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大师同在
第十五章 你们无法将我藏起来
拉斐亚和我继奥修的飞机之后到达牙买加的孟德哥湾,因为我们在迈阿密停留。牙买加的酷热令我头晕,而且前一天去看牙医的根管治疗也正在剧痛,痛得我几乎要尖叫。
有人来机场接我们,带我们到阿鲁普帮奥修找的房子。阿鲁普一直都很坚定,而且很忠诚,在经过了跟奥修的两个女暴君--拉克斯米和席拉共事之后还可以存活下来,经历了那些事地也都是笑笑的。到目前为止还一直跟哈夏和杰也希保持联系,他们两个人现在在葡萄牙。她听说奥修待在乌拉圭变得很危险,所以就立刻飞到牙买加帮奥修找一个庇护的地方。那个房子是一个网球名将的,是一个延伸开来的平房,有一个游泳池,从房子看出去可以看到很美的岛上景观。
我们团体的成员大部份还留在乌拉圭处理那个房子,同时在等看看下一步会怎样。我们在乌拉圭所碰到的人已经向法院提出诉讼控告政府,因为他们拒绝奥修的永久居留签证不仅是非法的,它同时还摧毁了乌拉圭人的幻象,以为他们是一个自由的国家。看到他们被「北方人」(指美国)所控制,那些人的内心颇为受伤。
当我们一到,就接到了好消息,奥修毫无困难她在牙买加的金士通机场拿到观光签证,但是之后又有坏消息,在奥修的飞机降落十分钟之后,有一架美国海军的飞机也飞进来。它的行踪可疑。阿南多有看到它降落,当两个人从那架飞机上下来跨过跑遣走向航站大厦,她很快地请奥修和其它人离开休息室,坐进出租车里。我们知道我们在乌拉圭的电话被窃听,事实上阿南多向奥修问过:「为什麽人们老是要窃听我们的电话?他们是不是想得到廉价的灵性指引?」
闲聊了五分钟之后,我就退回到我跟阿南多同住的房间。那个房间蛮小的,但是有空调,我检查了一下柜子,不知道要不要将那些打包的行李拆开来,然后我服用了牙痛的止痛剂,睡了十四个小时。
隔天早上,当我在用早餐时,前面有人在敲门,敲得很大声。我从窗户往外看,看到六个非常高大的黑人,穿着卡其色的运动衫,手上拿着一根很大的棒子。他们说他们是警察。阿南多出来跟他们讲话,他们的口气听起来很生气的样子,要求昨天到达的每一个人都要带着护照出来!她向他们保证说我们都有合法的签证,问他们到底有什麽问题。他们说我们必须立刻离开这个岛!
他们离去之后,阿南多打电话给阿鲁普,她住在附近的一家旅馆,阿鲁普跟我们的网球明星取得连系,他认识一些在政府部门工作的人,希望能够将这件事理清。甚至对我们而言,似乎一定有什麽错误。再来的几个小时里面,我们打了很多电话给那个网球明星的朋友,希望可以得到一些帮忙,但是我们的朋友说:「很奇怪,每当我提到我是谁,他们就告诉我某某人今天不在办公室。今天似乎没有一个人在办公室,也没有一个人在家,我找不到任何一个可以帮忙的人。」
两个小时之后警察又回来。这一次我的心真的沉了下去,因为他们拿了我们的护照就将签证取消。我们很小心地将奥修引导到看不见的地方,好让他不必站在走廊忍受那个酷暑。那些人非常急促,那个我们所熟悉的恐怖气氛也在那里发酵,他们是否也是认为他们正面对着危险的恐怖份子,就像我们在美国、印度、和希腊克里特岛所碰到的那些警察一样?
当阿南多问他们,为什麽我们被下令离开这个国家,他们就只是说:「那是命令。」当她坚持要问更多的消息,他们告诉她说那个命令是根据国家安全条例。奥修必须在日落之前离开这个国家。
我们没有飞机,甚至也没有一个我们可以去的国家!很确定地,我们已经没有办法再待在牙买加,因为我们害怕奥修的安全。
克里夫,奥修的驾驶员,曾经在杜拜为奥修撑过伞,他开始打电话到美国各地的飞机出租公司,想要找到一架飞机将奥修带走。大多数的飞机出租公司在知道乘客是谁的时候都拒绝,要伪装那个事实实在不容易。另外一方面,当你要租一架飞机,而你不知道你要飞往那里,这也是一个不利的点。不管是什麽行程,那个飞行计划都必须事先订好,并且要取得飞行员和目的国双方的同意。
哈夏和杰也希在葡萄牙试图帮奥修拿到居留签证,好让奥修可以去那里,但是他们说那个许可还没有拿到。欧洲的其它国家已经不用谈,德瓦拉吉甚至想到古巴,但是奥修在几个星期前曾经告诉哈夏:「不,卡斯特罗是一个马克斯主义者。」
在乌拉圭已经逃过一劫,现在又是这样,味味克已经受不了了。她说她已经不想再做什麽了!她很生气她说地想离开这个团体,遣使我紧张,当她掉进、黑暗的心情,我总是很紧张。
我听说那天早上奥修起得比较早,牙买加的阳光普照,他巡视了一下房子的各个角落。他走进花园,并且绕着游泳池走,园丁里罗伊看到他,觉得很震憾,回家之后他说:「这个人的确很不得了,我以前从来没有看过像这样的人。」
奥修计划要在客厅装冷气,好让他可以在那里恢复演讲,但是现在他静静地坐在他的房间里,我带给他一些关于我们正在计划的事的讯息。
我感到很害怕,我想警察随时都会回来(「他们真的是警察吗?」我问:「我甚至不知道牙买加的警察长什麽样子。」对我而言,他们看起来好像是很强壮的恶棍),我们就死定了,然后照片会被刊在新闻周刊或时报杂志上,有谁会去管你?
到了下午,克里夫已经安排好一架飞机要从科罗拉多州飞过来接我们,现在一切我们所能做的就是等待!飞机预定在晚上七点钟到达,所以大约在六点左右,克里夫、德瓦拉吉、和拉斐亚就带着行李去机场。当他们将行李放上飞机,他们就会立刻打电话给我们,我们就直接开车到机场。
所以家里就只剩下阿南多、味味克、玛尼夏、我、和奥修,那个房子是一个乡下的独立家屋。七点过了之后每一分钟似乎都好像是永恒一样,然后∶所有的灯光都熄掉。电源已经被切断,室内室外一片漆黑,我想:「一定是他们搞的。」
我找到了一支蜡烛,将它放在杯子里,摸黑到奥修的房间。他坐在冷气机旁边的椅子上,那个冷气机当然已经停止运转,房间变得很热。他完全放松,但还是顾虑到空调,因为通常我们自己有一台发电机,所以空调从来不会中断,但是他不知道。我把蜡烛留给他,然后回到客厅,我们大伙儿都在那里找蜡烛,并等待电话铃响。
八点钟已经到了,但还是没有从机场打来的电话,我跑到奥修的房间去看看他怎麽样,他并没有坐在他的椅子上。整个房间是暗的,虽然我喊了他的名字,但是他并没有回答。我站在那里几分钟,正要恐慌她尖叫,突然间浴室的门开了,他走向我,手上小心地拿着一个暂时代用的烛台,这样蜡烛才不会烧到他的手指。我看到他很高与,也松了一口气,我看到在他的脸上所呈现出来的只能用一句话来形容:喜乐,全然的喜乐。他像小孩子在玩游戏一样她微笑。
我告诉他我拿来一个比较好用的烛台,他说:「不必,这个就好了。」我说它会烧到他的手指,但是他喜欢原来那个,他带着它到他的椅子旁边坐下来,所以我就将蜡烛放下来,让他坐在那里,有两支蜡烛陪伴着他,然后我就离开去跟其它人在一起。
有一个人来敲门,吓了我一大跳,但那是我们的网球明星。他跑来看看我们是不是都很好,因为他知道我们这里停电,他还将他的太太和小孩带来。我自已推理,如果那个人甚至连家人都带来看奥修,那麽应该不会有太恐怖的事发生。
电话终于响了!飞机已经到了,我们很快地将最后的一些东西收拾好,当奥修走出来要搭车,他面带笑容,并且向每一个人行合十礼。
我和奥修跟阿鲁普开车到机场,他们决定要飞往葡萄牙。阿鲁普的母亲吉塔也是门徒,她有一个房子在葡萄牙,虽然那个房子对奥修来讲太小了,但是至少我们认识房子的主人。
葡萄牙在路的尽头逐渐呈现出来,它也是我们想为奥修找到一个可以居住的国家所有希望的终点。我们这一路来一直都在害怕奥修必须再回到印度去,由于我们上一回在印度的种种经验,它似乎是最差的选择。我们以为如果他回到印度,印度政府一定不准西方门徒再去拜访他。
我们打算飞往葡萄牙,但是却降落在西班牙!
飞行计划有一些被误解了,但是无伤,只是有一点混乱,还有在马德里加油等一个小时。事实上它反而更好,因为当奥修降落在里斯本机场,哈夏和杰也希来接他,他很快就通关并取得签证,毫无困难。如果我们的飞行计划受到监视,通关或许就不会那麽顺利。奥修消失了六个星期。
一到里斯本,我们就直接去丽池饭店。我们偷偷把奥修送到后面的电梯,没有在柜台登记他的名字,因为我们想要低调处理。他住在一个套房,旁边则是味味克和我们所住的卧房。
这次的飞行对我来讲是一个困难,因为有一个紧张在,而且味味克一直在改变她的主意看看是否仍想留在团体里。奥修则是跟平常一样,睡在飞机上,只有在吃东西和上洗手间的时候才醒来。他向我要低糖可乐。曾味味克听到,她告诉我:「不要给他低糖可乐,它对他的健康不好,告诉他已经没有了|.」
我从来没有试着去阻止奥修做任何事,但是有味味克在那里看,所以找就很勇敢地告诉奥修:「你刚刚喝的那一罐是最后一罐。」
「什麽!」他站起来说,同时眼睛睁得很大。
我觉得我好像刚走进一个狮子穴--牙买加的警察跟这个无关!
「没有糖可乐了吗?」
「是的!」我低声说,希望他不要用他那明亮的眼睛来看我撒谎。「没有了!」很幸运地,低糖可乐真的没有了,但是他坚持在我们降落的时候要为他多准备一些。好玩的是,在这一次之后三年,他什麽都不喝,就只喝低糖可乐,这是否只是巧合,我不知道。
我们在里斯本的第一个早晨,我被奥修的声音叫醒,「雀塔那,雀塔那。」……我永远不会忘记那件事。从睡梦中醒来,我听到他的声音在叫我的名字。他走进我们的房间,说他肚子饿。他很急切地走向一些空的盘子,那些盘子是因为我太疲倦,没有时间整理,暂时放在门外的。「不,奥修,那是昨天晚上的食物。」我说着,然后跑去找慕克提,看看她能不能从她随身携带的爱斯基摩袋里拿出一些什麽吃的东西。在乘坐私人飞机旅行的时候,奥修很喜欢尝试那些从小厨房和冰箱拿出来的各种食物。他发现了一些他非常喜欢的饼干,然后我们就去帮他找到同样的饼干。在麦克兰伯格郡监狱的时候,他们让奥修吃一种「优普莱特」的酸乳(yogurt),他很喜欢,所以在之后的几年,我们特别安排从美国送过来给他。
每一次飞行他都花很多时间在浴室,经验各种不同的肥皂和乳液。他找到一种喷雾的「伊维安」(Evian),当它喷在你的脸上时,你会觉得凉凉的。好几年以来,他一直都继续在使用它。他具有一种不可思议的倾向,常常喜欢一些已经不再生产,或是那家公司已经倒闭的东西。
当他喜欢某一样东西,他就真的很喜欢它。有一次,在一个奥勒岗州的小镇逛街的时候,他发现了一种叫作「凉薄荷」的润丝精,他非常喜欢,因为它会使他的头觉得凉凉的,他持续用它用了好几年。他每隔几天就会用掉一瓶,但是当我们要帮他买更多,我们发现那家制造的公司是在加拿大,除了奥勒岗州的班德镇之外并没有其它的客户。我们特别安排将一箱一箱的「凉薄荷」送到德国,然后由德国门徒送到奥修所在的地方。
他也喜欢一种绿色的薄荷乳液叫作「蜜拉摩西」,他也是每隔几天就用一罐。这种乳液来自洛杉矶的一家小商店,现在已经不营业了。奥修是他们老板最好的客户,所以我们跟她商量,请她将所有的存货都卖给我们,还请她告诉我们那个配方,好让我们可以自己做。
这对帮他在作全球采购的门徒来讲一直都是一个很大的挑战。当然,在我们还没有拿到东西之前我们一定不会告诉他那有多困难,因为我们知道他一定会说他不想麻烦任何人。他震憾了整个地球,但那是另外一回事。能够将他所喜欢的洗发精或肥皂给他,然后看到他眼睛为之一亮,带着一种静静的热心说:「我很喜欢它。」这真的是一件令人愉悦的事。他是一个非常单纯的人,他不会要求大多。
在丽池饭店待了几天之后,他们觉得如果有人在里斯本要找奥修的话,丽池是一个很明显的地方。阿南多在附近的伊士托里亚镇找到一个很美但是不大有人住的旅馆,我们打算再度把自己藏起来。我们计划在晚上的时候离开丽池,将奥修偷偷送到她下室的停车场,而不要走过大厅。阿南多、哈夏、慕克提、和我在奥修的房间外面等着,然后偷偷将他带到一个已经帮他开好的电梯,这样客人或饭店的工作人员就不会看到他。当他提早出现在走廊,穿着他的白色睡袍,长须飘逸,阿南多开玩笑地试着说服他穿一件防水外套,把领子翻起来,然后戴上一顶帽子,将帽缘往下翻。
「你们不能乔装我!」他说。
然后味味克试着说服他,但是他说:「不,不,如果我没有戴帽子,他们就认不出我。」
我先搭第一辆车离去,奥修他们会搭另外一辆停在饭店停车场的奔驰车跟来。我们私下自己想,那些美国的记者或许会找奥修,所以我们车子开得很快,穿过狭窄而弯曲的道路,时而急转弯,在那些不知名的巷道里上上下下,刻意摆脱任何可能的跟踪者。
后来我听阿南多说,跟我们的恐惧和担心恰成对照。奥修本身完全放松。他没有头脑的负担,他不会去投射未来可能发生的灾难。曾他进入停车场,他还向停车的管理员微笑和行合十礼,那些人则是嘴巴张得开开的,瞪着他看。
当奥修在那里逗留,哈夏和阿南三试着快速引导他进入车子里。看着哈夏,他开始告诉她饭店浴室里面的垫子有多好,当他打赤脚站在它上面的时候觉得非常舒服。
「拜托,奥修,赶快生进车子!」哈夏催促。
他多走了几步。是的,那个特殊的浴室踏垫很棒,他希望在下一处停留的地方也有一块同样的垫子。
经过了两个小时的开车,我们到达了旅馆,然后静静地走上天的阶梯到我们的房间。我立刻开始将打包的东西拆下,那是一个错误,因为奥修所待的房间有一种霉味,我们没有注意到,然后他开始气喘。
德瓦拉吉给了奥修一些药,但是最好的治疗是离开那家旅馆,回到丽池。
现在大约是深夜雨点,味味克打电话给哈夏和杰也希,叫他们来接奥修。我们小心翼翼地走下阶梯,经过了老板他睡在电视机的前面。他们的门开向大厅,我们轻轻地从他们的后面走出去坐车。当天晚上我住在那里,因为隔天早上要解释一个合适的故事来解释我们奇怪的行为,并办理退房手续。
在丽池住了几天之后,我们为奥修找到了一个房子。它座落在一个山边,地平在线唯一的地标就是一个金色圆顶的城堡,在它的下方是一.片森林,一片松树林!那个房子就在松树林的中央,我们终于可以给奥修一个松树林,那是我们四年前在奥勒岗社区时答应他的。
松树林不仅是在奥勒岗社区路的尽头,这个松树林也是世界旅行路的尽头。
我们为奥修的房间添购了新的家具,而将旧有的家具放在另外一个房间。我们将他的房间打扫干净,并尽可能将它布置得有禅味,浴室里面放置了一个丽池的路垫。他的卧室可以通往阳台,它事实上是树林的一部份。他平常就在阳台上用牛餐和晚餐,并和阿南多一起工作。他在房子的四周围绕了一下,计划要如何来改善它,他用手指向一个水池,建议在那里养一些天鹅。然后团体另外的成员也从牙买加来到这里,所以在表面上,我们都准备再度开始,但是它从来没有发生。
我已经不再存任何希望,虽然我们还是会去看一些要卖的不动产。签证的情况一直都是几乎快要完成了,但是……我觉得很累。
我们准备了一个奥修可以演讲的房间,但他只是坐在阳台面对着松树林。过了十天之后,天气变了,雾气开始爬上山边,吞没了森林。奥修叫阿南多到他的房间说:「你看,一片云进入到了我的房间。」
雾气对他的健康很不好,他开始气喘,所以他没有办法再坐在阳台上,而必须局限在他自己的房间里。在这一次之后,他就从来没有离开过他的房间,一直到我们离开葡萄牙为止。
很久以后,我听到他告诉尼兰姆说,他对葡萄牙很失望,葡萄牙具有一种非常奇怪的震动,根本就不可能静心。
我们跟奥修住在森林里一个多月,但我们是躲起来的,为的是要在媒体宣布「性大师」的到来,使每一个人都疯掉之前先拿到必要的移民文件。
我觉得将奥修藏起来不限世界见面是不对的。一颗钻石必须反映出它那彩虹般的颜色让每一个人感到惊奇。这就是为什麽他要离开印度的原因。我们带着奥修绕她球,为的是要找到一个他可以自由她对他的人演讲的地方。他的要求并不多,只是要能够分享他的智能。
这几个星期我都待在床上,因为我的脚不明不白地肿了起来,那个原因一直都没有找到,从被毒咖蛛咬到传染性的骨头发炎,每一种可能的原因都猜了。
我整天躺在床上看着窗外开满了金色花的栗子树,听着松毯僻僻啦啦的爆裂声。阳光的照射使松毯爆裂,并将它们的种子散落在地面。如果在我的内在有一种悲伤的暗流,那也并不表示我一直都处于那种状态下。我们这个团体非常快乐,对于第一体的愉快--食物也非常考究。我们一起吃大餐,坐在阳台上一个长形的木某旁边,有一边可以从山上往下看到平原,另外一边则向上连接到城堡。或者,我们也可以坐在里面的餐厅,围着一个很大的橡木圆桌。我会跑进森林里去探索,或者是到游泳池去游泳,大概像这样的情况我们生活了四个星期。
然后有一天警察来了。
大约有八个警察开了两辆警车沿着弯弯曲曲的道路来到了我们所住的地方。刚开始的时候,他们说他们迷路了,这很明显是一个谎言。五分钟之后,他们说他们想要看看房子的周围。他们对我们有些怀疑,因为我们从来没有离开这个房子,我们也不像其它的观光客会去游览,他们说葡萄牙有很多关于禁药走私和恐怖份子的问题。
我跑进我的房间穿可以进监狱的衣服,虽然我头脑很清楚,但是我的脚却软了,这对我来讲是一个震憾,因为它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我从来没有在我的身体上感觉过任何紧张,所以找以为我已经习惯于这种戏剧,但是就在这个时候,我了解到就某方面而言我已经濒临崩溃,这十个月以来的压力已经把我逼到了我的极限。
我去到了前门,阿南多正在跟那些警察讲话,后来他们离开了,但是隔天又回来,派两个人留守在附近街道上的车子里,二十四小时监视着我们。
奥修说他想要回印度去,我们打电话给尼茁姆,她在意大利,我们请她来带奥修,并且帮他安排在印度的事。奥修告诉她:「我已经没有办法再使用我的身体大久,停留在身体里非常痛苦,但是我不能就这样丢下你们,我的工作还没有结束。」
奥修要离开的日子到了七月二十八日。那一天我们站在大厅,他从楼上下来,米拉雷帕弹着吉他,我们将我们的心唱出来。如果这是我们最后一次可以看到他,那麽就让它变得很美,我不想要他看到我的时候是一张愁眉苦脸,我想要他看到,我从他那里所接受到的聚多礼物之一是庆祝。我的悲伤转变成一种很深的接受,一种真实的炼金术般的改变发生了,我跳舞跳得非常疯狂,那是空前的。像这样的片刻就好像濒临死亡的边缘。在过去这一年里,有多少次我面临了这样的片刻?我经历过了多少次的死亡?每一次我们都分开了,留下我一个人单独站在未知里。
奥修告诉尼兰姆:
「看看树木,当强风吹过来,它似乎是要被摧毁,但是不然,它就好像是对树木的一种挑战,对植物的一种挑战,看看它们是否渴望成长。在经过强风的洗礼之后,它们的根会更深入泥土里。你或许会认为:「这棵植物太山了,强风将会连根一起将它吹走。」但是不然,如果当强风吹过来的时候,植物能够接受,它将会顺着它,它将会被留下来,不仅被留下来,而且还会比以前更确定「是的,我要活下去!」然后它将会成长得非常迅速,因为风的挑战给了它很多力量。」
「如果树木或植物没有顺着风而被摧毁,你也不要为它感到难过,它是注定要被摧毁的,如果不是被这个风,也会被其它的风所摧毁,因为它没有很深的想要活下去的动力,而且它不懂存在的法则,如果你跟着存在走,它会保护你,如果你抗争,它就会摧毁你(顺天者逸,逆天者劳)。」
奥修花了一段很长的时间跟我们每一个人跳舞。他通过房子,来到走廊,然后到了车子那边,在那里甚至连摄影师拉斐亚也被奥修逗下来跳,带着他的摄影机在那里舞动。只有味味克无法跳舞,她趴在奥修的手臂上痛哭,那是她独一无二的跳舞。
我们跟着奥修的车子去到机场,我们站在航站大厦的顶楼注视着要将他载走的飞机。
当玛尼夏要出书的时候曾经访问约翰(玛尼夏以本名朱丽叶特福曼出了一本书,书名叫作「一个人反对整个人类丑陋的过去」),约翰讲了一些很美的话,他说,对他而言:「世界旅行提供了一个很有意义的经验,使我们看到奥修在世界土是以什麽样的方式呈现出来。这一路下来,奥修一直都保持就像他所描述的禅宗人士一样:简单、平凡。」约翰想到加州那些所谓新时代的领导人,他们时常在说:「我很高超。」或是∶「生命不是很伟大吗?」或是∶「我已经跟整个宇宙合而为一。」它全部都是十足的理性。他跟奥修在一起的这一段时间,事实上奥修有很多机会可以说出这样的话。当他在希腊克里特岛被逮捕的时候,他并没有像耶稣一样说:「原谅他们,因为他们不知道他们在做什麽。」当他在英国的监狱里,他并没有说:「尽管有这些可怜的白痢,我觉得我跟宇宙还是那麽地合一。」当他被强迫离开牙买加,因为他的名声太差了,他并没有说出像这样的话:「我很高超,他们这些人大低俗了。」一切他所想要的就是一杯牛奶,要人帮他解释早餐谷类的内容,以及知道当时的时间。
飞机转向跑道,转弯之后加速,准备起飞,我们像一个紧密的团体,一起在那边看。当飞机在跑道上开得很快,我可以看到奥修的手在窗子那边挥动着,按着他就升空了,有两个字掉到我的嘴里……空船。
「我就像一只空船,漂泊在一个浩瀚的大海里。人的方式,这并不什麽新鲜事-……但是有一件使我高兴的事是,一个没有任何权力的人居然可以吓坏世界上最大的权力,可以动摇它的最根部……我会安排将他们暴露出来。不需要对他们生气,只要将他们暴露出来,将他们真正的嘴脸摊开在整个世界面前,那就够了……。」(奥修)
每一个拒绝奥修进入的国家都在显露他们真正的嘴脸。这是一个可以让你看得更清楚的教训,你可以了解到所有那些所谓的民主国家都只不过是美国的傀儡。不管我们去到那里,我们都是外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