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稣说(上册)
第二章 耶稣是非常似非而是的
耶稣说:人们可能会认为我是来将和平丢给世界的,但是他们不知道,我是来将分裂丢给地球的——火、剑和战争。
将会有五个人同在一个屋子里:其中三个将会反对另外两个,而其中两个将会反对另外三个;父亲将会反对儿子,儿子将会反对父亲,他们将会好像一个独处者一样地存在。
耶稣说:我将会给你们那个眼睛没有看到的、耳朵没有听到的、手没有碰触到的,以及那个不是从人的心里面升起的。
耶稣是非常似非而是的,但他这样做是有目的的。要抓到其中的意义,有很多事必须加以了解。首先,如果每一个人几乎都是死的,那么才可能有和平,这样的话,将不会有战争,也不会有和平,但是也不会有生命,它将会是坟墓的宁静。但是这样的话一点价值都没有,如果是这样的话,甚至连战争都会来得更好,因为在战争当中,你是活生生的、有生命力的。
当你有生命力、很活生生,但是归于你自己存在的核心时,当自我了解已经发生,当你已经成道,当那个火焰已经被点燃,而你不再处于黑暗之中,那么就会有更多的生命和更多的宁静,但是那个宁静将会属于生命,而不属于死亡,它将不是坟墓的宁静。
这种说法是非常似非而是的:战争是不好的,恨是不好的,它们是地球上的罪恶,它们必须消失。疾病是不好的,健康是好的,疾病必须消失,但是你必须记住,死人是永远不会生病的,尸体会腐烂,但是不会生病。所以如果你不了解,你所有的努力或许会创造出一个死的世界。将不会有疾病、不会有战争、不会有恨,但是也不会有生命。
耶稣一定不会喜欢那种形式的和平,那种形式的和平是没有用的,因为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或许这个有战争的世界还来得更好。有很多人在作努力,但他们的态度是负面的,他们认为:「如果战争停止,每一件事都会没有问题。」它并没有那么容易。这不仅是普通人的观念,甚至连罗素之流的伟大哲学家都认为如果战争消失,每一件事都会没有问题。这是负面的,因为战争并不是问题之所在,问题在于人。战争并不是在外在,战争是在内在。如果你没有在内在战争,你将会在外在战争。如果你在内在战争,而你战胜了,那么外在的战争就会停止,这是唯一的方式。
在印度,我们称呼马哈维亚为「征服者」或「伟大的征服者」,但是他从来没有跟任何人争斗,所以他到底征服了谁?他从来不相信暴力,从来不相信战争,从来不相信争斗,为什么你要称马哈维亚这个人为伟大的征服者?马哈维亚并不是他原来的名字,他原来的名字叫作「瓦达勉」。到底发生了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现象?这个人征服了他自己,一旦你征服了你自己,你跟别人的抗争就会立刻停止,因为这个跟别人的抗争只是去避开内在战争的一个诡计。如果你跟你自己在一起不自在,那么就只有两个方式:或者你去受那个不自在之苦,或者你将它投射到别人身上。当你的内在很紧张,你就准备去抗争,任何借口都可以,那个借口是无关紧要的,你会跳到任何人身上!仆人、太太或小孩。
你要如何将你内在的冲突和不安丢出来?你会叫别人负责,然后你就经历了一个发泄。你可以现在生气,你可以将你的愤怒和暴力丢出,这将会给你一个释放,当然那是暂时性的,因为你的内在并没有改变,它还会再累积,它仍然保持旧有的状态,明天它将会再累积愤怒和恨,你又必须去投射它。
你之所以跟别人抗争是因为你继续在你的内在累积一些垃圾,而你必须将它丢出来。一个已经征服了他自己的人变成一个自我征服者,他没有内在的冲突,那个战争已经停止了,在他的里面是「一」,而不是「二」,这样的人永远不会投射,这样的人不会跟任何人抗争。
所以,避开内在的冲突是头脑的一个诡计,因为内在的冲突更痛苦!原因很多。基本的原因是:你们每一个人对自己都有一个形象,认为自己是一个好人,而生命就是这样:如果没有那个形象,你很难活下去。
心理治疗家说:生活需要一些幻象。除非你成道,否则生活需要一些幻象。如果你认为你很差、很罪恶、如恶魔一般,如果这个形象——不错,你就是这样——进入内在,那么你就根本活不下去,你将会丧失所有的自信,你将会对自己充满了谴责,这样的话,你将不能够爱,你将没有办法真正动起来,你将无法去面对别人,你将会觉得非常低劣、非常差、如恶魔一般,你将会死掉,这个感觉将会变成一种自杀。但这是一个事实,所以要怎么办?
改变这个事实的一个方式就是:变成一个神的人而不是一个魔鬼的人,变成神圣的。但那是困难的、费力的,那是一条漫长而艰难的路,你必须做很多,唯有如此,魔鬼(devil)才能够变成神圣的(diVine),它的确能够变成神圣的!你或许不知道「魔鬼」这个字的字根,它跟「神圣」这个字来自同样的字根,它们都来自梵文的deVa这个字根。「魔鬼」能够变成「神圣的」,因为「神圣的」已经变成了魔鬼。那个可能性是存在的,它们是同一个能量的两极。那个已经变酸、变苦的能量可以变甜。内在的蜕变是需要的,内在的炼金术是需要的,但那是很漫长,而且很费力的,但头脑一直都在找寻快捷方式,找寻最没有阻碍的途径。所以头脑会说:「为什么要那么麻烦去变成一个好人?只要相信你是好的就可以了。」这是很容易的,因为你什么事都不必做。只要认为你是好的,只要创造出一个形象认为你是美的,如天仙般的,没有人像你一样,即使这个认为你自己很好的幻象也能够给你活下去的能量。
如果幻象能够给你那么多的能量,你可以想象当真理被达成的时候,有多大的能量会发生。甚至连那个认为你很好的能量都可以使你的生命流动,都可以给你站起来的脚,给你信心。即使只是带着幻象,你也变得几乎是归于中心,这个发生在幻象当中的中心就是「自我」。当你真正归于中心,那是「自己」,但是唯有当真理被达成,那个才会发生,当你内在的能量被蜕变,当较低的被转变成较高的,当尘世的被转变成天堂的,当魔鬼变成神圣的,当你自己的光辉开始放出光芒,当种子开始发芽,当芥菜种子变成一棵大树,那个才会发生。
但那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一个人需要等待的勇气,一个人需要不被快捷方式所引诱。在生命当中没有快捷方式,只有幻象是快捷方式。生命是费力的,因为唯有透过费力的奋斗,成长才会来到你身上,它从来不会很容易就来临。你无法很廉价地得到它,任何康价的东西都无法帮助你成长。受苦是有帮助的!那个努力、那个奋斗、那个给你敏锐度、成长、经验和成熟的漫长路线是有帮助的。你怎么能够透过快捷方式来达到成熟?有一个可能性,现在他们正在以动物作实验,迟早他们将会用人来作实验。有一个可能性:你可以注射贺尔蒙。你可以对一个十岁的小孩注射贺尔蒙,然后他就会变成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但是你认为这样他就可以达到他按平常的速度去经历十年的生活所能达到的成熟吗?奋斗、性的出现、控制的需要、爱的需要——很自由,但还是有控制;很自由,但还是归于中心;跟别人一起行动,在爱里面受苦,学习!这一切都将不存在。这个看起来好像是二十岁的人事实上只有十岁。透过贺尔蒙,你只是将这个人的身体吹大而已。
但是他们正在以这样的方式对待动物、水果和树木。他们对树木注射,那棵在自然情况下三年才会开花的树一年就开花了,但那些花将会缺少某些东西。它们是被迫的,它们并没有熬过那些季节。结果实的时间会提早,但那些果实将不会那么成熟,它们将会缺少某些东西,它们是人造的。
大自然不会勿匆忙忙。记住:头脑总是勿勿忙忙,大自然从来不会勿匆忙忙,大自然会等待又等待,它是永恒的。不需要勿勿忙忙,生命一直在继续着,它是一个永恒,但是对头脑来讲时间很短,所以头脑会说:「时间就是金钱。」生命从来不会这样说,生命会说:「经验!」而不是时间。生命会等待,生命能够等待,但是头脑无法等待,因为死亡在逼近。对生命来讲并没有死亡,但是对头脑来讲有死亡。
头脑总是试图要去找出快捷方式,找快捷方式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创造出一个幻象:想象说你已经就是那个你想要成为的。因此你就变成神经病的,那就是发生在疯人院里面很多人的情形:他们认为他们是拿破仑或亚历山大或某某人物。他们相信它,因此他们以那样的方式来行动。
我听说有一个人接受了心理分析的治疗,他认为他是伟大的拿破仑,经过了三、四年的心理分析治疗之后,那个心理治疗家认为:「现在他已经完全没有问题了。」所以他说:「现在你已经好了,你可以回家了。」
那个人说:「家?应该说‘回宫’才对。」他仍然是拿破仑。如果你已经变成了拿破仑,那是非常困难的,要被治好是非常困难的,因为即使你被治疗而变好了,你也可能会再恢复原状。
有一个将军发现了一个一直都喝醉酒的上尉,所以他就抓住他。那个人非常好,醉汉几乎总是很好,他们是很美的人,只是想走快捷方式罢了。所以那个将军说:「你是一个好人,我珍视你,而且每一个人都爱你,但是你却在浪费你自己,如果你能够保持清醒,不久你将会成为一个上校。」
那个人笑了,他说;」那是不值得的,因为当我喝醉酒的时候,我已经就是一个将军,所以那是不值得的。如果我保持清醒,我只能够成为一个上校,而当我喝醉酒的时候,我一直都是一个将军!」有太多涉入在幻象里面,这个人怎么能够抛开他的幻象?——他很容易就可以成为将军。
头脑会去找快捷方式,幻象就是快捷方式,幻象是最容易达成、而且最廉价的东西,真相则是艰难,而且费力的,一个人必须去受苦,并经历过火。你越经历过磨练,你就变得越成熟,越成熟就越有价值。你的神性无法在市场上以廉价买到,你无法跟它讨价还价,你必须用你的整个生命去支付。唯有当你将整个生命都赌下去,它才会发生。
你跟别人抗争,因为这是很容易的方式,你认为你是好的,别人是坏的,那个抗争是朝向外在。如果你看你自己,那么那个抗争就朝向内在:你知道你是坏的,很难找到一个比你更坏的人。如果你看内在,那么你会发现你是多么地坏,必须想办法处理,那么内在的抗争或战争就开始了。
透过那个内在的冲突!它是一种技巧,记住,它是伟大的技巧之一,它已经被用了很多世纪,如果有内在的冲突,那么你就会变得比较整合。如果有内在的冲突,那么在这个冲突的部份之外有一个新的观照中心会出现。如果有内在的冲突,那么你的能量会涉入,你的整个人会陷入动荡不安?混乱会产生,而从那个混乱会诞生出一个新的人。
任何新的诞生都需要混乱,这整个宇宙是由混乱状态演变而来的。在你真正诞生之前,混乱是需要的,那就是耶稣的战争。他说:「我来不是要给你们和平。」并不是说他不是来给和平的,只是他想给的不是廉价的和平。现在让我们试着来了解他的话语:
耶稣说:人们可能会认为我是来将和平丢给世界的,但是他们不知道,我是来将分裂丢给地球的——火、剑和战争。
当你来到像耶稣这样的师父面前,你是为和平而来的。你很喜乐地没有觉知到,你找错人了。就如你现在这样,你无法得到和平。如果有人给你和平,那对你来讲将会是一种死亡。就如你现在这样,如果你变得很和平,那意味着什么?那意味着在你达成任何事情之前,那个奋斗已经停止了。就如你现在这样,如果有人使你宁静,那意味着什么?你不会达成任何自己,你将只会被你的情况所慰藉。以这样的方式,你可以知道一个虚假的师父和一个真实的师父之间的不同。一个虚假的师父是一个慰藉,他以你现在这样给你和平,他从来不会麻烦要去改变你,他是一个镇定剂,他就好像安眠药,你去找他,然后他就安慰你。
但是如果你去到一个真正的师父那里,那是一个准则:不论你有什么样的和平,都会被摧毁,不论你有怎么样的安逸,都会破灭。他将会创造出更多的动荡、更多的冲突。他不会来安慰你,因为他不是你的敌人。所有的安慰都是毒素。他会帮助你成长,成长是困难的,你将必须经历过很多困难,有很多次,你会想要逃离这个人,但是你逃不掉,因为他将会萦绕着你。安慰并不是目标,他无法给你一个虚假的和平。他会给你成长,由那个成长,有一天你将会开花,那个开花将会是真正的和平、真正的宁静。安慰是虚假的。
人们来到我这里,我可以看出他们的来意,以及他们所带来的问题:他们想要安慰。有人来到我这里说:「我处于很大的困难之中,我的头脑不和平,我非常紧张,给我一些东西——祝福我,好让我能够变得很和平。」
但是那意味着什么?如果这个人能够被弄得很和平,那意味着什么?那么这个人就将永远不会改变,不,不应该如此。即使一个真正的师父安慰你,那个安慰就好像一个渔网,你会被那个安慰抓住,然后,渐渐地,他将会创造出混乱。
你必须去经历过那个混乱,因为就你现在这样,你是完全错误的。在这种状态下,如果有人安慰你,他是你的敌人。跟他在一起,你会浪费时间、生命和能量,到了最后,安慰是帮不了忙的。当死亡来临,所有的安慰都将会消失。
有一个老年人,他的儿子死了,他来到我这里说:「安慰我!」
我说:「我不能这样做,那是罪恶。」
他说:「我来是为了那个目的。」
我告诉他说:「你或许是为了那个目的而来,但是我不能这样做。」
他说:「但是我去到山卡拉查亚那里,他安慰了我。」他说:「不必担心,不必烦恼,你的儿子已经再出生在一个高处的天堂!」
我也知道他的儿子,那是不可能的,因为他是一个政客,他们都会到地狱去,他们永远无法上天堂。他不仅是一个政客,他还是一个成功的政客,他是一个州长,他带着政客所有的狡猾和野心,他怎么能够上天堂?这个老年人也是一个政客,基本上他并没有因为他儿子的死而受到打扰,重点在于他的野心就这样死掉了,因为透过他的儿子,他可以达成很多很多,他自己已经变老了,他一生都继续在工作,但是他有一点愚蠢,不很狡猾,有一点天真,他工作很勤奋,他牺牲掉他的整个人生,但是他无法得到任何职位,那是最深的伤痛,那是一个创伤,然后透过他的儿子,他一直在尝试,他儿子也很有成就,现在他儿子死了,他的整个野心也都完蛋了。
当我告诉他说:「这就是你那么痛苦的原因,问题不是在你的儿子。」他觉得非常受打扰,他说:「我为了要得到你的慰藉而来,但是你却更打扰我,事情或许是如你所说的。」他说:「任何你所说的听起来好像是真实的,或许我的野心受伤了,我并不是为了我的儿子而哭,它或许是为了野心,但是不要对我说出这么严厉的事情,我目前是那么地痛苦,我的儿子死了,而你却对我说出这么严厉的事情。我去到很多师父那里,他们都安慰我,他们说:‘不必担心,灵魂是永恒的,没有人曾经死过,而你的儿子,他并不是平常的灵魂,他已经上到一个高处的天堂。’」
这些都是安慰,如果这个老年人继续去听这些安慰,他会错过一个伟大的机会。他错过了一个机会,在这个机会之下,他可以去面对他的野心,那是他的问题所在。他本来可以面对事实说所有的野心都没有用,因为你一直工作又工作,然后死亡就带走每一样东西,他本来可以借这个机会来看透这个事实,但是不然,他从此以后就不来看我了。他本来时常来看我,但是自从那一次以后,他就不再来了,他去找能够安慰他的人。
你来此是为了要得到安慰的吗?那么你来错地方了,那就是耶稣所说的,他说:
人们可能会认为我是来将和平丢给世界的,但是他们不知道,我是来将分裂丢给地球的——火、剑和战争。
每当一个像耶稣这样的人来,世界立刻被分成两边,分成赞成他的人和反对他的人。你无法找到一个对耶稣漠不关心的人。每当一个像耶稣这一类型的人在那里,世界就立刻被分裂了,有些人赞成他,有些人反对他,但是没有一个人能够漠不关心。不可能对耶稣漠不关心。如果你听到了他的话,如果你看到了耶稣,你就立刻被分裂了,要不然就是你变成一个爱他的人,要不然就是你变成一个恨他的人;要不然就是你跟他走入同一条路线,要不然就是你反对他;要不然就是你跟随他,要不然就是你开始反对他。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事发生?因为一个像耶稣这样的人是如此伟大的一个现像,他不属于这个世界,他从彼岸带某些东西到这个世界来,那些害怕彼岸的人会立刻变成敌人,那是他们保护他们自己的方式。对于那些有渴望的人,有一颗种子隐藏在某一个地方的人,对于那些一直在找寻和渴望彼岸的人,这个人对他们来讲变得很有特质,这个人变成一个磁力,他们会爱上他,他们一直在等这个人已经等了好几世。
世界会立刻被分成两半:要不然就是你赞成基督,要不然就是你反对他,没有其它的选择,你无法保持漠不关心,你不能够说:「我不被他打扰。」那是不可能的,因为一个能够保持中立的人将会变成一个耶稣本身。一个能够站在中间的人,一个能够既不爱又不恨的人,将会超越头脑本身。你无法站在中问,你会从中间往下掉,你会变成一个右派或一个左派,你会靠向这一边或是靠向那一边。他创造出很大的动荡!不仅在个人里面,同时也在社会里面。在地球上,每一件事都陷入冲突,一项伟大的战争开始了。自从耶稣以来,世界上从来就没有和平。耶稣创造出一个宗教,他将某些东西带进了这个世界,那些东西在所有的头脑里造成很大的分裂和冲突,他变成了整个历史的焦点,那就是为什么我们说「纪元前」(在耶稣之前)和「纪元后」(在耶稣之后),他变成了焦点。
随着耶稣,历史被分开了,时间被分开了,他就站在那个界在线。在耶稣之前好像时间是属于一种不同的品质,而在耶稣之后,时间又变成一种不同的品质。历史随着耶稣开始。他对人类头脑的态度和方式跟佛陀和老子非常不同。最终的目标将会是同一的,最终的开花将会是同一的,但耶稣的方式是完全不同的,他是独一无二的。
他是在说些什么?他是在说透过冲突才能够成长,透过奋斗才能够归于中心,透过战争,和平才能够开花。但是不要就字面上的意义来了解他,任何他所说的都是一种寓言。基督教就字面上的意义来了解它,因此他们错过了那个要点。然后基督徒手上拿着剑,他们不必要地杀死了千千万万人,但那并不是耶稣的意思。然后教会,耶稣的教会变成一个战争的教会,它变成一个十字军。基督徒一直在跟回教徒、印度教教徒和佛教徒抗争,他们到处都在抗争,但是他们错过了要点,耶稣所谈的是另外的东西,他并不是在谈论这个世界的剑,他带来一把不同世界的剑,那把剑是什么?它是一个象征。你必须被切成二,因为在你里面有两样东西会合:这个世界!地球!和天堂;它们在你里面会合。你的一部份属于尘土,另外一部份属于神性,你是一个会合点,耶稣带来一支剑把你切碎,所以尘土归于尘土,神性进入神性。
你无法分辨说什么属于尘土。当你饿的时侯,你认为是你在饿吗?耶稣说:「不,拿我这把剑来切它!」饥饿属于身体,因为它是一种身体上的需要。意识是不会饿的,它变成觉知,因为身体没有意识。
你或许曾经听过一个古老的故事……有一次,一个很大的森林突然着火,有两个人在那里,其中一个是瞎子,另外一个是跛子。跛子无法走路,无法跑步,但是他能够看,那个瞎子能够走路、能够跑,但是他不能够看,所以他们作了一个约定:那个瞎子将跛子背在他的肩膀上,因为那个跛子能够看,而瞎子能够走路,因此他们变成一个人,就这样他们逃出了森林而拯救了他们自己的性命。
这不只是一个故事,这是发生在你身上的事。你的一部份觉得饿,但是它不知道,因为它没有眼睛可以看。你的身体觉得饿,你的身体觉得有性欲,你的身体觉得渴,你的身体需要舒适,所有这些需要都属于身体,而你的意识只能够看,你的自己只是一个观照,但是它们作了一个约定,因为如果没有身体,意识无法走路、无法移动、无法做任何事;如果没有意识,身体无法达成它所需要的,不管它是饿或渴。
耶稣的「剑」意味着这个妥协必须有知地被达成,然后必须作出一个区分。属于尘土的就归于尘土,满足它,但是不要执着于它。如果你觉得饿,那是身体在饿,要知道清楚,满足那个饥饿,但是不要执着于它。有很多人变得执着,他们继续一直吃,然后有一天他们对吃感到非常失望,因此他们就一直断食,然而这两者都是执着:吃太多和断食太过同样地不好。一个正确的平衡是需要的,但是要由谁来给予那个平衡?你必须变成二,你必须完全觉知到:「这个属于尘土,而我不属于尘土。」这就是耶稣的「剑」 。他说:
……我是来将分裂丢给地球的——火、剑和战争。
为什么要说「火」?火是一个非常古老的卡巴拉秘教的象征,同时也是一个非常古老的印度教的象征。印度教一直在谈论内在的火,他们称那个内在的火为「塔普」,因为它就是热,要点燃那个内在的火,好让你的火能够在里面燃烧,他们称之为「亚格那」。有一些技巧被用来燃起那个内在的火,但目前那个火几乎已经死掉,被灰烬所覆盖着。它必须被拨起、被发现、被重新点燃,这需要更多的燃料,那些燃料必须被给予。当内在的火全然地燃烧,突然间你就被蜕变了,因为没有火就不会有蜕变。你将水煮热,到了某一个特定的程度,到了一百度,水就会蒸发而变成蒸汽,整个品质就都改变了。
你有没有观察过?当水变成蒸汽,整个品质就都改变了。当它是水的时候,它总是往下流,那是水的本性,向下流是水的本性,它无法向上流,那是不可能的,但是当它到了一百度,它就蒸发了,整个本性都改变了,蒸汽会向上飘浮,它从来不会向下,整个层面都改变了,而它的发生还是透过热。
如果你去到一个化学实验室,你将会找到什么?如果你将火拿开,在那里将不会有什么事发生,因为每一个蜕变、每一个新的改变、以及每一个突变都是透过火。除了火以外你是什么?当你活着的时候,你在做什么?当你在呼吸的时候,你呼吸些什么?你吸进了氧气,而氧气只不过是火的燃料。当你跑步的时候,你需要更多的火,所以你就呼吸得更深;当你休息的时候,你只需要较少的火,所以你的呼吸就没有那么深,因为你只需要较少的氧气。氧气是火的燃料,火不能没有氧气而存在,因为氧气会帮助燃烧。你就是火——一个片刻接着一个片刻,透过食物、透过空气、透过水,火就在你里面被创造出来。当它太多了,你就必须去释放它。当动物有性冲动,我们就说它们在「发热」,这种说法是有意义的,因为它是一种热。它是一种热,当你有比你所能够吸收的更多的火,它就必须被释放出来,而性是一个出口。
记住,在热带国家的人比在寒冷国家的人更有性欲。第一批性学的书「卡马经」和科卡学人的「科卡夏氏特拉」就是出现在热带国家。第一批弗罗伊德派的书出现在东方,它们在弗罗伊德之前三千年就出现了,而在西方,性才刚刚变得重要。在寒冷的国家里,他们的身体没有足够的火来产生太多的性欲。在西方,只有在过去的三、四个世纪里,性才变得非常重要,因为如今那些国家虽然还是很冷,但是已经有了中央系统的暖气,所以人们已经不再那么冷,否则体内的火必须继续跟寒冷抗争,那就是为什么在东方人口持续成长,很难去避免它,相较之下,西方就没有那么大的人口爆炸。
我听说当第一个苏联的航天员登陆月球,他们觉得非常高兴,但是当他们看到有三个中国人在那里走路,他们感到很惊讶,那些苏联的航天员看着他们,然后说:「你们是不是在我们之前到达的?你们并没有任何工具、任何科技或任何科学,你们是怎么弄的?你们做了一项奇迹,你们是如何到达这里的?」
那些中国人说:「它并不是什么奇迹!它是很简单的数学:我们就是一直站在另外一个人的肩膀上这样迭上来的!」中国人可以到达,印度人也可以到达,没有问题,一旦他们决定了,他们就可以到达任何地方!
性是一个热的现象,一个火的现象。每当那个火在燃烧,你就会觉得更有性欲,每当那个火没有燃烧得那么厉害,你就觉得比较没有性欲。每一件发生在你身上的事,不论它是体内性的蜕变,或是心灵的蜕变,都要依靠火。
印度教教徒、回教系统的卡巴主义者、犹太教教徒和苏菲徒……耶稣是在一个爱森尼(Essene)的团体接受训练的,该团体是一个非常玄奥、非常奥秘的团体,他们知道很多方法可以创造出内在的火。所以那个火并非只是你所知道的那个火,它是生命赖以存在的最内在的火。如果这个火能够被提升到一个特定的程度……唯有当它不被释放,它才可能被带到一个特定的程度,那就是为什么所有使用这个火的宗教都反对性。如果它透过性而被释放出来,那么它就无法被带到一个特定的程度,因为如此一来,你已经有了一个出口。因此,所有的出口都必须完全被封闭,好让那个火不会漏出,而可以达到一百度的点,它是一个特定的点,在那个点上,蜕变就会突然发生。灵魂和身体是分开的?那把剑产生了作用!那么你就知道什么是你里面的尘土,什么是天堂;那么你就知道什么东西来自你的父母,什么东西来自那个看不见的。
……火、剑和战争……
一个很深的内在冲突是需要的。你不应该是昏睡的,除非那个放松自己发生,否则你不应该放松,当放松自己发生,那是完全不同的。你必须去抗争,并创造出冲突和摩擦。对内在的战争来讲,摩擦是正确的用语。戈齐福透过摩擦来运作,他会在身体里面创造出磨擦。或许你现在并没有觉知到,但是你要记住,有一天你将会觉知到身体有很多层面的能量。如果你没有处于磨擦之中,那么你只是在使用表层的能量。如果有很多冲突产生,表层就结束了,然后第二层就开始产生作用。
以这样的方式来尝试:你一直都是在晚上十点钟睡觉。在十点钟的时候,你会觉得有睡意来到你身上,但是你不要去睡觉。苏菲宗派的人常常使用这种方法,耶稣也使用它——熬夜。他会彻夜不眠,在野外有四十天四十夜不睡觉,他自己一个人在山上不睡觉。到底发生了什么?如果你不在十点钟睡觉,有几分钟的时间,你会觉得非常昏睡,非常想睡,但是如果你抗拒和抗争,就会有磨擦产生,你会变成两者:一个想睡,一个不想睡。现在有两个部份在抗争,如果你坚持而不要让步,突然间你会发觉所有的睡意全消,你会变得跟早晨一样地清醒。突然间,所有的睡意全消,你变成新鲜的,现在即使你想要去睡也会变得很困难。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有两个可能性,透过两者的摩擦,能量就产生出来了。
如果你退让,那是很不好的,因为如果你退让,身体就赢了,意识就输了。所以如果你去尝试,你只能用坚定的心去做,不可以退让,否则最好不要去尝试。摩擦的方法是危险的,如果你去尝试,你就必须赢,如果你不赢,你就输了,因为如此一来,你会丧失掉你的信心,你的意识将会变得更弱,而身体将会变得更强,如果你连续输掉很多次,那么要赢的可能性就变得越来越少。
一旦你使用了任何磨擦的方法,你就一定要赢,不可以输,一定要打胜仗。一旦你赢了,你就会达到另外一层的能量。现在你可以看到,如果你赢了,那么在另外一部份的能量就被你吸收了,你就变得更强,然后每一次的抗争都会使你变得更强、又更强,直到有一个片刻会来到,到时候整个身体的能量都被你的「自己」所吸收。
戈齐福使用磨擦的方法使用得非常深,而且他所使用的方法非常危险,你简直无法相信。当他很老的时候,就在他即将过世的几年之前,他做出一个非常危险的车祸,那是他做出来的,它并非真的是意外。在一个像戈齐福这样的人生命当中是没有意外的。他是那么地觉知,所以意外不可能发生,但是他可以让意外事件发生,或者他甚至可以创造出一个意外事件,而他的确就创造出了一个。
他是一个开快车的人,在他的一生当中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次意外,他同时是一个非常危险的驾驶,所有坐他车子的人都会心惊胆跳,随时都可能发生状况……他完全发疯,不相信任何交通规则或任何东西,他会钻来钻去,尽可能开得很快,随时都可能有什么事会发生,但是它从来没有发生。
有一天早晨,当他从他的社区枫丹白露去到巴黎,有人问说:「你什么时侯会回来?」
他说:「如果事情按照我所想的情况发生,那么我在晚上就会回来,不然的话就很难说。」
在他晚上回来的时候就发生了意外,那个车祸非常严重,而且非常惊险,医生说没有人能够生还!不可能!整部车都被压碎了,但是戈齐福被找了出来,全身共有六十处骨折,几乎快死掉了,但是他被发现的时候是全然地觉知,躺在一棵树下,离车子离得很远。他走到了树荫底下,完全觉知地躺在那里,他并没有变得无意识,他被带到医院的时候仍然保持全然的意识,他嘱咐医生不要使用麻醉剂,他想要保持完全有意识。
这是他在他的身体上曾经创造出来的最大的摩擦,身体就在濒临死亡的边缘,他创造出这整个情况,而他想要保持完全警觉。他保持警觉,在那个片刻,他达到了可能发生在一个人身上最大的归于中心:他变得归于他意识的中心——属于尘土的那一层已经完全被分开了。它变成一个工具:他可以使用它,但是他并没有跟它认同。
这就是当耶稣说出下列的话时的意义:
……我带来了火、剑和战争——虽然人们可能会认为我是来将和平丢给世界的……
将会有五个人同在一个屋子里:其中三个将会反对另外两个,而其中两个将会反对另外三个;父亲将会反对儿子,儿子将会反对父亲,他们将会好像一个独居者一样地存在。
将会有五个人同在一个屋子里……这是一个寓言:在你的身体里有五种感官。事实上,在深处你有五个体,因为每一种感官都有它本身的中心,每一种感官都继续以它自己的方向来控制你。眼睛说:「注意看美的东西。」手说:「碰触,它是那么地可爱。」眼睛对碰触一点兴趣都没有,手对看一个漂亮的人、一个漂亮的身体或一棵美丽的树一点兴趣都没有。
所有五种感官都以五个分开的中心存在,而你的头脑只是一个协调者,它继续在这五种感官之间协调。当你看着我,听我讲话,你是从你的耳朵在听,从你的眼睛在看。眼睛从来不会听,耳朵从来不会看,那么你如何下结论说你所看到的和你所听到的是同一个人?你怎么能够下结论?头脑一直在协调,它是一部计算机:任何眼睛所输入的,任何耳朵所输入的,它都会合并起来而给你结论。
戈齐福和耶稣所使用的摩擦的方法……那些知道耶稣一生最内在的秘密故事的人说他并没有被钉在十字架上,是他安排被钉在十字架上的,就好像戈齐福一样。他安排被钉在十字架上,那是一出他导演出来的戏。
那些将他钉在十字架上的人认为他们在杀他,但是像耶稣这样的一个人是不可能被强迫去死的,他本来很容易就可以逃掉的,但是他故意被抓,这是众人皆知的。他本来可以远离首都,或者是远离那个国家,那是没有问题的,但是他却来到了首都。据说他导演了这整个事情,犹大并不是他的敌人,而是他的朋友,他帮助耶稣被抓,这整个事情都是由他安排和操纵的。
发生在十字架上的是最后的内在战争,是最后和最大的摩擦。当他在垂死的时候,他并没有失去他对神性的信任;当尘土回归到尘土,当那个区分是绝对的、全然的,他根本就没有认同,他让它发生。
戈齐福以前常说,耶稣的十字架刑是一出戏,的确,这出戏的导演既不是比拉多,也不是犹太教的高阶教士,而是耶稣本身。这是他安排的,他安排得非常漂亮,所以即使到现在,它还没有被发现——没有真正被弄清楚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你无法想象安排你自己的十字架刑,但宗教就是如此:安排你自己的十字架刑,上十字架意味着达到摩擦的顶点——达到死亡所在的地方。
耶稣说:
将会有五个人同在一个屋子里:其中三个将会反对另外两个。
摩擦必须被创造出来。感官必须去抗争,而那个抗争必须是有意识的。它们继续在抗争,但那个抗争并不是有意识的,你在熟睡,而那个抗争在继续。眼睛继续在跟耳朵抗争,耳朵继续在跟眼睛抗争,因为它们是竞争者。
你是否观察过,瞎子比视力正常的人听力更好?那就是为什么瞎子会变成很美的音乐家或歌唱家。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事发生?因为他们对声音和韵律有更好的能力,他们的耳朵有更好的敏感度。为什么呢?因为眼睛已经不再是一个竞争者。那些本来被眼睛所使用的能量现在可以被耳朵使用,它是竞争者。
你的眼睛使用了你能量的百分之八十,只留百分之二十给其它的四种感官使用。它们都感到很饿,它们都一直在抗争,眼睛变成至高无上的,变成唯我独尊的力量。你透过眼睛来生活,有一些感官已经完全死掉了。有很多人没有嗅觉,那个感官已经完全死掉了,他们从来不担心,他们甚至没有觉知到他们闻不出来东西的气味。眼睛已经完全剥削了鼻子,因为它是那么地接近,所以它能够被剥削。小孩子有嗅觉,但是渐渐、渐渐地,它就丧失了,因为眼睛继续使用越来越多的能量。眼睛变成了你存在的中心,那样是不好的。
摩擦的方法使用感官来互相对抗。在很多方法里面,求道者必须保持眼睛闭起来好几个月。那个能量开始流动,你可以感觉到它。如果你持续保持眼睛闭着三个月,你将能够感觉到那个能量继续在流向耳朵、流向鼻子,你的嗅觉或许会恢复,你或许会开始闻到东西的气味。有一些方法和学派,在那里,求道者完全切断一种感官来发展另外一种,一种抗争被创造出来。如果你封起耳朵三个月,只用眼睛看,不要听,那么你将会感觉到能量一直在移动。
如果你能够看到你的感官在互相抗争,你将会变得分开,因为你变成一个观照。你已经不再是眼睛,不再是耳朵,不再是手,不再是身体——你是一个观照。那个抗争在身体里面继续,而你是旁观者,这就是这个寓言最深的意义,但是它还有另外一个意义。
将会有五个人同在一个屋子里:其中三个将会反对另外两个,而其中两个将会反对另外三个;父亲将会反对儿子,儿子将会反对父亲,他们将会好像一个独居者一样地存在。
在另外一个意义上,这也是对的。在一个五人的家庭里,三个会反对两个,两个会反对三个。每当有一个追求宗教的人出现在一个家庭里,摩擦就开始了,因为对一个家庭来讲,一个追求宗教的人是最危险的人。除了宗教以外,家人可以忍受任何事情,因为一旦你变成宗教的,你将不会跟身体认同。
家庭跟身体关连在一起,你的父亲之所以是你的父亲是因为你的身体。如果你认为你是身体,那么你就跟你的父亲有关连,但是如果你知道你并不是身体,那么谁是父亲?你如何跟他关连?母亲生了你的身体,但不是生你。因为你是那么地跟身体认同,所以你认为母亲生了你。
当你不认同,那个认同就被打破了,那么谁是母亲?她并没有生你,而只是生你这个将会死的身体。所以母亲并没有给你生命,相反地,她给了你多一个死亡;父亲并没有给你生命,他给了你多一个死亡的可能性。一旦你没有跟身体认同,你就跟家庭断掉了,你被拔了根。
所以如果你去找妓女,你的家人可以忍受,那没有问题,没有什么不对,相反地,你反而越来越跟身体认同。如果你变成一个酗酒者,如果你是一个醉汉,那没有问题,因为你变得越来越跟身体认同,这并没有什么不对,但是如果你变成一个静心者,如果你变成一个门徒,那就不可以了,那么事情就变得很困难,因为你被拔了根,家人已经控制不了你,你已经不再是家庭的一部份,因为你已经不再是这个世界的一部份。
所以耶稣说:父亲将会反对儿子,儿子将会反对父亲,我是来瓦解、来造成分裂、来制造冲突和摩擦的。
这是事实,你可以崇拜一个佛,但是你问佛陀的父亲——他反对他。问佛陀的亲戚——他们反对他,因为这个人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控制,不仅如此,他还帮助别人去超越社会和家庭的控制。
家庭是社会的基本单位,当你要超越社会,你必须超越家庭,但这并不是意味着你必须去恨它,那不是要点之所在,也不是说你必须去反对它,那也不是要点之所在,但是不管怎么说,该发生的就会发生。一旦你开始去找寻你自己,以前的一切都将会瓦解,将会有混乱,所以你要怎么办?他们将会把你拉回来,他们将会试着把你拉回来,他们将会使尽一切努力来这样做,要怎么办?
有两种方式:其中一种就是古老的方式,那就是逃离他们,不给他们任何机会,但是我认为那已经不再适用。另外一种方式就是还是跟他们在一起,但是是以一个演员来做,不要让他们知道说你在离开他们。动起来!让它成为你内在的旅程,但是就外在而言,去满足所有的形式和礼节,向你的父母顶礼,成为一个好的演员。
旧有的方式无法被很多人所遵循,所以整个地球没有办法变成宗教的,因为有多少人能够走出社会?即使他们走出社会,社会也必须照顾他们。当佛陀在这里,或马哈维亚或耶稣在世的时候,有好几千人离开他们的家,但还是只有好几千人,还有好几百万、好几亿的人被留下来,他们必须去照顾他们。如果只有逃离社会一途,那么就没有办法说整个地球都成为宗教的,那样也不好,它可以以一种更美的方式来进行,那个更美的方式就是成为一个好的演员。
门徒必须是一个好的演员,我所谓成为一个好的演员的意思是说你根本不跟他们关连,你只是继续满足那些形式和礼节。在深处,你已经被拔了根,但是你甚至不给他们暗示说你被拔了根,给予暗示有什么用?因为如果你这样做,他们就会开始试图改变你,不要给他们任何机会,让它成为一个内在的旅程,而在外在要完全正规化,这样的话,他们会很高兴,因为他们生活在形式和礼节里,他们生活在外在,他们不需要你内在的崇拜,他们不需要你内在的爱,只要表演一下就够了。
这就是两个方式:一个是佛陀和耶稣的方式,另外一个是贾那克(Janak)和我的方式。不管你在哪里,你就在那里,不要显示出任何外在的表现说你要改变,说你要变成宗教的,因为你可能会招来麻烦,而你现在或许还不够强壮。在内在创造出冲突,而不要在外在创造出它,内在的冲突就已经太够了,它将会给你所需要的成长和成熟。
……父亲反对儿子,儿子反对父亲,他们将会好像一个独处者一样地存在。
「独处」这个字必须加以深入了解,当你成为宗教的,你就成为独居的,那么对你来讲就没有社会,你是单独的。接受你是单独的,这是可能发生在你身上最大的蜕变,因为头脑害怕单独,头脑想要别人来依附。当你单独一个人,你就会感到颤抖,有一种恐惧会抓住你。单独……?你会立刻冲向社会,去俱乐部,去参加什么会或什么教派或教会,去到有群众的地方,去到你可以感觉你不是单独的地方,去到你可以在群众当中忘掉你自己的地方,那就是为什么群众变得那么重要。去到赛马场,或者是去电影院,总之就是去有群众的地方,在那里你就不再觉得孤独,在那里你就可以放松。
但是一个宗教人士是一个独居者,因为他试着要达到他的最高顶峰,他不会将他自己丧失在别人里面。他必须记住,他必须变得更留心,他必须变得更觉知、更警觉,而且他必须接受那个事实。那个事实就是:每一个人都是单独的,不可能有任何在一起。你的意识是一个单独的顶峰,但那就是它的美,而你却不必要地害怕它。想想如果埃弗勒斯峰是一群埃弗勒斯峰,那么它的整个美就丧失了。埃弗勒斯峰很美、很具有挑战性,因为它是单独的,它是一个孤独的高峰。一个宗教人士就好像埃弗勒斯峰,他变成一个孤独的高峰,他是单独的,他生活,而且他享受生活,那并不是意味着他不会进入社会,那并不是意味着他不会去爱,相反地,只有他能够爱;相反地,只有他能够在社会上活动,因为只有他「是」,你「不是」,所以你怎么能够爱?他可以爱,但是他的爱并不像一种药,他不会迷失,他可以分享,他可以完全给出他自己,而仍然保持他自己,他可以将他自己给你,但是他仍然不会失去,因为他的观照保持是最内在的顶峰。在那里,在那个神龛里,他保持单独,没有人进入那里,没有人能够进入那里。
在你存在最内在的核心,你是单独的。
单独的纯和单独的美……
但是相反地,你会觉得害怕。因为你生活在社会里——你生在社会里,你被社会所带大——你已经完全忘掉你也可以单独。所以,用几天的时间来进入单独,只是去感觉你的单独,那是很美的。然后再去到市场,但是带着你的单独,不要迷失在那里。保持觉知和警觉,进入社会,进入群众,但是保持单独。如果你想要的话,你可以在群众当中保持单独;如果你想要的话,即使当你单独的时候,你也可以处于群众之中。你可以去到喜马拉雅山,坐在那里,而心里想着市场,这样的话,你也是等于在群众之中。
有一次,朱耐德(Junaid)去到他的师父那里,他单独一个人去,而师父就坐在庙里。当朱耐德进来,师父只有一个人,他说:「朱耐德,单独一个人来!不要带着群众!」所以朱耐德就回头看,因为他以为还有别人跟着他来,但是他的周遭一个人也没有,师父笑着说:「不要向后看,要向内看。」
然后朱耐德闭起眼睛,他发现师父讲得对。他已经离开他太太,但是他的头脑还执着于她,他已经离开了他的小孩,但是他们的影像还在,那些替他送行的朋友们还站在他的头脑里。
师父说:「出去,然后单独一个人进来,因为我怎么能够跟群众讲话?」
所以朱耐德必须在那一座庙的外面等待一年,以摆脱那个「群众」。一年之后师父叫他说:「朱耐德,现在你已经准备好了,进来,现在你是单独一个人,我们可以有对话。」
你可以携带着群众,你也可以在群众当中而保持单独。试试看,下一次你去到市场上一大群人当中,去感觉你的单独,你是单独的,所以没有问题,你可以感觉到它,一旦你可以感觉到你是单独的,你就变成一个独居者。耶稣说他是要来使你成为一个独居者,使你单独站立。
我将会给你们那个眼睛没有看到的、耳朵没有听到的、手没有碰触到的,以及那个不是从人的心里面升起的。
你的眼睛可以看到外在的东西,但是它们看不到内在的东西,内在无法被看。你的耳朵可以听到外在的东西,但是它们无法听到内在的东西,内在没有办法被听。它们是向外的,所有的感官都是向外的,没有一种感官是向内的,所以当所有的感官都停止运作,突然间,你就在里面了。没有感官可以向外走。
耶稣说:我将会给你们那个眼睛没有看到的,但是首先要变成一个独处者。那就是我所谓门徒的意义:一个独处者。首先要变成一个门徒,首先要了解你是单独的,要跟这个单独安逸地相处,不要害怕,反而要去享受它,要去看看它的美——那个宁静、那个纯和那个天真,没有脏东西曾经进入过那里,因为没有人曾经进入那个神龛,它保持永远纯粹,它是处女般的,没有人曾经到过那里。
你的处女性隐藏在你里面。成为一个门徒,一个独处者,然后,耶稣说:我将会给你那个眼睛没有看到的。
当你变成一个独处者,完全单独,突然间你就会了解到那个眼睛看不到、耳朵听不到、手碰触不到的。你怎么能够碰触到你的「自己」?你可以碰触到身体,但那并不是你的「自己」。手无法进入,它无法碰触到你的意识,没有办法。
……以及那个不是从人的心里面升起的。
因为你的灵魂甚至超出你的心。当然,你的心是在内在很深的地方,但是就灵魂而言,它仍然是在外面,而不是在里面。手在外面,眼睛在外面,心也是在外面,就在边缘的地方。最内在的核心甚至还不是心。饥饿从你的身体产生,爱从你的心升起——不是祈祷。祈祷又更深,比心更深。饥饿是一种身体的需要,爱是心的需要,神是「那超越的」的需要,它甚至不属于心。一个人必须超越头脑,一个人也必须超越心,一个人必须超越所有的周围,好让只有中心可以留下来。
什么东西没有在人的心里面产生?神没有在人的心里面产生。科学和哲学从头脑产生,艺术和诗从心产生——但是宗教则不然。宗教从一个更深的层面产生,从一个更深的彼岸产生,那个彼岸就在那里,它不会走;从你的核心产生,它甚至连心都不是。
我将给你们……那个不是从人的心里面升起的。
那个超越、超越、又超越的,你无法抓住它,你无法看到它,你无法听到它,你甚至无法感觉到它。在此耶稣甚至超越那些属于心的哲学家。
有三种类型的神秘家:第一种,属于头脑的神秘家!他们以神学和哲学来谈论,他们可以证明神。根本就没有证明,或者,每一样东西都是证明,但是并不需要证明,不管怎么说,你也无法证明神,因为所有的证明都可以被争论,所有的证明都可以被证明是错的。然后有属于心的神秘家:他们谈论爱、谈论爱人和神性、谈论克里虚纳,他们以诗或歌来谈论,他们非常罗曼蒂克,他们的追寻比头来得更深,但还是不够深。
耶稣说:我将给你某些甚至没有在心里面升起的东西……在那里,没有神学可以达到,没有诗可以瞥见,逻辑和爱两者都停止。我将给你们那个不是从人的心里面升起的。
这是最深的、最深奥的可能性,耶稣打开了它,但是在基督教里面,它丧失了。基督教开始在它的周围编织理论,它变成一个头脑的事件——不只是一个心的事件,它变成一个头脑的事件。基督徒造就出很多伟大的神学家。注意看汤姆斯阿基那(Thomas Aquina)的神学大全(Summa Theologica)——好几百册的神学,但是他们错过了,因为耶稣并不在头脑里。由于有这些头脑指向的神学家,所以那些属于心的神秘家,那些比较深入一点的人,都被逐出教会。爱克哈特(Eckhart)和法兰息斯(Francis)被逐出教会,他们被认为是傻瓜,或者被认为是发疯了,或者被认为是异教徒,因为他们在谈论心,他们在谈论爱。
这两者都错过了耶稣,耶稣既不是头脑指向的,也不是心指向的,他根本就没有指向。他说,将所有的指向都抛弃,将外在的东西全部抛弃,而来到最内在的核心,在那里只有你存在,在那里只有本性在悸动,在那里只有存在「是」。你可以来到这个点,如果你来到这个点,那么每一个奥秘都被显露出来了,所有的门都被打开了,但是即使在门口,你也可能错过。如果你保持头脑指向,你将会只是站在门口,将它理论化,或者也许你会站在门口,将它化成诗——以诗和歌来谈论。
我听说有一次木拉那斯鲁丁去看心理医生,他说:「我觉得很困惑,请你想点办法,它已经变得不可能,每天晚上,我都重复作同样的梦,梦到我站在门口,一直推、一直推,门上有一个招牌,我一直推、一直推,一直都推不开。每天晚上我醒来的时候都流了一身汗,而那个门从来没有打开过。」
心理医生开始记下所有他讲的话,在经过半个小时的谈话之后,他问说:「现在告诉我,那斯鲁丁,门上写的是什么?那块招牌写的是什么?」
那斯鲁丁说:「上面写着‘拉’。」
如果门上写的是「拉」,那么就不要一直「推」,否则你将会重复作同样的梦,你将会没完没了地一直推!而事实上根本就没有问题:只要注意看门上所写的是什么。耶稣说,头和心都没有写在门上,它超越两者。
所以要做一件事:超越。不要成为逻辑或理智的牺牲品,也不要变成情绪或多愁善感的牺牲品。头在身体里,心也是在身体里,要超越两者。超越是什么?只是存在,你只要存在。
本性并没有任何属性,那个单纯的「本性存在」就是静心——它被写在门上。
当你只是一个单纯的存在——不是情绪,也不是思想,突然间那个门就打开了。在你的周围没有云,你不被云遮住,在火焰的周围没有烟,只有火焰,你就进入了。
……我将给你那个不是从人的心里面升起的。
今天到此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