帕坦加利:古代印度瑜伽派哲学经典《瑜伽经》的作者之一,相传为该派哲学的创始人。生平不详。——译注

  爱不是行为。它是事件,是信任,而不是技巧。

  耶稣说:爱上帝吧。如果你能爱,那么就没有问题了。如果你不能爱,那么耶稣便不是你的途径,你就得寻求佛陀。在通往佛陀的路上,爱不存在;情感、感情和爱——这些都不存在。佛陀说:那些非常非常有感情和爱心的人必须另找出路。我的路不属于他们。

  你们知道不知道,许多年来佛陀拒不接纳女人?他一次又一次地拒绝。他受到过很多次的引诱:「你为什么不接受女人?」他会说:「不。我的道路是智慧之路,不是情爱之路,如果女人可以进来,她们会毁了我的一切。 」他是个极其民主的人,他明白剥夺女人的权利是不对的,因此当他承受不了那么大的压力时,他最终还是勉强地同意了。在接受女人的那一天他宣布:「我的道路原来至少要保持5000年的纯洁,但现在我只能指望它保持500年了,不会更长。 」果然是这样。

  由于女人的进入,佛教开始改变其特点,因为女人带来了爱。佛陀一旦离去,佛教的整个性质就改变了;它完全走向了反面。如果佛陀回来,他将再也认不出如今在中国、缅甸、泰国流行的佛教。他再也认不出它来了,因为它的整个性质都变了。现在佛陀被当成了上帝,人们向他祈祷——而他一生都在说祷告是一派胡言,只有默想才行。他走的完全是智慧之路,祷告没有意义。他一直在说: 「没有上帝。你们在对谁祷告呀?简直疯了。」他还说「除了你们自己,谁也帮不了你们。」

  他临终前的训喻是……他的大弟子阿难请求道。「世尊,给我们最后的训诫吧。」他说:「阿难,appadipobhava——成为你自己的光。没有其它的光,所以不要朝天上看,也不要看着我。没有其它的光。做你自己的光。你自己的智慧一定要成为你的光,完全依靠你自己——没有别的依靠,哪里都没有庇护所,没有避难所」

  他是世上最聪明的人之一,但他一旦离去,性质很快就起了变化。佛教成了密教哲学的源头,成了性爱技巧的源头,这是历史上最令人吃惊的事。佛教成了性爱技巧的源头,这完全背离了佛陀。它们之间毫无关系,但也只好如此。女人一旦进入——她们蜂涌而至,她们非常有爱心,因而很容易迷上任何东西——男女的比例很快就变成了1比4。1个男人对4个女人——她们占了优势。随她们而来的是爱、柔情、娇嫩、温驯和宽容。随她们而来的一切都是佛陀坚决反对的东西。性质变了:佛陀成了上帝,被礼拜和祷告。庙宇造起来了,佛像竖起来了,佛陀所说的在他的道路上不能出现的一切东西都进来了,兴旺起来了。

  我并不是说出了问题,什么也没错,因为那么多的人得到了爱。但是佛陀的纯洁性丧失了。他对智慧的支配力丧失了。这条道路越来越变成了对立面的相会。

  在我看来这很好。耶稣的道路还没有发生这种情况。还没有一个走上耶稣之路的人把智慧和智慧之路带进来。那种事情还没有发生。在这一方面耶稣的道路保持得较为纯洁。它是祷告之路、爱之路——对万物的爱,对上帝的爱——上帝就等于万物。在那儿你看不到任何技巧。如果你想在《福音书》里寻找技巧,那你是找错了地方。到帕坦加利的《瑜伽经》里去找技巧,到《密教经》里去找技巧——到其它地方去寻找。耶稣是个情人。

  如果你会爱,别的就不再需要什么。如果你不会爱,在那条路上你得不到帮助。那么忘记它吧,它不是你的路。

  问题出现了……厄尔凡想爱而不会爱,所以他想找一些技巧。但是爱从来不靠技巧而发生,因此你是在索取不可能得到的东西。尼尔凡,走智慧之路吧。如果佛陀能够吸引你,那就没有问题了。忘记耶稣吧!有佛陀也行。

 「《福音书》没有提供培养爱心的技巧」——因为根本就没有技巧。

 「《福音书})对普通人来说太难理解。」

  尼尔凡,你完全错了。只有知识分子觉得《福音书》难以理解,普通人并不觉得困难。耶稣同普通人打成一片;他很反对知识分子。他完全是为了普通人。他的所有弟子都是平民百姓,因为普通人的心依然要纯洁一些。知识分子丢失了心,他们全神贯注于大脑。他们思考爱,但却不能爱。即使有时他们说他们恋爱了,他们只不过是以为自己恋爱了。

  通过大脑是不可能有爱的。这同某人想通过耳朵看或通过眼睛听一样不可能。你不能通过眼睛听,你也不能通过耳朵看,因为它们不派那种用场。

  智慧的用途不是为了爱。你身上的另一种器官是派那种用场的——那就是心。知识分子是专门培养来使用大脑的;学校、学院、大学——它们都用来训练大脑。你越来越变得聪明,有才智,精明,你也就越来越难以去爱。因此耶稣才与普通人打交道,因为平凡的人具有非凡的爱心。所谓的不同寻常的知识分子只是些极其平常的情人。

  所以,你怎么能说「《福音书》对普通人来说太难理解……」?

  不,先生,不是这样。如果它对你来说太难,那只表明你对它太难了,你的大脑人复杂。你无法通过大脑接近《福音书》。通过泪水可以,通过逻辑不行,通过舞蹈可以,通过歌唱可以以,通过吟颂可以,但通过辩论不行。你一定走错了路,你一定要带着大脑进入《福音书》。

  《福音书》是非常简单的现象—一就像花朵和河流。耶稣同普通人生活在一起。他是联系普通人的大师。佛陀同非凡的人生活在一起——大学者、大智者、诗人、哲学家;他充满了智慧的氛围。耶稣同渔夫、伐木工、鞋匠走在一起。现在的《福音书》就是当时的对话,是耶稣和极其普通的人之间的对话。其实他自己就是个非常普通的人。他不是国王的儿子……是木匠的儿子。他不可能说出普通人听不懂的话。

  可是我理解你的问题。你难以理解它,因此它不适合你。你不必多虑,另外寻找适合你的东西。有许许多多的大门;这扇门与你不相干。真正的问题在于进入上帝;从哪一扇门进去并没有什么区别。重要的是进入,所以让佛陀成为你的大门。

 「也许这就是为什么基督的训喻似乎总不如佛陀的实际。」

  那不一定。如果你是个很有知识的人,佛陀的道路就而得很实际,而耶稣的道路则显得不实际。如果你是个有爱心的人,佛陀的就显得不实际,而耶稣的则显得很实际。这要看情况而定,到底如何主要靠你。适合你的东西就是实际的,不适合你的东西就是不实际的。不必迷恋不实际的东西。

 

  为什么耶稣被认为是圣母所生?

  有几点要搞清楚。

  首先,耶稣只能是一位贞女所生。但是记住,贞洁与禁欲毫不相干——至少在我看来是这样。贞洁是截然不同的东西,不要把它降低到性上面来。

  性。性以是贞洁的,禁欲也不一定就贞洁。事情是很复杂的。如果一个人禁欲,而老是想着性,他就不贞洁。相反,如果一个男子同一个女子做爱,或一个女子同一个男子做爱,但没有想着性——头脑里没有性欲望,没有思淫——这就是贞洁。

  贞结意味着纯洁。贞洁意味着未受玷污。贞结意味着自然。贞结意味着单纯、天真。

  性不是问题,性欲望是个问题。

  有些人不停地想着性。你越是强迫自己禁欲一你成了修女或修道士——你越想到性。事实上,这时你根本不想其它事情,你只想着性,因为那是你挨饿的部分。它要报复,它变得非常好斗。它一次又一次地出现,冒着气泡,浮现在大脑里。于是你不停地祷告,把它压下去,你不停地干这干那。但是只要一有空闲,它又来了。你去睡觉它也来;它成了你的梦,它成了你的幻想。如果你过分压抑它,它就会以各种不同的象征出现。它们在表面上也许不含性的特征,但它们的深层却与性有关。

  性欲表示性已经进入大脑,但是性究竟为什么会进入大脑的呢?你压抑它,它就要进入大脑。任何被压抑的东西都会进入大脑。你试着禁食3天,食物就会进入大脑。7天不洗澡——嬉皮士除外,如果你是嬉皮士,这方法不适用——7天不洗澡,它就会进入你的大脑。三四天不睡觉,它就会进入你的大脑,你就老是想到睡觉,它会不断地来,你就要打呵欠。一切挨饿的东西都会进入大脑。当有一些东西进入了大脑,你的整个身心就被它污染了。

  所谓「贞洁」,我是说马利亚一定处于一种彻底的无性状态。她一定是个非常单纯的女子。她一定没有想着性;她一定做过爱,但那种爱是单纯的。它的里面没有想法:思想没有插手其中。它丝毫没有受到思想的玷污,没有受到思想的干预。这就是我们在密教哲学里所说的真正的爱。

  你通常会怎么做呢?你看到一个女人,一个漂亮的女人,你便开始幻想。「一个漂亮的女人……怎么把她弄到床上去?」你开始打算盘了。这时心里产生一阵骚动,算计着如何向她作自我介绍,怎样把事情 「办成」。表面上你不露声色,而心里却在不停地活动——算计、考虑、打算、计划,当你跟她攀谈时,你一点也不表露对她有性兴趣,因为你怕她可能会觉得受到了冒犯。事情一开始可能就被搞糟了。所以你大谈别的东西——诗歌、文学,而你根本就不关心诗歌和文学。你所关心的是怎样跳上床去。你心里面在盘算着。但表面上你对艺术、对文学感兴趣,你赞赏着正在演奏的音乐。但在内心深处,你在等待着另一件事。这就是不贞洁。

  你碰到一个女子,你一点也没有想到性。只有病态的人才想到性,健康的人不去想性。没有这个必要。你欣赏这个女子的美——她的脸,她的眼睛,她的匀称——你为她的一切而激动不已。根本就想不到要对她干什么,想不到谋取她,想不到占有她。你有极大的兴趣,但却非常纯真。你脑子里没有计划,没有未来,那样就是一种圣洁的关系。总有一天会发生爱。有一天一起听音乐,一起跳舞,爱会占据你们俩:你们会相互做爱。但即使在做爱时也没有想法——其中没有思想。那是思想的纯真,因此它就是圣洁的关系。

  如果你要问我,我说那就是我所谓的「贞洁」。耶稣不可能以基督徒所说的那种方式出生①——那是荒唐的,愚蠢的。但是他们为什么说他是由一位圣母所生呢?他们太迷恋于性,在他们看来,说耶稣是性的产物、是普通的恋情的产物,似乎降低了他的品格。那使他们感到非常不安。他们的上帝,他们的导师,他们的救世主……竟然会来自于普通的性爱?不,那是不可能的。如果耶稣可以来自于性,那么他们怎样去谴责性呢?他们又如何对他们的修女和修道士们说: 「千万不要涉足性。性是丑恶的,是最深重的罪孽!」如果耶稣本人通过自然的爱来到了世上,那就不容易谴责了。修女就会说:「也许耶稣想通过我出生,谁知道呢? 」修道士也会说:「谁知道呢?约瑟根本就不知道。耶稣说不定想通过我出生呢?」

 ①据《福音书》载,约瑟因其爱马利亚未过门而怀孕,欲解除婚约,天使安慰道:「不要怕,马利亚乃受圣灵降孕,将生子名耶稣。 」故未离弃。后来马利亚在马棚里生了耶稣。—一译注

  如果耶稣可以通过爱出生,那么爱就被提高了,就受到了尊崇。爱就具有了极高的价值。如果耶稣通过爱而来,那么爱就产生了光辉,这使病态的人感到为难。他们谴责性,因为通过谴责性,他们可以控制人民,他们可以使人民感到有罪——这是他们的策略。人们感到有罪,就会变成奴隶。人们感到有罪,就只能爬行。让他们感到有罪,你就可以剥削他们。让他们感到有罪,他们就会爬到教堂去,爬到庙里去,他们决不会反抗。他们感到非常害怕——他们是罪人,必须被拯救。在他们脑子里创造一个念头——他们是罪人,那么他们当然会去寻找被拯救的方法。然后你就可以把他们骗进教堂,对他们说:「只有走这条路才能被拯救——只有那些通过耶稣的人才会被拯救。」

  他们颤抖得越厉害,越害怕,死亡就离得越近,他们就越要到教堂去,他们也就越相信你的任何鬼话。

  牧师和政客就是这样来剥削、压迫、虐待、统治人民的。他们不能说耶稣来自于普通的爱;他们要把它说得很特别。这种倾向存在于一切宗教。他们总要使他们的导师显得特别。耆那教徒说大雄出汗没有气味——他们甚至说他不出汗。他不排泄——他不是凡人。排粪、小便是极其平常的事情——大雄不干那种事。

  那似乎是最长的一次便秘:42年。我听说过一个记录:112天。医学界所知的最长的记录是112天。有一个男子保持了那么长的记录。但大雄呢?42年。你不能和大雄相比。这很荒唐,很愚蠢。但事情就是那样。

  每一种宗教都想使其导师与众不同,而导师是最为平常的人,因为他们是「非自我」。他们是非常简单的人。但门徒的自我感到不安,门徒的自我想找到一点特别的东西——特别到别人无法顶认。基督教徒发现了贞洁一说。他们说耶稣是圣母马利亚通过圣灵感孕而出生的。但是为什么圣灵不能以通常的方式通过约瑟而来呢?他一直是那样来的。他为什么会迷失了呢?他为什么迷路了呢?

  我听说………

  世界上的问题重重地压在上帝的肩上,他承认他需要休息了。「老板,你为什么不度个短假呢?」大使长加百列说。「是啊,但去哪儿呢?」一那个小地方——地球,怎么样?你很久没有去过那儿了 」「不,不,不。那个世界全是爱管闲事的人,」上帝打了一个战栗,「两千年前我上过那里,真受不了。我和一个犹太小姑娘发生过一次关系,他们现在还在谈论此事。」

  基督徒被迷住了心窍,这是一种粮严重的病态。

  我认为贞洁意味着清纯。。很自然,耶稣只能出自于清纯。这样一朵花只能在清纯里盛开。马利亚一定是贞女——我听说的那种贞洁。她一定是纯洁的爱。她一定像动物一样单纯。她一定是完美的动物——就是那个意思——「像一头母牛 」。看着母牛的眼睛,那双眼睛一定是马利亚的眼睛。耶稣只能从这种简单、这种天真中出生。

 ①加百列:《圣经》中传达上帝佳音的七大大使之一。—一译注

 

  如果有人杀你……那么?

  有人杀我,这有什么?

  我看不出这里面有什么问题。活着很好,死亡也一样好。一切都是美好的;你不必选择。选择产生冲突。如果你选择活,不想死,你是在把自己的存在一分为二。如果有人杀我,他就杀了我,没有别的含义。

  生命是美好的,所以死亡也将是美好的。不管是否有人要杀人,死亡都会发生。死亡是生命的顶点,是生命的完成。死亡不是生命的对手,死亡是生命的逐渐增强,是生命的最高峰。死亡是最高潮。因此我才说即使在十字架上耶稣也在大笑。他一定是在享受整个玩笑。

 

  你昨天讲话时为什么突然打住?有急事?我对这个系列讲座极感兴趣。你能不能解释一下八福词中关于为正义而遭迫害的那一句话?

  这里面没有什么秘密可言,只是我的膀胱在作痛。我不是马哈维亚!现在又痛起来了,所以我不回答这个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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