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修传
04-16 奥修的教授,萨克斯那(Saxena)博士
我经常穿着木制的印度凉鞋走路。许多世纪以来它一直被桑雅生所使用,几乎有一万年,或者更久。一种木屐……因为它避免使用任何类型的皮革,那必然会来自于被杀死的动物,也许动物只是因为这个原因被杀——而最好的皮革来自于非常年幼的动物。所以桑雅生避免这一点,使用木屐。但当桑雅生走路的时候,它发出很大的响声,你几乎可以在半英里外听到他来了。而在水泥路上或者走在大学里的走廊里……整所大学都会知道。
整所大学都知道我,知道我是来了还是走了;不需要看到我,只是我的木屐就足够了。ignor21
当我第一天进入大学的哲学课堂,我第一次见到萨克斯那博士。只有少数教授是我真正非常喜爱和尊敬的。这两个是我最喜爱的教授——萨克斯那博士和罗易博士——原因就是他们从来不把我看成是一个学生。
当我第一天进入萨克斯那博士的课堂,我穿着我的木屐,他看起来有点疑惑。他看着我的木屐,问我:「为什么你要穿木屐?——它们非常吵。」我说:「只是为了让我的意识保持警觉。」
他说:「意识?你也用其它方式让你的意识保持警觉吗?」
我说:「我一天24小时都试着那样做,用一切可能的方式:走路,坐着,吃饭,甚至睡觉。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最近我甚至已经成功地在睡觉里保持觉知和警觉。」
他说:「这堂课取消了——你跟我去办公室。」所有的学生都认为我第一天就给自己带来了麻烦。他把我带到办公室,从书架上取下一本他的博士论文,那是他30年前写的。那是关于意识的。他说:「拿着它。它已经用英语出版了,在印度有许多人要求把它翻译成印度语——著名的学者,精通两种语言,英语和印度语。但我没有允许任何人,因为问题不在于你是否很了解语言;我在寻找一个了解意识的人——我可以在你的双眼里看到,在你的脸上看到,从你回答的方式……你必须翻译这本书。」
我说:「这是困难的,因为我对英语知道得不多,我对印度语也知道得不多。印度语是我的母语,不过我只知道每个人都对他母语知道的那么多。而我相信母语的定义。为什么每种语言都被称为母语?——因为母亲说,而父亲听——那就是小孩子学习的方式。我就是那样学会的。」
「我的父亲是一个安静的人;我的母亲说,而他听——所以我学会了那种语言。那就是一个母亲的语言,我知道得不多;印度语从来都不是我学习的科目。英语我知道一点,那足以应付你所谓的考试,但要翻译一本博士论文的书……你把它交给一个学生?」
他说:「不要担心——我知道你能够做到。」
我说:「如果你信任我,我会尽力而为。不过有一件事我必须要告诉你,那就是如果我发现里面有什么错误的地方,我就会在下面做一个批注,在上面标注,说那是错的,说它应该是怎么样。如果我发现漏掉了什么东西,我会再次标注,注明某些东西漏掉了,而这就是漏掉的部分。」
他说:「我同意。我知道这里面漏掉了许多东西。但你让我惊讶:你还没有看那本书,你甚至没有打开它。你怎么知道里面会漏掉东西?」
我说:「看到你……就像你可以通过观察我而看到,我是翻译它的恰当人选,我可以清楚地看到,萨克斯那博士,你并不是写它的恰当人选!」
他非常喜爱这段对话,他把它告诉了每个人。整所大学都知道了——这段发生在我与他之间的对话。在接下来两个月的暑假里我翻译了这本书,我作了那些编注。当我拿给他看,他的眼里充满了喜悦的泪水。
他说:「我非常清楚有些东西漏掉了,但我无法指出来,因为我从来没有实践过它。我只是试图收集东方经典里所有关于意识的知识。我收集了很多,然后我开始分类。完成我的论文几乎花掉我七年的时间。」他真的做了一件伟大的学术工作——但只是学术性的。我说:「它是学术性的,但它不是一个静心者的作品。我作了所有的这些编注——说明这只可能是一个学者写的,而不是一个静心者。」
他看了所有的那些书页,然后他对我说:「如果你是我的论文的主考人,我将不会得到博士学位!你刚好找出了我有怀疑的那些地方,但那些主考的白痴甚至没有怀疑过。它大受称赞。」
他在美国当了许多年教授,他的书真的是学术性作品的精品;但没有人批判他,没有人指出……所以我问他:「现在你要拿这个翻译怎么办?」
他说:「我不能出版它。我找到了译者——但比起译者你更像个主考官!我会保留它,但我不能出版它。有了你的批注,有了你的编注,它会毁掉我的整个名誉——但我同意你。事实上,」他说:「如果我有权力,就凭你的编注和批注,我会给你博士学位,因为你刚好找出了只有静心者可以找出的地方;一个不静心的人无法找出它们。」
所以我的一生从一开始就关注两件事情:永远不允许任何没有聪明才智的东西强加于我身上,和各种类型的愚蠢对抗,不管后果是什么,将理性,逻辑进行到底。那是一部分,我会用在所有那些和我有联系的人身上。而另一部分是绝对私人的,是我自己的:变得越来越警觉,这样我就不会只是作为一个知识分子而结束。misery01
我的一个教授,萨克斯那博士,他是哲学系的主任,我是他的学生。但他不让我住在旅馆里,这对我来讲有点尴尬,原因就是他是一个酒鬼,一个赌徒,一个非常好的人,他从来没有和他的家人住在一起……他的家人住在德里,因为他无法容忍任何人。
我觉得不好意思,是因为他会把我带到他的房子里,然后他不会喝酒,只是出于对我的尊敬和喜爱。而我知道这对他来讲非常困难,他是个老人,而且他不是偶尔喝酒,他是个酒鬼,他每天都要喝,不然他就没法活。
于是我告诉他:「我可以来,条件就是你不要因为我而改变你生活当中的任何事情。你必须继续做你想做的一切……如果你想喝酒,你就喝酒,和平常一样,就当我不在这里。」
他说:「那是困难的。我带你到这里来,因为你在这里的时候我就不需要喝酒。你是我的滋养。当你在我房子里的时候,我觉的我的房子就成了你的家,不然我只是住在一所房子里面。我从来都没有一个家。我有妻子,我有孩子,但那种氛围从来没出现过,而你一进入我的房子,它就立刻变为现实。」
「你睡在另一间房里,我睡在另一间房里,但当你在我房间的时候,我就睡得很沉,而且不需要喝酒。所以不要认为我在约束你,把你从各方面都更加舒适的旅馆带到我的平房……不是的。是你在约束我。我感到非常受滋养。」
他对我说:「你在的时候,我吃得就不像我每天吃的那么多,我的医生一直告诉我:『不要吃太多,你老了,你有糖尿病,你是个酒鬼。喝酒会杀死你,喝酒会让你的糖尿病恶化,而你一直吃,你喜欢吃糖果,你喜欢好吃的东西』但你在的时候,我的食欲就不见了,我感到满足。许多年来医生一直无法做到的,你甚至都不用告诉我。」
事实上,我经常告诉他说:「博士,你应该吃点东西。只有我在吃,而你就坐在那里。」
他说:「我知道,但就是没有食欲,我感觉非常好。」
不只是你会开始感到变化,别人也会开始感到变化。一切要记住的就是一个简单的词:观照。last511
贾巴尔普尔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地点之一。两到三英里,有一条的美丽的河水一直流淌,纳尔默达河,在两座大理石的山间流过……有三英里两边是纯粹的大理石,高山。河水很深。在满月的夜晚,当月亮处于半空,你就能看到这些岩石也倒映在水中,它几乎创造出一个魔幻世界。我认为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和那种魔力相比。它是无法想象的。
我一再地坚持让我的教授,萨克斯那博士……我非常喜爱他,因为他是我碰到的唯一一个不把我当学生看的老师。我们辩论,我们在细节上对抗,而如果他错了,他总是准备好接受,他惹人喜爱……
我说:「……现在你必须和我去贾巴尔曾尔。」他当教授的大学离大理石山有100英里远。「你不看到它我是不会罢休的。」
但他说:「有多漂亮呢,我已经看过整个世界了」——他一直在环游世界——「我已经看过了所有值得看的东西。那里能有什么呢?」
我说:「我无法描述……你就跟我走吧。」我把他带到那里。他一次又一次地问,当我们在小船上前行:「你说这里是最美丽的地方?」
我说:「你等着吧。我们还没有进入。」突然之间,小船就进入到大理石的世界,进入到大理石山。在满月的夜晚它们简直是纯粹的,像处女般纯净,还有它们的倒影……那个老人眼里流出了泪水。他说:「如果不是你坚持,我一生中将会错过某些东西。把小船靠到山边上,因为我想触摸它们。这看上去是那么虚幻!不摸一下我无法相信我所看到的是真的。」
我让船夫靠近山边。他摸了山,他说:「现在我可以离开了——它们是真的!不过绵延三英里……!」
这个人写得很美,说得很美,但依然是痛苦的。我说:「你写的不意味着什么,你说的也不意味着什么。对我来讲,关键是你是否能够抛弃所有痛苦的理由。你痛苦得去喝酒,只是为了遗忘。你痛苦得去吸烟,只是为了遗忘。你去赌,只是为了遗忘。」
这个世界不是要放弃的。那里有美丽的人,有非常有能力的人;他们只是从来没有碰到过一个可以触发他们生命改变进程的人……
我告诉你们关于这个美丽的地点,因为在贾巴尔普尔有成千上万的人都没有去看过它。它只有13英里远,我告诉那些人——教授,博士,工程师——「去看看!」
而他们说:「我们随时可以去看。它在那里;它不会消失。」Psycho17
(翻译者vila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