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宗谭崔的精神与性
第六章 谭崔——臣服的途径
「如果爱无法帮助你进入静心,那么就没有什么东西能够有所帮助!」
第一个问题:
奥修,请你解释,到现在为止,我们所讨论的在味格严·拜拉瓦·谭崔( Vigyan Bhairava Tantra)里面的技巧是否属于瑜伽的科学,而不是属于谭崔实际的和核心的主题。谭崔核心主题的东西是什么?
很多人有这个疑问。我们所讨论的技巧也被瑜伽所使用,它们是同样的技巧,但是有一个差别。你可以使用同样的技巧,但是背后带着一种非常不同的哲学。架构和背景有所不同,但技巧都一样。瑜伽对生命有一种不同的态度,它刚好跟谭崔相反。
瑜伽相信奋斗,基本上瑜伽是意志的途径;谭崔不相信奋斗,谭崔不是意志的途径,相反地,谭崔是全然臣服的途径,你的意志是不需要的。对谭崔而言,你的意志是难题之所在,是所有痛苦的根源;对瑜伽来讲,你的臣服、你的缺乏意志才是问题之所在。
对瑜伽来讲,因为你的意志薄弱,所以你才会受苦;而对谭崔来讲,因为你有意志、你有自我、你有个体性,所以你才会受苦。瑜伽告诉你要将你的意志发展到绝对完美的境界,这样你才能够得到解放;而谭崔说,要完全溶解你的意志,使它变成全然的空,那才是你的解放。他们两者都对……这会产生困难。对我而言,两者都对。
但是瑜伽的途径是非常困难的一种,你要达到完美的自我简直不可能,几乎不可能,那意味着你必须变成整个宇宙的中心。那个道路是很长的、很费力的。事实上,它永远无法达到最终点,所以那些走瑜伽途径的人会怎么样呢?在瑜伽途径的某一个地方、某一世,他们会转到谭崔来,这样的事会发生。
理智上它是可以想象的;但是就存在性而言,那是不可能的。如果它是可能的,你也能够借着瑜伽而达到。但是一般而言,它从来没有发生过,或者即使它发生了,它发生的比例也是非常非常少。一个象马哈维亚这样的人……有时候经过很多很多世纪,然后有一个象马哈维亚这样的人会透过瑜伽而达成,但他是稀有的,他是例外,但是他却证明了那个规则。
然而瑜伽比谭崔更具有吸引力。谭崔是容易的、自然的,你可以很容易地、很自然地、不需努力地透过谭崔而达成,因为如此,谭崔从来不会太吸引你,为什么呢?任何吸引你的东西都是吸引你的自我,任何你觉得会满足你的自我的,就会对你有更多的吸引力。你被自我紧紧地抓住,所以瑜伽对你非常有吸引力。
事实上,你越是一个自我主义者,瑜伽就越会吸引你,因为它是纯粹自我的努力。事情越是不可能,它对自我的吸引力就越大,那就是为什么埃弗勒斯峰具有那么大的吸引力;要达到喜马拉雅山的顶峰,那是非常困难的,当喜拉利和天信到达埃弗勒斯峰,他们感觉到一个非常狂喜的片刻,那是什么?是自我——自我被满足了。他们是第一位征服喜马拉雅山的人。
当第一个人登陆月球,你能够想象他有什么感觉吗?他是所有人类历史上的第一位,他是无法被替代的,在未来的历史里,他也仍将保持是第一位,现在已经没有办法改变他的地位。自我深深地被满足,现在已经没有竞争者,将来也不可能有竞争者,将会有很多人登陆月球,但他们将不是第一位。
但是有很多人能够登陆月球,也有很多人会去到埃弗勒斯峰。瑜伽给你一个更高的山峰,和一个更难达到的目标:自我的完美——纯粹的、完美的、绝对的自我。
瑜伽一定会非常吸引尼采,因为他说在生命背后运作的是意志的能量——到达权力的意志。瑜伽让你觉得透过它你能够变得更强而有力。你越能够控制你自己,你就越能够控制你的本能,越能够控制你的身体,越能够控制你的头脑……你会觉得更强而有力,你会在内在变成一个主人,但瑜伽的方式是透过冲突、透过奋斗和暴力。
有一种情形可能会发生,一个在瑜伽之道上练习了很多世的人会走到一个点,到了那个点之后,整个旅途会变得很简单、很沉闷,好象你根本没有用,因为当更多的自我被满足,你就越会觉得它是没有用的,然后那个遵循瑜伽途径的人就会转向谭崔。
但是瑜伽具有吸引力,因为每一个人都是自我主义的。刚开始的时候,谭崔从来无法吸引。谭崔只能够吸引那些境界较高的能手——那些已经在他们自己身上下过功夫、那些真正透过瑜伽奋斗了很多世的人。唯有到那个阶段,谭崔才能够吸引他们,因为他们已经能够了解。平常你不会被谭崔所吸引,或者如果你被它吸引,你是因为一些错误的理由而被它吸引,所以你也要试着去了解它们。
刚开始的时候,你不会被谭崔所吸引,因为它会叫你臣服,而不是叫你抗争。它叫你去漂浮,而不是叫你去游泳,它要求你随着那个流流动,而不是逆流而游。它告诉你说自然是好的,要信任自然,不要跟它抗争。即使性也是好的,要信任它,要跟随着它,要流入它,不要抗争。 「不抗争」就是谭崔的核心教导。跟着它流动,放开来!
它无法吸引。透过它无法满足你的自我。在第一步,它要求你的自我要溶解。在最开始的时候,它要求你去溶解它。
瑜伽也会要求你这样做,但是是在最后的阶段。首先它会要求你去纯化你的自我,当它完全纯化之后,它就溶解了,它无法继续保持,但是在瑜伽,那是最后的阶段,而在谭崔,那是第一阶段。
所以一般来讲谭崔不会吸引,如果它吸引的话,它会因为错误的原因而吸引。比方说,如果你想要放纵在性里面,那么你就可以透过谭崔来将你的放纵合理化,那样可以变成一种吸引。如果你想要放纵在酒、女人、和其它东西上面,你可以觉得被谭崔所吸引,但事实上你并不是被谭崔所吸引,谭崔只是一个幌子、一个诡计,你是被其它东西所吸引,而你认为那是谭崔允许你这样做的,所以谭崔总是因为错误的理由而吸引人。
谭崔并不是要帮助你的放纵,它是要蜕变它,所以不要欺骗你自己。透过谭崔你能够很容易就欺骗你自己,而由于这个欺骗的可能性,所以马哈维亚不教导谭崔。这个可能性一直都存在。人很会欺骗自己,他表现出来的是一回事,而他真正想要的又是另外一回事,他会以替代的方式来表现,他会将它合理化。
比方说中国,在古时候的中国有一种类似谭崔的东西,有一种秘密的科学,它被称为「道」,道跟谭崔有类似的倾向。比方说,道认为,如果你想要免于性,那是好的,如果你不要执着于一个人——一个女人或一个男人,那是好的。如果你想要从性解放出来,你不应该执着于一个人,所以道说,最好继续换你的伴侣。
这是完全正确的,但是你也可以将它合理化,你也可以欺骗你自己。你或许只是一个性的偏执狂,然后你可以认为「我是在做谭崔的练习,所以我不可以执着于一个女人,我必须更换 」,在中国有很多皇帝就是这样在做,就是为了这个原因,他们有很多嫔妃。
但「道」是深具意义的,如果你深入人类的心理,道是深具意义的。如果你只知道一个女人,迟早那个女人对你的吸引将会凋萎,但是女人对你的吸引仍然会存在,你还是会被异性所吸引,但是这个女人——你的太太,事实上已经不是一个异性,她已经无法吸引你,她对你来讲已经不具磁性,因为你已经习惯于她。
道说:如果一个男人生活在很多女人里面,他将不只会超越一个女人,他将会超越异性。知道很多女人将能够帮助他超越,这是正确的,但是是危险的,你不是因为它是对的而喜欢它,而是因为它给了你特许证,那就是谭崔的困难之所在。
所以在中国,那种知识遭到了压抑,它必须被压抑。在印度也是如此,谭崔被压抑了,因为它说出了很多危险的事情——它们之所以危险是因为你会欺骗,否则它们是很棒的。发生在人类头脑的东西,没有比谭崔更棒、更神秘的,没有一种知识穿透得那么深。
但知识总是有它的危险,比方说,现在科学已经变成了一种危险,因为它给了你非常深的奥秘,现在你已经知道如何创造原子能。据说爱因斯坦曾经说过,如果他能够再一次被生下来,与其要当一个科学家,他宁可成为一个修理水管的工人,因为当他回顾的时候,他的整个人生都是没有用的,不仅没有用,而且对人类有危险。他给出了最深的奥秘之一,但是是将那个奥秘给予自我欺骗的人。
我在怀疑,不久将有这么一天会来到,我们必须压抑科学知识。有一些谣言和一些秘密的思想在科学界流传,他们在考虑是否要介入更多的奥秘,他们在考虑是否应该停止研究,或是应该更进一步?——因为现在它是一个危险的领域。
每一种知识都是危险的,只有无知不危险,你不能够用无知来做很多事情。迷信总是好的,它从来不会危险,它是同种疗法,你将那个药给出去……它将不会伤害,这一点是可以确定的。它是否会对你有所帮助,那要看你自己的幻象,然而有一件事是可以确定的:它将不会伤害你。同种疗法是没有伤害性的,它是一种很深的迷信,它只会对你有所帮助。记住,如果某种东西只能够有所帮助,那么它是迷信,如果它可能有帮助,也可能有伤害,唯有如此,它才是知识。
一样真正的东西既可能有帮助,也可能有伤害,唯有不真实的东西才可能只有帮助,但是这样的话,那个帮助从来不是来自那样东西,它永远都是来自你自己头脑的投射,因此,就某方面而言,不真实的、幻象的东西是好的——它们从来不会伤害你。
谭崔是一种科学,它比原子的知识来得更深——因为原子的科学关系到物质,而谭崔是关系到你。而你永远都比任何原子能更危险。谭崔是关系到生物原子——你,活生生的细胞,生命的意识本身,以及它如何产生作用的那个内在运作过程。
那就是为什么谭崔对性那么有兴趣。一个对生命和意识有兴趣的人自然会对性有兴趣,因为性就是生命和爱的泉源,就是发生在意识世界里所有东西的泉源。所以如果一个求道者对性没有兴趣,那么他根本就不是一个求道者。他或许是一个哲学家,但他不是一个求道者。哲学多少是荒谬的,它一直在想关于一些没有用的东西。
我听说:木拉那斯鲁丁对一个女孩有兴趣,但是他在女人这方面运气很差,没有人喜欢他,有一次,他首度要去会见一个女孩,所以他就问一个朋友,他说:「你的秘密是什么?你对女人很有办法,你简直好象将她们催了眠似的,而我一直都是一个失败者。告诉我一些方法,因为我将要赴我第一次的约会,告诉我一些秘诀。」
所以那个朋友说:「记住三件事:你必须一直都谈论食物、家庭、和哲学」。
「为什么要谈论食物?」木拉问道。
那个朋友说:「我谈论食物,因为这样女孩子才会觉得比较高兴,因为每一个女人都对食物有兴趣。对小孩子来讲,她就是食物,对整个人类来讲,她就是食物,所以基本上她对食物是有兴趣的。」
木拉说:「好,那为什么要谈论家庭呢?」
所以那个人说:「谈论她的家庭,好让你的意图看起来很正派。」
然后木拉再问:「那为什么要谈论哲学呢?」
那个人说:「谈论哲学可以使那个女人觉得她是聪明的。」
所以木拉就冲过去了。他一看到那个女孩就问说:「哈罗,你喜欢吃面吗」
那个女孩吓了一跳说:「不喜欢!」
所以木拉接着问第二个问题:「你有一个哥哥吗?」
那个女孩觉得更惊讶……「这算什么约会!」她说:「没有!」
有一下子的时间,木拉楞住了:「要怎么样开始谈论哲学呢?」但他还是开了口,他楞了一下之后说:「现在,如果你有一个哥哥,他会喜欢吃面吗?」
这就是哲学,哲学多少是荒谬的。谭崔对哲学没有兴趣;谭崔对实际的、存在性的生活有兴趣,所以谭崔从来不问是否有神,是否有莫克夏,是否有地狱和天堂,不,谭崔只问生命的基本问题,那就是为什么它对性和爱有那么多的兴趣,因为它们是基本的。你是透过它们而来的,你是它们的一部分。
你是性能量的一个游戏,其它没有,除非你了解这个能量,然后超越它,否则你将永远无法成为更多的东西。就在现在,你只不过是性能量。你可以变得更多,但是如果你不了解这个而没有超越它,那么你将永远无法成为更多,那个可能性只是一颗种子。
那就是为什么谭崔对性、对爱、和对自然生活有兴趣,但你要去知道它的方式并不是透过冲突。谭崔说,如果你处于一种抗争的心情,你就无法知道任何东西,因为这样的话你就不具接受性,这样的话,因为你在抗争,所以对你来讲,那个奥秘将会隐藏起来。你不够敞开,而无法接受它们。
当你在抗争的时候,你总是在外面。如果你跟性抗争,你总是在外面;如果你臣服于性,你就达到了它最内在的核心,你就是一个深入内在的人。如果你臣服,有很多事情会变成已知的。
你一直在性里面,但是在你的背后总是带着一种抗争的态度,那就是为什么有很多奥秘你不知道。比方说,你不知道性能够给予生命力——你不知道,因为你无法知道。要知道那个,你需要成为一个深入内在的人。
如果你真的随着性能量漂浮,完全臣服,迟早你将会到达一个点,到了那个时候,你就知道性不只是能够生出新的生命,性也能够给你更多的生命力。对爱人来讲,性能够变成一种给予生命的力量,但是要能够如此的话,你必须臣服,一旦你臣服了,就有很多层面会改变。
比方说,谭崔已经知道,道也已经知道,如果你在性行为当中射精,那么它就不能够给你生命力。不需要射精,射精能够完全被忘掉。谭崔和道两者都说:射精是因为你抗争,否则是不需要的。
爱人和被爱的人能够处于一种很深的、性的拥抱,只要放松而互相进入对方,不要匆匆忙忙地射精,不要匆匆忙忙去结束那件事。他们能够只是很放松地互相进入对方。如果这个放松很完整,他们两个人都会感觉到更多的生命力,他们两个人将能够互相使对方变得更丰富。
道说,如果一个人在性行为里面没有任何匆忙,只是很深地放松,那么他就能够活一千岁。如果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在一起的时候互相都非常放松,只是互相会合,互相融入对方,而没有任何匆忙、没有任何紧张,这样的话就有很多事情会发生,就有炼金术的事情会发生,因为两个人的生命汁液会合在一起,两个人的电、两个人的生物能会合在一起。只是借着这种会合(因为它们是相对的——一个是正的,一个是负的,它们是相反的两极) ,只是借着深入的互相会合,他们就能够增加对方的元气,互相使对方变得更具有生命力、更活生生。
他们能够活得很久,他们能够一直活着,永远不变老。但是这种情况唯有在你不处于抗争的心情之下才能够得知,而这似乎是似是而非的。那些跟性抗争的人,他们将会比较快射精,因为紧张的头脑会想要赶快舒解那个紧张。
有一些新的研究道出了很多令人惊讶的事实。马斯特和强森(Masters and Johnson)首度以科学方式来研究深层性交时所发生的事情。他们了解到,有百分之七十五的男人都提早射精——有百分之七十五的男人!在一个很深的会合之前,他们就已经射精了,然后那个行为就结束了。有百分之九十的女人从来没有达到任何性高潮;她们从来没有达到顶峰,达到一种很深、很满足的顶峰——有百分之九十的女人!
那就是为什么女人那么生气、那么易怒,她们将会保持如此。没有一种静心能够很容易帮助她们,没有一种哲学、没有一种宗教、没有一种伦理学能够使她们很放松地跟她们的男人在一起。因此她们会有挫折和愤怒……因为现代的科学和古代的谭崔两者都说,除非一个女人能够深深地满足,能够达到性高潮,否则她在家里一定会是一个难题,那个她所缺乏的将会产生出烦躁,而她会一直处于一种抗争的心情。
所以如果你的太太一直都处于一种抗争的心情,你必须再度去思考整个事情。并非只是太太的问题——或许原因是在于你。因为女人没有达到性高潮,她们就变成反对性,她们不愿意很容易地就进入性,她们必须被贿赂,她们并没有准备好要进入性。她们为什么要准备好呢?因为她们从来没有透过它而达到任何很深的喜乐。相反地,在性行为之后,她们会觉得男人在使用她们,她们会觉得她们被使用了,她们会觉得自己好象是一件物品,使用过后就被丢弃男人得到了满足,因为他们有射精,办完事之后他就睡觉,然后太太就在一旁哭泣。她只是被使用,那个经验对她来讲一点都不满意,它或许能够使她的丈夫、爱人、或朋友得到舒解,但是对她来讲,一点满足感都没有。
有百分之九十的女人甚至不知道性高潮是什么,因为她们从来不知道它,她们从来没有达到那么喜乐的身体抽搐的高峰,每一根纤维都在震动,每一个细胞都变得活生生的。她们从来没有达到过它,而这是因为社会里面一种反对性的态度,因为有了抗拒思想的存在,所以女人变得很压抑,因而导致冷感。
而男人继续从事那一项行为,好象它是一种罪恶。他觉得罪恶;他知道「不应该这样做」。当他在跟他太太或是跟他的爱人作爱时,他就想到一些圣人:要如何去到圣人那里,以及如何超越这个性、这个罪恶感、这个罪恶。
很难驱除那个圣人,他们一直都在那里,即使当你们在作爱的时候,你们也不是两个人,有一个圣人一定会在那里,你们变成三个人。如果没有圣人,那么神就在注视着你在做这个罪恶。在人们的头脑里,神的观念只不过是一个一直在看着你的偷窥狂。这种态度会产生出焦虑,当焦虑存在的时候,射精就会提早来临。
当没有焦虑的时候,射精可以被延迟好几个小时,甚至好几天,根本就不需要!如果那个爱很深,两个人的身体能够互相激起对方的元气,那么射精或许会完全停止。有很多年的时间,两个爱人可以互相会合而不要有射精,不要有任何能量的浪费,他们可以只是很放松地跟对方在一起。他们的身体会合而放松,他们互相进入对方而放松,迟早性会变成不是一件激动的事,目前它是一种激动。以后它会变成不是一种激动,而是一种放松,一种很深的放开来。
但是唯有当你能够先在内在臣服于生命的能量、臣服于生命力,那种事才能够发生,唯有到那个时候,你才能够臣服于你的爱人或是你所钟爱的。
谭崔说,如果这种情况发生……谭崔可以安排它如何才能够发生。谭崔说,永远不要在你兴奋的时候作爱。这听起来似乎很荒谬,因为通常你想要在兴奋的时候作爱,两个伴侣会互相刺激对方,使对方兴奋,这样他们才能够作爱。但是谭崔说,在兴奋当中,你是在浪费能量。要在你很镇定、很安详、很静心的时候作爱,要先静心,然后作爱。在作爱当中也是一样,不要超越限度。我这样说是什么意思呢?——「不要超越限度。 」不要变得太兴奋、太暴力,这样你的能量才不会发散掉。
如果你看到两个人在作爱,你会觉得他们在打架,有时候如果小孩子看到他们的父母在作爱,他们会以为父亲将要杀死母亲,它看起来很暴力,它看起来好象一种打架,一点美感都没有,它看起来很丑陋。
它应该是更有韵律、更和谐才对。两个伴侣应该好象在跳舞一样,而不是好象在打架——唱出一种和谐的调子,创造出一种气氛,在那种气氛之下,他们两个都融解而变成一个,然后他们可以放松下来,这就是谭崔的意思。谭崔根本就不是性的,谭崔是最没有性的东西,但是它非常关心性。如果透过这种放松和放开来,自然会将它的奥秘显示给你,那也是不足为奇的。然后你会开始觉知到正在发生什么,在那个觉知到正在发生什么的当中,有很多奥秘会来到你的头脑。
第一,性变得能够给予生命。就目前的情况而言,它是在给予死亡,你只是在透过它而死,透过它而浪费掉你自己,透过它而腐坏。第二,它变成最深的、自然的静心,你的思想完全停止。当你完全放松地跟爱人在一起,你的思想就停止了,头脑就不在那里,只有你的心在跳动,头脑 「不在」那里,它变成一种自然的静心。如果爱无法帮助你进入静心,那么就没有什么东西能够有所帮助,因为其它每一样东西都只不过是多余的、肤浅的。如果爱不能够有所帮助,那么就没有什么东西能够有所帮助!
爱有它自己的静心,但是你不知道爱,你只知道性,你同时知道浪费能量的悲惨。作爱之后你会觉得沮丧,然后你会发誓要禁欲,这个誓言是在沮丧的情况下发出的,这个誓言是在愤怒当中发出的,这个誓言是在挫折当中发出的,这将不会有所帮助。
在非常深、非常放松、非常静心的心情下所发出的誓言才能够有所帮助,否则你只不过是在显示你的愤怒和挫折,其它没有,而你在二十四小时之内就会忘掉那个誓言。能量将会再度累积起来,然后按照旧有的习惯,你就必须再去舒解它。
所以性对你来讲只不过像是在打喷嚏。你觉得兴奋,然后当你把喷嚏打出来,你就觉得放松,某种在你鼻子里面扰乱的东西就得到了舒解,同样的情况,某种在性中心扰乱的东西就得到了舒解。
谭崔说,性是非常深的东西,因为它就是生命,但是你可能会因为错误的原因而对它产生兴趣。不要因为错误的原因而对谭崔产生兴趣,那么你就不会觉得谭崔是危险的,那么谭崔就是能够蜕变生命的。
我们所谈论的那些方法,在瑜伽里面也有使用到,但是在瑜伽里面使用的时候,它是以一种冲突和抗争的态度。谭崔也使用同样的方法,但是是以一种非常具有爱心的态度,那可以产生出很大的差别,那个技巧的品质改变了。因为整个背景不同,所以那个技巧就变得不同。
你问说:
谭崔核心主题的东西是什么?
你!你就是谭崔核心主题的东西,它就是现在的你,以及那个隐藏在你里面而能够成长的东西,它就是「你是」的以及「你能够成为」的。目前你是一个性的单位,除非这个单位被深深了解,否则你无法变成一个灵魂,你无法变成一个灵性的单位。性和灵性是同一个能量不同的两端。
谭崔以现在的你作为开始,瑜伽以可能的你作为开始;瑜伽从终点开始,而谭崔从起点开始。从起点开始是好的,因为如果终点就是起点,那么你会产生出不必要的痛苦。你并不是那个终点,它只是一个理想。你必须变成一个神,你必须变成那个理想,但你现在只是一只动物,这只动物会因为神的理想而发疯,它会疯掉,它会变疯狂。
谭崔说,把神忘掉。如果你是动物,那么你就要完全了解这个动物,就在那个了解本身当中,神将会成长。如果它无法透过那个了解而成长,那么你就把它忘掉,它永远都无法成长。理想无法将你的可能性带出来,只有对真象的了解能够有所帮助,所以 「你」就是谭崔的核心主题——目前的你,以及你能够变成的你,你的实际和你的可能性。它们就是主题的东西。
有时候人们会担心。如果你去了解谭崔,神并没有被讨论到,莫克夏也没有被讨论到,涅盘也没有被讨论到。谭崔算是那一种类型的宗教?谭崔讨论一些会让你觉得厌恶的东西,你不会想要去讨论它们。谁会想要去讨论性呢?因为每一个人都认为他知道。你以为你能够生孩子就表示你知道性吗?
没有人想要讨论性,而性却是每一个人的问题。没有人想要讨论爱,因为每一个人都觉得他已经是一个伟大的爱人。注意看你的人生!它就只是恨,其它没有。任何你称之为爱的,只不过是恨的一个放松,一点点的放松。注意看你的周遭,你就会了解你知道什么,而不知道什么。
我想起……我听过一个犹太人,他的名字叫做鲍尔仙姆,他是一位哈希德派的老师,他为了做一件袍,每天都跑到裁缝师那里,那个裁缝师花了六个月的时间为这个可怜的乞丐做了一件简单的袍,当那件袍做好的时候,裁缝师将它给鲍尔仙姆,鲍尔仙姆问说:「告诉我,即使神也只花了六天的时间来创造这个世界。在六天里面,神就创造出了整个世界,而你却花了六个月的时间来做这件可怜虫的袍?」
鲍尔仙姆在他的回忆里想起那个裁缝师,那个裁缝师说:「是的,神在六天里面创造出世界,但是你看一下世界,神所创造出来的是什么样的世界!是的,神在六天里面创造出这个世界,但是你看这个世界!」
环顾一下你的四周,注意看一下你所创造出来的世界,那么你就知道你什么都不懂,你只是在黑暗中摸索。不能够因为其它每一个人也在黑暗中摸索,就说你是生活在光里面。由于其它每一个人都在黑暗中摸索,所以你就觉得很好,因为没有比较。
你处于黑暗之中,而谭崔以现在的你作为开始,谭崔想要在一些你无法拒绝的基本东西上点亮你,如果你拒绝它们,所花的代价是你自己的。
第二个问题:
一个人要如何将性行为转变成一种静心的经验?在性行为里面一个人必须练习特别的姿势吗?
姿势是无关的,姿势并没有很多意义,真正的重点在于头脑的态度——不是身体的姿势,而是头脑的姿势,但是如果你改变你的头脑,你或许会想要改变你的姿势,因为它们是相关的,但它们并非基本的。
比方说,男人总是在女人的上面,这是一种自我主义者的姿势,因为男人总是觉得他比较好、比较优越、比较高,他怎么可以在女人的下面?但是在全世界的原始社会里,女人都是在男人的上面,因此在非洲,这种姿势被称为传教士的姿势,因为当基督教的传教士首度来到非洲,那些原始部落的人无法了解:「他们在做什么?他们会把那个女人杀掉!」
这在非洲被称为传教士的姿势。非洲的原始人说这是暴力的,他们认为男人在女人上面是暴力的,因为她比较弱、比较纤细,她应该在男人的上面,但是男人很难去想说他比女人更低,他在女人之下。
如果你的头脑改变,有很多事情将会改变——「很多」事情将会改变。最好是女人在上面,这是有很多原因的,因为如果女人在上面……她是被动的,她将不会做出很多暴力,她将只会放松,而在她下面的男人也没有办法有太多的作为,他也必须放松,这是很好的。如果他在上面,他将会是暴力的,他将会作很多,然而在你的部分不需要做什么。对谭崔来讲,你必须放松,所以最好女人在上面,她比任何男人都更能够放松。女性的心理比较被动,所以很容易就能够放松。
姿势将会改变,但是不要太担心姿势,首先要改变你的头脑,臣服于生命力,跟着它漂浮。有时候如果你真的臣服,你的身体将会采取当时所需要的正确姿势。如果两个伴侣都深深地臣服,那么他们两个人的身体将会采取那个片刻所需要的正确姿势。
情况每天都在改变,所以不需要预先固定它。那个要去固定的想法是错的,每当你想要去固定,它就是用头脑去固定,那么你就无法臣服。
如果你臣服,那么就让事情依照它们自己的方式来进行。有一个很棒的和谐——当两个伴侣都臣服,他们将会采取很多姿势,或者他们将不会刻意去采取什么姿势,而只是放松,但那要依生命力自然的开展而定,而不是依照你头脑的预先决定,你不要预先决定任何事情!那个 「决定」就是问题之所在。即使对于作爱,你也要决定,即使对于作爱,你也会去看参考书。有一些书在谈论如何作爱,这显示出我们所制造出来的是那一种类型的头脑——如何作爱。这样的话,它就变成大脑的,每一件事你都要用思想,事实上,你是先在头脑里面预演,然后再演出,它是一种模仿,那么它就永远不会是真实的,你只是将预演的事情演出来,它变成一种演戏,而不是真实的。
只要臣服,不管生命力引导你到那里,你都跟着它走。有什么好害怕的呢 ?为什么要害怕呢?如果跟你爱人在一起的时候你不能够没有害怕,那么你在什么地方才不会有害怕呢?一旦你能够感觉生命力可以帮助它自己采取所需要的正确途径,那将会给你一个进入整个生命非常基本的洞见,那么你就可以将你的整个生命交给神性,神是你所钟爱的。
那么你就将你的整个生命交给神性,那么你就不必再去思考,也不必再去计划,你不会按照你自己的意思去强迫说未来必须怎么样,你只是按照神、按照整体来让你进入未来。 要如何使性行为变成一种静心?只要借着臣服,它就可以达到。不要去想它,要让它发生。你要放松,头脑不要先跑到前面去。这是头脑基本的难题之一:它总是跑到前面去,它总是在找寻结果,但那个结果是在未来,所以你从来没有真正在那个行为里,你总是跑到未来去找寻结果,那个对结果的找寻将会扰乱每一件事。
只要存在于那个行为当中,忘掉未来!它将会来临,你不需要去担心它,你的担心无法带来结果,它已经在来临,它已经来临了,你可以把它忘掉,只要在此时此地。
性能够变成进入此时此地一个很深的洞见,我认为它是目前仅存的能够让你处于此时此地的唯一行为。当你在办公室的时候,你无法在此时此地;当你在学校读书的时候,你无法在此时此地;在这个现代世界的任何地方,你都无法在此时此地,只有在爱里面,你才能够在此时此地。
但是即使在那里,你也无法在此时此地,你在想着结果,目前有很多现代的书籍创造出很多问题。由于你读了一本如何作爱的书,然后你就害怕说你做得对不对,你读了一本书说应该采取那一个姿势,或是那一种姿势,然后你就害怕说你是否做对了那个姿势。
心理学家在人们的头脑里创造出新的烦恼,现在他们说先生必须记住他的太太是否达到性高潮,所以他会担心:「我的太太有没有达到性高潮?」这个担心将不会有任何帮助,它只会变成障碍。
而太太会担心说她是否帮助先生达到全然的放松,所以她必须微笑,或者她必须显示出她觉得非常喜乐,因此每一件事都变得很虚假!双方都在担心结果,而由于这个担心的缘故,那个结果永远不会来临。
忘掉每一件事,流入当下那个片刻,放手让你的身体去运作,你的身体知道得很清楚,它们有它们自己的智慧。你的身体是由性细胞所组成的,它们具有与生俱来的运作方式,它根本不需要问你,只要将它交给身体,身体就会运作,这个放手,这个放开来,将会自动产生静心。
如果你能够在性里面感觉到它,那么你就可以知道一件事:每当你能够臣服,你就能够感觉到同样的情形,那么你就能够臣服于一位师父,那是一种爱的关系。你能够臣服于一位师父,然后当你将你的头放在他的脚上,你的头将会变成空的,你将会处于静心之中。
那么甚至连师父都不需要了,你可以走到外面去臣服于天空,因为你已经知道了如何臣服,就是这样,你可以去到一棵树下去臣服于一棵树……那就是为什么它看起来很愚蠢,因为你不知道如何臣服。有时候我看到一个人——一个原始部落的人,或是一个村夫——到河边去,将他自己臣服于河流,称河流为 「母亲」或「神圣的母亲」,或臣服于上升的太阳,而称那个上升的太阳为「伟大的神」,或者去到一棵树那里,将他的头放在树根上面而臣服。
对我们来讲,它是一种迷信。你说:「你在做些什么无聊事?树木能够做什么吗?河流能够做什么吗?它们并不是神。而太阳是什么呢?太阳并不是神。」如果你能够臣服,那么每一样东西都能够变成神。所以,是你的臣服创造出神性。没有什么神性的东西,只有一个臣服的头脑能够创造出神性。
臣服于你的太太,那么她就变成神性的;臣服于你的先生,那么他就变成神性的。透过臣服,神性就显露出来了。臣服于一块石头,石头就不复存在了,那个石头已经变成一座雕象,它已经变成活生生的,它已经变成一个人。
所以,只要知道如何臣服……当我说「如何臣服」,我并不是意味着要去知道那个技巧,我是意味着你已经有一种臣服于爱的自然可能性。在爱当中臣服,在爱当中感觉臣服,然后让它散布在你所有的生活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