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道德經第四卷
第八章 它只是一個笑話
第一個問題:
你一再一再地叫我們不要欲求成道,但是你又一直提醒我們說我們的生活是多麼地貧乏和無用,而成道是多麼地喜樂,又是多麼地豐富,這樣的話,一個人怎麼能夠不去偏好喜樂而遠離貧乏和無用?
偏好就是最大的問題。如果你偏好,你就錯失了。如果你偏好喜樂而遠離無用的垃圾,那麼你喜樂的觀念就已經是垃圾。如果你沒有偏好,如果你保持警覺而無所偏好,處於一種很深的、無選擇性的覺知狀態下,那麼甚至連垃圾本身都會變成喜樂的。垃圾和喜樂並不是兩樣東西,如果你有所偏好,那麼每一樣東西都是垃圾,如果你不偏好,那麼每一樣東西都會變成喜樂的。
這個世界和涅盤並不是兩樣東西,這個世界之所以存在是因為你的選擇,如果選擇消失,世界就會消失,突然間就會有成道,其他沒有。
它就在你的眼前。有所偏好,你就會錯過它,因為偏好意味著頭腦已經進入了。選擇就是頭腦。當你說:我選擇這個,我不選擇那個,你就已經將世界一分為二了,那個二分性就進入了,這麼一來,「非二分」就喪失了,那個「一」就喪失了,那個統一就不復存在了。如果你不選擇,那個二分性就消失了,因為它是由於你的選擇才存在的。你用你的選擇來支持它,所以它才存在。如果你不用你的選擇來支持它,它就消失了,那麼就沒有什麼東西可以選擇,也沒有一個人可以去選擇。
成道並不是你必須去選擇的東西,當沒有選擇,那個留下來的就是成道。
我瞭解你的困難,因為選擇會一再一再地出現,你或許甚至會選擇不去選擇。如果你堅持說無選擇就是那個門,你或許會開始去選擇它,但是這麼一來,你就錯過了,你無法瞭解我。不需要做什麼,只需要默默地瞭解。只要聽我講,如果你瞭解,它就已經發生了,其他沒有什麼要做的。
不要問說要怎麼做,只要試著去瞭解我所說的,不要將欲望帶進來,讓那個瞭解很清楚。
當你說:這是錯的。你就是拒絕了存在的一部份,將它看成是錯的,這樣的話,你就永遠無法成為整體,而成道屬於整體!它是整體的一個開花。部份無法成道,只有整體能夠成道。如果你說:這是好的,那是不好的;我選擇這個而拒絕那個。是誰在做這些拒絕和選擇?是我--自我--像一支劍一樣在劃分存在,將存在切成兩半。如果你瞭解它,你就不會去劃分。在一個不分裂的存在裏,什麼東西都不缺,突然間你會開始歡舞,它發生了。
你一再一再地叫我們不要欲求成道--是的,因為欲望就是枷鎖。所謂的宗教都一直在教導人們去欲求成道,他們製造出很多混亂,我並沒有在做什麼,只是在清理那些被放進你頭腦的整個混亂。他們說:不要欲求世界,不要欲求世俗的目標,不要欲求金錢,不要欲求權力和聲望,只要欲求神,欲求成道,欲求天堂,欲求美德,但是當你欲求美德,或欲求神,在你裏面並沒有什麼改變,只是欲求的目標改變了,那個欲求還是保持一樣,本來你欲求金錢,現在你欲求神,那個目標改變了,現在你有了一個彼岸的目標,但是你有經歷任何蛻變嗎?你仍然在欲求。
那個欲求的本質是一樣的,它不因目標而異,神或金錢並沒有什麼差別。你欲求,那才是重點。因為在欲求當中,你進入到了未來,在欲求當中,你已經錯過了當下這個片刻。欲求意味著你不是在此時此地,頭腦已經跑到了其他地方。當頭腦跑到其他地方,你怎麼能夠享受那個正在發生的?當頭腦不在這裏,你怎麼能夠高高興興地處於那個已經灑落在你身上的?
生命一直灑落在你身上,神一直都圍繞著你,但是你的頭腦跑到其他地方--在未來、在某一個結果裏、在欲望裏,你就是這樣在錯過!
欲望給你一些空間,讓你走到某一個地方,但是你一直都在這裏,你具體的存在一直都是在這裏,但是欲望幫助你去創造另外的世界,那是不存在的。
注意看一個欲求金錢的人,他已經有一百萬,但他還是無法享受那些錢,因為他在欲求一千萬,他是悲慘的,那一百萬並沒有使他富有,他是悲慘的,他所欲求的一千萬使他貧窮,唯有當他有了一千萬,他才會享受。
但是你認為他會享受嗎?當一千萬有了,他的頭腦會再往前移,因為頭腦已經學會了如何往前移的詭計,從一百萬到一千萬,從一千萬到一億!那個比例和那個距離將會保持一樣,等到他有了一千萬,那個頭腦已經在欲求一億了。他無法享受一千萬,他並沒有因為那些錢而富有,他因為那一億而貧窮。
你開始靜心,你無法享受那個發生在你身上的,你的頭腦會去想成道。我要告訴你,即使成道可能發生--那是不可能的--你也無法享受它。你的頭腦會移到某一個更偉大的成道。那就是欲望的本質--繼續往前移。如果神就站在你面前,你一定又已經移到另外一個更偉大的神?這個神不行,不夠,不滿足。
一個人必須瞭解頭腦如何在運作,就是這樣而已。默默地瞭解頭腦的功能,突然間你就會開始笑,整個詭計都被瞭解了。
那麼,那就不是改變目標的問題,而只是拋棄欲望。當我說拋棄欲望,請不要誤解我,我並不是說你要拋棄它,當那個默默的瞭解存在,它就自動消失了,突然間你就能夠看到那個要點:生命就在這裏,而欲望是在那裏。當你看到了那個要點,欲望就消失了,它就只是圍繞在你周圍的一縷輕煙,沒有什麼實質,你甚至不需要去推它,你只要瞭解,它就消失了。
並不是說你拋棄欲望,因為我知道,你怎麼能夠拋棄它?唯有當你有另外一個欲望來作為代替,你才能夠拋棄它。如果我說:拋棄對金錢的欲望,因為這樣你才能夠達到神!那麼你可以拋棄它,因為我給了你另外一個欲求的目標。你可以拋棄那個舊的,因為你對那個舊的已經感到很挫折、很膩了,現在這個新的目標能夠幫助那個欲望幾天,然後你可以再度拋棄它。
如果欲望被允許的話,目標可以被拋棄。頭腦並不擔心目標。當你拋棄欲望,頭腦就消失了。頭腦就是欲求,頭腦並不是一個實體,頭腦並不是一個存在的東西,頭腦只是一個過程,一個欲求的過程。當你欲求,頭腦就存在,當你不欲求,頭腦就不存在,當頭腦不存在,成道就存在。
所以我並不是說要為它做什麼,不是,我只是在說:看一下,放鬆地看它,這樣就可以了。
但是當你聽我講,你就會開始變得貪婪,你會開始覺得:成道多麼美!知道真理多麼美!瞭解神多麼美!你開始覺得貪婪,注意看那個貪婪,否則神將會變成一個目標,而所有的目標都屬於俗世,沒有彼岸的目標,所有的自標都屬於市場,除了市場的產品之外沒有其他的目標,因為任何能夠幫助你的欲望的都能夠幫助你處於這個垃圾,幫助你處於這個惡夢。
所以,不要試圖去做什麼。我並不是在說要拋棄欲求,我是在說只要瞭解那個欲望的過程。當你瞭解,你就會看到它被拋棄了。
但是你又一直提醒我們說我們的生活是多麼地貧乏和無用。
我必須提醒你們,因為事情就是這樣,你們的生活是無用的垃圾,而有一個非常喜樂的存在方式。我必須一再一再地提醒你們,你們生活的方式並不是生命之道,而是死亡之道。你們只是在扼殺你們自已。我必須提醒你們,另外有一個方式,在那裏只有無限的喜樂存在,其他沒有。
但我這樣說並不是要去製造出一個偏好,我這樣說並不是要去製造出一個選擇,我並不是叫你離開這個去選擇那個,或是拋棄這個,然後試圖去達成那個,不,我並不是這樣說,我只是在說那個想要達成的頭腦會創造出垃圾,而不求達成的頭腦是喜樂的。所以,如果你開始努力去達成那個喜樂的狀態,那就表示你並沒有瞭解我。
這種事一直在發生:佛陀、耶穌、和老子從來沒有被瞭解,人們從來不瞭解他們,他們深深地被誤解,任何他們所說的都被解釋成完全不同的方式,他們所說的是其他的事,完全不同的事,他們是從一個不同的層面來談。
人們會跟隨,人們會創造出組織,人們會創造出方法,人們繼續做一千零一件事,然後就錯過了整個要點。
而那個要點非常簡單,不需要知識,也不需要太多的理智,只要一個純潔的、天真的看。
所以,看著我,對於我所說的,你就去聽它,就好像你在聽音樂,音樂並沒有要說出什麼意義,事實上它根本就沒有要意味著什麼,它就只是聲音,但是音樂可以給你某種未知的東西。聽我講,就好像你在聽音樂,或是聽一個不同層面的東西,不要試圖去解釋我,不要在你的頭腦裏來翻譯我,只要聽。試著變得更警覺,而不是變得更理智,試著變得更有意識,好讓你不會錯過任何東西。某一天--那一天是不能預測的,沒有人能夠說會在什麼時候--你將會轉入內在,突然間,黑夜就消失了,它從來不曾存在過,它只不過是幻象。
當佛陀達成,有人問他說:你達成了什麼?他說:什麼都沒有。我只是瞭解到那個我在追求的一直都在我裏面,那個追求者就是那個被追求的,我並沒有達成任何東西,我只是認出真相,我只是達到一種覺知、一種醒悟,我洞察了我自己,我發覺什麼都不缺,打從最開始,每一樣東西就都很完美。
在這個存在裏,沒有一樣東西是不完美的。不完美是不可能的,因為整體是那麼地完美,無與倫比地完美,只有完美能夠出自完美,所以怎麼可能有不完美?一定是你被騙了。
在某個地方,你創造出了不完美的概念,否則沒有人是不完美的,你們都是佛!你或許知道,或許不知道,那個由你來選擇:知道或不去知道。但你們的真相就是一個佛的真相,你們都是沒有名字的神,你們或許不知道或不認識自己,但你們都是神。或許是在熟睡之中,但一個神仍然是一個神,不管是睡的或醒的。所以當我告訴你,我必須告訴你,並且一再一再地堅持說,有一種存在的方式,在那裏每一個片刻都是無限的喜樂,每一個片刻都是狂喜的,而你目前生活在無用的垃圾裏,但是請你不要製造出一個欲望,因為欲望會製造出垃圾。
瞭解這件事,讓欲望從你的手中溜出。突然間--它一直都發生得很突然,沒有任何漸進的過程--一個人就醒悟了,早晨來臨了,你回到家了。
你問說一個人要怎麼樣才能夠不去偏好喜樂而遠離無用的垃圾,你必須不去偏好,否則你將會製造出垃圾。
很困難,我知道。我瞭解你的困難,因為我也曾經有過同樣的困難,但是當我瞭解你的困難,也請你試著去瞭解我所說的。同樣的困難也曾經是我的困難,我也知道不去欲求神是多麼地不可能,當你瞭解一樣東西是那麼地美、那麼地喜樂,不去渴望它是多麼地不可能,但是漸漸地,你將會感覺出它的訣竅,因為每當你欲求它,你就錯過了它,然後你就會瞭解,籍著欲求,你就錯過了。
這個只能由經驗得知,你將會失敗很多次,但是不要氣餒,再度爬起來,再往前走,你將會失敗很多次,你將會又開始欲求,它是那麼地微妙,你或許甚至會想說你並沒有選擇,你並沒有偏好,但事實上你還是有偏好。
但是當你變得越警覺,有一天它就會發生。它已經發生在我身上,我也曾經處於同樣的困境,我也遭遇過同樣的困難--要如何才能夠不去欲求那個喜樂的。要如何才能夠不去欲求,保持無欲求,不偏好任何東西,只要存在,沒有任何偏好,我知道,它幾乎不可能,但是它會發生,不可能的事會發生,它們是真正的奇跡。
它已經發生過,所以我知道它也將會發生在你身上。只要堅持下去,不要因為犯錯而氣餒,再度爬起來,再試試看,它是在黑暗中摸索,但是那個門就在那裏,所以如果你繼續摸索夠的話,你就會在偶然之間碰到那個門。
那就是為什麼宗教永遠沒有辦法變成一項科學--永遠沒有辦法!它將永遠保持是一個摸索,最多它只能夠是一項藝術,它是那麼地微妙,所以它無法被教,因此我堅持要叫你繼續摸索。
有一天它會發生,它是怎麼發生的,以及為什麼它會發生,這些仍然保持是一個奧秘。事實上,沒有人能夠很精確地說出它是如何發生的。如果有人能夠說出它是如何發生的,那麼就能夠創造出一個科學,那麼你就知道那個技巧,你可以做某一個特定的行為,它就會發生。
它已經發生過無數次,但是並沒有因果關係在裏面,所以你沒有辦法決定它是怎麼發生的,它沒有辦法被歸於某一個原因,它每一次的發生都是獨一無二的!它每一次的發生都以一種以前從來沒有過的新的方式發生,它以後的發生也不會像這一次一樣,因為每一個人都是那麼地不同,那麼地獨一無二,那麼地個人化,所以那個發生將會是不同的。
當我繼續在提醒你,不要開始去渴望它,讓它發生,不要去欲求它。在欲望當中,你會變得很活躍、很積極,但是在放開來當中,你只是等待,你處於很深的接受性,等待客人出現在你的門口....你沒有辦法做什麼!當客人要來,他就來了!你只要準備好去接受,就這樣而已。
不欲求會產生接受性,而欲求會使你變得積極,欲望會使你變得活躍,不欲求則使你變得不活躍,那就是老子所說的「無為」--透過不行動來行動,透過不做來做。
不要欲求,它就發生了,欲求,你就錯過了。不要偏好,那麼它就在那裏。如果你去找尋,無限地找尋,那麼你就永遠沒有辦法達成它。你只要具有很深的接受性。
這就是欲望的運作方式:如果你欲求,你的整個能量就會變得很活躍、很積極,它會活動,它變成男性的,如果你不欲求,同樣的能量會變成接受性,它不會向外移,它不會想要走到任何地方去,它只是等待,深深地等待,它變成女性的,因此老子堅持女性化的能量。世界是男性能量的展現,而成道或彼岸是女性能量的展現。
像一個愛人一樣地等待,它隨時都可能發生,你將會感到很驚訝。每當它發生,那個當事人都會感到很驚訝,那個驚訝的原因是因為他什麼事都沒有做,而它竟然發生了。吃了一驚!簡直無法相信,那麼難以置信地真實!太荒謬了,因為當他做盡每一件事,它卻從來不發生,而現在他什麼事都不做,突然間,它就在那裏!
在無為當中?你的能量處於一種很深的休息,它變得很純、很寧靜。
神一直都在你前面,就在你的眼前,但是你的眼睛卻帶著欲望在那裏搖擺不定。讓那個欲望走掉,眼睛不再搖擺不定,你變得很寧靜、很鎮定、很平靜,突然間它就在那裏,顯現的。
第二個問題:
據說亞西濟的聖法蘭息斯能夠跟小鳥談話,而小鳥也會聽他講話,這是祈禱嗎?我想多聽你談一些關於祈禱的事。
我曾經告訴過你們關於四個層面:性、愛、祈禱、和靜心。
性是兩個身體的會合,是最膚淺的會合。愛是頭腦的會合,比性來得更深,但還不是很深。祈禱是兩個存在的會合,但兩個還是保持兩個,它是非常深的會合,很有深度,會合到深處,但兩個還是保持兩個。靜心是最終的會合,那個「二」消失了,只有「一」留下來。
聖法蘭息斯跟小鳥談話是處於祈禱之中,心對心,小鳥沒有辦法瞭解頭腦,頭腦是人類的,但是它們有心,如果你能夠以心來談話,它們能夠瞭解,那個瞭解屬於心,而不屬於頭腦,這一點要記住。如果你用頭腦去嘗試,跟小鳥不會有溝通,跟動物也不會有溝通,因為它們不具人類的頭腦,頭腦是人類的現象,但是它們有一顆很深的心,一個感覺的現象,如果你去感覺它們,你就能夠說話。你可以跟樹木說話,它們會聽,你可以跟石頭說話,它們會聽,如果你真的是一位元由心導向的人,它們會回答,因為這樣的話,你也可以聽。
如果你去跟樹木談話,而你不知道他們有沒有在聽,那表示你是從頭腦在談話,跟它們講話你會覺得自己看起來很愚蠢,你會去注意旁邊有沒有人在,如果有人經過,你會停止,你知道這是愚蠢的,小鳥怎麼能夠瞭解?樹木怎麼能夠瞭解?但如果你是從心來說話,它們不僅會瞭解,它們還會回答。心有一種不同的溝通方式,它是一種能量的溝通,據說世界上有很多聖人,聖法蘭息斯是最有名的,他們都具有這種能力。
現在它已經變成了一項科學的真理,現在全世界有很多研究者都在研究這一方面的事,有很多事實呈現出來,現在他們說植物有很深的敏感度,比人更深,因為人類的敏感度已經被頭腦和理智所擾亂了。人已經完全忘掉如何去感覺,甚至當他說「我感覺」,事實也是他想他在感覺。
人們來到我這裏說:我們墜入愛河。如果我進一步問說:你真的墜入了愛河嗎?他們會聳聳肩,然後說:怎麼說呢?我想我們是墜入了愛河。那個感覺並不是直接的,它是透過頭腦而來的,當它是透過頭腦而來的,它就被混淆了,它不是從心冒出來的。
但是現在科學研究人員已經知道,不只是小鳥,還有植物,而且不只是植物,還有金屬,都有一個敏感度,它們能夠感覺,它們非常有感覺。它們所給出的訊息你或許接收不到,但是現在科學家們已經發明出可以測出那些訊息的儀器。如果它們在害怕,它們會顫抖,你或許看不出那個顫抖,它非常微妙,在沒有風吹的情況下,那個偵測器可以顯示出植物的內在顫抖得很厲害。當它們很快樂、很狂喜,那個儀器可以顯示出植物很狂喜。當它們在痛苦、在害怕,或是充滿憤怒各種感情都可以被測出來。
有某種非常深的東西發生在人類身上:一個創傷,或是一個意外事件——他已經喪失了跟感情的連系。
如果你有夠長的時間去跟樹木、小鳥、和動物談話,而你也不會覺得很愚蠢,因為頭腦會加以干涉說這是愚蠢的,如果你不聽命於頭腦,漸漸地,你能夠繞過它去直接連系,就有很多感覺的能量會在你裏面釋放出來,你將會變成一種全新的存在,你從來不知道這些方式可能存在。
你將會變得很敏感,對痛苦和快樂很敏感。那就是為什麼人類停止感覺的運作:因為當你變得對快樂敏感,你也會變得對痛苦敏感。你越是能夠感覺快樂,你就越能夠感覺不快樂。
那個恐懼——一個人可能會變得很不快樂的恐懼,封閉了你,它幫助人類的頭腦去製造出一些障礙,好讓你無法感覺。當你無法感覺,兩個方向都關閉了——你不會變得不快樂,但你也無法變得快樂。
但是試試看!它是一種祈禱,因為它是心對心,首先用人來試驗,跟你自己的小孩試驗,靜靜地跟他坐在一起,讓你自己去感覺,不要將頭腦帶進來。跟你的太太、你的朋友、或是你的先生,手按著手坐在一起,在一個黑暗的房間裏,什麼事都不做,只是試著去感覺對方。在剛開始的時候它將會很困難,但是漸漸地,將會有一種不同的方式在你裏面運作,你會開始去感覺。
幾乎有三分之一的人,換句話說,有百分之三十三的人,能夠很容易地恢復他們心的活力,他們的心還沒有死,但是對剩下的那些人而言,它或許就很困難。
有三分之一的人是身體導向的,有三分之一的人是由心導向的,另外有三分之一的人是頭腦導向的。那些由心導向的人,他們能夠很容易就恢復祈禱,而那些頭腦導向的人,他們很難有任何感覺,對他們而言,祈禱並不存在。
佛陀和馬哈威亞都是頭腦導向的人,那就是為什麼祈禱並不是他們宗教的一部份,他們並沒有教導關於祈禱的事,他們是很聰明的人,在理智和邏輯面受過良好的訓練,他們發展出靜心,但是他們並沒有談到祈禱。
在耆那教裏面沒有類似祈禱的東西存在,不可能存在,它存在於回教,因為穆罕默德是一個由心導向的人,他具有一種不同的品質,它存在於基督教,因為耶穌也是一個由心導向的人,它存在於印度教,但是不存在於佛教或耆那教,他們沒有類似祈禱的東西。
有三分之一的人是身體導向的,他們是潛在的享樂主義,對他們而言,沒有祈禱,也沒有靜心,只有放縱,放縱在身體裏,那是他們覺得快樂的唯一方式,那是他們存在唯一的方式。
所以如果你是一個由心導向的人,如果你的感覺比你的思想來得更多,如果音樂能夠給你很深的觸動,如果詩能夠碰觸到你,如果美圍繞著你,你能夠感覺到,那麼祈禱適合你,你必須去經歷祈禱。
那麼你就開始去跟小鳥、樹木、和天空講話,它將會有所幫助,但是不要使它成為一種頭腦的談話,讓它成為心對心的,跟它們關連。
那就是為什麼屬於心的人會把神想成父親或愛人,想成具有某種關係的人。頭腦導向的人一直都會笑——你在胡說些什麼?神是父親?那麼母親在哪裡?他們總是拿它來開玩笑,因為他們無法瞭解。對他們來講,神就是真理,而對屬於心的人來講,神就是愛。對屬於身體的人來講,世界就是神——他們的錢、他們的房子、他們的車子、他們的權力、和他們的聲望就是神。
一個身體導向的人需要一種不同類型的宗教,事實上,就在目前的西方,尤其是在美國,有一種新的工作已經開始了,那是為身體導向的人而做的,那個工作就是導向身體的敏感度。有很多敏感度的訓練團體在進行,一種新的宗教誕生了,這是頭一回。
在過去有兩種類型的宗教:靜心導向的宗教——佛陀和馬哈威亞,以及祈禱導向的宗教——穆罕默德、耶穌、克裏虛納、和南姆,但是從來沒有一個身體導向的宗教。曾經有身體導向的人,但他們總是說沒有宗教,因為他們拒絕祈禱,他們拒絕靜心,這些人是享樂主義者,這些人是無神論者,他們認為只有這個身體和這一世就是全部,但是他們從來沒有創造出一個宗教。
現在在美國首度有一個新的方法導向進入生命最內在的核心,那就是身體敏感度的訓練,它很好、很美,因為有身體導向的人,他們需要不同類型的宗教,他們需要一種宗教能夠讓他們的身體以一種宗教的方式來運作。對那些人而言,譚崔可能非常有幫助,對那些人而言,祈禱和靜心將不會有所幫助。但也一定有一個方式可以從身體走向神,一定有,因為神有來到身體,身體一定有一個方式可以達到神。
這些就是三種不同類型的宗教,你必須去找出你屬於哪一種類型,這並不很困難。如果你以不同的方式持續觀察三個星期,你就會對它有一個感覺。
如果你是身體導向的,不要氣餒,有一些方式你可以透過身體來達到神,因為身體也是屬於神,你可以透過它而達到。如果你覺得你是由心導向的,那麼你就走析禱的路線,如果你覺得你是理智導向的,那麼就靜心。
但是就某方面而言,我的靜心是不同的。我嘗試去設計一些所有這三種類型的人都可以使用的方法,在那些方法裏面有使用很多身體、很多心、和很多理智,所有三種都加在一起,它們以不同的方式應用在不同的人身上。
如果一個身體導向的人來到我這裏,他會立刻愛上那些方法,但是他會喜歡活躍的部份,他會來跟我說:很棒!那個活躍的部份很棒,但是當我必須靜靜地站著,那麼就沒有什麼。透過它們,他覺得非常健康,他覺得更根入身體。
如果是一個由心導向的人來到我這裏,那個發洩的部份對他來講會變得更重要,心會釋放開來,會卸下重擔,它會開始以新的方式來運作。
當第三種類型,理智型的人來,他會喜歡最後的部份,當他可以只是靜靜地坐著或靜靜地站著,當它變成靜心。
身體、心、和頭腦我所有的靜心都以同樣的方式在運作:它們從身體開始,然後經過心,到達頭腦,然後超越。
透過身體,你可以跟存在連結,你可以去到海邊,享受在那裏游泳,就只是變成身體,不用感覺,也不用思想,只要用身體。躺在沙灘上,讓身體感覺那些沙、那個清涼、和那個質地。跑步——不久以前我讀了一本很美的書,叫作「跑步的禪」那是為身體導向的人而寫的。
有一個人發現說籍著跑步可以不需要靜心,只要籍著跑步,靜心就會發生。他一定是完全身體導向的,沒有人曾經想過說籍著跑步可以靜心,但是我知道,我自己以前也很喜歡跑步,它真的會發生。
如果你繼續跑步,跑得很快,思考會停止,因為當你跑得非常快,思考不可能繼續。
要思考的話需要一張安樂椅,那就是為什麼我們稱思想家為「有扶手的椅子上的哲學家」,他們很放鬆地坐在一張椅子上,身體完全放鬆,然後整個能量都移向頭腦。
如果你在跑步,整個能量會移向身體,那麼頭腦就不可能思考。當你跑得很快,而且呼吸得很深,你就變成只是身體,有一個片刻會來到,到時候你就只是身體,其他沒有,在那個片刻,你變成跟宇宙合一,因為沒有分開。空氣吹過你,你的身體變成一,有一個很深的韻律發生。
那就是為什麼一些遊戲和運動競賽一直都很吸引人,那就是為什麼小孩子很喜歡跳舞、跑步、或蹦蹦跳跳,他們是身體!頭腦尚未發展出來。
如果你覺得你是屬於身體類型的人,那麼對你來講,跑步可能很美,每天可以跑個四、五英哩,使它成為一種靜心,它將能夠完全蛻變你。
但是如果你覺得你是一個由心導向的人,那麼祈禱是需要的。跟小鳥講話,試著跟它交融,注意看!只要等待,靜靜地坐著,帶著一個很深的祈禱說它們會來到你身邊,漸漸地,它們就會開始來,漸漸地,它們就會棲在你的肩膀,接受它們。
跟樹木講話,跟石頭講話,但是讓它成為一種心的談話,訴諸情感,哭泣、笑,眼淚會比話語來得更具有祈禱的品質,笑會比話語來得更具有祈禱的品質,因為它們來自內心深處。
不需要將它化為語言,只要去感覺,擁抱樹木,並且去感覺,就好像你跟它合而為一,不久你就會感覺到那個樹枝不僅是在樹木裏面流動,它也開始在你裏面流動。你的心不只是在你裏面跳動,在樹木的深處也會有一個反應,一個人必須去做才能夠感覺到它。
但是如果你覺得你是第三種類型的,那麼靜心適合你,跑步將不會有所幫助,那麼你就必須像佛一樣靜靜地坐著,只是坐著,什麼事都不做,靜坐得非常深,使得甚至連思考看起來都像一個作為,所以你會將它拋掉。那些思想還會持續幾天,但是如果你繼續靜坐,只要觀照,不要有任何贊成或反對的判斷,那些思想就會停止浮現在你的腦海,它們會漸漸停止,然後會有空隙出現,會有空檔發生,在那些空檔當中,你就能夠瞥見你的本性。
從身體的方式能夠有那些瞥見,從心和從頭腦也能夠有那些瞥見,所有的可能性都存在,因為你的本性存在於所有這三個裏面,但是又超越這三個,這三個點跟它的距離都一樣,它是第四個點,那就是為什麼在東方我們稱之為「第四的」。
你可以從任何地方來接近它,所以,當有人來到我這裏說:我不相信神。我說:不必擔心。你相信你的身體嗎?那就行了。因為身體屬於神。
我看不出有第四種類型的任何可能,沒有第四種類型。
宗教變成普遍共有的,每一個人都可以接觸到宗教,不論你在哪裡,那個門都是開的,沒有一個門是關的。在過去,那個傾向一直都是去拒絕另外一個,如果佛陀認為說籍著靜心,籍著處於一種無思想的頭腦狀態,一個人就能夠到達,那麼他將會拒絕心的可能性。身體的可能性一直都被拒絕。
我不拒絕任何東西,我看你,不論你在哪裡,你都跟神有連結,一定有某一個可能性存在,一定有一個門剛好開在你所站的地方,沒有一個人是不可能的,每一個人都能夠開始在他自己身上下功夫,不需要什麼信念。就按照你現在這樣,你是被接受的。
那就是為什麼人們要瞭解我變得有一點困難,因為我繼續接受,我沒有譴責,也沒有拒絕,因為我看到神接受你,而我又是何許人可以拒絕你?她繼續在你裏面呼吸,她繼續活在你裏面,你或許是一個酒鬼,或是一個喝藥的人,但是她還沒有離開你,所以我又是何許人而可以告訴你說你是不被接受的?
你或許是一個賊,你或許是不道德的,但是我所看到的是神在你裏面變成一個賊,就這樣而已。在賊和神之間一定有一個橋樑,否則你怎麼能夠存在?你一直存在得很美,所以一定有一條路,那條路必須被找到,就這樣而已。
沒有人是被拒絕的,對每一個人來講,成長都是可能的,你必須找出你的類型,如果你無法找出你的類型,那也不必擔心,那表示你可以做一種綜合的靜心技巧,在那種技巧裏,身體、心、和頭腦全部涉入。
但是要開始去感覺、去存在,開始上路,不要一直只是在那裏聽,因為那可能會成為一種沉溺,你可能會只顧著享受那些話語,而忘掉該做的事,那麼那些本來可以變成一個蛻變的話語就只能變成一些資訊。
第三個問題:
你曾經說過我們必須臣服於你,這是不是一個設計,使我們不會去「推生命的河流」?我們是不是也可以臣服於一顆石頭、一棵樹、或一朵花而得到同樣的結果?或者臣服於一個成道的人是不同的?
沒有什麼不同,臣服就是那把鑰匙,不是說你一定要臣服於誰或臣服於什麼,那是無關的。當然,要臣服於一顆石頭是困難的,如果你無法臣服於一個佛,那麼要臣服於一顆石頭將會非常困難。
所以,不要試圖去欺騙你自己,就是這樣而已。如果你能夠臣服於一顆石頭,那非常好,完全沒有問題,因為不論你臣服於哪裡,突然間,籍著你的臣服,你就會發現佛在那裏。那顆石頭會變成一個佛,那就是為什麼好幾世紀以來,有很多人在拜石頭。
好幾世紀以來,石頭雕像一直都在被崇拜。在麥加,他們崇拜一顆石頭,沒有一塊石頭曾經被吻過那麼多次,有無數的人帶著很深的愛去碰觸放在麥加的那一塊石頭「卡巴」。
這是地球上最大的廟宇之一,其他沒有廟宇能夠跟它競爭,但那塊石頭只是對你來講是一塊石頭,對一個回教徙來講可就不是了。對一個回教徒來講,那塊石頭代表一切神聖的東西。
當你臣服於某樣東西,那樣東西就變成一個佛。
但是要臣服於一顆石頭將會很困難。就某方面而言,要臣服似乎很容易,因為一顆石頭只是一顆石頭,你可用它來玩,每當你想要,你就可以臣服,每當你不想要,你就可以將它丟掉,或者你的自我也許不會因為臣服於一顆石頭而受傷,因為石頭是死的,你可以對一顆石頭做任何你想要做的事。如果你臣服於一個成道的人,那將會非常困難,因為,是什麼事發生呢?一件最偉大和最不可能的事發生了——自我臣服於一個非自我。這非常困難,自我甚至可以臣服於另外一個自我,那並不是非常困難,因為他們屬於同一個水平、同一個層面,他們的想法是一樣的,但是要臣服於一個非自我——非常困難。
但是就我而言,臣服就是那把鑰匙。不論在什麼地方,只要你能夠,你就臣服。如果你臣服,在那個臣服當中,你的自我就消失了,那就是要點!
它只是一個設計。當我告訴你說:臣服於我。問題不在於臣服於我,事實上並沒有一個人可以被指出來說那就是我。當我告訴你說:臣服於我。我只是在叫你臣服。
每當你能夠,你就去做,那個結果將會是一樣的,因為那個結果跟客體無關,那個結果跟你的臣服有關,那個臣服的品質會改變你。
第四個問題:
在演講的時候,你有在享受那些鳥叫聲嗎?而那些小鳥也有在享受你嗎?
我當然享受它們,它們也享受我,但不是享受我的演講,因為它們沒有那麼愚蠢。要享受一個演講,人類的愚蠢是需要的。它們享受我,我享受它們,但是演講跟它們無關,演講對它們來講只是一個噪音,它並不是很有音樂的品質,它們對音樂知道得更好,也做得更好。
只有人類會沉溺於話語。如果我變沉默,那些小鳥將不會離開我,但是你們會離開我。事實上,如果我變沉默,而你們離開我,那麼就有更多的小鳥會來。因為你們的緣故,所以這個地方變得很擁擠。
第五個問題:
以前在聽完早晨的演講之後,我常常覺得很受鼓舞,並且充滿活力,但是現在我常常覺得精疲力竭,想要獨處,所以我就回家睡幾個小時,為什麼會這樣?
你一定是使用演講當成藥物,否則你為什麼會覺得受到鼓舞,並且充滿活力,你一定是使用它們來當作支撐、藥物、或興奮劑。
在此我並沒有要試圖去鼓舞你,因為所有的鼓舞,如果它真的是鼓舞,應該來自你最內在的核心,它怎麼能夠來自外在?你怎麼能夠說你被某一個人鼓舞?整個事情看起來很矛盾。鼓舞沒有辦法來自外在,否則它就不是鼓舞,鼓舞必須從你的存在冒出來。
如果它來自外在,那麼它是一種藥物,那麼它就不是真正發生在你身上,它的發生就好像所有藥物的作用一樣,不久你就會沉溺於它,然後它對你就無效了,你需要更多的劑量,那麼,在剛開始的時候可以鼓舞你並給你能量的藥物將會證明是在耗掉你的能量。
不要將我的談話作為藥物來使用,不需要被鼓舞,一切所需要的就是變得更警覺。聽我講話,你必須變得越來越警覺,越來越覺知。
如果你不變得更警覺、更覺知,那麼在剛開始的時候,有幾天的時間,每一件事都會很美,那是蜜月期,然後,然後你是知道的,漸漸地,你會開始覺得精疲力竭。
你去看一場電影,隔天你又去看同一場電影,第三天又去看,你一定會覺得毫無興致。第一天你非常受到鼓舞,你覺得非常好,充滿能量,隔天你知道它也是一樣,第三天又是一樣,這麼一來,它就變得很無聊。不論我說什麼,雖然話語有所不同,我每天還是繼續說同樣的事。
如果你沒有變警覺,不久你的能量就會消耗殆盡。我的能量是一樣的,使用它作為一個跳板,不要使用它作為一種麻醉劑。使用我去成為你自己,不要變得依靠我,否則這種事將會發生。
這種事一直都發生在面對佛陀、馬哈威亞、或老子的時候,這一直都是一個難題。當人們來,剛開始的時候,他們的欲望在燃燒,他們的野心很大,他們想:將會有什麼事發生。然後他們開始聽,他們變得很貪婪,但是之後他們漸漸覺得沒有什麼事發生。他們繼續聽,但是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他們繼續聽,繼續累積資訊,但是什麼事都沒有發生,然後他們就變得很沒有生趣,蜜月期就結束了。
現在無趣的婚姻生活就定下來了——同樣的太太,同樣的先生,同樣的師父,同樣的門徒,所有的事情都固定下來,但是要記住,唯有當所有的事情都固定下來,真正的事情才會開始。
蜜月並不是一個關係真實的畫面,太誇張了,不要相信它,讓那幾個星期過去,然後如果真的有愛,真正的關係才開始——過著平凡的生活,處理一般的事務,每天都跟同一個人在一起。如果有愛存在,那麼親密將會成長,如果愛不存在,那個興奮沒有了,蜜月結束了,婚姻也完蛋了。
事實上,甚至連蜜月都還沒有結束,人們就開始想要離婚。他們或許沒有真的離婚,那是另外一回事,但是在內在深處,當那個新鮮感沒有了,當那個興奮感消失了,你就開始覺得:現在還剩下什麼?
唯有在蜜月之後,真正的愛才會被知道。當你來到我這裏,剛開始的時候,你被那些新鮮的東西所吸引,你覺得備受鼓舞,而且很興奮,似乎有什麼事將會發生。唯有當你停留在那裏一段長時間,每天聽我演講,所有的事情都固定下來之後,真正的門徒與師父的關係才開始,那麼就沒有興奮,唯有到那個時候,親密才會成長。
但是唯有當你變覺知,那個親密才會成長。在你我之間,覺知必須流動,否則不久你將會開始覺得想睡覺,你將會變得精疲力竭,然後想要離開,想要去找別人,去找另外的師父,去其他的宗教社區,而當你去到那裏,同樣的迴圈又會開始,一開始的時候你也會很興奮,然後會變得無趣。
我知道,你們之中有很多人曾經去找過很多其他的師父,我並不是第一個。有一些人至少曾經找過十個師父,他們在世界各地到處逛,他們曾經跟過瑪赫西瑜伽行者,他們曾經跟過普拉無帕達,他們曾經參加過戈齊福的團體,他們曾經去非洲跟過奧斯卡,他們曾經參加過很多接觸團體和成長團體,以及其他很多很多,他們嘗試過每一件事,現在他們來到我這裏。你可以再度重複同樣的迴圈,你可以進入一個惡性循環,現在既然你來到我這裏,你就要拋棄舊有的模式,否則你會就這樣一直繼續下去,你一定以這樣的方式在進行有好幾世了。
拋掉它!興奮不是你真正要的,親密才是,蜜月是沒有用的,真正的事情是要定下來。
覺知要成長!我並不是試圖要鼓舞你,因為所有的鼓舞都是愚蠢的。那些鼓舞別人的人是試圖要強迫他們走向某些理想。我並沒有試圖要強迫你們走向任何理想,我並沒有試圖要使你變成某種不是你的東西,所以哪來的鼓舞這個問題?我也不打算為任何事情而犧牲掉你們,我不想使你們成為烈士,我不是一個政客!對我而言,你就是目標,你必須去發現你自己,就這樣而已,你並不是要成為其他某種東西!你只要變得更警覺。
所以如果你以興奮來跟我連結,這個關係將不會很久,遲早你將會拋棄它。
以前在聽完早晨的演講之後,我常常覺得很受鼓舞,並且充滿活力,但是現在我常常覺得精疲力竭。
現在你覺得精疲力竭,這樣是好的,那表示你在之前所做的是不對的。我不是藥物,但是你卻把我當成藥物來使用。現在請不要將我當成藥物來使用,不久你就會看到那個精疲力竭的感覺消失了。
把我當成一個走向更高更高的覺知的跳板來使用。我並不是在對你說什麼,我是在對你存在。不要聽我的話語,它們只是好玩的東西,要聽我——在深深的寧靜當中、在深深的覺知當中聽我。
要跟我連結,讓這個關係不是一種普通的師徒關係,因為那你已經做過很多次了。這一次讓它成為真正真實的,不是興奮的,而是親密的,帶著深深的愛。
不久,那個精疲力竭的感覺將會消失,你將不會受到鼓舞,你將不會覺得充滿活力,你會覺得就只是你自己,你是怎麼樣就是怎麼樣,你不應該覺得比真實的生命更多,因為一個人怎麼能夠繼續感覺那樣?某一天他一定必須回到真實的生命形式,你是怎麼樣你就必須感覺怎麼樣。
第六個問題:
我常常幻想到你,我想像跟你在講話,跟你一起去散步、喝茶、和其他情況。它給我一種親近你的感覺,那種感覺很舒服,但是有時候我會擔心。或許我只是在強化另外一個夢,所以不應該放縱。
我是不是應該將這件事看成只是一些無聊的夢,或者它們可以在感覺我跟你的連結方面有所幫助?
不,它們不能夠有所幫助,事實上,它們將永遠不讓你跟我連結,因為你的夢將永遠介於你和我之間。
拋棄所有這些幻想,不要放縱在它們裏面,因為想像會變得非常危險,我每天都會碰到這樣的事。
有一個從喜馬拉雅山來到這裏的門徒。她告訴我說我在夢中告訴她說她必須停留在這裏而不要回家,我試著跟她解釋說我並沒有在她的夢中告訴她任何事,但是她不聽我的話,她的夢比我更真實,她不聽。她說:不,我知道你有告訴我。我對她說我沒有告訴她,但是我離得很遠,她的夢跟她比較接近。
她來這裏三、四個月,然後有一天她來,她說:現在你叫我走,叫我回家去。我再度跟她說,我並沒有告訴你任何事,不需要走,留在這裏!但是她不聽,所以她就離開了。
離開之後她又再來,這一次她完全瘋掉了,根本就不可能跟她溝通,不可能,因為她的夢變得非常真實,而我是離得那麼遠,她無法聽我的,她一直在說任何她所做的事都是按照我的意思。
所以,從最開始就不要允許這些幻想,它們是危險的。如果你跟我去散步,那個危險就是:當你來看我,那個夢也會跟著你一起來。如果你在你的夢中太跟我在一起,漸漸地,那個夢將會介於你和我之間,它將會變成一個阻礙、一個障礙,那麼就不可能跟我連結,你可能會發瘋。
立刻拋棄它,不要放縱在它裏面,那是危險的。當我在這裏,不需要放縱在這樣的夢裏,為什麼不直接看我?
但是頭腦非常狡猾,因為如果你直接看我,你將必須改變,但是在你的夢中,任何你想要我告訴你的,就只有那個我能夠告訴你,其他沒有,我在你的夢中是不自由的。
永遠都要記住,不管一個夢是在晚上,或是在白天,在你的夢中,你就是那個作夢的人,你也是那個夢,如果你夢到說:你坐在一輛開得很快的車子裏,而另外有一輛車迎面而來,有一些小山和高山,然後出了車禍,記住,你就是那個作夢的人,你就是那個坐在車子裏面的人,你就是那部車子,你就是那條路,你就是那些山,你就是那輛迎面而來的車子,你也是那個車禍,因為除了你之外其他沒有別人,你的整個夢就是你自己。
不要放縱在夢裏,我在此是要幫助你走出你的昏睡,如果你去製造夢,你將會更深入昏睡,因為每一個夢都需要昏睡。如果在你的周圍沒有昏睡的品質,夢就無法發生。所以,你越是生活在夢中,那個昏睡就越包圍著你,它就會變成你的氛圍。你將會睜著眼睛在路上走,但是在內在深處,你是完全昏睡的,完全昏睡在你的夢中,那個必須被打破,夢必須被粉碎,那個昏睡的品質必須被改變,你必須變得很警覺、很覺知。
第七個問題:
是否可以請你談論一下你所給我們的名字?它是不是意味著我們將來會變成那樣?或者它意味著我們內在的本性?我們必須跟它認同嗎?或者它只是一個笑話?
它只是一個笑話,不要跟它認同,因為你是無名的,你沒有名字,你沒有任何認同。我給你一個新的名字,好讓舊有的名字可以被打破,但是記住:新名字也是一個名字,不久它就會變老,所以不要跟它認同,當成一個標籤來使用它,它是需要的,它具有某些實用價值,但是不要變得太過於跟它認同,你不是那個名字,名字是需要的,它具有一個社會功能,但是沒有內在真實的存在,保持是無名的。
第八個問題:
我要怎麼樣分辨說我是一個部份,而整體流經我,或者是作為一個部份的我在分開行動?
要分辨並不難,當整體透過你來行動,你不會在那裏,不需要去作任何辨別,因為你不在那裏,你將會成為一個廣大的空,但是當你在那裏,你就是以一個分開的單位來行動。當整體在你裏面行動,你不在那裏。如果你有在那裏,記住,整體並沒有在你裏面移動,你是反對整體在行動,你在跟整體抗爭,你在抗拒。
唯有當你逆流而遊,你才能夠感覺到你自己,如果你順著河流走,你無法感覺到你自己,你會感覺到河流,而不會感覺到你自己,而且遲早你將會變成那個河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