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大师同在

第十四章 乌拉圭

 

  成道纪念日,三月二十一日。

  我跟四个贴身保镖离开伦敦机场前往乌拉圭。哈夏和杰也希雇用了一些保全人员,他们是反谋杀和反恐怖份子的专家,他们都受过通讯、破坏、和轻装武器的训练,每一个人有他们自己特别擅长的技能。他们是奥修在乌拉圭的期间要保护奥修的、因为我们不知道我们会碰到什么样的状况。他们就好像士兵一样站在我的周围,看起来颇具威胁性,我感觉被照顾得很好。

  当我到达的时候,奥修住在首都蒙特维多的一家饭店里,同一天我就进去整理他的房间。他坐在窗户旁边的一张椅子上,看起来很疲倦的样子。德瓦拉吉告诉我,在爱尔兰的时候奥修非常虚弱,甚至走不完他房间外面的走廊,我向他顶礼,并且对他微笑。我问他说他好不好,他点头表示他没有问题。他想要知道我是否已经从那次的车补中完全恢复过来。我告诉他,虽然我知道那一次骑摩托车很愚蠢,但是我发觉那是一个很有价值的经验。他没有说什么,我给了他一杯水,然后帮他整理房间,他在一旁静静地坐着。

  那一年我们并没有庆祝他的成道日,我记得在加德满都的时候他就已经说过,他不想要特别的庆祝日,但是我们每天都要庆祝。

  饭店里面还有阿南多、味味克、德瓦拉吉、约翰、慕克提、和拉斐亚,他们不久之后就告诉找他们在爱尔兰度过的日子。他们被关在饭店里,甚至不准离开他们所住的二楼。它就好像一种被拘禁在家的情况,他们整天就只能够看到他们墙壁的四面墙,或是别人房间的四面墙,反正都一样。当地的警察说,关于奥修,他们受到了爱尔兰共和军的威胁,所以保全人员一天一一十四小时都保护着他。饭店里面到处都是无线电话机的对谈和由垫子所做成的障碍物。当一个星期之后奥修要离开那一家饭店,饭店的员工向他道别。奥修告诉他们的经理,说他住得很舒适,对他来讲,它就好像一个家。现在在乌拉圭,奥修请我们打电话到爱尔兰问他们他在那边吃的酸辣酱是怎么做的,叫我们要告诉他们说那是他曾经吃过最好吃的酸辣酱。

  哈夏和杰也希到达蒙特维多,帮奥修找了一个在旁塔戴尔亚斯提的房子,据说那是一个风光非常明媚的地方,那个地方真的很美,我怀疑为什么世界上其它的人不知道那个地方。

  隔天杰也希、阿南多、和我开了三个小时的车,经过了平房和绿色的乡村,到达旁塔戴尔亚斯提。那个房子离海滩很近,只要走路三分钟就可以到达一个很长很平的海滩!那一带的海风据说可以治病,闻起来很干净、很甜美。

  房子很气派,原来是要盖成两栋房子,但是之后被并成一栋,房子很大。外面是一个有草坪的花园,花园里种着很多高大的油加利树,树皮已经脱落,呈现出各种颜色,另外遇有游泳池和网球场。哈夏和约翰说那个附近比洛杉矶的比佛利山还要漂亮,因为他们在搬到奥勒岗社区之前住在好莱坞。奥修的房间在弯来弯去的阶梯上方。我们将他的餐桌摆在一个小小的平台上,面对着一个三十英尺高的狭窄窗户,透过那个窗户我们可以看到树木。有一个小小的走廊在那里,走廊的尽头是一个很大的现代化浴室,那个浴室跟奥修在奥勒岗社区的浴室差不多一样好,走廊的另外一端是一个卧室。那个卧室并不是最大的,但它是那个屋子里面唯一有空调的房间,隐秘性很好。房间里面暗暗的,房间的三分之一周活动的橡木门隔开。这个小房子让人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而且一直都有一种奇怪的气味。我们常常开玩笑说那里有鬼,但是那个房子一尘不染,奥修非常喜欢。

  当他到达的时候,他单手挥着腰四处走了一下,非常赞美那个房子和花园。

  几天之后,他每天都到花园来坐。看到他从阶梯土走下来,.拉着味味克的手,经过游泳池,到我们为他准备的椅子上,那个情景令人心生愉悦。有一天他穿着一席自色的长袍(我称之为睡袍),并且戴着墨镜(我们称之为黑手党的眼镜),没有戴帽子走出来。那一幕有一点奇怪,但是觉得很亲近。有时候他会跟哈夏和杰也希一起工作,有时候又会跟阿南多一起工作,或者他就只是坐在那里,完全寂静,一坐就是两三个小时。直到味味克来带他去吃午餐。他从来不阅读任何东西,坐在椅子上一动也不动。

  当他坐在游泳池旁边,我们都会很谨慎地待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奥修虽然没有要求,但他总是会给人一种感觉要去尊重他的私密性。当他在演讲当中跟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他给得非常多。曾他在花园里走动,或是当他在吃东西的时候,我们就完全不去打扰他。如果他刚好碰到一个人,他就会很全然地跟那个人打招呼,他的样子真的很特别,他会很具有穿透力地看你。有一次我意外她碰到他,之后内心觉得有些战栗,我还是觉得让他享有他的私密性比较好。

  所以,虽然我们跟奥修住在同一个屋子里,但是当他没有在演讲时,他是单独一个人静静地坐着。

  阿南多告诉我,有一次她跟奥修坐在花园那里,让一些门徒寄来的剪报和书信给他听,一阵强风从海上吹过来,高大的纵树上的毯果开始被震落,就好像下着小石头的雨。那些毯果掉落在她和奥修的附近,秤!秤!她力劝奥修移到有屋厦保护的下面,但是他以一种很实际的口气说:「不,不,它们不会打到我。」他很镇定地坐在那里,而当那些毯果如下雨般地掉落在他们的身旁时,阿南多会跳起来。她回想起他是多么地放松,而且不动声色,很确定他不会被打到。

  大约两个星期之后,警察开始监视我们,他们一天二十四小时都从他们的车上监看着我们的房子,车子慢慢地绕着房子的周围行驶。这意味着奥修不方便在花园里走动,如此一来,他就被局限在他自己的房间里,并且将窗帘拉起来以策安全。我们一直都害怕有人要加害奥修,它常常意味着他的生活被限制在他的房间里,但他总是说,不论怎样,他只要闭起眼睛静静地坐着,所以没有什么差别。他说一个人如果自己很快乐,很归于中心,那么就不需要去任何地方,因为你找不到任何比你自已内在的自性更好的地方。「……不论我在那里,我一直都是我自己。因为我很喜乐,所以不论我在那里,那个地方说为我变得很喜乐。」奥修说。

  那个附近很宁静,因为旅游季节刚过,冬天即将来临。这个宁静而且被隔绝的地方变成我的钻石矿,可以用来探索私发现我内在的财富,因为奥修给了我一支又一支可以打开新的门而进入奥秘的钥匙。

  再来的几个星期里,我完全将世界忘掉,内在觉得很宁静、很和平。那些雇来的保合人员回家了,我们甚至跟警察交起朋友。整个世界对待奥修的方式令我们心生恐惧,对世界的幢景也幻灭了,关于这一点,奥修的回答是:

  「信任只是意味着不论发生什么,我们都高高兴兴地去应对,没有勉强或不愿意,不愿意的话就会错过整个要点。我们要跳着舞、唱着歌、带着笑声、带着爱,不论发生什么都是好的。

  存在不可能弄错。

  如果它没有满足我们的欲求,那只是表示我们的欲求是错的。」摘自《神秘家之路》

  哈夏和杰也希经常在拜访不同的国家,试图为奥修找到一个家,万一乌拉圭又待不下去的话。他们搭了四十个小时的飞机到模里西斯,拿着他们首相的邀请函,结果发现他们的条件是如果奥修要进入他的国家,他要求六十亿美元。法国要求一千万美元,但是只给五年的租约。现在加起来一共有二十一个国家拒绝奥修进入,甚至连一些我们想都没想到的国家地拒绝奥修!他们害怕奥修会摧毁他们的道德律,只是借他们的机场降落就可能摧毁他们的道德律吗?

  奥修开始两天演讲一次,他会从弯来变去的阶梯走下来,双手合十,通过发亮的红色磁砖地板,进入一个很美的、敞开的客厅,那个房间大概可以坐四十个人。他在这里的演讲非常不同,因为那是一个很亲近的情况,他讲得很慢、很小声。他的讲话不再像是在奥勒岗社区或普那的时候一样,好像内在有一把火。诚如奥修所言,找问题来问是一种很棒的「对无意识的清理」。有时候他一坐下来就会回答五、六个问题,但他并不是我们问什么问题都接受。玛尼夏会向我们搜集问题,但是要找到一个问题并非总是那么容易,尤其当你所问的上一个问题所得到的答案是被用禅棒敲了一下。

  「……记住一件事,当你问一个问题,你就要准备好去接受任何答案。不要期待某一个你所喜欢的答案,否则你就没有办法学习到什么,你就没有办法成长。如果我说你在某一个点上是不对的,你就要去看它,我不会只是想伤害你才说它。如果我说出了它,我就真的是意味着那样。

  如果你为了一些小事就开始觉得受伤,那么我就没有办法运作了,那么我就必须去看你喜欢什么,这样的话,我就没有办法给予帮助,这样的话,我就不是你的师父。」

  奥修也会谈到当一个门徒达到不再有问题的状态,那是很美的:

  「那是一个师父或一个神秘家真正的工作,迟早跟他在一起的人会觉得没有问题。

  成为没有问题的就是答案。」

  钟爱的师父,今天早上,当你谈到「没有问题的答案」,我看到了我的问题溶解成为宁静,透过那个宁静我可以跟你分享一下子,但是有一个问题残留下来,那就是∶如果我们不问你问题,我们要怎么跟你玩?

  奥修回答:

  「那的确是一个问题!」

  「那将会很困难,所以不管你有没有问题,你还是照问。你的问题不一定是要你的,但它必须是别人的,来自其一个地方的。我的回答或许在某些时候可以帮助某一个地方的某一个人,所以,让我们继续玩那个游戏。

  我没有办法由自已说些什么,除非有一个问题,否则我是沉默的。因为有了问题,所以我才可能反应,因此不管那个问题是不是你的都没有关系,重要的是那个问题一定是某一个地方,其一个人的。

  我不只是在回答你,我是透过你来回答整个人类……不只是当代的人类,同时也是未来的人类,那个时候我已经不在了,没有办法再回答了。

  所以,你们可以尽可能找出各种角度和问题,好让任何人,甚至是以后的人,当他们有问题时,都可以在我的话语里找到答案。

  对我们而言,它是一种游戏,但是对某一个人而言,它或许可以变成一个真正的生死问题。」

  我的心顿时痛了一下,有一个了解打击到我,奥修知道他在他的有生之年无法被认出或是被了解。这些是要留给后世的。我的希望,我的梦想,认为在世界上的某一个地方,他的工作一定会非常蓬勃地发展,千千万万人一定会跑来看他,看来这种梦想是无法实现了。我还想,他会在卫星电视上演讲,讲给亿万人听,同时他可以看到他的门徒之中有好几百个人成道,看来这种想法也是不可能了。

  在回答玛尼夏的问题时,他说:

  「它或许需要时间,但是时间并不短缺,革命不一定要发生在我们的眼前。你们成为一个改变世界运动的一部份,你们扮演一个赞助真理的角色,你们成为一个最后将会发生的胜利的一部份,这对我而言就够满足了。」(摘自「超出心理学之外」一书)

  当他谈到离开身体的技巧,同催眠的技巧来回溯到前世,以及古代的西藏、苏菲、和谭崔的技巧时,我会觉得疲惫和狂乱,但他总是会将我们带回观照。

  他说离开身体的技巧是好的,它可以给你一个经验,让你知道你不是身体,就只是这个意义。了解前世,知道你以前也曾经在这里,让你看清你一直在绕圈子,让你知道你以前也犯过同样的错误,这是好的,但是需要静心和观照来跳出那个输迥。他给了我们一些技巧去实验,它显示出头脑的力量可以凌驾身体,长程的心电感应实验可以让我们了解我们是如何地互相连结、互相溶入。

  那就是神秘学院(MysterySchool)的诞生。

  花园里有一个稻草屋顶的游戏房,卡维夏有时候会在这里帮我们一些人催眠。我们实验了心电感应,当那个团体变得很和谐、很亲近,每天的打扫屋子和煮饭变得很顺,感觉起来就好像没有人真正在工作。整天都绕着奥修的演讲和我们各种技巧的实验在转动。我们时常向他报告事情如何有效地运作,或是无法运作,然后他会给予进一步的引导,每次都带领我们更进一步地进入未知的领域。

  奥修一面带领我们深入奥秘的世界,一面继续告诉我们:「最伟大的奥秘就是宁静和静心。」

  「灵性是一种非常天真的意识状态,在那种状态下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只是时间静止了,所有的欲望都消失了,没有渴望,也没有野心。当下这个片刻变成一切……。

  你是分开的,完全分开。

  你就只是一个观照,其它什么都不是。」(奥修)

  他说观照必须在一种非常放松的状态下为之。它并不是集中精神,它走览知到每一件你正在做的事呼吸、吃东西、或散步。他叫我们从简单的事情开始观照身体,就好像我们跟它是分开的,观照思想跑过头脑银幕的思想,就好像在看电影一样;观照看情绪什么时候浮现,知道它并不是我们。

  最后一步就是当我们完全宁静,没有什么可以观照,那么那个观照就会转向它自己。

  对一个人,他说她尚未准备好去观照,因为她会在她自已里面感觉到一种分裂。他告诉她,首先她必须将负面的情绪表达出来(只能私下表达,不能将它丢在别人身上),因为在观照的时候你不能有发泄或表达。我想,如果一个人在观照的时候觉得很舒服,如果有一种平静和喜悦的感觉存在,那表示你已经准备好。就好像你在做任何静心方法,如果你觉得很好,那么它就是适合你。

  他谈到意识的七个层面,以及西方的心理学和心理治疗的限制,在这个领域,西方的了解远不如东方。当我在听这些演讲的时候,我的触须都会颤动。

  我在听的时候是那么地热切,那么地着迷,以致于我的头部会冒泡。这对我来讲是新的,因为当我在听奥修演讲的时候,我总是坐在那里静心,没有太在意他在说什么。关于这个情况,我曾经问过他,他说我是从心在听,他还说 :

  ……当你的心完全充满着喜悦,它就开始洋溢到所有的方向,但是头脑并不会被分开来。所发生的情况就是这样:你突然开始带着一种想要了解的努力来听,你会觉得你的头充满着一种奇怪的冒泡的感觉。那意味着有某种东西从心洋溢出来,因为如果只是借着了解字面,那个冒泡是不可能的…;心和头脑有一种和谐的连结,它们的冲突在融化,它们的对立在消失。不久它们就变成同一样东西,两者都会涉入那个听,它会以一种震动或是一种震颤到达你的心,而以一种了解到达头脑这两者都跟你有所连结。」

  我还听到他说:

  「有一个区别必须加以了解,那就是头部(brain)和头脑(mind)之间的区别。头部是身体的一部份。每一个小孩生下来的时候,他的头部都是新鲜的,但他并不是生下来就带着一个新的头脑。头脑是围绕在意识周围的一个制约。

  你已经记不得它,所以会有一个不连续。

  在每一世,当一个人死掉,头部就死掉了,但是头脑会从头部释放出来而变成意识的一层,,它是非物质的,它就只是一种震动,所以在你的意识上有千千万万层。」(摘自「神秘家之路」一书)

  「你并没有按照世界本然的样子来看它,你是以你的头脑强迫你看的方式来看它,你在世界上到处都可以看到这种现象不同的人被不同的形式所制约,头脑只不过就是制约。」(摘自「灯火的传递」一书)

  「就我的了解,头脑是那个由社会和家庭所给你的。比方说,你出生在什么样的宗教家庭,你的种族、国籍、阶级、和道德律,所有这些制约都阻止你成为一个真实的个人。」

  在这几个星期里,我在经历一个过程,我试图要区分真实的存在和想象。

  我问了奥修四、五个关于真实的存在和想象的问题,而且我开始想,在我的人生里好像没有什么是真实的。我花了很多个小时单独一个人在海滩土是来走去,试图弄懂它。最后当奥修说他从来没有叫我们要去区分这两者,我才了解。

  真实的存在就是那个从来不会改变的,而想象,如果被观照,它就消失了。这两者永远无法同时存在,所以没有区别的问题。

  当我回顾,我已经没有办法再连结到当时燃烧着我的那些问题。或许是因为奥修已经帮助我了解了它们。我想如果没有一个师父,带着这种存在性的忧虑我一定会发疯,而且我一定会陷住在某一个问题上面,也许一生都是如此。

  我经常单独走过美丽的街道,街道两旁有整排的纵树和油加利树,由于季节的关系,很多屋子都是空的。我走过街道,试图了解我是谁。不管我怎么想都想不出什么,我找不到答案。

  我是否就是那个当我把眼睛闭起时就从我里面涌现的能量?

  我是否就是那个能量的表达?

  或者我就是那个能量的觉知?

  奥修说那个觉知的能量最接近存在的核心。他说那一切是同一个能量,但是在思想或表达的时候,那个能量是移向周围……「一步一步地往后面走」他说∶「它是一个到达源头的旅程,源头就是一切你所需要去经验的……因为它不只是你的源头,它也是星星、月亮、和太阳的源头。它是一切的源头。」

  当我在洗衣服或是在清理奥修的房间时,我就在想那些问题,同时试着去消化几个小时之前所听到的演讲。

  「我的内在世界和外在世界的界线在那里?当外在的每一个事件透过我的眼睛和我的知觉而被看到,它似乎就变成我的世界,所以它就是内在的。在另外一方面,如果那个观照是我内在真实的存在,但它又是宇宙间普遍存在的,那么我似乎又再度从内在跳到外在。」我问。

  「雀塔那,你快要发疯了!」奥修说。

  我的确是。当我走在沙丘的周围和海滩上,我跟内在师父的对话还一直在继续着。

  「或许我存在只是因为我认为我存在。」

  「或许如果没有思想的话,我就根本不存在。」

  奥修曾经说过,头脑永远无法了解真理,因为它是超越头脑的,它离头脑离得非常远,但是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得去尝试。当我精疲力竭的时候,或许我就可以了解我的头脑在神秘家的世界里是没有用的。我听过他说,头脑无法掌握内在世界,但是我还不了解,我还没有亲自经验到那样。所以日复一日,我在把自己逼疯,试图能够全部弄懂它。

  奥修讲了一个很美的故事:

  有一个神秘家国王建造了一个大城市,他在那个城市里盖了一座庙,外墙由红砖砌成,但是用部装上很多小镜子……无数的镜子。所以当你走进去,你可以看到你自己被反映在无数个镜子上面。你只有一个,但是你的映象却是千千万。

  据说有一只狗在晚上的时候跑进去,就在里面自己杀死自己。看到镜子反映出来的千千万只狗,它就开始对它们吠,它从这一边跳到那一边,到处都撞到墙壁。所有那些狗也都在吠……你可以了解那只狗的情况;它整个晚上都在那里又叫又抗争,最后自己撞墙而死。

  早上的时候当那个门被打开,那只狗已经死在里面,到处都是它的血,连墙上也是,邻居说:「整个晚上我们都感到很困惑,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那只狗一直在里面叫。」

  那只狗一定是一只理智型的狗,很自然地,他会想:「那么多只狗,我的天啊!我只是单独在这里,现在已经是晚上了,门又被关起来,有这么多只狗围绕着我,它们将会把我杀掉!」结果它就自己杀死自已,根本就没有其它的狗。

  这就是神秘主义的基本和主要的了解之一:「我们在我们周围所看到的人都只不过是我们的映象。」

  我们不必要地在互相抗争,不必要地互相害怕。因为有很多恐惧。所以我们囤积了很多核子武器要跟对方抗争,其实就只有一只狗,其它所有的都只不过是映象。

  所以,雀塔那,不要成为理智型的人,不要去思考那些难题,否则你将会越来越困惑。倒是要变得觉知一点,你就会看到那些难题在消失。

  我在此并不是要来解决你的难题,而是要溶解你的难题,那个差别是很大的。」(摘自「神秘家之路」一书)

  如果你不问奥修问题,他就不会讲话。当他自己讲话他就会告诉我们一些奥秘的事。我曾经听他说过,虽然他知道有很多他所说的话超出我们的头脑,但它还是必须被说出来。我有一种感觉,他必须将每一件他所能够对我们说的事都说出来,因为时间越来越少了。

  我跟拉斐亚谈到这件事,他说他想起奥修讲过很多次的一个故事∶

  佛陀和他的大弟子阿南达在秋天的时候走入一座森林,阿南达问佛陀说他是否将他所知道的每一件事都说了,或是还有一些没说的?十年来,佛陀一直在讲。但是他弯下身子抓了一把树叶,他告诉阿南达说他说了这么多(指着手上的那把叶子),然后有这么多是没有被说的,他挥动着他的手臂,指着整座森林复盖着叶子的地面。

  拉斐亚告诉我说,他觉得奥修在乌拉圭捡起一把叶子洒落在我们身上。

  「真理是纯粹的觉知。」(奥修)

  在这些演讲里,奥修并没有讲笑话,但是那并不意味着他们就没有笑声。有一天晚上我们笑得很多,笑到不能停止。我记得我看着每一个人,那天晚上哈夏也在场,我记得我看着她,然后我们使对方笑得更多。我们的笑声简直不能控制,一直持续到奥修已经将那个笑话抛开很久而开始谈论一些「严肃」的事。日本人吉塔有一种尖锐且令人吃惊的笑,每当奥修听到就会发笑。

  他会停止演讲,然后他们就笑在一起,很明显地并没有在笑什么,而我们在旁边的其它人也会被感染,到了最后,每一个人都会笑。他说笑是最伟大的心灵现象∶

  「师父的笑和门徒的笑。那个品质是一样的,那个价值是一样的,根本就没有差别。

  其它每一件事都有差别:门徒就是门徒,他在学习,他在黑暗中摸索。师父则是充满着光,所有的探索都停止了,因此每一个行为都将会有所不同,但不论你是在黑暗中或是充满着光,笑可以将你们连结在一起。

  对我而言,笑是最高的心灵品质,无知和成道就是在那里会合。」(摘自「灯火的传递」一书)

  吉塔跟师父有她自己独特的关系笑的关系。米拉雷帕也会用一种特别的方式跟奥修玩。他常常问一些使奥修发笑的问题,吸引奥修来嘲弄他,那是一个很棒的游戏。

  但是有关奥修签证的政治情况可不是开玩笑的,虽然他们已经决定要给奥修永久居留的签证,甚至连媒体都已经准备好要发稿,但是隔天它又被取消了。

  乌拉圭的总统圭那提接到一个来自华盛顿的消息。美方告诉他,如果奥修变成乌拉圭的永久居民,那么美国要给乌拉圭的贷款就要取消,很简单!

  哈夏和杰也希大部份的时间都在旅行,他们有谈到要让奥修住在游轮上面。哈夏和杰也希远赴英国去查看那个情形,他们准备要买一架飞机,然后又到香港去看一艘船。奥修甚至看到一个人在荡揪迁都会觉得晕眩,所以要他住在船上似乎不可能。但是尽管如此,他还是很合然她细心计划住在船上的事。

  我从来没有听过奥修对任何事说不。当哈夏说,我们认为住在船上对他的健康不好,他说:「如果我可以习惯于住在这个星球,我的身体也会习惯于住在一艘船上,这样的话,你们就可以有自由。」

  当没有旅行的时候,哈夏和杰也希就在蒙特维多跟马可士在一起。马可土是乌拉圭的商人,他有认识政府的官员,他是一个很天真而且很有心的人,他很努力运作,想要使奥修能够待在他的国家。有一天晚上,奥修叫味味克和德瓦拉吉到他的房间告诉他们说他待在乌拉圭已经不再觉得安全,他想要回印度去。

  在这个时候,乌拉圭已经丧失了它的魅力,我感觉到我们再度被一些威胁所包围。两天之后,那些十个星期以来很勤奋地在监视我们屋子的警察不见了,这使我们感到奇怪,或许有人要来加害奥修,警察不想涉入?我们主动跟警察连系,这一次我们甚至付他们钱叫他们待在屋子外面。

  那个气氛变得紧张,因为哈夏和杰也希不在,约翰和一个名叫依莎贝尔的智利门徒刚到达,他们继续担任跟政府连系的工作,但是现在是跟不同的政府官员连系。他们不是很喜欢跟马可士连系,他们选择跟另外一个在政府部门工作的朋友阿尔瓦雷兹连系。他也是一个很美的人,后来成为门徒,但是我们从来没有办法十分相信他,他太迷人了,太英俊了。

  当我们刚到达乌拉圭的时候,乌拉圭政府接到一个从北大西洋公约组织来的电传讯息,上面标示着「外交秘密资料」。发出这份数据的源头是美国,资料里面说我们(奥修的门徒)是贩卖非法药物的人、非法走私的人、和娼妓!

  在我们停留的最后几个星期里有一天,警察出现在我们的门口,想要进来搜查。我们曾经听说过,这是危险的,因为对于一些他们看不顺眼的人,如果没有什么犯罪事实,他们可能会以药物「栽赃」的方式来抓你。我们先将他们留在门口,因为他们没有搜捕令,我赶快跑到楼上奥修的房间,他刚好在跟哈夏和杰也希讲话,我进去告诉他们说有警察来,奥修还是继续很镇定地跟哈夏在讲话,就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我离开了房间,五分钟之后哈夏才出现,她说最后她必须站起来跟奥修说她很抱歉,她不能再继续听他讲下去,她的注意力已经转移到楼下的警察那里,她必须去看一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后来警察离开了,但是那个情况已经变得很复杂而且很讨厌,但是既然奥修已经说要离开,这个情况就算结束了。

  然而它还没有完全结束。到了六月的第二个星期,约翰和依莎贝尔得到阿尔瓦雷兹的承诺说奥修可以再待至少六个星期,六个星期之后他就几乎确定可以拿到永久居留的签证。这对我们来讲是好消息,是我们想听的。

  六月十六日,我去蒙特维多看牙医,顺道去拜访马可士和他的家人。他显得很惊吓,他告诉我,他听说如果奥修没有在六月十八日之前离开这个国家,他就会被抓起来。圭那提总统在华盛顿会见里根总统,商谈美国要给乌拉圭的一笔新的贷款,这是好几年以来他第一次去华盛顿拜访。

  我直接回家告诉味味克,味味克立刻转告奥修,他们立刻计划安排一辆私人飞机,和一个可以降落的新国家。

  牙买加是我们的新希望。到了晚上我已经打包好,隔天一早我就跟拉斐亚搭飞机到牙买加。奥修和味味克、德瓦拉吉、阿南多、和慕克提随后会搭私人飞机过来。

  奥修离开乌拉圭的那一天,乌拉圭的办公室每隔一个小时就接到一周来自华盛顿的电话,问说奥修是否已经离开他们的国家。

  在十八日下午五点,阿尔瓦雷兹打电话说他接到一份从移民局来的电报说奥修必须在五点一一一十分以前到移民局报到,否则他就会被逮捕。我听说大约在六点三十分,奥修离开了那个房子(它变戚我们的神秘学院),刚好有三辆警车也在那个时候到达。警察跟着奥修的车子到机场,当所有从那个房子出来的门徒和马可士跟奥修一起在那边唱歌跳舞庆祝,他们在一旁观看都觉得很讶异。那个紧张的气氛在机场被庆祝给淡化了,随后奥修就进入那里等他的飞机。

  当飞机越爬越高,消失在夜空里,只剩下两个闪烁的尾灯可以看到,那个时候又有好几辆警车响着警笛开进机场。

  美国在六月十九日宣布乌拉圭可以得到一笔新的一亿伍仟万美元的贷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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