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修傳

08-04 奧修談論關於他的私人日常生活

 

  通過這一系列,奧修第一次給出對他私人日常生活的洞見

  我甚至睡著了都可以講話,所以這樣講話是沒問題的。

  古迪亞知道我睡覺的時候講話,不過她不知道我是在對誰講。只有我才知道。可憐的古迪亞!我是在對她講話,而她卻在思考和擔心我為什麼要講話,還有對誰講話。感謝主!她沒有覺察到我像那樣在對她講話。睡覺是一種自然的麻醉。生活太艱辛了,所以一個人每天晚上至少得麻醉幾個小時。她想知道我是不是真的睡著了。我可以明白她的好奇。

  我已經有超過25年沒有睡著過了。德瓦拉吉,不要擔心。普通的睡眠……我比全世界任何人都睡得多:白天睡三個小時,晚上睡七到九個小時——能睡多久就睡多久。總的來說,我每天一共要睡12個小時,不過在下面我是清醒的。我睡覺的時候就看著自己,有時候在晚上太寂寞了,我就開始對古迪亞講話。不過她有很多問題。首先,當我在睡覺的時候講話,我用的是印度語。我睡覺的時候不可能說英語。我從來不會說英語,雖然如果我願意,我也可以。有的時候,我嘗試了一下並且成功了,但那種樂趣就失去了……

  當我在睡著的時候對古迪亞講話,我用的還是印度語,因為我知道她的無意識仍然不是英國的。她只是在英國呆了幾年。之前她呆在印度,現在她又呆在印度了。我一直在努力抹掉這兩者之間的一切。後來,等時機到了……glimps07

 

  事實上,我幾乎有30年沒有做夢了。我辦不到。

  我可以進行一種綵排。這個詞看起來會比較奇怪——一個「綵排」的夢——不過實際的戲劇永遠不會發生,它不可能發生。它需要無意識,而且那個組成部份已經失去了。你可以讓我無意識,但你還是無法讓我做夢。讓我無意識並不需要太多的技巧,只要敲一下我的頭,我就會無意識了。但那不是我所談論的無意識。

  你們一直在不知不覺做事情都時候,你們就是無意識的——在白天,在晚上——那個覺知失去了。一旦覺知發生了,夢就消失了。兩者不可能並存。這兩樣東西無法同時存在,沒有人做得到。要麼你做夢,那你就是無意識的;要麼你是清醒的、覺知的,假裝在做夢——但那就不是做夢。你知道,其他每個人也知道。glimps43

 

  我收到過很多手錶,不過我已經想不起它們了。有一隻錶的行為有點古怪。當我需要它的時候,它就停了。它一直走得很好,只有在晚上三點到五點之間,它就停了。這種行為不古怪嗎?——因為只有在那段時間,我才偶爾會醒過來,那是一個舊習慣。在我年輕的時候,我經常在凌晨三點起床。許多年來我都是如此,即使我不起床,我也要在床上翻個身,然後繼續睡。在那段時間,我需要看我是不是真的要起床,或者我可以再多睡一會;奇怪的是,在那個時候,這隻錶就就停了。

  今天它剛好在四點停的。我看了一下它,然後又睡了。四點太早了。幾乎睡了一個小時以後,我又看了一下這隻錶:它還是四點。我對自己說:「太好啦,這樣今晚就永遠不會結束了。」我又睡了,沒有去想——你們瞭解我,我不是一個思想家——我沒有去想也許是錶停了。我想:「看起來今晚是最後一個晚上了。我可以一直睡下去了。太好啦!太棒啦!」這個夜晚永遠不會結束,我對此感覺非常好,於是我又睡了。兩個小時以後,我又看了一下錶,它還是四點!我說:「太棒啦!不只今夜是漫長的,連時間都已經停止了!」glimps25

 

  今天早上我注意到了一件事——不是我以前沒有注意到,而是我沒有覺察到需要把它講出來。不過現在我需要把它講出來。

  在1953年3月21日,發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有許多奇怪的事情都發生了,不過我只講一件事情。其它的時間還沒到。事實上,這件事我已經在早些時候我的故事裡告訴過你們了,不過今天早上我又想起了這件特殊的事情。在那個夜晚之後,我就失去了所有時間的感覺。不管我怎麼努力,我都無法想起是什麼時間,而別人至少可以大概想到。

  不僅如此,到了早晨,我的意思是每個早晨,我都必須往窗戶外面看一看,這是我的午休還是晚上的睡覺,因為我一天睡兩次覺。每天下午也是一樣的,當我醒了,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看我的鐘。有時候我的鐘和我開玩笑,它不走了。它只顯示在6點,那它一定在在早上停的。所以我有兩隻錶,有一個鐘,就是為了看它們當中是否有誰在開玩笑。

  另外還有一個鐘就更危險了,最好不要提它。我想把它送給某個人當禮物,不過我沒有找到合適的人,因為這將會是真正的懲罰,而不是禮物。它是電子鐘,所以每當電池用光了,即使只有一會兒,這個鐘就倒回到12點,開始閃爍12……12……12……就是顯示沒電了。

  有時候我想把它扔掉,不過這是別人送給我的,我不會輕易扔掉東西。這對人是不尊重的。所以我一直在等合適的人選。

  這樣的鐘我不只有一個,我有兩個,在每個房間都有一個。有時候,當我去睡午覺,它們就欺騙我。我經常在11點半準時去休息,最多在12點,不過很少。有一兩次我從我毛毯的窺視洞裡看出去,那個鐘顯示12點,我對自己說:「那就是說我剛剛才上床。」於是我又繼續睡。

  現在我已經告訴古迪亞,如果到了2點15分我還沒有醒來,她就要叫醒我。

  她問:「為什麼?」

  我說:「因為如果沒有人叫醒我,我就會一直永遠睡下去。」

  每天早晨我都要判斷這是早上還是晚上,因為我不知道——我沒有感覺。感覺已經在我告訴你們的那個日子消失了。

  今天早上,我問你們:「什麼時間了?」你們說:「10點半。」我想:「上帝呀!這太過份了。我可憐的秘書一定已經等了一個半小時了,而我還沒有開始講我的故事。」於是為了結束它,我說:「給我10分鐘。」而真正的原因是我以為那是晚上了。

  德瓦拉吉也知道,現在他可以完全明白這一點。一天早上,他陪我去臥室,我問他:「我的秘書還等著嗎?」他看起來有點困惑。我不得不關上房門,這樣他才能再次神志清醒。如果我一直站在門口等著——而你們知道德瓦拉吉:沒有人可以對我這麼好。他不可能對我說這不是晚上。如果我在問我的秘書,那就一定是有原因的。當然,她不在那裡,那不是她來的時間,所以他要說什麼呢?他什麼也沒說。他只是保持沉默。我笑了。這個問題一定讓他尷尬,不過我告訴你們真相,那就是因為時間對我來講一直都是個問題。我一直在想辦法,在使用離奇古怪的設計。看看這個設計吧:有任何佛像這樣講話嗎?glimps40

 

  你們知道嗎?每天早晨我起床後都急急忙忙地跑去浴室洗澡,然後做好準備,因為我知道每個人都在等著。

  今天我沒有吃早餐,因為我知道這會耽誤你們所有的人。我比平常睡得久了一點。我知道你們每天早晨都要做準備,都要洗澡,當我看到你們小房間的燈亮了,我就知道魔鬼已經到了,現在我必須抓緊時間。

  一整天你們都在忙。你們一整天的時間都排滿了。你們可以說我完全是一個隱士——不是疲倦,而是隱退,而且不是被別人辭退的。這就是我的生活方式——放鬆地生活,從早到晚,從晚到早什麼事情也不做。讓其他每個人都無事可做地保持忙碌,那就是我所有的工作。我認為這個世界上沒有其他人——過去沒有,以後也不會有——像這樣無事可做。不過,為了讓我活著,我需要幾千名桑雅生不停地工作。你們還能想像出更大的笑話嗎?glimps22

 

  你們都知道印度的灰塵,它是無所不在的,到處都是,特別是在一個村子裡。一切都是灰塵。每個人的臉看上去都是灰濛濛的。他們能怎麼樣呢?他們可以洗多少次臉呢?即使是在這裡,雖然在一個沒有灰塵的空調房裡,只是出於舊習慣,每次我去浴室——告訴你們一個秘密,不要告訴任何人——我都要洗臉,沒有任何原因,每天我都要洗很多次臉……這只是一種印度的老習慣。

  那裡灰塵太多了,所以我一次次地跑去浴室。glimps31

 

  我已經習慣了自己這個樣子,即使是在小事上,我也很難改變。古迪亞知道,她用盡了所有的方式來教我不要把水在浴室裡濺得到處都是。不過你能教我什麼呢?我做不到。不是我希望折磨這些女孩子,不過她們每天不得不受到兩次折磨——因為我要洗兩次澡,所以她們自然就要清洗兩次。

  當然,古迪亞以為我可以用這樣的方式洗澡,那樣她們就不需要把到處的水擦乾。不過最後她放棄了要教我的這個想法。要我改變是不可能的。當我洗澡的時候,我非常享受,然後我就忘了,又把水濺得到處都是。如果不濺水,即使是在我的浴室裡,我也會有壓抑。

  現在看看古迪亞:她正在享受這個想法,因為她完全知道我在說什麼。當我洗澡的時候,我真的是在洗澡,我不只把水濺到地板上,還濺到牆上,如果你必須去清洗的話,那這對你來說當然就是個問題。不過如果你可以帶著愛去清洗,就像我的清潔工這樣,那就比心理分析要好得多,比超覺靜坐要好得多。現在我不可能改變任何事情。glimps42

 

  在過去的幾個月裡,我什麼書也沒有讀過。我已經停止了閱讀,簡單的原因就是我已經明白了什麼是美。現在閱讀是沒有意義的。我甚至不再讀《吠陀經》,《聖經》,《可蘭經》。沒有什麼東西可以再加進我的體驗,於是我停止了閱讀。為什麼要浪費你的眼光,你的視力呢?這是不值得的。

  當我的醫生開始說,如果我還想學習,我就必須戴眼鏡,我說:「讓所有的書都見鬼去吧,因為我討厭眼鏡。」我討厭各種類型的眼鏡,因為它們是障礙,它們擋在中間。我希望事情是直接的,當下的,面對面的。所以我停止了閱讀。這個圖書館很豐富,非常大,包含了所有偉大的書。不是它和我已經沒關係了,我已經超越了語言。notes02

 

  你們一定注意到我每天都在聽奴家罕(Noorjahan)的一首歌,她是著名的烏爾都語歌手。以前每一天我進來,我都一次又一次地聽她演唱。這會讓你們發瘋。你們知道鑽孔(drilling)是什麼嗎?我知道鑽孔的意思。我每天都把這首歌鑽到古迪亞裡面去。她必須聽它,她沒有辦法逃避。在我的工作結束後,我又放這首歌。我愛自己的語言……這不是我的母語,不過它太美了,即使它不是我的母語,我也學會了它。

  她每天都要聽這首歌,她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地聽:「不管你是否記得,我們之間曾經彼此信任。你曾對我說:『你是這個世界上最美的女人』現在我不知道你是否還認得我。也許你不再記得,但我記得。我無法忘記那種信任,忘記那些肺腑之言。你曾說過,你的愛是無瑕的。你還記得嗎?也許不記得了,但是我記得——不是全部,當然。時間造成了那麼大的傷害。」

  「我已經洗盡鉛華,但是如果你看我,仔細地看我:我還是一樣。我還記得那種信任和你說的話。那種曾經存在於我們之間的信任,它依然留在你的記憶中嗎?我不知道你怎麼樣,但我依然記得。」

  為什麼我要一直放這首奴家罕的歌呢?這是一種鑽孔。不是在你的牙齒上鑽孔,雖然如果你們一直鑽足夠長的時間,它也會到達你們的牙齒,我是要把美妙的語言鑽進她裡面。我知道,要讓她聽懂和欣賞都是不容易的。glimps07

 

  在我進來之前,我在聽最偉大的笛子演奏家之一克里伯沙(Hariprasad)的演奏。它勾起了我的很多回憶。

  世界上有許多種笛子。最重要的是阿拉伯的;最美麗的是日本的;還有很多其它地方的。

  不過沒有什麼笛子可以和印度短笛的甜美相比。就笛子演奏而言,克里伯沙肯定是一位大師。他在我面前演奏過,不只一次,而是很多次。glimps27

  

  我又在聽笛子演奏,不是克里伯沙的,而是另一位笛子演奏家。在印度,笛子有兩個方位:一個在南部。另一個在北部。克里伯沙是北部的演奏家;我正在聽另一極的、南部的演奏。

  這是人是同一個人介紹給我的,那就是帕高.巴巴(Pagal Baba)。他介紹我的時候,他對那個音樂家說:「你也許不明白為什麼我要給你介紹這個小男孩。至少現在你不會明白,不過也許有一天你會明白的,天知道。」

  這個人也吹笛子,不是用的是一種完全不同的方式。南部的笛子更有穿透性,非常精準。它進入你裡面,攪動你的骨髓。北部的笛子非常優美,只是有點單調——就像北印度一樣平坦。glimps28

 

  一整個晚上,風不停地吹動著樹木。那種聲音非常優美,我放起了平那拉.高朱(Pannalal Ghosh)的音樂,他是帕高.巴巴給我介紹的一個笛子演奏家。現在我也在放這首音樂,不過他有自己的方式。他的前奏很長,所以在古迪亞叫我之前都還是前奏。我的意思是他還沒有開始吹笛子。西達琴和塔布拉手鼓都在地上準備好了,他要吹笛子了。昨天晚上我又聽了他的音樂,也許有兩年都沒聽過了。glimps29

 

  有一天我坐在房間裡,席拉笑著給了我一瓶香檳,她以為我會拒絕,沒想到我根本不會。我接受了,說「謝謝你。」她看上去疑惑不解。當我把香檳酒倒進杯子裡喝掉,昧昧克笑了,大家都笑了。昧昧克拍了照。他們把這些照片藏起來了,不過我會說服他們把那些照片給你們,因為它們是第十張圖。*我希望在一個人在自己身上加上這第十張圖,而不是在任何故事,任何圖片上面。

  在東方,只有女人才敬酒。阿蘇,別害怕。除了恐懼,沒有什麼是女人的敵人。她們由於恐懼而被征服了。許多世紀以來,她們非常樂意,非常情願被征服。不要害怕。至少和我在一起,不用害怕,因為我只教導無懼。

  我希望把凡人帶回來,帶著他所有的不凡。自然,首先我自己必須成為那種凡人——我就是個平凡人,一個不平凡的平凡人……在市場裡帶著一瓶香檳,高高興興地享受。那就是香檳的象徵意義。

  生活只不過是酒,在那樣的高度,我知道我是個酒鬼。我知道存在最終的高度,沒有什麼可以更高,這點我還是知道的。notes02

  *注:《十牛圖》的比喻

 

  我的人在社區裡製作小幅的汽車標語。上面說:「耶穌儲蓄,摩西投資,奧修消費。」我喜歡。儲蓄有什麼意義呢?耶穌似乎是個銀行家。當然,投資人是摩西。對摩西來說,什麼都是生意。而對我來說,一定肯定都會被帶走。所以在它被帶走之前,使用它,花掉它,享受它。為什麼要等著死亡來奪走它呢?這是絕對正確的。一種一小時宗教(one-hour religion),甚至默罕穆德每天禱告五次都是沒有幫助的。bodhi09

 

  我的秘書收集了各種瘋狂的汽車標語。有一條是:「警告——我出神了(Warning—I brake for hallucinations)。」我喜歡它。真的很棒!glimps50

 

  我從來沒有在小事上感謝過昧昧克。她對我的服務已經超出了語言。感謝她是沒有意義的,那不可能很深,很真誠。在過去的幾個月裡,真的很難很難呆在身體裡。許多年來,她一直很周到地照顧我,就像一道影子跟著我,她做一千零一件事情。在我說出來之前,她就知道我的需要了。我沒有感謝過她。我怎麼能感謝她呢?沒有辦法感謝。英語裡的「謝謝你」差得太遠了,我也無法感謝你們所有照顧我身體的人,不僅是我的身體,還有我對世界上成千上萬人的承諾。notes01

 

  我喜歡古迪亞有許多原因。有一個原因就是她把每一樣東西都保持得很乾淨。她甚至挑我的毛病!當然,如果她挑出了毛病——就清潔而言——我總是同意她。glimps35

 

  我甚至沒有學會泡一杯茶的藝術。

  有一天古迪亞放假,秦塔那在這裡接替她的職務照顧我。當我早上醒來,我就按了按鈕要我的荼。秦塔那拿來荼,把茶杯放在我的床邊,然後就去浴室準備我的毛巾和牙刷,準備一切我需要的東西。同時,十年來第一次,你們知道嗎——一個人必須學會做小事情——我試圖把茶杯從地上端起來,而它卻跌倒了!

  秦塔那跑出來,當然,她嚇壞了。我說:「不用擔心——這是我的責任。我不應該做這樣的事情。我從來都不需要從地板上把茶端起來。古迪亞十年來一直在嬌慣我。現在你不可能在一天之內就讓我不嬌慣了。」我被寵慣了很多年。是的,我稱之為寵慣,因為他們從來不讓我自己做任何事情。glimps19

 

  古迪亞在那種意義上是獨特的。她總是告訴我:「等一下。茶太燙了。」也許是我的舊習慣,我又端起了杯子,於是她又說:「等一下!太燙了。」我知道她是對的,所以我等到她不再反對,我才喝茶。也許是喝完茶就衝到河裡去的老習慣還在。glimps27

 

  古迪亞偶爾也發發脾氣,不過即使是那樣,她也不會傷害我。她做不到,這對她來說是不可能的。任何人都可以偶爾發發脾氣,特別是女人。如果她一天24小時,也許更多的時間都和一個像我這樣的人在一起,那就更應該了——這個人一點也不友好,總是很嚴厲,一直試圖把你推到風口浪尖,不讓你回頭。他一直推、一直推,而且還告訴你:「跳了再想!」glimps10

 

  可憐的秦塔那,我告訴她我的衣服必須是雪白的。她是我的洗衣女工。她做了她能做的一切,可以做的她都做了。books13

 

  那天我問秦塔那:「秦塔那,我的臉色看起來怎麼樣?」

  她說:「什麼?」

  我說:「我這樣問是因為我幾個月都只吃水果,還有就是吃了幾天德瓦拉吉的調製品。我不知道那是用什麼東西調製而成的,我只知道要吃掉它需要堅強的意志。你必須要咀嚼半個小時,不過它非常好。等我吃完的時候,我非常疲倦,精疲力竭,都快睡著了。所以我才會問。」

  她說:「奧修,既然你問我,我能對你說實話嗎?」

  我說:「說實話就好。」

  她說:「當我看你的時候,我只看到你的眼睛,所以不要來問我。我不知道你以前看上去怎麼樣,也不知道你現在看起來怎麼樣。我只知道你的眼睛。」glimps32

 

  我整個晚上都在工作,因為也許我說的一個小評論會傷到德瓦拉吉。他也許沒有在意,不過這讓我一晚上都坐立不安。我無法入睡。我說:「沒有佛曾經有私人牙醫,不過佛陀有一個私人醫生。」那並不是完全正確的,所以我查閱了檔案,查閱了阿卡沙祕錄(Akashic)檔案。

  我必須再講幾件事情,沒有人關心過,特別是愚蠢的歷史學家。我沒有查閱歷史。我不得不進入了威爾士所謂的時間機器,回到了過去。這是最困難的工作,而你們都知道我是個懶人。我現在還是氣喘吁吁的……。

  德瓦拉吉,也許你沒有想過這一點,不過我覺得抱歉,我有點不近人情。我不應該那樣說。你是獨一無二的。作為當一個佛的醫生來講,沒有人可以和你相比,在過去沒有,在未來也沒有……因為永遠都不會有一個這麼單純、這麼瘋狂的人,他稱自己為左巴佛陀。

  那讓我想起了給你們講的這個故事。我的心裡放下了一個沉重的負擔。你們甚至可以從我的呼吸裡看出這一點。我如釋重負。這只是一個小小的評論,但是我非常敏感,也許比一個佛更加敏感。不過我又能怎麼樣呢?我不可能照別人的想法去做一個佛。我只能做我自己。我放下了一個沉重的負擔,你們也許完全沒有感覺到,也許你們在內心深處是覺察到這一點的,但是你們咯咯地笑著想隱瞞它。你們無法對我隱瞞任何事情。

  不過奇怪的是,對於任何有助於讓身體消失的東西,覺知就會變得更加清晰和透明。我呆在這把椅子上,就是為了提醒自己身體還存在。不是我希望它在這裡,這只是為了讓你們不要全部發暈(freak out)。這裡沒有足夠的空間讓四個人發暈。當然,如果你們是內在發暈(freak in),那到處都有足夠的空間。glimps12

 

  我一直不喜歡穿鞋,但是每個人都堅持讓我穿上它們。我說:「不管怎麼樣,我都不會穿鞋。」

  我穿的鞋在印度被稱為恰趴拉(chappals)。它們不是真正的鞋子,甚至不是涼鞋。它們是最簡易的。而我選擇的是終極恰趴拉——你不可能再減少它了。我的恰趴拉製做者阿彼達知道沒有辦法把它們做得更好了。再少一點,我的腳就要露出來了。這是最精簡的:在恰趴拉裡只有一條帶子綁住我的腳。你不可能再裁減它。glimps36

 

  奇怪的是,每當阿彼達進入我的房間,我就聞到了波美,我突然就想起了波美。也許這就是一種感應,因為他是個鞋匠,而阿彼達也是個鞋匠。不過阿彼達,你有福了,因為你讓我想起了波美,一個有史以來最美的德國人之一。

  他也非常貧窮。似乎要有智慧,一個人必須是貧窮的,到現在為止都是這樣的情況。不過在我之後就不是了。在我之後,要成道你們必須富有。讓我重複一次:要成道,你們必須變得富有……

  波美說了一點話,只有一點。他不可能說很多話,所以不要擔心。我希望提到的一句話就是:心是神的廟宇。是的,波美,神的廟宇是心而不是頭。books09

 

  Vasant Joshi(Swami Satya Vedant)寫了一本我的傳記。那本傳記必然是很膚淺的,根本不值得一讀。沒有傳記可以穿透到那個深度,特別是人的心理層面——特別是如果這個人已經來到了一個點,在那裡頭腦不再和隱藏在洋蔥中心的空有關係。你可以一層層地把它剝開,當然你會流淚,不過最後什麼也沒有剩下來,那就是洋蔥的中心,那就是它的源頭。沒有傳記可以穿透到那個深度,特別是對於一個也瞭解無念的人。我說「也」是經過考慮的,因為除非你瞭解頭腦,不然你不可能瞭解無念。這將會是我對這個世界的小小貢獻。

  西方對頭腦的探索已經很深,有了一層又一層的發現——意識,無意識,潛意識等等。而東方只是把所有的這些東西都擺到一邊,跳進了那個池塘……無聲之聲,無念。所以東西方是對立的。glimps34

(翻譯者vila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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