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修傳

10-30 受到干擾,奧修離開演講

 

  奧修在演講期間創造出很多大笑的機會。不過在他演講兩句話之間的停頓當中,那裡靜得掉下一根針都聽得到。1988年4月7日,一個訪客一直用神經質的笑聲打斷奧修的演講。

  在第二天晚上,當雷雨夾雜著狂風與落葉撕裂了房頂,這種笑聲變得更大聲了。

  (奧修繼續演講,不過現在他停止了。現在只有風聲和雨聲,還有他美妙的寧靜,不過——難以置信——還有人在咯咯地笑。最後奧修說話了。)

  這是由於一個笑話。

  (不過還是有人在傻笑。沒有做更多的評論,奧修從坐位上站起來,行合十禮,然後走向了出口。他作了一個手臂上揚的手勢,暈呼呼的人群回應——「Yaa-Hoo!」)

  (離話筒太遠,他說的話只有前面幾排的人聽到)

  明天晚上不要等我來了。yaahoo20

 

  第二天晚上在佛堂是例行的集會。阿南朵解釋說許多門徒對他表示歉意,請求他繼續演講。當奧修到來,有音樂的慶祝。

  親愛的奧修,

  昨天晚上我有了第一次死亡的體驗。你回答你面前那個美麗的問題讓我深深地進入了內在、很爽,以至於當我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已經走了。

  噢,最鍾愛的與最親愛的師父——你告訴過我們,只有當必要的時候,你才會在這裡。你的存在讓這個佛堂成為了我們的寺廟。

  你告訴過我們克里虛那穆提去世時的遺憾,他的人一直只把他當成一種消遣。多麼慚愧呀!我們把你的愛,你的恩典,你與我們同在看成是理所當然的。

  我們一定是一次又一次地傷你的心。

  奧修,能請你原諒我們嗎?

  查忍(Zareen),這不是你們的錯。這是我的錯,因為我太愛你們了。我沒有和你們之間保持距離。所以這就讓少數人有機可乘。他們不但傷了我的心,也傷了你們大家的心。否則的話,那是沒有必要的,因為你們都可以看到——一場更大的暴風雨已經來了,不需要再笑了。

  事實上,它給你們一個變得更加寧靜的機會。如果在黑夜的暴風雨中你們無法保持寧靜,那你們的寧靜就是假的。這只是一個用正確的方式來看待事物的問題。那場暴風雨很美、很清新,它帶給你們生命不停改變的消息。為了讓新的樹葉出現,枯葉掉落了,沒有任何紛亂。枯葉的掉落……如果你們觀照、有意識,你們就會明白放鬆的奧秘。枯葉不再執著於那棵樹,那棵樹也不執著於那些枯葉;它們在寂靜中平和地分開。它們相愛過,它們一起生活過,現在分別的時候到了。

  就我而言,當那場暴風雨再次來臨,我也再次出現了。我本來不想來的,是這場暴風雨說服了我:「我又來了——大家會想念你的。」

  我收到幾百封像查忍那樣的信。肯定有更多的人流下了傷心的眼淚。不過我可以感覺到你們的悲傷,你們的淚水。

  我希望你們瞭解,雖然我不是老式的禪師,不過我也會打人——用我自己更為高級的方式。我也會摧毀你們的執著,你們的自我;我也不會讓你們把我看成理所當然的,因為總有一天,我會突然離去,就像這場暴風雨會離去一樣。在我離開之前,我希望你們可以開出最大的玫瑰。

  當我看到你們處於寧靜之中,處於平和之中——還有出自於寧靜與平和的歡笑,而不是歇斯底里……昨天我不得不離開,因為你們有幾個人表現得非常無意識,他們需要被提醒,這個集會不是一個你們可以保持無意識的地方。在這裡的整個目的就是變得更警覺,更有意識。如果暴風雨來了,那什麼問題也沒有。你們應該傾聽它,聽它的歌,你們應該在飄零的落葉中慶祝。你們應該學到某些極為重要的事情。

  不過你們不但什麼也沒有學到,反而有幾個人表現出非常愚蠢的舉動。我必須對你們當頭棒喝,我很清楚這會讓你們許多人落淚,會讓你們的心哭泣和流淚。不過它也可以有偉大的價值,要瞭解把我的存在當成理所當然是絕對錯誤的。那樣它就成了一種常規,你們就完全忘了有一天我也會離去。

  在我離去之前,我希望看到你們全部都綻放出神秘的玫瑰,散發出你們的芬芳。

  出於領悟、出於天真的歡笑是美麗的。不過當它是歇斯底里,它就是神經質和愚蠢的。

  我沒有生氣,我不可能生氣。我只是感到傷心,看到有幾個人還在這裡,我一直稱他們為我的人,不過他們甚至連得到這點尊貴的覺知都不夠。不存在原諒你們的問題,因為我沒有生氣。那只是我一直感覺,也許我的愛還沒有觸及到這幾個人。

  從來沒有人比我讓你們笑得更多;從來沒有師父比我更愛他的門徒。佛陀根本不會愛你們。是的,他是慈悲的,不過慈悲和愛是不一樣的。慈悲是乾枯的,慈悲是一種距離;一邊高高在上,而另一邊在下面遙遠的黑暗之中。

  我對你們沒有慈悲。我實在是愛你們。我的愛不是乾枯的;它沒有任何意義上的優越感,它沒有帶走你們的尊嚴並且貶低你們。我給你們那麼多的敬意,還沒有任何師父對任何門徒這麼做過。

  因為對我來說,當師父或者當門徒都只是一種虛構。那個區別非常小:我知道我的一切;而你們還不知道你們的一切。這點區別不會讓有的人高等,有的人低等。你們完全是同樣的宇宙靈魂,就跟任何佛陀,查拉圖斯特拉和菩提達摩體驗到的一樣。它就在你們的內在,你們隨時可以進入終極,進入你們存在的根部。然後所有師徒之間的差別就消失了。

  師父的整個功能是非常奇特的。他不斷地破壞他的師父身份(mastership),同時他讓你們越來越覺知。當你們變得完全覺知地那天——我就可以欣慰地看到我的花園裡開滿了玫瑰花——我的心與你們的心將不再有區別。我們都是同一個宇宙的心跳的一部份。用一切可能的方式——甚至是不可能的方式——我都在努力帶給你們和宇宙之間的那種共振,那是你們真正的本來面目。

  不過如果我看到你們把我看成理所當然的,我在演講,而你們開始在一個不合適的點上毫無必要地大笑,那就意味著要麼我來錯了地方,要麼你們來錯了地方。記住昨天發生的事情:下不為例。我留在這裡同時也有困難。我隨時都可能消失。那時你們所有的淚水都無法把我帶回;你們所有的悲傷都不會有用。也許有一天你們就會忘記,這就像是你們曾經做過的一個美夢。

  沒有我,只有少數人可以繼續這趟旅程,在他們最終的自我達成中和我相會。不過這些人非常少。你們需要我,因為我的花園幾乎還是一個苗圃;你們剛剛開始生長。這還不是我隱退並且放鬆在宇宙中的時候。

  如果昨天的事件讓你們更加瞭解和有意識,那它就是一種偽裝的祝福。暴風雨會一次又一次地來臨,不過你們必須記住。

  我一直使用笑本身作為喚醒你們的設計。整個人類歷史上還沒有人把笑作為一種設計。有時候我在好奇為什麼它沒有被使用過,因為這是一個眾所周知的事實,在一個夢裡面,你不可能放聲大笑。如果你可以在一個夢裡面放聲大笑,你就會醒過來。你們大多數人都沒有在夢裡笑過。大笑太遙遠了,即使是在夢裡微笑也是罕見的經驗。

  不過有一件事情你們都知道:幾乎每個人都做過惡夢。在危急關頭,也許要掉下一個無底的深淵,或者要被一隻兇猛的獅子抓住了——渾身發抖,你就醒過來了。

  我自己的經驗告訴我,如果你們可以在恰當的時候正確地大笑,它就會把你們從無意識當中帶到天空底下,把你們從黑暗帶到光明。我把歡笑作為靜心引入進來,因為沒有什麼讓你們像笑一樣全然。沒有什麼讓你們像笑一樣停止思考。一瞬間,你們不再是頭腦。一瞬間,你們不再處於時間之中。一瞬間,你們進入了另一個空間,你們在那裡是全然的、整體的、健全的。

  為了查忍,我會再給予一些全然大笑的時刻。它們是給你們所有人的。我從幾百封信中選擇她的問題作為代表,因為他們說的都是同樣的事情,不過沒有這麼全然,沒有這麼多愛,沒有這麼用心……

  (當雨水開始滴打屋頂,奧修講了幾個笑話)

  暴風雨又來了!

  現在不管有沒有暴風雨,全然地大笑。它就要來了……

  我聽說你們幾乎慶祝了1個小時。我希望慶祝一切——即使是淚水、悲傷,即使是這種感覺:「我有些事做錯了,至少我參與了某些不應該做的事情,或者我保持沉默,沒有去干涉造事者。」

  我們請求原諒的方式只能是慶祝。我只相信慶祝。不管是什麼理由——有人去世,這不是慶祝的時候,不過我告訴你們:「慶祝!」,因為死亡也是存在的一部份。一個人不應該反對存在,一個人也不應該害怕。

  犯錯是人之常情,比如你們昨天那樣的錯誤。通過慶祝,它就可以被放下。我不希望你們為任何事情悲傷或者有罪惡感,因為這些東西都是所有的宗教過去用來剝削人類的:讓他們有罪惡感,讓他們悲傷,讓他們覺得自己沒有價值。

  我不希望你們以任何方式沒有價值感。即使你們犯了錯誤,你們也沒有犯下罪行。

  因為你們一直慶祝了1個小時,所以我想進行我們的祈禱:兩分鐘完全的靜默,身體不要動,閉上眼睛……

  現在,放開來。

  ……甦醒過來。

  暴風雨也來了。yaahoo21

(翻譯者vila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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