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稣说(上册)

第九章  我太太有什么不对劲?

 

  耶稣说:在你兄弟眼睛中的微尘,你看得到,但是在你自己眼睛里的横梁,你却看不到。(注:别人的小过失容易看清楚,自己的大过错却看不到。)

  当你抛弃你眼睛中的横梁,你就能够看清楚,而能够抛弃你兄弟眼睛中的微尘。

  对自己的了解是最困难的事情,并不是因为它很困难,而是因为你害怕去知道你自己。有一个很深的恐惧存在,每一个人都试着要逃走,要逃离自己。这个恐惧必须被了解。如果有这个恐惧存在,那么任何你所做的事都将不会有太大的帮助。你或许会认为你想要知道你自己,但是如果有这个无意识的恐惧存在,你就会继续去避开,你就会继续试着去隐藏和欺骗。在一方面,你会试着去知道你自己,而在另外一方面,你会制造出各种障碍,好让你无法知道。

  在有意识的层面,你或许会想:「我想要知道我自己。」但是在无意识——它比意识来得更大、更强、更有力——你会避开对自我的了解,所以那个恐惧必须被了解。你为什么会害怕?原因之一是:如果你真的穿透了你的内在,你在世界上所创造出来的形象就会被证明是虚假的,你的整个过去将会变得没有什么意义,因为它就好象是一个梦,你在它上面已经投资了很多,你曾经为它生活,现在要去了解说它是一个虚假的现象你会觉得受伤,这样的话,你的一生就都浪费掉了。

  如果你一直在过的生活是一个虚假的生活,不是真实的生活,如果你从来没有爱过,只是假装去爱,你怎么能够碰到你自己?……因为这样的话,你就会知道说整个事情都是伪装,不仅你伪装说你爱,你还伪装说当你爱的时候,你很快乐。除了你自己之外,你没有欺骗到任何人。现在要往回看,要往内在看,有恐惧抓住你。

  你一直认为你很独特,每一个人都这样认为,那是世界上最平凡的事——认为自己不寻常,认为自己很特别,认为自己是被选择的。但是如果你注意看你自己,你将会知道你并没有什么,不需要那么膨胀自我。那么自我要站在哪里?它将会垮下来,它将会掉到地上。

  有恐惧存在,所以你不去看你自己。当你不去看你自己,你就可以继续制造关于你自己的梦,继续制造你自己的形象。制造出一个形象是很容易、而且很廉价的,但是要真正成为什么却是非常困难、非常费力的。一个人总是会选择那个最廉价的——你已经选择了那个最廉价的。现在,去看它是困难的。

  在一个屋子里,电话铃在深夜响起,那是清晨四点钟,那个人起来,他非常生气,他对电话筒大声喊说: 「你想要什么?」

  那个在另外一端的人说:「没事!」

  然后第一个人更生气,他说:「那么你为什么要在深夜打电话给我?」

  另外一个人说:「因为夜间的电话费比较便宜!」

  如果那个费率比较便宜,你甚至没有买到什么也甘心,只要便宜就好,你就是这样在做。制造出一个形象说你很独特,这是很廉价的,但是要真正成为独特是很费力、很困难的。很多很多世的努力和奋斗,很多很多世的下功夫才能够达到某种独特,但只是去相信说你是独特的,这是很容易的,你现在立刻就可以做到,甚至连动一下都不需要。你一直都在相信廉价的东西,所以会有恐惧存在。

  你无法看你自己。所有你一直认为是你自己的,当你真正去看你自己,你会发觉并不是那么一回事,而且你知道得很清楚。有谁会象你自己知道它知道得那么清楚?如果你认为你很美,而这个认为只是一个概念,那么你就不敢去照镜子。你知道得很清楚!你不但不会去照镜子,你还会毁掉所有的镜子。每当一个很丑的男人或是一个很丑的女人照镜子,他或她就会认为那个镜子不对劲,因为了解说你是一个无名小卒是非常痛苦的。

  在你自己的眼光中,你是一个显赫的人物,其它每一个人或许知道你是一个无名小卒,但是你不会这样认为。甚至连一个疯子都会认为整个世界都发疯了。整个世界都告诉他说: 「你发疯了!」但是他不会听,因为这样太痛苦了,他会创造出各种论点和合理化的解释说:「我没有发疯。」

  有一次,木拉那斯鲁丁在傍晚的时候跑进一个农场,他问农夫说:「你有看到一个疯女人经过这里吗?」

  那个农夫说:「她看起来象怎么样?」

  那斯鲁丁开始描述她,他说:「她有六英尺四英寸高,非常胖,体重四十五磅。」

  那个农夫看起来有一点困惑,他说:「如果她有六英尺四英寸高,而且很胖,她怎么可能体重只有四十五磅?」

  那斯鲁丁笑着说:「不要那么傻,我不是告诉过你说她有一点发疯吗?」

  错总是在别人,发疯的总是别人,你就是这样在保护你自己所谓的神智健全——这是一种保护。一个不能够看他自己的人基本上是不能够看,因为他不只是害怕看他自己,基本上他是害怕看……因为当你看别人,别人可以变成镜子;当你洞察别人,别人可以指出关于你的某些东西,你在别人的眼睛里被反应出来,所以你无法看着别人,你创造出一个关于你自己的虚构之物,然后你创造出一个关于别人的虚构之物,然后你就生活在一个梦的世界里,每一个人就是这样在生活。

  然后你问说要如何成为喜乐的。你的恶梦是很自然的,不论你做什么,结果都只是一场恶梦。你问说要如何成为安逸的,带着虚构之物,没有人能够成为安逸的,只有生活在事实里才可能安逸。不管事实是多么地难以接受,只有事实能够使你不紧张,只有事实能够引导你走向真理。如果你拒绝事实,那么对你来讲没有真理,然后你会继续在那里绕来绕去,永远达不到核心。

  我听说,有一次,一个医生去看一个病人,一个病得很重的女人,他进入房间,然后过了五分钟之后出来,他向在那里等的她先生说: 「给我一个软木塞起子!」她先生有一点担心,为什么会需要一个软木塞起子,然后那个医生在五分钟后又出来,满身大汗,他说:「现在给我一个螺丝起子!」她先生变得非常激动,但是仍然保持沉默,因为医生知道要怎么做,又过了五分钟之后,医生又回来向他要一支凿子和铁槌,现在事情已经太过份了,那个发狂的先生已经无法再忍耐下去,他说: 「我太太有什么不对劲?」

  医生说:「我还不知道,因为我还没有办法打开我的公文包!」

  我要告诉你,你还在跟你的公文包奋斗!不仅如此,不仅是你无法打开它,你甚至不想去打开它。一切你所携带的软木塞起子、螺丝起子、凿子和铁槌都是假的,你甚至不想去打开那个公文包,因为一旦你打开了那个公文包,你要怎么办?那么那个病人——你——就必须被诊断,那么你就必须去洞察你自己。

  所以每一个人都还在忙着弄公文包——那就是你的工作、你的职业。你或许是一个诗人,或是一个画家,或是一个音乐家,但是你所有的职业都只是使你保持忙于外在的方式,那就是为什么没有人准备好要成为单独的,连一个片刻都不想单独,它是那么地令人害怕,因为当你是单独一个人,你或许会碰到你自己。当你是单独一个人,你要做什么?当你是单独一个人,你是跟你自己在一起,那个真相或许会迸出来。

  所以每一个人都试着一直保持忙碌,一天二十四小时都保持忙碌。当你的时间被占据,你看起来就有一点快乐,当你没事做,你就变得不快乐。心理学家说,如果一个人有一段长时间完全没事做,他将会发疯,为什么呢?如果你是心智健全的,为什么一段长时间没有事做就会发疯呢?如果你是心智健全的,那么经过一段长时间的休息。一段长时间的不做事,你将会变得心智更健全,你将会成长。为什么如果你有一段长时间单独,你就会发疯?因为你是发疯的!你的忙碌只是在隐藏那个事实。

  向周遭看,因为你很难去看你自己,向周遭看,看着人们。一个人经常被钱所占据,他真正是在做什么?将他的头脑集中在金钱,好让他能够避开他自己。他一直继续想钱,从早到晚。即使在床上,他也是在想钱和银行存款。他用那些钱在做什么?……因此当他有了钱,他就觉得很失落,再来要怎么办?所以,一旦他有了他想要的钱,他就开始去想更多的钱,因为钱并不是他要的东西,否则当他得到它之后,他应该觉得很满足,但是甚至连洛克斐勒或福特之辈都不觉得满足。

  当你得到了钱,你就会立刻要求更多,因为基本的动机并不在于金钱,基本的动机在于如何保持忙碌。每当你没有被占据,你就觉得不舒服,一个很深的不安从你里面升起,要怎么办?如果没有什么事可做,你会一再一再地读同样的报纸,其实那份报纸你已经从头到尾都读过了。如果你没有被占据,你会去做一些根本不需要的事,但是你无法保持安然,因此所有的师父都坚持说,如果你能够坐几个小时,什么事都不做,不久你就会成道。

  一个不被占据的头脑状态就是静心,一个被占据的头脑就是世界,就是娑婆世界。至于哪一种被占据是无关紧要的,不论你是对金钱或政治有兴趣,或是对社会服务或革命有兴趣,它都没有什么差别,你的心智状态是一样的。如果你让列宁(Lenin)单独一个人,他将会发疯,他需要社会和革命。如果没有什么事可做,他将不可能存在,他的心智健全将会丧失,他是透过你才成为心智健全的,因为工作太多了,因此能量都耗费在工作里,你变得精疲力竭,所以你可以好好睡。

  老年人看起来几乎是疯狂而古怪的,原因就是他们没事做。年老并不是原因,问题在于现在他们已经不被占据了,他们已经不被需要了,退休了。退休的人总是变得有一点古怪,他们已经变得有些不对劲。那个人以前是没有问题的,他或许曾经是一国的总统或首相,但是你让他退休看看会怎么样,他会立刻恶化,他的身体和头脑两者都会恶化,他会开始变得有一点古怪,有一点疯狂,有一点发疯,因为现在已经没事做,没有人看他,没有人对他有兴趣,他没有工作做,没有地方可以集中他的头脑,整个动荡就一直深入他里面,他变成一个动荡。

  心理学家说,退休的人会比他们不退休早十年死,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跟你自己在一起是那么地困难?你总是认为别人跟你在一起应该觉得快乐,你太太跟你在一起应该觉得快乐,你先生跟你在一起应该觉得快乐。你跟你自己在一起从来不觉得快乐,别人跟你在一起怎么会觉得快乐?如果你是这么无聊的一个个性,你跟你自己在一起都会觉得无聊,别人怎么可能忍受你?他们忍受你是为了其它的原因,并不是因为你是这么有爱心的一个人,不!他们之所以忍受你是因为你给他们一个占据。一个先生对太太来讲是足够的占据,一个太太对先生来讲是一个占据,这是一种互相欺骗,他们同意互相欺骗,并互相帮助对方保持被占据。

  你无法看你自己,你无法达到自我了解,因为那是一个离得很远的目标,你无法转向来看你自己的事实,而那个原因是:你有一个虚假的形象,一个虚假的认同和一个虚假的概念说你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人物,如果你死掉,整个世界将会停止。当你不在的时候,整个世界将会变得怎样?当你以前不在的时侯,世界是怎么样?世界更和平一些,就这样而已。当你不在,世界上的麻烦将会减少一些,就这样而已,因为有一个不安的人消失了,他也在别人身上制造不安,但是为了要支持你的自我,所有这些虚构的东西都需要。

  拿破仑在他最后的日子里沦为囚犯,他被关在一个小岛——圣赫勒拿岛,他已经不再有任何重要性——事实上没有一个人曾经有什么重要性——现在即使要再继续他的幻想也变得很困难。他曾经是一个皇帝,是最伟大的征服者之一: 「现在要怎么办?要怎么样去承认这个事实说我已经一文不名,我只是一个囚犯,一个普通的囚犯?」但是他不会去看那个事实,他还是继续他旧有的幻想,他六年没有换衣服,因为那个监狱不给他适合皇帝的衣服穿。他的衣服完全烂掉了,颜色褪掉了,而且变得很脏,但他还是坚持不肯换。那个监狱的医生问他说: 「你为什么不把你的外套换掉?它已经变得很脏!我们可以给你更好、更干净的衣服。」

  拿破仑看着他说:「这是一件皇帝的外套,它或许已经很脏了,但是我不能够把它换成一件普通的外套!」他走路的样子好象他还是一个皇帝,他讲话的方式好象他还是一个皇帝,他还是继续在命令,虽然已经没有人听他的命令,但他还是继续命令,他会写信命令,他还将他的信纸带在身边,在他的头脑里,他仍然是皇帝。

  到底是什么事发生在这个可怜的人身上?当他不被占据,他开始变得长期生病,跟他在一起的医生写了一本日记,在日记里面他写道: 「我觉得他并不是真的生病,现在生病只是一种占据。」有时候他说是「我的胃」,有时候是「我的头」,有时候是「我的脚」,而医生认为并没有什么不对劲,他的身体完全没有问题,但是现在他已经无事可做,现在唯一的 「别人」就是身体,整个「别人」的世界都已经消失了,他变成单独一个人,现在身体变成了「别人」,所以他保持忙于身体。

  很多人的生病都是一种占据,在世界上有百分之五十的病存在都是一种占据。你保持被占据,这样你就不需要去面对你自己。否则,有什么事会发生在拿破仑身上?如果他去面对他自己,那么他一定会看到说他是一个乞丐,这对他来讲太过份了。他死的时候还是一个皇帝,在他临死之前,他还下令说他应该怎么被送行,他还交待了每一个细节。没有人去遵循那些细节,因为没有人对那个有兴趣,但他还是下了命令,他死的时候一定很安心,认为他将会象一个国王一样被给予最后的送行。

  在拿破仑身上,事情非常清楚,因为他曾经是一个国王,那也是一个虚构的东西,只是得到社会的支持,但是并没有什么改变,拿破仑还是一样,只是那个支持消失了。这是很难了解的,有一些虚构的东西社会会支持你,有一些虚构的东西没有人会支持你,这就是一个心智健全的人和一个疯子之间的差别:一个心智健全的人是一个他的虚构之物得到社会支持的人,他操纵社会来支持他的虚构;一个疯子是一个他的虚构之物没有得到任何人支持的人,他只是单独一个人,所以你必须将他送进疯人院。

  但是你的支持并不会使任何东西变成真实的,如果它是一个虚构的东西,那么它就是一个虚构的东西。如果你注意看你自己,突然间你会觉得你是一个无名小卒,没有什么重要。但是这样的话,整个在你脚下的基础就都被抽掉了,你就掉进了一个深渊,所以最好不要去看它,只要继续生活在你的梦里。它们或许是梦,但是它们能够帮助你以一种心智健全的方式来生活。

  不仅你无法看你自己,你也无法看别人,因为别人也是用来代替你的人。所以你也在别人身上创造出虚构的东西。透过恨,你创造出一个虚构的东西说别人是一个魔鬼;透过爱,你创造出一个虚构的东西说别人是一个天使,或是一个神,你对别人也是在虚构,你无法直接看,你无法看透他们,你的知觉并不是立即的,你生活在幻象里,你生活在一个由你自己所创造出来的幻象里,所以不论你看到什么,它都被夸大了。如果你恨一个人,他立刻变成魔鬼;如果你爱一个人,他立刻变成一个神。你会夸大;如果你看到不好的东西,你会去夸大它,而将它变成最不好的;如果你看到好的东西,它会变成最好的东西,甚至是一个神。

  但是很难去保持这些虚构的东西,所以你必须一再一再地改变。为什么你的知觉会变得如此地夸大?为什么你不看清楚说是什么东西在那里?因为你害怕去看清楚。你想要有云围绕着,好让每一样东西都停留在雾里面,你想要不去知道你自己,但是那些知道的人都坚持说: 「要知道你自己!」佛陀、耶稣和苏格拉底,他们都一直坚持说:「要知道你自己!」整个宗教都坚持说要知道你自己。

  而你却坚持不去知道你自己。有时候你甚至在玩知道你自己的游戏,我碰过很多人,他们在玩知道他们自己的游戏,他们不想要知道。那个游戏就是:他们想再度创造出一个新的虚构之物,一个宗教的虚构之物,他们来找我,好让我能够支持他们,他们说: 「我已经了解到这个,我已经了解到那个。」然后他们看着我,他们的眼光在乞求。

  如果我说:「是的,你已经经验到了这个。」他们就受到了支持,他们会高高兴兴地走开。如果我说:「不!」他们就变得不快乐,他们就永远不再回到我这里来。他们就这样消失,因为他们必须去找别人,他们必须去找其它的权威,但是为什么你要去找权威?为什么你需要一个见证?如果你了解到某件事情,你就是了解了它,不需要任何权威,因为那个经验本身就自明了。

  如果你达成你的灵魂,你并不需要任何人的承认,你并不需要一张证书。即使整个世界都说你没有达成,那也没有什么差别,投票是不需要的,你知道它已经发生了。如果一个瞎子开始能够看东西,他并不需要任何人的见证说现在他已经能够看了——他能够看,这样就够了。但是如果那个瞎子在作梦说他能够看,那么他将需要一个权威来背书说那个事实是真的,他已经能够看了。

  人们会玩游戏,甚至连心灵的游戏都存在,除非你停止玩游戏而变清醒,明察那个事实说虚构的东西必须被抛弃,而艰难的真理必须按照它本然的样子被面对,否则一切都不可能,因为这是门。如果没有人支持你,那么你就支持你自己,那么你可以停止跟别人谈话,因为他们无法了解你。

  几个月以前,有一个人来到我这里,他说:「你可以了解,其它没有人可能了解我,因为我每天晚上都一直在接收来自神的讯息。 」他还保存了一个很大的卷宗——全然荒谬!但是他认为他从神那里接收讯息,他认为这是最新的可兰经,自从穆罕默德以来,没有人接收过这样的讯息,原来的可兰经已经过时了。如果回教徒听到它,他们将会杀掉他,因为他们相信另外一个虚构的东西,而他试着要摧毁他们的虚构。这个从神那里接收讯息的人非常神经质,他一直在颤抖,他看着我,看看我会怎么说,因为他所碰到的每一个人都取笑他,而且认为: 「你已经发疯了!」但是他说:「我知道你是一个已经达成的人。」现在他在贿赂我!他一直在乞求:「只要说:‘是的,这是对的。’」

  但是我说:「如果神给了你讯息,那么你就不需要来找我,神就够了。」

  然后他变得有一点怀疑和困惑,他说:「谁知道,它或许只是我的头脑在耍诡计。」他知道得很清楚。每当你在耍诡计,在内在深处,你是知道的,不需要别人将它显示给你,但是你想要去隐藏那个事实。

  我告诉他:「这是发疯!」然后他从此以后就不再回来找我,如此一来,我就不是一个已经达成的人了!他想要互相标榜,如果我说: 「是的,你正在接收讯息。」他一定会去告诉别人说:「这个人已经达成了!」

  如果我接受你的虚构,那么你就可以帮助我的虚构,这是时下在进行的互相标榜的游戏。这个游戏是那么地令人满足,所以你不会想去打破它,但是有一个很深的不满足会象影子一样地跟随着,它一定会如此,因为整个事情就是一个虚构的东西。

  一个认为他是一个皇帝的乞丐知道说他是一个乞丐。这就是他的问题:他认为他是一个皇帝,他假装他是一个皇帝,但是在内心深处,他知道他是一个乞丐。他对于皇帝的装扮觉得很满足,但是有一个很深的不满足就象影子一样地跟随着: 「我只是一个乞丐。」这就是你的问题:你对你自己有一个想法,但是你知道它不是真实的。

  你从来没有爱过,你只是假装爱过;你从来没有诚实过,你只是假装诚实;你从来没有真实过,你只是假装真实,你的整个人生就是一连串的伪装,如今,因为你已经在它上面浪费掉太多的生命,所以去承认说这整个事情只不过是一个虚构的东西,这样对你来讲太过份了。现在你会认为: 「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要将它保持到最后。」但是如果你没有结束它,即使你将它携带到最后,它也无法给你任何东西。它只是一个浪费,一个单纯的浪费,到了最后,整个挫折将会迸出来。

  那就是为什么死亡是那么地困难。死亡并没有什么危险性,它是世界上最美的现象之一,你只是去睡觉!每一样东西都会进入睡眠:一颗种子发芽,然后变成一棵树,然后树木再结种子,种子掉下来进入睡眠,然后它们会再长出来。在每一个活动之后,休息是需要的。生命是活动,死亡是休息,它必须存在,好让新的生命可以由它升起。死亡并没有什么不对,死亡并没有什么危险。

  但是为什么每一个人都那么害怕死亡?因为在死亡的那个片刻,你所有虚构的东西都将会消失;在死亡的那个片刻,你将会了解到,你的整个人生都是一个浪费。为什么人们说,在死亡的那个片刻,一个人可以看到他的整个人生?它的确是这样发生,那是真的:在死亡的那个片刻,一个人必须去面对他的整个人生,因为现在已经没有未来了,他无法再创造出更多的虚构之物。

  对虚构的东西来讲,未来是需要的,因为虚构的东西存在于希望之中,虚构的东西是为明日而存在的。死亡把没有明天这个事实带回家里,明天已经结束了,现在已经没有未来,你可以在那里作梦?现在你可以在那里投射你的虚构之事?已经没有地方可以去!突然间,你就陷住了。在你的一生当中,你一直都在创造未来的虚构之事,现在你被陷住了,因为已经没有未来了,你要往哪里看?你必须往过去看。在死亡的时侯,社会消失了,你必须去看你自己,但是当你去看你自己,没有什么东西留下来,然后你会了解到将整个生命浪费掉的痛苦和懊恼。

  如果它能够在你死之前发生在你身上,你就变成一个宗教人士。宗教人士就是一个在生前就了解到每一个人在死的时候所了解到的事的人。宗教人士就是一个当他还活着的时候有去看的人——洞察过去,看穿这整个游戏,了解到他生命的虚假——洞察他自己的人。

  如果你洞察你自己,那个改变是确定的,绝对确定,因为一旦那个虚构之物被了解成虚构之物,它就开始消失了。如果要被保留的话,虚构之物必须以一个事实被保留;如果它要被携带的话,即使是一个非真理也必须被想成是真实的。当你了解到这是不真实的,当你看穿那个事情,它就会开始消失,它已经不在你的掌握之中,你已经无法抓住它。一个梦要继续下去的话,一个人必须去相信说这不是一个梦,这是事实。当你觉知到这是一个梦,那个梦就已经在消失了。

  但你的整个努力就是不去知道,你避开它,所以当你单独一个人,你从来不会觉得安然。即使你去到喜马拉雅山,你也会带着你的收音机去,而那个收音机携带着整个世界;即使你去到喜马拉雅山,你的太太、你的朋友和你的小孩也都跟着你。你去渡假,但是你并没有真的去,你携带着你的整个环境去到海边或山上,你再度被那整个无意义的东西包围着。

  有一次,一个破了船的船员去到了一个荒岛。有五年的时间他必须生活在那里,因为设有船只经过,他盖了一间小茅屋,生活在那里,但他还是一直想到世界。每一样东西都是那么地和平,那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他从来不知道,也从来没有想象过这样的和平是可能的,那个岛完全荒废,是一个无人岛,那是唯一的困难,否则每一件事都很完美。溪流非常美,树木结满果实,他可以吃,他可以休息,没有烦恼,没有人让他烦恼,没有人会制造麻烦。他一直在想说有一天他要去到一个和平的地方,突然间,他就在那里!但它是难以忍受的。宁静是难以忍受的,一个人必须有能力去忍受它,它可以杀掉你。

  对这个人来讲,那个处境非常困难,但他是一个建筑师,所以他就开始建造一些小东西,只是一些小的模型,只是让自己有事做。他做了一条小的街道,还为它命名,他不只盖一间教堂,他盖了两间教堂,其中一间靠近他的住家,另外一间在镇上的另外一边,他盖了一些小商店、一个人可以去那边采购,他创造出了整个城镇。

  五年之后,有一只船来,停泊在当地的海湾,他非常高兴,有一个人乘着一只小船来到岸边,他从他的茅屋跑出来,很兴奋地跑到岸边,现在他已经可以再度回到世界。但是他变得非常困惑,那个从小船出来的人带着一捆报纸,所以他说: 「这些报纸要干什么?你为什么要将它们带到这里来?」

  那只船的船长说:「你先看这些报纸,看看世界上发生什么,然后再告诉我们说你是否还想要被救回去!」

  那个人将那些报纸丢到海里面说:「什么鬼话!但是在我跟你走之前,我想要让你看看我那个城镇。」

  所以他就带他去看那个城镇,但是当他带他到第二间教堂的时候,那个船长觉得很困惑,他说: 「我可以了解你盖了一间教堂要在里面祈祷,但是为什么要盖另外一间呢?」

  他说:「这一间是我要上的教堂,那一间是我不上的教堂。」

  你需要两间教堂,至少两种宗教,因为头脑是一个二分性:「这间教堂是我肯定的,那间教堂是我否定的。这是一间错误的教堂,错误的人会去那里,那些不属于我的人会去那里。 」他只有单独一个人,但是他创造出了整个世界,他很想回到世界来,他不准备去看那些报纸,他做得很对,因为一旦你看了那些报纸,你就不想被救回来了。

  注意看你们的报纸!世界上发生了什么?它值得你去生活在里面吗?但是你会去读,而不会去看,你的读并不是看,你只是在昏睡当中阅读,你并不了解世界上发生什么,人到底对人做了什么,人一直在对人做什么,如此的暴力,如此的愚蠢,重要的东西都被毒化了,一切真、善和美的东西都被毒化了,每一样东西都被毒化了。你会想要生活在它里面吗?如果你真的去看,你将会很难决定要不要住在它里面,那就是为什么最好不要去看,只要好象你被催了眠一样地去行动。

  为了不去看你自己,所以你使用了另外一个技巧,那是耶稣在他的经文里面所谈到的,那个技巧就是:注意看别人所有的错误,好让你能够推论说你是好的。

  有两种方式可以成为好的:真正成为好的——那是困难的,然后有另外一种方式可以成为好的,那是相对的方式:证明别人是错误的。你不需要成为好的,只要证明别人是错误的,那会给你一种感觉说你是好的。

  因此我们都继续证明说别人是贼,别人是谋杀者,别人是罪人。然后,当你证明了每一个人都是错的,突然间你就会有一种感觉说你是好的。这是一种相对的现象:不需要去改变你自己,只要证明别人是错的。这种做法非常容易,没有什么事会象这件事这么容易。你可以放大别人的坏,你可以放大,没有人可以阻止你去做它。在那个被放大的和被投射的坏和罪恶之前,你看起来就变成无辜的。那就是为什么如果有人在批评别人说: 「他是一个坏人。」你从来不会去跟他争辩,从来不会,你只是接受它,相反地,你会说:「我一直都知道那个情形就是这样。」但是如果有人在说别人很好,你就会去争论,你会要求证明。

  你是否曾经观察过那个事实?有无数的人曾经说过:「我们会相信神,但是首先给我们证明。」但是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写一本书要求证明魔鬼——没有人这样做!没有人要求证明魔鬼,没有人说: 「唯有当魔鬼被证明,我才会相信他。」不,你已经知道魔鬼到处都在,只有神缺失了,她不在。

  为什么好的需要证明,而坏的不需要证明。观察那个倾向,你就会碰到一个很美的现象,你会碰到人类头脑的奥秘之一。在内在深处,每一个人都想要成为好的,但那是困难的,所以要怎么办呢?证明别人是坏的: 「你比我更坏,所以我至少还有一点好!」

  耶稣说:在你兄弟眼睛中的微尘,你看得到,但是在你自己眼睛里的横梁,你却看不到。

  当你抛弃你眼睛中的横梁,你就能够看清楚,而能够抛弃你兄弟眼睛中的微尘。

  你继续把别人看成黑暗,这或许能够给你一个虚幻的感觉说你就是光,但是这并不能够给你光。如果你试着要使别人发光,因为你认为他处于黑暗之中,那将会使事情变得更糟糕,那是伤害加侮辱。首先,黑暗是你的投射,再来,你本身并不是光,所以你无法点亮别人。

  所以那些试图要去改变社会的人,他们是从中搅和的人,那些试图想去改变别人的人总是危险的,他们以一种很微妙的方式在谋杀别人,但是他们的谋杀是那么地微妙,所以你抓不到它。他们不会直接杀你,但是他们会使你变残缺,他们会切割你,而他们这样做是 「为你好」,所以你不能够说什么来反对他们。你们所谓的圣人只是试着在摧毁那个不在你里面,或者也许不在你里面,而他们却说有看到的黑暗。他们在你里面看到一个地狱,因为那是他们能够看并且觉得好象是在天堂的唯一方式。

  木拉那斯鲁丁过世了,他去敲天堂的门,圣彼得把门打开,看着那斯鲁丁说: 「但是我今天并没有在等任何人,因为在我的预约名单上没有名字,今天没有人要来,所以,你是……?你令我感到意外,你是怎么来这里的?将你的名字大声讲出来,拼出来,让我核对一下。」

  所以那斯鲁丁就将他的名字大声拼出来:「木—拉—那—斯—鲁—丁。」

  圣彼得进去看他的名单,但是那一天并没有人要来,所以他回去告诉他说: 「你看!你今天不该来这里的,你的到期日还有十年,请你告诉我,你的医生是哪一位?」

  医生可以在你的时候到来之前杀掉你,行善的人可以在你到期之前杀掉你,那些行善的人一直都很危险,但是你们都是以你们自己的方式的行善者,不管是小或大,每一个人都想要改变别人,因为每一个人都认为别人是错的,每一个人都想要改变世界,这就是政治头脑和宗教头脑之间的不同。

  政治头脑一直都想要改变世界,因为他无法想象他是错误的,他只能想象整个世界是错误的。如果他是错误的,那是因为整个世界是错误的,那是因为整个情况是那么地错误。它一定是错误的,否则他一定会成为一个圣人。一个宗教人士刚好从另一端来看,他认为: 「我是错误的,所以世界是错误的,因为我把罪恶放到它里面去,世界透过我而变成错误的,除非我改变我自己,否则世界不可能改变。」

  政客从世界开始,但是他从来没有达到任何目标,因为世界那么大,而世界并不是问题之所在。他创造出更多的问题:透过他的医药,有更多原来没有的疾病产生出来;透过他的努力,他创造出更多的痛苦。一个宗教人士会改变他自己。他只是改变他自己,因为那是唯一可能的一件事。

  你只能够改变你自己,当你被改变,世界就开始改变,因为你是它里面最活生生的部份。当你被点亮了——改变了,完全改变了——你就变得更活生生,现在你已经具备了无比的力量在你身上。一个佛只是坐在他的菩提树下,世界就被蜕变了,世界永远不会再跟佛陀之前的世界一样。

  耶稣被钉死在十字架上,但是那变成一个分界,历史从那一天开始划分,历史永远不再象它以前一样。所以我们以耶稣的名字来承认和划分那个年代是好的,我们说 「纪元前」(在耶稣之前)和「纪元后」(在耶稣之后)。这是很好的,因为在耶稣之前存在着一种完全不同的人类,在耶稣之后一种不同的人类进入存在。那个现象是那么地活生生,每当有一个基督,每当有一个意识上升到象耶稣的意识那么高,所有其它的意识都同时受到影响,他们也提升了,他们也会有一个瞥见,他们无法再度相同,同样的旧有的程度无法被保持。

  一个宗教人士只是蜕变他自己,但是唯有当你「看」,那个蜕变才可能;唯有当你抛弃虚构的东西,那个蜕变才可能。如果你了解到你的没没无闻,如果你了解到你的空无,如果你了解到你不真实的生活,它就立刻开始消失。

  知识就是革命,不是你透过头脑搜集而来的知识,而是当你去面对你自己时所得到的知识。「知道自己」是一种蜕变的力量,其它什么事都不必做。这一点必须被了解:人们认为: 「我们必须先知道,然后我们才会改变。」不!你一知道,那个改变就发生了。知道本身就是蜕变,并不是你先知道,然后你再做些什么事来改变。知道并不是一种方法,它也不是一个手段,知道本身就是目的。

  但是当我使用「知道」这个字,我的意思是说「知道自己」。所有其它的知识都只是一个手段,首先你必须去知道那个方法,然后你必须去做些什么,但是当你知道自己,那个品质就变得完全不同,你知道,而那个知道会改变你。

  抛弃虚假,凑足勇气来知道你自己,抛弃恐惧,不要试图逃离你自己!

  耶稣说:当你抛弃你眼睛中的横梁,你统能够看清楚……唯有当那虚假的被抛弃,它们是你眼睛中的横梁,它们已经变成了你眼晴的烟雾和云。你无法看得很清楚,你看任何东西都无法看得很清楚,每一样东西都被弄得模糊不清。当那个横梁从你的眼睛中被抛开,你就能够看清楚。清楚必须是目标,只是眼睛的清晰,好让你能够直接地看,能够穿透事实,而不要在它的周围创造出任何投射,但是这非常困难,因为你在它里面已经变得很自动、很机械化。

  你看着一朵花,然后你的头脑就开始谈话:「一朵很美的花,以前从来没有看过。」然后就有一些诗——借来的,那当然——产生出来。那朵花就被错过了,那个清晰就不存在了。话语会使事情变模糊……你难道不能够只是看着一朵花而不要给它名字吗?命名是一定要的吗?你对那朵花的命名能够有任何帮助吗?如果你对那朵花有植物学的知识,它会变得更美吗?那就是一个植物学家和一个诗人之间的差别:植物学家知道关于花的事,而诗人知道那朵花。植物学家是无知的,他知道很多,但它都只是关于什么,但是诗人能够真正地看。

  在梵文里面的「先知「和「诗人」是同一个字,它们不是两个字,因为他们说,每当有一个真正的诗人,他就是一个先知;每当有一个先知,他就是一个诗人。当你有了清晰,那么生命就变成一首诗,但是这样的话,你必须看着花朵,而不要给它名字,你不要问说:它是一朵玫瑰吗?或是哪一种花?

  为什么需要话语?为什么你要说「它很美」?你难道不能够看着那个美而不要说话吗?有必要去重复述说它很美吗?你重复述说它是什么意思?它意味着那朵花本身是不够的;你需要一个推荐说它很美,然后你才能够在它的周围创造出美。你并没有真正去看那朵花,那朵花只是一个银幕,你必须将美投射在它上面。

  看着花朵,什么话都不要说,它将会很困难,头脑将会觉得不自在,因为它已经变成一种习惯,它经常继续在喋喋不休。注意看着花朵,使它成为静心。注意看着树木,不要给它名字,什么话都不要说。不需要说什么,树木就在那里,为什么还要说什么呢?

  我听说,老子是中国最伟大的神秘家之一,他每天早上都去散步,有一个邻居常常跟着他去,但是那个邻居知道老子是一个沉默的人,因此有很多年的时间,他都跟着他去作晨间散步,但是他从来不说任何话。有一天,邻居家来了一个访客,一个贵宾,他也想要一起来散步。那个邻居说: 「你什么话都不要说,因为老子想要直接去生活,什么话都不要说!」

  他们出去散步,那天早晨非常美、非常宁静,小鸟在歌唱,只是出自习惯,那个客人说:「多么美!」他就只说了这么多,其它没有。一个小时的散步,只说了 「多么美!」这句话并不算多,但是老子看着他,好象他犯了一个罪。

  回到家,进到屋子里面,老子告诉他的邻居说:「以后不要再来了!以后不要再带人来了,这个人似乎很喜欢讲话。 」但是他就只说了「多么美!」这句话——太多言了。老子说:「那个早晨很美、很宁静,而这个人扰乱了整个事情。」

  「多么美!」它被感觉好象一块石头掉进了一个宁静的池塘。「多么美!」这句话就好象一块石头掉进一个宁静的池塘,整个事情都被那个微波所触动。

  在一棵树旁边静心,静心冥想星星、河流或海洋,在人来人往的市场静心,什么话都不要说,不要判断,不要使用文字,只要看。如果你能够使你的知觉很清楚,如果你能够很清晰地看,每一件事就都被达成了,一旦这个清晰被达成,你就能够去看你自己。

  自我了解发生在一个清楚的头脑,不是发生在一个充满知识的头脑,不是发生在一个充满着好或坏的判断的头脑,也不是发生在一个充满着美或丑的头脑,而是发生在一个没有话语的头脑。自我了解发生在一个没有话语的头脑。它一直都存在,你只需要一个清晰的头脑去察觉它,好让它能够被反映出来;你需要一个象镜子一般的头脑,好让那个反映变得可能。一旦这个发生了,你就可以帮助你周遭的人,在这之前是没有办法的。

  所以不要去劝告任何人!你所有的劝告都是危险的,因为你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不要试图去改变任何人,甚至连你的儿子也不要,甚至连你的兄弟也不要,没有人需要你的改变,因为你是危险的。你会使别人变残缺,你会扼杀别人的某些东西,但是你无法帮助别人蜕变。除非你已经被蜕变,否则不要进入别人的生命。当你充满着光,你可以帮助。事实上,这样的话你就不需要作任何努力去帮助。那个帮助会很自然地从你身上流露出来,就好象光从灯流出来一样,或是象芬芳从一朵花流露出来一样,或是象月亮在晚上放出光芒,月亮本身并没有作什么努力,它只是很自然地流出来。

  有人问芭蕉禅师: 「评论一下你的演讲,你一直在谈话,但是你仍然在反对话语。你一直在谈话,而在那些谈话里,你继续在反对话语和反对谈话,所以请你谈一下关于这件事!」

  芭蕉禅师怎么说呢?芭蕉禅师说:「别人在谈话,但我是在开花!」

  当没有努力,那么它就是一种开花,那么它就好象一朵花开,那个开花不需要努力。当一个芭蕉禅师在谈话,当一个佛在谈话,它是没有努力的,它只是发生!当佛陀在谈话,那是一个自然的现象。当你在谈话,它并不是一个自然的现象,有其它事情涉入,你想要给别人好印象,你想要改变别人,你想要操纵或控制别人,你想要支配别人,你想要给予一个印象说你是一个有知识的人,你想要喂养你的自我。有很多其它的事情涉入,你并不是在开花。当你在谈话的时候,它是一个很大的政治游戏,在它里面有策略,有战术。

  但是当一个芭蕉禅师在谈话,他是在开花。如果有人在那里,他将会得到好处,但是想要使别人受益并不是他的目标,那个好处能够在不努力的情况下发生。花朵的开放并不是为了你。如果你经过那条小路,那个芬芳将会传到你身上,你可以享受它,你可以觉得非常狂喜,你可以觉得感激,但是那个花朵从来不是为你开放,那个花朵只是开花。

  佛陀开花,耶稣开花,然后整个世界都得到好处,然而你继续试着要去使别人受益,却没有人受益,反而你伤害到他们。如果那些一直想要改变世界的为害之徒减少,世界一定会变得更好。所有的革命都在伤害,每一个改革都导致更深的一团糟。

  劳伦斯有一次建议说,有一百年的时间,我们应该停止所有的革命,我们应该停止所有的大学,我们应该停止所有的改革,和所有对它们的谈论。有一百年的时间,我们应该象原始人一样地生活。那个建议很美,这样的话,人类就能够再度活起来,能量会产生出来,人们就可以达到清晰。

  语言使人迟钝,它们已经变得太沉重了,你携带着那么多的知识,以致于你无法在天空飞翔。你负荷太多了,所以你无法身轻如燕,你的翅膀并不自由。你执着于一些东西,那些东西变成了你的监狱和枷锁,因为你认为它们非常有价值。事实上,它们是没有价值的东西,不仅没有价值,而且对你来讲是危险的——语言、经典、知识、理论和主义,它们都使你变残缺。清晰无法透过它们而被达成。将所有的经典都摆在一旁,将所有的判断都摆在一旁。

  象小孩子一样地看着生命,不知道他在看什么,只是看,那个看将会给你一个新的知觉,那个新的知觉就是耶稣所谈论的。我想要再重复一下他的话语:

  在你兄弟眼睛中的微尘,你看得到,但是在你自己眼睛里的横梁,你却看不到。

  当你抛弃你眼睛中的横梁,你就能够看清楚,而能够抛弃你兄弟眼睛中的微尘。

  只有那个能够有所帮助。如果你变成你自己的光,你就会变成别人的光,但那是一种开花,每一个人都会受益,不管知道或不知道,每一个人都会受益,你就变成一个祝福。

  今天到此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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