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子耶穌》

Come Follow to You, Vol1

翻譯者新地

第五章 他對他們說:跟從我

  《馬太福音》 第四章

  從那時候,耶穌就傳起道來,說:「天國近了,悔改吧!」

  耶穌在加利利海邊行走,看見兄弟二人,就是被稱為彼得的西門和他兄弟安得烈,在海裏撒網。他們本是打魚的。

  他對他們說:「跟從我,我會讓你們成為人的漁夫。」

  他們立刻捨了網,跟從了他。

  耶穌走遍加利利,在各會堂裏教訓人,傳天國的福音,醫治百姓的各種病症。

  他的名聲傳遍了敘利亞。那裏的人把一切害病的,就是害各種疾病、各種疼痛的和被鬼附的、癲癇的、癱瘓的都帶了來,耶穌就治好了他們。

  當下,有許多人從加利利、低加坡裏、耶路撒冷、猶太、約旦河外來跟從他。

  一位拉比曾被請求簡要地說出整部《聖經》的啟示。他回答說整部《聖經》的啟示非常簡短,就是上帝在對人呼喊: 「讓位於我!」

  這就是那個早晨發生在約旦河的事情。耶穌消失,上帝即位。耶穌騰出房子,上帝進入了。不是你存在就是上帝存在,你們不可能共存。如果你堅持存在,那就放棄對上帝的追尋,它不會實現。那是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如果你在,上帝就不可能在:你的存在、你本身就是障礙。你消失,上帝才在。祂是永在的。

  人可以作為一個部分,與整體分離地活著。人可以在周圍製造出觀念、妄想、自我、人格,他可以認為自己是一個孤島,與整體無關,與整體沒有聯繫。你有發現過你與樹木之間的聯繫嗎?你有發現過你與岩石、大海之間的聯繫嗎?如果你沒有發現這種聯繫,你就永遠無法知道什麼是上帝。上帝就是整體,就是全部,就是一體。如果你作為一個分離的部分存在,你就是毫無必要地作為乞丐存在,你本來可以成為整體。即使你認為你是分離的,你也沒有分離——那只是頭腦裏的一種觀念。這種觀念不能愚弄上帝,它只能愚弄你。這種觀念就是你睜開雙眼的障礙。

  那個早晨,當施洗約翰在約旦河裏點化耶穌,他就將耶穌徹底殺死。耶穌消失了。在那個虛空的刹那,一個佛——佛陀稱之為空無……天堂開了,聖靈像鴿子一樣降臨到耶穌身上,落到他身上。

  這是象徵性的。耶穌死了,上帝即位。這就是禪宗裏所謂的「教外別傳」。施洗約翰沒有給耶穌知識,沒有經典被傳誦——甚至一個詞都沒有。不是靠語言文字,而是直指人心:洞察一個人的本性——成佛。

  這就是在那一天發生的。基督教徒錯過了重點:施洗約翰傳遞給耶穌的不是知識,而是一個視角。它不是口頭上的,它是存在性的。比起知識,它更像頓悟。被傳遞的是眼光:一種新的看待世界、與世界相處的方式被傳遞了。一種經典之外的傳遞。

  這就是為什麼耶穌立刻感覺與神合一,但與猶太教切斷了聯繫。猶太教是書的民族。《聖經》沒有別的含義,它的意思就是「書」。猶太教是書的民族——他們十分相信經典,從古至今他們一直熱愛與信奉經典。

  耶穌變得與神合一,但立刻切斷了自身的傳統。之後他盡力保持是這個群體的一員,但那是不可能的。他不可能是經典的一部分,他不可能是傳統的一部分。某種彼岸的事物進入了他,當上帝進入,所有的經典都變得沒有意義。當你自己知道,所有的知識都是垃圾。

  那就是耶穌和拉比們之間的衝突。他們有知識,耶穌有直覺——兩者從不相遇。一個有直覺的人是叛逆的:一個有直覺的人有自己的雙眼,他說的都是他看到的。依靠知識的人是盲目的:他攜帶著經典,他從來不看四周,他只是一直引經據典。依靠知識的人是機械性的,他並沒有親身接觸(personal contact)真相。

  就在前幾天,我讀到紐約有一位非常高效的心理醫生。他和一位新病人談話,他告訴病人:「我很忙,事實上相當忙。你能幫我就太好了。第一次面談總是單向的:你告訴我你想告訴我的一切。如果我把它記錄下來,等我方便時再研究,那樣會很好。這裏有一台答錄機。我把這台答錄機留給你——啟動它,然後對著它說話。不管你想說什麼……說出你想對我說的一切,稍後我會聽。」這名心理醫生問:「你願意嗎?」

  這個人說:「當然,完全沒問題。」

  心理醫生打開答錄機然後離開了,但2分鐘後他看到病人離開了諮詢室。他追上病人,攔下他,說:「這麼快?你應該沒對答錄機說太多的話。」

  病人說:「聽著,我也是個大忙人,實際上比你更忙。你並不是我第一個諮詢的心理醫生。你回諮詢室就會看到,在你的答錄機旁邊有一台小答錄機——正在對著你的答錄機說話。」

  知識就像這樣。沒有人在場:小答錄機對著大答錄機說話。你的頭腦就是一台答錄機,經典就是老式答錄機——是老式媒體,但還是一樣。有人說了什麼,它就紀錄下來。然後你閱讀它,它就變成你自己錄機音裏的磁帶,但這並不是親身接觸。

  直覺是親身體驗,知識是機械性的。你永遠不可能通過機械化的取向發現真相、真理。它會是一件死氣沉沉的事情。你會獲得大量資訊,但你永遠不會獲得蛻變。你也許知道許多事情,但你永遠不會知道需要知道的事情:你的存在與圍繞著你的存在——圍繞著你的存在和你的內在是相同的。

  一次深刻的親身接觸是需要的。在約旦河的那個早晨,耶穌親身接觸了神性。施洗約翰點化他成為空無。

  當你來見我,你不會見到一個博學的人。你見到的是一個內在有許多空無的人。我可以和你分享那種空無。當你準備好分享我的空無,你就被點化了。

  你可以用兩種方式呆在這裏。你可以成為一個學生。那樣你就會以一種機械性的方式和我聯繫,你會收集我的知識,那完全沒有意義。你會從我這裏知道許多事情。那是一種沉溺。你的自我也許得到了強化,但你的心靈會變得越來越匱乏。

  在這裏你也可以不當一名學生,而是當一名門徒。那樣你就在分享我的空無。你會一步一步地徹底消失。你的內在將沒有知道的人,那種無我狀態就是唯一知道的方式。在那種空無裏面,你的心打開了;在那種空無裏面,孤島消失了,你成了一片大陸。在那種空無裏面,分離消失了:你變成了整體,整體透過你而存在。

  那個拉比是對的,他說:「上帝在對人呼喊:『讓位於我!』」耶穌、克裏希那、穆罕默德、老子,他們都是上帝在對人呼喊: 『讓位於我!』

  從那時候,耶穌就傳起道來……

  立刻:知識需要時間,直覺是立刻的。如果我想分享我的知識給你,那需要時間,但如果我想分享我的空無給你,時間是不需要的。立刻,就在當下,這就是可能的。只要你有意願。時間完全不是必要條件,它可以在一瞬間發生。

  每次我讀到這句福音,立刻觸動我的事情就是:當耶穌受洗,天堂打開,聖靈像鴿子一樣降臨,他從河裏出來,走到岸上——一群人聚在那裏——他就開始傳道。在此之前他一句話都沒說過,他沒有教導過別人。

  事情就應該這樣。一個老師可以一直教導而並不知道,但一個師父不行。老師有很多,師父是罕見的。師父通過他的直覺來教導,老師透過他的知識來教導。

  一個老師要長年訓練,然後他才能教導。但一個師父——在一個勇敢的片刻、一個大膽的片刻、一個死亡的片刻、一個跳進未知的片刻——就變得能夠教導。一旦你知道,這種知道本身就希望得到分享;一旦你感到喜樂,那種喜樂就開始流動,它開始尋找其他的心。一旦你自在,你就已經走在被大家分享的路上。

  耶穌從河裏出來:

  從那時候,耶穌就傳起道來,

  說:天國近了,悔改吧!

  施洗約翰說過同樣的話。耶穌可以說出同樣的話,因為他聽施洗約翰說過。施洗約翰是有名的佈道者,許多人慕名而來,許多人等著聽他講話。大家都知道他這段訓示:「天國近了,悔改吧!」耶穌肯定也知道,但他之前從沒說過這些話。

  講這些偉大的話而又不知道是褻瀆的,它是一種辜負。除非你自己知道,永遠不要講這些偉大的話,因為你可能敗壞別人的頭腦。你可能用你的垃圾填滿別人的頭腦。你並不知道卻又一直對人們說這些話……世界各地這種情況都在發生。

  去看看教堂、神廟、清真寺裏的神職人員——他們一直在教導,他們一直在佈道,卻完全不知道他們所說的一切。他們完全沒有意識到他們在做什麼——一堆答錄機!他們學習過,但他們並不知道。他們研究過,但他們沒有自己的眼光;他們的心和他們的聽眾一樣死氣沉沉。他們的頭腦也許更成熟,但他們的心和別人一樣是生病的。

  耶穌以前從沒說過這些話。以前沒有人知道耶穌這個人。他呆在他父親的作坊裏,他工作,他協助他父親。突然之間一種新的素質出現,一個全新的人誕生了。施洗就是一次出生。

  從那時候,他就傳起道來,說:悔改吧——因為他現在可以帶著底氣說出這些話。現在他不再是重複施洗約翰的話,現在這些話是他自己的話。他已經悔改過,他知道了它們的含義。現在它們不再是沒有意義的、鸚鵡學舌般的話語,它們意味深長,它們有活力。他接觸到了這些話語的真諦,他發現了它們的奧秘。

  希伯來語的原文是TESHUVAH。TESHUVAH的意思是回歸,TESHUVAH也有回應的意思。兩種含義都是美麗的。回歸上帝就是對祂的回應。這是猶太教義裏最美麗的事物之一,也是猶太教對世界最大的貢獻之一。這一點必須要理解,因為沒有它,你永遠無法理解耶穌。

  猶太教是世界上唯一主張不僅人在尋找神,神也在尋找人的宗教。世界上沒有別的宗教信仰這一點。印度教、伊斯蘭教和其他宗教:他們都相信人在尋找神。猶太教相信神也在尋找人。如果神是一名父親,那就應該如此。這是理所應當的。祂是整體,如果祂的一部分走失了,整體——出於祂的慈悲——肯定要尋找那一部分。

  猶太教有自身的美。人尋找神就像在黑暗中摸索。除非神也在找尋你,似乎沒有相遇的可能。你要如何尋找未知的祂呢?你要去 哪裡尋找祂?你不知道祂的地址——你要對著哪裡禱告呢?你要何去何從?你要做什麼?你只能跌跌撞撞,你只能哭泣和落淚,只有眼淚能夠成為你的祈禱。一種深深的渴望——要如何滿足它呢?你可以對它充滿熱情,但要如何達成呢?猶太教教義說:人可以尋求,但除非是神的旨意,人不可能找到。

  神是可及的,但不可把握。你可以攤開雙手——祂是可及的,但不可把握。是祂來握住你,因為祂也在尋找你。祂可以立刻、馬上找到你。祂清楚你在 哪裡。但除非你在尋找,祂無法尋找你。只有當你在尋求,祂才能尋求你,當你做了能做的一切,當你毫無保留,當你的探索是徹底的,祂才能尋找你。當你的探索是全然的,天堂立刻打開,聖靈降臨到你身上。祂在等待,祂深切地期盼和你相遇。

  這是必然的,因為存在是一場愛戀。它是捉迷藏,它是一個遊戲。母親和孩子玩耍,她藏了起來。母親在等待,如果孩子不來,母親就會開始尋找他。神給你徹底的自由:如果你不想尋求,祂不會干涉,祂不會介入。如果你想要尋求,祂才會敲你的門。

  只有你發出邀請,客人才會到來。客人也許在等著敲門,只要你發出邀請。否則祂可以永遠等待,祂並不迫切。神完全不著急。

  天國近了,悔改吧。如果這個詞不被翻譯成「悔改」,如果保留它的原意「回歸」,那就完全不一樣了。那就是派坦加利在他的《瑜珈經》裏說的——PRATYAHAR:回歸自性。那就是馬哈威亞說的往內走:PRATIKRAMAN,向內。

  TESHUVAH和「悔改」有著完全不同的含義。一旦你說「悔改」,就好像人是個罪人:一種深深的譴責進入了。但如果你說「回歸」,那就沒有罪惡的問題,沒有譴責進入。它只是在說你走得太遠,你玩得太久——回來吧。孩子一直在外面玩耍,天已經黑了。太陽落山了,母親在呼喚:「回來吧。」一種完全不同的品質,完全不同的內涵。它裏面沒有譴責,只有一種深情的呼喚:「歸來吧!」

  聽聽這句話吧,如果我說:「天國近了,歸來吧。」準確地翻譯一個詞,所有的譴責、所有的罪惡、所有讓人產生內疚的胡扯就都消失了。一個詞可以有深遠的意義,如果你把「悔改」翻譯成「回歸」,整個基督教就會消失。所有的教會,梵蒂岡——一切都會消失,因為它們都依賴悔改。

  如果這是個回歸的問題——你沒有受到譴責,你並沒有犯罪——罪惡感就消失了。沒有罪惡感就沒有教會,沒有罪惡感神職人員就不可能生存。他剝削罪惡感,他讓你感到內疚——那就是他的商業秘密。一旦你被製造出罪惡感,你就必須尋求他的幫助,因為他會為你祈求寬恕,他會為你禱告;他知道禱告的方法。他和神的關係更深:他會為你辯護,他會為你向神求情,他會指導你如何不再成為罪人,如何遵守道德。他會給你戒命:這個要做,那個不要做。

  世界上所有的教會都建立在「悔改」這個詞上。如果只是一個回歸的問題,神職人員就不需要了;你可以回家。這與譴責無關:你並不需要別人淨化,你從來沒有犯過錯。你走得遠了一點,但這裏面並沒有過錯。事實上,如果這不是神的意願,你就不可能走那麼遠。這裏面肯定有某種道理:出走肯定是回歸的方式。因為當你出走後再回到家,你才會首次意識到家是什麼。

  據說在異國他鄉的旅行者首次意識到——就像你們在普那肯定意識到——家鄉有多麼美好。你在家的時候很難意識到這一點,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但當你離開,一切都是艱難的。那裏不再是家,你不能把一切視為理所當然。各種不方便、不舒服——沒有人照顧你,你必須照顧自己。沒有人關心你,你在異鄉行走,你是個陌生人。

  作為對比,突然第一次,家,家的意義出現了。之前它只是一個用來居住的房子,現在它成了一個家。現在你知道房子和家的區別了。房子只是房子,而家不只是房子,它還有更多,它還有愛。也許人需要稍微誤入歧途——偏離正軌,進入荒野——這樣作為對比,回家才變得重要、有意義。

  我說「回歸」,我不說「悔改」。耶穌從沒說過「悔改」。他會笑話這個詞,因為所有的東西都被這個詞腐化了。教會很清楚這個詞是錯誤的翻譯,但他們還是堅持,因為它已經成為他們的基礎。「回歸」非常簡單:只需要你和你的神,不需要仲介,不需要代理。從那時候,耶穌就傳起道來,說:「天國近了,悔改吧!」

  西伯來語TESHUVAH的另一個含義是回應。你回歸就是你的回應。回應上帝的呼喊:「讓位於我!」;回應上帝一直對你的呼喚:「回家吧。」

  這是猶太教又一個非常美麗的貢獻。每個宗教都貢獻了某種原創的事物。猶太教徒說:「神提問,人回應。」其他宗教說:「人提問,神回應。」猶太教說:「不是,是神提問,人回應。」

  一旦你回應,那就是回歸。一旦孩子說:「是的,我來了」,他就已經上路了。你聽到那個問題了嗎?如果你還沒有聽到,你怎麼能回答呢?

  人們來見我,他們說:「神在哪裡?」

  我說:「忘了神吧——你聽到那個問題了嗎?」

  他們說:「什麼問題?」

  「神提出的問題!」

  如果你沒有聽到那個問題,你就不可能知道什麼是神。一旦你聽到了問題,方向就明確了——一旦你聽到了從你內心深處、最內在核心生起的問題,它就會在你的心頭縈繞不去:你是誰?為什麼你在這裏?為什麼你要繼續存在?為了什麼?

  如果你心裏生起這個問題,你就會知道什麼是神,因為是誰在問這個問題呢?你不可能問。你是無意識的,在沉睡——你不可能發問。是神在你內心深處某個地方問這個問題:「你是誰?」如果你聽到了這個問題,你就知道了方向。它的回應只能是:「回歸。沿著那個方向,往回走。」

  但你的問題是虛假的。你並沒有聽到它,那是別人教給你們的。你的問題是虛假的,於是你的回應變得虛假。問題是你從別人那裏學來的,答案也是你從別人那裏學來的,你一直是虛假的。

  「虛假」(phoney)這個詞來自「電話」(telephone)。你有沒有觀察過,直接聽一個人說話——直接、面對面地聽你的妻子、丈夫、朋友說話——有一種實在感,因為那是親身交流,但聽對方在電話裏說話一切就變得虛假?一個人永遠不知道誰在那裏——到底是一個真人還是一台答錄機。沒有人知道。對方的聲音聽上去不是出自人心,而是出自機器。

  你注意過人們有時候……?我見過一些人,我知道一些人,他們打電話的時候會把眼鏡戴上。我感到奇怪:「怎麼回事?沒有人在場,你要看什麼呢?」只是一種想看到對方的深切渴望。一種深切的渴望——否則這件事情似乎是假的。但頭腦就是這樣受到腐化的。

  我曾和一個朋友去參觀泰姬陵。他是個優秀的攝影師——他沒有時間看泰姬陵,他都是通過鏡頭在看。我告訴他:「我們是來這裏看泰姬陵的。」

  他說:「沒關係。它太美了,我會照相,然後回家看!」但那些照片到處都有——何必還要來泰姬陵呢?直接的觀感失去了。

  毛拉·那斯魯丁的第一個孩子出生了。我去看他,毛拉和孩子坐在一起,是一個美麗的小男孩。我說:「太美了!」

  他說:「這不算什麼——你應該看看他的照片!」

  虛假……一切都變得越來越間接。對真實、具體、顯然的接觸喪失了。然後人越走越遠,越來越遠。

  只有問題被真正聽到,回應才可能是真實的。每天我都碰到有人說:「我想要靜心,我想要探尋,但什麼也沒有發生。」他在抱怨,仿佛存在對他不公平——「什麼也沒有發生」。但我洞察他的眼睛,他的渴望是虛假的。首先他從沒想要靜心,他來是因為從眾。別人來了,一個朋友來了,他也跟著來。或者他有個假期,他想:「去看看吧。」現在什麼也沒發生。

  什麼也不可能發生,因為靜心、上帝與祈禱並不是技巧上的問題。你可以學會技巧,但什麼也不會發生,除非那個問題先被聽見,除非它成為你內心深處的渴望,你可以賭上你的性命——除非它成為一個生死攸關的問題,除非它穿透到你的存在深處,除非它成為你心頭的刺,除非它成為一種深刻的痛苦。如果問題被聽到,就會有回應……

  我們可以用兩種方式翻譯這句話:

  從那時候,耶穌就傳起道來,說:「天國近了,悔改吧!」我們要麼可以把它翻譯成:「天國近了,回歸吧!」,或者是「天國近了,回應吧!」。

  天國一直在當下,這是它的本性。它和耶穌的時代沒有關係:在當下它就是真實的,和那時候一模一樣。在耶穌之前它就是真實的,它永遠是真實的。

  天國一直在當下——摸索吧。祂那邊一直在尋找你,但你這邊沒有摸索。你回應,你回歸,祂是可以觸及的。你需要的一切都是可得的,只是你沒有走向祂的意願。你害怕失去某些你並不擁有的東西,出於那種恐懼,你就無法獲得那些一直屬於你的東西。

  耶穌在加利利海邊行走,看見兄弟二人,就是被稱為彼得的西門和他兄弟安得烈,在海裏撒網。他們本是打魚的。

  他對他們說:「跟從我,我會讓你們成為人的漁夫。」

  他們立刻捨了網,跟從了他。

  這種情況在耶穌一生中發生過許多次。你會驚訝跟他一起行動的人的品質。他們是單純的人:農夫、村民、漁夫,但是真實,不虛偽。

  和自然一起生活的人是真實的,因為和自然相處你必須真實,否則自然不會符合你的心意。和自然相處你必須有活力,否則你無法應付它。你周圍不自然的事物越多,你就變得越不自然。如果你生活在機器當中,你就會變得像機器一樣。

  俗話說:察其友知其人(a man is known by his company)。我要對你們說:近墨者黑(a man is MADE by his company)。如果你生活的周圍都是機械裝置,慢慢地你就變得不真實。如果你生活在大自然裏——與樹木、岩石、大海、星空、白雲、太陽為伴——你就不可能虛假,你不可能變得虛偽。你只有真實,因為當你與自然相遇,自然就在你的內在製造出某種自然的品質。一直與自然互動,你就變得自然起來。

  一個與自然一起生活的人一直是信任的。一個一直播種的農夫必須信任。如果他懷疑,他就永遠不會播種——因為各種懷疑都有可能:土地今年會和去年一樣嗎?誰知道呢?——土地也許會改變主意。誰知道還會不會下雨?誰知道太陽明天還會不會升起?坐在你的搖椅上,周圍都是你的書,你可以懷疑,什麼風險也沒有,但如果一個種地的農夫懷疑,他就迷失了;如果一個漁夫懷疑,他就迷失了。

  和自然生活在一起,信任出現了。對人而言,信任是自然的,它就像健康一樣;懷疑是不自然的,它就像疾病一樣。一個孩子生來就是信任的。我說的不是現代小孩——也許一個現代小孩生來並沒有信任,因為他出生在一種懷疑的氛圍裏。

  有一天我讀到一個故事:一個母親在給她的女兒講故事——女兒睡不著,時候不早了,為了讓她睡覺,母親給她講了一個睡前故事。母親說:「從前有個公主——非常迷人、美麗……而且聰明、友善。宮庭裏的人都喜愛和尊敬她。她非常友善,特別是對動物。」

  有一天她在田野裏碰到一隻青蛙。她擔心別人會踩到它,於是她把青蛙帶到她的房間裏。到了早晨她驚訝地發現:那只青蛙變成了一個俊美的王子!然後王子向她求婚。

  此時母親看了看女兒,感覺她完全不相信。她的眼神,她的舉止,她的臉色——一切都在說:「不,我無法相信。」她的臉上充滿了懷疑。於是母親說:「怎麼?你不相信?」

  女孩說:「不信……我打賭那個公主的母親也不信!」

  當今的潮流就是懷疑。連一個孩子都是懷疑的,他質疑、懷疑。在過去的日子裏,連老人都是信任的,整個氛圍都有信任和信心。那時的人們是健康的。

  觀察你自己——每當你懷疑,你內在的某些東西就收縮;你變得渺小。你變得固執,你變得僵化,你不再流動——你凝固了。每當信任出現,你就再次流動起來。障礙融解了,你擴展,你變得浩瀚。每當你信任,你的生命力就處於巔峰,每當你懷疑,你就落入死亡。

  因為現代人缺乏信任,嗑藥開始對他產生極大的吸引力。似乎沒有別的方式去感受存在與意識的擴展。嗑藥是一種化學方法,可以感受幾個片刻或幾個小時的意識擴展。這種體驗信任簡單地而且免費地給你。信任給予你的不僅是一些片刻——它變成你內在一種恒定的品質。而且信任沒有副作用!

  如果你問我,我會告訴你:如果你想擴展意識,信任是唯一可靠的藥物——那些從不知道意識擴展的人,他們還沒有活過。意識可以不停擴展,喜樂之波可以傳遍存在的每個角落,與存在一起無窮無盡地擴展。當你擴展,你就變成整體的一部分;當你收縮,你就變成一個孤島。

  那些人真的是單純的、有信心的人:

  耶穌在加利利海邊行走,看見兄弟二人,就是被稱為彼得的西門和他兄弟安得烈,在海裏撒網。他們本是打魚的。

  他對他們說:「跟從我,我會讓你們成為人的漁夫。」

  他這樣說沒什麼奇怪的。奇怪的是:

  他們立刻捨了網,跟從了他。

  如此深刻的信任。他們一刻都沒有懷疑,他們一句話都沒問:「你是什麼意思——人的漁夫?」他們完全沒有問:「你是誰?你憑什麼這樣說?」不,這是不需要的,因為他們是純樸的漁夫。他們肯定看到了耶穌:他的存在就是權柄。

  如果你有信任的眼光,沒有人可以欺騙你。你受騙是因為你有懷疑,然後你認為你需要更多的懷疑,否則人們就會進一步欺騙你。結果你進一步受騙,一個惡性循環被製造出來。你懷疑是為了不受騙,但你受騙就是因為你的懷疑。

  如果你信任,沒有人可以欺騙你。當我說「如果你懷疑,沒有人可以欺騙你」,我是什麼意思?是你的信任會阻止別人欺騙你嗎?不是,而是當你信任,你就擁有洞察力:騙子會立刻被揭露,現形。

  我希望你們記住這個準則:一個信任的人無法被欺騙。如果他受騙,他的內心肯定有某些懷疑,因為只有當你的眼睛充斥著懷疑的陰雲,你才看不清楚。當你能夠看,當你的眼光是清晰的,那個人的存在就在訴說他是不是一個騙子。

  他們肯定審視過。當時肯定是太陽從海上升起,他們準備把魚網撒到海裏。他們肯定回頭打量這個人:「這個耶穌是什麼樣的人?」

  在那個寧靜的早晨,他們肯定感受到耶穌這個人的臨在。他的臨在就是說服,他的臨在就是證據。他們扔下漁網,直接跟從了這個人。他們的整個人生在一瞬間天翻地覆。在一個「看見」的片刻,他們被轉化了。

  耶穌說:「跟從我,我會讓你們成為人的漁夫。你們要一直往海裏撒網撒多久呢?你們要一直捕魚捕多久呢?我會讓你們成為人的漁夫。」他確實做到了。

  這在那個時代幾乎是難以置信的——甚至在現在也是——耶穌如何把普通人轉化為非凡的人。佛陀轉化了摩訶迦葉、舍利弗、目犍連、阿難陀,但功勞更多是這些人的而不是佛陀的,因為他們是非同尋常的人。如果馬哈威亞轉化了喬達摩、Sudharana,功勞更多屬於這些弟子,因為他們是稀有的。

  但是耶穌非常強大。彼得——一個目不識丁的漁夫;安德列、馬太、湯瑪斯、約翰——都是窮人,沒受過教育,散落在人群中你完全找不到他們。他們就是石頭,是路上普通的鵝卵石,而耶穌把他們煉成鑽石。

  摩訶迦葉本身就是一個稀有的人,即使沒有佛陀,他也完全可以成佛。也許要久一點,也許他會多花一點時間,但即使沒有佛陀,他成佛也是必然的。不過想想被稱為彼得的西門和他的兄弟安德列。沒人可以想像他們可以不靠耶穌而有別的可能性。

  他不僅許諾,他還行了奇跡。跟從我,我要叫你們成為人的漁夫—耶穌撒到人類之海的網確實比其他網捕獲的人更多。半個世界的人都被那張網所捕獲。所有的使徒,所有12使徒都是平常的、沒受過教育的普通人,他依靠他們建立起整個架構。

  彼得,被稱為彼得的西門——耶穌讓他成為整個基督教體系的磐石。「彼得」這個詞的意思就是磐石。基督教的整個體系都建立在彼得的磐石上,受到他的支撐。是的,耶穌讓他們成為人的漁夫,不僅如此,他給出的比他承諾的更多:他讓他們成為神的漁夫。他們立刻捨了網,跟從了他。

  摩訶迦葉去見佛陀的時候,他辯論。摩訶迦葉去見佛陀時自己就有五千弟子,他本身就是一位大師。捨利弗去見佛陀時有幾千名弟子,他是個大學者。他等待和辯論了好幾年。他們不是信任的人,他們是懷疑和思辨的人——心智圓熟,有某種天賦。

  但耶穌是對普通的泥土下工夫,把它轉化成黃金。你無法找到一個比耶穌更偉大的煉金術者。他們立刻捨了網,跟從了他——這是奇跡。

  人們去找馬哈威亞辯論,人們去找佛陀辯論,因為有史以來整個印度大陸都在辯論。這裏的人受過訓練,他們生來就懂哲學。人們來見我——非常普通的人,但他們的談話水準從來不在梵天、終極之下。他們談論梵天,這已經成為他們血液的一部分。

  但是耶穌是對非常單純的人下工夫。他的存在就是他的證明。在宗教裏面:存在是第一位的,證明是第二位的。在哲學裏面:證明是第一位的,存在是第二位的。只有當佛陀證明瞭自己、對自己進行論證,當佛陀徹底征服了舍利弗和他的頭腦,舍利弗才願意看見佛陀。那時他才願意去看。證明是第一位的,存在是第二位的。

  但是耶穌下工夫的那些人——他們不是神學家,他們不是哲學家、不是「能言善辯之人」——不是。他們是單純的人,是過著自然生活的平凡人,就像樹木、岩石與河流一樣。對他們而言,存在是第一位的,證明是第二位的。事實上,存在就是證明。他們墜入愛河——那是唯一準確的表達方式。看到耶穌:他們墜入愛河。當你墜入愛河,你就隨波逐流。疑問沒有了,你只是隨順,因為比起你頭腦的論證,你的心知道得更清楚。你的心感受到了某種東西——某種神秘的東西,某種屬於神的東西。你的心感受到了臨在,那是不屬於塵世的。那就夠了。你品嘗到了某些東西……你只是跟從。他們立刻捨了網,跟從了他。

  耶穌走遍加利利,在各會堂裏教訓人,傳天國的福音,醫治百姓的各種病症。

  這一點要用一種全新的發現去理解——不是基督教一直試圖的方式,而是一種全新的發現,那就是現代科學在疾病現象上的發現。

  一種疾病,任何疾病首先出現在深層頭腦,然後再進入身體。它進入身體也許要花很長時間,那是一個漫長的過程。當它在頭腦裏,你並沒有覺察到它,只有當它衝擊到身體的根本,你才變得覺察。你總是感知到身體上的疾病,但它一直是發源於頭腦。

  那時你覺察不到它,所以你什麼也做不了,當它來到身體層面,你才開始尋求醫生的幫助。醫生看到疾病在身體,就開始治療身體。身體上的病症可以被治好,但隨後別的病症又出現了,因為治療沒有治本。你一直在改變結果,而不是改變原因。

  如果頭腦可以被改變,疾病會立刻從身體層面消失。當代對催眠的研究證實:如果頭腦被改變,每種疾病——至少理論上——都可以被轉化、改變、消除。反過來也是真的:如果頭腦受到催眠,疾病也可以被創造出來。

  兩三天前,有人寄給我一篇意義深遠的文章。有一個人,他是加州的一名醫生。他運用想像治癒了許多癌症病人。這是首次打開治癒之門的線索……而且不只一個病人,有許多病人。

  他做的就是告訴病人們想像——如果病人患了喉癌,他就叫病人放鬆,想像身體所有的能量都移動到喉部,用能量去攻擊腫瘤。能量就像來自四面八方的箭一樣,聚集到喉部攻擊疾病。在3-6個星期之內,腫瘤就消失了,什麼痕跡也沒留下。而癌症被認為是不可治癒的!

  癌症是現代病,它的出現是由於生活的壓力、緊張和焦慮。事實上,至今還沒有身體層面的治療方式。如果癌症可以通過頭腦被治癒,那麼所有的疾病都可以通過頭腦被治癒。

  耶穌身邊會出現奇跡,因為當時的人們非常信任。這發生過:他正在趕路,有一個女人——非常貧窮,她擔心耶穌是否會醫治她,因為他身邊總是有許多人——這個女人想:「不如從身後觸摸耶穌的衣服」。她這樣做了,然後她就痊癒了。

  耶穌回過頭看,這個女人開始感謝他。她拜倒在他腳下,充滿感激之情。他說:「不要感謝我,感謝上帝。治癒你的是你的信心,並不是我。」

  那時的世界彌漫著信任,信任是人們的根本。就是一個想法:「如果耶穌觸摸我的眼睛,它們就會好」——這個想法本身就成了治癒的根源。並不是耶穌有治癒能力;如果你懷疑,耶穌就無能為力,他無法治癒你。

  我看過一個故事。有一天耶穌從一個小鎮跑出來。一個在地裏勞作的農夫看到他在奔跑,就問他:「怎麼了?你要去 哪裡?」

  但他非常匆忙,都來不及回應。於是這個農夫跟著他,過了一會農夫攔下他,說:「請告訴我,我變得很好奇。如果你不告訴我,你為什麼要跑就會反復糾纏我。你要去 哪裡?你在逃什麼人?」

  耶穌說:「逃一個傻瓜。」

  農夫大笑起來。他說:「你在說什麼?我知道得很清楚,你治癒過失明的人,你治癒過垂死的人——聽說你還治癒過已經死去的人!你無法治癒一個傻瓜嗎?」

  耶穌說:「不行。我試過了,但我做不到,因為他是個傻瓜,他不相信。我治癒了各種的疾病,我從沒失敗過,但在這個傻瓜身上我失敗了。他一直跟著我,他說:治癒我吧,但我不管我怎麼努力都不行。這就是我逃離這個小鎮的原因。」

  一個傻瓜無法被治癒……一個傻瓜也無法被催眠。通常大眾中盛行的觀念是非常聰明的人無法被催眠。這完全是錯誤的。只有傻瓜才無法被催眠,白癡才無法被催眠、瘋子才無法被催眠。你的聰明才智越高,你就越有可能進入深度的催眠狀態——因為在催眠裏需要你的信任,那是首要條件。首要條件就是你的配合,一個白癡、一個瘋子無法配合與信任。

  耶穌可以行各種奇跡。那些奇跡並不複雜,它們發生是因為人們信任。如果你可以信任,頭腦就開始在內部運作,然後散佈到身體改變一切。但如果你無法信任,那什麼都不管用。

  普通藥物起作用也是因為你的信任。曾起有過一項研究:每當一種新藥被發明出來,它在六個月到兩年之間效果很好——對人會產生藥效——但在6個月、8個月、10個月之後,它的效果就沒那麼好了。醫學界一直在煩惱——怎麼回事?

  當一種新藥被發明出來,比起舊藥物,你更相信它。現在你們就知道萬靈藥是什麼了——「……它應該對我有效」,結果它就對你有效!對一種新藥物、新發明的信任產生了效果。他們在電視、廣播、報紙上宣傳,到處都是信任和期待的氛圍。但在幾個月之後,有許多人服用——少數傻瓜也會服用,那不可能見效——於是懷疑出現了,因為這個人服了藥什麼效果也沒有。這些傻瓜可以製造出一種反對的氛圍,過不了多久,這種藥物就會失效。

  如果你信任醫生,他會比藥物有更顯著的效果。你觀察過嗎,你生病的時候醫生來了,如果你信任這名醫生,他的到來就會讓你感到輕鬆?他什麼藥都沒開。他只是來檢查你的身體——血壓、各種指標——你就感覺病已經好了一半。一個你能夠信任的人來了。現在你不用再自己背負。你可以交托給他,他會照看。但如果你不信任醫生,他就無能為力。

  在醫學領域,他們稱某種假的藥物為「寬心劑」。它就是水——或者某種和疾病完全無關的物質——但如果由一位你信任的醫生讓你服用,它就和真正的藥物一樣有效,沒有什麼區別。精神比物質更強大,頭腦比身體更強大。

  耶穌走遍加利利,在各會堂裏教訓人,傳天國的福音,醫治百姓的各種病症。

  他的名聲傳遍了敘利亞。那裏的人把一切害病的,就是害各種疾病、各種疼痛的和被鬼附的、癲癇的、癱瘓的都帶了來,耶穌就治好了他們。

  當下,有許多人從加利利、低加坡裏、耶路撒冷、猶太、約旦河外來跟從他。

  比起是一名老師,耶穌更是一名醫者。一名醫者不僅有身體,有頭腦,他還有靈魂。他是一名醫者,一名靈魂的醫者。這也是每位師父的定義。

  你的內心是分裂的,你四分五裂,你並不完整。如果你變得完整,你就會被治癒。如果對未來的緊張和過去累積的緊張從你的內在消失,你就會被治癒,你的傷痛就會消失。如果你可以處在當下,你就會完整,充滿活力與生命力,一種深刻的歡樂會發生在你身上。

  耶穌不是一名哲學家,教給人們某種教條。他是一名醫者。他宣導信任,一旦信任發生,一切皆有可能。他一直說:「如果你有信心,信心可以移山。」這也許不是外在的山,而是內在的無知之山、醜陋之山、沉睡之山。他沒有教條,他沒有學說。他透過自己釋放出治癒的力量。他所有的努力都是幫助你回歸神性。所以他說:「不要感謝我,感謝神。」

  他還說:「是你的信心治癒了你。」甚至神都不能治癒你,只有你的信心。他強調的是信任。記住信任與信仰的區別:信仰是相信一種觀念,信任是相信究竟的真理,信任是對整體的崇敬。信仰屬於頭腦,信任屬於整體。

  當你信仰神,你相信的是神的哲學。當你信仰神,神是一種觀念、一種學說。它可以被證實或證偽,它不會轉化你。但如果你有信任,你就已經被它轉化了。我不是說它將會轉化你。如果你有信任,你已經被它轉化了。

  信任不知道未來,它即刻生效。但是信任不屬於頭腦。當你有信任,你的信任在你的血液和骨頭裏面,在你的肌肉和心臟裏面。你的整個存在裏都有信任。一個心懷信任的人就是一個心懷上帝的人。

  耶穌的整個努力就是如何帶你回家。是的,神透過他在呼喊:「讓位於我!」如果你有信任,你就會敞開,神會在你的內在登基。那是唯一變得喜樂的方式。除非神在你的內在登基,你會保持是個乞丐,你會保持貧乏,你會保持生病。你永遠不會健康和完整,你永遠不會知道存在的狂喜。你永遠無法唱歌跳舞,你永遠無法開懷大笑,你永遠無法自在。

  只有神在你的內在登基——這意味著你退位而神即位。於是有了這個選擇——人所遭遇到的最大的選擇:要麼你繼續稱王……要麼你退位,讓神進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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