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鞋子合腳時

第六章 為海鳥演奏的交響樂

 

  你不能把大量的東西放進一個小袋,你也不能,用一根短繩,從深井裡汲水。你沒有聽說過一隻海鳥是如何來到岸上,在魯國的城外棲息的嗎?國王下令隆重接待,在神聖的廟堂裡給海鳥獻上美酒,召來樂師們演奏「九韶」樂曲,殺了牛給它吃。讓交響樂搞得暈頭轉向,那隻不快樂的海鳥絕望地死去。你應該如何對鳥?像對待你自己一樣,或者像對鳥一樣?它難道不應該在深林中作窩,在草地和沼澤上飛翔?它難道不應該在河流和池塘中浮游,吃一些魚鱔,與其他水鳥結伴飛行,在蘆葦中棲息?

  讓海鳥被人群包圍,被他們的聲音驚嚇已經夠糟了!那還不夠!他們用音樂殺了它!魚需要水,人需要空氣,自然特性不同,他們的需要也不同。因此聰明的古人並沒有立下適用於一切的尺度。

  並不是只有一種人性——而是有多種人性。每一個體自身都是一個宇宙,你不能制定任何準則。所有的準則都是虛假的。這必須深深記取,因為在這條道上,你隨時有可能開始遵從規則,一旦你成了規則的受害者,你將永遠不會知道你是誰。

  只有在完全的自由中你才能瞭解自己——規則是監禁。它們是監禁,因為沒有其他人能夠為你制定規則;他可能通過這些規則發現了真理,但它們是對他而言。人性是不同的——它們有助於他,但它們未必有助於你;相反,它們將阻礙你。所以讓領悟成為唯一的準則吧。

  學習,在領悟中成長,但不要遵從規則。規則是死的,領悟是活的;規則將成為一種禁錮,領悟將給你無垠的天空。每個人都擔負著規則,每一種宗教僅僅變成了教規。因為有基督,因為有佛陀,他們的生活成為每一個人遵從的規則。但沒有其他人是釋迦牟尼;沒有其他人是耶穌基督。所以你最多也只能成為一個修飾過的複印的副本,但你將永遠成不了你真正的自己。如果你過於跟從耶穌,你將成為一個基督教徒但永遠不是基督,那就是危險。為了成為一個基督徒而錯過基督是不值得的。你能夠成為基督,但基督不能成為你的準則,只有你自己的領悟將是法則。

  耶穌不跟從任何人。他有一個師父,浸禮會的約翰,但他從不遵從任何教規。他感覺師父,他與師父在一起,他看著師父的火焰,他汲取師父,他受師父的洗禮,但他從不遵從任何教規。約翰的其他追隨者反對耶穌。他們說:「這個人背叛了你。他自行其是,他並不嚴格遵守教規。」沒有任何明悟的人會嚴格遵守教規。只有死人才能嚴格地遵從教規,因為沒有準則適合你,你是你自己的教規。領悟,向他人學習,只是去發現你自己的準則,但記住永遠不要把準則強加於其他任何人——這是暴力。你們所謂的聖雄總是把準則強加於他人,因為通過準則他們殺害和破壞,他們享受暴力。他們的暴力是非常微妙的,他們不直接地殺你,他們十分間接地殺你。如果有人直接攻擊你,你會保護自己。當有人間接地攻擊你——打著為了你自己的幌子——你成了一個十足的犧牲品,你甚至不能保護你自己。

  許多師父只是暴力,但他們的暴力是微妙的。所以,每當你走近一個想把他的準則強加於你的生活,想給你一個固定的框架,想給你一個通過它可以看見真理的窗口的人,躲避他。有危險。一個真正的師父不給你可以望見真理的窗口,他將把你帶到天空下面。他不會給你一個生活的模式,他只是給你感覺、領悟,領悟將幫助你運行;領悟是自由的,是你自己的。

  記住……因為你不要領悟,因為領悟是困難和艱苦的,因為領悟需要勇氣,領悟需要蛻變,否則你就成了那些想給你準則的人的犧牲品。但準則是替代物,你可以容易地得到它們。你可以輕易地把你的生活變成一種有紀律的生活,但這將是虛假的東西。你可能會表演,會假裝,但這不是真實的。我想告訴你一個猶太教的故事。基督一定聽說過它,因為它比基督更年久,當時每個人都知道這個故事。他一定是從他的母親馬利亞,或從他的父親約瑟夫那裡聽說了這個故事。故事是美麗的,你可能也聽說過它。

  故事是這樣的,一個所謂的聰明人,幾乎是一個猶太教的法學家……我說幾乎,是因為他雖然是個猶太教法學家,但做一個真正的猶太教法學家是困難的。做一個真正的猶太教法學家意味著你已經開悟了。事實上他只是個教士,他什麼也不懂。但人們知道他,他是個聰明人……從附近的一個村莊回家。當他路過時,他看見一個人帶了一隻美麗的鳥。他買下了鳥,開始想著:這隻鳥如此美麗,回家後我要吃了它。忽然鳥兒說:「不要想這樣的念頭!」教士嚇了一跳,他說:「什麼,我聽見你說話?」鳥兒說:「是的,我不是一隻普通的鳥。我在鳥的世界裡也幾乎是個法學專家。我可以給你3條忠告,如果你答應放我並讓我自由。」法學家自言自語地說:「這隻鳥會說話,它一定是有學問的。」

  我們就是這麼決定的——如果有人會說話,他一定明智!說話那麼容易,明智是非常困難的——它們互相毫無關聯。你可以說話而不明智,你可以明智而不說話,沒有關係。但對於我們,一個說話的人就成了明智的人。

  法學家說:「好,你給我3條忠告我就放了你。」鳥兒說:「第一條忠告——永遠不要相信謬論,無論誰在說它。他可能是個偉人,聞名於世,有威望,權力和權威——但如果他在說謬論不要相信它。」教士說:「對!」鳥兒說:「這是我的第二條忠告——無論你做什麼,永遠不要嘗試不可能,因為那樣的話你就會失敗。所以始終瞭解你的局限:一個瞭解自己局限的人是聰明的,一個試圖超出自身局限的人會變成傻瓜。」法學家點頭說:「對!」鳥兒說:「這是我的第三條忠告——如果你做什麼好事,不要懺悔,只有做了壞事才需要懺悔。」

  忠告是精妙的,美麗的,於是那隻鳥被放了。法學家開始高興地往家裡走,他腦子裡想著:佈道的好材料,在下星期的集會中當我演講時,我會給出這3條忠告。我將把它們寫在我房間的牆上,我將把它們寫在我的桌子上,這樣我就能記住它們。這3條準則能夠改變一個人。

  正在那時,突然,他看見那隻鳥坐在一棵樹上,鳥兒開始放聲大笑,法學家說:「怎麼回事?」鳥兒說:「你這個傻瓜,在我肚子裡有一顆非常珍貴的鑽石,如果你殺了我,你會成為世界上最富有的人。」法學家心裡後悔:我真愚蠢。我幹了什麼,我居然相信了這隻鳥。

  他扔掉他帶著的書本開始爬樹。他是個老人,他一生中從未爬過樹。他爬得越高,鳥兒就飛向另一條更高的樹枝。最後鳥兒爬到了樹頂,老法學家也是——然後鳥兒飛走了。正當他要抓住鳥兒的那一刻,它飛走了。他失腳從樹上摔下來,血流了出來,兩條腿斷裂了,他瀕臨死亡。那隻鳥又來到一條稍低的樹枝上說:「看,首先你相信了我,一隻鳥的肚子裡怎麼會有珍貴的鑽石?你這傻瓜!你聽說過這種謬論嗎?隨後你嘗試了不可能——你從沒有爬過樹。當一隻鳥兒自由時,你怎麼能空手抓住它,你這傻瓜!你在心裡後悔,當你做了一件好事卻感到做錯了什麼,你使一隻鳥兒自由了!現在回家去寫下你的準則,下星期到集會上去傳播它們吧。」

  但這就是所有的傳教士在做的。缺少的是領悟,他們只帶著準則——準則是死的東西。領悟沒有重量,你不必擔負它——它擔負你,它成為你的翅膀。它絲毫不是重物,你甚至不必去記它,如果你領悟了一件事你不必去記它,它成為你的血液,你的骨架,它就是你。無論你做什麼將通過那種領悟去做;這是一種無意識的現象。

  準則是有意識的,領悟是無意識的,莊子始終是傾向於無意識的。道的整個傳統是傾向無意識的。不要強記準則,只是試著去領悟事情。如果你將準則強加於你自己,你將不會變得明智,你的內在將仍然無知,只是為無知而做的修飾。耶穌曾說:我看著你,我覺得你像墳墓,刷得雪白——內在是死的,外在是一堵刷得雪白的牆。它可能看似美麗和清潔,你所有的準則都能夠給你一種外在的清潔,但內在的你仍是那個原先的傻瓜。記住,只有傻瓜才遵從準則;一個聰明人試著去領悟並忘記準則。一個聰明的人自由地行動;一個有準則的人不能行動,他始終必須遵從準則。生活每時每刻都是變化的——時時刻刻,他一直在變化,它不會等你和你的準則。每一個時刻都是新的,如果準則是舊的,你將一直錯失你的腳步,你將一直格格不入,每當有一個遵從準則的人,他終將是處處格格不入的。因為生活是流動的,你卻固守著準則。

  正如我在你內在看到的,你們都固守準則。在你的童年,你被給予準則,你就固定在那裡。從那以後你從不動彈。你可能在原地慢跑但是你沒有移動。你可能變老——70歲——但內心深處你仍然固定著。通往開悟的所有努力是如何不再固定,如何運行,如何再次成為一種流動而不是冰凍。不要像冰一樣——冰凍;而要變得像水一樣,像河流一樣——流動。準則從不允許你如此。記住,生活總是在不斷地更新它自己,只有領悟能夠與它相應。

  摩拉﹒納斯魯丁總是用消極的詞語說話,於是我告訴他:積極一些。為什麼用這種消極的眼光看待生活?那樣你發現的只是荊棘而不是花朵。於是他說:「好吧,現在我將立下一條規定來保持積極。」

  第二天他妻子去市場買東西,她讓他照看孩子。當她回家時她立刻感到什麼事不對勁。整個屋子是悲傷的,孩子們沒有這裡那裡地跑來跑去——沒有聲音。她擔心起來。然後她看到納斯魯丁坐在門邊,她即刻感到真的出了什麼事。

  她害怕地說:「納斯魯丁,不要告訴我壞消息,只告訴我好消息。」納斯魯丁說:「我已經起誓不再消極,所以你不必提醒我,你知道我們的7個孩子——其中的6個沒有摔在車下!」

  他就是這樣變得積極的。你可以改變用詞,但你在深處仍然維持原狀。你可以改變行為,但你在深處仍然維持原狀。真正的事是如何改變你的存在——不是你的行為,不是你的用詞,不是你的衣著——如何改變你的存在。一個守規矩的人在圓周上改變自己,一個開悟的人改變自己,圓周隨之自行改變。當中心變化時,圓周自動地變化,它必須變化,但是當圓周變化時,中心未必隨之變化。

  規則能做什麼?它們能告訴你做什麼,不做什麼,但是它們不能改變你,它們只能改變你的行為,行為不是你。行為從你而來,但你比你的行為更深層。規則可以改變你的行為——行為意味著你與其他人的關係——但它們不能改變你。只有在你完全孤獨時,你是你的存在,不是在關係之中。

  莊子說人性各不相同。

  一個人來找我,他在做倒立——一種瑜伽的姿勢,用他的頭部倒立,頭部倒立姿式。書上寫著它是非常有益的,因為它非常有益,他做這個姿勢已經很長時間了。但現在他的內在處於這樣一種騷亂以至他幾乎要瘋了。於是他問我哪裡出了錯。他是個守規則的人。他逐字逐句地遵從帕坦加利:飲食、就寢時間,嚴格地像他們應該做的那樣。他是一個非常循規蹈矩的人。所以他想不出哪裡出了錯。我請他告訴我他的全部日程。他早晨做1小時倒立,晚上也是1小時。他等待著,時刻祈盼著開悟的時刻降臨。它沒有降臨。相反,他快要發瘋了,他瘋了。

  倒立適合某些人。那個人越遲鈍,它對他越合適。對於一個聰明人,它是危險的。智力越高,就越危險。因為它不僅僅是個姿勢,它會改變你整個身體的神秘結構。

  人獲得了智力,但動物沒有,為什麼?因為人用兩腿站立。這就是一切。如果一個孩子一直用四肢走路,他永遠成不了一個人,他永遠不能獲得那種智力。當你的脊椎與大地平行時,血液在全身均勻地流動;它流到腿部的量與流到頭部的量是同樣的。那麼頭腦就不能產生精微的神經——它不能產生一種精微的神經系統。你大腦的內部構造是精微的,非常精微,是世界上最精微的東西。

  你的頭只有1.5千克重。即便是愛因斯坦的頭,一個偉大天才的頭,也只有1.5千克重。在這個小小的頭顱中有7000萬 個細胞。每個細胞都能承載幾百萬條信息。細胞是那樣地精微,如果血液流動過快細胞就會死亡。血液不必過多地流入頭部,否則它會沖垮精微的內部構造。因此,如果一個人是愚蠢的、遲鈍的、低能的,倒立是最好的,因為它不會有任何危害,他將感覺非常好。它不會有危害,他將感覺非常好,因為血液將潮水般湧入頭部,退潮時,一切將會放鬆。他將感覺非常好,就像你洗個澡你感覺非常好一樣。但是如果你很聰明,那麼它是危險的。你會陷入困境,你精微的內部構造將被破壞。你生理上可能感覺非常好,但思維上它將證明是破壞性的。所以如果一個非常聰明的人做它,他可能變得瘋狂;如果一個不聰明的人做它,他可能變得更為健康。

  接著就是時間問題,多少?做幾秒鐘,甚至對於一個聰明人也可能是好的,僅僅幾秒鐘,只是一股漲潮然後退回:沒有什麼被破壞,頭腦中的一切只是變得更有活力。但那必須由一個師父來決定,不是由你——你不能通過書本來做它。只有一個活生生的師父能夠決定幾秒鐘對你來說是足夠的,不然你將陷入危險。但是人的意念是孩子氣的。如果你的手錶壞了,第一個傾向是打開它看看什麼出了毛病,做些什麼。不要做任何事情,不然更多的東西會出毛病。因為手錶是一種精巧的機制,只有懂的人可以打開。你修不了它;你可能把它搞得一團糟,以至幾乎不可能修復它。手錶不算什麼——對大腦而言手錶不算什麼。不要通過書本去做任何事;書本幫不了忙。你需要一個能夠看透你的意念的人,通過整個大腦系統,他能夠感覺你的大腦內部是如何運行的;只有他能夠決定做幾秒鐘以及它是好還是不好。

  這只是一個例子。許多人一直憑藉書本試著做事。生活是非常複雜的,書本只能給你死的規則,如果你遵從它們,那麼你在步入一個危險的區域。與其做錯事,還不如什麼都不做。保持平凡更好——保持一種平凡的生活。如果你不能找到一個活著的師父,如果你不能信任某人,那就不要做它。至少你將保持健全,不然,你會變得失常。

  你生物能的內在系統是非常複雜的——整個宇宙與它相比都算不了什麼。整個宇宙是按照十分簡單的路線運行的。

  人是最複雜的存在;那就是為什麼沒有獅子會發瘋而人總是處在發病的邊緣上。你幾乎隨時都可能發瘋。這是如此複雜的一種現象,人應該帶著高度的警覺走入它。領悟是必須的,不是規則。通過書本、經文、規則,你能夠擁有知識,但不是領悟。每個人都是不同的:男人不同於女人,每一個個體都不同於其他。不僅如此,你每天都不同於前一天。昨天你是一個人,今天你又是另一個人,明天你還將是別的人。一種非常、非常深入的領悟是必須的;規則不能作替代物。

  現在我們進入那箴言:為海鳥演奏的交響樂你不能把大量的東西放進一個小袋,你也不能,用一根短繩,從深井裡汲水。

  但這正是每個人在做的:試圖把大量的東西放進一個小袋。你從不在意袋子或你的才能是什麼。首先是瞭解你的局限,然後再想你的成就。你的才能是什麼?你能做什麼?你內在固有的才能是什麼?沒有人在乎它。如果一個沒有音樂耳朵的人一直試圖成為一名音樂家,他的整個生活將會浪費,因為音樂家是天生的,不是造成的。一個沒有感覺的人一直試圖成為一位詩人或畫家。如果一個沒有眼光的人試圖成為畫家,他將會失敗,因為一位畫家具有一雙不同類型的眼睛——幾乎是第三隻眼睛。當你看著樹木時你只看到一種綠,當一個畫家看時,他看到了幾千種綠,不是一種。每棵樹都有它自己的綠意。他感覺到色彩;色彩對他有一種振蕩;整個世界除了色彩什麼也不是。

  印度人說整個世界都是聲音。

  就像這樣,那幾個寫《奧義書》ヾ的人就是詩人、音樂家,他們對聲音有一對耳朵。於是整個宇宙就變成一種聲音——omkar,anahata。一個從來沒有愛過音樂的人一直試著唸咒語奧姆(aum),什麼也沒有發生。他一直在內心重複它——什麼也沒有發生。他去找這個或那個師父,從來不想想他自己的能力。

  如果你有一對音樂的耳朵,如果你有一顆能夠領悟音樂的心——不但領悟而且感覺——那時咒語才會有幫助。因為那時你能成為一個有內在聲音的人,你就能夠帶著那些聲音進入越來越微妙的層次。然後那一刻才會到來,一切聲音都停止了,只留下宇宙的聲音。那就是奧姆。那就是為什麼印度人說整個世界是由聲音組成的,這不真實,這不是一條絕對真理,這是音樂家的真理。

  記住,沒有絕對真理,每一條真理都是個別的——這是你的真理。沒有真理像客觀世界一樣。你的真理可能不是我的真理,我的真理也可能不是你的真理,因為真理不是客觀的。我在那裡,參與了它,我的真理意味著我——你的真理意味著你。

  當佛陀達到,當耶穌或莊子達到,他們達到了同一個宇宙的本源,但他們的演繹是不同的。

  佛陀根本不是一個音樂家,他發現沒有聲音,他不是一個畫家,他發現沒有色彩。他是一個非常靜默的人,靜默就是他的音樂。那就是為什麼他發現了一個無形的虛空——一切皆空。那就是他的真理。他來到了同一個源泉,源泉是一個,但來的人是不同的,他們用不同的方式注視、觀照、感覺。那就是為什麼有那麼多哲學,那麼多宗教。當米拉到達同一個源泉時她開始跳舞。你無法想像佛陀跳舞,你無法想像基督跳舞!米拉開始跳舞——她達到了她的心之所愛。女人的心,愛的感覺——源泉成了心之所愛,她觸及了她的愛人。源泉是一樣的,終極真理是一樣的,但有人說出它的那一刻,它是不同的。記住,沒有誰的真理能夠是你的;你必須揭示它。

  首先是記住你的能力,但你是如此困惑,你不能感覺你的能力是什麼。因此就需要一個能用他的手搭到你的脈搏,一個能感覺你的能力是什麼的人。你也許一直在朝著一個錯誤的方向作著大量的努力,但結果將是一事無成。你只有用某種方式能夠達到;你只能通過你達到。

  你不能把大量的東西放進一個小袋,你也不能,用一根短繩,從深井裡汲水。

  瞭解你的能力——那是第一件事情。如果你正確地瞭解你的能力,那就跨出了第一步,最終的也不太遠了。如果起步是錯誤的,那麼你可能用你的一生走啊走啊,你哪兒也到不了。

  你沒有聽說過一隻海鳥是如何來到岸上,在魯國的城外棲息的嗎?

  一個美麗的寓言——一隻鳥從海上來到魯國的城外著陸,一隻美麗的鳥。

  國王下令隆重接待——因為國王就是國王,他以為鳥國的國王來了,就像其他諸侯必須接待一樣,這只如此美麗的鳥兒也必須按照同等禮儀接待。但怎麼來接待一隻鳥兒呢?國王有他自己的方式。

  國王下令隆重接待,在神聖的廟堂裡給海鳥獻上美酒,召來樂師們演奏「九韶」樂曲,殺了牛給它吃。讓交響樂搞得暈頭轉向,那只不快樂的海鳥絕望地死去。

  雖然為接待客人做了一切,沒有人在乎客人是誰。客人是按照主人的意願被接待的,而不是客人的意願,那就殺死了可憐的鳥。

  你們許多人都是因主人而死亡的。沒有人關注你。一個孩子出生了,父母開始考慮把他造就成什麼,甚至在他出生之前他們就開始考慮了。

  我曾經住在一位朋友家裡,那位朋友是一所大學的教授,他妻子也是位教授,兩人都是擁有金牌、文憑和博士學位的非常有才智的人。我見到了他們的女兒——他們只有一個女兒——一邊彈鋼琴,一邊在抹淚和哭泣。我問她母親:「怎麼啦?」母親說:「我一直想當一名鋼琴家,但我父母不允許。這種事不會再發生在我女兒身上——她必須成為音樂家。因為父母不允許,我經受了這麼多痛苦,他們強迫我做一名教授。我不會強迫我的女兒當教授,她將成為一名音樂家!」而女兒卻在抹淚和哭泣!

  你因為其他人而如此困惑:你母親想讓你做這個,你父親想讓你做另外的什麼。事情往往是這樣,因為他們從不能一致,父親和母親,他們從不一致。

  摩拉﹒納斯魯丁的兒子告訴我:「我想當一名醫生,但我母親堅持我必須做一個工程師。我該怎麼辦?」我說:「你做一件事。你散佈傳言,說你父親想讓你做一名工程師。」現在他是一名醫生。

  他們總是對立的,父親和母親,他們的對立深入你的內心,它成為一種內心的衝突。你的父親和母親也許死了,不再在這個世界上,但他們存在於你的無意識之中——依然在打架。他們將永遠不讓你安寧。無論你做什麼,你父親說做吧,然後你母親說不要做,你內心的衝突是你父母的衝突。然後又有叔叔、兄弟姐妹和許多親戚。你孤獨地處於這麼多祝福者之中,他們都希望你根據他們的意願成為某種東西。他們破壞了你,然後你的整個生活成為一種困惑——你不知道你想成為什麼,你不知道你到哪裡去,你不知道你在做什麼以及你為什麼做。於是你感到痛苦。如果你不能成為一種自然的存在,如果你不能順著你的存在而成長,痛苦就來臨了。

  這種情況發生在那只海鳥身上,這情況發生在所有的海島身上——你們都是海鳥。有一天你在魯國,在一個子宮內降落,你受到富麗堂皇的接待,星相家決定應該怎麼做。樂師們用他們的音樂歡迎你,父母用他們的愛歡迎你。而他們所有的人只是把你弄得瘋狂,別的什麼也沒有。

  一個智慧的人不是按照他的意願接待你,他按照你的意願接待你。那只海鳥是被樂師們和美妙的交響樂殺死的。國王所作的一切都是對的,客人就是必須這樣接待的。你應該如何對鳥?像對待你自己一樣,或者像對鳥一樣?

  始終給其他人以機會成為他自己——那就是理解,那就是愛。不要把你自己強加於他人。你的願望可能是好的,但結果將是壞的。一個好的願望本身是不夠的,它可能會變得有害。真正的要點不在於好的願望。真正的要點是給予他人成為他或者她自己的自由。

  讓你的妻子成為她自己;讓你的丈夫成為他自己;讓你的孩子成為他自己——不要強迫。

  我們都是海鳥,互相不瞭解,是陌生的人。沒有人知道你是誰。在最大程度上,我們所能作的一切是幫助你成為你將要成為的人。將來是不可知的;它不能被強迫。沒有辦法知道它,沒有星相學家能幫助,這些都是愚蠢的方式。人們依靠他們因為人們是愚蠢的。星相學家繼續存在,因為我們一直想知道將來以便我們能夠計劃。生命是不能計劃的,它是一種沒有計劃的潮水——它沒有計劃是好的。如果它是有計劃的,那麼一切都將是死的和乏味的。沒有人能夠預測未來是好的,未來繼續不可知、無法預測是好的,因為那裡潛伏著整個的自由。如果未來成了已知的,那就沒有自由存在了,那時你將像一種可以預測的機器一樣運行。但那就是我們所要的,或者,那就是我們試圖去做的。

  如果你有一點理解,給你周圍的人以成為他們自己的自由,並不要讓任何人干涉你的自由。不要把任何人變成你的奴隸,也不要成為任何人的奴隸。這就是 桑雅生。這就是我所謂桑雅生的意思。這是一個人決定不要奴役任何人,也不被任何人奴役;一個人決心對他自己保持完全的真誠,這一真理無論引向哪裡,他都欣然前往。

  這是勇氣——因為它可能把你領進不安全,而你會願意更安全些;於是你將聽從他人和他們的祝福,隨後他們的交響樂將會殺了你。他們已經殺了你。為什麼你聽從他人?因為你覺得他們懂得更多。

  我聽到一個小孩兒問他的哥哥一些事。小的5歲,大的10歲。年小的對年長的說:「你去找母親請求她的同意,那麼我們就可以去劇場了。」於是年長的說:「可為什麼你不去?」小的說:「你瞭解她的時間比我長嘛!」

  這是個老問題,你聽從你母親因為她對這個世界的瞭解比你時間長。你聽從你父親因為他對這個世界的瞭解比你時間長。但你認為只要長時間在這裡,人們就懂事了嗎?你認為時間給予瞭解嗎?你認為年長就是智慧嗎?那麼去政府辦公室看看那裡的年長者吧,年長在政府部門可能是智慧,但在生活中不是這樣。

  生活不是通過時間來領悟的,它是通過靜心來領悟的。它是向內的。時間是一種外在的運行,時間在圓周上。一個人可以活上1000年卻仍然愚蠢。事實上他將變得越來越愚蠢,因為他將長大。如果你有一顆愚蠢的種子,左1000年內你將變成那麼一棵巨大的樹,成百萬的蠢人將在你的樹下棲息。無論你有什麼,都會生長;沒有什麼是靜止的,一切都是生長著的。所以一個蠢人變得更蠢,一個聰明人變得更聰明——但時間與領悟沒有關係。

  領悟不是暫時的,它不是更多的經驗。不是經驗的數量使你變得聰明,而是質量。如果你把覺知的質量帶入它,一次經驗就可以給你更多的智慧,比你在好幾世中得到的還要多。一個男人可以和許多女人 做愛,幾千個女人,幾千次。你認為他懂得愛情嗎?有數量!你問拜倫,問唐璜,有數量。唐璜保持著紀錄,他們一直在數他們征服了多少女人。有數量,但他們懂得愛情嗎?一次戀愛就能夠給你智慧,如果你帶給它品質。品質必須由你帶去。那種品質是什麼?那種品質就是覺知。如果你只與一個女人 做過一次愛,用你的全部身心,完全的覺悟,你會瞭解什麼是愛情。不然你會一直繼續、繼續再繼續,它成為一種重複。然後你下必做任何事情,車輪靠它自己運轉,它成了自動的。智慧是那種當你把覺知帶入任何經歷時出現的東西,覺知與經驗的相遇就是智慧。經驗加上覺知就是智慧。當經驗加上更多的經驗得到的是數量,但是沒有那種——能夠使你自由和智慧的質量。

  每當一個孩子誕生時,如果母親愛孩子,如果父親愛孩子,他們將不會把自己強加於它,因為他們至少會知道:他們失敗了。那麼為什麼要給這孩子同樣的模式呢?為什麼再破壞另一個生命?可是看看那種愚蠢。他們想要孩子跟從他們的道路。他們哪兒都沒有達到,他們在深處知道他們是空洞的,虛假的,但他們還是強迫一個孩子在同一條路上前進,最終到達同樣的虛假。為什麼?因為自我知道「我的孩子跟從我」會感覺良好。

  你可能哪兒都沒有到達,但如果你的兒子跟從你,那將給你一種好感覺。好像你已經完成了,兒子跟隨著你。如果你對於一個兒子不滿足,你會召集追隨者、門徒。有許多人隨時準備掉進任何人的陷阱;因為人們是如此地不完全,他們準備遵從任何人的忠告。問題是因為他人的忠告,他們是不完全的——他們總在一次又一次地請求它。意念是一種可惡的東西。你是如此空洞和虛假,因為你遵從他人的忠告;然後你再次尋找別人來告誡你。什麼時候你將會覺知你從根本上錯失了,因為你沒有跟從你內在的聲音!

  因此一個師父不能給你規則。如果一個師父給你規則,明明白白他是個假師父。避開他!一個師父只能給你領悟,教你如何領悟你自己——然後規則將會來臨,但他們將出自於你的領悟。

  你應該如何對鳥?像對待你自己一樣,或者像對鳥一樣?它難道不應該在深林中作窩,在草地和沼澤上飛翔?它難道不應該在河流和池塘中浮游,吃一些魚鱔,與其他水鳥結伴飛行,在蘆葦中棲息?讓海鳥被人群包圍,被他們的聲音驚嚇已經夠糟了!那還不夠!他們用音樂殺了它!

  每個人都被音樂所殺。那音樂出自於好的願望,祝福者們,做好事的人。整個事情看來是如此荒謬和瘋狂。如果你種了1000棵樹只有一棵樹開花,999棵都死了,有人會稱你為園丁嗎?有人會因為那一棵開花的樹給你記功嗎?他們將會說它一定是逃脫了你才開花的,因為你殺死了999棵。你不能因為這這一棵居功,它一定是逃脫的!它一定逃脫了你的技藝、你的經驗、你的才智。在幾百萬人中有一個成了佛陀並開花。發生了什麼?為什麼許多樹不得不沒有花而活著呢!看看一棵樹,當它沒有花的時候花從來不來。什麼悲哀降臨在樹上。它不能笑,它不能唱,它不能跳舞。花兒需要跳舞。你怎麼能跳舞?即使我對你說:「跳舞!」你怎麼能跳舞?因為舞蹈是一種滿溢出來的快樂,這樣的一種滿溢以至全身的每一個細胞都開始跳舞,你成了一個舞蹈著的宇宙。但你怎麼能?能量不在流動,沒有能量來臨。你多少在帶著你自己,拖著你自己。你怎麼能跳舞呢?花兒 沒了,當樹擁有那麼多,它能夠給予。花兒是一種禮物,它們是一種分享。樹在向整個宇宙說,我比我需要的更多。這是一首歌。樹在說:「現在我進入了豐裕的世界。我的需要滿足了。」樹擁有了比它需要的更多的東西——那時花兒出現了。

  你是那樣地不滿足,你甚至連你需要的都沒有。你怎麼能跳舞?你怎麼能歌唱?你怎麼能靜心?

  靜心是最終的花朵,只有當你像一股潮水滿溢出來時,狂喜才會來臨,當你擁有那麼多的能量以至你坐不住了,你只能跳舞;當你擁有如此多的能量以至你不能做任何事情,只能分享,邀請客人來分享你的能量、你的快樂、你的歌唱和你的舞蹈。

  有一次我的一位大學裡的老師來看我。他說:「你必須記住我是你的老師。」於是我告訴他:「是的,我記得。我怎麼會忘記呢?正因為你我才是我的那個樣子。你在我身上不能成功。你試過,我將對你的失敗感激不盡。你不能成功。」

  他真的愛我,他試著用一切方式迫使我進入學術界。他那麼愛我,他那麼關懷我,每當有考試時,早晨他都開著車來把我帶到考場,因為他總是怕我可能不去考場或者我在做靜心。考試前他會來告訴我,讀這個,讀那個。這個會出現因為考卷是 他定的。他會一次又一次地提醒我:「你唸了這個沒有?要知道考卷是我定的,這個會出現。」他總是怕我不聽從他。

  他愛我。你的父親也愛你,你的老師也愛你,但他們是無意識的,他們不知道他們在幹什麼。即使他們愛你,他們也會把事情搞糟,那就是他們試圖按照他們的意願給你些什麼。他想要我成 為一名了不起的大學教授,某地某所名牌大學的系主任,或一名院長或一名副校長。他想像這些事,我總是笑著問他:「通過這個我能得到什麼?你獲得了什麼?你是一個系的頭兒,一位有著那麼多頭銜的系主任——文學名譽博士,這個和那個——你獲得了什麼?」他會狡黠地微笑著說:「你只是等著並照我說的去做。」因為對於這個問題「你獲得了什麼」?他總會感到一點兒困惑,茫然。

  他能說什麼?他什麼也沒有得到,現在他已臨近死亡。他想要把他的志願轉移到我身上。他想要我繼承他的志願。

  一個父親沒有完成卻死了,但他希望至少他的兒子將達到目標。它就是這樣繼續下去,繼續下去,沒有人達到。愛還不夠;覺知是必須的。如果只有愛沒有覺知,它將成為一種監禁,如果有愛又有覺知,它成為一種自由。它幫助你成為你自己。

  讓海鳥被人群包圍,被他們的聲音驚嚇已經夠糟了!那還不夠!他們用音樂殺了它!

  魚需要水,人需要空氣,自然特性不同,他們的需要也不同。

  因此聰明的古人並沒有立下適用於一切的尺度。

  你不能被作為事物一樣對待。事物可以是相似的;靈魂不可能。你能夠有100萬輛相同的福特牌小汽車。你可以用一輛福特小汽車代替另一輛。當一個人消失的時候,他曾佔據的那個位置將永遠永遠空缺下去。沒有人能夠佔據它,不可能佔據它,因為沒有人能與那個人一模一樣。每個人都是獨特的,所以沒有規則可以定下。

  聰明的古人……但如果你去找現在的聰明人,你將發現規則和規定以及一切——一種模式。他們將使你成為一名戰士而不是一名桑雅生。戰士是一個死人因為他的整個作用就是將死亡帶入世界。他不能被允許非常有活力,不然他將怎麼帶著死亡呢?死亡只能由死人而來。他必須殺。在他殺其他人之前他必須完全地自殺,通過規則。所以整個軍隊的訓練就是殺去人的活力,人的意識——將他變成一種自動化機器。因此他們一直對他說:「向右轉,向左轉,右轉,左轉。」一連幾年! 幹的什麼傻事?為什麼向右轉,為什麼向左轉?但是有一點——他們想讓你成為一種自動化機器,向右轉——你每天要做幾個小時。它成為一種生理現象。當他們說:「向右轉!」時,你不必去想它,身體就移動了。當他們說:「向左轉!」時,身體就移動了。現在你成了一種自動化機器。當他們說:「向後轉」,你射擊;身體動了,意識沒有干擾。

  全世界軍隊訓練的整個要點就是從你的行動中割去意識,那麼行為就成了自動的,你變得更有效率,更為熟練。因為意識始終是個麻煩……如果你在殺一個人你想一想——你將錯失。如果你想:為什麼殺這個人?他沒有對我做任何事,我甚至不知道他是誰,他是一個陌生人。如果你想一想,你將會有一種感覺,你在家有母親,有妻子,有小孩,他們在等著你,另外一個人的情況也是一樣。母親一定在某處等,妻子在祈禱丈夫將回來,孩子期待著他父親回來。為什麼殺這個人,殺了那些孩子、妻子、母親、父親、兄弟、朋友的希望?為什麼殺這個人?

  他沒有對你做任何錯事,只有兩個政治家發了瘋。他們可以去互相對打決定事態。為什麼通過他人決定?

  如果你警醒,覺知,你就不可能射擊和殺人。所以整個軍隊的訓練就是分割覺知和行動,分割,造成一條鴻溝。所以覺知繼續它自己,行動繼續它自己,它們是平行的,它們永不相遇。

  桑雅生的訓練恰恰相反:它是如何消除存在於意識和行動的鴻溝——如何把它們合為一體。它們不應是平行線,它們應該成為一個整體。它是如何意識你的每一個行動,如何不要變成種自動化機器。當你所有的自動化作用消失時,你就開悟了;那時你就是佛陀。

  通過規則不能做這個。通過規則你會成為一個戰士但你成不了一個桑雅生。所有的規則必須被放下;領悟必須獲得。但記住,放下規則並不意味著你成了反社會的。放下規則僅僅意味著因為你存在於社會,你遵從某些規則,但他們只是遊戲規則——不是別的什麼。

  如果你打牌你有規則:某一張牌是國王,另一張牌是皇后。你知道這是愚蠢的,沒有牌是國王,沒有牌是皇后,但如果你想玩那種遊戲,某種規則就必須被遵守。它們是遊戲規則,它們沒有什麼終極的東西。你必須遵守交通規則。

  記住,道德的整體只是交通規則而已。你生活在一個社會中,那裡不是你一個人,還有許多人。某些規則必須遵守但它們不是最終的,它們中沒有什麼終極的東西。它們就像靠左行走一樣。有美國你是靠右行走——沒有問題。如果規則被遵守——靠有,那好。如果規則被遵守,靠左,那也好。兩種都一樣,但其中一種必須被遵守——如果你有兩種規則,那就會有交通阻塞,就會有困難——不必要的困難。

  當你與他人生活在一起時,生活必須遵守某些規則。那些規則不是宗教,不是道德,不是神性,它們只是人造的,人必須覺知到這一點,人必須瞭解它們的相對性;它們是形式。

  你不必打破所有的規則,沒有必要,因為你會陷入不必要的麻煩,那樣你不但成不了一個桑雅生,你會變成一個罪犯。記住那個!桑雅生不是戰士,桑雅生不是罪犯,桑雅生知道規則僅僅是一場遊戲。他不對抗它們,他超越它們,他越過它們,他使自己不受它們影響。他為他人而遵守它們,但他不會變成一種自動化機器。他始終有自覺和完全的警醒。自覺就是目標。

  那就是為什麼莊子說:「因此聰明的古人並沒有立下適用於一切的尺度。」他們真的沒有立下任何尺度。他們嘗試過,用許多途徑和方法,來使你覺醒。你睡得很沉,我能聽見你的鼾聲!如何弄醒你?如何把你推向覺知?當你覺醒時,規則就不需要了,你仍然遵從規則但你知道不需要規則。你沒有變成罪犯,你超越了,成為一個桑雅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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