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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问题:
可不可能跟你在里面?
每当你跟你自己在一起,你就是跟我在一起,没有其它的方式可以跟我在一起,所以,不要在你和我之间创造出一个二分性,只要试着去跟你自己在一起,只要试着去成为你的观照,那么你就是跟我在一起了!
语言没有办法说出任何非二分的真相,任何能够用语言说出来的一定是二分的,而当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既不是 「你是」,也不是「我是」。每当你真的是你的本性,你就什么人都不是,只是一个广大的空,是一整个天空,没有界线,那么你就不只是跟你自己在一起,你跟树木在一起、跟云在一起、跟山岳在一起、跟沙在一起、跟海洋在一起……当你跟你自己在一起,你就变成了整体。
那就是苏格拉底所坚持的那一句话的意义:知道你自己。如果你能够知道你自己,你就知道了那个能够被知道的一切,或是那个值得去知道的一切。如果你错过你自己,你可以知道很多,但是所有那些知识都只不过是垃圾。它或许可以隐藏你的无知,但是它无法将无知驱除,它或许可以使你成为博学多闻的,但是它无法使你了解,它无法打开内在真知的眼睛,你将会保持是一个用头脑的人,顶端比较重,处于深深的痛苦和焦虑之中。
如果你想要跟我在一起,那个方法并不是跟我在一起。如果你想要跟我在一起,那个方法就是跟你自己在一起,那就是所有诸佛所坚持的。知道你自己,那么你就会知道我,因为当你知道你自己,你就知道了一切。
但是如果你试着要跟我在一起,你将会创造出一个二分性和一个冲突,那么跟我在一起就会变成一种新的执着,那将无法帮助你,那将真的会伤害你,并且阻挡你,那么我就不是在帮助你走向超越,相反地,我将会变成一块石头悬在你的脖子周围,如此一来,你将不会透过我而达咸,你将会被淹死。
但那将不是我的错,那将是你自己的错,那样的事已经发生在无数的人身上,世界上到处都有,所有的国家都有。一个耶稣来到,人们就开始执着于他,整个要点都丧失了。一个佛来临,人们就开始他们的旅程去知道那个佛,他们变得非常执着于他,以致于忘掉他们自己的佛就在他们自己里面,而不是在外面。
知道内在的佛就是知道外在的佛的方法,当你完全在你自己里面,你就知道了所有曾经存在过的、以及所有那些将会存在的基督、佛、和师父,因为你变得跟整体合而为一。当一个人知道他自己,他就知道了整体。
想要执着于一个师父、依附于一个师父、变成他的一个影子,那个诱惑力很强,但是那不会有所帮助,那是自毁的。不要依附于我,我在此是要使你自由,我在此是要帮助你成为很完全、很真实的你自己。
如果你接受我是你的师父,那么你就必须了解我所说的,如果你接受我是你的师父,那么对你来讲唯一的方式就是知道你自己。
把我忘掉,向内走,有一天当你能够以你自己全然的光辉、以你自己内在本性的壮丽、以你自己内在的光站出来,你将会在那里找到我——不是以一个分别的存在,不是以一个客体,而是以你自己最内在的核心。
据说佛陀即将过世的时候阿南达就开始哭,阿南达是他最老的门徒,而且是最依附于他的,有四十年的时间,他都一直跟佛陀在一起,而他尚未达成,他太爱佛陀了。如果你爱得太多……永远都要记住:任何太多的东西都会变成头脑的一部份,只有平衡是超越头脑的,任何太多的东西都会变成头脑的一部份。他太爱佛陀了,那个爱并不是一个自由,它已经变成了枷锁,任何太多的东西都是枷锁,现在既然佛陀已经快要死掉,他的整个生命都毁了,阿南达哭得象一个母亲即将过世的小孩。
佛陀阻止他说:阿南达,你在干什么?他用含泪的眼睛看着佛陀说:以后我在哪里可以看到你,我将要去哪里找你?佛陀笑着说:那就是我的整个教导!四十年以来,那就是我一直在告诉你的,每当你想要看我,你就向内看!成为你自己的光,在你里面你就可以找到我。
如果你执着于外在,它也许是一个佛,或一个耶稣,但你还是执着于世界,因为外在就是世界,你自己的最内在才是那个超越的。
向内走,你就会更接近我,更接近我,你就远离你自己,试着去了解这个似非而是的真理:如果你试着去接近我,你将会远离你自己,而如果你更远离你自己,你怎么能够接近我。当你更接近你自己,你就更接近我,因为另外的方式怎么可能?
当你更接近你自己,你就更接近我,因为在最内在的存在,那个中心是「一」。在外围,我们有所不同,在外围,我是一个个人,你也是一个个人。向内走可以将这些外围的点带得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当你刚好达到你存在的中心,那么就没有二分性,那个 「二」消失了,那个二分性消失了。
第二个问题:
鲍尔潘丘灿德唱道:重重地打你师父,在虔诚的信仰中崇拜。如果你想要献身于神,你必须不执着地生活,变成无家的,不要管你的家园和你跟一个女孩在一起的生活。不要听命于你那个永远都会误导的头脑。不要只是思考,而要链住你师父的手和物。取出一支爱的拐杖,鞭打他直到他淤血……师父必须永远拜在门徒的脚下……
是否能够请你以老子的方式来解释这个?
鲍尔族是非常不寻常的人,「鲍尔」(baul)这个字意味着疯狂。鲍尔族是疯狂的神秘家,他们以各种似非而是的方式来谈论,但是非常美,他们并不是哲学家,他们是疯狂的诗人,他们不会建议任何逻辑的事情,相反地,他们试图透过一些似非而是的话语来显示给你某些东西。
这个鲍尔潘丘灿德是最伟大的鲍尔徒之一,他说:重重地打你师父,在虔诚的信仰中崇拜。这就是我刚才所说的,如果你想要接近我,你就必须更接近你自己,完全把我忘掉,只要记住你自己的本性,你就会走向我。
这个鲍尔说:重重地打你师父——摧毁那个师父与门徒的二分性,完全将师父抛掉,将他忘掉,重重地打你师父,在虔诚的信仰中崇拜。这是似非而是的说法。
唯有当你真的很虔诚地崇拜他,你才能够重重地打他。唯有当你真正了解我,你才会抛弃你对我的执着。如果你真正爱我,你将不会执着,那么每当我进入到你的路,你就重重地打我。
那就是禅师们一直在告诉他们的门徒的:如果你在路上碰到佛陀,要立刻杀掉他!而他们非常爱佛陀。
有一次,一休禅师待在一座庙里,那天晚上非常冷,他没有毯子,他是一个乞丐,整座庙都非常冷,它是用石头盖起来的,冰冷的石头。到了晚上他睡不着,因此他就走进神龛,找到一尊木头的佛,用那尊佛来烧,并且高高兴兴地享受那个火。
那个火的声音,和一休活动的声音……里面的住持醒过来,看到庙里面在烧火,就急急忙忙地跑过去,当他看到其中有一尊佛像不见了(神龛里面有三尊佛像),然后他看看那个火,它几乎已经烧掉了,当然他非常生气,他对一休说:你在干什么?你疯了吗?你烧掉了我的佛!你犯下了一个人可能犯的最大的罪恶,而我们却认为你是一个成道的人!
火势变小,一休开始在灰烬中拨火。住持问道:你在干什么?他说:我在找佛的骨头,好让它们可以被保存起来。看到这整个愚蠢,那个住持开始笑,他说:这是一尊木头的佛像,怎么会有骨头,你真的是疯了!一休说:那么就将另外两个佛也拿来,夜晚很长,而且非常冷。
到了早上当然,他在晚上就已经被逐出庙外了,因为他可能会烧掉整座庙——到了早上,当住持从庙里出来,一休坐在里程碑的附近拜它。
那个住持忍不住他的好奇,他问说:现在你又是在干什么,疯子?一休说:我在拜佛,这是我每天早上第一件要做的事。
这是一个很大的矛盾,但是如果你能够了解,它就根本不是一个矛盾,它是一个简单的事实。一个事实——所有神秘主义最深的事实。
重重地打你师父,在虔诚的信仰中崇拜。
深深地爱你的师父,但不要有依附——你可以杀,可以抛弃,令对方消失,令对方被吸收,只有那如水晶般纯粹的你被留下来,但是唯有当你有全然的信心,这样的事才可能。
当然,这个一休一定非常爱佛陀,否则怎么可能去烧佛像?那是难以想象的。他对佛陀的爱一定很全然,所以没有问题,他可以烧木头佛像。
佛陀过世,他的大门徒之一摩诃迦叶一句话都没有说,好象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似的,他静静地坐在树下,而别人在那里跑来跑去,忙得一团乱。事实上,佛陀早就说过他今天要离开!当别人在那里动荡不安,这个摩诃迦叶却如如不动地坐在树下。
有很多人说:摩诃迦叶,你在干什么?这是最后一天耶!佛陀正在离开他的身体!据说他笑着说:但是是谁告诉你说他有一个身体?我知道他,他从来不曾在他的身体里面过,所以,这整个纷乱到底有什么意义?让他离开它!因为他从来就不曾在它里面过。据说摩诃迦叶告诉他的门徒说,佛陀从来没有被生下来,也从来没有死,他从来没有走在这个地球上,他从来没有说过一句话。而每天早上,摩诃迦叶都在拜佛陀的脚。
这很难了解,因为你可以了解具有破坏性的恨,你也可以了解带有执着的爱,也是你无法了解全然的爱,全然的爱包含了两者,它摧毁了那个非主要的,而创造出那个主要的。
如果你想要献身于神,你必须不执着地生活……
非常美,但是要记住:不执着并不是要抛弃世界。如果你抛弃世界,那表示你仍然执着于世界,否则你为什么要抛弃它?如果你并没有执着于它,抛弃它又有什么意义?只有执着才会抛弃。如果你真的不执着,根本就没有任何抛弃的问题。
如果你想要献身于神,你必须不执着地生活,变成无家的,不要管你的家园和你跟一个女孩在一起的生活。
生活在一个屋子里,成为一个持家的人,跟你的女人在一起,跟你的小孩在一起,但是保持不执着,因为当你离开了女人、小孩、和房子而逃到森林里面去,那只是表示你过份执着于所有这三件事,否则你为什么要麻烦去做这件事?如果你有执着,那么只是去到森林,那个执着怎么会消失?它或许会变得更深,因为每当东西不在的时候,你就会更加感觉对它们的需要。
当你肚子饿的时候,你会一直去想食物。当你在断食的时候,你只会想到食物,其它不会,当你试着去逃离你的女人,你将会一直想到性,你将只会想到性,其它不会。
如果你想要献身于神,如果你真的想知道真理,那么你就要不执着地生活,但是要生活,不执着必须成为你的生活方式,而不是弃俗。不执着地生活,但是要处于世界之中——真正去生活!
不要慢性自杀,要真正去生活、去体验,彻彻底底地!要不执着地生活,变成无家的,不要去管家,生活在家里,但是要变成无家的。生活在家庭里,但是好象你只有单独一个人。跟群众一起行动,但是永远不要变成群众的一部份。要处于市并之间,但是永远不要失去你内在的静心。
不要听命于你那个永远都会误导的头脑。不要只是思考,而要链住你师父的手和物。取出一支爱的拐杖,鞭打他直到他淤血……师父必须永远拜在门徒的脚下……
荒谬的说法,但是非常美。我曾经告诉过你们很多次,有一次,在佛陀的前世,当他还不是一个佛,他听到说有一个人成道了,他跑去看他,向他顶礼,然后突然间他感到很惊讶,因为那个成道的人、那个佛也向佛陀顶礼。佛陀说:你在干什么?我是一个未成道的、无知的人,一个罪人,你却向我顶礼?我应该向你顶礼,那没有问题,但是你为什么要向我顶礼?
那个成道的人开始笑,然后他说:或许你并不知道,但你也是一个佛。迟早你将会变成一个佛,或许你目前还看不出来,但是我看得出来。一旦你知道了一个佛,你就知道了整个存在的佛性,那么你所碰到的任何东西都是佛性和成道的一部份。你看着一块石头,你就可以看到里面隐藏着一个佛,在一个最大的罪人里面,你可以看到最好的圣人风范,在最大的罪恶里,你会看到善根在发芽,一旦你变得很警觉、很觉知、开悟,整个存在的品质都会为你改变。
师父必须永远拜在门徒的脚下……
通常是门徒向师父顶礼,但这是在看得见的世界里,是在肉眼可以看到的世界里,在看不见的情况里,师父也在向门徒顶礼。
当耶稣要离开他的门徒的最后一个晚上,当他要被抓去之前的那个晚上,隔天他就被杀害了,就在那个前一天,他向他所有的门徒顶礼,甚至连犹大的脚,他都将它洗过之后再吻它,他们都感到很惊讶:这种事从来没有发生过,他到底在干什么?他是在对未来的佛顶礼,甚至连犹大都会在将来的某一天变成一个佛或一个基督。
时间并不是很重要,时间只是对头脑来讲重要,但是对一个已经超越头脑的人来讲,时间根本就不重要。有人在今天成道,有人将会在明天成道,另外有一个人将在后天成道,但是对一个已经达到 「没有头脑」的人来讲,时间是不重要的,它是永恒。
有人问耶稣说:你为什么向我顶礼?你在做什么?据说耶稣说:好让你能够记住师父曾经向门徒顶礼,好让你不会变得傲慢,好让你不会变得骄傲,好让你不会强迫别人来向你顶礼,好让你能够记住说师父最后也必须向门徒顶礼,也必须趴下他的身体,因为那个 「早晨」同样也隐藏在门徒里面。
它或许还是黑夜,但是那个夜晚越暗,那个早晨将会越亮,它就快来了,它就在角落那里,你看不到,但是师父看得到,因此他向你顶礼,向那个即将发生在你里面的 「早晨」顶礼。
这个鲍尔潘丘灿德的确很美,老子一定会认他作朋友。
第三个问题:
能否请你评论一下恐惧的本质?
恐惧是一种负向性,是一种「不在」,这一点必须非常非常深入地被了解,如果你在这一点上错过,你将永远无法了解恐惧的本质。它就好象黑暗一样,黑暗并不存在,它只是看起来好象存在,事实上,它只是光的不在。光是存在的,当你将光移开,就会有黑暗。
黑暗并不存在,你无法将黑暗移开。不论你怎么做,你都无法将黑暗移开,你无法将它带来,你也无法将它丢掉。如果你必须对黑暗做什么,你将必须针对光来下手,因为你只能跟存在的东西相关连。将光熄掉,黑暗就存在了,将灯光打开,黑暗就不存在了,总之,你必须针对光来下手,你无法对黑暗做什么。
恐惧就是黑暗,它是爱的不存在。你无法对它做任何事,你做得越多,你就会变得越恐惧,因为如此一来,你将越会发现它的不可能。
那个问题将会变得越来越复杂。如果你跟黑暗抗争,你将会被打败。你可以取出一把剑,试着去杀死黑暗,但是如果你这样做的话,你将会弄得精疲力竭,到了最后,头脑将会认为黑暗非常强而有力,所以我被打败了。
逻辑在这个部份算是弄错了。如果你一直在跟黑暗抗争而无法打败它或摧毁它,那么根据逻辑,你一定会导出这样的结论:认为黑暗非常非常强而有力,我在它的面前是无能的。但是事实刚好相反,你并不是无能的,黑暗才是无能的。事实上黑暗并不存在,所以你才无法打败它。你怎么能够打败那个不存在的东西?
不要跟恐惧抗争,否则你将会变得越来越害怕,一种新的恐惧将会进入你的存在,那就是:害怕恐惧,那是非常危险的。首先,那个恐惧是不存在的,再者,害怕恐惧就是在害怕那个根本就不存在的不存在,这样的诂,你将会发疯。
这样你就走错了。恐惧只不过是爱的不存在。做一些有关爱的事,忘掉恐惧。如果你爱得很好,恐惧将会消失,如果你爱得很深,就找不到恐惧。
每当你爱上某一个人,你会有任何恐惧吗?它在任何关系里面从来都没有被找到过。如果甚至只要有一个片刻,两个人处于很深的爱,而且有一个会合发生,他们两个互相融入对方,在那个片刻,恐惧从来没有被发现过。就好象如果灯光被点亮,黑暗就从来没有被发现过。这就是秘密的钥匙:爱多一点。
如果你觉得在你的存在里面有恐惧,那么就多爱一点。在爱当中要很有勇气,表现出勇气,在爱当中冒险,爱多一点,无条件地爱,因为你爱得越多,你就越不会恐惧。
当我说爱,我的意思是指爱的所有四个层面,从性到三摩地。
爱得深一点。如果你在性的关系中爱得很深,将有很多的恐惧会从身体消失。如果你的身体在恐惧当中颤抖,那是对性的恐惧,你未曾处于一种很深的性关系里。你的身体在颤抖,你的身体感觉不自在。
爱得深一点,性高潮将会从身体驱走所有的恐惧。当我说它将会驱走所有的恐惧,我并不是意味着说你将会变得很勇敢,因为勇敢的人只不过是身子倒过来的懦夫,当我说所有的恐惧都将会消失,我的意思是说将不会有懦弱,也没有勇敢,因为这是恐惧的两个面。
注意看你们所谓勇敢的人,你将会发现在内在深处其实他们是害怕的,他们只是在他们自己的周围创造出一个铁甲。勇敢并不是无惧,它只是被保护得很好、被护卫得很好、被武装得很好的恐惧。
当恐惧消失,你就变得无惧,一个无惧的人是一个从来不会在任何人身上创造出恐惧的人,他也不会让任何人在他身上创造出恐惧。
很深的性高潮能够使身体变得很自在,一个非常非常深的健康会发生在身体,因为身体会觉得很完整。
然后第二步就是爱,无条件地爱别人,如果在你的头脑里面具有某些条件,那么你将永远无法爱,那些条件将会变成障碍。因为爱对你是有益处的,所以为什么要去管那些条件?无条件的爱是那么地有益于自己的身心,是那么深的一种幸福,所以你不需要再要求任何额外的回报。如果你能够了解到,只是借着爱别人,你就会变得无惧,那么你就会去爱!只是为了去爱本身就有一种纯粹的喜悦!
平常人唯有在他们的条件被满足之后才能够爱,他们说:你必须象这样,唯有如此,我才会爱。母亲告诉孩子说:唯有当你很乖,我才爱你,太太告诉先生说:唯有当你这样做,我才爱你。每一个人都在制造条件,因此爱就消失了。
爱是一片无限的天空!你无法将它逼入狭窄的天空,你无法限定它,你无法在它上面加上条件。
如果你将新鲜的空气带进你的屋子,然后将四周围都关起来——所有的窗子和所有的门都关起来,那么,不久之后那些空气将会变得陈腐。每当爱发生,它是自由的一部份,然后,隔不久,你就将那个新鲜的空气带进你家里,然后每一样东西都变得很陈腐、很肮脏。
这是整个人类一个很深的问题,它一直都是一个问题。当你坠入爱河,每一样东西看起来都很美,因为在那些片刻,你并没有设下条件,两个人互相接近,无条件地。一旦他们的关系固定下来,一旦他们开始将对方视为理所当然,那么条件就被加上去了:你必须象这样,你必须象那样,唯有如此,我才爱,好象爱是一种交易一样。
你并不是由你那充满的心来爱,你在讨价还价,你想要别人为你做些什么,唯有如此,你才爱,否则你将背叛你的爱。如此一来,你是在使用你的爱来作为一种惩罚,或是作为一种强迫。这样的话,你并没有在爱。或者是你试着保留你的爱,或者是你在给出你的爱,但是在这两种情况下,爱本身都不是目的,其它的东西才是目的。
如果你是一个先生,然后你带一些礼物给你太太,她觉得很高兴,所以她就黏着你、吻你,但是当你没有带任何东西回家,那么就有一个距离,她就不黏着你,也不接近你。
当你做这样的事,你忘掉说当你爱的时候,它是对你有益的,而不只是对别人有益。首先,爱能够帮助那些去爱的人,再者,它也能够帮助那些被爱的人。
根据我的了解,人们来到我这里,他们总是说:对方不爱我。没有人来到我这里说:我不爱对方。爱变成了一种要求——对方不爱我!将对方忘掉!爱是这么美的一个现象,如果你爱,你就会享受。
当你爱得越多,你就变得越能够爱,当你爱得越少,你就越会去要求对方要爱你,因此你就变得越来越不能爱,越来越封闭,局限在你的自我里。你变得易怒,即使有人以爱来接近你,你也会变得害怕,因为在每一个爱当中都有可能碰到拒绝和爱的缩回。
没有人会爱你,这个思想在你里面已经变得根深蒂固,这个人要如何来改变你的想法?他试着在爱你?那一定是假的。他是不是试图在欺骗你?他一定是一个狡猾的人、诡诈的人。你保护你自己,你不让任何人来爱你,你也不爱别人,那么就会有恐惧产生,那么你就是只有单独一个人在世界上,非常单独、非常孤单,跟别人没有连结。
那么,恐惧是什么?恐惧就是一种没有跟存在连结的感觉,让这个成为恐惧的定义:没有跟存在连结的状态就是恐惧。你单独被留下来,一个小孩在屋子里面哭泣,母亲、父亲、和其它的家人都去看电影,小孩在他的摇篮里又哭又泣,他被单独留下来,没有连系,没有人来保护他,没有人来给他慰籍,没有人来爱他,有一种孤单,四周都是广阔的孤单,这就是恐惧的状态。
这种情况之所以会浮现是因为在你的成长过程中你没有让爱发生。整个人类都在其它事情上被训练,但是却没有被训练爱。
我们被训练去杀人:有军队存在。经过好几年的训练去杀人!我们被训练去算计:有专科学校和大学存在。好几年的训练,只是为了要学会算计,好让别人没有办法欺骗你,而你有办法欺骗别人,但是却没有任何机会可以允许你去爱,很自由地去爱。
事实上,不仅加此,社会还百般阻止每一个去爱的努力。父母不喜欢小孩坠入情网,没有一个父亲喜欢它,也没有一个母亲喜欢它,不管他们是如何伪装,没有一个父母会喜欢他们的小孩坠入情鲷,他们喜欢安排好的婚姻。
为什么呢?因为一旦一个年轻人爱上一个女人或一个女孩,他就离开了家庭,他会创造出一个属于他自己的家庭单位,当然他这样做是在反对旧有的家庭,他是叛逆的,他是在说:现在我要离开了,我将会建立起我自己的家。他选择他自己的女人,父亲跟它无关,母亲也跟它无关,他们似乎完全被切掉了。
不,他们会想要去安排它:你建立一个家,但是让我们来安排它,让我们能够参与。不要坠入爱河,因为当你坠入爱河,那个爱就变成了整个世界。如果它是一个被安排好的婚姻,它就只是一件社会上的事,你并没有处于爱之中,你太太并不是你的整个世界,你先生并不是你的整个世界。
所以,当被安排的婚姻继续着,那个家庭也会跟着继续,而当由爱而产生的婚姻进入存在,家庭就消失了。
在西方,家庭正在消失,现在你已经可以了解为什么会有被安排好的婚姻,它的整个逻辑就是家庭想要存在。如果你被摧毁,如果你爱的可能性被摧毁,那并不重要,你必须为家庭牺牲。如果那个婚姻是被安排好的,那么就会有一个联合家庭存在,那么在一个家庭里就有一百个人可以生活。
但是如果有某一个男孩坠入情网,或某一个女孩坠入情网,那么他们就自己变成一个世界,他们想要单独地走,他们想要他们的隐私,他们不想要有一百个人在周遭,伯父的伯父的伯父,以及表兄弟姊妹的表兄弟姊妹等等,他们不想要这整个市场在他们的周围,他们想要有他们自己的私人世界,这整个事情似乎很打扰。
家庭是反对爱的,你一定曾经听说过家庭是爱的源头,但是我要告诉你,家庭是反对爱的,家庭是籍着扼杀爱才得以存在,它不允许爱的发生。
社会也不允许爱,因为如果一个人真的处于很深的爱之中,他是无法被操纵的。你无法将他送往战争,他会说:我活得非常高兴!你要将我送往哪里?为什么我要去杀陌生人?或许他们在他们自己的家里也是很快乐的,我们并没有利害冲突……
如果年轻的一代越来越深入爱,战争将会消失,因为你将无法找到足够的疯子去进行战争。如果你爱,那么你就可以尝到生命的滋味,你会不喜欢死亡和杀人,当你不爱,你并没有尝到生命的滋味,因此你会喜欢死亡。
恐惧会使你想要去杀戮,恐惧是具有破坏性的,而爱则是一种创造性的能量。当你爱,你就会想要去创造,你或许会喜欢唱一首歌,或是画一幅画,或是作一首诗,但是你不会想带一把刺刀或携带一颗原子弹,疯狂地去杀死那些你完全不认识的人,那些人什么事都没有做,你不认识他们,他们也不认识你。
唯有当爱再度进入世界,世界才会放弃战争。政客们不想要你去爱,社会不想要你去爱,家庭不允许你去爱,他们都想要控制你爱的能量,因为那是唯一存在的能量,那就是为什么会有恐惧。
如果你能够很清楚地了解我,那么就抛弃所有的恐惧,爱多一点,无条件地爱,不要认为当你爱的时候你是在为别人做什么,那是你在为你自己做的。当你爱的时候,那是对你自己有益的,所以不要等待,不要说当别人爱的时候,你就会爱,那根本不是重点。
要成为自私的,爱是自私的。爱别人,你将会透过它而得到满足,你将会透过它而得到更多更多的祝福。当爱进入到更深,恐惧就消失了,爱是光,而恐惧是黑暗。
然后有爱的第三个阶段——祈祷。教会、宗教、和那些组织化的宗派,他们都教你祈祷,但是事实上他们是在阻止你去祈祷,因为祈祷是一种自发性的现象,它是无法被教的。如果你从孩提时代就被教以祈祷,那么那个或许会发生的很美的祈祷经验可能就会受到阻碍,因为祈祷是一种自发性的现象。
我要告诉你一则我所喜爱的故事。托尔斯泰写了一则小小的故事,在古时候苏联的某一个小小的地方有一个湖,它变得很有名,因为有三个圣人,全国的人都对它感到兴趣,有千千万万人旅行到那个湖附近去拜访那三个圣人。
该国的大主教变得害怕: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并没有听说过这些「圣人」,他们也没有经过教会的证明,是谁封他们为圣人的?
基督教一直在做一件非常愚蠢的事,他们发给证书:这个人是一个圣人。好象你可以借着证明一个人而使他成为圣人!
但是人们很风靡,有很多新闻被发布出来,认为有奇迹在发生,所以主教必须去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乘了一条船去到那三个穷人住的小岛,他们三个人都很穷,但是却活得非常快乐,因为只有一种贫穷,那个贫穷就是具有一颗不能够爱的心。他们很穷,但是他们很富有,他们是你所能够找到的最富有的人,他们高高兴兴地坐在树下开怀畅笑、享受。
看到了主教,他们都向他行礼,那个主教说:你们在这里做什么?有谣言说你们是伟大的圣人,你们知道怎么祈祷吗?因为当主教看到了这三个人,他能够立刻感觉到他们完全没有受过教育,有一点象白痴,好象是老子那一派的人,快乐但是愚蠢。
所以他们互相看着对方,然后说:对不起,先生,我们不知道教会所授权的正确祈祷,因为我们是无知的。但是我们有创造出一种属于我们自己的祈祷,那是自创的。如果你不觉得被冒犯的话,我们可以表演给你看。
所以那个主教就说:好,表演给我看,看看你们在做的是那一种祈祷。所以他们说:我们一再尝试,然后再三思考,但我们并不是伟大的思想家,我们是愚夫,是无知的村夫,因此我们决定了一种简单的祈祷。在基督教里面,神被认为是一个三位一体,天父、圣子、和圣灵等三个,我们也是三个,所以我们就决定了一种析祷:你们三个,我们也三个,请对我们慈悲。这就是我们的祈祷:我们三个,你们也三个,请对我们慈悲。
那个主教变得非常非常生气,几乎是盛怒,他说:这是多么地荒谬!我们从来没有听过任何象这样的祈祷,停止它!以这样的方式,你们无法成为圣人,你们简直是愚蠢。因此他们拜在他的脚下说:请你教给我们真实的祈祷。
所以他就教给他们那个有经过苏联教会授权的祈祷方式,那个祈祷很长,而且很复杂,有一些很长的字,很浮夸。那三个人互相看着对方——那似乎不可能,天堂之门对他们来讲是关闭的。
他们说:请你再讲一次,因为它很长,而我们又没有受过什么教育。因此他再讲一次,他们说:再一次,先生,因为我们很容易忘记,恐怕事情会弄错,所以他又再讲一次,他们很诚心地感谢他,他觉得非常好,因为他做了一件好事:将三个愚蠢的人带回教会。
他乘着他的小船离开,就在湖的中央,他简直无法相信他的眼睛,那三个人,那三个愚蠢的人从水上跑过来,他们说:等一等!再一次!我们忘记了!现在这简直无法相信!
那个主教拜在他们的脚下,他说:请原谅我,你们继续做你们的祈祷好了。
第三种爱的能量就是析祷。宗教和组织化的教会,他们都将它摧毁,他们提供给你已经准备好的祈祷,祈祷是一种自发性的感觉。
当你在祈祷的时候,你要记住这个故事,让你的祈祷成为一种自发性的现象。如果甚至连你的祈祷都无法成为自发性的,那么会有什么东西是自发性的?如果甚至在面对神的时候,你都必须预先准备,那么你要在哪里才会是真实和自然的?
说出你想要说的话,跟她讲话,就好象你在跟一个聪明的朋友讲话,但是不要将一些客套带进来。一个正式化的关系根本就不是一个关系,你连在跟神沟通的时候也变得很正式,你丧失了所有的自发性。
将爱带进祈祷,那么你就可以谈话!它是一件很美的事——一则跟宇宙的对话。
然而你是否曾经观察过?如果你真的很自发性,人们将会认为你疯了。如果你去到一棵树或一朵花的旁边开始说话,人们将会认为你疯了。如果你去到教堂跟十字架说话,或是跟雕像说话,没有人会认为你疯了,他们会认为你是具有宗教性的。你在庙里跟一块石头讲话,每一个人都会认为你是具有宗教性的,因为这是经过授权的形式。
如果你跟一朵玫瑰花说话,它比任何石头雕像都来得更活生生,比任何石头雕像都来得更神圣,如果你跟一棵树谈话,它比任何十字架都更深地根植于神,因为十字架没有根,它是一样死的东西,所以它象征杀害,而树木是活生生的,它的根深入泥土,枝叶耸入天空,跟整体连结在一起,跟阳光和星星连结在一起——要对树木说话!那可以是一个跟神性接触的点,但是如果你以那样的方式来谈话,人们将会认为你疯了。
自发性被认为是疯狂,客套则被认为是神智健全的,然而真相刚好相反。当你进入一座庙,而你只是在重复一些背下来的祈祷,那你是愚蠢的。来个心对心的谈话!祈祷是很美的,你会开始透过它而开花。祈祷是处于爱之中——跟整体的爱。
有时候你会对整体生气,然后你就不说话,那也很美。你说:我不要讲话,够了,太够了,而你并没有在听我讲!这是一个很美的做法,不是刻板的、死的做法。有时候你会完全抛弃祈祷,因为你继续在祈祷,而神并没有在听。
那是一个深深涉入的关系,因此你会生气,有时候你会觉得很好、很感谢、很感激,有时候你会觉得好象被摒除在外,但是,让它成为一个活的关系,那么那个祈祷就是真实的。
如果你就只是象录音机一样,每天继续在重复同样的东西,那么你并不是在做任何祈祷,它并不是祈祷。
我听说有一个律师,他是一个非常会精打细算的人,他在每天晚上上床的时候都会望着天空说:同上次。就跟其它的日子一样,然后再睡觉。他只祈祷了一次——一生当中的第一次然后就是:同上次。它就好象一件法定的事,再度说出同样的祈祷有什么意义?
不论你是说「同上次」,或者你是重复那整件事,它都是一样的,祈祷应该是一种活过的经验,应该是一种心对心的对话。不久,如果它是属于心的,你将会觉得,不只是你在说话,而是还有响应存在,那么祈祷就进入了它本身,它就变得更成熟。当你感觉到那个响应,不只是你在说话——如果它只是一个人在说话,它还不是祈祷——它变成了一种对话,你不只是在说话,你同时也在听。
我要告诉你,整个存在都准备来响应,一旦你的心打开了,整体就会有所响应。
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象祈祷那样,没有一种爱可以象祈祷那么美,就好象没有一种性可以象爱那么美一样,没有一种爱可以象析祷那么美。
但是之后还有第四个阶段,那个我称之为静心,在那里,甚至连对话也停止了,那么你们的对话是在宁静之中,语言没有了,因为当心真的很充满,你没有办法说话,当心是那么地洋溢,只有宁静可以成为媒介,那么就没有他者,你跟宇宙合而为一。你既不说任何东西,也不听任何东西,你跟 「一」在一起,跟宇宙在一起,跟整体在一起,成为「一」这就是静心。
这就是爱的四个阶段,在每一个阶段都会有恐惧的消失。如果性的发生很美,身体的恐惧将会消失,身体将不会是神经质的。平常.我曾经观察过千千万万个身体!它们都是神经质的,身体发疯了,没有被满足,不自在。
如果爱发生了,恐惧将会由头脑消失,你将会有一个自由的生命,很自在,就好象在家一样,没有恐惧会出现,没有恶梦。
如果祈祷发生了,那么恐惧将会完全消失,因为在祈祷当中,你变成了「一」,你开始感觉到跟整体有一种很深的关系。恐惧从你的心灵消失,当你进入到祈祷,对死亡的恐惧就会消失,在这之前是永远没有办法的。
当你进入静心,甚至连无惧也会消失。恐惧消失,无惧也消失,什么都没有留下来,或者,只有空无留下来,一个广大的纯粹,一种处女性,天真。
第四个问题:
如果我是我哥哥的管理员,我的责任必须到什么程度?
不,你不是,没有人是。没有人应该成为任何人的管理员,你在此是要成为你自己,你唯一的责任就是走向你自己。
我要你成为全然的自私,因为唯有如此,你才可能帮助别人。除非你深深地归于你自己的中心,除非你的本质变得很自私,使得你自己变得很快乐、很庆祝,否则你将无法去分享它。
人类被一些利他主义者放进了错误的轨道,那些人说:要服务别人,你要对别人负责。没有人必须对任何人负责,唯一的责任是指向你自己,如果那个责任完全被履行,你的反应将会很美。
一个真正满足的先生将会爱他的太太,因为来自他的满足,那个爱就会流动。但是如果他认为他必须履行责任,他有责任要照顾,因为他已经跟这个女人结婚,那么他将会扼杀那个女人,他将会毒化那个女人,因为他的态度就是有毒的。他将会拖着那个重量,随着他的每一个姿势,他将会显示出他是不满足的,随着每一个姿势,他将会一直去暗示那个女人说:你对我来讲是一个沉重的负担。
你母亲已经老了,如果你真的很深地归于你自己的中心,你将会出自你的爱来服务她,并不是因为这是你的责任,不,而是因为事情就是这样,你享受服务年老的女人,你喜欢!就这么简单。你不是成为一个烈士,你不是试着在牺牲你自己。永远都要记住:每当你成为一个烈士,你就永远无法原谅那个你为他成为烈士的人,你将会携带着那个创伤,而且你会想要去报复。但整个世界都是这样被训练的:父亲必须履行他抚养小孩的责任,然后那些小孩就永远不会忘记也不会原谅他们的父亲。
现在西方的心理学已经导出一个伟大的洞见,他们了解到小孩永远不会原谅他们的父亲,这似乎非常荒谬,因为父母为孩子做了很多,也就是那个 「我做了很多」的概念在造成伤害,因为它变得令人沉重。父亲一直在说:我为你们牺牲。这简直是愚蠢,没有人应该为其它任何人牺牲。
如果你爱小孩,你就工作,如果你不爱,你就不工作。小孩子死掉也比过着一种有重担的生活来得好。如果你爱你太太,你就爱,没有任何责任的问题;如果你不爱,那么你必须很坦白、很真实,不要爱她,或许有别人会爱她,为什么要浪费她的生命和你的生命?
现在在西方,四对婚姻里面有一对会完全破裂而离婚,那意味着有百分之二十五的婚姻会破裂而离婚。心理分析学家一直试着在做一些研究:另外三对到底是怎么样?他们感觉到,在四对婚姻里面,有一对会破裂而离婚,另外有两对则是貌合神离,他们生活在一起,但是并没有真正在一起。在四对当中,有一对破裂了,有两对还在继续,虽然他们没有离婚,但是那个情形跟离婚差不多,他们生活在离婚状态下,没有分开,也没有在一起,其中只有一对他们勉强还算可以称得上是一个婚姻,四对之中只有一对,而且那一对还是勉强算数的,那个确定性并不存在。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事发生?基本的重点没有被抓到,那个基本的重点就是:唯有当一个人能够爱他自己,他才能够爱别人。唯有当一个人有东西可以分享,他才能够跟别人分享他的感觉。
首先要自私,唯有如此,你才能够变得不自私,要根植于你的本性,要归于你本性的中心,要变得很洋溢,来自你的洋溢,你去分享,并不是说你是一个烈士,永远不要变成一种牺牲,否则你将永远无法原谅那些强迫你去牺牲的人。
不,没有人应该成为别人的管理者,唯一的责任是指向你自己,这将会看起来好象我在教导自私,是的,我是在教导自私。如果世界上的每一个人都是自私的,世界一定会变得很美、非常美。只要想想,每一个人都试着去成为快乐的,每一个人都试着去庆祝,每一个人都试着成为宁静的、静心的、祈祷的、具有爱心的——因为这些就是会使你快乐的事,这样的话,整个世界都将会变得很快乐。
但是在这里,没有人自己要成为快乐的,人们试着想要使别人快乐。如果你不快乐,你怎么能够使别人快乐?你会使他们变得更不快乐。那些公共的仆人,他们试着去改变别人的生活,好让他们能够变得快乐,他们是世界上最有害的人。你算什么而能够使任何人快乐?如果他们想要成为不快乐的,请让他们不快乐,至少那是他们的权利!成为快乐或不快乐是一个人的权利,你只要管好你自己就好了。
如果你想要,你可以变得不快乐,如果你想要,你也可以变得快乐。没有人想要变得不快乐。如果每一个人都细心去照料他自己的事,那么就没有人会变得不快乐。一个全然自私的世界将会是可能的最好的世界。
那就是为什么我反对共产主义和所有社会主义的倾向,因为他们扼杀了个人,他们为了社会或是为了国家而牺牲掉个人,他们说:为了这个国家,你必须去死,为了宗教,你必须去死,为了大家的好处,你必须去死,他们继续对每一个人这样说,因此每一个人都即将去死不为谁!
每一个人都试着使别人快乐,但是自己却不快乐。那是不可能的,你无法使任何人快乐,事实上,你也无法使任何人不快乐。一个人最多所能够做的就是成为快乐的或不快乐的,这个你要去决定,就这样而已,从它就会有很美的事开始发生。
当你家的房子被点亮,当你有了快乐的芬芳,突然间你的芬芳就会进入到别人的生活去改变他们、蜕变他们,但是你本身并没有想要去蜕变他们。
第五个问题:
我们有没有天职要去履行?
没有,没有人有任何天职要去履行。传教士是危险的人,他们已经做出很多伤害,你必须去满足你自己,没有天职。
让神去照顾别人,你只要满足你自己的存在,不要试图去改变别人的信仰,也不要试图去成为一个行善的人。不要认为你有一个天职,而其它每一个人都必须遵循它。
好几个世纪以来,整个世界就是这样在受苦,有很多传教士创造出很多冲突,将人们住这里拉或往那里推,让他们生活在和平之中!
没有人有任何天职要履行,但是自我总是想要这样的东西:你有一个天职要履行。人们来到我这里说:为什么神要我生下来?非常重要的人,神给了他们很特别的工作。我告诉他们说:只要去问树木和狗和猫,它们一定也是在问:为什么神生下我们?有无数的动物存在,它们都没有夭职。
在你的身体里有无数的细茵,它们都没有天职,如果你将二十七个零放在五这个数字的后面,那就是你身体里面活细胞的数字,它们完全不知道你的存在,它们过着它们自己的生活,它们在血液中流动,它们享受,它们爱,它们坠入爱河,它们结婚、生子,它们履行了它们的任务,它们一定也在想说它们有某种天职要履行。
在这个广大的宇宙里,你算什么?甚至连一个小小的细胞都算不上。
但是人非常自我主义,他无法只是成为他自己就觉得很自在,他想要有某种伟大的天职来依附在他的自我。不,我看不出有任何天职,整体或许有某些东西,但是个人没有。
所以唯一你能够做的事就是成为你自己,很喜乐的你自己,透过那个喜乐,你就履行了某些事,但并不是说你去履行它,而是它透过你被履行,你变成了整体的一个工具,但它并不是一个天职,你不应该去看它,也不应该去管它。
成为平凡的,努力想要成为不平凡是一种疯狂。只要成为平凡的,那么你就是神圣的,试图去成为不平凡的,那么你就是疯狂的。
第六个问题:
你相信人类某一天将会进化到一个更高的层面吗?进化到一个免于战争和不公正等等的世界?
我根本就不会去想明天,不会去想明天将会发生什么。明天将会在这里的人,他们将会去想它,对我而言,这个片刻就已经足够了,而这就是我们可以生活的唯一片刻,你无法生活在未来,不要在它上面浪费你的时间。
也不要去担心人类,你永远无法在任何地方碰到任何人类,你只会碰到人,人类是一个抽象名词,它是不存在的,它只不过是一个字,不要去管它。
你的人生很短,你将会跟很多人生活在一起,只要去了解你如何才能够生活而且能够被满足,至于未来是否有战争,我们又是何许人而可以决定?我们为什么要去管它?
但是有一些乌托邦主义者,他们一直去思考未来,他们在思考未来的当中错过了他们的生命,而那个未来从来不会来临。 「乌托邦」这个字的意思就是:那个从来不会来临的。
继续思考它:一个没有战争、没有饥荒、没有贫穷的世界,但是这样去思考有什么意义呢?你只不过是在作梦罢了,最好是实际一点,在你里面创造出一个没有战争倾向、没有冲突倾向、没有暴力、没有侵略性的人,一切我们所能够做的就是这样,这才是可行的。
在内在创造出一个人,不要去想人类,你要如何去安排人类?那是不可能的,将那一切留给愚蠢的政客,他们会去思考它。
你可以在你自己身上下功夫。抛弃所有冲突的倾向:暴力、侵略性、和恐惧等,变成具有爱心的、祈祷的、静心的。至少创造出一个你想要整个人类去成为的人,至少在你里面创造出一个模范,好让你的芬芳能够散布开来,然后给予人们一个洞见说这也是可能的,人是神圣的。
爱得更多,喜悦得更多,庆祝得更多,跳舞跳得更多,唱歌唱得更多,这就是一切你所能做的。在你的周围留下一个已经实现的梦。如果有人喜爱它,他可以跟着做,我不能够说整个人类都会跟着做,它是这么大的一件事。
况且那也是不需要的,因为你的快乐或许并不是别人的快乐,你的歌唱对别人来讲或许只是噪音,你的跳舞或许只不过是一个打扰,所以,要由谁来决定?不要去扛起那个责任说你必须为整体决定,不必如此。
你可以抛弃这些决定者的角色,你并不是决定者,你只是在一个你所拥有的小角落过着你的生活,任何你能够为你自己做的,你就去做它,如果有人觉得很好、被你吸引,你可以帮助他,但是是出自爱,而不是出自任何传道的心理,那是毒素。
第七个问题:
「如果你在路上碰到一个佛,要立刻杀掉他!」那么关于你呢?我要怎么样才能够爱你又把你杀掉?
你也可以对我做同样的事,首先试着去找到我,然后当你找到我,就立刻把我杀掉,因为这样你才能够达到你自己的完美。即使我只是在那里,那个二分性也会存在,头脑里面的客体是一种打扰,那个客体也必须被抛弃。当你把我杀掉,你就是完全跟随我。唯有当我消失,你才会对我感激。唯有到那个时候,你才会了解说师父的工作是非常矛盾的。
首先他必须创造出一种情况,在那种情况下,你会爱上他。他必须创造出一种情况,在那种情况下,你开始让他来引导你,这是第一部份。当它开始运作,他又必须创造出一种情况,使得在那种情况下,你必须放弃他。
它就好象一个阶梯,当你在爬阶梯的时候,首先你必须踏上阶梯、执着于阶梯,然后你必须离开阶梯,如果你继续执着于阶梯,那么整个重点就错过了。
阶梯并不是目标,你只是想要透过它去达到存在的另外一个层面,阶梯能够帮助你从一个层面到达另外一个层面,但是如果你执着于阶梯,在最后的片刻,你说:我不能离开这个阶梯,因为它帮助我很多,我觉得非常感激,我怎么能够离开它?那么整个重点就错过了。
阶梯并不是目标。
佛陀曾经说过:有一次,五个白痴一起去旅行,他们碰到了一条大河,因此他们就买了一条小船,他们跨过了那条河,然后他们想:这条小船很棒!它帮助我们跨过了那条河,如果没有那条船,我们一定无法跨过那条河,所以我们必须感谢它。
所以他们就将那条船扛在他们的头上进入了市区。
人们问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们为什么要将这条船扛在头上?他们说:我们觉得非常感激,这条船帮助我们跨过了那条河,否则我们还在对岸,现在我们永远都不可以离开它!
佛陀锐:永远都要记住,师父就象一条船。跨过那条河,但是不要将那条船扛在头上,否则那个要使你自由的人将会变成你的枷锁。
一条船就是这样在被扛着:基督的船被扛着,因此你变成一个基督徒,而不是一个基督。如果你抛弃那条船,你就变成了基督,如果你扛着那条船,你就变成一个基督徒。如果你抛弃了佛陀那条船,你自己本身就变成一个佛,如果你扛着那条船,你就变成一个佛教徒,那是很愚蠢的。
所以,不要成为那五个白痴其中的一个。
爱我,但是有一天要放弃我。爱我爱得非常深,使得当你放弃我的时候没有任何怨恨、没有任何执着,也没有任何抱怨。
它看起来很困难,因为你只能够以执着来了解爱,你不知道说爱是很深的不执着。你只能够以占有来了解爱,你不知道说爱就是最大的自由,是非占有的。
如果你让我来创造出那个情况,而你没有抗拒,那么,首先,你将会开始执着于我。旅途就是这样开始的,一个人必须进入那条船,但是当你到达了对岸,我将是第一个叫你完全离开那条船的人,不但离开,而且还要忘掉它,那个目的已经被达成了,你可以再往前走。
最后一步必须在神性或是在神里面被执行,师父必须被抛弃,师父只不过是一个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