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稣说(上册)
第六章 荒谬!不合逻辑!
耶稣说:天国就好象是一个有一百只羊的牧羊人。
其中一只走失了,而那一只是最大的。
他留下了那九十九只,而去找寻那一只,直到他找到为止。
当他变得很累,他告诉那只羊说:我爱你胜过爱其它的九十九只。
最令人困惑的难题之一就是,将会有什么事发生在那些走入歧途的罪人身上?圣人和罪人之间的关系是什么?罪人会被惩罚吗?会有一个地狱吗?……因为所有的教士都一直在坚持说罪人将会被丢进地狱,将会受到惩罚,但是神会惩罚任何人吗?难道没有足够的慈悲吗?如果神不能够原谅,那么有谁能够原谅?
关于这个问题有很多答案被给予,但耶稣的回答是最美的。在我们进入这些话语之前,有很多其它的事情必须被了解,它们将能够给你那个背景。
每当我们惩罚一个人,不论我们给予什么合理化的解释,我们的原因都是不同的,要记住原因和合理化解释之间的不同。你或许是一个父亲,或是一个母亲,而你的小孩做了一件你不允许的事,不论他所做的事情是对的或是错的,因为谁知道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但是你不赞成,而任何你所不赞成的事就变成错的,它或许是错的,也或许不是错的,那并不是要点,任何你所同意的就是对的,所以它是依据你的同意或不同意。
当一个小孩走入歧途,当他做了一件以你的观点来看是错误的事,你就惩罚他。深处的原因是他没有服从,并不是他做错事,深处的原因是你的自我觉得受伤。小孩跟你冲突,他主张他自己,他向你说不,他向父亲、权威或强而有力的人说不,所以你惩罚他,原因是你的自我受伤了,而那个惩罚是一种报复。
但是合理化的解释是不同的:你说那是因为他做错事,而他必须被导正,除非他被惩罚,否则他要如何被导正?所以当他误入歧途,他就必须被惩罚,而当他遵循你的方式,他就必须被奖赏,他就是这样被制约去过一个正确的人生,这就是合理化的解释,你在你的头脑里就是这样在谈论它。但这并不是基本的无意识的原因。
无意识的原因是完全不同的:它是将小孩子放在他的位置,提醒他说你是老板,他不是老板,将由你来决定说什么是错的,什么是对的,要由你来给他方向,他不是自由的,你占有他,你是他的所有权人,如果他不服从,他将会受苦。
如果你问深层心理学家,他会说,在所有的行为里,这个理由和合理化解释的区别必须被了解得很清楚。合理化解释是一种非常狡猾的设计,它隐藏了真实的原因,而将一个虚假的东西给你,但是它在表面上看起来好 像完全没有问题。这种事不仅发生在父母和孩子之间,它也发生在社会和那些走入歧途的孩子之间,那就是为什么会有监狱和法律的存在,它是一种报复,它是社会的报复。
社会无法忍受叛逆的人,因为他将会摧毁整个结构。他或许是对的——雅典人无法忍受苏格拉底,并不是因为他是错的,他完全对——但是雅典人无法忍受他,如果他被忍受,那么整个社会结构都会被破坏,那么社会就无法存在了,所以苏格拉底必须被社会牺牲。
耶稣被钉死在十字架上,并不是因为任何他所说的话是错的——在这个地球上从来没有人讲过这么真的话——但是他被社会牺牲了,因为他谈话的方式以及他举止的方式对社会结构来讲是危险的。
社会无法忍受,所以它会惩罚你,但是社会也会作出合理化的解释:它说这是要导正你,它惩罚你是为你好。从来没有人会去管说那个好是否被达成。好几千年以来,我们都一直在惩罚罪犯,但是从来没有人去管说那些罪犯是否被我们的惩罚所蜕变。罪犯一直在增加:随着监狱的增加,罪犯也在增加;法律越多,罪犯也越多;法院越多,惩罚也越多,而那个结果是全然的荒谬——更多的犯罪。
问题在哪里?罪犯也能够感觉到说他做错而被惩罚是一种合理化的解释,事实上他之所以被惩罚是因为他被抓到,所以他也有他自己合理化的解释:下一次他必须更狡猾、更聪明,就这样而已。这一次他被抓到是因为他不小心,而不是因为他做错事。社会被证明比他更聪明,所以下一次他将会看,他将会证明他自己更狡猾、更聪明,然后他就不会被抓到。被惩罚的受刑人或罪犯一直都认为他之所以被惩罚并不是因为他所犯的罪,而是因为他被抓了,所以从这个惩罚他所学习到的唯一事情就是不要再被抓。
所以每当一个罪犯出狱,他就变成比以前更优秀的罪犯。在监狱里面,他跟一些更有经验的人住在一起,跟一些懂得更多的高手住在一起,他们已经受过更多的惩罚,吃过更多的苦——他们被抓了——他们以很多很多种方式在欺骗,他们在犯罪的路上有很高明的技术。跟他们住在一起,服务他们,成为他们的门徒,他可以学到很多,他透过经验可以学习到下一次不要被抓,然后他就成为一个更优秀的罪犯。
没有人借着惩罚而被阻止,但是社会会认为因为那些错误必须被阻止,所以我们惩罚。两者都是错的:社会有另外的原因,它是在报复,而罪犯也了解,因为自我很容易就可以了解彼此的语言,不管它是多么地无意识,罪犯也认为: 「好,有机会我也会报复,我将要来看看。」然后在罪犯的自我和社会的自我之间就会有一个冲突存在。
神也一样吗?就像一个法官、一个推事、一个父亲或是一个老板一样吗?神也像社会一样残酷吗?神在内在深处也跟我们一样是一个自我主义者吗?如果是这样的话,她就不再是神圣的,她就跟我们一样是一个普通人。
这是最深奥的问题之一:面对一个走入歧途的罪人,神会如何处置?她会很仁慈吗?这样的话会有其它事情隐含在里面。如果她想要成为公正的,就不可以有慈悲,因为公正和慈悲无法一起存在。慈悲意味着无条件的原谅,但它是不公正的,因为可能会……
有一个圣人一生当中都持续在祈祷,从来没有做错任何事,一直都害怕超出界线,生活在他自己的小范围里,创造出一个对自己的监禁,从来没有做错任何事,一生都保持很有品德,从来不让自己有任何感官的享受,对自己非常严苛。另外有一个人,他的生活非常放纵,他会去做任何来到他头脑的事,他的感官引导他到哪里,他就去哪里,他享受任何世界所给予的东西,他做各种事、各种罪恶,然后他们两个人都到了神那里。
怎么办?如果那个圣人没有被奖赏,而那个罪人没有被惩罚,那将会非常不公平,如果两个人都被奖赏,那也不公平,因为那个圣人会想说:「我过了一个很好的生活,但是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给我。 」如果那个罪人也同样被奖赏,那么成为一个圣人又有什么用?整个事情都变得没有用,那么神或许是慈悲的,但是她并不公平。
如果她是公平的,那么那个算术在我们的头脑里将会很清楚:罪人必须被惩罚,而圣人必须被奖赏,但是这样的话她就不能够有慈悲,一个公平的人必须是残酷的,不然的话,那个公平无法被维持。一个公平的人必须生活在 「头脑」里,不能生活在「心」里。
一个推事不应该有「心」,否则他的公正将会动摇。在他里面不应该有任何仁慈,因为仁慈会变成公正的一个障碍。一个公正的人必须变成好像一部计算机,只是一个头:法律、奖赏、惩罚——没有心进入它,不应该允许任何感情。他必须保持是一个旁观者,没有感觉,好 像在他里面没有心,但是这样的话就会有困难产生,因为好几个世纪以来,我们都一直在说神既是公正的,也是慈悲的;仁慈、具有爱心,同时是公正的。那么它就是一个矛盾、一个似非而是——要如何解决它?
耶稣有一个答案,是最美的,现在试着来了解他的答案。它将会很困难,因为它将会反对你先前所有的观念,反对你所有的偏见,因为耶稣不相信惩罚。一个像耶稣这样的人不可能相信惩罚,因为在深处,惩罚是报复。一个佛、一个克里虚纳或一个耶稣,他们无法相信惩罚,相反地,他们可以从神那里去掉那个公正的品质,但是慈悲不能够被去掉,因为公正是人的理想,而慈悲是神性的。公正有条件附加在它上面: 「做这个,你将会达成这个,不要做那个,否则你将会错过这个。」慈悲是没有条件的。
神是慈悲的。要了解他的慈悲,我们必须从罪人开始。
耶稣说:天国就好像是一个有一百只羊的牧羊人。其中一只走失了,而那一只是最大的。他留下了那九十九只,而去找寻那一只,直到他找到为止。当他变得很累,他告诉那只羊说:我爱你胜过爱其它的九十九只。
很荒谬,不合逻辑,但它是真实的。试着去了解:天国就好像是一个有一百只羊的牧羊人。其中一只走失了,而那一只是最大的。它一直都是如此,那个走入歧途的人总是最好的。
如果你是一个父亲,而你有五个小孩,只有那个最好的小孩会试着去抗拒和拒绝你,只有那个最好的小孩会主张他自己。那些平庸的永远都会服从你,但是那个不平庸的将会叛逆,因为他头脑的品质就是叛逆的。聪明才智是叛逆的,一个人越聪明就越叛逆。那些不叛逆的人,那些一直说 「是」的人,几乎是死的,你或许可以喜欢他们,但是在他们里面没有生命。他们遵循你的意思并不是因为他们爱你,他们遵循你的意思是因为他们是脆弱的,他们是害怕的,他们无法单独站起来,他们无法站起来面对世界,他们是懦弱无能的。
往四处看一下,那些你认为他们很好的人几乎都是那些脆弱的人,他们的好并不是来自他们的力量,它是来自他们的脆弱,他们之所以好是因为他们不敢成为坏的,但是这种来自脆弱的好算是哪一种好? 「好」必须来自洋溢的力量,唯有如此,它才是好的,因为这样的话,它是有生命的,它具有洪水般的生命。
所以每当一个罪人变成一个圣人,那个圣人的风范具有它本身的光辉,但是每当一个平常的人因为他的脆弱而变成一个圣人,那个圣人的风范是很淡的、死气沉沉的,在它里面没有生命。你可以由于脆弱而变成一个圣人,但是要记住,这样的话,你将会错过,唯有当你变成圣人是由于你的力量,你才能够到达。一个因为无法成为坏的,所以才成为好的人,并不是真的好,等到他变强了之后他就会变成坏的,给他权力,那个权力将会立刻腐化他。
这样的事情就发生在这个国家里:甘地有很多追随者,但是他那些追随者的好似乎都是来自脆弱。当他们不当权的时候,他们都很好,但是当他们握有权力的时候,当他们变成统治者的时候,那些权力就会立刻腐化他们。
权力可以腐化一个强而有力的人吗?永远没办法,因为他已经很强而有力了。如果权力可以腐化他,权力一定老早就腐化他了!唯有当你是弱的,而你的好是来自你的脆弱,权力才能够腐化。爱克顿爵士(Lord ACton)曾经说过:「权力会腐化,而且彻底腐化!」但是我想要使它成为有条件的,这个陈述并不是无条件的、并不是绝对的,它不可能如此。如果那个好是来自脆弱,权力才能够腐化;如果那个好是来自力量,没有权力能够腐化。如果你已经知道权力,如果权力已经存在,它怎么能够腐化?但是很难找出说你的好是来自哪里。
如果你因为害怕被抓去而没有成为一个小偷,那么当你确定说现在已经没有人可以抓你,你就会变成一个小偷,因为这样的话,有谁能够阻止你?只有你的恐惧在阻止你:因为你知道你一定会被抓,所以你才不敢去谋杀你的敌人。但是如果有一个情况产生,在那个情况下你可以谋杀那个人而不会被抓,你不会因之而受惩罚,你将会立刻去杀掉他。所以只是因为脆弱,你才成为好的。
但是那个「好」怎么能够由脆弱产生?「好」需要洋溢的能量,「好」是一种奢侈,记住,圣人的风范是一种奢侈,它来自丰富。当你有太多的能量,当那些能量因为太多而挤满了你,你就可以开始分享,那么你就不可能剥削,因为没有需要,那么你就可以由你的心来给予,因为你拥有太多了,所以事实上你是被那些东西所重压着,你会想要分享和抛弃,你会想要将每一样东西都丢掉,然后将你所有的生命都作为礼物给出去。
当你真正拥有什么东西,你会想要将它给出去。记住这个法则:唯有当你不是真正拥有某种东西,你才会执着于它,如果你真正拥有它,你就可以将它给出去。唯有当你能够快快乐乐地给出某种东西,你才是真正的拥有者。如果你仍然执着于它,那么在内心深处,你是在害怕,而且你不是它的主人。在内心深处,你知道它并不属于你,迟早它将会从你身上被带走。那就是为什么你无法给予,所以唯有当一个人给出他的爱,他才显示出他有爱;唯有当一个人给出他的整个生命,他才显示出他是活生生的,没有其它方式可以去知道它。
有很多的「好」可以来自脆弱,它是一个表像,它是一个虚假的钱币,一个虚假的钱币就好像一朵纸花或是一朵塑料花。每当有一棵树开花,它的开花只是因为它充满了太多的能量。花是奢侈品,唯有当一棵树有充分的能量可以这样做,它才会开花。如果水份没有以正确的比例给它,如果肥料没有以正确的比例给它,如果土壤不肥沃,那么树木或许会长出树叶,但是它不可能开花。
这是一个阶梯:唯有当有足够的能量可以走到那最高的,那最高的才能够存在。如果你没有被养得很好,聪明才智将会首先消失,因为它是一种开花。在贫穷的国家,真正的贫穷并不属于身体,真正的贫穷在于聪明才智的贫乏,因为如果那个国家很穷,聪明才智无法存在,它是一种开花。唯有当所有身体上的需要都被满足了,能量才能够向高处移动;如果身体的需要没有被满足,能量会先去满足身体的需要,因为那个基础必须先被保护,根部必须先被保护。如果没有根,就不可能有任何开花;如果没有身体,那么聪明才智要在哪里存在?慈悲甚至比聪明才智来得更高,而静心又更高。
在印度,佛陀和马哈维亚是在国家非常富有的时候产生出来的。自从那个时候以来,有所谓的圣人存在,但是没有一个像佛陀这样的人,很难,非常困难,因为唯有当有没有用的能量——能量无法被使用,这样的开花才可能,唯有如此,能量才会开始享受它自己。当能量开始享受它自己,它就开始转向内在,它变成一种内在的转向,那么它就变成静心,那么一个佛就诞生了,狂喜就存在了。
如果你不将水给予树木,花朵会先消失,然后所有的叶子都会消失,然后所有的树枝都会枯萎,只有到最后,根才会死掉,因为如果有根的话,东西还会再度长出来,所以树木会保护它的根。根是最低的,但是那个最低的必须被保护,因为它是基础。当好日子来临,当天上下雨,有足够的水,根可能会再发芽,然后树叶会再度长出来,然后会有开花,这同样的阶梯也存在于你里面。
要由你的能量来成为好的,永远不要由你的脆弱来成为好的。我并不是在说要成为坏的……因为来自脆弱,你怎么能够成为坏的?「坏」跟「好」一样都需要能量,如果没有能量,你无法成为坏的,你无法成为罪恶的;如果没有能量,你也无法成为好的,因为两者都是真实的。那么,在没有能量的状态下,你能够成为什么呢?你只能够有一个虚假的脸:你将不会成为任何东西,你将只是一个外表、一个欺骗、一个鬼魂,而不是一个真正的人,任何你所做的事情都将会好 像是鬼魂一样,这就是所发生的情况,这样的话,你将会创造出一个虚假的好、一个虚假的圣人风范。你会认为你是一个圣人,因为你没有犯下任何罪恶,而不是因为你达成了神性。
当你达成了神性,那是一项成就,一个正向能量的成就,这样的话,你就变成像神一样,这样的话,成为像神一样不需要努力,它会自发性地流动。你可以抗拒而不要成为坏的,但那是负向的。当你抗拒,就表示有欲望存在,如果有想做坏事的欲望存在,你就算是已经犯下了它,它跟真正犯罪是没有差别的。那就是罪恶和罪行之间的差别。
罪行必须是一项行为。你可以继续去思考犯罪,没有法院能够惩罚你,因为没有法院有权威可以控制你的头脑,它的权威只及于你的身体——罪行必须是一项行为。我可以继续思考谋杀整个世界,但是没有法院能够因为我继续思考它而惩罚我。我可以说我在享受它,但是我并没有谋杀任何人,它还没有变成一项行为。行为会受到法律的约束,但是思想不会,这就是罪行和罪恶之间的差别。
罪恶不会在你的行为和你的思想之间作区别,如果你思想,那个种子是存在的,不论它是否在行为里发芽并不是问题之所在。如果它变成一项行为,那么它就是一个罪行,但是如果你已经想到它,你就已经犯下了那个罪恶,对神性来讲,你已经变成一个罪犯,你已经走入了歧途。但这是一个必须加以了解的要点,这是很难了解的一个点:那些走入歧途的人一直都比那些一直都停留在道上的人来得更强而有力。
那些走入歧途的人永远都是最好的。去到疯人院看一看,你将会发现那些发疯的人都是最聪明的人。回顾这个世纪过去的七十年,都是那些最聪明的人发疯,而不是平庸的人发疯。尼采,最聪明的人之一,发疯了,他一定会发疯,因为他具有那么多的能量,太多能量了,所以它无法被局限,太多能量了,所以它必须变成一股洪水,它不可能成为一条温和的溪流,他无法将它导入某一个管道,它就好 像一个海洋,它是很野的。尼采发疯了,尼金斯基(舞蹈家)发疯了。回顾这个世纪过去的七十年,你会发现那些最好的、最精华的人都发疯了,而那些平庸的人都是健全的。
这些看起来很荒谬:平庸的人很健全,而天才却发疯。为什么平庸的人会保持健全?因为没有能量可以走入歧途。当一个小孩具有洋溢的能量,他才会变成一个难题,他具有那么多的能量,所以他一定得做些什么。只有无精打采的小孩会停留在角落里。如果你叫他说: 「重复颂念南无、南无、南无。 」他将会重复颂念它,如果你给他一串念珠,他就会这样做,但是如果那个小孩真的是活生生的,那么他将会丢掉念珠,然后说:「这是愚蠢的!我要去玩,我要去爬树,我要去做些什么!」
生命就是能量。只有一个无精打采的、贫血的头脑不会走入歧途,它不可能走入歧途,因为很难去付出那么多的能量,很难去走入那个极端或那个深渊。但是那些走入歧途的人,如果他们被找到了,他们可以变成佛。如果尼采有进入静心,他一定会成佛,他有那个能量可以变成发疯的,所以他也有那个能量可以成道,它是同样的能量,只是方向改变罢了。如果一个潜在的佛没有变成一个佛,他就会发疯,不然那些能量要跑到哪里去?如果你不能够成为具有创造力的,能量就会变成具有破坏性的。去到疯人院,你将会发现最聪明的人在那里,他们之所以发疯只是因为他们不平庸,他们之所以发疯是因为他们可以看得比你更远、比你更深。当他们看得比你更深,幻象就消失了。
整个生命是一件令人困惑的事,如果你能够看得更深,它将很难保持神智健全,非常困难。一个人之所以能够保持神智健全是因为他不能够看。心理学家说,你只看到百分之二的生命,其它百分之九十八都被封闭了,因为如果你去看它,它将会是如此的一个洪流,所以你将无法忍受它,你将会发疯。
现在有一些心理学家,他们对于发疯的现象作了很深的研究,比方说像莱莹(R.D.Laing)和其它人,他们都碰到了某些事实。其中一个事实是:那些发疯的人是最好的,而那些犯罪的人是最叛逆的,他们可以变成伟大的圣人。如果魏尔米其变成一个圣人,那是不足为奇的。魏尔米其是一个土匪,是一个杀人犯,他以杀人和抢劫为生。有一个突然的发生,他就成道了。
有一个成道的人经过,魏尔米其——一个杀人犯,并且以偷窃为生的人——抓住那个成道的人。那个成道的人说:「你要干什么?」
魏尔米其说:「我要抢劫你所有的东西!」
那个成道的人说:「如果你能够这样做,我一定会很高兴,因为我有某种非常内在的东西,窃取它吧!欢迎你!」
魏尔米其不了解,但是他说:「我只顾虑外在的东西。」
那个成道的人说:「但是它们并没有太大的帮助,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魏尔米其回答说:「因为我的家人,我这样做是为了我的家人——我母亲、我太太、我的小孩,如果我没有这样做,他们将会挨饿,而我只会这一行。」
所以那个成道的人说:「把我绑在树上,这样我就没有办法逃走,然后回去告诉你的母亲、太太和小孩说你为他们犯罪,问他们说他们是否愿意跟你分担那个惩罚。当你去到神的面前,当最后的审判日来临时,他们有准备好跟你分担那个惩罚吗?」
魏尔米其首度开始思考,他说:「或许你说得对,我应该回去问看看。」
因此他就跑回去问他太太,她说:「为什么我要分担那个惩罚?我并没有做任何事,如果你做了什么事,那是你的责任。」
没有人愿意分担那个惩罚,因此魏尔米其转变心意,他回来,拜在那个成道者的脚下说:「现在请你给我那个内在的,我对外在的没有兴趣,现在让我成为内在的抢夺者,因为我已经了解到我是单独一个人,不论我做什么事,那都是我的责任,没有人会去分担它。我生下来是单独的,我也将会一个人死,不论我做什么,那都是我个人的责任,没有人可以分担它,所以现在我必须向内看,找出我是谁,就这样!这整个勾当对我而言已经结束了! 」这个人在刹那间就改变了。
同样的故事也发生在佛陀。
有一个人几乎快发疯了,他是一个疯狂的杀手,他发誓要杀死一千个人,数目不能比这个更少,因为社会对他不好,他要杀死一千个人来报复。他要从他杀死的每一个人身上取下一根手指,将它们作成项链挂在脖子上——一条串有一千根手指的项链。因为他发下了这个誓,所以他的名字变成 「千指项链」。
他已经杀死了九百九十九个人,每当有人知道「千指项链」在附近,就没有人敢进入该区,该区的交通会停止,因此他要找到最后一个人变得很困难,现在只需要再一个人就可以完成他的誓言。
佛陀正在接近一个森林,人们从各个村子跑来告诉他:「不要去!‘千指项链’在那里!那个疯狂的杀手在那里!他是杀人不眨眼的,他不会去考虑说你是一个佛。不要走向那一条路,还有另外一条路……」
但是佛陀说:「如果我不去,那么谁要去呢?……他是一个人,他需要我,我必须去冒那个险,要不然就是他把我杀掉,要不然就是我把他杀掉。」
因此佛陀就去了,即使他最亲近的人、曾经说要护送他到底的弟子也开始落在他的后面,这是非常危险的!
所以当佛陀接近「千指项链」所待的那一座山时,在他的旁边并没有跟随其它人,他只是单独一个人,所有的弟子都跑掉了。
「千指项链」坐在一块石头上,他看着这个天真的人,就好像小孩子一样,那么地美,甚至连他这个杀手都觉得疼惜他。他想:「这个人似乎完全没有觉知到我在这里,否则没有人会经过这条路。 」然后他又想:「杀这个人不好,我要放过他,我可以找另外一个人。」
他对佛陀大声喊:「回去!不要再往前走,回去!我是‘千指项链’,在我的身上已经有九百九十九根手指,我需要再一根手指,即使我自己的母亲来,我都会把她杀掉来完成我的誓言!所以不要再接近,我是非常危险的!我是不信教的……你或许是一个很好的和尚,也或许是一个伟大的圣人,但是我不会去管这些,你的手指跟其它任何人的手指一样好,不要再往前走一步,否则我会杀掉你,停! 」但佛陀还是继续走。
「千指项链」心想:「要不然就是这个人是一个聋子,要不然他就是疯子。」因此他再度大声喊:「停!不要再走了!」
佛陀说:「我在很久以前就停了,我并没有在移动,‘千指项链’,是你在移动。对我来讲没有目标……当一个人没有动机的时候,移动怎么能够发生?是你在移动,而我要告诉你,你停!」
「千指项链」开始笑:「你真的是一个大傻瓜,或者你是疯子,」他说:「我不知道你是哪一种?」
佛陀更接近他说:「我听说你需要再一根手指,就我这个身体而言,我的目标已经达成了,这个身体已经没有用了,你可以使用它,这样你的誓言就可以被完成,切掉我的手指,切断我的头,我是故意来的,因为这是以某种方式来使用我的身体最后的机会。」
「千指项链」说:「我本来以为我是此地唯一的疯子。你不要跟我耍花招,因为我还是可以杀掉你。」
佛陀说:「在你杀掉我之前,请你做一件事,就算是去满足一个即将要死的人的最后一个愿望——切断这棵树的一根树枝。」千指项链抽出剑一砍,一根大树枝就掉下来了。
然后佛陀说:「再一件事:将它再接回去。」
千指项链说:「现在我已经完全明白,你真的是疯了,我可以将它切断,但是我怎么能够将它接回去。」
然后佛陀开始笑,他说:「如果你只能够摧毁,而不能够创造……你就不应该摧毁,因为摧毁的事连小孩都可以做,它并没有什么勇敢。一个小孩也可以将这根树枝砍下来,但是要将它接回去需要一位师父。如果你连一根树枝都接不回去,那么人的头呢?你曾经想过它吗?」
千指项链闭起他的眼睛说:「让我深入它。」据说就在那个片刻,他成道了。
隔天他变成一个比丘,一个乞丐,佛陀的乞丐,然后在城市乞讨,整个城市都关闭起来,人们非常害怕,他们说:「即使他变成了一个乞丐,我们也无法相信他,那个人非常危险!」人们不敢到街上去。当千指项链去乞讨的时候,没有人会在那里给他食物,因为有谁敢去冒那个险?人们会站在他们的阳台往下看,然后他们开始向他丢石头,因为他杀死了那个镇上的九百九十九个人,几乎每一户人家都有一个被他杀的,所以他们开始向他丢石头。
千指项链倒在街上,身上到处都在流血,他有多处伤口。佛陀跟着他的弟子们来到,佛陀说:「看!千指项链,你感觉如何?」
千指项链睁开他的眼睛说:「我非常感激你,他们可以杀死我的身体,但是他们碰不到我,这是我一生都在做的,但是我从来没有去了解那个事实。」
佛陀说:「千指项链已经成道了,他已经成为一个婆罗门,他已经成为一个知道梵天的人。」
如果有那个能量在,它能够在一个片刻之间发生,如果那个能量不在,那么就很困难。整个瑜伽的系统就是要如何创造能量,如何创造更多的能量。整个谭崔的动力学就是要如何在你里面创造出更多的能量,好让你变成一个洪水般的现 像,那么你就可以变好或变坏。
耶稣说:
其中一只羊走失了,而那一只是最大的。
唯有那些最好的和最伟大的会走入歧途。罪人是世界上最美的人——当然,他们是走错了。他们随时都可以改变成圣人。圣人很美,罪人也很美,但是那些刚好在中间的人,他们是丑的……因为无能是唯一的丑——当你没有任何能量,当你已经变成死的东西,变成一具尸体,不知道怎样还携带着你自己,或者由别人来携带着你。
为什么那些最好的、最伟大的人会走入歧途?有一个秘密必须加以了解:成长的过程是,你必须先达成自我。如果你没有达成一个结晶的自我,臣服是永远不可能的。这看起来好像似非而是,但它就是如此,首先你必须达成一个非常结晶的自我,然后你必须抛弃它,如果你没有达成一个结晶的自我,臣服永远不可能发生在你身上,你怎么能够交出(臣服意味着将自我交出来)你所没有得到的东西?
一个富有的人可能抛弃他的财富,但是一个乞丐要怎么做?他没有财富可以抛弃。一个伟大的学者可以抛弃他的理智,但是一个平庸的人要怎么做?当他没有得到它,他怎么将它丢掉。如果你有知识,你可以抛弃它而变成天真的、谦虚的,但是如果你没有任何知识,你怎么能够抛弃它?
苏格拉底可以说:「我什么都不知道。」这是第二部份。他知道很多,然后他了解到所有的知识都没有用,但是这个无法由一个不像苏格拉底这样的人所达成。理智必须被训练,知识必须被获得,自我必须被结晶起来,这是人生的第一部份。当你拥有财富,你才能够抛弃它们,那个差别是很大的。
一个乞丐在街上和一个佛陀在街上,他们两个人都是乞丐,但是那个品质截然不同,佛陀是由他自己的意志成为一个乞丐,他并不是被迫成为一个乞丐,那是他的自由。佛陀成为一个乞丐,因为他已经尝过财富,而发觉它们是没有用的;佛陀成为一个乞丐,因为他已经经历过欲望而发觉它是没有用的;佛陀成为一个乞丐,因为这个世界的王国已经失败了,所以佛陀的乞丐状态有一种富有在里面,没有一个国王能够 像他那么富有,因为他还在途中,而佛陀已经完成了那个圆圈。
但是一个从来没有富有过的乞丐也是站在路上……他的乞讨就只是乞讨,因为他不知道财富的滋味,他怎么能够抛弃一个尚未满足的欲望?他怎么能够说皇宫是没有用的?他对那些东西根本没有经验,他怎么能够说漂亮的女人是没有价值的?他不能够这样说,因为他不知道漂亮的女人,只有经验能够给你抛弃的钥匙。如果没有经验,你可以安慰你自己,有很多穷人——在很多方面都贫穷的人——这样做。
如果你没有一个漂亮的太太,而你一直在说:「那有什么?身体只是身体,身体是必有一死的,它是死亡的寓所。」但是在内在深处,那个欲望还是存在,唯有当经验发生了,当你已经知道了,欲望才能够走掉,在尚未体验之前所说的话只不过是一种自我安慰。一个穷人可以安慰他自己说皇宫里面没有什么东西,但其实他知道有,否则为什么每一个人都在疯狂地追逐财富?他本身对它也是那么地执着和疯狂,在他的梦里,他生活在皇宫里;在他的梦里,他变成了国王,但是在白天,当他是街上的一个乞丐,他一直在说: 「我不想去麻烦,我不介意,我已经弃俗了!」这种自我安慰是没有用的,它是危险的、虚假的。
对一个正确成长的人来讲,人生的第一部份就是先达成自我,然后第二部份就是抛弃它,那么那个圆圈才会变得完整。
唯有当一个小孩抗拒他的父母,跟他的父母抗争,离开他们,反对他们,并达成了他自己个人的自我,他才能够成长。如果他继续执着于他的父母,继续跟随他们,他将永远没有办法依靠他自己而成为一个个人。他必须走入歧途,生命就是必须如此,他必须变独立,在变独立的过程中会有痛苦,会有抗争,唯有当你感觉到你的存在,你才能够抗争。这是一个圆圈:如果你觉得你存在,你就可以抗争得更多;如果你抗争得更多,你就变得更多,你的存在就更多,你可以更清楚地感觉到 「我是」。当一个小孩变得完全独立,他就成熟了,为了这个独立,他必须走入歧途。
罪人或许也是在从社会、从母亲或从父亲那里寻求独立,但罪人是以一种错误的方式在寻求独立;圣人也在寻求独立,但是是以正确的方式,那个方式有所不同,而错误的方式总是比较容易。要变成一个圣人是很困难的,因为要变成一个圣人,你必须曾经是一个罪人。试着去了解这一点:要变成一个罪人,你不需要先成为一个圣人,但是要变成一个圣人,你必须先成为一个罪人,否则你的圣人风范将会很贫乏,它将不会很丰富,它将会是有气无力的、很淡的,它将不会是活生生的,它将会是一条夏天的小溪流,而不是一条洪水般的河流。
其中一只走失了,而那一只是最大的。
就我所知道,「最大」这个字在羊的世界里含有「最好」的意思。因为最大的羊就是最好的羊,它有更多的毛、更多的脂肪,所以售价更高。羊只越大越好,越小越差,「最大」意味着 「最好」,最好的走入了歧途,它是象征性的。
牧羊人留下了那九十九只——它们不值得。
为什么耶稣总是选择牧羊人和羊?它是非常有意义的,他的比喻是非常有意义的:整个平庸大众的头脑就好像羊一样,他们生活在群众之中。注意看羊走在路上,他们的走动就好像他们有一个集体的头脑,而不 像独立的个体,互相轻轻地拥抱,挤成一团,害怕单独行动,它们都集体行动。
我听说,有一个学校的老师问一个小男孩,他的父亲是一个牧羊人:「如果有十只羊,其中一只跳过了你们家周围的篱笆,还剩下几只?」
那个男孩回答说:「一只也没有。」
老师说:「你在说什么?我给你一个算术问题要你解答,你在说什么?有十只羊在那里,其中一只跳出去,还剩下几只?」
那个男孩说:「你或许知道算术,但是我知道羊——一只都不会剩下来!」因为羊有一个集体的头脑,它们会集体行动,如果有一只跳了,其它的都会跟着跳。
牧羊人留下了九十九只羊,而跑去找寻那一只走失的。
耶稣一直在说神将会找寻罪人,而不是找寻那个平庸的,找寻那个中等阶级的,因为那个平庸的是不值得的,他还没有挣得那么多的价值,而且他一直都会走在正规的道路上,所以不需要去找寻他,他不可能走失,那就是为什么牧羊人在黑暗的夜晚留下了那九十九只在森林里,而跑去找寻那一只走失的,因为这一只已经变成了一个个人,这一只已经达成了自我,其它九十九只都还没有自我,他们只是一群。
注意看你的整个存在,它还是一个群众吗?或者你已经变成一个自我?如果你已经变成一个自我,那么神将会找寻你,因为那是值得的,你必须被找寻,你必须被找到。你已经得到了半个圆圈,现在另外一半就是臣服,现在另外一半可以透过神来达成。前面的一半只能够由你来做,另外一半将由神性来完成。当你有一个自我,那么在某一个地方,以某种形式,神就会找寻你,因为你已经做了你的部份,你已经变成一个个人,现在如果你失去那个个体性,你将会变成宇宙性的。
那个差别就是:在个体性之前,你只是一个群众,不是宇宙性的,只是一个群众,一个地区性的群众,然后你达成了个体性,你走入了歧途,你变成独立的,你变成一个自我,然后当你失去了这个自我,你就变成了海洋,变成了整体。
目前「你」不存在,所以你无法变成整体,目前是群众存在,你只是群众里面的一个号码。在军队里面他们做得很好,他们将号码给士兵:一、二、三、四……没有名字,因为事实上你并没有名字,你还没有挣得它,你只是一个号码、一个阿拉伯数字:一、二、三、四……所以当有人死掉,他们可以写在黑板上说某某号码已经牺牲了,他们都是号码,而号码是可以被代替的,当一号牺牲了,他可以被另外一个人代替,然后他就变成一号。在军队里,他们都是羊,而军队是一个完美的社会,完美得 像蚂蚁一样的社会,是一个群众。如果你想要知道群众的头脑,那么你就去看军队,他们必须把你训练得很彻底,使你丧失所有的独立。一个命令就是一个命令,你不可以去想它,他们命令说: 「向右转!」你就向右转!这个习惯可以变得很深。
我听说有一个上校的太太非常受打扰,因为每当上校往他的左边睡,他就会打鼾,这对她来讲很困扰,因为那并不是普通的打鼾,是上校的打鼾!它就好像一个狮吼,弄得她无法入睡,但是每当他转身到右边,他就不会打鼾,所以他就跑去心理分析学家那里问关于这件事,那个心理分析学家说:「那很简单,每当他打鼾,你就将他推向右边。」
她说:「那非常困难!他的身体很重,而且我这样做他会生气。如果我摇醒他,他会生气,常常在晚上的时侯,我就是为了做这件事而耗掉整个晚上。」
那个心理分析学家说:「不必担心,只要在他的耳边轻声地说「向右转!」这样就可以了。」它的确应验了!
一个社会以一个群众存在,你可以毫无问题地立刻将它转变成一个军队,那就是为什么希特勒能够很成功地将他的整个国家转变成一个军营。整个社会就生活在那个边缘,你可以立刻将它转过去,只要给予一点训练,社会就可以转变成一个军营。没有个体性,因为个体性是不被允许的,你不应该主张你自己,这是跟羊一样的群众,这是跟羊一样的头脑。
你有任何属于你自己的意识吗?或者你只是以你被生下来的那个社会的一部份而存在?你是一个印度教教徒、一个回教徒、一个基督徒、一个锡克教教徒或是一个耆那教教徒,但你是一个人吗?你不能够说你是一个人,因为一个人没有社会。苏格拉底是一个人,耶稣是一个人,那那克是一个人,但你不是!你属于什么,但是一个人不属于任何东西,他依靠他自己的脚站立。
那就是耶稣所说的:那个最好的会走入歧途,一旦那个最好的走入了歧途,牧羊人就会留下那九十九只,而去找寻那一只,直到他找到为止。
你一直在对神祈祷,但是它并不找寻你,所以你错过了他。首先要变成你自己,然后她将会找寻你。不需要去找寻神,你怎么能够找寻她?你不知道她的地址,你不知道她的寓所,你只知道一些无意义的话语和理论,那些东西是没有什么帮助的。
我听说有一个教士去到一个新的镇上,刚好碰到出租车司机在罢工,但是他一定要去教堂,因为当天晚上他必须在那里作一个演讲,所以他就问一个小男孩说教堂在哪里,因此那个小男孩就带他去。当他到了教堂,他谢谢那个男孩,然后告诉他说:「我非常感激你帮助我,你不仅告诉我路线,你还亲自带我来,如果你对知道神在什么地方有兴趣,那么你今天晚上可以来听我讲道,我将要谈论到达神性的寓所之路。」
那个男孩笑了,他说:「你连去教堂的路都不知道,你怎么会知道到达神性的路?我不去!」
但是我要告诉你,即使你知道去教堂的路,那也不会有什么差别。每一个人都知道去教堂的路,但是那并没有什么差别,因为教堂并不是她的寓所,它从来不是!你无法找寻她,因为你不知道她。她可以找寻你,因为她知道你。这是耶稣的基本教导之一:人无法达到神性,但是神性可以达到人。每当你准备好,她总是会来找你。
所以问题不在于去找寻他,问题只是在于准备好和等待。第一个准备就是变成「个人」,第一个准备就是要走入歧途。第一件事就是要成为叛逆的,因为唯有如此,你才能够得到自我。第一件事就是超越群众,走入歧途就是意味着如此:超越社会很清楚地规范和限制的范围,因为超出它就是荒野,超出它存在着神的广大。
社会只是森林中的一块被开辟的地方,它并不是真实的,它是人为创造出来的,你们所有的法律都是人所创造出来的,任何你们称之为美德的,任何你们称之为罪恶的,都是人为创造出来的,你并没有真正知道美德是什么。来自原始拉丁文的 「美德」这个字是非常美的,在拉丁文里,它意味着「强而有力的」,它并不是意味着「好」,它意味着「刚健的」或「强而有力的」
成为强而有力的,主张你自己,靠你自己站起来,不要成为群众的牺牲品,开始思考,开始成为你自己,遵循你孤独的途径,不要成为一只羊!
九十九只可以被留在森林里,你不会怕它们怎么样,它们不会迷路,因为它们会挤在一起,所以它们随时都可以被找到。问题不在于它们,问题在于那一只最好的,在于那一只脱离羊群的。每当有一只羊能够脱离羊群,它意味着它有力量存在,它不会害怕森林,它不会害怕野兽,它根本就不会害怕,它已经变得无惧,唯有如此,它们才能够离开羊群。无惧就是准备好的第一步。
自我的形成是要去臣服的第一步,它看起来非常似非而是。你会认为我发疯了,因为你认为谦虚是需要的,我说,不!首先自我是需要的,否则你的谦虚将会是虚假的。首先自我是需要的——尖锐的自我, 像剑一样地尖锐,那将能够给你一种存在的清晰、一种明确,然后你就可以抛弃它。当你拥有它,你就可以抛弃它,然后就会有一种谦虚产生,那个谦虚是完全不同的,它并不是贫乏的人的谦虚,它并不是弱者的谦虚,它是强者的谦虚,它是强而有力的人的谦虚,这样的话,你就可以退让,但是在这之前是没有办法的。
他留下了那九十九只,而去找寻那一只,直到他找到为止。
记住,你不需要去找寻神,他将会来找你,你只要变成值得的,她就会来找你,她必须做出一条走向你的路。当某一个地方,在某一个片刻有人结晶起来,整个神性的能量就会走向他。她或许会以一个成道的人来到你身边,她或许会以一个师父来到你身边,或是以一个宗教师来到你身边,她可能以无数的方式来到你这里,但是她如何来到你这里并不是要点,那个由她来担心,不必由你来操心。首先要达成自我,要准备好,要变成个人,然后那宇宙般的就能够发生在你身上。
当他变得很累,他告诉那只羊说:我爱你更多。
那个变成叛逆的那一个,神爱他更多。教士们将会说:「多么荒谬!那个走入歧途的,神会爱他更多吗?」教士们无法相信它,但它就是这样在发生。耶稣就是那只迷失的羊,佛陀就是那只迷失的羊,马哈维亚就是那只迷失的羊。群众一直在它们的平庸上面打滚,而马哈维亚、佛陀和耶稣之辈被找到了——神冲向他们。
这件事发生在佛陀所坐的那棵菩提树下,他成为一个完美的个人,所有社会、文化和宗教的锁链都被打破了,所有的锁链都被打破了,他变得完全单独,然后神就从每一个地方、从所有的方向冲向他,因为他处于所有的方向,然后佛陀就变成一个神。他否认有一个神,因为那是走入歧途的一个方式。他说: 「没有神,我不相信任何神。 」他说没有社会、没有宗教,他否定了吠陀经,他拒绝了阶级制度——婆罗门和首陀罗等。他否定了整个印度的思想架构,他说:「我不是一个印度人,我不属于任何社会,我不相信任何理论,除非我知道真理,否则我不打算相信任何东西!」
他继续否定,有一个片刻来到,当他变成单独的,不跟任何东西连结,所有的连结都完全断掉,他变成一个孤岛,完全单独,在那棵菩提树下,在二十五世纪以前,神从每一个地方冲向这个人,冲向这只走入歧途的羊,然后告诉佛陀……当他变得很累,他告诉那只羊说:我爱你胜过爱其它的九十九只。这话也曾经对耶稣讲过,这种事一直都是如此,这是基本的法则,是神在找寻那个人,而不是人去找神,人只需要准备好。
要如何准备好?成为「个人」,成为一个革命份子,超越社会,变成无惧的,打破所有的锁链,打破所有的关系。成为单独的,好像你是世界的中心一样地存在,那么神就会冲向你,当她向你冲过来,你的自我就消失了,那个孤岛就消失而成为海洋,突然间你就不复存在了。
首先那个社会必须被抛弃——那是内在的运作机构——因为你的自我只能够跟着社会存在。如果你继续抛弃社会,有一个片刻会来到,到时候自我将会成为单独的,因为社会已经被抛弃了。当没有社会,自我就无法存在,因为社会帮助你以一个自我存在,如果你继续抛弃社会,渐渐地,那个基础就被抛弃了。当没有 「你」,「我」也就无法存在。在最后的阶段,「我」消失了,因为「你」已经被抛弃了。当没有「你」,「我」就不存在了。「你」必须被抛弃,「我」才能够被抛弃。借着先抛弃 「你」,「我」就变得更尖锐、更结晶、更归于中心、更美、更强而有力,那么它就被消耗掉了,这就是神性冲向你。
耶稣之所以被钉死在十字架上就是因为这些话语,他使人们成为叛逆的,他教导他们走入歧途,他说神爱那个走入歧途的人——罪人、叛逆者和自我主义者。犹太人无法忍受它,它太过份了,这个人必须被平息: 「这个人必须被停止,他做得太过份了,他将会摧毁整个社会!」他创造出一个情况,在那个情况下,教士们一定无法站起来,教会一定会瓦解。
他反对群众——群众就是围绕着你的所有人——因此群众变得很恐慌。他们认为:「这个人是敌人,他在摧毁整个基础。如果没有群众,我们怎么能够生活? 」当你去教导那九十九只羊走入歧途,他们将会更挤成一团,如果你继续教导他们,他们将会报复,他们将会杀掉你,他们会说:「够了,太多了!」
我们生活在群众里,我们是群众的一部份,我们无法单独存在,我们不知道如何成为单独的,我们总是跟别人一起存在,别人是需要的,它是一定要的。如果没有别人,那么你是谁?你的认同就丧失了。
这就是问题之所在:九十九只羊创造出所有的宗教,而真正的宗教只发生在那只走入歧途的羊身上。
要勇敢!超越正常范围,进入荒野,生命就在那里,唯有如此,你才能够成长,或许会有痛苦,因为如果没有痛苦就没有成长,或许会有一个十字架或十字架刑,因为如果没有它就没有成熟。社会或许会透过十字架刑来报复,接受它,这事一定会发生,因为当那一只羊回来,另外的九十九只将会说:「这是罪人!这只羊已经走入了歧途,这只羊并不是我们的一部份,这只羊不属于我们!」
那九十九只羊将会完全无法想象说牧羊人将那只羊扛在他的肩膀上,因为这一只是迷失了的羊,它被找到了。
耶稣说,牧羊人回到家之后,他将会召集他的朋友,他将会办一桌宴席,因为有一只羊迷失之后被找回来。耶稣说,每当有一个罪人进入天堂,就会有欢欣鼓舞,因为有一只迷失的羊被找回来了。
今天到此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