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你靜心的故事 |
31
有一位很偉大的佛教師父,叫「納佳魯那」(Nagarjuna)。有一個小偷跑來找他,這個小偷可能愛上他了,因為他從來沒有看過這麼美的人--如此無限地優雅。
他問納佳魯那:「我是不是也有成長的機會?我必須先和你講清楚一件事:我是一個小偷。另外還有一件事:我沒有辦法洗手不幹。所以,請不要拿它來成為一個約定的條件。我會做任何你告訴我要做的事,但是,我無法停止自己不要做小偷,我已經試了很多次,卻從來沒有成功過,因此,我已經不再做任何嘗試了,我已經接受命運,我天生註定要來當小偷,所以請你不要再提它。我想從一開始就跟你講清楚。」
納佳魯那說:「你害怕什麼?誰要談你做小偷這件事?」
小偷說:「每次當我去找和尚,只要是宗教性的神職人員,或是很有宗教情操的聖者,他們總是說:『首先,先停止偷竊。』」
納佳魯那笑著說:「那麼,你去找的一定是小偷,否則怎麼會這樣?
他們為什麼要在意,我可是一點也不在意。」
小偷非常高興,他說:「這樣我就放心了,看起來,我現在可以成為門徒了,你就是我要找的師父。」
納佳魯那接受他成為門徒,他說:「現在,你可以離去,並做任何你喜歡做的事,但有一個條件你必須遵守:要有覺知!去!沒有關係,偷偷地潛入、進入人家的家裡,拿東西、偷東西,做任何你想要做的事,那些事我完全不在乎,我不是小偷--但是,請你在做的時候帶著充分的覺知。」
小偷並不知道他已經掉入了陷阱,他說:「這樣就好,我會試著遵照你的話試試看。」
三個星期後,他跑來說:「你耍詭計,因為如果我有覺知,我就無法偷東西,如果我偷東西,覺知就會消失。我現在是進退兩難。」
納佳魯那說:「我們不要再談你是個小偷和偷東西等等的事了,我對那些事一點也不關心,我不是小偷。現在,你自己決定!如果你想要的是覺知,可以做個決定;如果你不想要它,也可以做個決定。」
那個人說:「但是,現在很難了,我已經品嘗到一點滋味,那滋味真是美--我願意放下任何東西,不管你說的是什麼,我都願意。」
小偷說:「就在前幾天,我第一次能進入國王的皇宮,我打開寶藏箱,原本可以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富有的人,但是你卻跟隨我,我必須要有覺知,當我變得有覺知的時候,突然間,沒有企圖、慾望了。當我有覺知的時候,鑽石看起來就像是一般的石頭;當我失去覺知的時候,我所看到的就是寶藏。我等在那裡做了很多次同樣的嘗試。當我有覺知的時候,我就像一個佛,甚至無法摸那些寶藏,因為整件事看起來好荒謬、愚蠢--那只是一些石頭,我在做什麼?為了一些石頭,我竟然失去了我自己?但是,當我再次失去覺知的時候,那些石頭又再次變得很漂亮……整個幻影。最後我決定:它們不值得我那樣做。」
32
方先生是一個洗衣店的老闆,已經在美國待十年了,並且持續地寄錢給他在中國的妻子,他驕傲地對銀行的行員說他的妻子剛生下一個嬰孩。
行員說:「可是,方先生,你待在美國十年了,不是嗎?」
這個中國人開心地說:「沒錯,但是我在中國有個非常好的兄弟。」
不同國家、宗教的人之間充滿著不同的觀念、人生哲學、看待事情的方式,因此他們必定會有不同的思考方式。思考使你異於別人,和其他人分開來。思考是自我的運作方式。當你沒有思考時……
突然間,所有的不同都將蒸發掉。
那就是我在教導的,那就是佛陀的整個訊息:成為沒有思維的。成為純粹的意識,一片沒有思想之雲、無垠的天空。那時你會是什麼人?印度教徒、回教徒或是基督教徒嗎?印度人、日本人或是德國人嗎?黑人或是白人嗎?男人或是女人嗎?你是誰?年輕的或是年老的?富有或是貧窮的?聲名遠播或是惡名昭彰的?你是誰?所有這些不同點都將消失。你是一個純粹的寧靜。
33
有一個女人,第七次來到神父面前懺悔一個罪惡,連神父都感到驚訝,因為那是同樣的罪惡一再地發生--她跟一個尚未跟她結婚的男人做愛。
神父說:「妳犯了那個罪七次,還是只有一次?」
她說:「只有一次。」
於是,他說:「那麼,為什麼一直在懺悔它?妳已經懺悔了七次。」
她說:「我喜歡談論它,只是去想它就覺得很美。」
34
有一個人垂死,他是一個罪人,從來沒有去過廟宇或教堂,他從來沒有祈禱過,沒有聽過教士或牧師講道,但是,在臨終的片刻,他變得害怕,請牧師來他家。
當牧師來到他家,有很多人在周圍,因為那個罪人是-個很成功的人,他是一個政客,擁有權力、財富,所以很多人都聚在那裡。
那個罪人要求牧師靠近他一點,因為他想要私下跟牧師說一些話。
牧師靠過來,那個罪人在他的耳邊低語:「我清楚知道我是一個罪人,我從來沒有去過教會,不是一個勤上教堂的人,我根本不是宗教人士,也不曾祈禱,所以我知道得很清楚,世人一定不會原諒我。但是,請你幫助我,給我一點信心,告訴我神將會原諒我!世人不會原諒我,這個我知道,現在那已經沒有辦法補救了,但是,請你告訴我一件事:神將會原諒我!」
「好吧!」牧師說:「或許牠會原諒你,因為牠對你的瞭解跟我們對你的瞭解不一樣。」
35
有一次,阿南達問佛陀--他正經過一座森林,乾葉子掉在小路上,葉子在掉落,風在吹,那些掉落的乾葉子發出很多噪音,阿南達問說--當時沒有其他人在場,因為有些弟子走在前面,還有一些跟在後面,在那個時候只有阿南達靠近。
他說:「我一直想要問一件事:你是否已經將所擁有的每一樣東西都顯露出來了?或者,你對我們還隱藏某些東西?」
佛陀說:「我的手是張開的,佛沒有拳頭,注意看這一座森林的顯露,沒有什麼東西是被隱藏起來的,我就像這一座森林般敞開,一個佛沒有拳頭。」
然後,他抓住幾片乾葉子在他的拳頭裡,他說:「現在我的手是關閉的,你看不到那些葉子。」那些對他們的知識貪婪的人,那些不喜歡分享的人,他們就好像拳頭。
然後,佛陀打開他的手,葉子掉下來,他說:「但是佛的手並不像一個拳頭,他是敞開的,我已經將每一樣東西都顯露出來了,如果你覺得還有某些東西被隱藏起來,那是因為你的緣故,不是因為我。」
36
有一個偉大的哲學家、思想家,名字叫「瓦查斯巴提」,他非常融入他的學習,有一天父親告訴他:「我已經老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死,或許隨時都有可能,你是我唯一的兒子,我希望你趕快結婚。」
瓦查斯巴提非常融入他的學習,因此,在沒有完全弄清楚父親的意思之前就說:「好。」
所以,他就結婚了,但是完全忘掉他已經有一個太大,因為他完全融入他的學習。
這種事只可能發生在印度,不可能發生在其他地方,那個太太因為很愛他,所以不想打擾他。因此,據說十二年了,她就像影子一樣提供各種服務給他,將他照顧得無微不至,不曾打擾到他。她不會說:「我就在這裡,你到底在幹什麼?」
瓦查斯巴提繼續在寫一個評論,那是曾經被寫下來最偉大的評論之一。他評論巴達拉揚的《布拉姆經》,非常融入,非常全然,因此不僅忘掉太太,甚至沒有覺知到是誰送食物過來給他,是誰把盤子收回去,是誰在晚上幫他點燈,是誰為他鋪床。
十二年過去了,有一天晚上,他的評論完成了。在寫下最後一個字的時候,他發誓:當評論完成,要成為一個桑雅士(門徒),每一件事都將結束。
這個評論是他必須去履行的唯一的「業」。
那天晚上他有一點放鬆,在大約十二點的時候寫下了最後一個句子。他首度覺知到周遭,燈火的燃燒已經變小,需要再加油,有一隻很美的手開始將油倒進去,他回頭看看是誰在那裡,認不出那張臉,便問:「妳是誰?妳在這裡做什麼?」
他太大說:「既然你已經問了,我就必須說,在十二年前,你娶我為妻,但是因為你太融入工作,我不想打斷你或打擾你。」
瓦查斯巴提開始哭了,他太大問:「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他說:「這非常複雜,現在我不知道要怎麼辦?因為評論已經完成,現在我是一個桑雅士,我不能成為一個持家的人,我不能成為妳的丈夫。
那個評論已經完成,我已經發誓,現在我已經沒有時間了,我將立刻離開。妳先前為什麼不告訴我?以前我還可以愛妳,現在我對妳的服務、妳的愛和妳的奉獻要怎麼交代?」
37
據說當臨濟去拜見他的師父時,淚流滿面哭問師父:「要如何才能變成一個佛?」師父重重打了他一巴掌。
他非常震驚,問說:「為什麼?我問錯什麼事了嗎?」
師父說:「是的,這是一個人問出最錯誤的事,如果你再問我,我會把你打得更重,真愚蠢!你本來就是一個佛,而你卻在問:『要如何才能變成一個佛?』」
一旦你進入了要如何變成一個佛這陷阱,將會永遠錯過一個要點:你一直都是一個佛。
這種事發生在佛陀的有生之年。在他的前世,他聽說有一個人已經成佛,所以到那裡向他行頂禮,但是他非常驚訝,因為當他向那個佛行頂禮,那個佛也馬上向他行頂禮。
他說:「這是令人困惑的,我向你行頂禮是因為我是無知的人,我還在尋找、還在追求,但是你已經成道了,你為什麼向要向我行頂禮?」
那個佛笑著說:「也許你還不知道你是誰,但是我知道你是誰。當我知道我是誰,我就知道整個存在是什麼,你或許還沒有覺知到,對你來說,要覺知到你是誰或許還需要一些時間。」
38
有一隻猴子來到佛陀面前。
猴子代表人,猴子意味著頭腦,頭腦是一隻猴子,達爾文到了很晚才知道,但我們一直知道人一定是猴子變來的,因為他還帶著猴子的性情,你只要注意看頭部,看他經常喋喋不休,然後注意看樹上的猴子,你就會感覺出類似的地方。
一隻猴子來到佛陀面前,牠不是一隻普通的猴子,而是猴王,這意思是他絕對是一隻猴子。
猴子告訴佛陀說:「我想要成為一個佛。」
佛陀說:「我從來沒有聽過任何一隻猴子變成一個佛。」
猴子說:「你不知道我的力量,我不是一隻普通的猴子。」沒有一隻猴子會認為牠是平凡的,所有的猴子都認為牠們是不凡的,那就是牠們猴性的一部分,牠說:「我不是普通的猴子,我是猴王。」
佛陀問牠:「你有什麼不尋常的力量?能不能展現出來讓我瞧瞧?」
猴子說:「我能夠跳到世界的盡頭。」牠一直都在樹上跳來跳去,所以知道如何跳。
佛陀說:「好,進到我的掌中來,然後跳到世界的另一端。」
猴子試了又試,牠真的是一隻非常強而有力的猴子,一隻非常厲害的猴子,牠的行動如箭一般快速,跳了又跳、跳了又跳。按照故事裡說的,事情經過了好幾個月、好幾年,然後,那隻猴子跳到了世界的盡頭。
牠笑了,說:「看!這是世界的盡頭!」牠往下看,看到一個深淵,有五根柱子豎立在那邊,劃分出疆界。現在,牠必須回來,但是要怎麼證明到過這五根柱子?於是,牠撒了一泡尿在一根柱子邊,猴子就是這樣做記號的。
經過好幾年之後,牠回來了,當他回到佛陀面前,他說:「我曾經到過世界的盡頭,在那裡留下一個記號。」
但是,佛陀說:「你朝四處看一下。」
牠根本沒有移動,那五根柱子是佛陀的五根手指,而那五根手指發出的臭味......
他閉著眼睛到過那裡,他一定還在作夢。
39
那斯魯丁想教兒子--一個很美的小孩--這個世界的遊戲法則。他叫他去爬梯子,小孩照著父親的指示去做,小孩一直很喜歡爬梯子,他很訝異,因為那斯普丁總是告誡他:「不要爬樹,不要爬梯子。」為什麼現在可以?但他還是很高興,於是開始爬梯子,爬到最頂峰。
這時,那斯普丁說:「現在,你跳下來。」
小孩猶豫了一下,但是那斯普丁說:「我是你父親,你為什麼要擔心呢?跳啊!」
小孩跳下來了,木拉卻閃到一邊去。小孩直接掉到地上開始哭泣,他說:「你怎麼可以這樣?」
木拉說:「聽著,記住:不要相信任何人,甚至是你的父親也一樣,這就是這個世界的法則。我是要讓你先有心理準備,不要相信任何人,甚至連你的父親也不要相信。今天,你學到一個很好的教訓:不要信任!」
這正是每一位父親、母親、學校和大學在教小孩要先準備好的。不要相信任何人,因為任何人都可能不誠實,他很可能虛情假意,也有可能是在欺騙你;這就是問題所在:就算整個社會都欺騙你,你並不會失去任何東西;但是,如果你還照做的話,將會失去所有的一切。
懷疑是真正的欺騙者,因為最終你將會錯過神,神經由天真無邪的門戶進來。
你可以信任生命中所有的一切嗎?如果你找尋,會發現你對任何事、任何人都不信任。
40
有一個人跑去找一位非常偉大的神秘家--納佳魯那。
納佳魯那說:「你有沒有愛某個人或是信任某個人?」
那個人說:「除了我的牛以外--我誰也不信任、誰也不愛。」
納佳魯那說:「那就夠了,你只要完完全全相信你的牛--愛牠、信任牠、餵牠、關心牠,過了三個月之後你再來找我。」
但是,那個人說:「可是,光是愛牠、信任牠,怎 可能會怎麼樣呢?」
納佳魯那說:「不用擔心,過了三個月之後你再來找我。」
那個人在回去的時候,已經完完全全變成另一個人了,他說:「我到底做了什麼事呢?這真是一個奇蹟。我無法相信,但是它確實發生了:光是信任我的牛隻,愛牠、照顧牠,我體會到一些經驗,這經驗讓我變成一個完全不一樣的人,我重生了!但是,光靠信任一隻牛,怎麼有可能發生呢?」
納佳魯那說:「問題不在於信任一隻牛,問題在於信任。」
如果過你可以信任一件很小的事,經由這件小事,門戶就會大為敞開,而且,當你品嘗到信任,就有信任的能耐:當你品嘗得越多,就有越來越多的能耐,到了最後,你可以做最終極的「一跳」。
41
佛陀要離開皇宮的那一天晚上,本來想告訴太太說他要走了。他想摸摸那個前一天才出生的小孩,因為他不會再回來了。他到了房門旁邊,看著太太,她睡得很熟,一定是在作夢,她的臉很美,正在微笑,手臂摟著小孩。
他在門邊等了幾秒鐘,然後就走開了。他本來是要來道別的,後來他變得害怕,因為如果說了些什麼,他太大一定會又哭又鬧。
他也在害怕自己,因為如果她又哭又鬧,他可能會覺知到自己的承諾:「我將會永遠愛你,我將永遠跟你在一起。」而且,這個才剛出生的小孩要怎麼辦?「她一定會帶著小孩到我面前,」他想:「然後會說:『看!你是怎麼對我的,如果是這樣的話,為什麼要讓我懷這個小孩?現在要由誰來當他的父親?我是不是要單獨負起教養他的責任?你像一個懦夫一樣地逃走。』」這些思緒進入他的腦海,因為在昏睡當中都會承諾。
每一個人都繼續給予承諾,卻不知道如何履行,這種事情很容易發生,因為沒有人意識到是怎麼一回事。
突然間,他覺知到她一定會這麼說,然後全家人會聚在一起--父親和其他人都會來,而且他是父親唯一的兒子,父親將會看著他,在他的昏睡當中,他也答應過父親。
所以,他乾脆逃走,像小偷一樣地逃走。
經過十二年之後,他回來了,太太問他的第一件事,剛好就是離開的當天晚上他認為太太怎麼想的事。
他太太問:「為什麼你不告訴我?這是我想要問的第一件事。這十二年來,我一直在等你,你為什麼不告訴我?這算是哪一種愛?你一聲不響地離開,你是一個懦夫。」
佛陀靜靜地聽著,當太太說完,他說:「所有這些事都曾經出現在我的腦海,我已經來到了門邊,甚至已經把門打開。我看著妳,在昏睡中我曾經承諾很多事情,但是,如果我要醒悟、要脫離昏睡,我就無法維持我在昏睡中所給的承諾。如果我試著去維持那些承諾,我就無法醒悟。
「妳說得對,妳或許會認為我是一個懦夫,妳或許會認為我像小偷一樣逃離皇宮,而不像一個戰士,不像一個勇敢的人,但是,我要告訴妳,情形剛好相反,當我決定要逃離皇宮的時候,那個片刻對我來講是最勇敢的片刻,因為我的整個存在都在說:『這樣不好,不要成為一個懦夫。』
如果我停止,如果我聽命於我昏睡的存在,我就不可能醒悟。
「現在,我來到妳面前,可以履行某些事,因為成道的人才可以履行。一個無知的人怎麼可能履行任何事?現在,我來到你面前,如果我當時停止,就沒辦法給你任何東西,但是,現在我帶著一個偉大的寶物來,我可以將它給你。不要哭泣,睜開眼睛看著我,我跟那天晚上離開的那個人已經不是同一個人,現在是一個完全不同的人來到妳的門前,我已經下是妳的丈夫。妳或許是我的太大,因為那是妳的態度,但是妳注意看,我已經是一個完全不同的人,現在我帶來寶物要給妳,我也可以使妳成為覺知的、開悟的人。」
他太太聽著,同樣的問題一直沒有來到每一個人身上,她開始想到小孩。如果他變成門徒,然後跟著這個乞丐--他的前夫--走,如果她跟著他走,小孩要怎麼辦?她什麼話也沒說。
但是,佛陀說:「我知道妳在想什麼,因為我也曾經歷過那一個階段--在昏睡中所給子的承諾會集合起來說:『你在幹什麼?』妳在想:『讓小孩大一點,讓他結了婚,可以接管皇宮和王國,我就可以跟你去。』但要記住,沒有未來,沒有明天,要不然就是妳現在跟我走,要不然就是妳不跟我走。」
女性的頭腦比男性的頭腦更昏睡點,這是有原因的,女人是一個大夢想家,她更活在希望和夢裡。她必須是一個更昏睡的人,否則自然很難使她作為母親。女人必須處於一種很深的催眠狀態,唯有如此,才能夠攜帶一個小孩在子宮裡受苦九個月,然後受生產之苦、受帶小孩之苦,最後這個小孩會離開她去找另一個女人,她又會受苦。
這是長期受苦的女人比男人昏睡的原因,否則一個人怎麼可能受那麼多苦?她一直都在希望,然後把希望寄託在另一個小孩身上,接著,又來一個小孩,然後她的整個人生就浪費掉了。
佛陀說:「我知道妳在想什麼,我知道妳是一個夢想者,我現在要來切斷妳所有昏睡的根,把小孩帶來。我的兒子在哪裡?把他帶來。」
女性的頭腦再度耍了一個詭計,她將小孩拉乎爾(Rahul)帶來,那個小孩已經十二歲了,她說:「這是你的父親,看看他,他現在已經變成一個乞丐,問他看看你的傳承是什麼,看看他能夠給你什麼。這是你的父親,他是一個懦夫,像小偷一樣地逃走,連一聲交代也沒有,而且拋下一個剛生來下一天的小孩。問他看看你的傳承是什麼!」
佛陀笑了,告訴阿南達:「把我乞丐的碗拿來。」他將那個乞丐的碗給拉乎爾,然後說:「這就是我的傳承,我使你成為一個乞丐,你被點化了,現在你是一個門徒。」
然後,他告訴太太:「我已經切斷了那個根,現在已經不需要作夢,所以妳也要醒悟。雅秀達拉,妳也要醒悟,成為一個門徒。」
42
有一次,我經過一條非常原始的道路,那時是夏天。
突然間,我碰到路上一塊非常泥濘的地方,無法相信為什麼這條路會變成這樣。並沒有下雨,那塊泥濘地幾乎有半哩長,但是我想大概不會很深,所以就繼續開車,開進去之後居然陷在那裡,它不僅泥濘,而且有很多坑坑洞洞,然後,我在那裡等侯別人來幫忙,心想或許會有卡車經過。
有一個農夫開著一輛卡車過來,我請他幫忙,他說要二十盧比,我說:「好!我給你二十盧比,請你幫我弄出這裡。」
當我出來的時候,告訴那個農夫:「以這個價錢,你必須工作一天一夜。」
他說:「不,晚上不行,晚上的時候我必須從井裡挑水來撒在這條路上。你認為還會有誰把這裡弄得泥濘不堪?然後,我必須睡一覺,因為清晨之後生意才會來。」
43
從前,老子的門徒莊子住在一個小鎮很多年,有一天,他突然告訴門徒:「我們要搬家。」
他們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要搬家?為什麼現在我們要搬到另一個鎮上?每一樣東西都很好,每一樣東西都固定而舒適,事實上,我們已經把每一樣東西都弄得很舒適你才要搬,到底是怎麼回事?」
莊子說:「現在人們已經知道我,我的名聲正傳布開來,當一個人有名,就應該小心,因為很快地會有人毀謗我,在他們開始毀謗我之前,我應該離開這個小鎮。」
44
有一次,老子的信徒成為一個法官,處理的第一個案子是關於一個賊的偷竊案。
那個案子非常明顯,小偷已經承認,東西也找到了,但是老子的信徒對這個案子採取非常奇怪的作法和態度,他將那個小偷關六個月,也將那個被偷的人關六個月。
當然,那個有錢人無法相信,覺得簡直是無稽!他的東西被偷了,而他被判刑,這是為什麼?
老子的信徒說:「因為你積聚得太多了,如果你追究這個問題的根,是你招惹那個人來偷的。在整個村子裡,人們都很窮,幾乎都在挨餓,而你卻繼續在累積財富。每一件事情都有一個限度,所以,誰是真正的罪犯?依我看:你才是真正的罪犯,這整個事情是由你先開始的。那個小偷只是一個受害者,我知道他無法控制自己,那是他的錯,但是,當財富累積太多在一個人身上,社會就無法保持道德,偷竊將會發生,搶劫將會發生,謀殺將會發生,所有不道德的事都一定會發生。」
他的話沒有人聽,因此被革職,君王說:「這太過分了,這個人是危險的,有一天他將會來抓我,如果他繼續去追求更深的根源,一定會來抓我。這個人必須革職。」
45
有一個師父過世了,門徒開始哭,很多眼淚開始流出來,而那個門徒本身也是成道的。
別人說:「這是不對的,你不應該哭,你不應該流眼淚,人們會怎麼想?一個成道的人居然還會哭,這樣對嗎?」
那個門徒說:「沒有所謂對和錯的問題,如果淚流出來了,它們就流出來了,沒有人可以阻止它們。」
這是一個完全不同的洞見,這是自然的人。
他們說:「你一直都告訴我們說只有身體會死,那麼,師父的身體之死,你為什麼要哭呢?只有身體會死掉,而身體只是物質,他本來就會死--塵歸塵,土歸土。」
他說:「你們在說什麼,我並不是在為靈魂而哭,靈魂從來不會死,所以我並不是在為靈魂而哭!我是因為身體在哭,因為他的身體是那樣地美,我將無法再看到這麼美的人走路,無法再聽到他的聲音。」
他們說:「但是,你不應該執著!」
他說:「我並不是執著!只是一朵花凋謝了,然後眼淚跑到我的眼睛裡來,我並沒有執著,這些眼淚並不是來自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