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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问题:
可不可能有一个原创的思想?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有一个原创的思想。因为头脑就是记忆,头脑就是过去,头脑就是那个你已经知道的,它是借来的东西。任何头脑所能够做的事都只能够是重复,文字、概念、或观念的重新组合,但是在深处,一切都是借来的。头脑永远不可能是原创的,头脑的本质就是:它是一个生物计算机。在它能够给你什么东西之前,你必须先将数据输人,它所跑出来的东西来自你所输入的东西。有时候你会有一些思想的组合,它看起来好象是原创的,但是其实不然。比方说,你可以想象一只金色的马在天上飞,它看起来好象是原创的,但是其实不然。当然是没有金色的马,也没有马会飞,但是你看过马,你看过飞翔的小鸟,你也看过黄金,现在它是一个新的组合,但每一样东西都是旧的,都是过去的,都是已知的。
原创是不可能的,只有虚构的原创才可能。头脑是死的,它是记忆。那么,我是不是在说不可能成为原创的?不,我并不是这样说。思想不可能是原创的,没有一个思想可能是原创的,在思想的领域里,原创是不可能的,只有在本性里,原创才可能。
你可以成为原创的,但是你无法原创地思考。一个罗素(BertrandRus-sell)并不是原创的,不可能,他是一个非常深奥的思想家,但并不是原创的。
一个佛可能是原创的——不是在他的思想里,而是在他的本性存在里,他存在的状态就是原创的,完全是一块处女地,以前从来没有一个人走过那里,他是完全新鲜的,刚生下来,一个片刻接着一个片刻在改变,活生生的,从来不让死的东西沾在他身上。本性可以是原创的,但思想不可能是原创的。思想家从来不是原创的,只有 「无思想家」才是原创的——如果你允许我使用这个名词的话。
在内在深处,如果你达到空,你就是原创的,任何从那个空所产生出来的永远都是新的,但是那个差别必须被记住。
即使是一个佛,当他谈话的时候也会变成原创的。他的本性存在是原创的,但是当他使用语言,头脑就必须再度被使用,记忆就必须再度被使用。语言属于别人,而不属于你,你并没有将语言带进世界,你带来一个新鲜的本性存在,那是当然,但语言是社会所给予的,是别人所给予的,所以,即使是一个佛也必须使用借来的语言。
佛一说出什么,那个原创就丧失了。如果你去听一个佛,而不是听他的话语,如果你能够透过他存在的语言而有一个瞥见,那么你就可以感觉到原创性,那么就会有莲花,每一片花瓣都是新鲜的,就好象一颗早晨的露珠一样,但是这样的话你必须去穿透那个语言,那个话语。
当一个佛在沟通,他也是在交融,他是在说些什么,但他本身也是什么。如果你听他的话语,你可以在优婆尼沙经或吠陀经的某一个地方找到它们,但是如果你去听他的本性存在,而不是去听他的话语,如果你去听他的心、他的心跳,以及他存在的韵律,如果你去听他的呼吸、他存在的状态,就在现在这个片刻,他存在的奇迹,他存在的魔术,如果你去听那个,那么就没有一本经典可以报导任何关于它的事。这个人从来不曾存在过!他是首度在那里,他是原始的。
我在跟你们讲话,我必须使用语言,如果你只是去听那些我所讲的,而不同时去听我的存在,你将会错过我的原创性。听话语与话语之间的空隙,听话语与话语之间的空,听我,而不是听我所说的,那么就会有一个了解产生,突然间,就好象雷电的一闪,你就能够看到我,以及那原创的,它此刻就正发生在你的面前。
但它并不是头脑的一部份。头脑是一个机械装置,它不可能是原创的,它甚至不是活的,它怎么可能是原创的?它是社会的。因此所有那些悟道的人都坚持说除非你抛弃头脑,否则你无法知道真理,因为真理永远都是原创的。头脑永远都是借来的,而真理永远都是原创的,头脑和真理无法碰在一起。
静心就是达到一种没有头脑的状态,达到一种没有思想的状态。在那个没有思想的敞开处,在那个空间里面,突然间你会变得很纯洁、很天真、没有被腐化。你以前从来没有象那样过,以前从来没有人象那样过,将来也不会有人象那样,那是独一无二的。
知道那个就是达成自己,知道那个就是知道一切。如果你还不知道那个,其它任何你所知道的都只是垃圾。
唯有当你知道那个「一」,那个在你里面原始的,那个无名的因为那个原始的不可能有任何名字,那个无形的——因为那个原始的不可能有任何形式,那个未知的——因为那个原始的不可能是已知的,那个没有地图的、没有被穿透的、处女般的,你才能够感觉到存在的狂喜以及它的美。
有一次,一个苏菲宗派的神秘家跑进一个警察局,他全身赤裸,有一群人跟在他的后面,他对警察说:我被偷了,一切我所拥有的都被偷了,就如你所能够看到的,我就赤裸裸地站在这里。我的外套、我的衣服、我的床、我的棉被、我的坐垫、我的枕头、和我的雨伞,每一样东西都被偷了。但是他显得非常镇定、非常安静。警察写下了整个清单——很长的清单。
然后有一个人出现在群众的后面,他将一件旧毛毯丢在警察的面前,他说:这就是我从这个人偷来的一切,只是一件破烂不堪的旧毯子,而他却说那是他的整个世界!
那个苏菲神秘家拿起那条毯子盖住他的身体,开始走出警察局,警察上前阻止他说:首先你必须解释一下,因为你所给的清单很长,而那是假的,
那个人说:不,因为这就是一切我所拥有的。当下雨的时候,我使用它当雨伞,有时候我当作床来使用它,而这是我唯一的衣服,天气冷的时候,这是我的外套,白天的时候,我当成坐垫来使用它,晚上的时候,我有时候拿它当枕头。这些就是我这条毯子的功能,但这就是我所拥有的整个世界,那个清单并不是假的。
这是一个很深的讯息,那个苏菲神秘家是在说:如果你达到「一」,你就达到了整体。它是一个寓言,那一条毯子可以涵盖一切。它变成你的雨伞,它变成你的床,它变成你的衣服,它以无数的方式来服务你,只要去知道那个隐藏在你背后的 「一」就是知道一切。知道那个,成为那个,就是成为一切。如果你错过了那个,你就是被偷走了整个世界,你什么都没有,你就赤裸裸地站在那里。
那个「一」就是原始的。你必须试着去穿透「原始」或「原创」(Origi-nal)这个字,看看它是什么意思。它的意思是:那个来自源头的。它并不是意味着新的,它并不是意味着新奇的,它意味着那个来自源头的,那个来自发源地的,那个来自最开始的,那个属于存在的最基本的!那就是原始的。
思想不可能是原创的,只有你是原创的,因为你属于源头。在开始的时候你在那里,在结束的时候你也会在那里,因为你就是存在?
思考是一件由学习而来的事,你可以学到它,你也可以脱掉它,它是得来的,当你想要抛弃它的时候,你随时都可以抛弃它,但是你的本性,或是老子所说的道——你原始的本性,并不是得来的,它一直都在那里,它就是源头。
没有一个思想可以是原创的,但是「没有思想」可以是原创的,这一点要记住。
第二个问题:
成熟和变老之间有什么差别?
差别很大,差别非常大,人们一直都对它感到混乱,人们认为变老就是变成熟,但变老是属于身体。
每一个人都在变老,每一个人都会变老,但不一定会变成熟,成熟是一种内在的成长。
变老并不是你去做的,变老是发生在身体上的事。每一个小孩被生下来,随着时间的经过都会变老,而成熟是你带给你的生命的,它来自觉知。当一个人带着全然的觉知变老,他就会变成熟。变老加上觉知,经验加上觉知,就是成熟。
你可以以两种方式来经验一件事:你可以只是去经验它,就好象你被催了眠似的,不觉知,不去注意发生什么事。事情发生了,但是你不在那里,它并没有发生在你在的时候,你不在场。你只是经过,它从来没有引起你的注意,它从来没有在你身上留下任何痕迹,你从来没有从它学到任何东西。它或许甚至已经变成你记忆的一部份。因为就某方面而言,你是在的,但是它从来没有变成你的智慧,你从来没有透过它而成长,那么你就是在变老,但是如果你将觉知的品质带到一个经验,同样的经验就变成成熟。
有两种方式去面对生活:其中一种就是:生活在一种很深的昏睡当中,那么你就是在变老,每一个片刻都在变老,每一个片刻你都继续在走向死亡,就是这样而已,你的整个生命是一个漫长的慢慢死亡,但是如果你将觉知带到你的经验,不论你在做什么,不论什么事发生在你身上,你都保持警觉,保持觉知,你从各个角度来品尝那个经验,你试着去了解它的意义,你试着去穿透它的深度,任何发生在你身上的事,你都试着很强烈、很全然地去经验它,那么它就不只是一个表面的现象,在你的内在深处有某种东西跟着它在改变。你变得更警觉,如果这个经验是错误的,你就永远不会再犯。
一个成熟的人永远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但一个只是变老的人,他会继续一再一再地犯同样的错误,他生活在一个圈圈里,他从来学不会任何事情。
今天你生气,昨天你也有生气,前天你也有生气,明天你也将会生气,后天你也会生气。你一再一再地生气,你也一再一再地后悔,你一再一再地下很深的决心说你以后一定不要再生气,但是那个决心并没有造成任何改变。每当你受到打扰,气就跑上来,你被占据了,然后你又再次犯同样的错误,你根本就没有成长,你只是在变老。
如果你能够很全然地去经验一个愤怒,你以后就永远不会再生气,只要一次经验就足够教你说那是愚蠢的,那是荒谬的。并不是说它是一项罪恶,它只是愚蠢。你在伤害你自己,同时伤害别人,不为什么。那件事并不值得。
然后你会变成熟,明天那个情况还会重复,但是愤怒将不会再重复。一个具有很好的成熟度的人从来不会去下决心说他不再生气,不,那是不成熟的人的象征。一个成熟的人从来不会为未来作决定。那个成熟本身就会将事情照顾得好好的。今天你去生活,那个生活就会决定明天将会怎么样,它将会由它产生出来。
如果那个愤怒是痛苦的、有毒的,你透过它而经验到地狱,那么下决心,或是到庙里发誓,或是在师父面前说:我发誓以后永远不再生气。这样做有什么意义?这一切都是幼稚的,根本就没有意义!如果你知道愤怒是有毒的,那就结了!那条路就关闭了,那个门对你来讲就不复存在了。明天那个情况还会重复,但是你不会被那个情况所占据。当你学会了某一件事,那个了解将会存在。你或许甚至会笑或是去享受那整个事情说人们怎么会这么愚蠢。你的了解透过每一次经验在成长。
你可以过着一种好象被催眠的生活,百分之九十九的人就是这样在生活,或者你可以带着强度和觉知来生活。如果你带着觉知在生活,你就会变成熟,否则你只是在变老。变老并不是变聪明。如果在你年轻的时候,你一直都是一个傻瓜,而现在你变老了,那么你将会变成一个老傻瓜,就这样而已。只是变老你无法变聪明,你或许甚至会变得更愚蠢,因为你或许已经养成机械式的习惯,变成就好象机器人一样。
生活可以以两种方式来过:如果你只是无意识地在生活,那么你就只是在走向死亡,如果你是有意识地生活,那么你就可以达成更多更多的生命。死亡将会来临,但是它从来不会来到一个成熟的人身上,它只来到一个只是变老的人身上。一个成熟的人永远不会死,因为甚至透过死亡,他也在学习。如果死亡能够很强烈地被经历、被观照、被允许,那么甚至连死亡也是一种经验。
一个成熟的人永远不会死,事实上在一个成熟的人面前,在成熟的石头上,死亡会奋斗,然后粉碎它自己——自杀。死亡会死掉,但是一个成熟的人永远不会死,那就是所有悟道的人的讯息:你是不死的。他们知道它,他们已经经历过他们的死,他们已经看过,而他们发现说,它会围绕着你,但是你可以保持超然,你可以保持离得远远的。死亡在接近你的地方发生,但是它永远不会发生在你。
不朽是你的本性,喜乐是你的本性,神性就是你的本性,但是你无法将那些经验硬塞进你的头脑或你的记忆,你必须去经历过生命,然后达成它。
会有很多煎熬,会有很多痛苦,因为有这些痛苦和煎熬,所以人们喜欢愚蠢地过日子。为什么有那么多人坚持要生活在昏睡的状态下,为什么诸佛和基督们都一直在叫人们要醒悟,却没有人在听,这一点必须被了解。人们跟昏睡一定有很深的瓜葛,一定有很深的投资,那个投资是什么?
那个运作方式必须被了解,否则你们虽然有在听我讲,但是你们永远都不会变得有觉知。你们会听我讲,然后你们会使它变成你们知识的一部份,说:是的,这个人说要觉知,觉知是好的。那些达到觉知的人会变成熟……但是你自己将不会达到它,它将保持是一个知识,你或许可以将你的知识传达给别人,但是没有人能够以那样的方式得到帮助。
为什么呢?你是否曾经问过这个问题?为什么你没有达到觉知?如果它能够引导到无限的喜乐,如果它能够使你达到绝对的真理,为什么你不觉知呢?为什么你坚持要昏睡?
有一些投资在里面,那个投资就是:如果你变觉知,就会有痛苦。如果你变觉知,你就会觉知到痛苦,因为那个痛苦很厉害,所以你会想要服用镇定剂而睡觉。
在生活中的昏睡可以保护你,使免于痛苦,但这就是困难之所在,如果你用昏睡来对抗痛苦,你也是用昏睡来对抗快乐。
将它想成好象是两个水龙头,其中一个写着「痛苦」,另外一个写着「快乐」。你想要关闭那个写着「痛苦」的水龙头,而打开那个写着快乐的水龙头。但这个游戏是:如果你关闭那个 「痛苦」的水龙头,快乐也会立刻关闭,因为在这两者背后只有一个写着「觉知」的水龙头,要不然就是两者都保持敞开,要不然就是两者都关闭,因为这两者是同一个现象的两面。
这是头脑的整个矛盾,头脑想要变得越来越快乐,但是必须当你有觉知的时候才可能快乐,然后头脑想要痛苦越来越少,但是唯有当你不觉知的时候,痛苦才会越来越少。
如此一来,你就处于两难之中。如果你想要没有痛苦,欢乐就会立刻从你的生命中消失,快乐就会消失。如果你想要快乐,你打开那个水龙头,痛苦就立刻也流出来。如果你必须觉知,你就必须觉知到两者。生命是痛苦和欢乐,生命是快乐和不快乐,生命是白天和黑夜,生命是生和死,你必须觉知到两者,所以你要记住:如果你害怕痛苦,你将会保持昏睡,你将会变老,然后死掉,那么你就错过了一个机会。如果你想要成为觉知的,你就必须觉知到两者--痛苦和快乐。它们并不是分开的现象。一个变觉知的人会变得非常快乐,但同时也会变得有可能非常不快乐--这一点你做不到。
有一次,一个禅师过世,他的大弟子他自己本身就是一个有名的人,甚至比他师父来得更有名,事实上他师父之所以变得有名是因为这个大弟子--他的大弟子开始哭。坐在庙宇的阶梯上,他开始哭,并流眼泪。有很多很多人聚集在那里,他们简直不能相信,因为你从来没有看过一个悟道的人在哭,而且是泪汪汪的。他们说:我们简直不能相信,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竟然在哭,你自己曾经告诉过我们说最内在的本性是永远不会死的,死亡是不存在的。我们听你说过无数次,就死亡并不存在,所以,为什么你在哭?你师父的本性仍然活着。
那个门徒睁开他的眼睛说:不要打扰我,让我哭,我并不是为我师父和他的本性在哭,我是为他的身体在哭,他的身体很美,那个身体将永远不会再存在了。
然后有人试图去说服他说,这会带给他不好的名誉,有那么多人聚集在那里,他们将会认为你没有成道。那个大弟子说:他们爱怎么想就怎么想,但是自从我成道的那一天之后,我已经变得无限地喜乐,但是我也同时变得对痛苦无限地敏感。
事情似乎就是会如此。如果你打佛陀,佛陀所受的苦将会比别人打你时你所受的苦来得多,因为他已经变得无限地敏感,他的敏感性非常细微,他就好象一片莲花的花瓣,你的石头会伤他很深,它会带给他很深的痛苦,当然他会觉知到它,当然他对它可以处于一种超然的地位,当然他对它是超越的,他会知道它,知道它在发生,他不会成为它的一部份,他会成为一个象云一般的现象围绕着它,但它还是在发生。
你无法对痛苦那么敏感,你非常昏睡,你就象一个醉汉在行动,醉汉跌倒在街上,撞到了他的脚,他的头掉进路旁的排水沟,但是没事,如果他有觉知,一定会有疼痛。
一个佛会无限地受苦,同时无限地享受。永远都要记住,每当你到达一个高峰,在你接近高峰的同时会有一个很深的山谷被创造出来。如果你想要到达天堂,你的根就必须伸展到地狱。
因为你害怕痛苦,所以你无法变得觉知,这样的话,你就无法学习任何事。
它就好象是:你非常害怕敌人,所以你就关起你家的门,如此一来,甚至连朋友都进不来,甚至连你的爱人都被拒于门外。爱人一直在敲门,但是你害怕,害怕说那可能是敌人,所以你就封闭起来,我所看到的你们就是如此:封闭的,害怕敌人,因此朋友也进不来,所以你把朋友也变成敌人,如此一来,什么人也进不来,因为你非常害怕。
把门打开,当新鲜的空气进到屋子里面来,很可能危险也会进来。当朋友来,敌人也会来,因为白天和黑夜会一起进来,痛苦和快乐会一起进来,生命和死亡会一起进来。
所以,不要害怕痛苦,否则你将会生活在麻醉状态之中。因为害怕痛苦,所以你就使用麻醉剂。外科医生要帮你开刀之前先给你麻醉剂,因为将会有很大的痛苦,那是你无法忍受的,你的意识必须被削弱、被熄掉,然后他才能够在你的身上动刀,你也不会觉得疼痛。
由于对痛苦的害怕,所以你强迫你自己生活在一种非常暗淡的意识状态下,几乎不是活的。这就是你的恐惧,你必须抛弃那个恐惧,你必须去面对痛苦,你必须去经历痛苦,唯有如此,你的朋友才可能进来。
当你知道了这两者,你就会立刻变成第三者。当你知道了这两者,痛苦和快乐,这个二分性,白天和黑夜,突然间你就变成超越的,这就是我昨天在谈论的,那超越一切的 「第六的」。
成熟就是觉知,变老只是在浪费你自己。
第三个问题:
我知道我正坐在一个佛或一个老子的面前,但我还是觉得想要回到西方,你能否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或许是坐在一个佛或一个老子的面前,但只是坐在一个佛或一个老子的面前,你无法变成一个佛或一个老子,甚至相反的事也可能发生。洞察一个老子,你可能会变得非常害怕,因为他是一个深渊,你可能会被吓到而掉头就逃。
这是我在很多人身上所观察到的,他们带着很强的欲望和一颗渴望的心来到我这里,然而当他们洞察到那个深渊,他们却变得害怕。
他们来这里是为了要达成什么,但是突然间他们了解到说他们必须失去每一样东西。他们来此是为了要达成什么,但是突然间他们了解到,达成他们自己唯一的方式就是失去一切,成为空无。有一种恐惧会抓住他们的心,他们会开始想要逃掉,或者他们干脆就逃掉。
事情刚好就是这样在发生。这个问题是尼纳德所问的,他的情形刚好就是这样。我一直在研究他,他是一个结果导向的头脑,不是在现在,而是在未来。一个非常微妙的自我在找寻要达成什么。他很聪明、很博学多闻,有很多可能性,但是如果这个自我继续在运作,他将会错过。
他来是为了要达成什么,但是在这里他发现他必须失去一切。
他被恐惧所占据,现在他想要逃掉。他会将他想要回西方的这件事作合理化的解释,他会找到一个方式来解释这整个事情,但它是纯粹的逃走。
然而这是很自然的,它发生在很多人身上,他们越聪明,它就越会发生,他们的聪明才智会立刻告诉他们说他们来错了地方,但是当人们来到我这里,这种事将会发生在每一个人身上。
当你开始走向我,当然你来是为了要达成什么:成道、解脱、或神,以及各种荒谬的东西。自我一直都是一个追求者,一直都想要找些什么。自我一直都在找寻满足,自我是贪婪的,它欲求神,但自我本身就是一个障碍。自我会说:我欲求神,我不欲求这个世界的任何东西。自我谴责那些世俗的东西,但是自我非常狡猾,要小心那个陷阱,因为自我就是障碍,否则是谁告诉你说你曾经错过神?是谁告诉你说你不是已经成道?你是成道的!
那就是困难之所在,当你来到我这里,你来是为了要找寻某种东西,当你听我讲话,当你觉知到我的真相,你开始觉得没有什么东西要被达成,没有未来,这个片刻就是全部。我坚持说你已经是那个你要找寻的。
自我无法承认它,因为如果自我承认它,它就要自杀,自我将会消失。如果未来没有什么要达成的,那么自我就无法存在,如果未来没有目标,自我就消失了、平息了、死掉了。自我需要一些支撑去达成什么,自我是达成者,是结果导向或目标导向的,它创造出未来的幻象去达成,透过那些幻象,它就被达成了。
当我说你已经就是那个你试图去找寻的,你已经就是那个你在要求的,我是在切断自我的根。如果自我消失--唯有当你抛弃未来,它才会消失你就是神。
但我并不是说神是要被达成的,我并不是说有任何目标要被达成,我并不是说生命是有目的的,我是在说生命是一个游戏。享受当下这个片刻,因为没有其它的片刻,没有明天,未来是幻象的,只有现在是真实的。
听我讲话,跟我在一起,你的自我会觉得害怕,自我会开始制造一些合理化的解释,它会说:走!回家!至少在那里可能达成什么,这个人在抛弃整个未来,而你还没有变成世界上最有名的人,你还没有变成世界上最伟大的人,你还没有变成什么,这个人就在说要抛弃所有的追寻,这个人就在说:找寻,你将会失去,不要找寻,它已经在那里。自我会觉得那个基础、那个垫在你下面的基础被抽走了。
它将会在头脑里面制造出新的合理化解释,它将会说:回到西方去,回家去,去做些其它的事,去找别的师父,去找那个可以帮助你达成什么的师父,去找那个可以帮助你成为什么的师父。在这里我只教导成为空无,那是一个问题。
记住,尼纳德也问了另外一个问题。他问说:如果我回到西方,我想要戴着那个串珠,我想要继续使用你给我的名字,但是我要抛弃橘红色的衣服。穿橘红色的衣服有什么用?它是外在的东西,门徒应该是内在的东西。
那么为什么要戴串珠呢?串珠难道不也是外在的东西吗?为什么要有门徒的名字?名字不也是外在的东西吗?为什么你要守住名字和串珠,而只是抛弃橘红色的衣服?串珠难道是内在的东西吗?名字难道是内在的东西吗?不,这些都是头脑的诡计,那就是我所说的合理化的解释。
橘红色的衣服会给你制造麻烦,串珠你可以藏起来,名字并不会引起太大的困难,但是在西方,如果你穿橘红色的衣服,你将会看起来好象发疯了。但是如果你要跟我在一起,你必须是疯狂的,比那个更少是不行的。
如果你想要抛弃门徒,那没有什么,你可以抛弃它,但是不要制造出合理化的解释,只要坦白地说:我在害怕。为什么要在它的周围创造出这么多的哲学?内在和外在!谁知道什么是外在,什么是内在?有一个分界线吗?内在从哪里开始?外在在哪里停止?你能够定出那个界线吗?你的内在在哪里?
什么是内在?什么是外在?它们是一体的!外在是你内在的一部份,内在是你外在的一部份。外在只不过是内在的最外层,而内在只不过是外在的最内层?它们并不是两样东西。
当你饥饿的时候,你会说那个饥饿是内在,为什么我要吃外在的食物吗?饥饿是内在,食物是外在。但是有一个奇迹,你吃外在的食物,内在的饥饿就被满足了。在某个地方,那个食物进入到内在,它变成了你的血液和你的骨头。
你吸气,那个空气是外在,为什么你要吸气?放弃算了!吸进外在的东西有什么意义?你停留在内在,然后在几秒钟之内你就会知道那是愚蠢的,你不能这样做。气进入,变成内在,同样的气跑到外面就变成外在。内在和外在是你存在的两极,就好象一条河的两岸,你就在中间流。你既不是内在,也不是外在,你是两者都是,或者两者都不是。
所以,如果你想要抛弃门徒,你就直接了当地抛弃它,至少要很单纯,不要太狡猾或卖弄聪明,所有合理化的解释都是狡猾的。不要试图去满足你自己说你在做一件伟大的事,那是别人没有在做的,因为你已经了解什么是内在,什么是外在。
尼纳德在这里穿橘红色的衣服。关于内在和外在,东西方有任何差别吗?如果它是外在,它在这里也是外在,你在这里也必须抛弃它!
但是对一个西方人来讲,在这里没有问题,没有人会管你,因为没有人认识你。在这里对印度人来讲是一个难题,他们在当门徙之前会想很多,他们会试图逃掉。
但是一个西方人很容易就可以当门徙,因为在这里你是没没无闻的。你的家并不在这里,认识你的人也都不在这里,你是一个陌生人,不论你穿橘红色或黑色或绿色都没有差别。
但是回到家里,你有一个声望,有某一个名字围绕着你,有一个认同,你必须去保护它,但我并不是说不要保护它,如果你想要保护它,你就保护它,但是要单纯一点,至少不要太狡猾,因为狡猾对你非常有害,你只要说:我很害怕。我可以了解,害怕是很自然的,但是不要将一些冠冕堂皇的字眼和哲学带进来,说这是外在的。
你或许是在一个老子或一个佛的面前,但是你或许还没有准备好,而老子说他已经准备好。如果你想要进入我,我已经准备好,但是要进入我就要融解,跟我在一起就是失去所有的界线,跟我在一起就是渐渐变成没有脸的、没有名字的。跟我在一起就是渐渐变成一个无名小卒。我是一个无名小卒,我是会传染的。
如果你想要成为一个无名小卒,你就待在这里,如果你想要成为某某显赫的人物,那么你就赶快逃棹,越快越好,永远不要往回看,因为甚至连那个往回看都会为你制造麻烦,它表示还有一个欲望黏住在你的周围,你还想接近我。逃走,然后把我忘掉,每当你再度想要死,我将会在这里等着你。
如果你还没有准备好,保持警觉,走开。如果你已经准备好,那么就不要浪费时间,进来。一个人必须非常清楚他自己在做什么,否则你将会为你自己制造出混乱。
如果你不想变成一个无名小卒,而你跟我在一起,你将会变得很混乱。如果你想要变成一个无名小卒,那么就不要走开,忘掉有任何其它地方存在,只要在这里。
一个人必须非常清楚他在做什么,如果你不清楚,你将会变得很分裂、很混乱。
第四个问题:
当处于很深的爱,以及跟周遭的存在融合当中,有一种芬芳,你的芬芳,来到我身上,感激从我的内心升起。爱是跟师父唯一可能的交融吗?
没有其它的交融,不仅是跟一个师父,跟任何人除了爱以外也没有其它的交融。
有三种方式可以跟别人关连,其中一种我们称之为沟通,它是头脑对头脑,你们谈话,语言会合,但是你们并没有会合,那是理智的探讨,你们试着去互相了解,但是你们保持离得很远,那是一种非常防卫的关系,它并非真的是一种关系,只是一种摸索,试图去找出你们要不要更接近。
理智非常怀疑,不信任,在一般的生活里,你们的关系有百分之九十九都是理智的。你们谈话是为了要判断,你们谈话是为了要保护,你们谈话是为了要避开。事实上,当你在对人们讲话,你并不是在说很多,你是试图不要说很多。
语言能够创造出一个幻象说你说了很多事。但事实上或许并不是那么一回事,你或许是在隐藏。你是否曾经观察过?当你不想将一件事告诉某一个人,你就说很多话,不是关于那件事,而是关于很多其它的事,因为如果你不讲话,那个宁静或许会透露出秘密。
一个先生回到家,他并不是真的想跟他太太说话,但是他谈了很多琐碎的事,这个和那个,他是在避开某些事实。如果他保持沉默,他太太或许会开始感觉出某些东西,他太太或许能够穿透那个沉默,她是直觉的,他必须用语言在他的周围制造出一团烟雾,好让他真正的脸可以被隐藏起来。
人们谈话并不是要沟通,而是要避开沟通。
这就是平常你跟别人的关系,只有在很少数的关系里,你们真正有接触,否则都没有接触。
每一个人都非常渴望有人与人之间的接触,都因为那个渴望未能实现而受苦,但是都无法走出他的铁甲,无法张开他的双手,每一个人都在他的壳里面等待,等待有人来打破那个壳,但是别人也同样在害怕,每一个人都隐藏在他的网里,深深地需要爱,深深地需要被关连,因为人并不是一个孤岛,你无法单独存在,关系是一种滋润,你需要被关连。
如果你进入单独几夭,那是好的,然后你会开始觉得饥渴,一种微妙的能量缺失了,当你跟人们接触,你就会再度变成活生生的。
现在一些研究人员说母亲并非只是用她的乳房来喂小孩,她同时以她的爱来喂他,爱是一种滋润,一种微妙的温暖、爱、和接受的品质被传递到小孩的身体。
那是一种非常微妙的能量,如果小孩没有被给予那种能量……食物可以被给予,牛奶可以被给予,照顾可以被给予,但是如果一个小孩没有被给予爱,他就会缩在他自己里面(自闭),他会死掉。
如果那个爱被给予,只是那个爱的感觉…现在他们用植物在作实验,你可以带两株同样大小和同样年龄的植物来,其中一株你每天坐在他的前面三、四十分钟,带着一种很深的爱的感觉去碰触那株植物、去为它感觉,跟它讲讲话,谈论一下天气和云,说:今天太阳还没有出来,但是不要怕,它不久就会出来,只是将你的温暖散布在那株植物的周围。然后对另外一株植物,你给予完全相同的养份,但是没有爱,你给予肥料、水、阳光、和其它每一种养份,跟另外一株给的一样,但是没有爱,不久你就会看到:第一株植物长得很高,几个星期之内,它就长了两倍,而另外一株植物却萎缩了,它很努力要去成长,但是某种东西缺失了。
你也可以用三株植物来作实验,第三株植物你每天都咒诅它,说一些坏话,或是令人沮丧的话,比方说:不要认为这些云会散掉,它将永远都会停留在那里,你的恶运到了……这些事现在已经成为科学的事实,那些遭到咒诅的植物将会死掉,你再怎么照顾它也无法使它复活。那株被爱的植物将会成长,然后会开出很大的花朵,它的大小几乎是其它没有被爱的植物的两倍。
有一种微妙的芬芳围绕着爱,它是一种食物。跟外界隔离,有几天的时间,你会觉得很好,然后突然间会有一个冲动产生,想要动一动,想要去找人,因为你的根在那里,那就是为什么我不赞成全然的弃俗。我不赞成放弃生活,因为你诞生在这里,你是这个大陆的一部份,你不可能是一个孤岛。
有几天的时间,它是很美的,因为有时候处于群众之间真的是腻了,令人厌倦--因为你会觉得没有空间。每一个人在他的周遭都需要一些空间,都需要一个自己可以完全自由的领域。
这是两个需要:爱,当你自己单独一个人的时候,那是不可能的,和空间,当你处于群众之中,那是不可能的,然而这两者都有需要。
你需要空间,否则你会觉得好象快要窒息。注意看在火车里面的人,那里非常拥挤,每一个人都缩起来站着,快要窒息,即使别人碰触到你,你也不会感觉到那个碰触,你必须变得不敏感,你必须变得很坚硬、很封闭。
如果你常常处于群众之中,你就会需要空间。如果你去到喜马拉雅山,或是去到沙漠,你将会有无限的空间。但是经过几天,当那个对空间和自由的需要被满足之后,你会突然觉得想要回到世界来。
生命必须是介于两极之间的一个韵律,那就是为什么我说:待在家里,待在市场里,但是同时成为一个门徒。有时候去到一个孤独的世界,然后再回到市场来。在静心和市场之间应该有一个韵律,那么你就能够被两者所滋润,你将会变得更蓬勃,你的生命将会变得更丰富。
第二种关系就是交融。沟通属于头脑,交融属于心,你并没有说很多,但是你的内心很有意思。两个爱人坐在一起,手拉着手,他们并没有说很多,但是他们的内心很有意思。通常你说得很多,但是你的内心并不怎么有意思。两个爱人,只是坐着,事实上并没有什么话可以说,要说什么呢?当爱存在的时候,只要它就够了,其它不需要说什么,深深地融入对方,失去了他们的界线,变成对方的一部份,只是静静地去感觉,很敏感、很警觉,互相融入对方,在那个片刻,谈话将会是一种打扰,说话将不是一种沟通,它是一种阻碍、一种障碍。宁静就足够了,它包含了他们两者,他们两者都变成一个更深、更高的宁静的一部份。那个宁静占据了这一切,这就是交融,从心到心,这就是爱。
然后有第三种,对于这一种没有名字存在,因为它非常稀有:本性对本性。沟通是头脑对头脑,交融是心对心,然后有第三种现象,对于这种现象没有既存的话语存在,因为它非常稀有,在好几个世纪之后偶尔才有一两个人可以达到这种状态--本性对本性。甚至连宁静都是一种打扰。
在那个片刻,宁静的音乐也是一种噪音,绝对的空是需要的。
当佛陀把花给摩诃迦叶的时候,一定就是发生那样的事。
有一天佛陀来,手上拿着一支花,人们在那里等待,但是他都不说话,他看着那朵花,他继续看着那朵花。好几分钟过去了,事情变得很沉重、很艰难,那个时间看起来好象是无限的,这种事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半个小时经过了,然后一整个小时经过了,人们已经觉得很不安,佛陀到底怎么了?然后有一个不知名的和尚,当时还不为人所知,一个叫作摩诃迦叶的人,开始笑。
佛陀叫了他,将那朵花给了他,然后告诉群众说:一切能够被说出来的,我给了你们,而那些没有办法说出来的,我给了摩诃迦叶。
那一天,那个早晨,两个本性会合,它并不是头脑对头脑,也不是心对心,而是本性对本性。
唯有本性跟本性接触,师父才能够传递他的钥匙。好几个世纪以来,佛教徒一直都在问:到底是什么东西给了摩诃迦叶?它在日本变成了一个公案:什么东西被传递了?佛陀给摩诃迦叶什么东西,而摩诃迦叶又将它给了别人,接着它又继续传递下去?然后菩提达摩去到中国找人,要将同样的东西传给他,后来它传给了惠可,它就这样一直传递下去--一个连锁,本性对本性。
那种事发生在三摩地的状态。
所以,有一般的沟通,然后是爱的交融,然后是本性的结合。这就是三种现象。当你变成一个门徒,你必须达到第二种!心对心。如果你是一个学生,那么你只是达到第一种。在这里有一些人是学生,他们是用头脑对头脑在听,有一些人是门徒,他们是用心对心在听,我希望有一天有人能够用本性对本性来听,他将会是一个摩诃迦叶,我可以把我的花给他,好让它能够世世代代地传递下去。
第五个问题:
有很多人说你的静心技巧很危险,因为它可能会释放出比我们能够处理的还要多的能量。你常常说,在灵修的道路上,疯狂和成道是同样地可能,能否请你谈论更多有关疯狂的事,以及如何能够避免它?
如果你试图避开它,你将会陷入危险,因为任何刻意被避开的事都会变成一个残留。疯狂必须被经历过,而不是被避开。如果你避开它,它将会保持是你无意识的一部份,如果你避开它,你将无法接触到你全部的本性,其中有一部份将一直会遭到压抑。
疯狂必须被彻底经历过,你必须经历过它。会有恐惧存在,但那个恐惧并不是对疯狂的恐惧,记住,那个恐惧是害怕跟它认同。疯狂本身没有办法怎么样,如果你保持不认同,保持警觉,你可以享受它,它是一个很美的经验,它发生在你的周围,它从来不发生在你身上,但是如果你跟它认同,那么就会有危险。
那就是我昨天所说的,在第三层,混乱层,会有疯狂存在如果你跟它认同。所以在你跟它认同之前,你必须学习觉知。我所有的静心技巧都教给你们两件事:其中之一就是觉知,另外一个就是成为混乱的。它们在你里面制造混乱,但它们同时在你里面创造出觉知,它们有一种内在隐含的安全,所以不必害怕,而且不管怎么说,有我在这里!
你去经历疯狂,但是保持警觉,永远不要说:我发疯了。如杲疯狂发生,只要说:疯狂存在,我是一个观照,那就行了,不久每一件事都将会慢慢平息下来,你就通过了那一层。你怎么能够避开它?它就在那里,就在你的前进路线上,如果你试图避开,你将会执着于第二层,执着于游戏和角色的那一层。如果你害怕第三层--混乱层,你将会更加执着于它,不需要害怕!学习如何成为有觉知的,如何保持清醒的观照,这样就可以了。
从一些小的事情开始。吃,但是带着觉知来吃,走路,但是带着觉知来走路,跟别人讲话,但是带着觉知来讲话,听我讲话,但是永远保持警觉说你在听,不要迷失在它里面,只要学习成为有觉知的,然后那个疯狂就可以被释放掉,你将会享受它,没有一件事可以象它那样!它是一阵暴风雨,但是是一个伟大的现象。
当你里面的每一样东西都陷入混乱,那意味着每一样东西都回到原始的源头,人为的规则和规定都丧失了,社会的游戏消失了,所有的定义都变得没有意义,你进入到那个没有被定义的,没有地图,那是一个很美的经验,经验到那个未知的,但是很危险,如果你迷失了,你就会发疯。
那就是为什么我坚持说一个人在进入到第三层之前,他必须选择一位师父,永远不要单独进入。一定要有一个人可以来震撼你,使你脱离你的认同。如果你迷失了,那个人可以把你从混乱中拖出来,但是一个人必须去经历过它。
我的静心技巧是危险的,事实上不可能有任何静心技巧是不危险的,如果它们不危险,它们就不是静心技巧,它们是诡计,就好象马赫西瑜伽行者的超觉静坐,它们是心理的诡计,只是安慰性的,没有危险,最多它们只能够使你好睡一点,就这样而已,如果你错过了,你并没有错过什么,你还是保持一样;如果你达成了,你顶多变得好睡一点,就这样而已,不会有什么危险,那就是为什么超觉静坐能够风靡全世界,人们非常受到它的吸引,因为它非常无能,它并没有做出什么,它就好象同种疗法的医药。主张同种疗法的人说,如果他们的医药能够有所帮助,它们就有帮助,否则它们从来不会有害,超觉静坐就好象是同种疗法的医药。
但是我所说的是对抗疗法,它是毒,所以要小心地玩它。它能够有非常大的帮助,它也可能有害。那个准则就是:任何能够有帮助的东西也可能有害。如果某种东西不会有害,它也无法有所帮助,那个可能性永远都是两者。它很危险,因为它是强而有力的。如果某种东西不危险,那表示它是没有力量的,它没有功效。
是的,它们是危险的,在你决定要进入之前,要想两次。不要以学生的心态来进入我的静心,那可能会有危险,要以门徒的心态进入。不要抱着好奇的心态进入我的静心,不要这样,好奇可能会把你引导到危险。唯有当你真的准备好,准备去面对疯狂,我才欢迎你,否则你就去保持你原来的正常,你就去执着于第二层和第一层,至少你不会有危险。你将不会达成什么,但是你也不会失去什么。你很容易就可以在舒适当中浪费掉你的生命,你可以活得很舒适,也可以死得很舒适。
跟我在一起会有危险,如果你成功了,你可以活得非常好,如果你失败了,你就会发疯。
但是唯有当你不听我的话,你才会失败,如果你听我的话,那就没有问题。
我所说的并不是什么理论的东西,任何我所说的都是我曾经做过的,我已经经历过它,我知道什么是可能的,什么是不可能的,什么事可能会发生,什么事可能会走错。这个领域里面的每一英寸我都知道,所以如果有什么东西走错了,那只是表示你没有听我讲。
如果你听我讲,信任我,就没有什么事会走错,那就是为什么很深的信任和臣服是需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