脈輪能量書2

 

第十章 人所擁有的可能性

 

  問:你之前提到七個身體,要把這些印度文翻譯成西方心理學的詞語是很困難的一件事。在西方沒有任何關於這些身體的理論,所以我們要如何把這些不同的身體翻譯成西方的語言呢?

  這幾個詞語是可以翻譯的,但是要從那些你們從來沒有找過的地方去找。就超意識的研究而言,榮格提出來的說法要比佛洛伊德的說法好得多,但榮格的理論仍然只是一個起點而已。

  除此之外,你可以從史坦納(Steiner)的人智學,神智學會如布拉瓦斯基夫人(Madame Blavatsky)的《奧秘教義》(Secret Dectrine)、《揭去面紗的伊希斯》(Isis Unveiled),或者安妮·貝莎特(Annie Besant)、利比特、阿卡特上校等人的著作中瞥見這些詞語的意義。你也可以從薔薇十字會的教義裏看到某些部分,再近一些的葛吉夫與鄔斯寶斯基(Ouspensky)也能對你有所幫助。你可以從這些人的言論與著作中找到一些片斷,然後再把這些片斷拼湊在一起。

  所有我之前提及的,我都儘量用你們的辭彙來說明瞭。在我說過的辭彙中,只有一個不是西方的辭彙,那就是涅槃體。除此之外,其他六個身體的名稱像是肉身體、乙太體、星光體、心智體、靈性體和宇宙體等等,都不是印度詞語,它們是西方的辭彙。只有第七個身體在西方從未被提及,這並不是因為沒有人知道它的存在,而是第七個身體本來就難以言喻。

  如果你覺得難以瞭解這幾個辭彙,你可以使用「第一個身體」、「第二個身體」、「第三個身體」等等方式來稱呼它們。你不需要使用任何特殊的辭彙,你只需要描述各個身體的狀況就可以了,那些描述就已足夠,怎麼稱呼並不重要。

  關於這七個身體,你可以從許多不同的向度來探討。比如說當你提到夢的時候,你可以運用佛洛伊德、榮格和阿德勒曾經用過的辭彙。他們所以為的意識是第一個身體,潛意識是第二個身體,雖然無意識與第二個身體並不完全一樣,但也極為接近。至於他們所說的集體潛意識則是第三個身體。同樣地,集體潛意識與第三個身體並不完全相同,但也是極為接近的兩種東西。

  甚至,如果你找不到任何可以相通的辭彙,你可以創造出新的辭彙。通常,新創辭彙的效果都相當好,因為新創的辭彙沒有任何舊有含義,所以當人們看到這些新辭彙時,不會有任何事先的聯想,結果它的意義反而變得更為深遠,人們的瞭解也更為深刻。所以如果有需要,你可以創造一些新的辭彙。

  乙太意味著那些和天空、空間有關連的事物。而星光則意味著那些最精細、最終的、像原子般的東西,一旦超越了它,物質就不再存在了。至於心智這個名詞沒有什麼理解上的問題,靈性這個名詞也沒有困難,宇宙這個名詞也是。

  接下來,你碰到的是第七個身體,也就是涅槃體。「涅槃」的意思是全然的停止、絕對的空無,甚至連種子也消失了,一切都停止了。在語言學上,涅槃意味著火焰的滅絕。當火焰熄滅了,光也消失時,你沒有辦法問火焰到哪里去了,它就是全然的消失了。

  涅槃意味著火焰的熄滅。現在,它不存在於任何一個地方,或者可以說它無所不在。它沒有一個特定的存在點,也沒有特定的時間、片刻;現在,它就是空間、時間。它是存在也是空無,這其中沒有不同。正因為它無處不在,所以你用哪一個名稱都可以。如果它只存在於某個特定的地方,它就不可能無所不在;如果它無所不在,那麼它無法只存在於某個特定的地點。所以,「不存在」與「無所不在」是同樣的意思。你只能用「涅槃」來稱呼第七個身體,沒有比這更好的辭彙了。

  語言本身沒有意義,只有經驗才是有意義的。只有當你親身經驗到某些關於七個身體的事物時,這些文字對你才會有意義。為了要協助你,在每個身體的層面上,都有許多不同的方法可供使用。

 

  待在身體裏

  首先,一個人要從肉身體開始。然後,其他接下來的各個階段會自然地出現在你面前。當你開始在第一個身體上工作時,你會開始對第二個身體有所瞥見。所以,就是從肉身體開始,一個片刻接著一個片刻地覺察,不僅是從外在來覺察,你還要從內在來覺察你的肉身體。

  當我從外面看見我的手時,我可以覺知到它,但除此之外,我還可以從內在來感受我的手。當我閉上眼睛時,我雖然看不到我的手,但我還是能從內在來感受我手的存在,知道它在那裏。因此,不要誤以為光是從外面看見自己的身體就是覺知,外在的看無法帶領你來到內在,內在的感受是非常不同的。

  當你從內在去感覺你的身體時,那將會是你第一次知道什麼叫做待在身體裏。如果你只是從外面來看見你的身體,你無法知道它的秘密,你只能看到身體外在的界限,只會知道它在別人眼裏看起來是什麼樣子。如果我從外在來看我的身體,我所看到的和別人看到的身體是一樣的,可是我無法知道身體對我而言是什麼。

  你可以從外面看到我的手,我也可以從外在看到它,它是一個客觀的事物,你和我可以共用對它的瞭解。透過這種方式,我對它的瞭解並不是來自於我的內在,我的手變成了一種公共財產,你對它的瞭解跟我對它的瞭解沒什麼兩樣。

  只有當我能夠從內在來瞭解我的身體時,它才真正成為我自己的身體,成為別人無法分享的部分。你無法瞭解我的身體,無法知道我從內在感受到的是什麼,只有我自己才能夠知道這一點。

  到目前為止了,我們所知道的身體並不是我們自己的身體,而是每個人客觀上都看得到的身體,是每一個醫生在實驗室裏瞭解的身體,那並不是真正的身體。只有非常個人化、私人的瞭解,才能帶領你到自己的內在,沒有任何一種公開性的知識能幫助你回到內在。那些透過外在觀察而產生的生理學或者心理學,無法幫助我們從內在瞭解身體,他們能夠觀察到的只是這個身體而已。

  許多困難都是這個原因所造成。一個人從內在感受到的或許是美麗,但是我們可以逼得他相信自己是醜陋的;如果所有人都說他是醜陋的,他很可能會開始同意大家的看法。可是,沒有任何人在自己的內在會感受到醜陋,內在的感覺永遠都是美的。

  事實上,外在的感覺根本不是一種感覺,它只是一種流行、一種外在加諸在人們身上的標準。在某個社會裏被稱為美麗的人,在另一個環境裏可能被認為是醜陋的;在歷史上某個時期被稱為美人的人,很可能到了另一個年代就不算是美麗。

  然而,內在深處的感覺永遠都是美的。如果外界關於美醜的標準都消失了,也就不會有所謂的美醜之分。我們的腦海中之所以有著某種刻板的美的形象,那是因為社會上大部分的人都有同樣的觀念,才會有所謂的美醜,否則美醜的區分是不存在的。如果有一天所有人都變成了瞎子,那麼沒有人會是醜陋的,每一個人都是美麗的。

  所以,第一步就是從你內在去感受自己的身體。在不同的狀況裏,你身體內在的感覺也是不同的。當你戀愛的時候,你的內在會有一種特殊的感覺;當你感受到恨意時,內在的感覺是不同的。如果你去問佛陀,他會說:「愛就是美。」因為從他內在的感覺裏,他知道當他感受到愛時,他自己是美麗的。當恨意、憤怒與嫉妒這些情緒出現時,內在也會出現某些東西讓你感覺醜陋。所以在不同的情況中、不同的片刻裏、在頭腦不同的狀態下,你對自己的感覺都會不一樣。

  當你覺得懶洋洋的時候,你有不同的感覺,當你覺得充滿活力時,你也會有不同的感覺,而當你感覺昏昏欲睡時,你又會有不同的感覺。唯有你能清楚地區辨各種不同的感受,你才能夠開始熟悉你內在的生命,也才能夠知道自己內在的歷史,知道自己童年時期、青年時期、老年時期的內在變化。

  當一個人開始從內在覺知自己的身體時,第二個身體就會自動出現。然後,你會先從外在去認識你的第二個身體。當你能夠從內在去覺知你的第一個身體時,你就能夠從外在瞭解你的第二個身體。

  從第一個身體的外在,你永遠都無法瞭解第二個身體,但是從第一個身體的內在,你可以開始看見第二個身體的外在。每一個身體都有兩種向度,內在與外在的向度;就像是一道牆壁會有兩面一樣,一面朝外,一面朝內。同樣的,每個身體也都有它的界限與牆壁。當你能夠從內在覺知到第一個身體時,你就能夠從外在去認識自己的第二個身體。

  現在,你介於兩者之間,你處在第一個身體的內在和第二個身體的外在之間。第二個身體——乙太體就像是一團密集的煙霧一樣,你能夠毫不費力地穿越它,但它不是透明的,你無法從外在看到它的內在。第一個身體是固體的,第二個身體的形狀和第一個身體是一樣的,不過第二個身體並不是固體的狀態。

  當第一個身體死亡以後,第二個身體還可以繼續存活十四天,它會跟著你一起旅行。然後,在十三天之後,第二個身體也死亡了,它會分解、消失。如果你能夠在第一個身體還活著的時候,就認識自己的第二個身體,那麼你就能夠覺知到這種發生。

  第二個身體能夠離開你的肉身體,有時候在靜心裏,你的第二個身體會上升或者下降,你會覺得地心引力消失了,你飛離地球了。但是當你張開眼睛時,你仍然是在地面上,而且你知道自己一直都在地面上。這種飛了起來的感覺是來自於第二個身體,而不是第一個身體。對第二個身體來說,地心引力是不存在的,所以當你能夠覺知到第二個身體時,你會感受到一種自由,而那是肉身體不知道的自由。在那之後,你可以離開肉身體然後再回來。

  如果你想瞭解第二個身體中的感覺,這就是你可以進行的第二步,其實並不困難,只要你希望離開你的肉身體,你就會在它的外面了。意念本身就能夠實行,就第二個身體而言,努力是不需要的,因為地心引力對它毫無作用。第一個身體碰到的困難在於地心引力的拉扯,如果我要去拜訪你,我必須要對抗地心引力才能夠辦到。但如果地心引力不存在的話,光只是意念就夠了,意念就能讓事情發生。

  乙太體是催眠得以發生作用的身體,第一個身體與催眠無關,與催眠有關的是第二個身體。所以,在催眠的影響之下,一個視力完好的人可以變成一個瞎子;如果催眠師說你已經瞎了,就只是因為你相信這個訊息,你就會變成瞎子。

  事實上,受到催眠影響的是乙太體,催眠的暗示會來到乙太體上。如果你處在深度的催眠狀態中,你的第二個身體會受到催眠的影響。一個原本健康的人可以因為一句「你癱瘓了」的催眠訊息而癱瘓。進行催眠的人不使用任何會產生疑慮的話語,如果他給的催眠訊息是「你看起來好像已經瞎了」,這樣的訊息不會有作用,他必須是絕對的肯定,只有如此,催眠的訊息才會起作用。

  在第二個身體中,你只要說:「我在身體的外面。」你只要希望自己離開到身體的外面,你就會離開它了。

  一般平常的睡眠是屬於第一個身體的睡眠,因為第一個身體經過整天的工作、疲勞、緊張,在精疲力竭之後放鬆了下來。而在催眠之中,進入催眠的是第二個身體。如果第二個身體進入睡眠狀態,你就可以開始在它身上工作。

  不論你生了什麼樣的疾病,有百分之七十五的疾病都是由第二個身體散佈到第一個身體上的。第二個身體太容易受到影響了,以致於那些醫院一年級的學生總是會染上他們正在學習的疾病。他們會出現書上所說的各種症狀,如果課程中討論到頭痛,然後在不知不覺中,每個人都會在內在開始問自己:「我有沒有頭痛?我有沒有這些症狀?」而乙太體是如此容易受影響,所以它會抓住這些訊息,開始產生頭痛的症狀。

  婦女生產時的疼痛並不屬於第一個身體,那是第二個身體上的疼痛。所以透過催眠,給予適當的訊息,婦女可以在生產時毫無疼痛感。在某些原始部落中,婦女生產時從來不會感到疼痛,因為她們連想都沒有想過這種可能性。然而,每一種文化都會創造出特有的暗示與訊息,結果,這些訊息就變成了每一個人頭腦認知中主要的部分。

  在催眠狀態下可以沒有疼痛。在催眠狀態下,甚至連進行外科手術都可以沒有疼痛。如果第二個身體接受到訊息「手術不會有疼痛」,它就不會感覺疼痛。就我看來,每一種疼痛與快樂都是從第二個身體傳遞到第一個身體。所以當你改變了催眠訊息時,原本疼痛的事情能變成快樂的,而快樂的事情也可以變成痛苦的。

  當你能夠改變訊息,改變乙太體的頭腦時,每件事情都會有所不同。你只要帶著全然地意念,它就會發生。讓希望與意志有所不同的就是「全然」,當你能帶著全然、徹底的意念要某件事情發生時,它會變成一種意志力。

  如果你帶著全然地意念希望離開自己的肉身體,你會離開它。然後,你就有可能從內在去瞭解你的第二個身體,不然那是不可能的事。當你能夠離開肉身體時,你就不再是介於兩者之間,不再是介於第一個身體的內在與第二個身體的外在之間,你已經來到了第二個身體的內在。

  然後,你可以從內在去覺知自己的第二個身體,就像是你從內在去覺知第一個身體一樣。你需要覺知第二個身體內在的工作、內在的機制以及內在的生命。當你第一次嘗試時,你會覺得有些困難,但是一段時間之後,你會一直處在兩個身體的內在,第一個身體和第二個身體的內在。然後你會同時注意到這兩個不同的領域、兩個不同的向度。

  當你來到第二個身體的內在時,你也就來到第三個身體——星光體的外在了。就星光體而言,你甚至不需要使用任何意念,你只要希望自己是在星光體的內在就夠了。在這裏,沒有全然、不全然的問題。如果你想進去星光體的內在,你就能夠進入。星光體和第二個身體一樣,像是一團煙霧,不過它是透明的,所以當你來到星光體的外在時,你也就在它的內在了。甚至,你會不清楚自己是在星光體的內在還是外在,因為它的界限是透明的。

  星光體的大小和前面兩個身體的大小一樣。一直到第五個身體為止,身體的大小都是相同的,它們的內在狀況有所不同,但是各個身體的大小一直到第五個身體為止都一樣。至於第六個身體,它的大小與宇宙的大小是一樣的,而第七個身體根本沒有大小可言。

  第四個身體完全沒有像牆壁一樣的東西。從第三個身體的內在開始,你甚至連透明的圍牆也感覺不到。第三個身體與第四個身體之間只有一條界線,沒有所謂的圍牆,所以要進入第四個身體是毫無困難的,也不需要任何特別的方法。因此一個已經來到第三個身體的人,能夠輕易地來到第四個身體。

 

  從水平移向垂直

  但是要超越第四個身體,它的難度跟超越第一個身體的難度是相當的,因為在這裏心智的部分已經消失了。第五個身體是靈性體,在你能夠達到它以前,你會碰觸到一道圍牆。這道圍牆跟第一個身體和第二個身體之間的圍牆不一樣,這道圍牆之所以會存在,是因為第四個身體和第五個身體都屬於兩種截然不同的向度。第五個身體是屬於另一個層面的身體。

  前面四個較低的身體擁有同樣的向度,都是屬於水準的向度,但是從第五個身體開始,它是屬於垂直的向度。所以,第四個身體和第五個身體之間的疆界,比之前任何兩個身體間的疆界都要大。這也是因為我們平常看待事物的方式都是水準而不是垂直的,我們平常都是左右觀看,從來沒有想過上下的向度。從第四個身體到第五個身體的移動,是從一個較低的層面來到另一個較高的層面,它們之間的差別不在於內在與外在,而在於上與下,因此除非你向上看,否則你無法進入第五個身體中。

  頭腦的習慣總是向下看,所以瑜伽反對頭腦。頭腦總是向下流動,就像水一樣,而水從來不是任何一種靈性上的象徵,因為它的本質就是向下流動。很多靈性系統都把火當成象徵,因為火總是往上的,從來不往下。所以從第四個身體移動到第五個身體的過程中,火是象徵。一個人需要往上看,而停止往下看。

  如何往上看呢?方法是什麼?你一定聽說過,在靜心時你的眼睛需要往上看著你第三眼的脈輪;你的眼睛需要向上看,看的樣子幾乎像是要看進你的頭部內在。其實眼睛只是一種象徵,真正的重點在於你的視覺、視野。我們的視覺,也就是我們看到的能力與眼睛有關,所以眼睛成為往內看的工具。當你的眼睛往上時,你的視野也會跟著往上。

  聖王瑜伽是從第四個身體開始的,只有哈達瑜伽是從第一個身體開始,而其他的瑜伽派別是從其他地方開始。神智學從第二個身體開始,其他系統從第三個身體開始。當文明發展到第四個身體時,人們可以直接從第四個身體開始。但是,只有那些前世紀已經在三個較低身體上工作過的人,才可以直接從第四個身體開始工作。有些人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否曾經在三個較低的身體工作,就跟著經典、上師或師父學習聖王瑜伽,這些人遲早會幻象破滅。因為,一個人不能從第四個身體開始工作,他需要先通過前面三個較低的身體,只有如此,他才能夠來到第四個身體上。

  第四個身體是可以作為起點的最後一個身體。瑜伽總共有四種,哈達瑜伽從第一個身體開始,咒語瑜伽從第二個身體開始,巴克提瑜伽從第三個身體開始,聖王瑜伽從第四個身體開始。在以往,每個人都必須從第一個身體開始,但是現在不同類型的人很多,比如說有的人在前世已經到達第二個身體,有的人則已經到達第三個身體。但是就做夢而言,你還是得從第一個身體開始,只有這樣,你才能夠瞭解身體的全部領域。

  在第四個身體裏,你的意識必須像火一樣向上。事實上,有許多方法可以看得出來一個人的意識是否往上,比如說,如果一個人的頭腦總是想著關於性的事情,意識會像水一樣的往下,因為性的脈輪是向下的。所以在第四個身體中,你需要開始讓眼睛往上看,而不是往下看。

  當意識開始往上移動時,它一定是從眼睛上方的脈輪開始,而不是從眼睛下面的脈輪開始。但是在眼睛上方,只有一個脈輪可以讓意識向上移動,那就是阿格亞脈輪。所以,一個人的眼睛需要往上注視著第三眼。

  在印度,我們用許多方式來提醒人們記得第三只眼,例如處女和已婚婦女的區別,就在於已婚女子會在第三眼畫上紅色記號。因為一個處女一定會往下看著她的性脈輪,可是當她結婚之後,她就需要開始往上看了。她需要有所改變,需要從性欲的轉變成無欲的,而為了提醒她記得往上看,所以已婚婦女的第三眼總會畫上一個紅點,又叫做提拉克(tilak)。

  很多不同類型的人都會在額頭上畫上提拉克的記號,例如像是求道者或門徒等等,他們會用各式各樣彩色的點,或是使用某種特殊的檀香膏。當你的雙眼開始往上凝視著第三眼時,你第三眼的脈輪會開始創造出一股巨大的火焰,而那會帶來一種灼燒的感受,意味著你的第三眼已經慢慢地敞開了。但是第三眼需要保持清涼,所以印度人使用特殊的檀香膏,不只帶來清涼感,還帶有一種特殊的香味,而這種香味與第三眼有關,可以幫助一個人超越第三眼。檀香膏的清涼、香味,以及所在的特殊位置,都形成一種往上的拉力,提醒人們記得自己的第三眼。

  當你閉上眼睛時,如果我把手指放在你的第三眼上,即使我沒有真正觸碰到你的第三眼,但你還是會感受到它。即使是一點點的壓力就很夠了,第三眼只需要一點點輕微的接觸,手指輕輕的撫觸。所以香味、輕微的碰觸再加上清涼感就已經非常足夠,你的注意力會開始不斷地從雙眼來到第三眼。

  如果你要想超越第四個身體,你只有一個技巧、一種方式可以使用,那就是往上看。為了做到這一點,有人會讓自己頭下腳上形成身體倒立的姿勢,因為平常我們的眼睛總是習慣往下看,而當你頭下腳上倒立時,你還是會往下看,只是現在,往下就是往上,所以你原本往下流動的能量會轉為往上的能量。

  在靜心的時候,有些人會不知不覺地進入倒立的姿勢。他們之所以會開始做出頭下腳上的姿勢,是因為他們的能量流動和以往不一樣了,而由於頭腦過去舊有制約的影響,他們仍然習慣能量往下的流動。因此當能量改變流動的方向時,他們會感到不自在、不舒服,只有當他們頭下腳上的倒立,能量再度往下流動時,他們才會感到自在。但事實上,能量並不是真的往下流動,就脈輪而言,能量還是往上流動著。

  所以,頭下腳上倒立的姿勢,一直被當成是一種可以讓人從第四個身體來到第五個身體的方式。事實上,最重要的事情是記得往上看,而這可以透過一種方法來達成,那就是用雙眼凝視著某個固定的目標,你可以把注意力集中在太陽上,或者其他的物體上,而且在進行時你最好是閉上眼睛,讓自己是往內的。

  不論如何,你必須先超越前四個身體,只有如此,這種方法才會有所幫助。否則它不僅沒有助益,還可能造成干擾,有時甚至可能造成各種精神方面的疾病。它會破壞你整個系統原有的平衡,特別是當你的四個身體都還在往下看,而你卻試著用頭腦往上看,你很可能因此變得精神分裂。

  精神分裂常常就是這樣形成的,這也就是為什麼普通心理學無法對精神分裂症有多麼深入的研究。其實精神分裂的頭腦,就是一個頭腦同時在兩個相反的方向上工作,不是站在外面往內看,就是站在外面往上看。事實上,人的整個系統必須處在和諧的狀態中,如果你還沒有辦法從內在去認識你的肉身體,那麼你的意識就應該是往下流動的,因為這樣才是健康的,這樣的調整才是正確的。千萬不要試著把往外看的頭腦扭轉成往上看的狀態,否則你只會為自己創造出精神分裂。

  我們的文化、宗教一直都是讓人們人格分裂的主要原因,因為它們從來不考慮到整體的和諧。像是有些老師,甚至會教導那些連自己的肉身體都認識不清的人,讓能量往上流動的方式。他們教導的方式開始起作用了,而這個人的某個部分會一直停留在身體的外在,而另一部分會開始往上移動,結果這兩個部分的差異會分裂得愈來愈大。到最後,他會變成兩個人,有時候是這個人,有時候是那個人,他會變成擁有雙重人格的人。

  有時候,一個人很可能分裂成七個人,這是一種全然的分裂。這個人變成七種不同的能量,他某一部分的能量是往下移動的,非常執著於自己的第一個身體,另一個部分的能量卻又執著於第二個身體,而另一個部分的能量又執著於第三個身體。結果有些部分的能量是往上移動的,而某些部分的能量又是朝著別的方向流動,這個人完全失去了自己的中心。

  葛吉夫曾經說過這種人就像一棟房子一樣,當主人不在家時,每個僕人都出來宣稱自己是主人,而沒有任何人能夠駁斥這一點,因為主人根本不在家。所以,每當有人來敲門時,距離大門最近的僕人就變成了主人。到了隔一天,又會是另外一個僕人來開門,宣稱自己是主人。

  精神分裂的人根本沒有中心,而這正是大多數人的狀態!因為人們讓自己完全順應了社會的要求,就只是這樣而已。唯一不同的只是程度多寡,有的主人是完全不在家,有的主人則是睡著了,而內在的各個部分都爭著宣佈自己的權力。當性欲出現時,性就變成了主人,而道德、家庭、宗教,以及其他所有的一切都被拋下,性變成這棟房子的主人。當性欲消失以後,挫折感出現了,因為你的理智又開始掌管一切,它說:「我才是主人。」然後,理智開始宣稱整棟房子都是它的,拒絕給性任何一點空間。

  每個人都宣稱整棟房子是他的,當憤怒出現時,憤怒就變成了主人。理智、意識都不見了,沒有任何事物能夠妨礙憤怒。也因為如此,我們常常沒有辦法瞭解他人。因為一個原本非常有愛心的人突然開始發起脾氣,所有愛的感覺都消失了,讓人無法明瞭他到底是不是一個有愛心的人。

  事實上,愛只是一個僕人,憤怒也只是一個僕人,只因為主人不在家,所以才會有這種狀況發生。那就是為什麼你無法仰賴其中任何一部分,因為他們都不是主人,所以任何其他一個僕人都能夠隨時取代它。它不是主人,它不是整體。

  我要說的是:除非你已經超越了前面四個身體,否則最好不要實驗任何一種往上看的方法。因為,那只會創造出巨大的分裂,結果是你不得不等到下一世再重新開始。所以,你最好是從一些根本的方法開始練習。

  如果你在前世裏已經通過了前三個身體,那麼你會很快地再次通過它們,而不會有任何困難,因為你瞭解這塊領域,你知道那條路徑,因此它們很快地會出現在你面前,你會記得自己曾經走過這些路徑,然後你可以繼續向前。基於這個理由,我總是堅決要求每一個人都必須從第一個身體開始,每個人都一樣!

 

  通過火焰

  能夠脫離第四個身體,繼續往上移動是最有意義的一件事情。因為,一直到第四個身體為止,你還只是個「人」而已,而一旦超越第四個身體之後,你變成了超人。在第一個身體裏,你只是一個動物,從第二個身體開始,人性開始在你身體顯現,而只有在第四個身體裏,人性才得以全然綻放。人類的文明從來沒有超越過第四個身體。超越第四個身體就是超越了人性,我們不能說基督與我們同屬於「人」的等級,而佛陀、馬哈威亞、克裏希那等人也都超越了人的等級,他們是超人。

  當你往上看時,你就開始了超越第四個身體的旅程。當我從外在看自己的第一個身體時,我只是一個有可能成為「人」的動物。我和動物之間唯一的差別,在於我能夠成為人,而動物不能。就第一個身體而言,所有人都在人性之下,但是人類擁有超越的可能性;從第二個身體開始,人性逐漸展露出來。

  在我們的眼睛裏,某些即使在第四個身體的人看起來也像是超人,不過他們並不是。愛因斯坦與伏爾泰看起來很像超人,但他們不是。對我們而言,他們之所以看起來像超人,是因為在他們身上人性已經得到了全然的綻放,而我們還處於人性之下,所以我們才會覺得他們是超人。但是他們還沒有超越人性,只有佛陀、基督與查拉圖司特拉才是超越人的,透過往上看,透過提升他們在第四個身體上的意識,他們超越了頭腦的界限,超越了心智體。

  有一些寓言很值得我們去理解,像是當穆罕默德往上看的時候,他說有些什麼從上方來到了他身上。人們以地理方位來解釋他所說的「上方」,結果天空就成了神所在之地。因為對人們而言,往上就意味著天空,往下就意味著地底下,當人們以這種方式去詮釋時,他們其實誤解了「往上看」的象徵意義。當穆罕默德往上看的時候,他並不是抬頭往上看著天空,而是看著阿格亞脈輪,而當他說有些什麼從上方來到他身上時,他的感覺沒有錯,只是人們對於「上方」有著不同的解釋。

  在每一張圖像裏,查拉圖斯特拉總是往上看,他的眼睛從來不是往下看的。當他第一次看見神性時,他是往上看的,而神性如火一般地來到他身上。所以波斯人長久以來一直都膜拜火焰。這種火的感覺來自于阿格亞脈輪,因為當你往上看時,你的第三眼會感覺灼熱,像是在燃燒一樣。然而,你也因為這份燃燒而蛻變,那些較低的部分被燃燒殆盡,它們消失了,而較高的部分因而誕生了。這就是所謂「通過火焰」的意思。

  到了第五個身體之後,你會再次進入另一個新的領域、新的向度。從第一個身體到第四個身體為止,你的移動一直都是從外在到內在,而從第四個身體到第五個身體,移動變成是由下往上的,但是到了第五個身體之後,你的移動開始是從自我到無我,那又是完全不同的一種向度。在這裏,內、外、上、下都不再是重點,真正的重點在於「我」和「無我」,在於「內在的中心」是否存在。

  到第五個身體之前,人一直都是沒有中心的,一直都是分裂的。只有從第五個身體起,人才開始擁有他自己的「中心」,有他自己的整體性、一致性。但是這個中心會變成自我,所以,這個中心也會成為你繼續往前的障礙。

  所有過去曾經幫助過你的每一步,都會成為你往前發展的障礙,你需要離開你曾經通過的每一座橋樑。在你通過它們的時候,那些橋樑對你是有益的,但是如果你執著,它們反而會成為你的障礙。

  到了第五個身體之後,你內在的中心被創造出來了。葛吉夫說第五個中心就是自我的結晶。在這裏不再有僕人了,因為主人已經回來了;在這裏,主人就是主人,他是清醒的,他已經回來了。而當主人回到家之後,所有僕人都消失了,他們全都安靜下來了。

  所以,在你進入第五個身體時,你自我的結晶會開始出現。然後為了能夠繼續往前進展,這個自我結晶必須再一次消失,消失於空無,消失於存在裏。然而,一個人只能失去那些你擁有的東西,所以在第五個身體之前,談論「無我」是沒有任何意義且荒謬的,因為你根本連「自我」都還沒有形成,你怎麼能夠失去它呢?當然,你可以說你有很多的自我,每個僕人都有一個自我,但那是一種多重自我、一種多重人格,而不是統一的自我。

  你沒有辦法失去自我,因為你還沒有自我。一個有錢人可以放棄他的財富,但是窮人不行,因為他沒有東西可以拋棄,沒有東西可以失去。不過,還是有一些窮人在想著放棄這回事。有錢人之所以害怕放棄,是因為他確實有些東西可以拋棄,至於窮人,他們總是隨時準備好要放棄,他們隨時都可以放棄,不過他們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放棄。

  第五個身體是最豐富的,它是一個人類能夠到達的顛峰。第五個身體是個體性的最高點、愛的最高點、慈悲的最高點,是每一樣有價值事物的最高點。花朵上的刺已經消失了,現在,花朵也需要消失,然後剩下的只有芬芳,而不再有花朵。

 

  鵝出來了

  第六個身體充滿了芬芳,充滿了宇宙的芬芳。在這裏沒有花、沒有中心。第六個身體是沒有中心的。在這裏,你可以說每一樣事物都變成了中心,你也可以說這裏是完全沒有中心的。在第六個身體中沒有裂縫、沒有分別,甚至不再有「我」和「無我」、「我」和「他人」的區別,所有的分別都消失了。

  一個人有兩種方法可以失去自己的個體性,其中一種是精神分裂,分裂成多重性格:另一種方法是消失進入宇宙中,消失進入那最終極的、最偉大的、梵天的境界。當花消失之後,剩下的只有芳香。

  花也會是一種妨礙,如果只剩下芬芳存在,那就是完美了,現在,它是沒有源頭的,所以不會死亡,它是不死的。任何有源頭的遲早都會死亡,但是當花朵消失時,源頭也就消失了,剩下的芬芳是沒有原因的,所以它不會死亡。芬芳沒有疆界,而花朵是有限制的,芬芳是無限的,它沒有障礙,可以不斷地持續下去。

  從第五個身體開始,重點不在於往上、往下、內在、外在,而在於「自我」是否還存在。自我是一個人最難放掉的東西。一直到第五個身體之前,自我不是什麼問題,因為所有的工作都是為了發展出自我,沒有人會希望自己是分裂的,每個人都希望自己有個結晶化的人格,所以每一個求道者都能夠發展到第五個身體。

  沒有任何一種方法可以讓人超越第五個身體,因為所有的方法都和「自我」有著密切關連。當你使用任何一種方法時,你的自我都會因而受到強化,所以那些超越第五個身體的人都說方法不存在,他們說那是沒有方法、沒有手段的。在第五個身體上,沒有所謂的「如何做」的問題。從第五個身體開始,不再有任何方法可用。

  一直到第五個身體之前,你都可以找到一些可用的方法,但是到了第五個身體,沒有什麼方法是可用的,因為自我遲早要消失,所以不論你用什麼方法,都只會強化自我,讓自我不斷地結晶,成為一個堅固的結晶核。那就是為什麼那些一直停留在第五個身體裏的人說,有無限個心靈、無限個靈魂存在。他們把每個靈魂都看成是一個個體,而兩個個體之間沒有辦法接觸,它們沒有窗,沒有門,把所有一切都阻斷在外面。

  自我沒有對外的門窗。你可以用萊布尼茲(Leibniiz)所說的「單子(monad)」來形容自我。那些一直停留在第五個身體裏的人都會變成單子,他們會變成一個沒有對外門窗的個體。全然的單獨、單獨再單獨。

  不論如何,這個結晶化的自我必須被放掉。如果沒有任何方法可用,一個人要如何放掉自我?如果沒有任何途徑可走,一個人要如何超越自我?要如何跳脫出來呢?門根本就不存在啊。禪宗裏的禪師曾經談過所謂沒有門的門。在第五個身體裏,門不存在,但你還是得超越它。

  所以,能怎麼辦呢?第一件事情是不要認同這個結晶化的自我。只要覺知到這個如同封閉房子般的「我」,你只要覺知到它,無須做任何事情,爆炸會自行發生,而你將能夠超越它。

  禪宗裏有這樣一個寓言:

  有個鵝蛋被放在瓶子裏,當鵝蛋孵化以後,小鵝開始長大了,可是瓶口很細,所以鵝沒有辦法從瓶口出來。鵝長得愈來愈大,相形之下瓶子變得愈來愈狹窄,鵝再也無法待在瓶子裏。現在,如果不打破瓶子,把鵝放出來,鵝就會死掉。

  所以禪師問:「你該怎麼辦才能不失去任何一方?鵝要救出來,瓶子也要留住。所以,該怎麼辦呢?」

  事實上,這是屬於第五個身體層面上的問題。你看不到任何出路,而鵝又不斷地在長大,自我的結晶變得愈來愈堅固時,該怎麼辦呢?

  求道者回到房間裏,關上門,開始沉思:「該怎麼辦?」表面上看起來只有兩件可行的方法,不是打破瓶子救出鵝,就是讓鵝死掉而保留住瓶子。求道者不斷地沉思,不論他想到什麼都會馬上被推翻,因為都不是可行的方法。禪師讓他回去再多沉思一會兒。

  求道者不斷沉思了許多天,卻仍然沒有辦法解答這個問題。最後,有一個片刻發生了,他的思想停止了,然後他邊跑邊喊著:「我知道了!鵝出來了!」禪師永遠不會問他鵝是怎麼出來的,因為整個問題根本不重要。

  就離開第五個身體而言,這個問題變成禪宗裏的一個公案。一個人只需要覺知到那個自我的結晶,然後鵝就出來了!當有一個片刻來臨,你出來了,「我」也就消失了。自我的結晶被發展出來,然後它也消失了。對於第五個身體而言,自我的結晶、中心是非常重要的。它是一個通道,是一座橋樑,它曾經是必須的,否則你沒有辦法跨越第五個身體,但是從現在開始,你不再需要它了。

  曾經有些人在還沒有超越第四個身體的狀態下,就來到了第五個身體。例如一個十分富有的人其實是到達第五個身體的,因為某種程度說來,他的自我已經結晶了。還有一個成為國家總統的人在某種程度上說來,他的自我也已經結晶成形了。希特勒、默索裏尼的自我,在某種程度上也都已經結晶成形。但是,自我的結晶應該是發生在第五個身體的層面上,如果前四個較低的身體還沒有準備好,那麼自我的結晶會變成一種疾病。馬哈威亞和佛陀的自我也都結晶成形,但是他們的結晶與希特勒、默索裏尼完全不一樣。

  每個人內在深處都渴望到達第五個身體,所以每個人都渴望能夠自我實現。但是,如果一個人選擇捷徑的話,他遲早會迷失。例如,最短的捷徑就是通往財富、權力與政治來達到自我,但這是一種錯誤的結晶,它不是來自於你完整的個體性,而像是你腳上的雞眼,它成形、固化。那是一種錯誤的結晶,是一種不正常的產物、一種疾病。

  如果在第五個身體中,鵝出來了,那麼你就來到第六個身體上了。如何從第五個身體來到第六個身體是屬於奧秘的範疇,一直到第五個身體為止,你都可以使用科學性的方法,那也就是為什麼瑜伽是有益的,不過在第五個身體以後,瑜伽就不再有任何意義,因為瑜伽是一種方法論,是一種非常科學性的方法。

 

  習禪的精神

  在第五個身體上,禪是非常有幫助的,它也是能夠幫助一個人從第五個身體到達第六個身體的方式。禪宗在日本開花,但是它起源於印度,所以禪宗的根源是來自於瑜伽,最後發展成為禪。

  禪宗在西方非常具有吸引力,因為某種程度說起來,西方人的自我已經是結晶成形的。在西方,他們是這個世界的霸王,他們擁有一切。只不過,他們自我的結晶是透過錯誤的過程而成形,在還沒有超越前面四個身體的狀況下結晶成形,所以,禪宗雖然吸引西方人,但是無法幫助他們,因為他們的自我結晶的過程是錯誤的。

  相形之下,葛吉夫對西方人比較有幫助,因為他的工作是從第一個身體到第五個身體。一旦超越第五個身體之後,他的方法也幫不上任何忙。所以他的工作只到第五個身體、只到自我結晶成形為止。葛吉夫的方法能幫助你的自我在正確的過程下結晶成形。

  禪宗在西方只不過是一種流行而已,因為禪宗在西方沒有任何一點基礎,不像在東方經過了漫長歲月的發展,禪從哈達瑜伽開始,而在佛陀身上達到高峰。禪經歷過了幾千萬年以來的謙卑、無我與順從,禪從來不是一種積極的行動,而是接受。

  禪是極度女性化的頭腦、充滿接受性的頭腦所發展出來的。東方一直都是女性化的,而西方則是男性化的、侵略的、主動的。東方一直都是敞開的、充滿接受性的。禪宗在東方會有幫助,因為有其他的方法與系統在前四個較低的身體上工作,所以這成為很好的基礎,讓禪宗得以開花綻放。

  現在,禪宗在日本幾乎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因為日本已經完全西化了。日本人曾經是最謙虛的人民,但現在他們的謙虛只是一種姿勢,而不再是來自於內在的核心。禪宗在日本已經消失了,開始在西方流行起來,不過這種流行只是來自於自我的錯誤結晶。

  禪宗對於從第五個身體到第六個身體是非常有用的,但是,它的幫助也只發生在這個時候,在此之前或之後,它都不會有所幫助。禪宗對其他的身體毫無作用,它甚至可能是有害的。就像是你在小學裏教導大學程度的課程,不但不會有所幫助,反而會是有害的。

  在第五個身體之前修習禪,你或許會因此而經驗到三托曆,但那並不是三摩地。三托曆是假的三摩地,它是對三摩地的一種瞥見,但也只是瞥見而已。就第四個身體——心智體而言,三托曆會讓你變得更藝術化、更優美,會在你的內在創造出一種美感,它會創造出一種安詳的感覺,但是它不會幫助你的自我結晶成形,也無法幫助你從第四個身體移動到第五個身體。

  只有在超越自我的結晶時,禪才會是有用的。在沒有任何方法的狀況下,鵝從瓶子裏出來了。但是,這只有在你嘗試過許多方法以後,你才能真正的實行它。就像是一個畫家可以閉著眼睛畫畫,他可以像玩耍一樣地畫畫,而一個演員可以完全不像在演戲一樣地演出。事實上,只有當演戲不像是演戲時,才是完美的。但是那需要多年的功夫與練習,好讓演員能夠全然自在的演出,那種自在不是一天能夠達到的,它自有一套方法。

  人們一直在走路,但是從來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路的。如果有人問你,你是怎麼走路的,你會說:「我只是走路而已,根本沒有‘如何’走路這種問題。」但是,當一個孩子剛開始練習走路時,「如何」走路確實是一個問題。

  孩子需要學習,如果你告訴他走路不需要任何方法,「你就是走路!」那會是很荒謬的事情,他沒有辦法瞭解你的意思。而克裏希納穆提卻一直用這樣的方式在說話,對於那些頭腦只是兒童的成年人說:「你可以走路。你就是去走!」人們傾聽他說的話,人們因此深受吸引。多麼容易啊!不需要任何方法就可以走。那樣的話,每個人都可以走。

  正因為如此,克裏希納穆提在西方深具吸引力。如果你去研究哈達瑜伽、咒語瑜伽、巴克提瑜伽、聖王瑜伽或是譚崔,你會覺得它們是那麼冗長、難澀與困難,需要好幾個世紀的工作,生生世世的修習,他們沒有辦法等。他們認為一定有什麼捷徑可循,一定有些立即見效的方法。

  所以克裏希納穆提能夠吸引他們,他說:「你就是走,你就是走進神性裏,沒有方法可言。」可是沒有方法是最困難的一件事,那就像是要你用一種不像演戲的方式去演戲,用一種寧靜的方式去說話,用一種不像在走路的方式去走路,它需要長時間的努力與深厚的基礎。

  功夫和努力是必要的,它們是需要的。但是努力所能夠達成的仍然是有限的。一直到第五個身體為止,努力都是必要的,然而從第五個身體到第六個身體的過程中,努力是毫無用處的。它只會讓你無處可去,而鵝也永遠出不來。

  這就是印度瑜伽行者所碰到的困難,他們發現要超越第五個身體是非常困難的事,因為他們是如此地執著於方法,像是被催眠了一樣。他們一直透過方法在修習。到第五個身體為止,一直都有著明確而科學性的方法,所以他們進步得很快。只需要努力就可以了,而努力是他們可以做得到的事情。對他們而言,無論需要多少的努力都沒有問題,他們都可以承受得住。但是到了第五個身體之後,當他們必須從有方法的領域來到那沒有方法的領域時,他們開始變得困惑、茫然,只能就此停住。所以對許多的求道者而言,第五個身體變成是他們的終點。

  那就是為什麼有許多關於五個身體的說法,但卻沒有七個身體的說法,因為,那些只達到第五個身體的人以為那就是終點。但是第五個身體不是終點,事實上,它是另一個新的起點。在這裏,一個人必須超越個體性來到無個體性。禪宗以及某些類似禪宗的方法——無為之為——可以在此對你有所幫助。

  坐禪的意思是:就只是坐著,什麼事情也不做。對於一個做了許多事情的人而言,這是難以想像的事情。「就只是坐著,什麼事情也不做!」那是不可思議的事情。甘地沒有辦法瞭解這一點,他會說:「我要轉動我的輪子。有些事情需要被完成!這是我的祈禱、我的靜心。」對於甘地而言,無為意味著什麼事情也不做。

  事實上,無為自有其領域,有它的喜悅,也有它自己的方式,那是從第五個身體到第六個身體之間的道路。在第五個身體之前,它是難以理解的。

  從第六個身體到第七個身體的過程中,甚至連「無法」都消失了。在第五個身體的層面上,方法消失了,在第六個身體的層面上,「無法」也消失了。就是有一天,你突然發覺自己已經在第七個身體中了。在這裏,甚至連宇宙也都消失了,剩下的只有「空無」。它就是發生了,發生在第六個身體到第七個身體的過程中,是毫無原因又全然未知的發生。

  就是因為發生是沒有原因的,所以和任何以往的發生都無關。如果它是有原因的,那麼會是一種持續性的發生,而它就不可能是空無的。第七個身體是全然的空無,它是涅槃,是空。

  從「存在」到「空無」,不可能是一種連續性的過程,而是一種純粹的跳躍,沒有任何原因的跳脫。如果它是有原因的話,它就會是一種連續的過程,那麼它會像第六個身體一樣。所以,你沒有辦法談論任何關於從第六個身體來到第七個身體的事情,它是不連續的、兩者之間有著很大的空隙。過去的狀態和現在的狀態是彼此毫無關連的。

  有些什麼結束了,有些什麼出現了,但是它們之間是沒有關係的。就像是某個客人剛從這邊離開,而另一個客人從另一邊進來,在離開與進來的客人之間沒有任何關連,它們是毫無關係的。

  第七個身體是最終的,在這裏你已經超越了因果的世界,回到了源頭,回到了混沌初始之前與滅絕之後的源頭。所以,從第六個身體到第七個身體是連「無法」都已經消失了。沒有什麼能夠幫得上忙,所有一切都可能成為一種障礙。從存在到空無只是一種發生,它沒有原因,不需要準備,也沒有任何要求。

  它是一種突如其來的發生。只有一件事情是你唯一需要記得的,就是不要執著於第六個身體,執著會讓你無法來到第七個身體。在你朝著第七個身體的層面移動時,其中沒有積極可行的方式,但是卻有著消極的障礙。比如說你可能執著於梵天、宇宙。你很可能會說:「我達成了!」但事實上,那些說自己已經達成的人沒有辦法到達第七個身體。

  那些說「我已經知道了」的人會一直停留在第六個身體裏。所以,那些寫出吠陀經的人是停留在第六個身體中的人。只有佛陀超越了第六個身體,因為他說:「我不知道。」對於那終極境界的問題,他始終拒絕回答,他說:「沒有人知道,沒有人知道過。」

  人們無法瞭解佛陀。那些曾經聽他說話的人說:「不,我們的老師已經知道了。他們說梵天是存在的。」但是,佛陀談論的是第七個身體。沒有任何一個老師能夠說他知道第七個身體了。因為當他一說出這樣的話時,他就會失去了跟它的連結。當你知道它時,你沒有辦法說任何話語。一直到第六個身體,你都還可以用一些象徵性的語言來表達它們的狀態,但是第七個身體是沒有象徵的,它就只是空無。

  在中國,有一座全空的寺廟,裏面什麼也沒有。寺廟裏沒有雕像,沒有經典,什麼都沒有,只有空空的牆壁,即使連住持也都居住在寺廟外面。那個住持說:「一個住持只能在寺廟的外面,他不能在裏面;」如果你問他這座寺廟的神在哪里,他就會說:「看!」但那裏是一片空虛,什麼也沒有。他會說:「看!就在這裏!就是現在!」但是那裏只有一個空空蕩蕩的寺廟。

  如果你有任何目標,你就無法超越第六個身體到達第七個身體。所以,你只能有一種消極的準備,你需要的是一種消極的頭腦,一個不再渴望任何事物的頭腦,你甚至不渴望解脫,不渴望涅槃,不渴望真理。你需要的是一個不等待任何事物的頭腦,你甚至不等待上帝、不等待梵天,而只是存在。不帶有任何期待、希望、欲望的存在。然後,它發生了……連宇宙也消失了。

  所以,你可以漸進式地進入第七個身體。你從肉身體開始,然後你下功夫修習通過乙太體,然後經歷過星光體、心智體、靈性體。一直到第五個身體為止,你都能透過修習而達到。然後,從第五個身體開始,你就是覺知,因為在那裏,作為不再有幫助,意識才是最重要的。最後,從第六個身體到第七個身體的過程中,甚至連覺知也不重要了,你就只是存在。

  所有這一切都是我們所擁有的潛力,是我們所擁有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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