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珈始末
第三章 头脑的五种型式
一九七三年十二月二十七日于印度孟买
经文:
五、头脑的型式有五种,它们可以是痛苦的根源,也可以是没有痛苦的根源。
六、它们是:正确的知识、错误的知识、想象、睡觉、和记忆。
头脑可以是伽锁的根源,也可以是自由的根源。头脑变成进入这个世界的门,进入这个世界的入口,但是它也能够变成出口。头脑引导你到地狱,但是头脑也能够引导你到天堂,看你怎么去用它。头脑的正确使用变成静心,头脑的错误使用变成疯狂。
头脑在每一个人里面,黑暗和光的可能性都隐藏在它里面,头脑本身既非敌人,亦非朋友,你可以使它成为朋友,你也可以使它成为敌人,它依你而定,依那个隐藏在头脑背后的你而定。如果你能够使头脑成为你的工具,成为你的奴隶,那么头脑就能够变成信道,透过那个信道,你能够达到那最终的,如果你变成奴隶,而让头脑变成主人,那么这个变成主人的头脑将会引导你到最终的痛苦和黑暗。
所有瑜珈的技巧、方法,和途径事实上都只是深深地顾虑到一个问题:如何使用头脑。如果使用正确的话,头脑就会来到一个没有头脑(无念〉的点;如果使用错误的话,头脑就会来到一个混乱的点,而会有很多种声音相互敌对--矛盾、混乱、疯狂。
一个在疯人院里面的疯子,和坐在菩提树下的佛陀,他们两者都使用了头脑,他们两者都经历过了头脑,但是佛陀来到了一个头脑消失的点。正确地使用,它就继续消失,有一个片刻会来临,到了那个片刻,头脑就不复存在。疯子也使用头脑。错误地使用,头脑就变成分裂的;错误地使用,头脑就变成很多;错误地使用,它就变成一个群众,到了最后,只有疯狂的头脑在那里,而你完全不见了。
佛陀的头脑消失了,但是佛陀全然地在。疯子的头脑变成了全部,而他本身完全消失,这是两个极端。如果你和你的头脑一起存在,那么你将会处于悲惨之中。或者你必须消失,或者头脑必须消失,如果头脑消失,那么你就达成了真理;如果你消失,那么你就发疯,这是一种奋斗:看谁要消失?是你要消失,或是头脑要消失?这是冲突,这是所有挣扎的根源。
这些派坦加利的经文将会逐步引导你朝向头脑的了解,了解它是什么,了解它能够有什么样的型式,什么样的型式会进入它,了解你如何能够使用它,如何能够超越它。记住,目前你没有其它东西,只有头脑,因此你必须使用它。
如果你错误地使用它,你将会掉进更多更多的痛苦。目前你处于痛苦之中,那是因为有很多世,你都错误地使用你的头脑,头脑变成了主人。而你只是一个奴隶,只是一个跟随着头脑的阴影:你不能够叫头脑停止,你不能够命令你自己的头脑,反而你的头脑一直在命令你,而你必须听它的,你的存在变成了影子、变成了奴隶,而那个工具却变成了主人。
头脑只不过是一个工具,它就像你的手或你的脚,当你命令你的手或你的脚移动,它们就会移动,当你喊停,它们就会停,你是主人。如果我要移动我的手,我可以移动它,如果我不想移动它,我就不移动它,手不能够告诉我说:「现在我要被移动。」手不能够告诉我说:「现在不管你怎么做,我都要移动,我不听你的。」如果我的手不管我而开始移动,那么身体将会造成混乱,然而头脑就是这样在发生。
你不想去思考,但是头脑继续在思考,你想要睡觉:你躺在床上翻来翻去,想要睡觉,但是头脑一直在继续,头脑说:「不,我还要想一些东西。」你一直叫头脑停止,但是它从来不听你的话,你拿它没办法。头脑只是一个工具,但是你给了它太多的权力,因此它变成专横的,而如果你想要把它放回正确的位置,它就会用力抗争。
佛陀也使用头脑,但是他使用头脑就好像你在使用你的脚。人们一直来找我,他们问:「一个成道者的头脑会变成怎样?它就这样消失吗?他能够使用它吗?」它看起来好像主人,但它还是一个奴隶,它还是一个被动的工具。如果一个佛想要使用它,他能够使用它。当佛陀在对你讲话的时侯,他必须使用它,因为谈话不可能不用头脑。头脑必须被使用,如果你去到佛陀那里,而他认出你,认出你曾经来找过他,他必须使用头脑。没有头脑就没有认知,没有头脑就没有记忆,但是,是他在使用头脑,而你是被头脑所使用,记住:这就是差别。每当他想要使用头脑,他就使用它,每当他不想使用它:他就不使用它,它是一个被动的工具,它不能够掌握他。
佛陀保持好像一面镜子,如果你来到镜子前面,镜子会反映出你,当你走开,那个映象就消失了,镜子就成为空的,但是你不像一面镜子:你看到某一个人,那个人离开了,但是你对他的思想还一直在持续,那个映象还一直在持续,你继续想他,即使你想要停止,头脑也不听你的。
驾驭头脑就是瑜珈,当派坦加利说「头脑的停止」,他的意思就是如此:停止那成为主人的头脑。头脑停止成为主人,那么它就不是主动的,那么它就是一个被动的工具;你命令它,它就工作;你不命令它,它就保持静止,它只是等待,它不能够主张它自己,那个主张丧失了,那个暴力丧失了,它不会试图去控制你。
目前的情况是相反的,你怎么能够变成主人?你怎么能够将头脑放回它的位置、放回你能够使用它的位置,在那个位置上,如果你不想使用它,你就能够将它摆在一边而保持宁静。头脑的整个运作过程必须被了解,现在我们来进入经文:
头脑的型式有五种,它们可以是痛苦的根源,也可以是没有痛苦的根源。
第一件要了解的事是:头脑并不是某种跟身体不同的东西。记住,头脑是身体的一部分,它是身体。但是是非常微妙的一部分,它是一个身体的状态,但是非常纤细、非常精微,你无法抓住它,但你能够透过身体来影响它。如果你服了药,如果你服用迷幻药、大麻、酒精、或其它东西,头脑就会被影响。酒精或药物进入身体,而不是进入头脑,但是头脑就受影响,头脑是身体最精微的部分。
反过来也是对的,当你影响头脑。身体就受影响。催眠就是这样在发生的。一个不能够走路的人、一个说他瘫痪的人在经过催眠之后就能够走路。你没有瘫痪,但是如果你被催眠说现在你的身体是瘫痪的,你就不能够走路,你真的变得不能够走路;而一个瘫痪的人在经过催眠之后居然能够走路,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催眠进入头脑,催眠式的建议进入了头脑,然后身体就按照那些建议来行动。
第一件要了解的事是:头脑和身体并不是两样东西。这是派坦加利最深发现的东西之一,目前即使是现代的科学也承认它,但这是最近才在西方发现的。现在他们说:以身体和头脑的二分性来谈论是不对的,现在他们说它是「心理身体」,或是「头脑身体」,这两个名词只是一个现象的两个功能,一端是头脑,另一端是身体,所以你能够从这两者的其中之一下功夫去改变另外一个。
身体有五种活动的器官、五种活动的工具;头脑也有五种型式、五种功能的型式,头脑和身体是一体的。身体被划分成五种功能,头脑也被划分成五种功能,我们将很详细地进入每一种功能。
关于这个功能的第二件事是:头脑的功能能够成为痛苦的根源或是没有痛苦的根源。这五种头脑的型式,这头脑的全部,能够引导你进入极度的痛苦、进入杜卡(dukkha〉、进入悲惨,或者如果你正确地使用头脑、正确地使用它的功能,那么它就能够引导你进入不痛苦。
「不痛苦」(non-misery)这个字是非常有意义的,派坦加利并没有说头脑将会引导你进入阿南达(ananda)、进入喜乐,不,如果你错误地使用它、如果你变成它的奴隶,它就会引导你进入痛苦,但是如果你变成主人,头脑就会引导你进入不痛苦--不是进入喜乐,因为喜乐已经是你的本性,头脑无法引导你到你的本性,然而如果你处于不痛苦之中,那么内在的喜乐就会开始流动。
喜乐总是在里面,它是你固有的本性,它不是某种必须去达成,或是去挣得的东西,它不是某种在其它某个地方可以达成的东西,它是你与生俱来的,你已经有了它,事情已然如此,那就是为什么派坦加利并没有说头脑能够引导你进入喜乐,不!他是非常科学。非常精确的,他连一个会给你任何不真实数据的字都不会使用,他只是说痛苦或不痛苦。
这种事佛陀也说了很多次,每当追求者来找他:而追求者是在追求喜乐,他们就会问佛陀说:「我们如何能够达到喜乐、达到那最终的喜乐?」他会说:「我不知道,我只能够将那个引导到不痛苦的途径、引导到痛苦不在的途径显示给你,关于正向的喜乐,我不说任何事,我只说关于负向的喜乐,我只能够显示给你如何进入不痛苦的世界。
那就是所有那些方法所能够做的。一旦你处于不痛苦的状态,那个内在的喜乐就会开始流动,但它并不是来自头脑,它是来自你内在的本性,所以头脑跟它无关,头脑无法产生它。如果头脑处于痛苦之中,那么头脑就成为一个障碍;如果头脑处于不痛苦之中,那么头脑就变成一个开口,但头脑并不是创造性的,它什么事都没做。
你打开窗户,然后阳光进来,借着打开窗户,你并没有创造太阳,太阳已经在那里,如果它没有在那里,那么只是将窗户打开,阳光也不会进来。你的窗户可以是一个障碍,阳光或许在外面,但窗户是关着的,窗户可以阻碍,也可以让阳光进来,它能够变成一个通道,但是它无法成为创造性的,它无法创造阳光,阳光已经在那里。
如果你的头脑处于痛苦之中,那么它就变成封闭的。记住,痛苦的特性之一就是封闭,每当你处于痛苦之中,你就成为封闭的;每当你感觉到一些痛苦:你就封闭于世界之外,即使对你最亲爱的朋友,你也是封闭的。当你处于痛苦之中,你甚至对你的太太、你的小孩、和你的爱人都封闭,因为痛苦使你的内在畏缩,因此你就缩回来,你在每个方向上都关起你的门。
那就是为什么在痛苦之中,人们会开始想到自杀。自杀意味着完全的封闭,不可能有任何沟通,不可能打开任何门,即使把门关起来也是危险的,因为某人可能会将它打开,所以连那个门也要摧毁,摧毁所有的可能性,自杀意味着:「现在我要摧毁所有打开的可能,现在我要完全封闭我自己。」
每当你处于痛苦之中,你就会开始想到自杀,当你很快乐,你不可能想到自杀,你甚至无法想象为什么人们会自杀,人生这么愉快,它是这么深的一个喜乐,人们为什么要摧毁生命?它似乎不可能。
为什么当你快乐的时侯不可能自杀?因为你是敞开的,生命流进你里面。当你快乐的时侯,你有一个更大的灵魂,你的灵魂扩张;当你不快乐的时侯,你有一个较小的灵魂、一个收缩。
当某人不快乐,你去碰他,你去拉他的手,你会感觉到他的手是死的,没有什么东西在它里面流动、没有爱、没有温暖,它是冷的,好像它属于一具尸体。但是当某人很快乐,你去碰触他的手,它会有一个沟通,能量在流动,他的手并非只是一只死的手,他的手变成一个桥梁,某种东西透过他的手来到你身上,跟你沟通、跟你关连,有一个温暖在流动,他触及你,他做了每一种努力来流进你里面,而他也让你流进他里面。
当两个人都很快乐,他们就成为一体,所以在爱当中会有成为一体的发生,爱人开始感觉他们并不是两个人。他们是两个人,但是他们开始感觉他们并不是两个人,因为在爱当中,他们非常快乐,因此有一种融解发生,他们互相融入对方,他们互相流入对方,界线融解了,确定的划分变得模糊,他们不知道谁是谁,在那个片刻当中,他们成为一体。
当你是快乐的,你就能够流进别人里面,你也能够允许别人流进你里面,所谓的庆祝就是这个意思。当你让每一个人流进来,而你流进每一个人里面,你就是在庆祝生命,而庆祝是最伟大的祈祷,是静心的最高顶点。
在痛苦当中,你会开始想到自杀;在痛苦当中,你会开始想到破坏;在痛苦当中,你会处于跟庆祝相反的极端,你会责备,你无法庆祝,你会怨恨每一样东西,每一样东西都是错的,而你是负向的,你无法流动,你无法跟别人关连,你无法让任何人流进你里面,你变成一个孤岛,完全封闭,这是一个活的死。唯有当你是敞开的、流动的,唯有当你是不害怕的。没有恐惧的、打开的、具有接受性的、庆祝的,生命才存在。
派坦加利说,头脑能够做两件事:它能够产生痛苦或不痛苦,你可以以你会痛苦的方式来使用它,你就是以这种方式在使用它,你们都是这样做的能手,关于这一点不需要谈论大多,你们已经知道它,你们已经知道如何产生痛苦的艺术,你们或许没有觉知到它,但那就是你们一直在做的!任何你们所碰到的事都变成痛苦的根源──任何事!
我看过穷人,很明显地,他们是痛苦的,他们很穷,生活的基本需要没有被满足,但是当我看到富有的人,他们也是痛苦的,这些富有的人认为:财富也无法引导他们到那里,但那是不对的,财富能够引导你到庆祝,但是你没有庆祝的头脑,所以:如果你是贫穷的:那么你是痛苦的,但是如果你变富有,你就变得更痛苦,一碰到财富,你就摧毁了它们。
你听过希腊米达士国王的故事吗?任何他所碰触到的东西都变成黄金,但是当你碰触到黄金,它就马上变成泥土、变成灰尘,然后你就认为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即使财富也是没有用的。事实并非如此,但是你的头脑无法庆祝,你的头脑无法加入任何不痛苦,即使你被邀请到天堂去,你在那里也不会找到天堂:你会在那里创造出一个地狱。以你现在的样子,不管你去到那里,你都在你里面携带着地狱。
有一个阿拉伯的谚语说:地狱和天堂并不是地理上的位置,它们是不同的态度使然。没有一个人进入天堂或地狱,每一个人都是带着天堂或地狱而进入,不管你去到那里,你都带着你地狱的投射或天堂的投射,你里面有一个投射器,你会马上投射。
但派坦加利是小心翼翼的,他说:痛苦或不痛苦--正向的痛苦或负向的痛苦,但不是喜乐,头脑无法给你喜乐,没有人能够把喜乐给你,它已经隐藏在你里面。当头脑处于不痛苦的状态,那个喜乐就开始流动,它并不是来自头脑,它是来自彼岸,那就是为什么头脑的型式能够成为痛苦的根源或不痛苦的根源。头脑的型式有五种:
它们是:正确的知识、错误的知识、想象、睡觉、和记忆。
第一种是普拉门(praman)--正确的知识,梵文的普拉门这个字是非常深奥的,它无法被翻译出来,「正确的知识」只是它意义的一个影子,而不是精确的意义,因为在英文里面没有文字能够翻译普拉门,普拉门来自普拉玛(prama)这个字根,关于它有很多事必须加以了解。
派坦加利说:头脑有一种能力,如果那个能力被正确地指引,那么任何所知道的都是真实的,它是不证自明地真实,但是我们并没有觉知到它,因为我们从来没有使用它,那个能力仍然保持没有被使用,它就好像房间是暗的:你进入它,你有一个火把,但是你并没有使用它,所以房间还是暗的,你继续被桌子或椅子绊倒,而你有一个火把,但是那个火把必须被点燃,一旦你点燃了那个火把。黑暗就立刻消失,火把所到之处:你都可以看得很清楚,至少那个部分会变成明显的。清楚的。
头脑具有普拉门的能力,具有正确知识或智能的能力,一旦你知道如何去点燃它,那么不论你将它的光导向那里,都只有正确的知识会被显示出来:如果你不知道如何去使用这个能力,那么任何你所知道的都将会是错误的。
头脑也有错误知识的能力。在梵文里,那个错误的知识被称为比帕亚亚(Vipar-yaya),它的意思是:假的。你也有那个能力,你喝了酒,然后会发生什么?整个世界就变成一个比帕亚亚,整个世界就变成假的,你开始看到那些不存在的东西。
到底发生了什么?酒精无法创造东西,酒精在你的身体和头脑里产生了作用,酒精活化了派坦加利所说的比帕亚亚那个中心:头脑有一个能够歪曲任何东西的中心,一旦那个中心开始产生作用,每一样东西就都被歪曲了。
我想起一个故事,有一次木拉那斯鲁丁和他的朋友在一家小酒店喝酒,在他们离开的时侯,他们已经完全喝醉了,那斯鲁丁是一个喝酒的老手,但另外一个是新手,所以他所受的影响更多,他说:「现在我无法看、无法听,甚至无法正确地走路,我要怎么回家?你告诉我,那斯鲁丁,请你指引我,我要怎么回家?」
那斯鲁丁说:「你先走,然后走了很多步之后你会碰到一个叉路,其中一条向右,一条向左,你要向左走,因为向右的路不存在,我去过右边的那条路很多次,我已经有经验,记住,你会看到两条路,选择左边那一条,不要选择右边那一条,右边那一条不存在,我已经走过很多次,但是从来没有到达,你永远走不到你的家。」
有一次,那斯鲁丁教他的儿子喝酒的第一课,他儿子很好奇,他告诉父亲说:「什么时候要停止?」那斯鲁丁说:「注意看那张桌子,有四个人坐在那里,当你看到八个的时侯,你就停止:」那个男孩说:「但是,爸爸,现在只有两个人坐在那里!」头脑有这个能力,每当你受到任何药物或任何麻醉物的影响,那个能力就会开始产生作用,这就是派坦加利称之为比帕亚亚的能力--错误的知识、歪曲的中心。
刚好与之相反的:有一个你不知道的中心,有一个中心刚好跟它相反,如果你深入地、宁静地静心,另外一个中心就会开始产生作用,那个中心被称为普拉门--正确的知识。透过那个中心的运作,任何你所知道的都是正确的,所以,问题并不在于你所知道的是什么,而是在于你是从那一个中心去知道的。
那就是为什么所有的宗教都反对喝酒,它并不是基于任何道德的理由,不!那是因为酒精牵动了那个歪曲的中心,而每一个宗教都赞成静心,因为静心意味着创造出更多更多的安静,静心意味着变得越来越宁静。
酒精所作的刚好与之相反,它使你越来越激动、越来越兴奋、越来越受打扰,有一个颤抖会进入你里面,醉汉甚至无法正确地走路,他的平衡感丧失了,不仅身体的平衡感丧失,头脑的平衡感也丧失。
静心意味着获得内在的平衡,当你获得内在的平衡而没有颤抖,当整个「身体头脑」都变成静止的,那个正确知识的中心就开始产生作用,透过那个中心,任何你所知道的都是真的。
但是你在那里,你既不是一个酗酒的人,也不是一个静心的人,所以你一定是在这两者之间的某一个地方,你不是在任何一个中心里面,你在错误的知识和正确的知识两个中心之间,所以你是混乱的。
有时候你瞥见了神性,你学习了一些朝向正确知识的中心,然后就有某些瞥见来到你身上,或者你靠向那歪曲的中心,然后歪曲就进入了你,每一样东西就都混合在你里面,你就处于混乱之中:那就是为什么你不是会成为一个静心者,就是会成为一个酗酒者,因为很难处于混乱之中,而这是两种脱离混乱的方式。
如果你在喝醉酒当中失去你自己,那么你是安逸的,至少你已经得到一个中心,它或许是错误知识的中心,但是至少你已经归于中心,或许整个世界都会说你是错的,但是你不认为如此,你会认为整个世界都是错的,至少在那些无意识的片刻里,你是归于中心的,但是是归于错误的中心,然而你是快乐的,因为即使归于错误的中心也会给你某种快乐,你享受它,所以酒精具有那么多的吸引力。
政府已经跟它抗争了好几个世纪,有很多法律被制定,也有很多禁令,但是没有一样能够有所帮助,除非人类变成静心的,否则没有什么东西能够有所帮助:人们将会继续,他们会找出新的方法和新的手段去变成喝醉酒的,那是避免不了的,你越是试着去避免它们、法律越禁止,酒精对人的吸引力就变得更多。
美国曾经尝试过,但是他们必须后退,他们已经尽了最大的力量去尝试,但是当酒精被禁止的时侯,就有更多的酒精被使用,他们尝试过,但是他们失败了;印度在独立之后也一直试图摆脱酒精,但是他们所做的都失败,有很多州重新开始,它似乎无效。
除非人的内在改变,否则你无法强迫他接受任何禁令,它之所以不可能是因为这样做的话,人将会发疯,这是他保持神智清明的方式。喝了酒之后,有几个小时的时间他变成服了药似的,他被麻醉了,然后他就好了,那么就没有悲惨、没有痛苦。那个悲惨将会再度来临,那个痛苦将会再度来临,但是至少它被延缓了,明天早上那个悲惨还会存在,那个痛苦还会存在,而他将必须去面对它,但是他能够把希望摆在晚上,他能够再度喝酒,然后变得安逸。
有两个选择,如果你不是静心的,那么迟早你将必须去找到某些药物,有一些微妙的药物,酒精并不是很微妙的,它是很粗糙的,但是有一些微妙的药物,性或许也能够成为你的药物,透过性:你或许就能够失去你的意识,你能够使用任何东西作为药物,但是唯有静心能够有所帮助,为什么呢?因为静心能够使你归于派坦加利称之为「普拉门」的中心。
为什么每一个宗教都那么重视静心呢?静心一定是在做某种内在的奇迹,这就是它的奇迹:静心帮助你点燃正确知识的光:那么,不论你走到那里,不论你的焦点移向那里,不论你所知道的是什么,它们都是真实的。
人们问佛陀千千万万个问题。有一天,一个人告诉他:「我们带着新的问题来找你,我们甚至还没有将问题提出来,你就开始回答了,你从来不去想它,这是怎么发生的?」
佛陀说:「这不是思考的问题,你问问题,我注意它,然后真实的东西就显示出来,这不是去思考它、去沈思它的问题,答案不是来自逻辑的三段论法,它只是一个集中在正确的中心。」
佛陀就好像一支火把,不论在那一个方向,当火把移到那里,它就显示出在那里的东西,至于是什么问题,那并不是要点。佛陀有光,每当那个光来到任何问题,那个答案就被显示出来,那个答案将会来自那个光,它是一个简单的现象,它是一个神启。
当某人问你一些东西,你必须去思考它,但是如果你不知道,你怎么去思考,而如果你知道,就不需要思考,如果你不知道,那么你要怎么办?你会在你的记忆里找寻,你会找到很多线索,你会东凑西凑,但是事实上你并不知道,否则你的反应将会是立即的。
我听说有一个老师,一个小学的女老师,她问小孩子们说:「你们有没有任何问题?」有一个小男孩站起来说:「我有一个问题一直在等着要问:整个地球的重量是多少?」
老师觉得很困扰,因为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她也从来没有读过这个东西,整个地球的重量有多少?她耍了一个诡计好让孩子们认为她知道,老师们必须耍一些诡计。她说:「是的,这个问题很有意义,每一个人都必须去找出那个答案,然后明天再来。」她需要时间,她说:「明天我将再问这个问题,那一个人能够提供正确的答案,我将给他一份礼物。」
全班的小孩都找了又找,但是他们找不到答案,那个老师跑到图书馆找了一整个晚上,一直到早上她才找出地球的重量,她非常高兴,她回到学校,小孩子们都在那里,他们都精疲力竭,他们说:「我们找不出来,我们问了妈妈,又问了爸爸,我们问了每一个人,但是没有人知道,这个问题似乎非常困难。」
老师笑着说:「它并不困难,我知道答案,我只是要看看你们是不是能找出来,地球的重量是...」那个问问题的小孩子再度站起来,他问说:「人有没有算在里面?」
你无法陷佛陀于这样的一个情况当中,问题不在于在什么地方找到答案,真正的问题不在于回答你,对他来讲,你的问题只是一个借口,当你问他一个问题,他只是将他的光移向那个问题,然后任何所显示出来的就显示出来了。他回答你,那是来自他正确中心一个深深的反应。
派坦加利说头脑有五种型式,第一个是正确的知识,如果这个正确知识的中心开始在你里面产生作用,你将会变成一个圣贤,或是一个圣人,你将会变成具有宗教性的,在这之前你无法变成具有宗教性的。
那就是为什么耶稣和穆罕默德看起来是疯狂的,因为他们不争辩,他们并没有很逻辑地提出他们的论点,他们只是断言。如果你问耶稣说:「你真的是上帝唯一的儿子吗?」他会说:「是的。」如果你要求他证明,他会笑,他会说:「不需要证明,我知道:情形就是如此,它是不证自明的。」对我们而言,它听起来是不合逻辑的,这个人似乎是神经病的,没有任何证明就作出主张。
如果这个普拉玛的中心,这个正确知识的中心开始运作,你也会是一样的,你也能够断言,但是你不能够证明,你怎么能够证明呢?如果你坠入爱河,你怎么能够证明你坠入爱河?你只是能够断言它。如果你脚痛,你怎么能够证明你有脚痛?你只能够断言:「我有脚痛。」在内在的某个地方你知道它,那个知道就够了。
有人问拉玛克里虚纳说:「有神吗?」他说:「有。」那个人说:「那么,证明它。」拉玛克里虚纳回答:「不需要,我知道,对我来讲这是不需要的,对你来讲有这个需要,所以你去找寻,没有人能够为我证明,我也不能够为你证明,我必须去追求,我必须去找寻,而我已经找到了,神存在!」
这是正确的中心在产生作用,但是拉玛克里虚纳或耶稣看起来是荒谬的,他们都声言一些没有任何证明的东西,但是他们并不是在声言,他们并不声言任何东西,是某些东西显示给他们,因为他们有一个新的中心在产生作用,那个中心是你所没有的,就是因为你没有那个中心,所以你必须去证明。
记住,如果你还需要证明的话,那证明你对它没有一个内在的感觉。每一样东西都必须被证明,即使爱也必须被证明,人们继续这样在做,我知道有很多夫妇这样在做,有很多先生一直在证明他爱太太,但是他并没有说服太太;太太一直在证明她爱先生,但是她并没有说服先生,他们两方面都没有被说服,那是一种冲突,每一方都继续觉得另一方尚未证明他或她的爱。
爱人继续找寻爱的证明,他们创造出各种情况,在那些情况里,另一方必须证明他或她的爱,渐渐地,双方都对这种要去证明的徒然的努力感到无聊。没有什么东西能够被证明,你怎么能够证明爱呢?你可以选礼物,但是那并不能证明什么,你可以接吻和拥抱,你可以唱歌、跳舞,但是那并不能证明什么,你或许只是在假装。
所以,这个头脑的第一个形式就是正确的知识。静心能够把你引导到这个形式,唯有当你能够正确地知道,而不需要去证明,头脑才能够被丢弃,在这之前是不行的,当不需要去证明,头脑是不需要的,因为头脑是一个逻辑的工具。
你每一个片刻都需要头脑,你必须去思考,去找出什么是错的,什么是对的,每一个片刻都有选择,都有可供选择的事物,你必须选择。唯有当正确的中心开始产生作用,当正确的知识开始产生作用,你才能够抛弃头脑,因为如此一来,选择就没有意义了,如此一来,你就能够无选择地进行,任何正确的就会显示给你。
圣人就是一个从来不选择的人,他从来不选择好的,而反对坏的,他只是朝向那个好的方向,它就好像一株向日葵,当太阳在东方,花就朝向东方,它从来不选择,当太阳移到西方,花就朝向西方,它只是随着太阳移动,它并没有选择要移动,它没有决定,它没有作决定说:「现在我应该移动,因为太阳已经移到西方。」
一个圣人就好像一朵花,他只是移向好的地方,所以任何他所做的都是好的,优婆尼沙经说:「不要判断圣人。」你平常的尺度是不行的,你必须选择好的,反对坏的,但是圣人不选择,他只是移向好的,你不能够改变他,因为那不是一个选择的问题,如果你说:「这是坏的。」他会说:「好,它或许是坏的,但我就是这样在行动,我的存在就是这样在流动。」
那些知道的人--在优婆尼沙经时代的人知道--他们决定:「我们不要判断一个圣人。」一旦一个人归于他自己的中心,一旦一个人达成了静心,一旦一个人变得很宁静,而头脑已经被丢弃,他就超越了我们的道德律、超越了传统。他超越了我们的限制,如果我们能够跟随,我们可以跟随他,如果我们不能够跟随,我们是无助的,但是也不能够怎么样,而我们不应该判断。
如果正确的知识在产生作用,如果你的头脑采取了正确知识的形式,你将会变成具有宗教性的。看,派坦加利是完全不同的,派坦加利并不是说:如果你去到回教寺庙、去到庙宇,如果你做了某些仪式、某些祈祷,那就是宗教。不,那不是宗教,你必须使你正确知识的中心产生作用,所以你是否去到庙字,那并不重要,那是无关紧要的,如果你正确知识的中心在产生作用,任何你所做的都是祈祷,任何你所到之处都是庙宇。
卡比儿曾经说过:「我所到之处,我都找到你,我的神,不管我走到那里,我都走进你里面,我都碰到你。任何我所做的,甚至走路或吃东西,都是祈祷。」卡比儿说:「这个自发性就是我的三摩地,只是成为「自发性的」就是我的静心。」
头脑的第二种形式是错误的知识。如果你错误知识的中心在产生作用,那么任何你所做的都是错的,任何你所选择的都将会是错误的选择,任何你所决定的都将会是错的,因为你并没有真正在决定,而是错误的中心在决定。
有些人觉得非常不幸,因为任何他们所做的都错了,他们试着不要再度做错,但那是没有用的,因为那个中心必须被改变,他们的头脑以一种错误的方式在产生作用,他们或许认为他们做得很好,但是他们做得不好,尽管他们有很好的希望,他们还是没有办法,他们是无助的。
木拉那斯鲁丁面日经去拜访一个圣人,他住在他那里有很多很多天,那个圣人非常沉默,什么都不说,因此木拉那斯鲁丁必须开口,他说:「我一再一再地来找你,等你说一些话,但是你什么都不说,除非你说,否则我无法了解,为了我的人生,只要给我一个讯息、一个方向,好让我能够往那个方向走。」
那个苏菲的圣人说:「做好事,然后将它丢到井里。」这是最古老的苏菲谚语之一「做好事,然后将它丢到井里。」它的意思是说:做好事,然后立刻忘掉它,不要继续携带着那个你所做的好事。
隔天,木拉那斯鲁丁帮助一个年老的妇人横越马路,然后他就将她推到井里。「做好事,然后将它丢到井里。」
如果你错误的中心在产生作用,任何你所做的都将会是错的。你可以读可兰经,你可以读吉踏经(Gita),而你会找到一些连克里虚纳或穆罕默德都会觉得震惊的意义,他们会感到惊讶,你居然可以找出这样的意义。
甘地写他的自传是希望它能够帮助人们,之后有很多人回信,因为他在书里面描述他的性生活,他很诚实,他是最诚实的人之一,所以他什么都写,任何在他过去所发生的,他都写,他写到关于他父亲快要死的时侯,他是多么放纵,他不能够坐在他的旁边,即使在那一天,他也必须跟他太太上床。
医生们告诉他:「这是最后一个晚上,你父亲无法活过早上,到了早上,他就会死。」但是在晚上十二点或一点的时侯,他开始觉得有性欲,他的父亲正在睡觉,所以他就溜开了。他跑到他太太那里,放纵在性里面,那时他太太怀了九个月的身孕,他的父亲正在垂死,而那个小孩生下来也死了,他父亲当天晚上就过世了。甘地在一生中都深深地懊悔他没有跟他垂死的父亲在一起。性太过于占据了他的心灵。
甘地什么都写,只是为了要去帮助别人,他很诚实,但是有很多人写信给他,那些信使他震惊,很多人写信告诉他说:「我们在读了你的自传之后变得更有性欲,只是读了你的自传,我们就变得更有性欲、更放纵,它是色情的。」
如果错误的中心在产生作用,那是没有办法的,任何你所做的、所读的,都将会是错的,不管你怎么做,都将会是错的,你会朝向那错误的来行动,你有一个中心强迫你朝向那错误的来行动,即使你去到佛陀那里,你也会看到在他里面有什么错误的东西,立即地:你甚至无法会见佛陀,你会立刻看到某些错误的东西。你在任何地方都会把焦点集中在错误的点上,你在每一个地方都会有很深的找出错误的冲动。
这个头脑的形式派坦加利称之为「味帕亚亚」,味帕亚亚意谓着歪曲,你歪曲了每一样东西,你以歪曲的方式来解释每一样东西。
奥玛凯岩(Omarkhyyam)写道:「我听说神是慈悲的。」这是很美的。回教徒一直在重复:「神就是慈悲。」他们一直继续在重复这一点,所以奥玛凯岩说:「如果神真的很慈悲,如果神就是慈悲,那么就不需要害怕,我可以继续犯罪,如果神就是慈悲,那么有什么好害怕的呢?我可以做任何我想做的事,而神还是会慈悲。所以每当我站在神面前,我就会说:喔!慈悲的神,我犯了罪,但你就是慈悲,如果你真的慈悲,那么你就怜悯我。」所以奥玛凯岩继续喝酒,他继续犯下很多他认为是罪恶的事,但是他以一种非常歪曲的方式来解释它。
整个世界的人都这样在做,在印度,我们说:「如果你到桓河去,如果你沐浴在桓河里,你的罪恶将会溶解。」它本身是个很美的观念,它表示了很多事,它表示罪恶并不是某种非常深的东西,它就好像附在你身上的灰尘,它说:「你的心灵不要太过于被它所占据,不要觉得有罪恶感,它只是灰尘,你的内在还是保持纯净,即使只是沐浴在恒河里,也就能够有所帮助。」
这只是在帮助你,好让你的心灵不会像基督徒一样,太过于被罪恶感所占据。罪恶感的担子已经变得很重,所以甚至只要在恒河里洗一个澡就能够有所帮助,你不必那么害怕。但我们是如何来解释这个的呢?我们说:「那么继续犯罪就没有关系。」在一阵子之后,当你觉得你已经犯下了太多的罪恶,那么,你就给恒河一个机会来洗涤你,然后你就再回去犯罪,这是歪曲的中心在运作。
头脑的第三种形式是想象。头脑有想象的能力,这是好的,这是美的,那些美的东西都是透过想象而来的,绘画、艺术、舞蹈、音乐,每一样美的东西都是透过想象而来的,但是每一样丑的东西也都是透过想象而来的:希特勒、毛泽东、墨索里尼,他们都是来自想象。
希特勒想象一个超人的世界,他相信尼采所说的:「摧毁所有那些虚弱的,摧毁所有那些不是优越的,只让超人留在地球上。」所以希特勒就去摧毁。但那只是想象,只是一种乌托邦的想象,它相信只要借着摧毁弱者,借着摧毁那些丑的,摧毁那些身体残废的人,你就能够有一个美丽的世界,那个破坏是世界上最丑陋的事。
但希特勒是透过想象来做的,他有一个乌托邦的想象,他是一个想象力最丰富的人:他是最富于想象力的人之一,他的想象变得非常怪诞、非常疯狂,以致于为了他想象中的世界,他试图去完全摧毁这个世界,他的想象疯掉了。
想象能够给你诗、绘画、和艺术,想象也能够使你疯狂,那要看你如何使用它而定。所有伟大的科学发现都是透过想象而做出来的,都是被那些能够想象的人所做出来的,那些人能够想象那不可能的。
现在我们能够在空中飞,现在我们能够登陆月球,这些都是深入的想象。有好几世纪的时间,有好几千年的时间,人类一直都在想象要如何飞,要如何登陆月球,每一个小孩都有登陆月球的欲望,都有想去抓月亮的欲望,现在我们已经能够达到它了。透过想象会产生创造力,但是透过想象也会产生破坏。
派坦加利说,想象是头脑的第三种形式,你可以以一种错误的方式来使用它,那么它将会摧毁你。或者,你也可以以一种正确的方式来使用它,那么就有想象的静心,他们从想象开始,但是渐渐地,静心就变得愈来愈精微,愈来愈精微。到了最后,想象被抛弃了,你就跟真理面对面。
所有基督教和回教的静心基本上都是透过想象,首先你必须去想象一些东西,你继续想象它,然后透过想象,你在你的周围就创造出一种气氛,你可以去尝试,然后你就知道透过想象有什么可能,即使不可能的也变成可能。
如果你认为你是美的,如果你想象你是美的,那么就有某一种美会开始发生在你的身体,所以,每当一个男人告诉,个女人说:「你很美。」那个女人就会立刻改变,她以前或许不美,在这个片刻之前她或许不美,只是很平凡,但是这个男人把想象给了她。
所以每一个被爱的女人都变得更漂亮,每一个被爱的男人都变得更漂亮,一个没有被爱的人或许是美的,但是他会变丑,因为他或她无法想象,而如果没有想象的话,你就退缩了。
西方最伟大的心理学家之一,库(coue),他帮助了千千万万人透过使用想象而治愈很多很多疾病,他的处方很简单,他会说:「开始感觉你是没有问题的,只要继续在头脑里面重复地这样想:「我变得愈来愈好,每一天我都变得更好。」晚上当你睡觉的时侯,继续想:「我是健康的,我每一个片刻都变得更健康。」到了早上,你就变成全世界最健康的人,所以只要继续这样想象。」
他帮助了千千万万人,即使不能治愈的病也被治愈了,它看起来好像是一个奇迹,但那并没有什么,它只是一个基本的法则:你的头脑依照你的想象。
现在,心理学家说:如果你告诉小孩子说他们是愚蠢的、迟钝的,他们就会变得迟钝,借着暗示他们的想象说他们是迟钝的,你就迫使他们成为迟钝的。
他们做了很多实验来证明这一点,如果你告诉一个小孩子:「你是愚笨的,你什么事都不会做,你无法解决这个数学难题。」然后你给他一个问题叫他去尝试,他将无法解答,你已经把门关上了。但是如果你告诉小孩子说:「你非常聪明,我从来没有看过其它小孩像你这么聪明,就你的年纪而言,你太过聪明了,你表现出很多潜力,你可以解决任何难题。」然后你叫他试着去解答一个难题,他将能够解答它:因为你已经给了他想象力。
现在有科学的证明、科学的发现说,任何想象所抓到的都变成一个种子,只要透过想象,整个世代都会被改变,整个时代、整个世纪都会被改变。
有一次我从德里旅行到马那里,我的司机是一个锡克教教徒,那条路很危险,而那部车子非常大,有很多次那个司机都变得害怕,他讲了很多次说:「现在我不能够再向前走,我们必须回去。」我们用尽各种方法来说服他;在途中的某一个地方,他变得非常害怕,他把车子停在路边,人走出来,他走出那部车子说:「不:我无法再往前走了。」他说:「那很危险,那对你来讲或许并不危险,你或许已经准备要死,但是我可不然:我发誓要回去。」
刚好我有一个朋友,他也是锡克教教徒,他是一个位居要津的警官,他也一起来,走同一条路,他在后面跟着我们,为了要去参加马那里的静心营,他的车子来到了我们停下来的地方,所以我告诉他:「想点办法:那个人已经不开车了。」那个警官走到那个人的面前对他说:「你--一个沙达、一个锡克教教徒--是儒夫吗?上车吧!」那个人立刻上车,马上上路,所以我间他:「到底怎么了?」他说:「现在他刺到了我的自我,他说:「你是一个沙达吗?(沙达的意思是领导者)一个锡克教教徒吗?一个儒夫吗?」他刺到了我的想象,他刺到了我的自尊。」那个人说:「现在我们可以走了,不管是死是活,我们都要到达马那里。」
这种事不只发生在一个人身上,如果你去到旁遮普,你将会发现,你将会看到,它发生在成千上亿的人身上。注意看旁遮普的印度教教徒,看旁遮普的锡克教教徒,他们的血液是一样的,他们属于同一个种族,就在五百年以前,他们都是印度教教徒,但是之后有一个不同形式的种族、一个军事的种族诞生了,只是借着留胡须,只是借着改变你的脸,你无法变成勇敢的。但是你能够:那只是一个想象的问题。
那那克(Nanak)给锡克教教徒一个想象,说他们是一个不同类型的种族,他告诉他们:「你们是不能被征服的。」一旦他们相信,一旦那个想象开始运作,在旁遮普那个地方,在五百年之内,一个跟旁遮普的印度人完全不同的新种族就产生了。在印度,没有人比他们更勇敢,这两次世界大战证明,在整个世界当中,锡克教教徒是无与伦比的,他们能够毫无畏惧地打仗。
到底是怎么样?只是他们的想象在他们的周围产生一种气氛,他们觉得只要成为锡克教教徒,他们就不同了,想象力产生了作用:它能够使你成为一个勇敢的人,它也能够使你成为一个儒夫。
木拉那斯鲁丁在一家小酒店喝酒,他不是一个勇敢的人,他是最大的儒夫之一,但是酒精给了他勇气,然后有一个人,一个彪形大汉走进那家小酒店,他看起来很凶猛、很危险,他看起来就像一个凶手。在其它任何时间里,当木拉神智清醒时,他一定会害怕,但是现在他喝醉了,所以他根本不怕。
那个看起来很凶猛的人走近木拉,看到他根本不害怕,就踩了他一脚,木拉很生气、很盛怒,他说:「你在干什么?你是故意的或者只是在开玩笑?」
那个人说:「是故意的。」木拉说:「那么谢谢你,如果是故意的,那没有问题,因为我不喜欢那种玩笑。」
派坦加利说:想象是第三种能力,你继续在想象,如果你想象错误,你会在你的周围创造出妄念、幻象、和梦,你可能会迷失在那些里面。迷幻药和其它药物会帮助你去使这个中心产生作用,所以不管你里面有什么潜力,迷幻药都会帮助你去发展它。关于迷幻药,没有什么东西是确定的。如果你有快乐的想象,那么那个药物所引发的内在旅程将会是一个快乐的旅程、一个高潮;如果你有痛苦的想象、如恶梦般的想象,那么那个药物所引发的内在旅程将会很差。
那就是为什么很多人对迷幻药有相反的结论。赫胥黎说它可以变成到达天堂之门,雷恩诺说它是终极的地狱。它依你而定,迷幻药不能够做什么,它只是跳进你想象的中心,而开始在那里产生化学作用。如果你有恶梦般的想象,你会将它表现出来,而你将会经历过地狱;如果你沈迷于美梦,你或许会到达天堂。
想象可以产生作用而变成天堂或地狱,你可以使用它而变得完全发疯,疯人院里面的疯子到底怎么样?他们使用了他们的想象力,但是他们使用到被想象力所吞噬。疯子可能会单独坐在那里大声地对某一个人讲话,他不仅讲话,他还会回答;他发问,然后回答,他也会对一个不在场的人说话。或许你会认为他是疯的,但他是在对一个真的人讲话。在他的想象里,那个人是真的,他无法判断什么是假想的,什么是真的。
小孩子也无法判断,小孩子常常会在梦中丢掉玩具,然后他会在早上的时侯哭着说「我的玩具在那里?」小孩子无法判断梦就是梦,而真实的存在就是真实的存在。他们并没有丢掉任何东西,他们只是在作梦,但是那个界线很模糊,他们不知道梦止于何处,而真实的存在始于何处。
对一个疯子来讲,那个界线也很模糊,他不知道什么是真的,什么是不真的。如果想象力正确地使用,那么你就会知道那是想象,你会保持警觉说那是想象,你可以享受它,但是你知道它不是真的。
当人们静心,有很多事情会透过他们的想象而发生,他们会开始看到光、彩色、和画面,他们会开始对神讲话,或跟耶稣散步,或跟克里虚纳跳舞,这些都是想象的东西。静心者必须记住,这些是想象的功能,你可以享受它们,它们并没有什么不对,它们是有趣的,但是不要认为它们是真实的。
记住:只有观照的意识是真实的,其它没有什么东西是真实的:任何所发生的或许是美的,值得享受,那么就去享受它。跟克里虚纳跳舞是很美的,它并没有什么不对,跳!享受它!但是要持续地记住,它只是想象,只是一个美梦,不要迷失在它里面,如果你迷失了,那么想象就会变得很危险,有很多宗教人士迷失在他们的想象里,他们进入想象而浪费了他们的生命。
头脑的第四种形式是睡觉。就你向外活动的意识而言,睡觉意谓着无意识,你的意识深入它自己本身,活动停止了,有意识的活动停止了。头脑不运作,睡觉是头脑的不运作,如果你在作梦,那么它就不是睡觉,你只是在睡和醒之间,你已经离开了醒,但是还没有进入睡觉,你只是在中问。
睡觉意味着一个完全没有内容物的状态:头脑没有活动、没有移动。头脑完全被吸收,它是放松的,这种睡觉是美的,它是给予生命力的,你可以使用它,如果你知道如何使用这种睡觉,它能够变成三摩地。三摩地和睡觉并没有很不同,唯一的不同就是:
在三摩地当中,你是有觉知的,其它都一样。
在睡觉当中,每一件事都一样,只是你不觉知。你处于同样的喜乐当中,那是佛陀所进入的喜乐,那是拉玛克里虚纳所生活的喜乐,是耶稣以之为家的喜乐。在深深的睡觉当中,你处于同样喜乐的状态,但是你没有觉知到。早上的时侯,你觉得昨晚很好;早上的时侯,你觉得恢复新鲜、觉得很有生命力、觉得重新恢复活力;早上的时侯,你觉得昨晚很美,但这只是一个余韵,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你不知道真正发生了什么,你并没有觉知。
睡觉可以以两种方式被使用。另外一种方式只是自然的休息,但是你甚至连那个也丧失了。人们已经不再真的进入睡觉,他们一直继续在作梦,有时侯,有几秒钟的时间,他们真正进入睡觉,之后,他们就再度开始作梦。睡眠的宁静、睡眠喜乐的音乐已经不为他们所知,它已经被摧毁,即使自然的睡眠也被摧毁。你受了太多的教育,太过于兴奋,以致于头脑无法完全被湮灭。
但是派坦加利说:自然的睡眠对身体的健康是好的,如果你能够在睡觉当中变得觉知,那么,它能够变成三摩地,它能够变成一个灵性的现象,所以,有一些能够使睡觉变成醒着的技巧(关于这些技巧,我们稍后会谈到)。吉踏经里面说:即使在睡觉当中,瑜珈行者也没有在睡觉,他继续保持警觉,有某种在他里面的东西继续保持觉知。整个身体都进入睡觉,头脑进入睡觉,但是那个观照还是持续着。有某一个人在注意看,一直保持有一个人在高塔观看,那么睡觉就变成三摩地、变成最终的狂喜。
最后一种形式就是记忆,记忆是头脑的第五种形式,记忆也可以被使用,或被误用。如果记忆被误用,它就产生混乱。事实上,你或许会记得某些事情,但是你无法确定它是不是那样发生,你的记忆是不可靠的,你或许会在它里面加进很多东西,想象或许会进入它里面,你或许会从它删除很多东西,你或许会对它做很多事,当你说:「这是我的记忆。」它是被修饰过的、被窜改过的,它并不真实。
每一个人都说他的孩提时代简直是天堂,但是你注意看小孩子们:这些小孩子将来也会说他们的孩提时代是天堂,但是现在他们在受苦,每一个小孩都渴望赶快成长,赶快变成一个成人,每一个小孩子都认为成人在享受每一件值得享受的东西,他们都在享受,他们是强而有力的,他们什么事都能够做,而他是无助的。小孩子认为他们在受苦,但是这些小孩子也会跟你一样地成长,然后,到了后来,他们会说孩提时代非常美,就好像天堂。
你的记忆是不可靠的,你在想象,你只是在创造你的过去,你并没有对经验真实,你从经验当中抛弃很多东西,所有那些丑陋的、悲伤的、和痛苦的,你都将它们抛弃,但是所有那些美好的,你都保留,所有那些支持你的自我的,你都记得,而所有那些不支持你的自我的,你都抛弃,你都忘掉。
所以每一个人都有一个很大的被抛弃的记忆储藏库,而任何你所说的都不是真的,因为你无法精确地记忆,你的中心已经混乱,它们互相混来混去、互相扰乱。
正确的记忆:佛陀把正确的记忆当作静心使用。派坦加利说:一个人的记忆要正确的话,他必须对自已完全诚实,唯有如此,记忆才能够正确。不论发生什么,不论是好的或是坏的,都不要去政变它。按照它本然的样子来知道它,它非常难:非常费力:因此我们常常会加以选择和改变。按照本然的样子来知道一个人的过去将会改变你的整个人生。如果你按照本然的样子正确地知道你的过去,你将不喜欢在未来重复它。目前每一个人都在想要如何以一种修饰过的形式来重复过去,但是如果你按照本然的样子精确地知道你的过去,你一定不喜欢再去重复它。
正确的记忆将会给你动力,使你免于所有的前世,如果记忆正确的话,你甚至可以进入前世,如果你很诚实,那么,你就能够进入前世,那么你将只有一个欲望:超越这一切无意义的事。但是你认为过去很美,你认为未来也将会很美,只有目前是错的,但是就在几天之前,那个过去就是现在,而几天之后,未来也将会变成现在。每一个现在都是错的,过去似乎一直都是美的,未来也似乎一直都是美的,这是错误的记忆。直接看过去,不要去改变它,按照过去本然的样子来看它。但是我们都不诚实。
每一个人都恨他的父亲,但是如果你问任何一个人,他会说:「我爱我的父亲,我比什么都更荣耀我的父亲。」每一个女人都恨她的母亲,但是如果你去问她们,她们每一个人都会说:「我母亲,她很神圣。」这是错误的记忆。
季伯伦(Gibran)有一个故事。有一天晚上,为了一阵吵闹声,有一个母亲和一个女儿被吵醒,她们两个人都是梦游症患者,当邻居的吵闹声突然发生的时侯,她们两个人都在花园里梦游,她们都是梦游症患者。
那一定是一个震惊,那个年老的女人,那个母亲告诉她女儿说:「因为你,你这个贱货,就是因为你,我的青春都葬送了,你摧毁了我,现在每一个来到家里的人都看你,没有人看我。」那个母亲表现出很深的嫉妒。当女儿变得年轻貌美,每一个母亲都会这样。它发生在每一个母亲身上,只是被隐藏起来而已。
那个女儿说:「你这个老朽!因为你,所以我不能够享受生活,你是阻碍,每一个地方,你都是阻碍,你都是障碍,因此我不能够爱,不能够享受。」
突然间,因为吵闹声,她们两个人都醒过来,那个老女人说:「我的孩子,你在这里做什么?你会着凉,赶快进来。」那个女儿说:「那你又是在这里做什么呢?你看起来不大好,而且今天晚上又很冷,来,妈妈,上床吧!」
最初发生的是来自无意识。后来是她们装出来的,她们醒了,无意识已经退回去了,意识恢复了,如此一来,她们就变成了伪君子,你的意识是伪君子般的。
要对一个人自己的记忆真正诚实,他必须真正经历过费力的努力。不管怎么样,你必须成为真实的,你必须赤裸裸地真实,你必须知道你对父亲真正的想法,你对母亲、对你的兄弟、对你的姊妹真正的看法。对于过去发生在你身上的,不要歪曲,不要去改变,不要去粉饰,让它保持原来的样子。如果能够这样的话,那么派坦加利说:它将会变成一个自由,你将会抛弃它,整个事情都是无意义的,你会不喜欢将它再度投射到未来。
那么你就不会成为一个伪君子,你将会成为真实的、真的、真诚的,你将会变成真切的。当你变真切,你就变成好像一块石头,没有什么东西能够改变你,没有什么东西能够产生混乱。
你变成好像一把剑,你能够切开任何错误的,你能够将任何正确的和错误的划分开来,然后就达成了清晰的头脑,那个清晰能够引导你朝向静心,那个清晰能够变成成长的基础、变成成长到彼岸的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