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藏的神祕
第四章: 偶像崇拜、咒語、音樂及舞蹈的轉化力量
1971年6月於woodlands,孟買,印度
法蘭克.魯道夫醫生(Dr. Frank Rudolf)終其一生和亞馬遜一帶的一些原始部落針對某種非比尋常的情況進行研究。我把這件事情告訴你們是為了讓你們更容易明白偶像崇拜的真正意義。大多數的原始社群對某些特定的運作久有所聞,魯道夫對此研究而獲得令人驚奇的結論。
一些原始部落相信,若想要某人患上某種疾病,使用一個足以代表這人的相似陶土偶像是可行的。他們甚至相信這方法能夠使對方死亡。三十年以來魯道夫醫生總是嘗試找出到底是什麼原因,只要透過象徵某人的陶製偶像就能夠傳播疾病和令人致命。魯道夫是以懷疑又科學性的態度來探討這主題,而數百次以來他確實親眼目睹了疾病和死亡的傳發,即使對方身處千里之外。
他長久的研究最終讓他信服了相關的真相。親身實驗之後他認知了三件事情。一:欲發傳疾病或死亡的對象,陶土偶像的樣子並不一定得像真人。即便是技藝高超的雕塑師想要製作樣貌如同真人的陶偶也很困難,這是不必要的,更重要的是製作土偶時透過意念(mentally)來建立對象的外貌和模樣。
而其中的方法是--一旦製偶者閉著眼和記憶起對方,然後透過意念將其意願注在偶像上,這偶像就具備象徵性,也活性起來。
我曾告訴你們有關兩眉之間的Tilak(印度人點在眉心的小紅點),即第三眼,透過瑜珈的科學發現到,這第三眼儲備強大的力量,它是強大的傳送發射中心。如果你想要叫你的兒子或僕人做事,而你覺得他們可能會拒絕,那你可以做個小實驗。如果你將你的能量專注在眉心然後告訴他們做你心想的事情,十次中將有九次他們會照著辦。若不以此方法聚焦能量,他們十次中可能就有九次不跟著辦。任何經過能量專注於眉心的意念或構思將迅速發動,同時具備強大的力量。
如果你以第三眼脈輪(agya)的能量聚焦某人的樣貌,然後將該意念轉移至偶像上,它不再是一般的陶偶。該陶偶經過你聚焦的意願而能量化。若你意念上一分鐘內把一些疾病注入該偶像上,那個被陶偶代表的人將患上有關疾病--不論他離你多遠還是會患病,甚至死亡。
魯道夫寫道在其實驗中,看來令人無法相信的確是發生了。
你將持續談論無形界,也將繼續在有形界生活。因此若你想要和無形界建立關係,你就得製造出在一面是有形的、另一面是無形的。這就是偶像的奧秘。
讓我以另一途徑來解說這部份。從我們這邊,我們需要一座見得著的橋、同時它又具備無形的部份;在我們這邊它是表露的,而在它最遠的另一端,在它越朝向神性,它變成隱藏不露的。如果偶像僅是一尊偶像的話,它就無法成為橋樑;若它是完全無形的,同樣地它成不了橋樑。偶像得符合兩個意圖:在我們這邊它得見得著,以及在另一邊融解成無形。
若我跟你說「崇拜偶像」(idol worship)這用詞是錯誤的,你將會奇怪,而事實上它完全錯了。它錯在於對那些懂得崇拜的人來說,偶像不再是偶像了。而那些看到認為僅是偶像的也不懂得什麼是崇拜或任何崇拜偶像。我們用了兩個詞:偶像及崇拜。這兩個概念無法被同一個人同時體驗。偶像這名詞是針對那些從不曾崇拜的,而崇拜這詞則屬於那些不曾看見偶像的。
分別來看,我們可說成崇拜是使偶像消失的藝術。它是緩慢地拿掉有形體而進入無形。
有形體將逐漸消融於無形,而崇拜一再深化,最終存在的只是無形。所以「偶像崇拜」本身自相矛盾。因此崇拜者將疑惑到底偶像在哪,而從不崇拜者則在想到底一尊石偶有何能耐。這兩類人擁有不同的體驗,而彼此間卻沒有共通點。
當你去廟堂時你只見到偶像,因為你無法見到崇拜本身。在一座廟堂內蜜拉(Meera)只能夠在她的崇拜全然被同化中見得著。對她而言偶像並不存在。一旦真實的崇拜深化,偶像就融解。我們看見偶像是因為我們並不懂得何謂崇拜。而這世上崇拜越來越減少,我們見到的都是越來越多的偶像。當偶像增多了,崇拜相應地消失了。在此情況下,這些偶像得被摧毀,因為它們有何作用呢﹖它們將無關重要。
一般上,我們總是認為若一個人越原始,他就越傾向成為偶像崇拜者,而當人們越來越聰慧,他就會捨棄偶像。然而這並不正確。在現實裡,崇拜本身具有自己的科學,而我們對它越無知,它對我們來說就顯得越神秘。
有關這聯繫,再告訴你另一件事情會有助於你。我們所相信的人類已經在各方位獲得進步,已經全面進化,這相信是完全錯誤的。
人類的生命是如斯浩瀚,以至於若他在某一方向取得可觀的進步,他將無法了解在另一方向他是如何地落伍。若科學已取得巨大的進展,我們就在宗教方面落後許多。只要是宗教興盛,科學就相對落後。當我們在某一次元成長時,其他的次元將完全地被遺忘。
在1880年歐洲發現了阿達米拉洞穴(Altamira)。該眾多洞穴內有著被稱為2萬年前繪上的彩色圖畫。然而那些圖畫的色彩如此鮮艷,就如昨日才完成一樣。因為如此,洞穴發現者Don Marcellano在歐洲遭受猛烈的抨擊。所有人都認為他自己把洞畫修飾了。所有看到洞畫的藝術家皆異口同聲指責Marcellano是在矇騙大眾,因為這般鮮艷的色彩沒可能會是來自古代。
在某一角度來說他們的指責是對的,因為即便是文生梵谷的作品還不到百年已經退色了﹔畢加索年輕時候所畫的作品也和他一樣地年華老去。世界上當代藝術家所使用的顏料不能耐久超過百年,在一個世紀內他們終究會退色。
不過當Marcellano發現的洞穴調查完成時,無從質疑地,有關洞畫確實被證明超過2萬年之久。
這是一項驚人的奧秘,因為洞畫者似乎比我們這些現代人對顏色的認知還來得強。我們可能有能力登陸月球,但我們卻無法製造可耐上百年依舊鮮艷的顏料。那些在2萬年前的顏料製造者比我們更懂得顏料的科學。
埃及的木乃伊有1萬年之久。它們是人的屍體但保存良好,就如像剛剛去世一樣。我們還無法發掘出有關的保鮮化學材質。這些屍體到底是怎樣地被保存萬年,而完全不腐壞呢?我們依舊無法確定哪些是用於保存木乃伊的化學物。
金字塔上的巨石即便是透過使用我們現代的起重機也無法放上去。把它們放上去看來並非是人力可完成的,但那時代的人們看來絕無可能擁有起重機。他們必定是懂得一些技術,我們甚至無法估計的技術以舉運這些石塊。
生命的真相是多元性的。同樣的工作可透過許多不同的方法和技術來完成。生命如此浩瀚,當我們開始在某一次元運作時,我們就忘記了其他所有的次元。
偶像是那些非常進步的人類所創造的。
這值得我們好好思考。偶像是把我們和周遭宇宙能量聯接起來的一座橋樑,因此那些偶像開發者是在製造一座可理解生命終極奧秘的橋樑。
我們認為我們發現了電流。必然地我們比起早期不懂電能的社群來得更進步和文明。我們發現了無線電波,在一秒之間從一個國家到另一國家我們即可發送訊息,因此我們必然是比起那些只透過聲音溝通、只懂得在百尺之遙內透過喊叫聯繫的人們來得更加先進。
不過,與那些能製造聯繫生命終極源頭橋樑的人們比較起來,我們僅僅是個小孩。我們的電力、無線電及類同發現僅僅是玩具。這門聯繫生命終極奧秘的藝術,是那些在某一方向中全心全意工作的人們所發現的。
如我先前所說的,偶像的一面是針對人類,另一扇窗是從有形界朝往無形界開去。一間屋子的窗戶得具備形狀,就好比屋子本身,窗戶不能是無形的。但當你開了窗往天空看去,你就進入了無形界。若我向那些不曾開自己的窗口看天空的人說只要開啟我家的窗口我就能夠見得著無形界,他準會說我瘋了。一個人怎能透過小小的窗口就看到那無窮無盡的?--至多從那窗口看到的也終究是如同那窗戶一般大小罷了。
他是完全地邏輯,而若不曾透過窗口看天空,要令他信服說即使是一扇小窗戶可揭示無窮界確是困難的。窗口本身無法設限任何它所開啟的,同樣地偶像亦不能夠對無形界設下任何限制。
那些認為偶像是理解無形界的障礙者將因此犯下大錯。而那些認為只要解拆窗戶的就可解拆天空的都是瘋子!摧毀偶像並不能干擾無形界。但那些不懂得崇拜的煉金藝術者就會想到摧毀偶像。
崇拜是一種無法被表達或展示的內在、主觀性私事。生命中任何內在的、私人的將不能被展示。若把我的心切開你無法在內找到愛,也無法找到憤怒、怨恨、寬恕或慈悲。你只會找到一個用作血液循環的類似抽水機件。若把我放上手術桌來檢驗我的心臟、外科醫師將證實說我不曾經驗過任何愛或恨,這點我是無法證明他是錯的。外科醫師能夠確認我曾愛過的聲言嗎﹖他可能說我是在自欺欺人。不過當我問醫師到底他曾經體驗過愛和恨時,若他是邏輯的、誠實的,他也該會說自己也擁有類似的矇騙﹔要不,手術桌所見到的心臟僅僅是一件類似抽水機的物品,作為血液循環之用,而不見一顆可以感受愛或恨的心。
如果你的雙眼進行手術檢驗,它們將無法被證實是曾看到夢的。你如何從一只在手術桌上睜開的眼睛中知道它晚間閉眼時將看到許多夢境?我們每個人都看到夢,但它們在哪?夢也許不真實,但其存在是不容質疑的。不論一個夢境如何虛幻,它確實在內在某處發生了。若是惡夢,當你甦醒時你的心臟猛跳,即使它是不真實的,若你在夢中哭泣,當你醒過來時你的眼睛將是濕潤的。內在顯然有些事情發生,但屬於外部的生理眼睛就無法顯示任何東西;任何屬於內在的、主顧性的、私人的,都無法在外觀顯見出來。
偶像可被眼見--心臟和眼睛亦然。崇拜就如愛或夢;所以每當你經過一間廟堂,你看到的是偶像而非崇拜。所以如果你看到蜜啦在偶像前舞蹈,你自然就會認為她瘋了,因為她的崇拜是不可見的。她看起來就只是在一塊石頭目前舞蹈﹗
當拉瑪克裡虛那(Ramakrishna)被委任為加爾哥達市(Calcutta,印度北部城市)的Dakshineshwar廟堂當教士時,數天之後人們開始投訴他。據說還未為神明奉上花朵時,拉瑪克裡虛那會先聞聞花香,還未敬奉食物之前,他就會自個兒嘗味!這被認為是冒瀆神明。
拉瑪克裡虛那被廟堂委員會召來廟前做出解釋。他說每當母親喂食他時,首先她會試味次決定到底這些食物是否合他胃口,她將預先決定到底該食物值得給她的孩子食用;因此他對神明也如同做法。沒親口嘗味的食物他又怎能供養神明呢?沒有聞過的花又怎能敬奉神明呢?委員會表示這舉止是違背所有崇拜的規條。
拉瑪克裡虛那問道:「崇拜可有任何法規?愛可有任何法規?」一旦規條存在,崇拜死亡。一旦規條存在,愛即死亡。愛是十分私人和個人的內在感覺洋溢。每當兩個愛人在相愛,儘管彼此相愛著,他們以本身的個人方式在愛著對方。在此投射物也許完全不同,但經驗是相同的。在他倆之間,在愛裡,同一個靈魂在其中。
我告訴你說偶像可被看得見,但崇拜就不能,而我們依然造了“崇拜偶像”這詞句,那是完全錯誤的。崇拜是清去偶像的方法。首先信徒製造了偶像之後再令其消失。在世俗上他是製造了偶像,而作心靈層次上他毀掉它。他以泥土造之,然後讓它消融於那終極的存在中。
現在我將告訴你另一方面--在這國家內數千年以來我們製造偶像然後把它們浸泡在水中。許多人對此感到奇怪,他們問我為何代表著卡里女神(Kali)的美麗偶像在數天之後丟掉水裡。為何花上數天按照慶典粉飾、傾心崇拜的象頭神甘尼夏(Ganesha)過後儘泡在水中?--不管是丟入海、河或湖中。這可瘋狂啊!不過在這浸禮中有著美好的概念。
崇拜的真秘是製造了偶像過後令其消失--為偶像賦予形狀過後將之消失於無形界中。這一切都屬於象徵性--包括製造卡里女神像、崇拜之、然後將之浸泡水中。然而我們卻沒有透過正確的方式進行崇拜;我們製造了偶像,把它精心粉飾然後加以照料,接著我們就把它浸水中放手時卻依依不捨。若我們真的崇拜了,以最深刻的覺受崇拜,那麼該偶像就會在我們內在消失,在內結晶--老早在我們把它浸水中之前。若真實的崇拜發生,那麼就完全無必要將偶像浸水,它依舊可留在原地,但崇拜者的心卻浸入存在往神性去了。這樣一來,若我們把神像浸水,如同把用過的模具丟掉﹔它可把任務完成了。
然而我們所浸水的偶像是裝載的模具--依舊未使用、還是活生生的。我們才剛剛為這模具裝載,一下子就得丟棄它,因此自然地我們會因而不悅。在早期,在為期21天的崇拜中,模具將以火焚燒,這符合其意圖﹔在當時偶像的浸化或消失就已發生了。
崇拜即是浸禮。
你從眼前的偶像上開始你的旅程。而崇拜是你將持續的進程。一旦你繼續上路,偶像就被放下一旁,留下的唯有崇拜。如果你停留在偶像身上,你將不了解何謂崇拜。任何人持續在崇拜上的將已認清偶像,明白崇拜的根源及使用偶像的真正意圖。
在崇拜中,偶像背後所涉及的基礎法則是什麼呢?首先,想要跳入你探尋的終極真理,你得需要一些實地、一個跳板。終極真理不需任何實地,但你就是需要一個地方來啟動,一個讓你得以一跳之處。你已啟動要跳入海洋,而海洋是無邊無際的;你需要一處可容你一跳的沙洲或海岸線。一旦你跳了你就離了岸,而難道你不會對助你跳入無限的海岸回頭感激嗎?
這看起來是不可能的。你能否從有形跳到無形﹖有形只能夠把你帶到另一個形態。
如果你問克里希那穆提.他將說這不可能。你怎能從有形跳到無形呢?你如何能夠從言語跳到無言呢?
所有的跳是從有形界到無形界,因為在更深一層地,有形是無形的相對。形態是無形的一環,是不可分割的一部份。看上去它可能與我們相隔離,那是我們有限的眼界所致。事實上有形和無形是無從分隔的。
當我們立於海岸望著海洋時,我們感覺到它們是分開的,而這海岸和遙遙隔海的對面海岸也是分開的。不過若我們潛入深海中,我們將看到此岸和彼岸在海底是彼此相連的。
若我們以科學家的言語來思考,這可是十分有趣的實情。沿著海底將是大量的泥或沙:若我們鑽入海內我們將找到沙;而要是我們鑽入陸地我們找到的是水。若我們以科學術語來表達的話,我們可說成海洋內水份比泥土還要多,而在陸地上泥土比起水份來得多。分別的只是它們的比例和程度,但它們其實並非分開的;一切都是一合。
不論我們所描述的有形都是和無形一合,而無形亦與有形一合。我們是身處有形;偶像的概念是接受了我們身處有形的事實。
這就是整個實況,這就是我們的處境,而我們只能從我們身處之地啟程,而非從我們得到達之處開始。許多哲學都是從我們應該最終身處之地作為開始,但我們哪有可能是從一個我們不在之處來展開旅程呢?旅程總是得從我們的原處開始。
我們在哪?我們以有形方式生存著。我們所有的體驗皆屬於有形界、那被顯見的。我們不曉得任何不被顯見的、那些無形的。若我們在愛,我們愛的是一個有形體;若我們憎恨,我們將是憎恨一個有形體。我們以有形體的方式所吸引,我們也受到有形體所吸引;我們總是從有形體中實行隔離。我們的朋友和敵人全是有形體。我們所做的一切皆涉及有形體。
偶像的概念接受了這事實,因此若我們欲朝往無形界啟程的話,我們就得為無形界提供一些有形體。而理所當然地,有關有形體自是按照我們本身的想象力。
一個人體驗了馬哈維拉的無形、有者在克里虛那、有者則是從耶穌身上。任何透過看著耶穌眼睛而看到其無形的人將找到一扇門,一扇可看到無形的門。任何握著耶穌手的人將發覺它不再是他的手,而是無限界的手。任何聽到耶穌言語、感受到其心跳的人,反應的並非是那言語,而是那些超越言語的東西,將發覺透過崇拜耶穌的圖像就能夠如此容易跳入無限界。
有者在克里虛那身上覺受到無形、有者在佛陀身上、一些是在馬哈維拉身上。不過得首先記住的是,我們唯有透過一些有形體才能看到無形界、那無限界。純粹的無形無法被任何人直接看到。我們沒有直接目睹它的能力或適切性;無形界總是以有形體的方式和我們接觸。
這是投胎轉世的意義--無限界採用了一個形體,選擇了一個顯見的人體把你呈現出來。這看起來自我矛盾,但它確實是投胎轉世的寓意。轉世是讓你可看得見無際天空的類似陽臺形體。轉世是對無形界的一瞥--你無法直接聯繫無形界,要體驗它就得透過一些有形體。而一旦這發生了,相關的經驗就可輕易地透過該有形體重複地體會。
任何透過佛陀圖像看到佛陀的將發覺自己顯得煥發、鮮活起來。對于任何鐘愛佛陀者,佛像將漸漸地消失,而在該處感受到佛的存在。佛陀、馬哈維拉、克里虛那或耶穌............全都留下了聯繫他們的方法。透過這些方法,他們的信徒得以和他們建立聯繫。因此偶像的形體是十分特設的安排。
偶像製作的藝術和科學包含了許多概念和計算。
若在製作一尊偶像時這些都被記住,那麼該偶像就能夠引導你深入靜心。在這聯繫上若能夠記住兩或三件事情總是好的............
若你曾經看過許多佛像你將會發現它們代表著一種特定的心境多過特定的個體。若你凝神注視一尊佛像,只需一陣子你將感受一股很大的慈悲從四週灑落你身上。佛陀揚起的手、半閉開的眼睛、按照真確比例塑造的臉、優雅的表情、雅致的端坐姿—這一切在深一層的意義上是為了激發你內在的慈悲。
有人問了一位法籍藝術家他為什麼要繪畫。他說:「我繪畫只是為了找尋到底是什麼形成了特定的情緒、我內心的特定感覺,透過畫布上顯現出來。在我表達相關感覺的作為下,畫面油然而現。」若人們對著那畫作靜心,他就能夠體驗到該藝術家內心所表達出來的同樣情緒。
每當你看著一副畫時你只是看到一個形體;你不曉得畫家的靈魂正進入你。畫布上交叉往來的線條不單是有關形體的線條。若你專注於它們,以交叉往來而成的畫面亦將在你內在顯現--因為這是頭腦的自然屬性,把它對外界看到的以相同的共振在你內在震動著。
你可能不曉得,當你看到一朵花時所感受的喜悅並非主要是出於那花本身,而是因為花瓣的對稱性亦同時引起你內在的感應。當你被某人的美貌所吸引,原因並非是對方的美貌,而是它應和了你內在對美的印象。它形成了你內在對美的共鳴,讓你感覺到你內在有些東西亦隨著美化起來。同樣地,一張醜怪的臉令你不安。某個漂亮的人的出現所引發的喜悅體驗是來自那美的流亦在你內在引發,讓你亦變得漂亮起來。醜怪意味著某種東西比例不正、拙劣、不對稱、扭曲;而這將引發我們內在的不和諧、排斥、紊亂和不適。
蘇聯籍知名的芭蕾舞者尼金斯基(Nijinsky)自殺了。當人們前往他家中調查時,他們在10或15分鐘內感覺不適地走出來。他們說進入他家中讓人感覺不適,只要是任何人像尼金斯基這樣長居其中他們也準會自殺。到底他的屋子有什麼令人如此不舒服?他將所有的牆面及天花板都塗上紅和黑漆色--維持了整整兩年之久。因此他的發瘋自盡倒是不令人驚訝。
那些進入他屋子的人們說任何在他家住上兩年者也將發瘋自盡。尼金斯基肯定是非常勇敢............他為自己創造了一種十分錯亂的情境。
你看到的任何東西都會在你內在創造其回音,而在某些深層意義上你將成為你所看到的。所有的佛像是為了反映佛的慈悲而塑造的,因為這是他的內在訊息。佛陀說只要你擁有慈悲你將擁有一切。何謂慈悲?它不意味著愛。愛來來去去,但慈悲是一種一旦來了就不再走掉的愛。在愛中總是內含想要從其他人獲取某些東西的隱晦欲求。而在慈悲中,出現的是一種「沒有人擁有什麼可以給予」的覺識;每個人是如此的貧窮以至他們無法給予任何東西,也因為這樣慈悲發生了。慈悲中無需求。在這情況下甚至連要給予的渴望也不存在,但所有內心的門變成如此開闊,而某種東西將自發地開始被分送出。
佛陀告訴他的門徒說:「每當你靜心、崇拜或祈禱時,得記得立即將你當中所獲得的任何祥和發送出去。一刻也別收留--若你收留它們那我將認為你不虔敬。當你在靜心之後喜樂滿滿的,即刻就向上天祈禱,將這喜樂轉送分給那些有需要的。打開你的心門,讓喜樂流向那些需要喜樂的人們............就如同水往山下流動一般。」
佛陀稱這寬廣的慈悲為終極的解脫。因此所有佛像都以如此的模式製造,以便崇拜者從它們的存在中能夠感受到本身內在慈悲的共鳴共振。
你該如何拜佛呢?若你想禮拜佛,那麼禮拜的中心得來自內心。若你連此也不曉得你將永遠無法理解佛像,因為它的最終意義就是在你內在創造慈悲。慈悲的中心是心,因此當拜佛時,注意力的中心應該是在--一端在佛的心、而另一端是在我們的心。你得感覺到兩顆心同時在同一韻律上跳動。那麼將會有一個片刻來到--當你感受到有一條線把你的心和佛像的內心聯繫起來。你不單單感覺到,你更能夠看到佛像內心的跳動。當這情況發生你就知道了它已經被注入了生命,否則它毫無生命,拜佛也變成毫無意義。
偶像的心可被看成在跳動:若你已能夠同時地以你的心和佛心的跳動適切地靜心,兩者將建立一種關係。那麼你的心將和佛心同步跳動,就如你在鏡面上看到自己面相的反映。
你可曾在鏡子上看著你的心跳?你會認為鏡子即是鏡子,一切動靜將被它反映出來。
偶像在深一層的意義、以更深的宗教性來說也是一面鏡。所以你和偶像的內在將跳動起來。除非這情況發生了,要不崇拜始終不曾開始,因為偶像依舊僅是石頭、未神性化;生命還未被召入其內。
若你想要以佛像靜心,那麼中心必須是在心。而若你以馬哈維拉靜心,那將是不同的中心;耶穌---第三中心、克里虛那--第四中心.......所有的偶像都以不盡相同的中心作為基礎。即便是一個社會可能上千年都在崇拜特定的偶像,它可能對該偶像的中心不知情,而若有關中心無法被知你是無法和有關偶像建立聯繫的。你可能以鮮花香火敬奉、你可能跪倒神像前.......所有工作你都做了,但對著的卻僅僅是個石頭而已。記住,這石頭得被轉變成一個神!這部份不會是由雕匠來做,得由你來完成。雕匠僅是給了它一個模樣:而誰將把生命灌注其中呢?它的生命得由信徒注入。要不它僅僅是個石頭。崇拜唯有在偶像被賦予生命之後才啟動。
崇拜是什麼﹖一旦你能夠為偶像注入生命,你所崇拜的將是一尊真實、活生生的神。嘗試深層地理解這部份:只要是某些東西成了活生生的,有形體和無形界將變成一合,因為身像是形體,而其內在的生命是無形界。
生命沒有形體(Life has no form)。
如果有人把我的手臂砍下,我的生命則不被砍斷。若我是處於被催眠或麻醉的狀態,而手臂被砍斷,我也不會感受到任何痛楚。在我對手術不覺知的情況下我整個腦子能夠被移除--因為如此般的生命是沒有任何模樣或形體的。只要是生命的話,那就會出現有形體和無形界的交會。
物質具有形態,意識卻沒有。只要一尊偶像仍是一個石頭,它有的只是模樣和形體;而只要是信徒將生命注入其中,它就變成活生生的。記住,那些無法將自己的心和偶像同步跳動的崇拜者,其內在將無法擁有那至高的心與之共振。他仍然不是一個真實的信徒。一旦他能夠把自己的心與偶像內在同步跳動,這偶像將被激活起來,而往無限界的門就此打開。在一端偶像擁有形體;另一端它是無形的。崇拜就是穿透此門的方法。
崇拜是透過有形體進入無形界的旅程。(Worship is the journey to formlessness through form. )
崇拜的步驟有幾種,但首要的、基本的是得理解到每個人總是以自我中心的個體。我們那以「我(I am)」為主的整個生活方式是整個世界的中心。「月亮和星星為我而升、鳥兒是為我的喜悅而飛、太陽為我而照:整個世界為我而繞,我是整個世界的中心。」這類人將不懂任何崇拜。
他認為他是處於中心,而世界的其他皆是他的外圍。在崇拜中你將看到相對面:崇拜的基礎法則是「我處於外圍,中心在他處。」一個不具宗教性者的基本理念是他是中心,世界其他種種皆是外圍。即使神確實存在,祂也是在外圍。「祂是為我而存在的。若我生病,祂得為我療愈。若我的兒子失業,祂得為他準備工作。若我受苦受困,神得趕緊救助我.......」,諸如此類的有神論比起無神論更糟糕。這種人連自己說什麼也搞不清楚。
崇拜的真正意義、祈禱的真正意義、成為宗教性的,是去理解你是在外圍,而無限是中心。一旦偶像的心活起來在跳動,一旦某人體驗到了偶像的活生生,無限界將進駐它。因此,崇拜的基本法則是感覺:「我在外圍--我應該為你舞蹈、為你歌唱、為你生活、為你呼吸。一切一切的發生將是為了你,你這中心。」
一個名叫多達布里(Totapuri)的偉大哲學家曾有一回和拉瑪克里虛那(Ramakrishna)共居。他問了拉瑪克里虛那到底需要多久他得繼續為一尊偶像所迷--那時他正開始往無限界的旅程。拉瑪克里虛那回答說他已經準備好開始本身的旅程;他一向來也準備好向任何人討教學習,他都經常準備好向任何想要教導的人學習。
但他叫多達布里等待,直至獲得他母親的允許。
「哪個母親﹖」多達布里問道。
拉瑪克里虛那回答:「我的母親--卡里神(Kali)。」
多達布里說道:「這就是我正在說的啊!到底你還要多久被這卡里石像逮住?難道你想問這石頭嗎?」
拉瑪克里虛那答道:「沒有其他辦法了,只有問她。從一開始我崇拜她,她成了中心,而我移動到外圍了。如今我已不存在(Now that I am not),得向她請求允許。我做到一切都是為了她。沒有她的允許,即便是我成道了也無意義:而如果她命令我下地獄,我也準備好了。但若不向她徵詢,一切都無法成行。」
對此多達布里無法理解。若拉瑪克里虛那得徵詢卡里的允許停止崇拜她,她又會如何答應呢?我們可否會向一個我們要放棄的人征詢他的允許嗎?想要放棄任何東西是需要獲得任何應允嗎?
這時候,拉瑪克里虛那已前往廟堂去。多達布里也跟隨之。他看見拉瑪克里虛那流下淚來:一次又一次地他請求卡里答應讓他停止崇拜她。他告訴她說多達布里正等待著他.......然後突然地他由悲轉喜,跳起舞來。站在其後的多達布里問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拉瑪克里虛那說:「她已經答應了!現在我已準備好向妳學習﹗」
讓某人作為你的中心的意義是你的生命如今成了臣服的生命(surrendered life)。
崇拜意味著臣服的生命。
崇拜至高的存在體意味著按照至高存在的意願而生活。坐、立、吃、喝、說話、靜默,都是為了至高存在。
一旦一個人的中心具有無限,一種神秘的涌流將開始流動起來,一種擴張將啟動。
以目前看來,我們都在壓縮自己。當種子破出時,它將開始成為一棵樹。我們把自己壓縮在我們的「我」之中。而一旦那個「我」破開出來,苗芽萌生,擴張即開始了。這些苗芽能夠擴張增長到包圍整個世界。
宗教充滿著偉大的奧秘。那些嘗試自我保全的將死亡;而那些把至高存在作為中心、自己則為外圍的人將得以生活。我們不明白為何這種情況會發生,因為打從我們出生那刻開始,我們就相信自己是世界的中心。
佛陀曾經建議其門徒在火葬場住上數天。在他們未被點化成托缽僧前得進行為期三個月。他們辯稱是要向佛陀學習而非是火葬場。但佛陀堅持說:「留住在火化場三個月之後,你將變得臣服,而那時候教導你就顯得更容易了。每一天,連續三個月下來,你將看到屍體被火化:至少在這三個月內會有一天你將開始想到,這世界並非是為你而存在的。」
當你不在,世界將存在。而這個人,這個你正看著被火化的,也在臨死前認為世界為他而存在。如今這世界甚至不曉得這人已經不復存在了。海洋並不發覺到其中一痕浪消失不見了。
「所以你繼續觀照,而當你明白到這世界並非為你而存在的時候,就過來找我吧!只要是你自居中心,確實的崇拜、祈禱或靜心是不可能發生的;有的只是一種深沉的幻象。崇拜將在幻象消失之後開始。崇拜將是在「我」被捨棄而《你》(Thou)才是重要的認知而開始。」
記住,首先信徒得令偶像消失和開啟通往無形界的門。然後他使自己也消失了,崇拜才能開始。一旦通過偶像通往無形界的一扇門打開了,融解一個人的我執(Ego)就變成更容易了。一旦信徒明瞭到一尊石偶能夠消失成為通往無形界的門時,他也將明白到自己同時也能夠成為通往無形界的門道;而如果他能夠把自我忘掉,更深的跳躍也將成為可能。
兩種形體會有區別,但對於無形界來說就不是,因為無形界只是一個。當偶像成了無形,而信徒也成了無形,那麼「二」就不存在了。對無形界來說數字是沒有價值的。
形體和數字只是道具,而是有方法令道具變得有用的。在這聯繫上倒是有一些東西得被了解......。
蘇菲流派(Sufis)十分注重以舞蹈作為崇拜。信徒如蜜拉(Meera)和查坦也(Chaitanya)也把舞蹈附上重要的價值--舞蹈擁有一些特質以至許多信仰學派選擇它作為一種方法。
舞蹈的首個效應是當你舞動時你將體驗到你並非是身體。由於舞蹈的快速動作你將感受到你和你的身體是分開的。事實上在你身體和意識之間是有一種調節發生著。它是完善設計的調節:在你的日常勞作中,有關調節依然保持完整無缺。
葛吉夫(Gurdjieff)曾經說過如果容器中有許多的圓石子,而你粗暴有力地搖動它,容器內的鋪排就將受到干擾。在底部的圓石子將上到頂部、原本居中的就移動到旁,而原在上方的將落到中間:整個容器內的鋪設安排將變成亂七八糟的。當一塊原本和其他石子相對地處於特定位子的石子認同有關位子的話,這時它的我執就會被摧毀。這石子將感覺到「我不復在」("I am no more"),而它只是一項鋪設,鋪設也不復存在。
因為如此,蘇菲、蜜拉及查坦也就深刻地運用舞蹈。
伊斯蘭教苦行僧(Dervish)的舞蹈是十分深入的:舞在其中,舞者的身體如此快速旋轉,在這全然中身上所有的細胞和纖維也跟著震動起來。這將隔開身體和意識之間的關係,然後突然地舞者認知到他是和身體分開的。
因此,透過舞蹈進行崇拜是十分有價值的。
有兩類基督教的支流派系,一個被稱貴格(Quakers-震動者)另一是夏克(Shakers-搖動者)。貴格派系即使到今天仍然相當的具影響力。這些支流的名字十分重要。在他們的禮拜中,夏克派將強力地搖撼身子直到身上所有的神經和纖維也成為顫抖。立於偶像之前,當他的身子如此強力震動時,夏克信徒將急促地呼吸。在那一瞬間他將體驗到其意識和身體是分開的。然後意識將移動至崇拜中。
貴格(震動者)的名字具有意義--在進行禮拜時他們的身體將激烈地震動。在一場地震中,陸地的強力震動使得幾乎所有東西都隨之倒塌;貴格信徒也是激烈地震動直至身體和意識的聯繫斷開來。諸如此類的動作、舞蹈和信仰歌曲都一直被用作創造出身體和意識之間的斷隙。
在這聯繫上讓我們來稍微了解聲音的科學。科學相信所有物質的最終單位是電流。
東方的聖賢相信物質的最終單位是聲音而非電流。現代物理相信一切物質造自電流,而東方聖人卻說聲音是所有物質的基本單位。不論真理為何,有一點\必須了解的是:電流和聲音之間存有緊密的關係。科學家和聖人的兩種說法有可能都同時正確。即便不是現在,在未來這最終元素的實相都會被破解:該元素的一種形態是聲音、另一是電流。到底是什麼元素得被發掘出來。從宗教方面去探討,聖人們明瞭的是聲音是最終元素;以物質次元探究科學界朝著電流。記住:聖人是往其內在探尋而非在物質層面上:在你的內我中,最終體驗到你存在的是聲音。只要你對自己覺察的話,你將覺受到聲音。你越來越往內在深入,聲音越來越細微,直至最終它成了空無(void)這最終的寧靜具有它自己的聲音--「無聲之聲」,被印度聖人們所稱謂為阿那哈特之聲(anahat nada)。這阿那哈特之聲是終極之聲:人類意識最終的體驗,在它進入無形界之前就是這聲音。由於這體驗,印度聖人們稱這聲音為最終元素。
科學家把物質分化再細分化為最微細的成份,在它還未消失至無形界之前是以電子看待。而一旦物質完全地消失時無形界就出現了,剩下的就是電流。
得教人思考的是:到底最微細、終極的意識部份是否會是在物質最微細部份之前呈現。肯定的是意識比起物質來得更精細,因此意識最終部份一定是在物質之前就存在了。因此印度的聖人們認為聲音比較電流還要更精細,它比電流之前就出現了,因此它是一切東西的最終源頭。
音樂、歌曲、祈禱及唸咒全是聲音的運用。每一種聲音在你內在創造了特定的境況;沒有聲音是不創造的。
以聲音電子作為實驗的科學家如今知道了,若在一棵植物前面演奏特定的樂器,將使得花朵比原本的時間更早一個月增長。若特定的樂器在牛群面前演奏,牠們將生產兩倍的牛乳。而若是不當的樂器或音樂演奏,牠們可能反而無法生產任何牛乳。
聲音確實進入你的內在,撞擊你的意識。你的頸項可以一把劍切下,而聲音之劍則可將你的心念(Mind)切斷。聲音之刃更為銳利,它可以切斷你頭腦和其無數專注的事物的連接。
因此一些以聲音之刃的實驗已經被進行,當中是以聲音來切斷靜心者或信徒的頭腦,以協助他開始往無形界的旅程。所有宗教已使用特定的聲音,經過實驗來淨化頭腦。
最近有個日本人前來見我。在過去兩年他在(曹洞宗)Soto禪學院進行一項練習。在這練習中,在他清醒的大部份時間內,除了休息和用餐時,他不斷地發出〝姆......姆〞的聲音。每天早上三點他就起身,沐浴過後就開始重複發出〝姆.......姆〞聲。他實行了三天,而其心念變成越來越少。姆......姆〞聲繼續地回響著;一種風暴如同在內在被創造了;它變成如一把劍,把所有的思考都切斷。
七天之後他已經不用創造那聲音了:它變成自動化,在他全身擴散開來。不論他做什麼==坐著或步行.......做任何事情也好--在他內在總是寧靜地重複著〝姆......姆〞聲。其每個細胞和纖維都是以這種旋律震動著。對他來說用餐是困難的,因為他口中不斷重複發出〝姆......姆〞聲。七天之後睡覺也變得困難了,因為他口裡總是發出〝姆......姆〞聲。不論是怎樣地睡眠這聲音越來越深入。
在21天之後他開始大喊大叫,吼叫著〝姆〞聲,如同獅子吼聲。他的眼睛、面貌和行為改變了。他的導師繼續鞭策他繼續下去。自從他開始吼叫,他的飲食和睡眠減少了。在第四個星期時他變得如同瘋子一般--進入一種除了〝姆......姆〞聲之外,對任何事情都無意識的境況。如果你問他的名字,他會答〝姆〞。他失去了所有身體的意識,唯獨剩下對〝姆〞的意識。他不再知道自己是誰。在這階段他得被觀察看護著--他可能會做任何事情,他可能會到處亂去。
在最後的階段,他以其全然的勁力吼叫著。這好像是一些傷口被揭開、或是他被鬼魂附了身。然後所有一切靜止下來;如海洋般的浩瀚浪潮展開其最終的飛躍然後散退。高潮已過,在他內在的一切也悉數零散。
他倒了下來,依舊毫無意識,沒有任何舉動,在一至三星期內保持安靜平和。當他恢復意識時他已經不是同一個人:他是一個新人。舊人已逝:如今沒有一件事情是舊的--他的憤怒、他的慾望、他的貪念--都可為追蹤。他和過去的延續性已經被切斷。透過這〝姆〞發聲的實驗,這聲音的勁爆,他整個意識都獲得轉化。
〝吽〞(Aum)也是如同的聲音。所有宗教皆擁有本身崇拜時使用的聲音。隨著崇拜的深入,這些聲音的效應轉化了信徒。
奉神的曲子及樂器的演奏是轉化的基礎,也因為如此重複它們是重要的。如果你今天唱了一首歌、明天另外一首、再來一天第三首的話,那將不會有成果。持續不斷地錘打在同一特定中心是必要的。
若你把帳篷樁錘打在不同地點上,它將無法深入地下。若你在一個地方挖上兩尺、另一地方又挖兩尺,你將永遠無法挖出一口井。相同地,改變中心和地帶不能帶來成果。要挖出一口井,挖掘只能在一個地點上。這也是為何重複性得被堅持著--直至整個月你得重複唸著〝姆......〞或〝吽......〞、或一首歌曲的單一句,一再地以相同韻調重唱。但有一點危險的是:重複性變成機械性,就象是成了例常工作,到時它將變成無效用。
這重複性得是生死悠關之事,如同你是如此全然把一切都賭押開來。身上的每一根毛髮、每一個細胞、每一絲纖維都參與其中;每一根神經、每一根骨頭、每一塊肌肉都涉及在內......每一滴血液得被大聲喊召出來。當你整個存在都變成了那聲音,就會出現成效。信徒必須只是重複口唸著單字、或一首曲子的一句,年復一年地,為的是一個特別因素:在同一地帶上你重複錘打以使那門最終得以被擊破打開--而它確實如此﹗
因此,聲音、舞蹈和音樂都被運用在崇拜上。
這些都在偶像面前進行--這點得被記得,因為透過這方式的舞蹈將是迴然不同的事情。許多人們是跳著舞但無法開悟成道。若他們只是因為跳舞而跳舞、那麼就和無限界沒有關係。因此,任何事情都得基於和無限界的關係而進行,也因而在被活化的偶像面前進行它。那尊偶像將不斷提醒你舞蹈並非單純只為舞蹈而已。舞蹈是在外圍;而中心是偶像,中心是在於至高存在內。這一切都是為了朝往終極界一跳而預備。要不然可見的是技藝高超的眾多舞者、樂手、歌手--即使是信徒也能夠唱得很好。但這些都毫無關係;信徒關心的並非音樂或歌曲,他的意圖是不相同的。其整個努力是為了變成如此地沉醉其中,直至他能夠全然地融解和失去自己,以便被內在的流接管,把他漂浮在無限界中。他得成為外圍,至高的居于中心。他得創造出這種流體性,以便能保留漂浮狀態,然後流動。
一般上你將發覺信徒淚流雙頰。他並非因為不快樂而哭,而是喜極而泣。淚水流動開來,是當內在的一切變成了液體、流體--不管是來自痛苦或沉醉於喜悅中。
直到如今科學家依舊無法解釋眼淚有何目的。
至多程度上,他們發現淚水是為了清洗眼中的塵埃。淚腺僅是為了清淨雙眼而存在。但為何當一個人在痛苦中、不快樂時、或是狂喜時就會流淚?是否塵埃只是在那時候掉入眼內,而不在其他時候?
每當出現了滿溢,每當出現了痛苦或愉悅,淚水就開始流動。淚腺張開,淚水流出。信徒也哭泣,但他們的哭泣具有不同的品質。非信徒將無從理解。是什麼促使信徒哭泣呢?你可能認為他一定是遇到一些困境而合掌落淚。但一個由於面臨困境的人哭泣時依然把自己當成中心。他依舊不是一個信徒,他無法理解究竟崇拜是什麼。
不過當那些封固在我們內在的一切凝固和僵化性開始液化時,對這現象的覺察將促使淚水流動。那些淚水是對至高存在感恩和感激而流動的。我們什麼都沒有,有的是我們的眼淚,給予流往我們的恩典。我們感覺到本身並不值得享有所接受的一切,而我們無法制止降臨在我們的喜悅。我們甚至不曾夢求過類似感受--而我們無從表達自己的感激之情。不論是言辭或其他一切都無法足以表達它。
在這片刻眼睛將以不同的方式落淚。信徒的落淚是不同於情人們的落淚。情人也會流淚,但這種落淚擁有不同的品質。情人的眼淚是充滿著小我的慾望和需要,而在信徒淚水中,需求並不存在。他是無原由地流淚--他是如此地無助了。縱然當他想要給予謝意,言語卻無法從口中說出,而當嘴巴說不出來時,眼睛就開始透過它們的方式說出。
崇拜的完美和達致是在淚水中、在它們的流體性和流溢出來。
很久以來偶像就以許多不同的方式被運用著,以讓人體驗到狂喜。那些對偶像持有異議的並不知道崇拜的意義。對於不懂的人來說,他們總是要說什麼都行;人們是無知的,並不知道任何事情。他們接受任何所聽到的,尤其是負面的東西。頭腦總是輕易地接受負面的東西,這是一種法則,因為它並不需要勞煩自己去證明負面的事情。
如果有人說:「神不存在」;他並不需要證實什麼。但要是有人說:「神存在」,他就得證明它。因此頭腦輕易地接受負面的,但在接受任何正面的東西之前,它將訂下一些條件;否則它得勞煩自己去證明。
崇拜是正面的,偶像是正面的。對事情作出否決,總是不會失去任何東西。
屠格涅夫(Turgenev)曾經寫過一則小故事......在某個小鎮住著一位非常聰明,也相當有影響力的男人。在同樣的小鎮上也住著一個十足的大蠢蛋。有一天那蠢人接近聰明人向他討教變成聰明的一些方法。聰明人問蠢人到底他想要成為聰明還是看起來是聰明的,因為要變成聰明是一項長久的過程,但看起來聰明就顯得容易。蠢人答說他想知道更容易的方法--若他看起來聰明就已經足夠了,他並不理會如何變得聰明。
聰明人解說想要變成聰明就會有犯錯的可能性,而看起來聰明就不會有出錯。蠢人隨即失去耐性,要求他趕快透露那訣竅。聰明人在他耳邊私語--從那一天開始那蠢人漸漸地在全鎮廣為人知是聰明的人。
鎮上的人開始八卦閑聊起來;這蠢蛋怎地突然聰明起來了?到底聰明人和他說了什麼?
他只是告訴蠢人,不論是聽到什麼言論只要立即否定它們。若任何人說:「崇拜偶像是有某種意義的。」蠢人就會立即回答不。蠢人問聰明人說:「我即便是對某些課題完全不理解的話是不是也該這樣說呢﹖」
聰明人說:「你不需要理會到底懂不懂任何事情--只要否定它們就行了。」
若有人告訴你卡利達(Kalidas)的作品很精美,只需說它們根本就是垃圾!挑戰它們來證明它們是的!若有人說貝多芬的音樂如天籟之音,就說即使在地獄中那種音樂也被演奏!然後問那人證明天籟之音究竟是啥音樂。只要否定一切,若任何人反對你,就挑戰他們去證實他們的主張。」
在兩個星期內該蠢人就因為他的聰明成為全鎮的知名人物。人們開始說道他就是如此深奧,那麼難以評斷或理解。若有人說莎士比亞的詩文優美,他就只是回答它根本就是垃圾--任何學校的孩童也可寫得出這種詩文。然後那個人將感到不安,因為要證實自己所言是困難的。
本世紀,在某個角度來看,是存在著各式各樣愚蠢的世紀。而我們愚蠢的基礎是否定。整個世紀我們一直在否定這否定那個的。當其他人無法證實一些東西時,他們也參與了否定。但記住生命若越來越被否定,它就越來越無關痛癢,沒有意義。
沒有成為正面的,就不會知道任何真理。
對生命越負面,即便它對外看起來顯得更聰明,對內它將是越來越愚蠢。對生命越負面,就越少可能性讓真理、歡樂和美穿透它,因為所有令人飛揚昇華的經驗只能夠在正面的心念(mind)頭腦發生。
所有具價值的經驗只有被正面的心念擁有。
每當有人說「不」,在他心念中有些東西就關閉了。你可曾思考過文字的效應?若你把自己關在房裡然後大聲說「不」,你將發覺你自己的整顆心緊縮關閉起來。若你大聲說「是」,你將發現你的心正展翼飛天。文字並非只是單為誕生而已,透過唸述它們將創造一些相等性的事件。口中說「不」,你內在就會有東西緊縮,而說出「是」,內在就有些東西打開。
有人問了聖奧古斯丁(St. Augustine):「什麼是你的崇拜?什麼是你的祈禱?」
聖奧古斯丁答道:「是、是、是的,我的主!這至多就是我的祈禱。」
他也許不理解他自己說了什麼,但任何人全然對本身的生命說「是」的即是個有神論者。有神論不意味著只是對神的存在說是,它是說「是」的心性。無神論者不單否定神的存在,他僅有的是說「不」的心性。這類人將一再地緊繃收縮而最終腐爛。而說「是」的人則令他開闊起來,直至可和無限界融合一塊。
偶像崇拜是一項非常正面的方法。但你得靜心,非常深入偶像、深入崇拜中,直至你體悟到偶像不復在,只有崇拜本身。
偶像僅僅是個開始。
為偶像進行崇拜是對的,但在更深一層的意義中,你將發覺到是你自己的轉化。偶像僅是個借口,而那藉口使到它能夠輕易地轉化一個人。
之前我提及的法蘭克.魯道夫醫生就闡明一項重要的法則,知道這法則對你是有所助益的。每當你頭腦昇起了一些念頭,它就得行通神經和肌肉,透過身體的整個機制。例如,如果在我的頭腦中有個愛你,以及想握住你的手的意念昇起時,即刻地那想法就開始傳送出去--經過頭腦及身體的機制,達到我的指尖。
魯道夫醫生表示當一個意念產生時它擁有100單位的能量,而到達指尖時只剩下1個單位而已。99單位的能量已經在傳送過程中所耗,以將意念轉換成行動。所有的心念抵達身體表層時已經了無生機。這就是為什麼更多的喜悅是來自你在想著握住愛人的手的意念時,甚于親手體驗它。在體驗的那個片刻你感覺到有關體驗卻並非如你預期的那麼令你滿足。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意念實現的滿足倒比不上意念本身?
當有人想要做愛時,他感到興致勃勃,但做愛後留下的卻是沮喪。
他覺得那倒不是如此美妙。為什麼?當對它起意念時,它具有100個單位的潛力,但當它抵達外圍時,它已經退減到1個單位而已。有時候這潛力是零或甚至是負數。若身體是生病的,當意念傳送時能量就會流失,消耗所有的能量使它變成了負數。所以如果你正生病,你可能預期可借著握住愛人的手感到愉快,但反而是,當這意念傳送到你的手時,握住她的手卻令你不開心。這經驗變成了負面。魯道夫醫生說若這是確實的話,那麼人類將永遠不會快樂。
難道就沒有方法讓一個人的意念可直接地跳到另一個人的腦海中嗎?宗教認為有。魯道夫醫生也透過數以百計的實驗證實了這一點,我的意念是可以直接跳躍到另一個人的頭腦,而不需使用我軀體這媒介。為此,我得閉上雙眼把意念停留在第三眼上,然後令它直接跳躍到你的第三眼。心電感應的整個系統就是依靠這藝術。
魯道夫醫生透過傳送一個念頭到數千里外作為示範。在蘇聯,霍華特以及其他人在其他國家進行了實驗而提供了心電感應的證明。在這實驗中,你將心念集中在你的第三眼上,如同你那心念變成你頭腦內迴轉迅速的小太陽一般。
那小太陽變成聚焦于一點,十分強大。這心念不被容許擴散到身體其他地方,要不能量將隨之流失;這能量得積聚在一點,依然如一束強光般聚焦著。就在你感覺到它無法變成更聚焦、更集中的時候--那就是這心念跳躍的一瞬。確確實實在這一瞬你得將心念投射到對方的頭腦中。不論那個人身處多遠,他必須是在你的想像力場中,而你需要想像著那心念已經透過他的第三眼進入了他。一旦這發生了,心念即被轉送。
心電感應(Telepathy)是在不涉及任何實體媒介的情況下將心念投放到某人的一門藝術。第三眼一直以來都透過許多法門被靜心著以達到宗教意圖。它可被用作和宇宙意念(cosmic mind)以及人類意念的溝通。例如,你坐在馬哈維拉神像面前......馬哈維拉的意識已和無限界結合成一,但若你把你整個能量都聚焦在第三眼中心然後將之投射到神像的頭上時,你的心念將被傳送到馬哈維拉到意識中。在這情況下許多向馬哈維拉求助的人們獲得了幫助。對於諸如佛陀、馬哈維拉和耶穌的人正活在當下並未死亡。這對他們而言是一種直接的溝通。
這實驗可被用作跳入無限界中。不過你將如何找到無限界的第三眼呢?你得將自己的心念能量投射到哪裡呢?你得令它跳向哪裡呢?
透過偶像作為媒介的話溝通就顯得較為容易。直接將心念光束投射到無限界是困難的。這是辦得到的,但這部份就有不同的技能。那些不使用偶像的宗教就已經使用這技能,但是這是十分艱難的。因此那些原先不用偶像的宗教最終則相繼使用它們。
伊斯蘭教不使用偶像,但清真寺變成了偶像。而穆斯林聖人的墳墓被敬拜著。即便到了今天,在世界的各個角落,當一名穆罕默德支流穆斯林祈禱時他將面朝卡阿巴(Kaaba,伊斯蘭朝聖地麥加清真寺內的聖堂)。那些了解的已運用卡阿巴以作為投射本身的心念;那些不懂其奧秘的就只是在祈禱時站立面對卡阿巴的方向。
不論是你投射到卡阿巴或一尊偶像都沒什麼分別。不論是偶像的腳或卡阿巴的石頭被親吻也沒分別:它是同一的。穆罕默德的圖像或偶像都不存在著,不過這到底有何分別呢?其實其他事情卻被進行著。穆罕默德的偶像或圖像是不曾製造過,但信徒們在穆斯林聖人們的墳墓撒下花朵。
要找到可和穆罕默德同等強大的替代是不可能的。
因此若克里虛那指示他的信徒們跪倒在其像足前,他具有遠見理解到信徒的問題。克里虛那明白要一個人類避免使用偶像是十分困難的;要直接跳入無限界是如此艱辛,可能十人中僅僅一個人可辦得到。那麼其他人怎辦呢?若克里虛那的神像不存在著,他們可能就會轉而使用任何非常普通的偶像。
禁用穆罕默德偶像一直以來的效應是什麼呢?若一些穆斯林宗教司在某鎮去世了,穆斯林將圍聚於他的墳墓。穆斯林並沒有錯,該負責任的是人們那內在的天性。我認為穆罕默德偶像能夠確實發揮的,是無法被一名宗教司的墳墓所進行。雖然穆罕默德表示偶像並不需要是正確的,這說法只是適用於百萬人中的一個。對於這種人確實沒有什麼是必須被達致的。他並不需要偶像,也不需要卡阿巴,或古蘭經(Koran-伊斯蘭經典)或吉塔經(Gita);他並不需要伊斯蘭教、克里虛那或佛陀。對他來說,一切都不必要--他能夠直接到達。但其他人又怎辦?
對於其他人來說,這些東西都被需要,而若有些東西是需要的,那最好是擁有最好的。與其崇拜一個宗教司的墳墓或一些善德人士的偶像,倒不如擁有一尊佛陀、克里虛那、穆罕默德或馬哈維拉的偶像來得更好。
當你得飄洋過海時,使用一艘自己製造的小船是犯險的;最好是以一艘大船或蒸汽船來航海。當佛陀的船用得上之際,去依賴一些宗教司製造的護身符、或是依靠著一個可能因為其祈福曾協助一些人病癒的人的墳墓,這都是愚蠢的。但若佛像不存在的話,人們將因為內在的需要而徑自尋找替代品。
表面上那些拒絕偶像崇拜的人們所言看起來是了不起,但對於那些支持偶像崇拜的,他們已經具有成千年的經驗,而他們從經驗中明白到一個人是需要偶像的。大多數人往往受限無法直接抵達無限界。因此,為卡在其間的其他陣營提供最好的終究是更好的安排。
在這大地上不曾存在著沒有偶像的社會。在世界各角落不曾出現過沒有偶像的人類群--不論是以任何形狀存在。這顯示了偶像本身滿足了一些與生俱來的需要,這不單單是對個人,同時也為了全人類。唯獨是這世紀或過去的兩百年以來,偶像的概念已經受到動搖。一些人辯稱偶像是毫無意義的負擔,僅僅是石頭,必須被除去。不過若一開始對於偶像崇拜的意義獲得適當理解的話,我不認為任何聰慧的人想要把偶像除掉。
但是,如果偶像崇拜背後的科學性思維不被了解的話,那麼偶像就得被移除,它們將無法被挽救下來。它們最終可能自己倒下。
今天人們在不了解的情況下敬拜偶像,在它們面前跪下卻不了解任何事情。他們的內心並不參與,留存的只是禮節儀式。這類人將只會是偶像毀滅的原由--因為儘管他們日常崇拜偶像,在他們的生命中卻沒有任何轉化,因此偶像崇拜就顯得徒勞無益了。
一個人四十年來都在敬拜某尊偶像--然後他身上什麼事情都沒發生--然後他也把兒子拖著去廟堂。當他兒子問了老爸,若四十年以來他什麼也一無所獲,那為什麼還要他被強迫上廟堂時,他一個答案也給不出。若父親身上是有什麼東西發生的話,這問題就不會被提起。這裡有則伊索小寓言......在一座森林裡,一頭獅子逢遇到任何動物就問說牠到底是否森林之王。牠問了一頭熊,熊就說:「你當然是個王啊!」然後牠又問一頭豹,豹是有些猶豫但還是說是,獅子是一個王。然後獅子再問一頭象。象即刻用牠的象鼻把獅子抓起來拋得遠遠的。當獅子掉下時,牠對著象說:「嘿!好傢伙!你不懂得答就說不懂算了。你不需要把我拋開--我自己懂得自行走開!」不過那頭足以將獅子舉起然後拋開的象就不需要回答什麼。自封為王倒是並不必要。
崇拜偶像者若懂得什麼是崇拜的話,他並不需要回答什麼。他的生命就是答案本身。他的雙眼、坐姿和立態就是答案。而那些不懂何謂崇拜的而又繼續崇拜的,將得為偶像移除負責。他們並不懂得什麼是崇拜,而偶像依舊在他們手中。
也就是因為這樣我和你們談及崇拜的事--讓你們因此可能明瞭偶像本身是為了整體內在轉化而設的一個法門。偶像僅僅是一個藉口。
它就如同把你的大衣懸掛在一個釘口上。釘口的用途只是為了把大衣掛上:要是釘口不存在,大衣就會被掛在門上和椅子上。它總是得掛在某處。不過一旦它被掛上了,你將看不到釘口﹐而你也不會問它的任何相關問題。
偶像只是一個釘口--崇拜是其主要意圖。
不過在崇拜偶像時你是無法看到崇拜的:你看不到大衣,你只是見到釘口。你覺得牆面給釘口弄得不雅觀了--為何還要保留它呢?
你不懂得崇拜的一切。留下的只是偶像--完全地無助受拙的偶像。
它也許無法活存--唯有崇拜的生命力能夠拯救它。這也是為什麼我和你們談及崇拜的事。
到此為止。
翻譯者:Satya Dharm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