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慧之书
The Book Of Wisdom
第十六章 内在炼金术的大学
第一个问题:
钟爱的奥修:「是」和「不」!
普连.马度:人类是个左右为难的困境,他既是「是」、也是「不」。你并非不正常,这是人类很普遍的状态。人类是半个天空和半个大地,他既是物质、也是意识;他既如尘埃、又非常神圣;人类是很紧张的个体。人类就如尼采所说的:「伸展在两个无限间的一条绳子。」
人类的过去是动物,人类的未来是神性,而人类刚好就是中间的部分——一半是动物,一半是天使。「不」来自于过去;「是」则是来自未来的可能性。怀疑来自黑暗;信任则是来自光亮的产物。你的高层自我总是信任一切;但你的低层自我却总是很机伶和狡猾。现在的你就是这两者的综合体。
人的属性本来就是精神分裂的,精神分裂并不是疾病,它不是个病理,它是人类很普遍的一个状态。但当它走向极端,当「不」和「是」的距离是那么地遥远,甚至遥远到连「和」都无法成为它们的桥梁时,那它看起来就会很像是个病理现象。否则的话,每个人类总是不断地处在一种——如果不是这个、就会是那个的二分性中。动物是绝不会有这种状况的;狗就是佝、狮子就是狮子、树木就是树木、石头就是石头,牠们没有任何的二分性,牠们没有任何分别性。
人类是双分的、是二重的、是分别的。这是身为人类的悲惨,但却也是身为人类获得喜乐的可能性,这是人类的苦痛,但经由这分苦痛的经历,人们却有可能到达狂喜。这世上除了人类之外,动物是没有办法到达狂喜的状态的。你是否曾经看过任何狂喜中的动物吗?你曾经看过任何动物像佛陀或拉玛克里虚那一样那么地狂喜吗?不可能的,你是不可能会看到非常狂喜的动物的。就算玫瑰丛园中盛开着许许多多美丽的花朵,它也不如耶稣般地狂喜,玫瑰花丛就仅只是个玫瑰花丛园,它一点也不充足,它的能量一点也不流动,它甚至无法感到欢欣。这些都是事实,它并非是某些不可思议的事情,它既不是彼岸某些事物的降临、它也不是神的显化,它更不是亮光出现穿透你生命的核心,然后你因充满亮光而开悟证道,不是的。
天空上飞翔的鸟儿虽自由,但牠并不知道自由为何物。而人类就算被禁锢在监牢中,他却知道有所谓的自由这回事,也因为如此,人类才会很痛苦——他一方面被监禁着,另一方面却知道有自由:一方面是很丑陋的生活实相,一方面却又极有希望地充满着光明。
人类生活上的苦楚是任何动物都比不上,你曾经看见任何动物哭出心肺、想要自杀吗?你曾经看过任何动物笑翻天地吗?没有,你绝对不可能看见过,这些事只可能发生在人类的身上;因此,人类既是充满尊贵和庄严,却也充满焦虑。
不管你最后会不会成功,不管这次事情会不会发生,你都满心地焦虑。焦虑是人们在面对二个极端时,因为种种可能发生的现象而产生的自然结果——你有可能跌入地狱,也有可能升上天堂。
人类就是阶梯,而你就像某种玩具在阶梯上面上上下下;你一下子在天堂、一下子又掉入地狱中;你某一刻处于阳光充足的高峰,另一刻却处于以前从未曾经验过的黑暗深谷;你此一时刻心中充满爱意,想要把自己分享出去,另一时刻你却很愤怒地处在深深的苦楚中;这一当下,你觉得你的心扩张到足以包容整个世界,下一刻却发现自己竟卑贱到连自己都无法想象的地步。人类就像个钟摆一样,不停地在两个无限中来来回回的摆荡着。
普连.马度,你问的问题非常有意义,因为你的问题同时也是每个人的问题;它其实不是问题,它比较是属于存在性的一个现象。对人们而言,它是个无法由知性上解答的困境,但却又仍必须寻找一些解决之道。
人类有两种可能的解决之道。一种是返回到过往,在动物性中知足常乐。成千上万的人让自己心满意足地活在动物性中——他们吃、他们喝、他们睡觉、他们忘记生命中还有一些更巨大的挑战在等待着他们:他们吃、喝、睡觉,因为明天有可能永远不会到来。这就是物质主义者所主张的言论。
相信物质主义论调的人,他们只接受低层次的自我,他们因为要保护自我而否认高层次的自我。而他们若说他们并不否认有高层次的自我,那是因为他们认为根本就没有高层次自我的存在;不是的,事实不是这样,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有高层次的自我。他们之所以要否认是因为他们假若不否认的话,他们就必须要面对——这或那——的可能性。然后他们就会又开始很伤脑筋,他们必须再赶紧想想办法,他们又再度地无法轻松、自在了,面对——这或那——的状况,于是又要重新开始徘徊的旅程,他们又会再次地感到很不舒适、很不便利、很不安全。
因此,比较方便的法门是主张说高层自我并不存在,这世上根本就没有神,根本就不曾有神存在过,人类是没有灵魂和内在的,人类就只是你看到的外表的部分,人类就是你看到的行为表现,人类是没有精神灵性的。
这也就是科学心理学派的行为治疗师——从帕夫洛到史基纳——向世界所提倡的说法,他们说人类就只是他的行为表现,根本没有人在他里面,就好像机器里面也没有人一样。机器只是个运作的机器,它不是个有机的个体,它没有灵魂,你可以把它拆除开来再重新组合回去。
这就是科学家们期盼的事,他们希望不久之后,他们能够把人拆开,然后再重新把人组合回去。至少就理论上而言,他们认为这是有可能的。不过实际上,这是不可能的事,你不可能拆除一个人然后再将他组合回去,因为人的身上有某种非机械性质的东西,这些非机械性质的部分就是人类的光辉。但对物质主义者而言,他们认为最好否认掉这个部分,这样生活会比较轻易,这样比较不会那么紧张、也比较不会是个问题,你将可以一日度过一日地活在吃、喝和睡觉等很肤浅的享乐中。
那些决议要过这种生活的人,他们不仅拒绝阿底侠所谈论的可能性,他们还拒绝成为神的可能机会。他们身心安住在某些非常低层次和廉价的东西上,他们错过一些非常重要的东西。是的,你可决定安住在低层次的自我和令人怀疑的自我中,但你将不会有所成长,也不会有狂喜的感觉,因为你的内在不可能会有任何佛陀诞生,你也将永远都不知道何谓耶稣的意识,你将处在黑暗中——当然你会感到非常地安逸,但这样安逸的生活有何意义呢?
比较具有价值的是具有一种创造性的不满足心态,是一种对未知的不安全感,和一种无家可归到处流浪只为寻求能回到真正的家。
宗教是属于那些不认为低层次自我生活为所有一切的人。请记住,我并不是反对低层次自我的生活,这只是另一种极端,只有笨蛋才会走向另一种极端。——第一种笨蛋,他们否认有高层次自我的存在,他们说它是不存在的,于是他们心满意足地安住于低层次的安逸生活中:第二种笨蛋则是否认有低层次自我的存在——他们说只有高层次目我、没有低层次自我。
一个说神是虚幻的、世界才是真实的:另一个则是说世界是虚幻的、神才是真实的。
对我而言,这两种选择都是愚昧的,他们其实在做同样一件事:他都想要舒适地生活,都否认有另一种状况的存在,也都否认内心的紧张感。但你们要记住,就是这内在的紧张感受让你更活生生——你内在愈是感受到强烈地紧张,你将会愈有生命力。
你们都知道,也都有过类似的经验。每个人都或多或少有过「两极相吸引」的经验——男人被女人吸引、反之亦同,为什么呢?电的负极会受到正极的吸引、反之亦然,为什么呢?
为什么完全相反的两个极端会相互吸引呢?因为就在这个吸引的过程中,生命就出现了。在那样的紧张关系中,你如何还能维持静止不动、或无所反应呢?就在那个紧张的状态里,你开始颤抖。
因此,任何人若只选择安住于一种生活、而否认另一种生活,他就是死的。那些物质主义者到最后会变得很庸浅,而所谓的精神主义者则会变的很虚假,你们称之为物质主义的人会活在很粗浅的享乐生活中,而那些你们认为主张精神主义生活论调的人则会活在想象和虚幻中。他们两者都错过了生活和生活所提供的紧张性。必须同时经验这两种生活,人类必须让这两种生活相互补充、相互支持,而不是否认另一种生活。「是」不需要反对「不」,「不」也不一定要反对「是」,它们可以给予双方明确的定义,它们可以互相滋润对方。
这就是我在小区里面所致力的目标。我带给你们一个新体制——同时接受「大地」和「天空」,接受「身体」和「灵魂」,接受「世界」和「神性」。低层次的生活并没有任何错,它是往高层次生活的基础;低层次生活的功能就有如房子的地基,缺乏它,你就会没有任何稳固的基础。
那也就是宗教国家——以印度为例——会变得愈来愈贫穷的缘故,他们失去了他们的基础,变得非常地假相。如果你否认你生命中某些非常充满、非常真实的东西,你怎么可能真实呢?如果你说生命一切皆为幻相,你又如何可能是真实的呢?事实并非如此。
有些人说这个世界是个幻相,但他们却不能够直接穿透墙壁,他们一样是从大门走出去。但如果他们和世界都是幻相,那他们应该能直接穿墙而过,他们为什么还需要从大门走出去呢?差别何在?你能找出任何两个幻相之间的差别吗?难道一个幻相会有比较多的幻相,另一个的幻相则会比较少吗?人们虽然说世界是个幻相,但他们并没有因此而开始吃石头,面包和石头又有何差异呢?两者都是幻相、都是梦幻。
你若否定这个世界,就会与真实失去联系,这就是发生在东方国家的写照,尤其是印度。印度与真实的生活脱节,失去它立基于大地上的根,它变得没有根基,它变得有点像鬼魂一样。这就是我对印度的感受——它是个鬼魂,它失去了它的身体。这并非任何其它国家的责任。印度因为没有足够的勇气接受生命的两个极端而变得贫穷、丑陋和病态。
印度选择活在安逸的高层次生活中,但,高层次生活若要真正地存在,低层次生活就必须先扎稳根基——这是很重要的原则,你们必须谨记在心。低层次生活若没有高层次的部分,它仍是可以存在的,只是它将不圆满,而高层次的生活若没有低层次的部分则无法生存。
没有先打好地基,你将不可能盖好一间庙堂或教堂。但你却可以只有地基,而不盖教堂:这是因为低层建设先打好基础之后,高层次生活就会随之而来,低层建设准备就绪之后,高层次生活有可能会出现、也有可能不会出现。
东方国家想在没有低层次基础的状况下过着高层次心灵的生活,他们就好像一间没有地基的寺庙。这样的寺庙只存在你的幻想里面,它是不实际的,它创造出伪善的心态。印度是这世上最伪善的一个国家,它说:「我们必须活在低层次生活中,因为它才是真实的,但是我们必须对外否认这个事实,于是,我们不断地谈论高层次的精神灵性。」但因为他们否认他们的低层次生活,于是,他们的高层次灵性就如梦幻般的不实在。因此,你可以看到印度人民汲汲营营地想赚钱,却满口神的论调;他们非常地向往掌有政治权力和权势,但他们却总是在谈论神。因此,他们的高层次生活一直是高调空谈。
而西方的情况则刚好相反;他们只接受低层次的生活——他们的理由和东方是一样的——因为在只有一种方式的生活中,他们就可以很安逸,他们就可以抛弃具有创造性的不满足感(creative discontent)。因此,人们总是会被单一的一种生活方式吸引,这其实也是自杀行为的吸引。
想象一个只有男人没有女人存在的世界,这世界里将不会有任何张力,它清一色全部都是男人,这些男人将会变成不折不扣的同性恋者。这样的生活就已经失去了某些很重要的元素——张力,它就好像一把琴弦松掉的西塔琴,你将无法用它创作出任何音乐。你必须拴紧琴弦才有可能击奏出音乐,也只有这样你才能把那隐藏着的显化出来。你要如何运用一把松了琴弦的西塔琴弹奏出音乐呢?你必须把弦栓紧,你必须让琴弦到达某种程度的张力,你才能弹奏。而这世上也只有伟大的师父知道多强烈的张力才是恰到其处的张力,唯有张力调整到最适当的程度时,伟大的旋律才有可能会发生。
我教导你们一种不需要相互对抗的张力,这股适当的张力存在于你的低层次和高层次生活中,它存在于你的身体和心灵之间,它存在于天和地之间。你不需要为了追求高层次灵性生活而否认低层次生活,反之亦然,你不需要为了安逸享乐生活而拒绝进入高层生活。它们是一体的,它们是同一实相的两个面,相互贯通。
因此,我并不是在建议你要抛弃你的怀疑,也不是说你应该要丢弃你的「不」。我的意思是——让你的「不」成为「是」的张力,让你的「不」成为「是」的背景。让你在说「不」的时候创造出一个让你在说「是」时会更有意义的情境。对照产生意义。你为什么要用白粉笔写在黑板上?因为在黑色的衬脱下白色才会显现,它才会很清晰。所以,让你的「不」成为衬底的黑板,让你的「是」经由白笔而清晰的显现。
你的信任不该只是盲目的信任,你的信任应该是张开双眼的信任。你的信任不该只是因为你无能说「不」而信任,你的信任应该是充满活力、有生气且坚强的信任。你的信任必须包括有说「不」的担当。对生命说全然的「是」,却仍保有说「不」的勇气,然后你将会很惊讶地发现——你的「是」竟然是如此地清晰、有洞见且充满光彩!这就是张开双眼、而非盲目的信任。
把「不」当作是迈向「是」的基础,把「怀疑」当作是滋养玫瑰丛园的肥料。尽量地运用神所给予你的一切情境。你不但不要拒绝任何发生的状况,还要尽量地加以吸收,因为,没有任何状况是不重要或不必要的。甚至有时候有些事外表看起来既不必要也不重要,或它看起来肯定是有毒害的情境,你都不可以拒绝它,不能丢弃它——因为当你往后变得更聪明、更有智慧的时候,你将会懊悔你丢掉它,因为你在某些特定的时刻需要它的帮助。生命中有些时刻,毒药就和良药一样地被需要,生命中会有某些时刻是有毒害的药,但经由智者之手碰触之后就会变为法喜甘露。
我想要你们都成为炼金术士,小区是一所炼金术的大学,它是一所内在炼金术的大学。我们都尝试着要将金属冶炼为黄金。所以,我要你们记住,我接受你们的「不」,我爱你们的「不」,我接受印度所有的一切,我甚至也接受不是你们的所有一切。不管你们是怎么一个样子,我都接受你们,而尽管你们不是你们的样子,我也接受。我全然地接受你们。
对我而言,我不需要否定或拒绝任何状况,我只需要将它们加以转化。
第二个问题:
钟爱的奥修:什么是自我?还未开悟的我们是否总是受到自我的控制,还是我们也有自我消失的短暂片刻?
普连.帕利嘉塔:人类和整个自然界的存在都源自于同一个中心。古代的人们称之为:道、达摩、神。这些称呼都已经过时了,你可以称之为真理。整个存在只有一个中心。这世界并没有很多中心,否则这个宇宙就会变成「多宇宙」)。这世界是个单一体,因此称它为「宇宙」,因为它只有一个中心。(注:多宇宙和宇宙的差别只在于英文前缀的变化。)
这世界唯一的一个中心是我的中心、是你的中心、也是每一个人的中心——这一点你们必须稍微地静心冥想一下。它并不是说因为只有一个中心,所以你是无中心的,它的意思是——你的中心和宇宙的中心并没有分别。换句话说,它就好像你可以在同一个圆上画上无数多的同心圆:也就好像,你丢一颗石头到静止的湖面,最初的中心点是石头掉落的地方,然后水面上的涟漪以同心圆的方式沿着中心一圈又一圈地往外荡漾,一直通到最远处的岸边——虽然你会看见有百万多个同心圆,但它们都源属于同一个中心。
而每个圆都可以宣称这是我自己的中心。从某方面的观点而言,它确实是它的中心,但也只属于它自己。当它向外宣称——「这中心是我的、是独立的,它不是你们的中心,它是我的,它是我。」时,它的自我就出现了。独自拥有一个中心的观点就是自我出现的根源。
小孩来到这世上并没有任何自我的中心。胎儿在母亲子宫里九个月,母亲的中心就是他的中心,他与母亲并没有不同。接着,他被母亲生下来。而为了方便起,人们才把自己视为一个独立的个体,否则生活将会变得非常不可能、非常困难。人们为了要生存、为了要迎接每天的生活挑战,每个人都需要知道自己是谁;事实上,没有一个人真正知道自己是谁,因为在生命最根源的核心地带,我们每个人都是个奥秘。所以你们将无法知道自己是谁,因为在生命的最核心处,你不是单独存在的个体,你是个宇宙体。
那也就是为什么当人们问佛陀:「你是谁?」时,他总是保持静默,他不回答。他无法回答你,因为他已经不是个分别独立的个体,他是个整体。但面对日常的生活,佛陀仍是需要使用「我」这个字。如果他口渴了,他会说:「阿难,我口渴了,拿些水来给我喝吧!」
比较正确的说法应该是:「阿难,拿些水来,宇宙中心有点口渴了。」这听起来有点奇怪。而且如果他一再地说——宇宙中心觉得饿了、宇宙中心感到有点冷、宇宙中心累了——这是很没有必要的。所以他继续使用「我」这个字,它虽然是个虚构的字眼,但却非常有意义,很多虚构的字都是很具有意义的。
以你的名字为例,它是虚构的。你生出来的时候并没有名字,你并没有带着一个名字与你一起出生,你的名字是别人给你的,然后经由不断地用它呼喊你,你开始与自己的名字认同,于是你知道你叫做拉玛、罗幸或克里虚那。这份认同是很根深蒂固的,甚至当三千位门徒一起在这里熟睡之后,如果有某个人进来找你,他喊说:「拉玛,你在哪里?」除了你之外,别人是不会有所响应的。拉玛会说:「谁在吵我啊?」人们甚至在睡梦中也都会记得他的名字,它已经进入无意识的心灵层面,它不断往你的内在进行渗透;但它仍只是个虚构。
而当我说它是个虚构时,我并不是说它不必要、或没有用处:它是有必要的虚构,它是有用处的,否则我们要如何称呼彼此?如果你想要写封信给某人,你要写信给谁呢?
有一次,有一位小孩写了一封信给上帝。他的妈妈生病了,他的爸爸也已经去逝。他们身上连半毛钱都没有,所以他就写信给上帝,他希望上帝能给他五十卢比。
当这封信寄到邮局的时候,邮局人员不知如何是好,信上只写说要寄给上帝,他们应该要送到哪里去呢?最后他们决定要把信打开,他们看完信上的内容之后都对那小男孩深表同情,于是他们决定大伙凑一凑,然后把钱寄去给那给小男孩。那小男孩要求五十卢比,但他们只凑足了四十卢比。
后来,邮局人员在几天后收到第二封要给上帝的一封信,男孩在信上说:「亲爱的上帝,当你下次要寄钱给我的时候,请你直接寄给我,不要送到邮局,因为他们抽取部分的佣金费用——十卢比。」
如果人们没有名字,这世界将会很为难。虽然,人们实际上根本就没有名字,但名字是个很有帮助、很美的虚构。这世界将没有人会比我对它更了解的,因为我不认为这世界,从古至今,有谁和我一样给出同样多的名字。这点你们可以相信我。
别人称呼你的时候需要用到你的名字;你称呼你自己的时候需要用到「我」,但它们都是虚构。如果你深入自己的内在,你将会发现你的名字和「我」会一起消失不见,只剩下很纯粹的「是」、「在」和「生命本身」。
而那个存在不是单独的个体,它既不是我的、也不是你的,它是所有万事万物的存在,它包括有石头、河流、山川、树木等一切的现象。它囊括一切,它不排斥任何东西:不管是整个过去、整个未来、还是这个巨大的天体宇宙,它都包括在里面。你愈是深入你自己,你愈是会发现人格和个体都是不存在的现象。你将会发现唯一的存在现象是纯粹的宇宙状态。
在宇宙中心的外围,我们有名字、有自我、有自我的认同;但你若从外围进入核心,所有的认同都将会消失。
自我是个很有功用的虚构。
利用它,但不要为它所骗。
帕利嘉塔,你还问说:「还未开悟的我们是否一直都受到自我的控制,还是我们也有自我消失的短暂片刻?」
自我因为是个虚构的现象,所以它是有可能会消失片刻的,除非你继续刻意地保持它,否则它就会不见。任何虚构的东西都需要很多的支持方能维护它。真理不需要维护——这是真理美丽的特点。面对一个虚构的东西,你必须不断漆上新的色彩,你必须从四面八方支持它,因为它会不断地瓦解,等到你设法从西方支撑住它之后,它就会从东方开始倒塌。
人们一辈子所致力的目标就是试着要维护虚构的东西,人们希望让它看起来像真理——人们一心一意想要赚更多的钱,好让他们拥有大一点的自我,好让他们的自我可以比贫穷人的自我稍大一点。贫穷之人的自我是很薄弱的,他不可能有较坚厚的自我。但是如果你成为一国的元首或内政部长,那你的自我就会极端地膨胀,就好像你已不走在地球上一样。
我们一辈子不断地追求金钱、权力和权势无非是想寻求更多、更新的支持,好把虚构的自我维持下去。但我们心中其实都很明了死亡将近,因此,不管你如何地成功,死亡都会摧毁所有的一切。于是人们不断地希望、祈求——或许死亡只会发生在别人的身上,而不会发生在我身上。
从某个角度而言,它是真确的;你总是看见别人的死亡,你从未看见自己的死亡,所以,你心中的祈求听起来是那么地真实、那么地合乎逻辑.,你周围的亲朋好友一个一个地死去,而你却从不会死,你总是那个跟随着送葬仪队到火葬场去道别的人,你总是站在一旁深表遗憾的那个人,然后,等一切都结束,你就又再次地回家去。
请不要被它所蒙骗了,因为每个人都会这样地想,但没有任何人可以例外。死亡总有一天会来到,它会摧毁你生命中一切的虚构——你的名字、你的名声,它把所有的一切一笔勾销,甚至连足迹都不让你留下。我们一生的所作所为就好像在水面上写字,而非沙面上——你甚至都还没写完,它就不见了,你连个读它的机会都没有,在你知道水面上写些什么之前,它就已经消失了踪影。
但我们仍继续在空中建筑虚幻的城堡,而因为它是虚构之物,它需要日日夜夜不断地维修和照顾,然而,没有任何人可以二十四小时都能那么地小心翼翼。于是,某些时刻,就算有「你」,在戒备着,你的自我这个障碍会暂时消失,这时你就会瞥见实相。记住,纵使有你在戒备着,仍会有些时刻,当自我的银幕消失时,你将会有所瞥见,每个人偶尔都会经历到这些片刻。
例如,当你每晚进入深度睡眠状况时,你将会进入一个无梦的阶段,此时,自我就不复存在,一切的虚构就会消失。深度无梦的睡眠就好像一场小小的死亡。而在梦境中睡眠的人们则仍是不断地设法要维持住虚构的自我。
那也就是为什么心理分析学家会试着要进入人们的梦,因为在梦中的人们对自我认同的防卫会比较少,出现的漏洞会比较多。白天的人们非常小心警觉,他们总是用盾牌在保护他们的自我。而如果你进入睡梦,有时候你会忘掉自我。但是,据那些研读梦境的人指出,人们就算在梦中仍会保护、防卫自我,不同的只是防卫的方式将会比较微妙。
例如,你在梦境中看见你杀死你的叔叔。如果你深入探讨,你会很惊讶地发现——你其实是想杀死你的父亲,但你却杀死你的叔叔。你在欺骗你自己,你的自我玩了一个小把戏。
你是这么好的人,怎么可以杀死你的父亲呢?而叔叔看起来最像父亲,虽然,没有人会真正想要杀死叔叔。叔叔总是非常好的一个人,谁会想要杀死他呢?而谁不想杀死自己的父亲呢?
父子间的敌对状况是必然会发生的现象。身为父亲,他有义务要训练儿子,为了要儿子服从他的命令,他就必须要控制或砍断儿子的自由。但我们没有一个人想要听从别人的使唤,我们不想要人家告诉我们「应该」或「不应该」怎么做事。于是父亲强权的力量让小孩感到非常嫉妒,而最大的嫉妒就是儿子想要完全占有母亲,但父亲总是横挡在中间。反之,父亲也非常嫉妒儿子,因为儿子总也是横梗在他与太太之间。
木那拉那斯鲁丁的儿子结婚之后带着太太一起回家,家中到家都是前来祝贺的亲朋好友。
儿子因为有事稍微外出一下,他回来之后看到父亲正拥抱着他的太太、亲吻他的太太,他感到非常震惊。他认为父亲太过分了,他不可以这样,于是非常气愤地对父亲说:「你在做什么?」
父亲回答:「那你想你这一辈子又是在做什么呢?你一直在拥抱和亲吻我太太,但我却从无二话。」
他或许一句话都没有说,但他一定有那样的感觉。另外,这敌对的状况也发生在母亲和女儿的身上——很自然的嫉妒心态——女儿想要霸占父亲,而母亲就像敌人阻隔在中间。
叔叔虽然是个好人,但你在梦中绝不会杀死自己的父亲;你的道德良心——你的自我——将会阻止你杀死父亲,你会找叔叔来替代,这是自我的一个策略。
如果你很细微地深入观察你的梦,你将发现自我仍试着在玩弄很多的策略。自我无法接受:「我在杀死自己的父亲?我是这么言听计从的小孩,我这么地尊敬我的父亲、这么地爱他——而我却要杀死他!」自我无法接受这个观点,于是,自我绕了一个弯:叔叔最像父亲,
杀死叔叔看来会比较省事。叔叔只是个替代品。这就是梦境的状况。
但在无梦的睡眠中,因为无梦、无思想,自我就会完全地消失。在这种状况下,你如何能够维持虚构的自我呢?无梦的睡眠是很短暂的,它在每天八小时健康的睡眠中,大约不会超过二个小时。这两个小时是真正让你恢复气力的时间,如果你晚上能有这二个小时的睡眠,早上醒来之后将会觉得整个人充满朝气、很新鲜,生命再次地又充满悸动和兴奋,白天对你来说简直就是个礼物,外在的事物看起来是那么地新鲜和美丽,这一切都是因为你自己就是在那样的状态里。
当你进入那二小时深度的睡眠中时到底发生了什么——帕坦加利称之为苏苏帕谛,无梦的睡眠——你的自我消失了,你因为消失了自我而再次回复年轻的活力,随着自我的消失,你就算是在深层的无意识中,你也品尝到了所谓的「神」。
帕坦加利指出:在苏苏帕谛——无梦的睡眠和三摩地——和佛陀最终的状态,它们之间并没有多大的差别,但其实它们是不一样的。它们的差别主要是在「意识」的部分;在无梦的睡眠中你是无意识的,在三摩地中你却是有意识的。虽然,它们呈现出相同的状态——你进入了神性,你进入了宇宙的中心,你从外围消失而进入了中心的部分。而就是这份与中心的联系让你再次地充满精神和朝气。
无法睡觉的人是很可怜,他们是非常不幸的人。他们失去与神联系的一个自然管道,他们失去进入宇宙的天然通道,他们的门是关闭着的。
这个世纪是第一个有人们遭受失眠之苦的世纪。我们已经关闭所有其它的门,现在,我们正在关上最后的一扇门——I睡眠之门。它似乎是人们与宇宙能源最后一次的断离——这是非常危险的事。目前,这世上有些愚昧无知的作家,他们在书中用很合乎逻辑且自以为聪慧的口吻说:「人们根本就不需要睡眠,睡眠只是在浪费时间。」是的,对那些只想到金钱和工作的人、或有工作狂的人而言,睡眠确实是在浪费时间。
很快地,我们也会像戒酒匿名会一样地需要成立一个工作狂匿名会。我提议马拉吉.迪赛亚出来竞选工作狂匿名会的主席。
有些人他们有强迫性的工作行为,必须不眠不休地一直「做」,他们无法休息、无法放松,甚至在垂死之际也都还会做一些事。
这些人建议:睡眠是不必要的他们说睡眠是来自过去习惯的遗留物,过去因为没有灯光和火,所以人们才需要去睡觉。现在则不需要。他们说那只是个百万年来的旧习惯,我们必须要丢弃它。他们认为睡眠在未来将会消失。
同样的状况还发生在铁幕后的苏联。他们发明一些新的装置,好让他们可以利用人们睡觉的时候教导人民——这是一种不浪费时间的新式教育。这将是我们折磨小孩子的最后一项发明;我们为小孩创建学校,我们并不满足。小小的孩童被监锢在学校中。
在印度,学校和监狱的建筑有着相同的漆色和图案,它们看起来非常地丑陋,一点美丽的感觉也没有。学校周围没有树、没有鸟儿、没有动物,这一切只是为了让孩子在上课时不要分心。否则,当布谷鸟开始在窗外啼叫时,还有谁会去听愚笨的数学老师讲课呢?或者当老师在教导地理或历史时,突然有只小鹿闯进教室中……。孩子的注意力将会被分散,所以他们只好让小孩远离自然、远离社会,他们强迫小孩子在冷硬的长凳上坐上五个小时,或六、七个小时。
就这样,人们几乎有三分之一的生命在学校度过,人们已经被教导成奴隶,从此之后,他们将会是个不停工作的工作狂,他们将不可能有真正的休闲假期。
现在,这些人开始在想:为什么要浪费晚上的时间呢?我们可以对小孩进行晚间课程。
当他们在睡觉时,他们的耳朵会被联系到中央学校,然后学校经由潜意识运作的方式把讯息传送到他们的大脑。他们就会在这样的程序中开始学习。
据发现,在睡梦中的学习比在清醒的学习更轻易。这是很自然的现象,因为当你清醒的时候,不管你多么地谨愼专注,都仍会有无数的事情使你分心。而小孩有那么多的能量,每件事情都很吸引他,每件事情都可以分散他的注意力。但那其实只是能量,它并没有任何错。他们就是因为还没死去,所以才会被外物吸引而分心。
小狗开始大声吠叫,有人在外面打架,有人和老师开个小玩笑,有人在讲笑话——无数的事情会吸引孩子的注意力。但是当孩子一旦进入深层无梦的睡眠状态时,就没有任何事情可以分散他的专注力。于是人们就利用这个状态来进行教学。
看起来,我们——乎用尽每一种方式要让自己与宇宙生命的能源脱离阔系,而,我们对小孩进行潜意识的夜间课程将会是最丑陋的一种可能方式,他们本来在梦中仍有机会保有无虚构自我的机会,但现在,他们连这样的机会也被剥夺了,本来他们在睡觉中有机会与神性接触,现在这个机会却被替换为一些垃圾的历史内容——成吉思汗在哪年、哪月、哪日出生?——谁在乎呢?事实上,成吉思汗如果从未被出生反而会比较好。有一次我的老师对我非常生气,他要我罚站二十四个小时,因为我在考试卷上写说:「成吉思汗的出生是一件很不幸的事,如果他没有出生的话,那一切都会更幸运。」
历史的君主和国王不断地出生只是为了折磨后代的孩子,因为学生必须不为任何理由熟背他们的名字和出生日期。比较进步的教育方式必须抛弃这些垃圾,我们必须丢弃其中百分之九十的垃圾,然后针对剩下的百分之十进行更多、更好的改善,好让生活有更多的喜悦、放松和休息。
自我因为是个虚构之物,所以它有时候会消失不见。而无梦的睡眠就是最有可能会消失的时间。所以你们要提醒自己,睡觉是非常重要的,绝不要因为任何理由而错过。慢慢地,让自己有个规律的睡眠;因为你的身体是一部机器,如果你有固定的睡眠习惯,那你的身体会比较容易进入睡眠,你的头脑也会比较容易消失。
每天同一时间上床睡觉。但请不要过度认真,如果有任何一天你稍晩去睡觉,你是不会被判入地狱或发生任何事的!因为我们小区里有一些「健康怪物」,所以我说话必须特别小心。他们的毛病出在于他们的脑袋里永远只想到身体健康这回事,如果他们能够停止他们的念头,那他们就会非常地好。但假如你能够设法每天在固定的时间上床睡觉,然后在同一时间起床的话——身体是部机器、头脑也是机器,因此它将会在固定的某一时刻进入无梦的睡眠状态中。
性爱是第二种经验无自我状态的最佳来源,但它们却已遭牧师摧毁。牧师们谴责性爱,因此,它们已经不再是很伟大的经验了。人们因为多年来的谴责经验而受到强烈的制约——你们在做爱时,心里深处知道他们是在做一些不应该的事,他们在心中隐约地感觉很内疚。甚至当代的人们,以及最年轻的一代都还有这样的感觉。
表面上看来你或许非常反抗社会,你或许不再是个遵从社会规则的人,但谴责之深,并非你在表面上的反叛就可以了事。可以留长发、可以成为嬉痞、可以拒绝洗澡、你可以用尽各种可以想象得到的方式让自己半途辍学,但这一切都没有效,因为这一切都只是在表面,它是很肤浅的,而受谴责的愧疚感却是那么地根深蒂固。
几千年来,我们一直被告知性是最大的罪恶,它已经成为我们的血液、骨头和骨髓的一部分。所以就算我们在意识层面非常清楚我们并没有做错任何事,但我们的无意识心灵仍会有点疏离、害怕和愧疚,因此我们无法在性爱中非常投入地享受。
但假如你能够全然地进入做爱中,自我会消失,因为当你到达做爱的最高峰境界时,你就是很纯然的一股能量。头脑将无法运作。你是如此地喜悦、如此地充满强烈的能量,你的头脑自然就停止了。这股能量是如此地波瀵汹涌,你的头脑深感迷惑、不知如何是好。头脑在面临日常事物的状况时都运作的非常良好:但当它遇见任何新的状况、或面临紧张关头时,它就停止了。而性就是最重要的一种状况。
如果你能深深的进入做爱中,自我就会消失,这就是做爱的美丽,它是另一个瞥见神性的来源,它虽然和深度无梦境的睡眠一样,但它却是有价值的,因为在无梦境深度睡眠状态中的你是无意识的,而在做爱时,你不仅有意识觉知,而且你进入一种没有头脑的状态。
因此谭崔的科学是可行的一条途径。帕坦加利和瑜珈,它们从深度的睡眠这个系统着手,他们选择这条路径把深度的睡眠转化至有意识的状态,好让你知道你是谁,让你知道躺在中心的你是怎么样的状态。
谭崔选择做爱为进入神性的一扇窗户。瑜伽的道路非常漫长,因为要将无意识的睡眠转变至有意识的状态,这一路程非常艰辛,它或许需要花上好几世的时间,而且谁知道你到底有没有可能坚持、忍耐那么久呢?所以,到最后,瑜伽沦落为一些练习身体姿势的运动。他们一辈子都只是练习瑜伽运动而已。当然,他们会变得更健康和长寿,但那并非是重点。慢跑、长跑和游泳都会让你身体更健康,而且你可以经由药物控制达到很长寿的生命,但这一切都不是重点。
在深度睡中眠变得有觉知才是重点。但那些所谓的瑜伽行者却不断地教导你如何倒立,如何扭曲和弯曲你的身体。瑜伽练习变成了马戏团,这是很没有意义的,它已失去了它原本真实的意义。
在新的小区中,我对瑜伽的看法是要回复到它最真实的面貌,我最后的目标则是要让你们在睡觉时都充满觉知,这才是瑜伽的本质。而如果任何瑜伽行者教导你任何其它的东西,那全部都是无益处的。
谭崔所选择的路径是最短的、也是比较有兴味的!做爱可以打开一扇窗。我们唯一需要做的事是——拔除牧师在你们身上所种下的种种制约念头。牧师们利用这些制约让他们成为你和上帝之间的媒介,他们切断你和上帝直接的联系。于是,你理所当然需要找个人来连接你和上帝,然后,牧师就会因此而变得非常地有权威。他们充当这个权威者的角色已经很久了。
任何人若能帮你与真实的力量联系上,他将会变的很强权。上帝是真实的力量,他是一切力量的根源;而牧师因为充当媒介者的角色而权威无比,他们的权威甚至胜过国王。不过,现在科学家已取代了牧师的地位,因为他们知道如何打开大门通往隐藏在大自然中的力量。
牧师知道如何让你与上帝联系。但是牧师必须先从你身上消失,如此一来,你和上帝之间才不会有着其它人的打扰。牧师已经摧毁、毒害了你的内在力量,他们变得如比地权威,以致于整个人类变得非常没有希望、没有爱心,而且充满愧疚。
我的人必须完全抛弃愧疚。做爱的时候,你们心中要充满祈祷、静心和神性,你们可以唱歌、跳舞,你们可以在房间点香,你们可以把房间布置成神圣的殿堂。而且,不要太草率、急速,你们要不断地深入,慢慢地品尝,让它尽可能地优美,然后你将会很惊讶,你拥有了通往神性的锁钥。
神送你到人间来的时候是有给你钥匙的,但你必须要会使用,你必须把它们放进锁孔中,你必须转动它们。
爱则是另一个深具潜力的现象,自我在爱里面会消失,你会变的非常清醒、充满觉知、充满悸动和生命能量。你不再是个独立分别的个体,你消失、进入整体宇宙的能量场中。
慢慢、慢慢地让这种状态成为你的生活方式。爱到达最高峰的时候将不只是经验,它会成为你的纪律——不管你在做什么,不管你走到哪里——沐浴在清晨阳光乍现的晨曦中,或躺在地上仰望满是星辰的夜空,你都会有同样的感受,你都会感受到与存在融合为一,或者你躺在大地上,感受自己融入了大地。
渐渐地,爱会给你一些线索,指示你如何与存在谈恋爱。这时候,你会知道自我只是个虚构的现象,你可以把它当作虚构之物来使用,而如果你能那样的使用它,那就不会有任何危险。
另外,当你面对一些突如其来的紧急状况时,自我也会很自然地掉落——例如,当你在开车时,突然间你看到情况不妙,你很可能就要撞到一颗大树,或后面的大卡车将要冲撞到你,或车子快要掉进河流中,你的车子失去控制,眼前几乎看不到有任何得救的希望。就在这些片刻,你的自我会突然消失不见。
那也就是为什么进入危险的情境是那么地吸引人。人们攀爬艾佛勒斯山峰——它是很深度的静心——不管人们知不知道。登山具有极深远的意义,它是很危险的,而它愈是危险,愈是美。每当危险逼近时,你将会有机会瞥见无自我的真相,这个时候,头脑会停止运作,头脑只有在你安全的情况下才能思考;在面临危险的时候,头脑将会完全停顿。危险激发你自然地反应,而就在这自然的响应中,你突然醒悟到你不是自我。
或者,有些人会有不同的方式瞥见自我消失的片刻,因为人们本来就不同,所以如果你有一颗审美的心,那「美」将会打开你的门户。看见一位美女或俊男从你面前经过,就在那一剎那的片刻,你瞥见美,你的自我消失,整个人受到深深的触动。
或者你看见池畔中盛开的莲花,你观看落日,你看见天空中展翅飞翔的鸟儿,或任何激起你内在细腻敏感的感受,或你被某些东西深刻地占据,你忘了你自己——你既是你、又不是你——你把自己暂放一旁,就在这些片刻,自我会掉落。自我是个虚构之物,你必须要记住抓住它,如果你稍有片刻忘记了它,它就会掉落、不见。
自我掉落、瞥见真实真相的片刻是很重要的,因为有这些片刻,宗教才尚未死去。宗教并非因为牧师或一些经常到教会、寺庙、庙堂的宗教人士而存留到现在.,相反地,他们的一切作为都是在残害宗教。他们一点都不宗教,他们是宗教的伪装者。
宗教之所以尚未死亡是因为每个人心中几乎或多或少都还有一些自我消失的片刻。请好好记住这些片刻,吸收那些片刻的精神,允许这些片刻有更多发生的机会,为这些片刻创造更多的发生空间。这才是寻求上帝真实的途径,而不在自我中心就是处在神性当中。
第三个问题:
钟爱的奥修:你为什么那么强调当下的重要性呢?
罗辛:因为除此之外,一切都不存在;这里是唯一的空间,现在则是唯一的时间。超越当下,一切都不复存在。
二千年前,伟大的犹太大师希勒尔(Hillel),他在阿拉美克写了一首诗,诗的内容如下:
如果宗教不是我自己,
那,谁可以是我?
而如果我只是我自己,
那我又是什么?
而如果不是现在,
那又是什么时侯呢?
因此,我强调当下。充分地活出它、穿透它,绝不要让它在还没有被充分运用之前就溜走:尽你们一切力量好好利用、吸收。热忱地活、全神贯注地生活,好让你不会稍后才懊悔错过了生命。
二次世界大战结束之后,乔依.顶克仍停留在日本等待被遣送回国。他的老婆依兰姆.顶克非常地焦虑和嫉妒,因为她在报章杂志上读到有关美国士兵和日本女孩热恋的故事。
最后,她再也忍不住了,她写信给她的丈夫:「乔依,赶快回来吧!那些日本女孩到底有什么?她们有的,美国女孩难道就没有吗?」
乔依在信中回地说:「她们什么也没有:不过,美国女孩有的,她们也都有。」
这就是最重要的一件事——当下,现在和这里。
最后一个问题:
钟爱的奥修:什么是奇碛?
香达南达:这视情况而定。对我而言,每件事都是奇迹,我从未遇见任何不属于奇迹的事:这世上只有奇迹存在。每一件事都是那么地令人惊奇、那么地令人不可思议!但是,如果你将双眼紧闭,如果你的双眼充满尘埃,如果你脑袋中已装有太多的知识,如果你认为自己知道所有的一切,那对你来说,任何事都不会是奇迹。
能够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会让一切事情都变成奇迹。它取决于你的内在和你自己。活在一个没有奇迹的生活中根本就不是在生活。每天,你都绝对拥有上百万次遇见奇迹的机会,但你因为不知如何让自己与奇迹联系上,你因为被很多愚昧无知的人所蒙骗,所以你错过了。
街头有个人用把戏变出一只瑞士手表——如果你认为这是奇迹,那你就成为普通魔术师的受害者,千万别被骗了。
泥土里的种子冒出新芽才是奇迹。某人能从空手中变出一只瑞士手表并非奇迹,它只是一个手法和非常简单的技巧,它是全世界街头巷尾的魔术师在玩的一个把戏,他们是非常简单的人,他们并不奸诈,否则,你们就会很崇拜他们。
有一个人,他到南美洲的荒野探险时被野人族所捕获。他们在要杀死他之前绕着他围着圈圈跳舞,这时候,探险者突然灵机一闪地想到一个好主意,他想到用一个魔术的小把戏来阻碍他们杀他。他从口袋中拿出一支打火机,他大声喊叫:「我可以变出火。」
他大姆指轻轻地弹一下,打火机马上就喷出火焰。那些野蛮人都往后返步,双眼很惊奇地看着它。
「奇迹!」探索者大声喊叫。
酋长回答说:「它确实是奇迹,我第一次看见有人可以试一次就有火出来的打火机。」
奇迹完全视你而定,看你认为什么才是奇迹。就我而言,这世上除了奇迹之外,什么都不是。请你们丢掉那些愚笨的奇迹想法吧!
有则笑话如下:
某个星期天,木那拉那斯鲁丁夫妇俩坐在椅子上收听收音机的节目。节目中,信仰治疗者说:「如果你身体有某个部位想要被治愈的话,请把一只手放在收音机上,另一只手则放在令你痛苦难受的地方。」
那斯鲁丁太太一只手放在收音机上,另一只手放在心上面:那斯鲁丁一只手放在收音机上,另一只手放在他的家伙上。
那斯鲁丁太太看了之后说:「木那拉,他们是试着要治愈病痛,而非要让死者起死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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