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心之空性

禪的演講

第七章 從表面到中心

1988年9月14日下午,喬達摩佛廳

  我們鍾愛的師父,

  圓爾對智禪說:

  在祖師門下,我們直指人心(mind)。言語的解釋和舉例說明的方法,事實上錯過了要點。

  不受到看到的和聽到的所支配,不根據聲音或外觀來判斷,自由地在這個花花世界行動,坐下和躺在五光十色裡。呼氣的時候,不陷入外在世界;吸氣的時候,不被存在的元素和組合所束縛。這個世界就是達成解脫的門,就是真實的存在。

  一個知道一切的師父,當那一刻來臨,會知道它的來到。剛求道的人和很晚才開始學道的人怎能抓住它?

  如果你仍未得到它,就先暫時開啟第二個真理的門戶的道路。在無話可說的時候說;在沒有形象之中顯露形象。

  在你的日常作息中,根據有分別的外境作出反應時,不要想除去任何東西。不要把它解讀為神秘的事物——不用任何理論、不為它增添任何味道,白天和夜晚,忘記吃和睡,把那些談論留在頭腦裡。

  如果你仍未得到它,我們就來談談第三種,解釋頭腦、本性,談論神秘和玄妙。一個原子包含了整個宇宙,一個思想散播在四面八方。所以一個古時候的人說過:

  「無窮盡的陸地和世界,自己和別人並無不同,過去和現在從未和此刻的思想分開過。」

  瑪尼夏,禪的整個要點,它的觀念(philosophy),它的態度,就包含在當下(present moment)。如果你可以保持在當下,智慧之門會自行開啟。在許多的方法中,同一件事一直被提到:當下包含一切——整個宇宙——過去、現在和未來。當下就是一切。如果我們能進入當下的實相(enter into this moment's reality),我們就能進入宇宙的中心、生命的源頭。

  禪不擔心神、不擔心天堂。它的關注在於全然地生活,在生命裡體驗它的永恆,充滿著歡樂和慶祝。它是一個慶祝的宗教。它不是悲傷的、嚴肅的。因為它沒有要達成什麼,所以它不會有失敗的問題。它的勝利是毫無疑問的,因為它要尋找的,一直在你裡面。它是每個人的生命源頭。和它結合,它成了整個宇宙的生命源頭。我們只不過是來自宇宙源頭的小分支。

  就在你了解你的整體性(universality)的那一刻起,所有你的焦慮看起來將會如此的微不足道,如此渺小……只不過是對你的永恆的了解就能夠讓它們消失,它們成了影子。就在你了解你的生命源頭的那一刻起,它們就失去了它們的真實性。換句話說,如果你不了解你自己,你的焦慮、問題和痛苦就會是真實的。如果你不了解你的生命源頭,那將成了你的整個人生。

  在東方的喬達摩佛出現之前,西方的存在主義認為生命只不過是痛苦、焦慮和不安;生命沒有任何意義。只有失敗;那是你的命運。這為存在下了一個非常悲觀的定義,一個非常負面的態度。聽著現代存在主義者的談話,一個人只會感覺到也許自殺是唯一可以脫離的方式。生命在各種可能的情況下將會是充滿焦慮的。

  我自己的了解是,在喬達摩佛出現之前,東方一定也有同樣的感受,也就是生命是沒有意義的。我至少知道三個人,非常著名的,在喬達摩佛出現之前,但由於他們對生命的看法,使他們的文獻都被摧毀了。他們是Sanjay Bilattiputta、Ajit Keshkambal和Gosal。這三個人具有的智慧和喬達摩佛不相上下。但是他們宣揚生命是沒有意義的;所有你給予的意義只是你的想像。只是一個讓你繼續向前的希望,去經過所有的痛苦、所有無意義的事件。從生到死,你將永遠找不到一個你可以休息的地方。它將是永無休止的。

  然後喬達摩佛出現,一切有了不同的轉變——一個巨大的轉變。西方需要一個喬達摩佛;否則這個無意義、焦慮和痛苦將創造出自殺是唯一能脫離這一切的概念。喬達摩佛接受所有存在主義者的論點,但是他說生命之所以沒有意義、充滿焦慮是因為你沒有深入你的存在裡。表面上只是充滿了混亂,如同你看到的海洋一樣:表面上充滿了如此多的混亂,但深入裡面只有完全的寧靜。

  你越深入海洋,就越多寧靜……完全的寧靜。而一但達到完全的寧靜,你開始以不同的眼光(eyes)來看待一切。同樣的事物,世界是一樣的,但現在因為你有了不同的眼光,你開始以不同的態度來看待一切。同樣的玫瑰花變的如此美以致於它的美不必有任何目的;只是那個美,它自己就足夠了。杜鵑的歌聲可以沒有任何目的,只是一種美,一個動心的壯麗。透過靜心,一但心成為空的,將會讓你瞥見到真正的音樂,自發性的音樂。你周圍的每件事開始有一種不同的體現,不同的背景。唯一需要的改變是,你從表面來到你存在的中心。

  現在一個非常重要的點(point)要了解,因為有少數人藉由棄俗來逃離表面。他們認為是世界帶來動亂,世界該為我們的焦慮負責。那一直是傳統桑雅士和和尚的觀念。只要離開世界,躲在僧院或山裡,就能達到些許的平靜。

  但我知道即使躲在山裡面,你的頭腦仍然會和處於俗世時一樣。它仍會帶來麻煩和焦慮。也許更甚以往,因為寒冷的冬季將會來到,而你沒有足夠的衣物,炎熱的夏季將會來到,而你沒有可以遮擋的屋頂和居所。而且你要從哪取得食物?再次地,你將從後門回來,像個乞丐,回到你放棄的俗世。

  所有這些棄世的聖人只不過變成依賴世界,如同寄生蟲,但沒有達到任何洞見(vision)。所以把你帶離開混亂不是正確的方式。正確的方式是盡可能的深入到混亂裡,因為在裡面將不會有波浪、混亂。

  我的桑雅士不放棄世界上的任何東西。每個事物都是美麗的。如果你不這樣覺得,那表示你裡面有些地方是錯誤的。深入裡面。先去找尋你的本性和生命的源頭。一但你找到你存在的根,然後出來,打開你的眼睛,你將會發現同樣的世界有了全新的顏色、全新的強度、全新的愛、全新的美。同樣的世界不再一樣,因為你不再一樣。藉著轉變你自己,你轉變了整個世界。

  喬達摩佛這樣說是完全正確的:「當我成道的那一刻起,世界也成道了。對我而言,一切都是佛,睡著的或甦醒的。我能看見,即使花朵、小草或石頭,諸佛靜靜的睡在裡面。」

  整個存在的本性就是意識,意識可以處於不同的程度。石頭可能睡的很熟。你無法叫醒它,但那不表示石頭裡面不存在生命源頭。石頭會成長。喜瑪拉雅山每年會長高一呎。只有那些笨蛋!他們已經是世界上最高的山了,但卻擁有和山一樣的意識程度……他們繼續長高。

  印度一些古老的山——賓迪亞恰(Vindhyachal),最古老的山——數百萬年以前就已經停止長高。了解到沒有任何意義……你要作什麼,不必要地一直長高?只要享受。當你要完成某件事,你就無法享受。當你沒有要完成什麼,沒有慾望要到達哪兒,當下你就能享受,此時,此地。

  禪是此時此地的宗教。隨時記住這些我們在談論的話語的背景。它是和其他宗教完全不同的方法。即使佛教徒也不接受禪,因為禪擁有的叛逆和獨立,除非它是你自己存在的權威(authority),否則它不接受任何權威。即使佛教徒也會認為禪有點奇怪,沒有任何模式,不屬於佛教巨大的流派。

  但是我關心的是,佛陀的心的本質。沒有禪,佛教就和其他宗教一樣是死的。因為禪,才仍有花朵被帶來,仍有一個花園;所有其他宗教都成了沙漠。但為什麼禪能帶來花朵?因為它不依賴經典和傳統。它的世界被限制在你裡面,如果你能改變,你周圍的世界也將能因而改變。

  一個如同喬達摩佛的人,只是藉著覺醒,就能改變他周圍每件事的本質。他的洞見、他的光、他的存在……至少對他而言,這是個不同的世界。

  這些禪宗師父簡短的談話必須被仔細的聆聽。你不去同意或不同意。如果你開始同意或不同意,就錯過了要點。

  靜靜地聽,如同你聽著溪流聲,或是風吹過松樹的聲音。只是聽,不要帶入你的頭腦說:「是的,他是對的。」或者「不,他不對。」

  任何你頭腦的聲明或解讀將會扭曲一切。這些談話不是語言的。它不是語言,它是某種看不見的,和語言肩並肩一起被傳達的。所以如果你靜靜的聽,語言並不重要。你的寧靜將更加深——那才是重要的。語言要傳達的是無形的,它只是個載送工具。

  就在幾天前,阿南朵帶給我一個消息。我從沒想過,我也不認為有人想過——他們最近發現電並非在電線裡面被傳送,而是在電線周圍——一個隨行的旅者,不在電線裡面。它透過電線的幫助,但——這是一個非常有意義的發現——電並非處於電線裡面。

  對我而言,那帶來一種新的意義:師父的話並非真正的訊息;話語就像電線。沿著電線傳送著給眼睛的無形訊息,只能被空之心(empty heart)了解。

  靜靜地坐著,全然的空。你的同意或不同意是不需要的。只有你的寧靜被加深,你的空性變得越來越空(your emptiness becoming more and more empty),你會了解道甚至不用擔心話語。那些話語是反覆無常的。

  圓爾對智禪說:

  在祖師門下,我們直指人心(mind)。言語的解釋和舉例說明的方法,事實上錯過了要點。

  問題在於,如何為你指出你自己的心。圓爾說言語的解釋和舉例說明的方法,事實上錯過了要點。——大多時候。有時候,一個人了解到那不是語言或學派,話語只是被當作電線,沿著它傳送的是生命、是能量。那個能量只能被你的空之心吸收。如果心是充滿東西的,太多家具……生命能量將無法進入一個太擠的空間。它只能進入全然的空。

  圓爾說,我們直指人心。

  我們在這作什麼?我對你們說話,但那只是一個準備,這樣在靜心中,我能直接指向你的心。某些準備是需要的,以便斬斷所有垃圾,丟掉所有經典,趕走所有的佛和成道者,只留下你獨自一個。然後靜心就能開始。當你的心完全的空,指出你的存在源頭就不困難。

  不受到看到的和聽到的所支配,不根據聲音或外觀來判斷,自由地在這個花花世界行動,坐下和躺在五光十色裡。呼氣的時候,不陷入外在世界;吸氣的時候,不被存在的元素和組合所束縛。這個世界就是達成解脫的門,就是真實的存在。

  如果你集中你的生命能量到空之心,所有錯誤的將會消失,只有真實的會留下。然後全世界都會是真實的,就沒有需要說它是虛幻的。它一直被那些棄俗者說是虛幻的。他們需要一些藉口。他們說全世界,所有關係,一切,都是虛幻的——就像夢一樣。

  我總是好奇……我遇過很多棄俗的聖人,我問他們:「如果你真的看出世界是虛幻的,和夢一樣,那為何要逃離它?有什麼必要?因為你說世界不存在,你在放棄一個不存在的世界!」

  如果世界不存在,那何不享受它?作一個美好的夢——拋棄夢魘!作一下分類,無論任何屬於夢魘的,拋棄它。

  那就是一個到達他中心的人所發生的。那個屬於夢魘的——你的生命到現在都是一個夢魘——只是消失了。然後一個巨大的美麗世界從舊世界的灰燼中出現,那個你熟悉的舊世界。它看起來是一樣的,但因為你的眼光不再一樣,世界也不再是一樣的。

  我沒遇到過任何聖人——三十五年來我到處旅行,遇過各種聖人,印度教的、耆那教的、回教的、基督教的——沒有一個能回答這個簡單的問題:如果世界是虛幻的,那它是無關緊要的,讓它繼續在那;你要去哪?逃離一個不存在的世界是個愚蠢的舉動。如果世界是真實的,那麼你不要它還有一些意義。但它是虛幻的!如果虛幻來自於你的頭腦,那麼無論你去哪,虛幻都將會出現。

  有一個瀕死的偉大聖人,他對繼任者,一個年輕人,說:「記住一件事:永遠不要讓貓進入你的生命,」然後他死了。一大群人圍著聆聽這個偉大的聖人所說的遺言……這是什麼樣的遺言啊!「永遠不要讓貓進入你的生命。」繼任者說:「老天,我為何要讓貓進入我的生命?這是全部的教條?」但是有一個老人——也是一個門徒,因為太老而未被選為繼任者;他將會在一兩年內死去——說:「你不了解,這裡面有一個很長的故事。他給了你最重要的話語。」

  他說:「那我必須知道整個故事。」

  那個故事是那時候,這個聖人放棄他的妻子、小孩和他的家園,他來到喜瑪拉雅山,住在附近的一個小村莊。否則要怎麼取得食物?但是村民很高興,他們有了一個屬於他們的聖人,於是他們為他蓋了一間小竹屋。

  這個印度和尚不穿內衣,只有一條長長的布條,稱為朗戈(langot)。它是迷你的——最迷你的——因為那只是一條長布條……他們用它來包覆纏繞自己。一個人只能有兩條朗戈。但是麻煩來了:有些老鼠來到竹屋並開始啃咬朗戈。這個人遇到一個極大的困難;他只有兩條朗戈,而且很快就要沒了。所以他詢問村民:「該怎麼辦?我的宗教要求一個聖人只能有兩條朗戈。那是唯一被允許的持有物。」

  他們說:「你何不從村莊拿一隻貓?牠將能殺死那些老鼠。」那是一個相當合理的辦法。所以村民們給他一隻貓,而這隻貓也殺死了那些老鼠。但問題是,現在他除了乞求自己的食物,也得為那隻貓乞求牠的食物,因為那些老鼠被貓吃光了。所以他不得不為那隻貓乞求一些牛奶。

  村民們說:「這是一個小村莊……最好的方式是你擁有一頭牛。整個村莊可以貢獻一些錢去買一頭美麗的牛,這樣你就能自給自足。你和你的貓將會擁有足夠的牛奶。」

  聽起來似乎沒錯,所以一頭美麗的牛被買了進來。現在問題是那頭牛需要吃草。所以每天他必須去村莊乞求一些牧草。人們說:「這樣不對。一個偉大的聖人乞求牧草?事實上沒有聖人乞求過牧草;那並不常見。」

  他說:「但怎麼辦?我的牛,我的貓……」

  所以他們說:「一個簡單的辦法:我們是村民,我們並不太了解你的教條。有一個女人成了寡婦;她老公去世了,只剩下她一個人。所以我們會說服她。她將會很高興去伺候一個聖人,那你就不用每天來。我們可以在你的小屋旁整理出一塊地,這樣她就能種草,種小麥……在你生病或身體不舒服的時候照顧你。」

  這方法沒錯——它總是對的。並沒花太大力氣去說服那個女人;她自己一個人而且聖人很年輕……有一個可能性,一個希望。所以她立刻答應了。她開始照料一切……然後你知道事情會怎麼發展……

  芭蕉說:「草木自己生長。」事實上很多事物會自己成長。所以牧草開始生長,他們彼此相愛……那個女人很美,聖人很年輕。還需要什麼?他們在田裡工作,開始種小麥和牧草。貓和牛都很快樂,每件事都很完美。但最後——孩子的誕生,然後他想到:「老天,那是我之前遠離的!我已經棄俗——現在又來了!由於事情緩慢的發展,要不是孩子的誕生,我還不會察覺到。」

  現在,只是因為一隻貓,俗世再度進入。這個老人說:「那是最重要的話語。他說:記住不要讓貓介入,因為貓之後,俗世會再度來到。他是在說他的人生,他如何再度進入俗世——帶著孩子到學校……人們開始笑他:你是什麼樣的聖人啊?你擁有一個女人!你已經不再偉大。」

  「但怎麼辦?一但你不再偉大,你就無法再度是偉大的;很難再度是偉大的。他考慮過很多次要再度棄世,但他想到——有什麼意義?那些老鼠到處都是。故事將會重演。最好還是保持沉默。」

  你的頭腦,你的身體,都需要某些東西。你無法棄俗,你會變成乞丐。成為乞丐並不是成為聖人。我的了解是清楚的 (My understanding is clear),你必須處於世界。沒有任何事要害怕;你應該只需要集中你裡面的生命能量,那將會讓一切不再相同。你處於世界,但不被世界影響。對我而言,那是桑雅士真正的定義:保持處於世界,如同一朵蓮花,出淤泥而不染。

  一個知道一切的師父,當那一刻來臨,會知道它的來到。剛求道的人和很晚才開始學道的人怎能抓住它?

  如果你仍未得到它,就先暫時開啟第二個真理的門戶的道路。在無話可說的時候說;在沒有形象之中顯露形象。

  我不同意這點。圓爾說如果你無法了解直接指向你的心的方式,那麼我們必須降下來,使用稍微低的——但那會是「第二個真理」,那將會像是反映在水裡的月亮;那不是真正的月亮。那只會是一個反映出來的月亮。語言上而言,真理最多是一個反映。所以他是說如果你無法直接得到它,立即地,那麼我們將必須降到語言的層面。

  我不同意這點,因為我的了解是你必須從語言開始。你必須從反映在水中的月亮開始。一但你看見水中反映的月亮,你就能被告知稍微抬頭看看:「那只是一個映象;真正的月亮高掛在天上。」,當第一個方法失敗之後,語言不是第二個被使用的方法。語言是主要的方法,創造出直接指向你最深處的心的環境 (background)。

  在無話可說的時候說;在沒有形象之中顯露形象。

  在你的日常作息中,根據有分別的外境作出反應時,不要想除去任何東西。

  這點我同意他。

  ……不要想除去任何東西。不要把它解讀為神秘的事物——不用任何理論、不為它增添任何味道,白天和夜晚,忘記吃和睡,把那些談論留在頭腦裡。

  如果你仍未得到它,我們就來談談第三種,

  第三步,如果你不了解語言,他說那麼我們就再降下來一點。我不但不同意他這點,而且我認為這是一種對弟子的侮辱:「我們將必須談談第三個層面。」

  解釋頭腦、本性,談論神秘和玄妙。一個原子包含了整個宇宙,一個思想散播在四面八方。所以一個古時候的人說過:

  「無窮盡的陸地和世界,自己和別人並無不同,過去和現在從未和此刻的思想分開過。」

  圓爾把閹牛放在貨車後面——顯然不會有任何前進。閹牛必須放在貨車前面;對於你生命源頭的最終了解,話語和語言必須是主要的方法。只有這個方法,就是直接指向你的心。沒有比較低等的方法或高等的方法;只有這個方法。

  他說:「我們將會嘗試第二種方法,如果沒效,我們就試更低等的方法。」會這樣是因為他放的地方不對。閹牛必須被放在貨車前面,然後每件事都會沒問題。語言、概念和文字,都必須被用來作為產生空性的環境 (in preparing the ground for emptiness)。根據你們在這的經驗,你們知道那是有效的。我對你們說話,我使用文字和概念;在你裡面仍能創造出一個巨大的寧靜。

  寧靜可以被靜心加深。當你深入靜心,靜靜的,只是一個警覺的觀照,師父的直接指向將會發生。我不需要為你們解釋,因為你們每天都在這樣作。

  一個禪宗詩人,寒山寫下:

  談論食物不會讓你飽足,

  談論衣物不會使寒冷遠離。

  一個裝滿米的碗就能填飽肚子;

  一套衣物就能使你溫暖。

  然而,不停下談論去思考這些,

  你抱怨很難遇到佛。

  把你的頭腦轉向內!

  它就在那!

  為何要向外找?

  這個簡短的緋句說得比圓爾更多,更清楚。兩件事:

  談論食物不會讓你飽足;談論衣物不會使寒冷遠離。一個裝滿米的碗就能填飽肚子;一套衣物就能使你溫暖。然而,不停下談論去思考這些,你抱怨很難遇到佛。把你的頭腦轉向內!它就在那!為何要向外找?

  好幾世紀以來,你一直向外尋找它,好多好多世。是該給你的內在一個機會的時候了。向內尋找它,你在外面找不到的,你將必定在裡面找到。整個意識的歷史上,如果向內找,沒有人找不到佛。沒有任何例外,每個向內看的人,都找到了佛。你也不會例外。你不可能例外,因為生命本身,它的純粹,就是佛。

第一個問題:

  瑪尼夏問:

  我們鍾愛的師父,

  當我們從表面(periphery)運作(function),當我們從無知中運作,似乎我們的能量不知為何無法補足,以至於我們最大的能量仍然是不足的。如果我們從我們的空性中運作,是否就可以取得最終的能量?

  瑪尼夏,妳說的幾乎是正確的。只有一點必須記住——當能量不用在任何地方……妳最後一句說:「我們就能取得最終的能量。」當妳的能量不用在任何地方,表示妳不在那。所以不會有取得最終能量的問題。妳就是最終的能量;那會是某種妳隨時可取得的。妳會和它結合,妳將會是它。

  永遠不要用分別心思考。只有一個經驗:妳和宇宙合而為一。不需要……妳是整個宇宙,所以永遠不要以進入、達成這類的字來思考。那些字是錯誤的。它們適合用在俗世,日常生活,但當妳進入,妳進入到存在不同的層面,那是妳從未進入過的。妳所有的用字將會蔑視妳。無論妳經驗到什麼,都將無法表達。最終也沒有任何人能表達它。

  最終的經驗是當妳消失,當沒有任何人而只有純粹的覺知的時候。那不是妳的覺知或我的覺知,它就只是覺知。

  在我們進入靜心之前,必須給Sardar Gurudayal Singh一次機會……

  Popova,一隻俄羅斯鼠,拿到了前往西方的簽證。她的朋友,Barbarov,一隻大象,聽到這消息也想一起去。猶豫沒多久,Popova同意帶著她朋友一起。

  這隻小老鼠烤了一條美味的法國麵包,把它從中間切成兩半,並把其中一半給了旁邊的大Barbarov。

  在莫斯科港,警方檢查Popova的文件和她的行李,然後揮手讓它通過。Barbarov則被攔下。

  「你的文件呢?」警察問。

  Popova回過頭,非常生氣的。「你們搞什麼?」她吱吱吵叫著:「難道我不能帶三明治嗎?」

 

  Jivan Joke大師和他的女友Ma Bliss-abyss坐在後門邊。

  「多棒啊!」Bliss-abyss柔情的低語:「今天是我們在一起的三週年紀念日,每件事是如此的著重在心靈層面!」

  「是嗎?」Jivan Joke一邊說著一邊試著抽著煙捲。

  「當然!」Bliss-abyss微笑著,隱瞞交了好幾個新男友的事:「我們已經在一起三年了,現在我們正進行彼岸的實驗——分開且自由的!」

  「噢!對!」Joke說,緊張的抖動,試著保持鎮定。

  「是啊」Bliss-abyss咯咯地笑:「還有這些新能量和新朋友們……!」

  「老天!」Jivan Joke打斷她:「妳又是排卵期啦?」

  「不是,傻瓜!」Bliss-abyss回答:「不過今晚是我們的紀念日,我們要作什麼?」

  「恩」Joke說,閉上眼睛試著靜心:「我們來作每個人都在作的——"進入"慶祝!」

 

  退休的Jackass將軍,一天走在街上,遇到了Donald Dixteen。在上一次戰役中,Donald負責侍候將軍。

  Jackass將軍很高興看見Donald,握著他的手,告訴Donald他正在尋找私人管家。

  「你將會負責處理如同你在軍中時處理的事務,」將軍笑著。「從明天早上八點叫我起床開始。」

  Donald接了這份工作,隔天早上,他衝到將軍的臥室搖醒他。

  然後他摑打將軍太太的屁股,叫著:「好啊,寶貝!這是給妳的二十元,妳該回家了!」

 

  尼維達諾……

  尼維達諾……保持寧靜,閉上眼睛,感覺身體完全地凍結。

  向內看,盡可能地深入,因為生命源頭就在不遠處。它就在妳的空之心。完全集中地深入你的存在,你遇到了你的佛性。

  你的生命源頭也是整個宇宙的生命源頭。

  深入再深入,這樣你就能聚集內在的經驗並把它帶到你的日常生活中。

  慢慢地慢慢地

  你的佛已成為

  你的舉止,你的生活方式。

  尼維達諾……

  放開來。保持只是一個觀照者……

  頭腦在那,身體在那,

  但你不是身體

  你不是頭腦。

  你是觀照者。

  觀照者被稱作佛。

  警覺、觀照,靜靜地,你的心變成空的。這個空之心就是佛。

  讓它深深地下沉,到你存在的每根纖維中。這是最寶貴的片刻——當你只是一個觀照,一個巨大的寧靜包圍著你。

  這是一個偉大、喜樂的夜晚

  你認出你的佛性

  你認出你和整體為一……

  這裡沒有一萬個佛

  只有一個意識。

  尼維達諾……

  回來。

  但不是以你進入時的方式回來;更優雅、更平靜、更像個佛一樣的回來。

  坐下一會兒,聚集那些經驗,記得你進入過的空間,記得你行走過的路。

  從你的觀照中經驗到的將會影響、改變你整天的生活。

  除非靜心成為革命,一個你所有人格的革命,否則不算靜心。

  靜心使你解脫(liberates you from yourself),帶來新的、我們稱為佛的本來面目。在每天的工作中,記得你是誰。讓你的內在影響你的言行舉止和人際關係。

  好了,瑪尼夏?

  是的,鍾愛的師父。

  我們可以慶祝一萬個佛嗎?

  是的!

上一章 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