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慧奧秘(奧秘之書)

第一章 譚崔式性行為的精神面

1973年2月22日於印度孟買

 

  Tantra一詞,是印度教和佛教有關密宗的經典;哲學。狹義指為印度性力派的一部經典。

經文:

  在開始性結合的時候,保持注意著最初的火,繼續維持這個樣子,避免結束時的余火之灰。

  當處於這樣的擁抱之中,你的感官像葉子一樣地搖動,進入這個搖動。

  甚至沒有擁抱,你也可以記住那個結合,這是蛻變!

  在很高興地看著一個闊別已久的朋友,要瀰漫著這個喜悅。

  當在吃東西或喝飲料的時候,變成那個食物或飲料的滋味,而且被那個滋味所充滿。

  弗洛伊德在某個地方曾經說過,人一生下來就是神經病的,這是一個「半真理」。人並非生下來就是神經病的,但是他生在一個神經病的人類裡,週遭的社會遲早會把每一個人逼成神經病。人一生下來是自然的、真實的、正常的,但是在新生兒變成社會一部分的時候,神經病就開始運作。

  就我們目前的情況,我們是神經病的,神經病包含一個分裂,一個深深的分裂,你不是一個整體,你分裂為二,或是分裂為很多部分,這一點必須深刻瞭解,唯有如此,我們才能夠進入譚崔。你的感覺和思想已經變成兩個不同的東西,這就是基本的神經病,你思考的部分和你感覺的部分已經分裂為二。你跟思考的部分認同,但是卻不跟感覺的部分認同,然而感覺比思想更真實、比思想更自然,你一生下來就帶著一顆感覺的心,而思想是後來才培養出來的,它是社會所給予的,你的感覺已經變成一個被壓抑的東西,即使當你說你在感覺,你也只是在想說你在感覺而已。你的感覺已經死掉了。這種情形的發生有幾個原因。

  當一個小孩子被生下來,他是一個感覺的個體,他能夠感覺事情,他還不是一個思考的個體,他是自然的,就好像自然界裡面任何自然的東西,就好像一棵樹或一隻動物,但是我們開始塑造他、培養他,他必須壓抑他的感覺,因為如果沒有壓抑他的感覺,他就會有麻煩,當他想要哭,他不能夠哭,因為他的父母不允許他哭,他會受到譴責,如果他喜歡哭,他就不會被珍惜、不會被愛,他並沒有按照他本然的樣子被接受,他必須好好做,按照一個特定的意識形態或理想好好地做,唯有如此,他才能夠被愛。

  父母並不是就他本然的樣子來愛他,唯有當他遵守某些規則,他才能夠被愛,那些規則是強加上去的,它們是不自然的,因此那個自然的個體就開始壓抑。某些不自然的、不真實的東西強加在他上面,這個不真實就是你的頭腦。當那個分裂太大的時候,你就無法連接起來,你會完全忘掉你真實的本性,你會變成一個虛假的面目,而原來的面目就喪失了,同時你也害怕去感覺那個原來的面目,因為當你感覺到它的時候,整個社會都會反對你,所以你自己本身就反對你真實的本性。

  這創造出一個非常神經病的狀態,你不知道你要什麼,你不知道你真實的、真正的需要,然後你就繼續追求那些不真實的需要,因為只有一顆感覺的心能夠給你那個你真實需要的知覺和方向。當你被壓抑,你就創造出象徵性的需要,比方說,你會繼續吃得更多更多,用食物來填滿你自己,而或許你會感覺到你永遠沒有被填滿,你的需要是愛,而不是食物,但是食物和愛有著深深的關聯,當你愛的需要沒有被感覺到,或者是被壓抑,一種虛假的對食物的需要就被創造出來,那麼你可能會一直吃,因為那個需要是假的,所以它永遠無法被滿足,而我們就生活在那個虛假的需要裡,因此沒有滿足感。

  你想要被愛,那是一個基本需要、那是自然的,但是它可以被轉變到一個虛假的層面,比方說如果你試著去吸引別人來注意你,那麼這個愛的需要或被愛的需要可能會被感覺成一個虛假的需要,你想要別人注意你,好讓你成為一個政治領袖,有很多群眾或許會注意你,但是真正的基本需要是被愛,即使整個世界都注意你,那個基本需要也無法被滿足,其實那個基本需要只要藉著一個人的愛就可以被滿足,只要藉著一個人出於愛的關懷就可以被滿足。

  當你愛某一個人,你就會注意他,注意和愛是密切關聯的,如果你壓抑了愛的需要,它就變成一個象徵性的需要,那麼你就需要別人的注意,你或許會得到別人的注意,但那是不會滿足你的,那個需要是假的,它已經脫離了自然的、基本的需要,這種人格的分裂就是神經病。

  譚崔是一種非常革命性的觀念,它是最古老的,但也是最新的觀念,譚崔是最古老的傳統之一,但也是非傳統的,甚至是反傳統的,因為譚崔說:除非你是完整的、一體的,否則你就錯過了整個生命,你不應該停留在分裂的狀態,你必須變成一個整體,要怎麼樣做才能變成一個整體呢?你可以繼續思考,但那將不會有所幫助,因為思想是一個劃分的技巧,思想是分析性的,它將事情分開,它使事情分裂;感覺是結合的、合成的,它使事情變成一體,所以你可以一直思考、閱讀、學習、沉思,但是那將不會有所幫助,除非你退回到感覺的中心,但那是非常困難的,因為即使當我們想到那個感覺的中心,我們也是在想!

  當你告訴某人:「我愛你。」你要覺知到那只是一個思想或是一個感覺,如果那只是一個思想,那麼你就錯失了某些東西,感覺是屬於整體的:你的整個身體、頭腦以及每一樣東西都包含在內。在思考當中,只有你的頭腦被包含進去,而即使那個也是不完全的,也只是片斷而已,只是一道飛逝而過的思想,在下一個片刻它或許就不存在了,只有一個片斷被包含進去,這種情況在生命裡產生很多悲哀,因為用一個片斷的思想,你是在給予一個你無法實現的承諾,你可以說:「我愛你,我將永遠愛你。」然而,第二部分是一個你無法實現的承諾,因為它來自一個片斷的思想,你的整個存在並沒有包含在它裡面,當那個片斷消失、當那個思想不復存在,那麼你明天將要怎麼辦?如此一來,那個承諾將會變成一個枷鎖。

  薩特在某個地方曾經說過,每一個承諾都會變成虛假的,你無法承諾,因為你不是完整的,只是一部分的你在承諾,而當那一部分已經不在寶座上,當那一部分已經被其他部分所接管,你將怎麼辦?誰將要來履行那個承諾?偽君子就產生了,因為當你繼續試著去履行,假裝你是在履行,那麼每一樣東西都會變得虛假。譚崔說:深深地落入你內在的感覺中心。要怎麼做才能夠達到這樣呢?現在我將進入經文,這些經文、每一段經文,都是要使你完整的一個努力。

第一段經文:

  在開始性結合的時候,保持注意著最初的火,繼續維持這個樣子,避免結束時的余火之灰。

  性可以是一個非常深的滿足,性可以將你丟回到你的完整狀態,丟回到你自然的、真實的存在,它之所以能夠如此是有很多原因的,那些原因必須被瞭解,首先,性是一個全然的行為,你被丟出你的頭腦,你被弄得不平衡,因此大家對性有很多恐懼,你跟頭腦認同,而性是一個沒有頭腦(無心)的行為,你變成不用頭腦的,在那個行為當中你沒有任何頭腦,沒有心理的過程,如果有任何心理的過程,那麼它就不是一個真實的、真正的性行為,那麼就沒有性高潮、沒有滿足,那麼性行為本身就變成一個局部的事情,變成某種頭腦的事情,它「已經」變成如此。

  整個世界都對性有那麼多渴望、那麼多色慾,這並不是因為整個世界都變得更具備性,而是因為你甚至無法以一個全然的行為來享受性。以前的世界更具備性,所以並沒有那麼渴望性,這個渴望顯示出:那個真實的已經喪失了,而只剩那個虛假的。整個現代的頭腦都已經變得更朝向性,因為真正的性行為本身已經不復存在了,即使性行為也被轉移到頭腦,它已經變成心理的。我們用頭腦來想它。

  有很多人來找我,他們說他們一直在想性,他們藉著思考它、閱讀它以及看春宮照片來享受,他們在享受這些事情,但是當真正的性行為來臨時,他們突然覺得他們不感興趣,他們甚至覺得他們變成性無能。當他們在思考的時候,他們可以感覺到生命的能量,但是當他們要進入真正的行為時,他們覺得沒有能量,甚至沒有慾望,他們覺得他們的身體已經死了。

  他們到底怎麼了?甚至性行為也變成心理的,他們只能夠去想它,而不能夠去做它,因為「做」會涉及他們的整體存在,每當涉及整體的時候,頭腦就變得不安,因為它就不再能夠是它的主人,它就不能夠再控制。

  譚崔使用性行為來使你完整,但是你必須非常靜心地進入它,你必須忘掉所有你曾經聽過的關於性的事情,你必須忘掉所有你曾經學習的關於性的事情,你必須忘掉所有社會、教堂、宗教、老師所教給你的關於性的事情而進入它。忘掉一切,而全然地進入它。忘掉控制,控制是障礙,要被性所佔有,而不要去控制它。瘋狂地進入它,「無心」的狀態看起來好像是發瘋。變成身體、變成動物,因為動物是完整的,就現代人而言,似乎只有性能夠最容易使你完整,因為性是你裡面最深的生物中心,你是由它所生出來的,你的每一個細胞都是性細胞,你的整個身體都是性能量的現象。

  第一段經文說:「在開始性結合的時候,保持注意著最初的火,繼續維持這個樣子,避免結束時的余火之灰。」這會使整個事情都變得不同,對你而言,性行為是一個發洩,所以當你進入它的時候,你是急急忙忙的,你只求發洩,過多的能量被發洩出來,你就覺得比較鎮定,這個鎮定只是一種虛弱。過多的能量創造出緊張和興奮,你覺得必須去做某些事。當能量被發洩出來,你覺得虛弱,你或許會把這個虛弱看成是放鬆,因為你已經不再興奮,過多的能量已經不復存在,你可以放鬆,但是這個放鬆是一個負向的放鬆,如果你只能藉著丟出能量而放鬆,它的代價是非常高的,而這個放鬆只能夠是身體的,它無法進入更深,也無法成為靈性的。

  這個第一段經文說:不要匆忙,不要渴望結束,停留在最初的階段。性行為有兩個部分:開始和結束。停留在開始的階段,開始的部分更放鬆、更溫暖,不要急急忙忙地走到終點,完全忘掉終點,「在開始性結合的時候,保持注意著最初的火。」當你能量洋溢的時候,不要想去發洩它,要保持能量洋溢,不要尋求射精,完全忘掉它。在這個溫暖的最初階段,要成為完整的,跟你所愛的或你的愛人在一起,就好像你們已經成為一體,創造出一個圓圈。

  有三個可能性,兩個愛人會合可以創造出三個圖形,三個幾何圖形,或許你已經讀過或甚至看過古老的煉金術圖畫,在那個圖畫裡,一個裸體的男人和一個裸體的女人站在三個幾何圖形裡面,一個是正方形,另一個是三角形,第三個是圓形。

  這是性行為的古老煉金術和譚崔分析的一種。就一般而言,當你在性行為裡,有四個人,而不是兩個人,這是方形:有四個角,因為你本身被分為二,被分為思想的部分和感覺的部分,你的同伴也被分為二,你們變成四個人。這不是兩個人的會合,而是四個人會合,它是一個群眾,所以很可能並沒有真正深刻的會合。有四個角,那個會合是虛假的,它看起來好像是一個會合,但其實不然,在那裡面很可能沒有深層的溝通,因為你較深的部分被隱藏起來了,而你所鍾愛的人較深層的部分也被隱藏起來了,只有兩個頭在會合,只有兩個思考的過程在會合,而不是兩個感覺的過程在會合,感覺的過程被隱藏起來了。

  第二種形式的會合可以像一個三角形,你是其中的兩個角,你是三角形基端的兩個角,偶爾你變成一體,好像三角形的第三個角,偶爾你的二分性喪失而變成一體,這比四方形的會合還好,因為至少有一個片刻你是一體的,那個一體給你健康和生命力,你再度感覺活生生和年輕。

  但是第三種是最好的,第三種就是譚崔的會合:你變成一個圓圈,沒有角,那個會合併非只是一下子,那個會合真的是非暫時性的,在它裡面沒有時間,這樣的情形只有當你不尋求射精的時候才能夠發生,如果你尋求射精,那麼它就變成一個三角形的會合,因為你一射精,那個接觸點就喪失了。

  停留在開始的階段,不要走到終點,要怎麼樣才能停留在開始的階段呢?有很多事必須記住,首先,不要把性行為看成達到任何地方的一個方法,不要將它視為一個手段,它本身就是目的,它是沒有結束的,它不是一個手段。第二,不要想到未來,停留在現在,如果你無法在性行為開始的部分停留在現在,你就永遠無法停留在現在,因為那個行為的本質就是你被丟入現在。

  停留在現在,享受兩個身體、兩個靈魂的會合,互相沒入對方、互相融入對方,完全拋開你要去那裡的觀念,停留在當下這個片刻,不要到任何地方,將自己融解,兩個人在溫暖和愛的氣氛之下互相融入對方。那就是為什麼,如果沒有愛,性行為是一個匆忙的行為,你在使用對方,對方只是一個工具,而對方也在使用你,你們在互相剝削,而不是互相沒入對方。如果有愛的話,那麼你們就可以合併,這個在開始階段的合併將會給予很多新的洞見。

  如果你不是匆匆忙忙地去完成那個行為,那個行為性的成份就變得越來越少,而靈性的成份就變得越來越多,性器官也互相融入對方,一個深的、寧靜的溝通發生在兩個身體的能量之間,然後你們兩個就能夠維持在一起好幾個小時,隨著時間的經過,這種「在一起」可以進入更深、更深,但是不要去思考,停留在那個片刻,深深地融入,它變成一個狂喜、一個三摩地(宇宙意識)。

  如果你能夠知道這個,如果你能夠感覺和瞭解這個,你性的頭腦將會變成非性的,一個非常深的無慾就可以被達成,無慾可以透過它來達成。

  這看起來是似非而是的,因為我們一直都認為,如果一個人要保持無慾,他必須不看異性,他必須不跟異性會合,他必須避免或逃避,如此一來,就會產生一個非常虛假的無慾,頭腦會一直想到異性,你越是逃開異性,你就想得越多,因為這是一個基本的、深刻的需要。

  譚崔說:不要試著去逃避,那是不可能的,反之,可以使用自然本身來超越。不要爭鬥,接受自然,這樣你才能夠超越它。如果這個跟你所鍾愛的或是你的愛人的深層結合被延長了,而頭腦不要想到任何終點,那麼你就能夠只是停留在起點。興奮就是能量,你可以喪失它,你可以達到一個頂點,然後那個能量就喪失了,沮喪將會隨之而來,虛弱將會隨之而來,或許你可以將它視為放鬆,但那是負向的。

  譚崔給你一個更高層面的、正向的放鬆,兩個同伴互相融入對方,互相給予對方生命力,他們變成一個圓圈,他們的能量開始在一個圓圈裡面移動,他們互相給予生命、更新生命,沒有喪失能量,反而得到更多的能量,因為透過跟異性的接觸,你的每一個細胞都被挑戰、被激動,如果你能夠融入那個興奮,而不要將它引導到頂點,如果你能夠停留在起點而不要變熱,只要保持溫暖,那麼兩個「溫暖」就能夠會合,而你就能夠將那個行為延得很長。沒有射精、沒有將能量丟出,它就變成一個靜心,透過它,你就變成完整的;透過它,你分裂的人格就不再分裂,它就被連接起來了。

  所有的神經病都是一個「分裂」,如果你再度被連接起來,你就再度變成一個小孩子——天真的。一旦你知道了這個天真,你就可以按照社會的需要,繼續在社會裡面行動,但是如此一來,那個行為就只是一齣戲,或一個表演,你並沒有涉入它裡面,它是一個需求,所以你做它,但是你不在它裡面,你只是在演戲。

  你必須使用不真實的面目,因為你生活在一個不真實的世界,否則世界將會壓扁你,而且扼殺你。我們已經扼殺很多真實的面目,我們將耶穌釘在十字架,因為他以一個真實的人來行動,而不真實的社會無法忍受它。人們毒死蘇格拉底,因為他以一個真實的人來行動。要按照社會的要求來行動,不要為你自己或其他人創造出不必要的麻煩,一旦你知道了你真實的存在,以及你的完整性,不真實的社會就無法把你逼成神經病,它無法使你發瘋。

  「在開始性結合的時候,保持注意著最初的火,繼續維持這個樣子,避免結束時的余火之灰。」如果有射精,能量就發散了,那麼就不再有火,你只是將你的能量釋放出來,而沒有得到任何東西。

第二段經文:

  當處於這樣的擁抱之中,你的感官像葉子一樣地搖動,進入這個搖動。

  當處於這樣的擁抱之中,當跟你所愛的或是你的愛人在深深的溝通之中,你的感官像葉子一樣地搖動,進入這個搖動。我們甚至會變得害怕:當做愛的時候,你甚至不讓你的身體移動太多,因為如果你讓你的身體移動太多,那個性行為就會散佈你的全身。當它只是局限在性中心的時候,你能夠控制它,頭腦可以保持控制;當它散佈到你的全身,你就無法控制它,你或許會開始搖動,你或許會開始尖叫,但是一旦由身體來接管,你將無法控制你的身體。

  我們壓抑移動,尤其,在全世界,我們壓抑所有女人的移動和搖動,她們保持就像一個死的身體,你對她們做一些事,她們不對你做任何事,她們只是被動的夥伴,為什麼會這樣呢?為什麼在全世界男人都以這種方式來壓抑女人?有一個害怕,因為一旦女人被身體所支配,男人就很難滿足她,因為女人能夠有一連串的性高潮,而男人無法如此,男人只能夠有一次性高潮,女人可以有一連串的性高潮。有一些多重性高潮的個案被報道出來,任何女人在一個連續的情況下,至少能夠有三次性高潮,但是男人只能夠有一次,隨著男人的性高潮,女人就被激起了,而準備進入再來的性高潮,這樣的話,事情就變困難了,那麼要如何來操作!

  她馬上需要另外的男人,而群體的性是一個禁忌,在全世界,我們都創造出一夫一妻制的社會,我們似乎覺得最好去壓抑女人,所以,事實上,有百份之八十到百份之九十的女人從來不知道什麼叫做性高潮,她們能夠生孩子,那是另外一回事,她們能夠滿足男人,那也是另外一回事,但是她們本身永遠沒有被滿足,所以如果你在全世界看到女人如此地痛苦、悲傷、挫折,那是自然的,因為她們的基本需要沒有被滿足。

  搖動是很好的,因為當你在性行為裡面搖動,能量就開始全身震動,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涉入,每一個細胞都變成活生生的,因為每一個細胞都是性細胞。

  當你被生下來的時候,兩個性細胞會合在一起,你的存在就被創造出來了,你的身體就被創造出來了,那兩個性細胞存在於你身體裡面的每一個地方,它們一直複製、再複製,但是你的基本單位還是那兩個性細胞。當你全身搖動,它並不只是你跟你的愛人會合,同樣地,在你的身體裡面,每一個細胞都跟相反的細胞會合,這個震動可以將這種現象顯示出來,它將會看起來像動物一樣,但人是一種動物,動物也沒有什麼不對。

  第二段經文說:「當處於這樣的擁抱之中,你的感官像葉子一樣地搖動……」一陣大風在吹,然後樹木在搖動,即使根也在搖動,每一片葉子都在搖動,要像一棵樹。一陣大風在吹,而性就是一陣大風,一個很大的能量吹透了你,搖動!震動!讓你身體的每一個細胞跳舞,兩個人都必須如此,愛人也在跳舞,每一個細胞都在震動,唯有如此,你們兩個人才能夠會合,那麼那個會合就不是心理的,那是你們生物能量的會合。

  進入這個搖動,當搖動的時候,不要保持疏離,不要成為一個旁觀者,因為頭腦是一個旁觀者,不要保持冷漠!成為那個搖動,變成那個搖動。忘掉每一件事情,變成那個搖動。並不是你的身體在搖動,那是「你」,你的整個人在搖動,你變成那個搖動本身,那麼就不是兩個身體、兩個頭腦。在開始的時候,有兩個搖動的能量,而在結束的時候就只是一個圓圈——

  不是兩個。

  在這個圓圈裡將會發生什麼呢?第一,你將會成為一個存在性力量的一部分。不是一個社會的頭腦,而是一個存在的力量,你將會成為整個宇宙的一部分,在那個搖動之中,你將會成為整個宇宙的一部份,那個片刻是屬於偉大的創造,你在融入之前是一個固體狀的身體,但是之後你變成液體狀的,互相流進對方,頭腦消失了、分裂消失了,你成為一個整體。這就是「非二分」,如果你無法感覺到這個非二分,那麼所有非二分的哲學都是無用的,它們只是文字,唯有當你知道了這個非二分的存在性片刻,你才能夠瞭解《優婆尼沙經》、你才能夠瞭解神秘家。當他們在談論宇宙性的一體或是一個整體時,你才能夠瞭解他們在說什麼,那麼你就不是跟世界分開的,你不是異於它的,那麼整個存在就變成你的家,如果你有「現在我處於存在裡面的家」那種感覺,那麼所有的煩惱就消失了,那麼就沒有身心的極度痛苦、沒有爭鬥、沒有衝突,這就是老子所稱的道,或山卡拉所稱的阿達外塔(adwaita:非二分)你可以自己選擇你自己喜歡用的字,但是透過一個深深的愛的擁抱,可以很容易地感覺到它。要成為活生生的、搖動的,而且成為搖動本身。

  第三段經文:

  甚至沒有擁抱,你也可以記住那個結合,這是蛻變!

  一旦你知道這個,甚至伴侶都不需要了,你可以只記住那個行為,然後進入它,但是首先你必須有那個感覺,如果你知道那個感覺,不要伴侶你也可以進入那個行為,這有一些困難,但它可能發生。除非它能夠發生,你將必須繼續依靠別人。有一個依靠會產生,它的發生可以來自很多原因,如果你有那種感覺,如果你知道當你不存在,而只有一個震動的能量變成一體、而且跟伴侶成為一個圓圈的那個片刻,那麼,在那個片刻當中沒有伴侶,在那個片刻,只有你存在,但對你的伴侶來講,你是不存在的,只有他或她存在,那個「一」存在你裡面的中心,伴侶已經不在了。女人比較容易有這種感覺,因此她們在做愛的時候總是閉起眼睛。

  在使用這個技巧時,把眼睛閉起來會比較好,那麼,就只有內在圓圈的感覺、內在一體的感覺會存在,然後你要記住它。閉起雙眼,躺下來,就好像你跟你的伴侶在一起,只要記住,而且開始感覺它,你的身體將會開始搖動和震動,讓它去!完全忘掉別人不在那裡,要好像別人在場一樣地行動。唯有在開始的時候它是「好像」,一旦你知道了,它就不是「好像」,那麼別人是在那裡。

  要好像你真正進入愛的行為一樣地行動,做任何如果你的伴侶在場你會做的事,尖叫、移動、搖動,很快地,那個圓圈就會在那裡,那個圓圈是奇跡般的。很快地,你將會感覺到,那個圓圈被創造出來,但是現在這個圓圈並不是跟一個男人或女人在一起才創造出來的。如果你是男人,那麼整個宇宙就變成女人;如果你是女人,那麼整個宇宙就變成男人,如此一來,你是在跟存在本身作深層的溝通,而那個門——別人——已經不在那裡。

  別人只是一個門,當跟一個女人做愛,實際上你是跟存在本身在做愛,女人只是一個門,男人只是一個門,別人只是「整體」的一個門,但是因為你太匆忙了,以致於你從來沒有感覺到它,如果你們有好幾個小時停留在深層的溝通、彼此擁抱在一起,你將會忘掉對方,而對方將會只是變成「整體」的,一個分支。一旦你通曉了這個技巧,你就可以單獨使用它,而當你能夠單獨使用它,它就給你一個新的自由——免於別人的自由。

  真的,整個存在會變成那個別人、變成你所鍾愛的或是你的愛人,那麼,這個技巧就可以繼續使用。一個人可以停留在跟存在經常性的深層溝通之中,然後你也可以在其他的層面做它。早晨散步的時候,你可以做它,那麼你就跟空氣、跟上升的太陽、跟星星、跟樹木作深層的溝通;晚上凝視星星的時候,你也可以做它;注視月亮的時候,你也可以做它,一旦你知道它如何發生,你就能夠跟整個宇宙處於性行為之中。

  但是從人開始是好的,因為他們是最接近你的——整個宇宙最接近的部分,但他們是可以不要的,你可以跳過去,完全忘掉那個門。「甚至只有記住那個結合,就是蛻變。」你將會被改變、你將會變成新的。

  譚崔使用性當成工具,它是能量,它可以當成工具被使用,它能夠改變你、它能夠給你超越的狀態,但是當我們使用性,它對我們看起來很困難,因為他們以一種非常錯誤的方式來使用它,而那個錯誤的方式是不自然的,即使動物也比我們更好,它們以一種自然的方式來使用它,而我們的方式是歪曲的,我們經常灌輸給人們說性是罪惡,這種情形已經在你裡面創造出一個深深的障礙,你從來不允許你自己完全放開,總是有某些東西冷漠地站在那裡責備,甚至對於新的一代也是如此,他們或許會說他們沒有重負,他們沒有被性困擾,性對他們不是一項禁忌,但是你無法那麼容易地釋下你潛意識的重擔,它是多少世紀以來所建立起來的,整個人類的過去都在那裡,所以,雖然你或許並沒有有意識地將它譴責成罪惡,但是潛意識還是經常在責備它,因此你從來沒有全然進入性裡面,某些東西總是被留在外面,那些被留在外面的部分創造出分裂。

  譚崔說:要全然進入它。忘掉你自己,忘掉你的文明、你的宗教、你的文化、你的意識形態,忘掉每一樣東西,只要進入那個性行為,全然地進入它,毫無保留,變成絕對不思想,唯有如此,那個你跟某人成為一體的覺知才能夠發生,然後,這個一體感的感覺可以從伴侶那邊分離出來,而可以使用在跟整個宇宙合為一體。你可以跟樹木、跟星星、跟任何東西處於性行為之中,一旦你知道如何創造出這個圓圈,你就可以跟任何東西創造出這個圓圈,甚至什麼東西都不要也可以創造出這個圓圈。

  你可以在你裡面創造出這個圓圈,因為男人是男人和女人兩者,女人也是女人和男人兩者,你是兩者,因為你是由兩者所創造出來的,你被兩者創造出來,所以你有一半是另外一個,你可以完全忘掉每一樣東西,而那個圓圈可以在你裡面創造出來,一旦那個圓圈在你裡面創造出來(你內在的男人跟你內在的女人會合),你就在你裡面處於一種擁抱狀態,唯有當那個圓圈被創造出來,真正的無慾(celibacy)才能夠達成,否則所有的無慾都只是一種歪曲,它們會創造出它們自己的難題,當這個圓圈在你裡面被創造出來,你就自由了。

  這就是譚崔所說的:「性是最深的枷鎖,然而它可以被用來作為達成最高自由的工具。」譚崔說:毒藥可以被用來當作醫藥,但這需要智慧,所以,不要譴責任何東西,反而你可以使用它,不要反對任何東西,找出它如何能夠被用,以及如何能夠被改變的方式。譚崔是一個對生命深深而完全的接受,它有它獨特的方式。在全世界,在所有過去的世紀裡,譚崔是獨特的,它說:不要丟棄任何東西、不要反對任何東西、不要創造出任何衝突,因為如果你有任何衝突,那將會對你自己有所破壞。

  所有的宗教都反對性、害怕性,因為它是這麼大的一個能量,一旦你進入它裡面,你就不見了,然後那個流將會帶領你到任何地方,因此有恐懼產生,所以,要創造出一個障礙,使你和那個流變成兩者,而不要讓這個生命的能量來操縱你,你要成為它的主人。

  只有譚崔說:這個控制是假的、有病的、病態的,因為你無法真正跟這個流分開,你就是它!所以,所有的劃分都是假的、都是任憑私意的,基本上是不可能劃分的,因為你就是那個流,你是它的一部分、是它裡面的波浪,你可以變成凍結的,你可以將你自己跟那個流分開,但是那個凍結是一種死亡,而人類已經變得死氣沉沉,沒有一個人是真正活生生的,你只是一個死的重量,在潮流裡漂浮。融解!譚崔說:要試著去融解,不要變成好像冰山一樣,融解而與河流成為一體。

  與河流成為一體,感覺與河流合而為一,並入河流裡,要覺知,那麼就會有蛻變——那就是蛻變。蛻變不是透過衝突,而是透過覺知。這三個技巧是非常非常科學的,但是依照這三個技巧的話,性就變成某種異於你所知道的東西,那麼它就不是一個暫時的解脫、不是將能量丟出去,那麼它就是沒有結束的,它變成一個靜心的圓圈。

再一些相關的技巧:

在很高興地看著一個闊別已久的朋友,要瀰漫著這個喜悅。

  進入這個喜悅,與它成為一體——任何喜悅、任何快樂。

  這只是一個例子:「在很高興地看著一個闊別已久的朋友……」當你突然看到一個闊別多日或多年的朋友,就有一股突然的喜悅抓住了你,但是你的注意將會放在朋友身上,而不是放在你的喜悅之上,那麼你就錯過了某些東西,而這個喜悅將會是暫時性的。你注意的焦點會放在朋友身上,你會開始談話、回憶,那麼,你將會錯過這個喜悅,這個喜悅將會離你而去。

  當你看見一個朋友而突然感覺到一陣喜悅在你內心升起,這個時候要集中精神在這個喜悅上,感覺它,而且變成它,帶著覺知,以及充滿著喜悅來會見那個朋友,讓那個朋友只是在周圍,而你保持停留在你快樂的感覺。

  這在很多其他情況下也可以做。當太陽升起的時候,你突然感覺到某種東西在你裡面升起,那麼,你要忘掉太陽,讓它停留在周圍,你要停留在你自己上升能量的感覺裡,當你注意看它的那個片刻,它將會散播開來,它將會變成你的整個身體、整體存在。不要只是成為它的觀察者,要溶入它。你感覺到喜悅、快樂或喜樂的情況是很少的,但你卻又一直在錯過它們,因為你變得集中在客體上。

  每當有喜悅,你覺得它是來自外在。你碰到一個朋友,當然,那個喜悅似乎是來自你的朋友,來自你看到他,但那並非實際的情形,那上喜悅永遠都是在你裡面,那個朋友只是變成一個情況,那個朋友只是幫助喜悅浮現、幫助你去發現它的存在。不僅喜悅如此,其他每一樣東西也都是如此:憤怒、悲傷、不幸、快樂,以及每一樣東西都是如此,其他的東西都只是一些情況,在那些情況裡,隱藏在你裡面的東西被表現出來了。它們並非致因,它們不是導致你裡面的某些東西。任何正在發生的都正發生在你身上,它一直都在那裡,跟朋友的會合只是變成一個情況,在那個情況裡,任何隱藏的東西都會表現出來——都表現出來。它從那個隱藏的泉源變成可見的、明顯的。每當這種情況發生的時候,要保持停留在內在的感覺,那麼你對生命裡面的每一樣東西都將會有一個不同的態度。

  即使對負向的感情,你也要這樣做,當你生氣的時候,不要注意在那個引起你生氣的人身上,讓它停留在周圍,你只要變成憤怒,全然地去感覺那個憤怒,讓它發生在你裡面,不要作合理化的解釋,不要說是那個人創造了它,不要譴責那個人,他只是變成那個情況,要感覺對他感激,因為他幫助你將某些隱藏在裡面的東西顯現出來,他打擊到你某個隱藏傷口的地方,如此一來,你就知道了它,所以你就變成那個傷口。

  不論是正向的或負向的,不論是任何感情,都要使用這個,這樣做將會在你裡面產生很大的改變。如果那個感情是負向的,當你覺知到它存在你裡面,你就能夠免於它,如果那個感情是正向的,你將會變成那個感情本身,如果它是喜悅,你就會變成喜悅,如果它是憤怒,憤怒將會瓦解。

  正向的感情和負向的感情之間的不同就是:如果你變成覺知到某一個感情,當你變成覺知的時候,那個感情就瓦解,那麼它就是負向的;如果變成覺知到某一個感情,你就變成那個感情,然後那個感情散佈開來而變成你的存在,那麼它就是正向的,覺知在這兩種情形之下的運作是不一樣的。如果它是一個有毒的感情,你會透過覺知而擺脫它,如果它是好的、喜樂的、狂喜的,你就會變成與它合而為一,覺知會加深它。

  所以對我來說,原則就是:如果某種感情藉著你的覺知而加深,那麼它是好的,如果某種感情透過你的覺知而瓦解,那麼它是壞的,那個不能在覺知裡面成長的是罪惡,那個能夠在覺知裡面成長的是美德,美德和罪惡並不是社會的觀念,而是內在的瞭解。

  使用你的覺知,它就好像你把光帶到黑暗中來,黑暗就不復存在,只要把光帶進來,黑暗就不復存在,因為事實上它「不是」,它是負向的,它是光的不在,但是很多存在的東西會被顯現出來,只要把光帶進來,這些書架、這些圖畫、這些牆壁將不會消失,在黑暗當中,它們「不是」,你無法看到它們,如果你將光帶進來,黑暗將不復存在,但是那個真實的將會被顯現出來,透過覺知,所有像黑暗一般負向的東西:恨、憤怒、悲傷、暴力都將會瓦解,那麼愛、喜悅、狂喜將會首度地顯現給你,所以,「在很高興地看著一個闊別已久的朋友,要瀰漫著這個喜悅。」

最後一個技巧:

  當在吃東西或喝飲料的時候,變成那個食物或飲料的滋味,而且被那個滋味所充滿。

  「當吃東西或喝飲料的時候,變成那個食物或飲料的滋味,而且被那個滋味所充滿。」我們繼續在吃東西,沒有食物,我們不能夠生存,但是我們非常無意識地、自動地、就好像機器人一樣地在吃東西,如果你沒有去嘗那個味道,你只是在填塞食物。要慢慢地,要覺知食物的滋味,唯有當你慢慢地吃,你才能夠覺知,不要只是繼續吞食,不匆不忙地去品嚐它們,而變成那個滋味本身。當你感覺甜,變成那個甜,那麼你的整個身體都可以感覺到它,不只是在嘴裡或是在舌頭上感覺到它,整個身體都可以感覺到它!某一種甜以微波的方式散佈開來,或者,任何其他的東西也都可以,不論你吃什麼東西,感覺那個滋味而且變成那個滋味。

  就因為譚崔是如此,所以它顯得跟其他傳統背道而馳,耆那教說:「沒有滋味——阿蘇瓦德(Aswad)。」甘地將它看成他聚會所的一個規則:「阿蘇瓦德:不要去嘗任何東西,吃,但是不要嘗,忘掉那個滋味,吃是一個必要,但是以一種機械式的方式來做它,嘗是慾望,所以不要嘗。」譚崔說:盡可能地去嘗它,要更敏感、更活生生地,不僅要敏感,而且要變成那個滋味。

  如果用阿蘇瓦德——不嘗滋味,你的感官將會死掉,它們將會變得越來越不敏感,當你的敏感度降低,你將無法感覺到你的身體,你將無法感覺到你的感覺,那麼你就會只停留在你的頭腦裡,這個停留在頭腦是一種分裂,譚崔說:不要在你自己裡面創造出任何分裂,去品嚐是美好的,敏感是美好的,如果你更敏感,你將會更活生生,如果你更活生生,那麼有更多的生命會進入你內在的本性,你將會更敞開。

  你可以不用嘗而吃東西,那並不困難,你可以碰觸某人而沒有真正碰觸到它,那並不困難,我們已經在這樣做。你跟一個人握手,但是沒有真正碰觸到它,因為要真正碰觸,「你」必須來到你的手、你必須移到你的手、你必須變成你的手指、變成你的手掌,就好像你或你的靈魂來到了你的手,唯有如此,你才能夠真正碰觸。你可以握住某一個人的手,但是是退縮的,你可以退縮,那麼就只有一隻死的手在那裡,它看起來好像是在碰觸,但是它並沒有真正在碰觸。

  我們並沒有真正在碰觸!我們害怕去碰觸別人,因為碰觸被認為與性有關,你或許站在人群裡、在電車裡、在火車上,碰觸到很多人,但是你並沒有真正碰觸他們,他們也沒有真正碰觸你,只有身體在接觸,但你是退縮的,你可以感覺到那個不同:如果你在人群裡真正碰觸到別人,他將會覺得被冒犯,你的身體可以碰觸,但是「你」不應該移入身體,你必須保持冷漠、超然,就好像你不在身體裡,就好像只有一具屍體在碰觸。

  這種不敏感是不好的,它之所以不好是因為你透過保護你自己來對抗生命,你非常害怕死亡,但是你已經死了,你不需要真的害怕,因為沒有人會死,你已經死了。那就是為什麼你在害怕——因為你還沒有活過。你一直在錯過生命,而死亡正在來臨。

  一個「活生生」的人將不會害怕死亡,因為他真正在生活,如果你真正在生活,你就不會害怕死亡,你甚至可以去活過死亡。當死亡來臨的時候,你將會對它非常敏感,以致於你將會去享受它,它將是一項偉大的經驗。如果你是活生生的,你甚至可以活過死亡,那麼死亡就不存在了。如果你甚至能夠活過死亡,如果你甚至能夠在你退縮到你的中心而溶解時很敏感於你垂死的身體,如果你甚至能夠活過這個,那麼你就變成不朽的。

  「當在吃東西或喝飲料的時候,變成那個食物的或飲料的滋味,而且被那個滋味所充滿。」當喝水的時候,感覺那個清涼,閉起雙眼,慢慢喝,品嚐它,感覺那個清涼,而且感覺你已經變成那個清涼,因為那個清涼正在從水被傳遞給你,它正在變成你身體的一部分,你的嘴巴正在碰觸,你的舌頭正在碰觸,而那個清涼就被傳遞了,讓它發生在你的整個身體,讓它的微波散佈開來,你將會感覺到全身有一個清涼,以這種方式,你的敏感度將會成長,你可以變得更活生生的、更被充滿的。

  我們遭到挫折、感覺空虛,我們一直在說生命是空虛的,但是我們就是它為什麼空虛的原因,我們並沒有填滿它,我們並沒有讓任何東西來填滿它,我們有一道裝甲圍繞著我們——一道防衛的裝甲,我們害怕變成易受傷害的,所以我們繼續在防衛,使外在的東西無法侵入,然後我們就變成墳墓、變成死的東西。

  譚崔說:要活生生的、更活生生的,因為生活就是神聖,除了生活以外沒有其他的神聖,要變成更活生生的,那麼你將會更神聖,要完全活生生的,那麼,對你而言就沒有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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