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修傳

07-34 關於治療中的性和暴力的辯論

 

  在這個社區,我安排了很多心理療法。它們會被大多數人誤解,必然被誤解……因為在心理治療的情形下,你不得不把所有拒絕的部份都帶到表面來。

  如果有人拒絕他的憤怒,在心理治療的情況下,它必須被允許。只有那時心理治療才會有些幫助--它才能是治療的,它才能治癒你。它必須打開你所有的創傷:很多膿開始流出來。

  如果你去看交心治療團體(Encounter),你會感到不舒服。因為你看到那麼多動物性跑了出來,你會感到噁心;你從來不會想到人類會是這樣的動物。但是那個動物性也在你裏面,只是被壓抑著。通過壓抑你無法溶解它。

  在交心治療團體--那是Encounter這個單詞的意義--你必須完全地遭遇你自己。你必須帶出所有被壓抑的;你必須帶出所有--沒有任何什麼好、什麼不好的評價。突然你看到巨大的野獸在你裏面咆哮。他們是暴力的,而你被教導要非暴力。你的非暴力壓抑了你的暴力。

  根本沒有任何理由的巨大的憤怒會升起來。你會開始敲打牆壁;你會開始敲打你自己。你會說:「我在幹什麼?我從來沒有這樣做。它從哪裡來?」但是它正在洶湧澎湃地來臨。整個方法就是任它去。

  當所有被壓抑的部份--你的性慾,你的憤怒,你的貪婪,你的嫉妒,你的狂亂--當所有部份都宣洩了,一個巨大的平靜就升起了,暴風雨之後的平靜。

  這不能被大多數人所理解。事實上他們非常守衛他們自己。他們不想理解別的……因為去理解意味著他們必須向裏面看,他們將在自己裏面看到同樣的東西。

  但是如果你繼續把這些東西保存在你裏面,你會總是保持著一種病態。這是你的社會所給你的……你的社會把你變成了很病態的人。這整個社會是病態的。無論何時當一種病態是社會性的,你就永遠不會覺察到它,因為別的每個人都在同樣的事情上受苦。

  成為完整的意味著:把你自己當作第一個人來考慮--你是亞當或夏娃--你還沒有遇到任何牧師,你還沒有遇到任何清教徒。你還沒有遇到任何摩拉扎·德賽(Morarji Desai)。沒有人告訴過你怎樣做,做什麼。認為你自己是第一個男人或女人,接受……因為沒有比接受更好的超越之路了。

  佛陀稱之為「如是」........塔沙塔(Tathata)。接受它:如果上帝給了你這些東西,它們其中應當是有意義的。它們應當是某些不知名的花的種子……它們必須被使用。在接受的土壤裏那些種子播下,消失,然後偉大的理解之樹就生起來了,然後是成百萬迷人的歡慶的花朵。

  在我們的一個治療小組中,有個男人骨折了,這造成了極大的反對我的公眾影響--雖然我沒有以任何方式捲入;我不在那個治療團體。但是沒有誰問那個人自己。

  我叫他來,問他:「你的感覺是什麼?你現在感覺如何?」--骨折現在已經痊癒了,石膏拆掉了。

  他說:「我很吃驚。我一直感覺我可能謀殺某人。自從手骨折之後,那個感覺消失了。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它是怎樣發生的,但是從那次以後我感覺非常謙遜;否則我很自大。」也許他的手在收集暴力,他在壓抑它。骨折釋放了那個能量。

  我在世界各地都被報紙譴責在我的治療團體中使用著暴力。但是我很驚訝:沒有哪份報紙任何一個記者有這種判斷力,來和那個人交談,詢問他的經歷是什麼。他的經歷是完全不同的。他在感覺幸運,它發生了,因為一個他從小就背著的負擔就那麼消失了。

  那麼,一件事:我們應當理解每個能量--它的結構,它的運轉--給它宣洩。

 

  一個記者問到對於團體的爭論。

  在普那只有幾個團體。我在決定人們該去哪個團體和以什麼次序。這些團體是治療性的;所以首先給予寧靜治療,靜心治療。那些在它們中不能成功的,那麼就給予他們更活躍的治療。如果即使那個還不夠,那麼就給予那些治療:他們在其中可以打枕頭、喊叫、尖叫……但是不能接觸任何人。通常這就足夠了。

  很少有人還需要更多的東西,還沒有清理乾淨。那麼對於這些人,有一些治療,在那裏他們允許有身體上的促進。但是有一個臨床學家來確保沒什麼會傷害別人。這些人要填表,承認他們自願接受治療--如果他們不願意,他們就不必。那是他們自己的選擇。這些治療極大的幫助了這些人。所有這些治療,無論他們在做什麼,他們必須持續的記得觀照--那是世人所不知道的一部份--即使他們在打某個人,他們只是像一個木偶,在裏面有一個觀察者。打過之後,他們會互相擁抱,他們會哭泣、流淚,巨大的同情會產生出來。

  在性的治療中,我問男人女人:「你們的經歷是什麼?你們從它得到了什麼?」那還是驚奇。一個女人告訴我她一直夢到她在被強姦。她在半夜害怕地醒來,顫抖、出汗。這是一個不斷發生的夢。但是在這個治療之後,這個夢消失了,睡眠變得安靜從容。

  她被強姦過嗎?

  沒有強姦,但是在性的治療中,她是一個參與者。這全是遊戲的,沒有誰被強姦。沒有誰在強迫他的或她的意志。如果任何人想在任何時候退出它,他可以自由地退出。

  你曾經參與過嗎?

  沒有,因為我不是在指導那些團體,我的臨床學家在指導那些團體。

 

  在1979年,奧修解釋:

  現代的成長運動已經停滯了。交心治療團體、原始治療、完型治療、生物能學……很多美麗的東西正在世界上發生,但是它們在一個特定的點上停滯了。它們的問題是:他們教導宣洩--那是好的,那比壓抑好得多。如果只有這個選擇,壓抑或宣洩,那麼我會建議宣洩。但這不是真正的選擇;有第三種選擇比這兩者要重要的多。如果你宣洩,你變得習慣了;你通過一再地做它而學會了--你不能走出它。

  在這個社區,為了某種原因,有至少50種治療在運轉。這只是要平衡數千年的壓抑;這只是要平衡。這只是要為所有你們作為基督徒、印度教徒、回教徒、耆那教徒、佛教徒所壓抑的東西帶來光明。這只是要解除加給你們的幾百年的舊傷。

  但記住,這些團體不是結束;他們只是為你們靜心做準備。他們不是目標;他們只是簡單的工具來解除過去的錯誤。一旦你把所有一直以來被壓抑的東西扔出了你的系統,我必須領導你們進入觀照。現在將更容易去觀照。

  但是你不是要成為對團體上癮的人,你不是要成為一個團體迷。現在世界上有很多人對團體上癮;他們從一個團體轉到另一個。一個交心治療團體結束了--然後另一個馬拉松,然後是完型治療,然後這個那個……沒幾天那個渴望又升起來了--因為到哪裡去宣洩呢?在普通的社會他們不能宣洩,他們不得不壓抑。於是團體只是成為了一個出口。通常的社會強迫你壓抑。團體幫助你宣洩,但是你沒有真正成長。你將再次回到通常的社會,再次壓抑。

  如果你在通常的社會壓抑,你會被帶進更加危險的情形。你會謀殺某人--你有那麼多的憤怒。你將被囚禁,永遠的囚禁。或者如果你繼續和每個人打架--如果你在辦公室打老闆的臉,如果你打你的老婆、孩子、丈夫……那麼你的整個生活將變得一團糟,這將不可能生活。所以,在幾天的收集之後,你需要另一個遭遇團體。幾天的「交心治療團體」,你感到卸下重擔;回到社會,你將再次負重。這不會有幫助。這是一個臨時的解除。

  你可以在一個原始團體裏隨心所慾的尖叫,但是如果你開始在路上尖叫,那麼你會被帶到警察局。你可以在團體中尖叫--這是允許的,有幫助的,需要喚起的;你被勸導去尖叫,因為你從兒時起就在壓抑它。它成了一個創傷;它需要被剝開。如果膿流出來,傷口開放的放在風中、陽光下、雨中,它將自己癒合,因為你有一種癒合的能量;它是內在的。但是再次回到社會……你能在最初治療團體停留多久呢?再次回到同樣老舊的社會,你不得不壓抑;你不能繼續在那裏尖叫。那麼尖叫會聚集,那麼蒸汽在聚集。那麼有一天你不得不再次回到團體。這是一個臨時的解除;它進行得很好,但它不能使你成為佛陀。

  那就是這個社區不同於像伊沙蘭學院(Esalen)那樣的機構的地方。他們以團體結束--我們以團體開始。在他們結束的地方,那恰恰是我們的起點。

  數以千計的臨床學家對我的工作感興趣,這不是巧合。他們來到了這裏……在我的桑雅生中,來自所有職業的最偉大的一組是心理治療醫師。現在世界各地都感覺到一個偉大的需要:遭遇團體、原始治療、完型治療對重負下的人們有一點幫助,但是它們不能幫助他們成為佛陀……它們不能幫助他們覺醒。

  沒幾天那個渴望又升起來了--因為到哪裡去宣洩呢?在普通的社會他們不能宣洩,他們不得不壓抑。於是團體只是成為了一個出口。通常的社會強迫你壓抑。團體幫助你宣洩,但是你沒有真正成長。你將再次回到通常的社會,再次壓抑。

(翻譯者若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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