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大师同在

第十三章 静静地等待

 

  一九八六年三月六日深夜一点二十分。

  奥修和味味克、德瓦拉吉、阿南多、慕克提、以及约翰上了小飞机。飞机从雅典出发,目的地不知道,甚至连开飞机的驾驶员都不知道。在空中他们问约翰:「要去那里?」约翰也不知道。

  哈夏和杰也希在西班牙忙着为奥修申请护照,约翰以电话跟他们联络。哈夏说:「西班牙还没有准备好。」西班牙从来都没有准备好!它需要花上两个月的时间来跟他们交涉才得到「不」的答案。

  飞机已经上了高空,速度很快,但是不知道要去那里?

  我站在克里特岛的别墅待命,跟着我的三十件行李准备要跟过去。我在别墅的四周巡视了一下,破窗子、门悬在门扣上,因为警察硬闯进来,有好几处野蛮和没有正义的痕迹。

  卡维夏利戴维、阿维尔巴瓦和沙维希(她受了太多的震荡一时不想旅行,但是住在希腊又觉得不安逸),还有阿姆里托和她五岁大的小孩、辛度、玛尼夏、肯德拉、和我要一起到伦敦去等待消息。

  我接到一个从飞机那边来的讯息,说奥修在问我怎么样,他还说:「要照顾雀塔那。」

  在到达伦敦之前,我们听到奥修被瑞士、法国、西班牙、瑞典、和英国拒绝进入,按着加拿大和英属安地瓜岛也不让他进入。不仅奥修被拒绝进入这些国家,他的飞机也都由武装士兵和警察所侍候。每一个国家的门徒都事先被连络,律师也前来帮忙,但是都没有办法。

  在「超出心理学之外」一书中,奥修有这样的描述:

  我们从希腊去日内瓦,只是为了要在那里休息一个晚上,但是当他们知道了我的名字,他们就说:「不行!我们不能让他进入我们的国家。」我甚至不被允许走出飞机。

  然后我们飞到瑞典,人们一直在说瑞典比欧洲其它任何国家或世界上其它任何国家都来得进步,有很多恐怖份子、反动份子、和遭到驱逐的政客都在瑞典得到庇护,它非常慷慨大方。

  我们去到了瑞典,我们想要在那里过夜,因为我们的飞行员已经没有时间了,他们不能够再继续飞,否则它就会变得不合法。我们觉得很高兴,因为在机场的那个人……我们只要求在那里过一夜,但是他给每一个人十天的签证。要不然就是他喝醉了,要不然就是他在昏睡,那个时候是午夜,刚好过了午夜。

  那个去办理签证的人回来的时候非常高兴,因为他们给了我们十天的签证,但是警察立刻来到,取消了我们的签证,并且叫我们立刻离去:「我们不能让这个人进入我们的国家。」

  他们可以允许恐怖份子,他们可以允许杀人犯,他们可以允许黑手党的人,他们可以给那些人庇护,但是他们却不能允许我,何况我也不是想要求庇护或是永久居留,我只是想在那里过一夜。

  我们转向伦敦,因为那只不过是我们的基本权利,而且我们还将它做得加倍合法,我们还买了隔天头等舱的机票。我们有自己的飞机,但是我们还买了机票,因为万一他们说:「你们没有明天的机票,所以我们不能让你们待在头等舱的休息室。」

  我们每一个人都买了机票,为了要能够待在休息室,我们告诉他们:「我们有我们自己的飞机,而且我们也有机票。」但是他们使用了一条机场的附则,那是政府或任何人都不能加以干涉的。「这是我们可以自由选择的,我们不让这个人进入休息室。」

  我想,在休息室里面我怎么可能摧毁他们的道德律或他们的宗教?首先,我将会睡觉,到了早上,我就要走了。但是不行,这些所谓的文明国家根本就是还很原始、很野蛮。他们说:「一切我们所能做的就是∶我们可以让你在狱中过夜。」

  刚好有一个我们的朋友看到了他们的档案,他们已经有政府给他们的所有指示,关于要如何处置我;我不被允许以任何方式进入该国,甚至连在旅馆或休息室过一夜都不可以,唯一可能的方式就是我必须被拘禁在监狱里。

  到了早上,我们去到爱尔兰,在众多的旅客当中,或许那个人并没有注意到我的名字,我们只要求在那里停留两、三天,「最多十天,如果你们可以同意的话。」我们需要时间,因为其它有一些决定要作,而他们延迟了,我们的行动要根据那个决定。

  那个人真的很大方,他一定是喝太多啤酒了,他居然给每一个人二十一天的签证,我们住进了旅馆,警察立刻来到旅馆将那些签证取消,说:「那个人疯了,他什么都不知道。」

  他们取消了签证,但是他们陷入了困难,要如何处置我们?我们已经在陆地上,我们已经住进了旅馆,我们已经在旅馆里面待了几个小时。他们在护照上给了二十一天的签证,现在他们必须将它们取消。我们不准备走,我们必须呆几天。

  你可以看到官僚如何掩盖他们自己的错误,他们说:「你可以待在这里,但是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不能跟任何媒体接触,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奥修在这里,因为这样的话我们将会有麻烦。」这整个旅程将官僚作风暴露无遗。

  刚刚我接到了一个消息,所有的欧洲国家联合起来决定我不能在任何机场降落我的飞机。那会怎么影响他们的道德律--只是飞机降落加油?

  在十一年的缺席之后,我重新踏上了英国的士她,带着一种日本武士的心情。肯德拉跟在奥修飞机上的约翰通电话,她得知英国不仅拒绝奥修进入,还将他拘禁在狱中过夜。

  我们那两吨行李被放在台车上,几乎有一卡车的量,那个搬行李的人一直对我发牢骚:「喔!小姐,他们将会对你的行李特别检查。喔!小姐,你带这么多东西他们不会让你通关。」

  玛尼夏、肯德拉和我跟着台车走,阿维尔巴瓦在照顾着沙维希,因为她的脸发青,又肿起来,看起来很吓人。戴维在外面等,而卡维夏知道旅行的艺术,只要一有机会,她就静坐。

  我们不想说我们来自希腊,所以当两个海关官员问肯德拉说我们来自那里,她就用手指挑动她那金色有波浪的、很具吸引力她盖住她半边脸的头发,说:「其它地方。」

  「其它地方?」那个官员回应。,

  「那么你要去那里呢?」他继续说:「其它地方,我猜想。」他顺口回答自己的问题。

  「是的。」肯德拉说。

  「好。」他说。

  我们所穿着的衣服颜色是那么她明显,而且我们行李的数量又是那么她超乎寻常。在某些机场,官员们自动认为我们一定是什么戏剧团体,他们既然这么说,我们当然就同意了。

  我们暂时安顿在坎新顿的一个平房,我们花了两个星期的时间在那里静帮她等待。在整个世界旅行的过程中,全世界所有的门徒都在静静地等待。奥修的人,不论他们是在世界上的那一个地方,不论他们外在的情况怎么样,都一起进入一个内在的旅程。我想,当奥修住在飞机上在找寻可以降落的地方时,我们都经验到了同样的内在困难和挑战。我们跟奥修的连结,以及我们透过奥修的互相连结,是那么地深,因此就我的了解,我们就好像一个体一起行动,时间和空间并没有进入它。不论一个门徒是实际坐在奥修的身边,或是在十万公里之外,那个距离依那个人静心的程度而定。

  在普那,当奥修每天都在演讲,很清楚地,有一种集体意识存在,我们都连结在一起,常常经验到类似的情感和改变,甚至具有同样的思想。常常当奥修在演讲中回答某一个人的问题时,刚好那个问题就是件想要问的,一字都不差。遇有很多次,奥修在演讲的主题刚好就是一些朋友在前一天晚上所讨论的主题。我从很多人那里听到,这是他们的经验。真的是大不可思议了,几乎就好像他在窃听一样。

  现在在伦敦,我们也没有办法做什么,我们不知道奥修在那里,或是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够再见面,这是一个让我们活在当下很棒的机会。去想过去或者去担心未来是很危险的,对心理和身体的健康都很危险。我们处于一种头脑很容易胡思乱想的情况下,唯一的出路就是进入内在。

  我问奥修:「钟爱的师父,当事情对我来讲变得很困难,我就躲到此时此地里面。在当下这个片刻,一切都是静止的,这是唯一我能够站在剃刀边缘的方式,然而在我的内在会有一个怀疑,我是否在逃避真正的发生,我或许只是戴着眼罩。钟爱的,请你帮助我了解,那一个才是真实的。」

  奥修回答:∶

  「永远不要听头脑的话,头脑是一个大骗子。如果你在当下这个片刻变得很宁静、很静止、那个经验是那么地有价值,头脑没有权利来判所它,头脑远在它之下。

  头脑总是屏于过去或是关于未来,不是记忆就是想象,它对现在一无所知,而那一切「是」的,就是现在。

  ……生命是由很多个片刻所组成的,没有过去的生命,也没有未来的生命。

  每当生命存在,它一直都是在现在。那个分野就是:生命是此时此地,而头脑从来不是此时此地。这是东方最重要的发现之一:就你的主体性或本质而言,头脑是完全无能的….

  ……每当你经验到某种超越头脑的东西,头脑就会产生怀疑,就会跟它争论来反对它,使你变得不知如何是好。这是头脑旧有的技巧,它无法产生任何在当下可以创造出来的有品质的东西。事实上,头脑根本就无法创造。任何生活层面的一切创造都是来自没有头脑所有最伟大的绘画、伟大的音乐、伟大的诗一切美的事物,一切使人有别于动物的事物,都是来自那个小小的片刻。

  如果你有意识地进入它,它可以引导你到成道。如果它是在你不知道或是偶然的情况下发生,那么它也可以引导你进入一个非常宁静、放松.和平、和聪明的状态。如果它只是一个偶发事件……你已经到达了神的殿堂,但是却错过了,就只差那么一步。我认为所有具有创造力的艺术家、舞蹈家、音乐家、和科学家就是处于这个阶段……只要再往前一步。

  神秘家进入到当下这个时刻的核心,然后找到了金钥匙,因此他的整个生命变成一个神性的欢欣。不论发生什么事,他的喜乐和欢欣都不会受到影响。」

  但是直到你进入那个神之前,甚至到了最后的片刻,头脑还是会试着将你拉回来:「你要去那里?这是纯粹的疯狂!你在逃避生活。」

  头脑从来没有给你任何生命,它从来没有让你尝到任何东西,使你能够了解生命是什么。它从来没有显露给你任何奥秘,但是它却经常把你拉回来,因为一旦你进入了神的殿堂,它就会被留在外面,留在你放鞋子的地方。它无法进入神的殿堂,它没有那个能力,也没有那个潜力。

  所以要保持警觉,当头脑对你说你在逃避生命,你就反问头脑:「生命在那里?你所说的是什么生命?我是逃入生命,而不是逃离生命。」要对头脑很警觉,因为它是在你里面的敌人。如果你不警觉"那个敌人可能会破坏每一个成长的可能。只要警觉一点,头脑就伤害不到你。」(摘自「神秘家之路」一书)

  两个星期之后传来一个消息,说奥修要去乌拉圭。乌拉圭!它在那里?我们互相间对方。南美洲!那里不是每隔几年就有军事改变吗?而且秘密警察会无缘无故地将人带走,以后就再也见不到。对我们而言,那是一个未知的,而且带有潜在危险的国家。 。

  我想起当我们在尼泊尔的时候,我们看着世界地图,不知道要去那里。整个世界都在那里,但是现在世界变得非常非常小,没有地方可以去。哈夏和杰也希在整个世界到处问,没有一个国家欢迎我们。各地的政府所得到的讯息是我们是恐怖份子。美国通知那些有受惠于他们的国家,叫他们要对奥修施加压力。

  我实在无法了解,为什么那些美国政客面对奥修会变得这么发狂。我知道他所说的话违反了他们的文化、社会、和信念,但是他讲出真理居然会受到这样的迫害,我真的很难了解。

  我问拉斐亚,他出生在美国,而且也是在美国长大,虽然我不称他为美国人。我问他,是什么因素使美国人对奥修变得如此发狂?他慢吞吞地,而且眨了一下眼睛说:「是的,奥修将美国所有的神都变得不管用。第一个是「金钱神。」他说美国的物质主义是每一个人都渴望有一部很棒的车子,而奥修所拥有的不是一辆,而是九十六辆劳斯莱斯的车子。

  他说美国人一向自认为是伟大的拓荒者这个概念也浮上了台面。在短短约五年内,一块奥勒岗州的荒漠地被蜕变成一个典型的城市和农场,里面住着好几千人,每天都在跳舞庆祝。拉斐亚想起他第一次从加州来到奥勒岗州,他看到有人在车子的保险杆上贴着:「宁死不红(BetterDeadThanRed)」(因为当时奥修的门徒都穿着红色的衣服),还有一些海报,上面是奥修的像,但是画了一个大XX,表示要「将他干掉」。然后,当然还有基督教的神。里根和他的政府都是狂热的基督徒,而奥修却说:

  在过去两千年里,基督教对人类所造成的祸害比任何其它宗教都更甚。它曾经杀人,将人活活烧死。以上帝、真理.和宗教的名义,它一直在杀人,还说是为他们好。

  当那个谋杀是为了你好,那么他就一点罪恶感都没有。相反地,他觉得地做了一件好事,他对人类、对上帝、以及对所有伟大的价值--爱、真理、和自由做了一些服务。(摘自「耶稣再度被钉在十字架上,这次是在里根政府的美国」一书)

  有神就有鬼,而美国的鬼是共产主义。在社区里,我们创造出一个更高型式的共产主义,而且它运作得很好。

  「在世界历史上头一次,五千个人就好像一个家庭一样地生活在一起。没有人问对方的国家、宗教、阶级、或种族。每年有两万个世界各地的人来看这个奇迹,美国的政客对社区的成功感到不舒服……」(奥修)

  奥修到底有什么特质促使那些官员要对他赶尽杀绝?到底是什么因素促使美国的首席检查官、奥勒岗州的检查官、一个联邦的行政首长、联邦的法官和法院的官员联合起来要共谋杀害奥修?这个答案由畅销书作家汤姆罗宾斯来提供或许是最好的,他说∶

  「……那些官员们很直觉地感觉到在奥修的讯息里面有某种危险的东西。为什么他们特别挑出他来加以恶毒地迫害?那种迫害是他们甚至对一个菲律宾的独裁者或是一个黑手党的大哥都不会这样做的。如果里根总统完全按照他的方式去做的话,这个温和的素食者一定会在白宫的草坪上被钉死在十字架上。他们直觉上所意会到的危险是在奥修的话语里有一个讯息,当那个讯息很恰当地被吸收之后,可以帮助男人和女人脱离他们的控制。当一大群人有可能走向为他们自己思考,并且想要过得很自由,这对国家以及它的犯罪伙伴组织化的宗教而言再也没有比它更恐怖的了。」(摘自「耶稣再度被钉在十字架上,这次是在里根政府的美国」一书)

  有时候我会希望奥修不要将那些政客和教士的丑陋暴露出来。我会想,他为什么不要只是在世界上某一个没有人管的角落对我们讲那些魔术般的道,免得惹来麻烦。但是奥修关心,现在每天都变得越来越明显,人类的无意识正在摧毁这个星球,他必须把真理讲出来,因为他没有办法讲其它的。

  不需要生气,不需要带着任何抱怨,任何他们所做的,他们将会自食其果,他们将他们自己暴露出来,这就是所有那些既得利益者在对待那些代表真理的人的方式,这并不是什么新鲜事-……但是有一件使我高兴的事是,一个没有任何权力的人居然可以吓坏世界上最大的权力,可以动摇它的最根部……我会安排将他们暴露出来。不需要对他们生气,只要将他们暴露出来,将他们真正的嘴脸摊开在整个世界面前,那就够了……(奥修)

  每一个拒绝奥修进入的国家都在显露他们真正的嘴脸。这是一个可以让你看得更清楚的教训,你可以了解到所有那些所谓的民主国家都只不过是美国的傀儡。不管我们去到那里,我们都是外来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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