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慧之書
The Book Of Wisdom
第十五章 無煙之火焰
第一個問題:
鍾愛的奧修:你雖然已經告訴我們很多次,但我仍是不懂,什麼是慾望的種子?它只存在於頭腦嗎?而身體對性的慾望與頭腦又有何關呢?
阿奴拉各:被稱呼為慾望的這個能量,好幾世紀以來一直備受譴責。幾乎所有所謂的聖人都在反對它,因為慾望即是生命,而他們全都在反對生命。慾望是你眼前所見一切事物的根源,但他們極力反對這一切,他們犧牲這一切,他們反而教導人們去追求那看不見的,他們想要砍斷慾望之根,好讓生命變得不可能。
好幾世紀以來,人們就一直被一股巨大的自殺衝動操控著。
我對慾望有著全然不同的看法。首先,我認為慾望本身就是神,沒有任何企圖、目標的慾望,純然的慾望就是神。慾望的能量和神的能量是相同的。
慾望不需要被摧毀,它需要被淨化;它不需要被拋棄,它需要被轉化。你的生命本質就是慾望,你若反對它,就是在反對你自己和反對所有的一切;反對它,你就是在反對花、鳥、太陽和月亮,反對它就是在反對所有的創造力。慾望即是創造力。
東方經典上的記載是正確的,經典上提到神因為有一股巨大的慾望自心中昇起而造創了世界——祂想要創造、想要顯化、想要擴張、想要從一個來源變化出很多不同的形式。這些都只是比喻的說法,神與慾望並無不同:慾望意味著渴求、強烈的渴求,意味著想要擴張、想要格局更大、想要無比地大,就像天空遙遙無邊際。
觀看人們、觀看慾望,你將會了解我的意思,甚至在一些很世俗的慾望中,上述基本的原則仍是不變的。一個想要擁有很多很多金錢的人,他其實真正想要的並非金錢,他想要的是擴張,而金錢可以讓人更擴張——你可以買一間更大的房子、擁有一座更大的花園、你可以擁有這個、擁有那個、你的領土會變大、你也會擁有更多的自由。更多金錢讓你有更多不同的選擇機會。
追逐金錢的人或許根本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逐利金錢,他或許認為自己、相信自己喜愛的是金錢,但這只是他意識心靈最表面的意識。幫助他,讓他能稍微地靜心觀照自己,讓他進入更深的無意識心靈,你和他將會一起很驚訝地發現,渴望金錢的慾求並非真的渴求金錢,而是渴求擴張。
其他的慾望也是一樣。人們想要掌握更多的權利、更響亮的名聲、更長壽的生活、更健康,他們在這些不同的東西上到底真正在渴求什麼?他們渴求的東西其實完全一樣——他們渴求更多。他們不想被受限、不想被侷限:被受限制的感覺讓人們覺得受到傷害,因為你覺得自己就好像是一件物品、商品和一個東西。你因為種種的限制而深感受傷,就好像被關在監獄裡一樣。
但所有你渴望追求的一切,不久之後都會令你很沮喪、挫折。你雖然擁有金錢,但擴張尚未發生;你雖然擁有較多自由選擇的權利,但你並不滿足:你渴求那無限的,但金錢買不到無限。是的,如今你擁有更多的權勢,你是家戶喻曉的人物,但最後它仍只是一場空。成千上萬人士在地球上顯赫一時,但現在卻沒有人知道他們的名字,所有的一切都化入塵埃、塵埃復塵埃,竟沒能留下任何痕跡。那偉大的亞歷山大在哪裡呢?他是什麼?你想成為屍骨已寒的亞歷山大,還是活生生的窮乞丐?問問你自己,你的內在生命之音將會告訴你:寧願活著當個乞丐,不願成為已死的亞歷山大。
如果你仔細地觀察,你將會發現,不管是金錢、權力、權勢,它們都無法令你滿足;相反地,它們會令你更不滿足。為什麼?因為當你很貧窮之時,你總是有個希望,你總認為等到有一天你有足夠多的金錢之後,你就可以真正地安定下來,好好安心享受、放鬆地過日子。然後你果真擁有很多錢,可是卻一點也不愜意、放鬆,你反而比前以更容易焦慮、更緊張。
金錢帶給你一些祝福,卻也同時帶給你很多詛咒。你現在擁有一間更大的房子,但卻缺少了寧靜,你銀行的存款變的更多,但你卻感到愈多的心神不寧、焦躁不安、焦慮和瘋狂不智。金錢帶給你一些好東西,但隨之而來的一切卻根本一點都不好。因此,如果你整體性地回顧一下,你會發覺這一切都白費了氣力,而且你現在連貧窮之人所擁有的希望也都沒有了。
富有之人於是變得很絕望,他知道金錢將會不斷地增加,但卻沒有任何希望——只有死亡,也只剩下死亡。他已嚐遍一切經驗,現在任何東西對他來說都已索然無興味。他好像活在死亡之中,因為他不知道他還有什麼方法可以實現他那股想要擴張的渴望。
慾望本身並沒有錯。錯的是慾望的目標和對象——金錢、權力、權勢等,這點你們要分辨清楚,慾望本身不會因為目標設定錯誤而錯誤。你擁有一把劍,用這把劍殺死人,但劍本身並沒有錯,因為你也同樣可以用這把劍解救某人。毒藥可以害人、也可以是良藥,會用藥的人,毒藥變良藥,不會用藥的人,良藥也會毒死人。
這就是幾千年來,所有成道者的智慧洞見。牧師所教導人民的是一回事,佛陀的教化則是全然不同的現象,它們是完全相反的。
「慾望」是你唯一的一個能量,你所需要做的就是淨化它、轉化它。然而,要如何轉化慾望呢?——第一種方式,也是最普通、平庸的方式是改變慾求的目標。不要追求金錢,開始尋求上帝。現在你對金錢深感挫折,於是你開始慾求另一個新的目標——「神」,它不僅和金錢同樣虛幻,它甚至比金錢更虛幻,因為,你對神有怎樣的了解?對你來說,金錢至少看得見,摸得到,你知道什麼是錢,你見過它。但你對神有怎麼樣的了解呢?你只聽過神這個字,但除非你真有切身的體驗,否則神就只是個字。除非你親身體驗,除非你有很實在的經驗,否則「神」只是個空泛的字。
人們通常在對世俗的慾望感到厭煩、挫折後會轉變他們追求的目標,他們開始追尋超脫塵俗的目標——天堂、樂園和一切屬於天堂的喜樂狀況。但這一切仍舊是頭腦的舊詭計,它在玩弄你。這是愚昧之人的方式,而非有真知灼見之人的方式。
什麼是真知灼見?它意味著你已經洞識到任何目標都無法滿足你的慾望。金錢在此可以很斷言地向你們說,這世上絕不可能有任何東西可以滿足你們的慾望。慾望是神聖的。慾望就有如天空般地巨大,甚至天空都不能與它比擬,任何東西都滿足不了它。那我們讓怎麼辦呢?於是,有真知灼見的人將不再追尋任何目標,他讓他的慾望變得很純粹,不管他所慾望的目標是世俗、還是超脫世俗的,他很純粹地活在每一個當下的慾望中,他充滿慾望、充滿流動的能量,他對日常生活非常地投入、非常熱忱,以至於他所碰觸到的任何一切,或他所做的事都會被他轉化,就如金屬會轉變成黃金,枯木會重新開花。
據說,佛陀所到之處,枯木會開始長出新芽,樹木會長出非季節性地花朵——這些都只是某些形而上的真理以詩的形式在表達。佛陀是很純粹的慾望,佛陀就只是慾望,他不是在慾求任何東西,他已放棄一切東西和目標。
讓我再次提醒你,佛陀在二十九歲那年就放棄了這個世界。他是一位王子,他命中注定要成為印度的國王,但二十九歲那年,他看見金錢的空幻,看見人倫關係的無意義,看見這世界一切都是空,他看見這一切的空相之後離開了皇宮。他當時的抉擇是很明智的,因為如果超過三十歲,他想要離開皇宮,那將會是難上加難。
雅痞們有句說法是對的:「不要相信一個超過三十歲的人。」佛陀離開的正是時候,剛好是二十九歲的年齡。因為二十九歲之後,你愈是熟識凡俗的世界,就會變得愈是懦弱。宗教只屬於那些有勇氣、勇敢且年輕的人;如果你還敢冒險犯難,還敢與生命賭博,宗教就是你的道路。
佛陀在看盡世上事事皆空之後,他逃離皇宮生活,開始去追求神和真理。他放下世俗的慾望轉而追求神、真理和尼瓦那。接下來六年的歲月,他全心投注,辛勤地追求。等到三十五歲時,他已經幾乎要耗盡了他的生命,他斷食三個月,不斷地練習靜心和瑜伽,所有一切人類可行的方式,他都已嘗試過,他一個老師又一個老師地學習,從這所學校到另一所學校,他為了要追求神,嚐盡一切可能的方式。然後,突然有一天他頓悟了。
有一天,正當他在橫越尼朗加納河的時候。那是一條很小的河流,當我親身跑去看看那條河流的時候,我簡直不能相信故事上的描述。故事上記載:佛陀因為身體太虛弱而無法遊泳橫越尼朗加納河——那條河流是那麼地小和窄。但他一定因為多年來的斷食而異常虛弱,據說他因為長久的斷食,身體只剩下骨頭——一個骨架而已,胃已完全消失,他的胃和背部連成一體。他一定真的非常虛弱,在當時只有氣力抱住樹根,根本沒有有辦法橫越過那條河。
就在那個當下,一個很偉大的洞見發生了。洞見通常發生在這樣的情境中。當挫折是那麼地全然,當一切是那麼地令人沮喪,當一切的幻想都幻滅,當一切都不再有任何希望的時候……就在這一刻他看見一切事物的無意義。他曾經擁有世俗的一切,但他並不滿足,他知道那一切都是空:而他發現非世俗的慾望也和世俗的慾望一樣荒謬,就在這一刻,就在這個洞見發生的當下,他不再追求了。
我要告訴你,經典上的記載是錯誤的。經典上說:他在那一刻變得「無慾望」。
你們試著了解我所說的——他不再追求,而不是他變得無慾望。人們不可能變得無慾望。慾望是你的生命,你的呼吸,你的心跳,它是你的存在,因此,對佛陀而言,那個當下是個蛻變——他不再追求了。當時整個存在,不管是世俗還是非世俗,對他而言,他放下追求的目標,他不再對世俗或非世俗有任何目標的追尋,但是慾望這個能量仍是存在的。他不再有目標,剩下旳只是純粹旳能量,是一種無所企求的慾望,是一股全然貫注於當下的慾望。
就在當天晚上他開悟了。因為無所企求,所以他在樹下休息的時候睡著了。這是他第一次真正熟酣的睡眠。當你不再渴求,你也就不會有夢,因為夢是慾望的投射,夢投射出你的挫折、你的壓抑、你白天的生活。那天晚上,佛陀沒有作夢,他只是睡的很深沉。
帕坦加利說無夢境且深沉的睡眠非常接近三摩地,只要再一步,你就抵達了。而這一步就發生在隔天的一早。深深地休息之後,佛陀張開眼睛,他第一次發覺無處要去、無事可做,他一定有點迷惘、不知該如何是好?現在,他既無牽絆、也無執著了,放眼望去,一切盡是空,時間一定停止了,他不再有任何要練習的安排。本來,每一天從早到晚他有好多事要做,有好多方法要練習,有好多宗教儀式要演練,然而,今天他完全不再有任何練習的想法,一切盡是「空」。
你認為他死了嗎?沒有,他不但沒有死,他反而重生了。他不再有任何企求的目標,他的慾望是那麼地單純——純粹是一股能量的顫抖、悸動和激情。非常放鬆地,他坐在樹下,透徹的雙眼看著東邊的天空漸漸變紅,然後太陽出來,他看著夜晚最後一顆星星的光芒消失在天邊,看著這一切,他開悟了。
開悟旳意義是什麼呢?開悟意謂著沒有任何企求目標的慾望狀態。他就是愛,就是熱忱,就是生活。就在這種純粹的狀態裡,你將會充滿著美和狂喜,你將會到達無限。你的慾望如果很小,那是因為你把慾望限定在一些小小的目標上。後來,人們因為了解這一點而開始把目標變大,但不管你所追求的目標多大,卻仍只是一些小東西,因為目標都有其限制。
想一想你的神祗,他有多大?埃及人曾經說他們的神有七尺高。我們社區裡有很多荷蘭人,每當我看到他們我就想起埃及人和他們的神。印度人說他們的神有三張臉,那有什麼了不起?每一位政治家都有一千零一張臉,一般平常人則有很多張臉——你在面對老婆的時候是一張臉,在和女朋友講話的時候是一張臉,和僕人講話時是另一張臉,和老闆說話時又是另一張臉。你自己可以觀察一下,你每天有多少張臉!如此算來,神倒比人們還貧窮,祂只有三張臉,祂是如何設法只讓自己才有三張臉而已呢?
有關「神」的一切概念都是有限的,這是必然的現象。如果你說神是無限的,那是什麼意思?你所謂的無限是什麼?從無限這個字本身的意思加以了解,你將會發現自己走進死胡同裡,因為「無限的」這個字本身就是有限旳。你也可以說神是無界限的,但你自己想一想你在說什麼?不管最後你走得到或走不到,界限一定會在某處的某個地方,而人們怎麼可能一直不斷地走個不停呢?那你所謂的「無界限」到底意味著什麼?你其實只是在表達它的無法測量性而已。
當你說海洋深不可測是什麼意思?是否認為它沒有底部呢?它是有底部的,只是我們可能無法測量出來。我們的測量方法和尺吋都很小。
任何字都會有其限制。因此,那些已經悟道的人,他們會說神是不可說的一個現象。佛陀說得更少,他說他是不可說的,而你如果說他是不可說的,那你已經說了,你已經給他下了一個定義。「他是不可說的」,是一句陳述的話,而任何陳述的話都已經界定了某種意義。
你可以把你的企圖從小目標較移到更大的目標,但你的慾望和生活並不會令你感到滿足。除非你真的經驗到無限、除非你品嘗到存在的無限,否則,光是字句的概念,你是不會滿意的。
慾望本身是很美的,它並沒有任何錯;只要你能夠放下任何要追求的目標,慾望本身是很神聖的。
阿奴拉各,你說:「你雖然已經告訴我們很多次,但我仍是不懂?」
光說不練,你是不會懂的。你必須要親身去經驗,我並不是在教導你任何的哲學理論,而是在向你指示一條道路,一條你可以遵循的道路。你只聽我說是不會懂的。但是你若靜靜地坐在我一旁,我在這裡,你也在這裡,我們倆之間雖有稍許的距離,但卻沒有語言的干擾,就在這份靜默裡,你或許有可能會懂。
言語無法真正地溝通,而且在較高層次的境界裡,語言反而是阻礙。語言是較低層次思想溝通的橋樑,但你愈往更深處探索,你會發現它們不但不是橋樑,它們反而是重重的牆壁。
你說:「你雖然已經告訴我們很多次,但我仍是不懂?」
阿奴拉各,我仍是會繼續不斷地說、反覆不斷地說,但你要記住,光是聽我說你是不會懂的。你必須吸收我,必須消化我。這並非是語言上的發生而已,它是某種存在性的經驗,它是一場戀愛。
我並不是老師,我不是要教導你任何知識,只是傳遞某些東西給你。在我身上所發生的一切,我邀請你來分享,我邀請你成為我的貴賓,讓我成為這場宴會的主人。而你如果能有一片刻成為我貴客,你會突然有所悟地了解那些長久以來竟無法理解的現象,你將會很驚訝自己是如何地錯過機會。它是那麼地簡單,要了解它其實也是很簡單的。
它是能量的溝通。慢慢地,我會把整個社區導向能量溝通的形式。語言只能幫助你到達某個階段,然後接下來就必須是能量與能量的交會。你必須被我純粹的慾望、純粹的能量所充滿,這能量是沒有任何實體的,我並非在慾求任何東西,我只是很純粹的慾望。如果你允許自己與這股能量交會,你將會有新的蛻變,你的生命將會出現新是轉捩點,你會開始與生命對話。
你問:「慾望的種子是什麼?」
這世上根本就沒有慾望的種子:慾望是所有事事物物的種子,慾望是最終的種子。神渴求要成為人類,神渴求要擴張,神渴求要創造。
慾望是萬事萬物的種子!
如果你問我,我會說神即是慾望——那也就是為什麼祂可以渴求,因為只有慾望才可以渴求。
你問我:「它只存在於頭腦嗎?」
不是的,慾望並不存於頭腦。頭腦的洞見就如隧道般狹窄,頭腦就好像你躱在門後從鑰匙孔看東西一樣。是的,有時候你從鑰匙孔可以望見一隻在天空中飛翔的小鳥,但那影像稍縱即逝:你看見某個漂亮的女人或英俊的男人經過,或一隻小狗走過,但也就在那一剎那的時間內,它就消失了。那一剎那之前,它還不存在,那一剎那之後,它馬上就不見了。頭腦就是這樣創造出時間的概念,頭腦就是鑰匙孔。
你從鑰匙孔中看見一隻飛翔的小鳥,在你看見牠的前一秒鐘,牠並不在你的視線範圍內,而牠難道因為你沒看見牠就不存在嗎?牠其實是在的,但對你當時的狀況而言,牠屬於未來,牠當時不在你的鑰匙孔範圍內,然後你看見牠,但一秒鐘之後牠又不復存在了,你難道會認為牠真的不在了嗎?牠仍舊在,只是牠對你而言已是過去。
頭腦是非常有限的,因此它創造分別——它創造出現在、過去和未來。現在是出現在頭腦銀幕上的影像,過去則是已從銀幕上消失,未來則是尚未出現在銀幕上。但我要告訴你:萬物萬事皆存在,而且會一直存在著。一切事物皆是永久地存在著,沒有任何東西會像昨日一樣返出存在,也沒有任何東西會像明日一樣,片刻之後再出現。
時間是頭腦所創造出來的一個錯誤觀念。
恆久即是真理,無時間狀態即是真理。
有人問耶穌:「可否請你談一談神的國度,那裡有什麼比較特別的嗎?是否會有某些比較特別的現象。是的,我們都聽說天堂裡會有喜樂,或許天堂的喜樂會是地球的成千上萬倍,但是我們已經都知道喜樂是什麼,它並不特別,另外我們還聽說那裡會有天樂,但我們也都略知音樂是何物。所以,我想知道天堂除此之外,還有什麼比較特別的嗎?」
你將會對耶穌的回答甚感訝異。祂的回答並沒有被記載在基督教的文獻中,祂有些話語被記錄在多種不同宗教的經典中。而祂這句話則是被記載在穌菲的經典中。耶穌說:「天堂裡將不會再有時間的觀念。」這個回答非常有意義,它真的是非常地特別,你已經知道所有的一切,但你一定不知道沒有時間的狀態。「天堂裡將不會再有時間的觀念」意味著:天堂將不會有頭腦。頭腦和時間是同意義的。
最終,你將會推算出時間就是頭腦,頭腦就是時間,它們是同一枚硬幣的二面,它們兩個會一起消失;當你放下時間觀念,頭腦就會消失:反之亦然。
你問我:「慾望的種子是什麼?」
安奴拉吉,這世上沒有慾望的種子;慾望是所有其它種子的最終種子。
你又問我:「它只存在於頭腦嗎?」
不是的,它並不存在於頭腦,頭腦只能稍稍瞥見,就如光線忽然地閃爍一下。頭腦對慾望的瞥見就如光線忽然地閃爍一下。頭腦根本不懂慾望,頭腦只知道渴求這個或渴求那個東西,頭腦知道它要渴求金錢、渴求權力、渴求權貴等的目標。但是當目標消失之後,慾望也就不再屬於頭腦。此時,慾望就超越了頭腦,慾望就只是源源不絕能量的流動。
威廉安.布萊客說:慾望就是能量,而能量就是喜樂。我曾聽見人們謠傳說,我們的門徒——撒各瑪是威廉安.布萊客的兒子。社區裡有很多很美的人。這地球上曾經出現過少數幾位最優美的人,威廉安.布萊客就是其中一位,他是最具洞見的神祕家之一。撒各瑪一定與他有很相似的特質。但傳聞可能是不真實的,因為我還聽見有人說威廉安.布萊客根本就沒有兒子;但那也可能是說沒有法定上的兒子;人們是可以有非法定登記的兒子的。
威廉安.布萊客的洞見是很真確的。慾望就是能量,能量即是喜樂。你們需要好好地對他的話靜心沈思——純粹的慾望、純粹的能量流動、既沒有特定的目標也沒有目的地。
這也是你們來參加我的能量聚會必須記住的。讓你自己在「接近」的片刻成為純粹的慾望、純粹流動的慾望,不要有任何期盼,也不要等待任何經驗。經驗本身會到來,但你不要等待經驗,如果你等待,你就會錯過,因為當你在等待的時候,你就已經不在當下,那你就錯過了。你的頭腦給你一個期盼的對象,而這個對象阻礙了那純粹的慾望能量。
當你來參加與我親近的能量聚會,當你準備好要分享我的能量時,讓你自己成為純粹的能量,讓自己沒有任何理由地充滿震顫和充滿瘋狂地狂喜。而就在這短暫的片刻裡,你與我相遇、交會,因為這些片刻就是我的實相。
但如果你坐在這能量聚會時,心中卻等待能有某些偉大之光的經驗,那就算你真的經驗到某些光的發生,你也錯過了。你把鑽石放一旁,撿拾到的卻只是海邊的小石頭而已,你或許等待你的亢達里尼的能量昇起,然後你或許真的在脊椎上有些許特別的感覺,但那有什麼意義昵?它是無意義的,它或許為你在靈性上替你加把勁,但一下子就消失不見了。
跟我在一起,請讓你自己成為純粹的能量,跟我一起搖擺、跟我一起移動、跟我一起跳舞,讓我進入你生命的最核心,讓我進入你慾望的最核心,讓我進入那最核心的種子。然後,某些巨大、不可思議、無法想像的現象就有可能會開始發生——彼岸開始穿透你,天和地開始在你身上交會。
你說:「它只存在於頭腦嗎?」
不是的,慾望不是頭腦,頭腦是障礙。頭腦只給慾望很少的出口,但慾望本身卻是海洋。
你們要放下的是頭腦,不是慾望;放下頭腦,你才會有很安全地慾望。
你又問:「身體對性的慾望又與頭腦有何關係呢?」
頭腦與身體並沒有什麼不同,頭腦是身體的內在部分。而你是既不同於頭腦、也不同於身體。你是一個整體、你是超越的,你是身體和頭腦的觀照。你的身體和頭腦是相同的能量;身體是可見的頭腦,頭腦是不可見的身體:身體是頭腦的外在,頭腦是身體的內在。
因此性不僅只是身體的現象,它比較是大腦的、也比較是心理層面的現象。事實上,性比較是受到心理的激發,而非身體。身體配合心理的反應,它從身體的內在延伸到外在的身體。
你們可能知道、也可能不知道,因為你們對發生在自己身上的狀況一點都不覺知。但你們只要注意觀看,你們就會知道,性首先發生在頭腦,然後,慢慢地,身體受到頭腦的影響而有反應,因為身體和頭腦是一體的。
但是僅止於生理層面的性也是有的。男人去找妓女就是這樣的狀況,他只是為了要讓身體暫時舒緩一下,因為身體有著過多的能量,你不知道如何是好,你必須釋放這股能量讓自己能夠稍為放鬆;因為你有很多能量、卻沒有創造力,以至於你不知如何處理它。
如果你能盡性地唱一首歌,你將會很驚訝地發現,能量完全融入歌曲中,能量變成了歌曲本身,於是,你就可以不用去找妓女。但是你們無法盡興地唱歌、舞蹈,你們不會彈吉他,你們是這麼地缺乏創造力。
除非這世上的男人變得愈來愈具有創造力,否則妓女就不會從這世上消失。而現在西方的女權解放運動人士要求男女一切平等,她們甚至要求必須要有妓男的存在才公平,因為她們認為:為什麼只有妓女?為什麼不能有妓男呢?平等就是平等,男人享有的一切,女人也要享有。
男人是非常沒有創造力的,你是否曾經觀察過?每當你若很有創造力地在做某些事,你的性慾就會消失。如果你全神貫注地在作畫,你就會變得沒有任何的性需求。此時,性根本沒有出現到你的腦海中,性根本就不在。
人們只有在很深的創造力中,才是真的無慾的,否則是不可能的。你們生活周遭那些所謂的聖人並沒有真正地無慾,因為他們是那麼地缺乏創造力。他們的作為根本就是違反能量的原則。他們整天無所事事地坐在佛堂裡,手中拿著佛珠,靜靜地誦著——拉、拉、拉、拉的經文,這樣的他們怎麼可能無慾呢?布拉瑪卡亞的境界怎麼可能會發生在他們身上呢?布拉瑪卡亞只有在你全神貫注地投入創作中、不再有多餘的能量令你緊張、焦慮時才會發生。
詩人比較能夠無性慾、畫家比較能夠無性慾、舞者比較能夠無性慾,另外還有音樂家也會比較容易。我並非說他們都可以無性慾,我是說當詩人是詩人的時候,他就比較能夠無性慾,因為一位詩人不可能二十四小時都是個詩人。你將會很難發現有一天二十四小時都是個詩人的人;如果他真是的話,那他就是個觀看者,他變成了利旭(rishi),他不再是位普通的詩人。
印度的優婆尼沙經、回教的可蘭經和吉塔經典就是由——幾位二十四小時的詩人,所創作出來的詩篇,它們並非普通的詩集。一般的詩人,只有在某些偶然的時刻才是詩人,其餘的時間他們都只是普通人,或甚至不及普通人。普通畫家的狀況也是一樣。
據說,印度一位偉大的詩人——泰戈爾,每當他有靈感要創造的時候,他就會關起門戶,獨自鎖在家中三、四天,他既不吃東西、也不洗澡,更是足不出戶。他只有在他全心投入創作、釋放那股充盈的能量之後才會出來。經過四天的斷食,他仍忘情在創造中,而那些看到他出來的人們都說他變得不一樣了,他們都說他看起來好像去了另一個世界,他看起來有如玫瑰般的細膩、他看起來如此地優美、如此地女性、動作如此優雅,就好像佛陀一樣。但這芬芳大約只停留幾個小時的光景,然後就消失了。而且他創造的靈感可能連續好幾個月都不會再出現。
一般詩人只是在某些偶然的狀況下才是詩人。另外,當你在閱讀一篇詩章的時候,它也不是完整的,你會在整篇詩的字裡行間中發現幾句真的詩句,其餘的都是詩人設法營造的,它們並非出自詩人自然靈感下的表露。
英國有位偉大的詩人——可立蘭,已經去世,他遺留下四萬首未完成的詩篇。很多次,人們在他在世的時候問他:「你為什麼不把它們完成呢?這些詩句是這麼地優美,但是卻唯獨缺少最後的一句:你只要完或那一句,整篇詩就完成了。可立蘭總是不認同地說:「除非我有來自彼岸的靈感,否則我是不會刻意去完成它的,我不願意這樣做。目前你們所看到的詩句都是當時彼岸顯現的靈感,我只是把它們寫下來而已。我既非文學創造家、也非作者,我只是個速記員——只是把來自彼岸傳達給我的訊息記錄下來而已。因此,雖然獨缺那一句,但我也無能為力;很多次,我自己也嘗試著要完成它,但我都失敗了。整篇詩中,只有那一句看起來是那麼地醜陋、那麼地不一樣、那麼地凡俗、那麼地平庸。它不像其他的詩句那般的晶瑩剔透。」
當泰戈爾第一次將他的著作吉檀迦利翻譯成英文的時候,他有點擔心,不知道翻譯後的內容是否能傳達出原著作的意境。他的擔心有二大主要原因:第一是英文不是他的母語。第二是——詩和其它形式旳文章不一樣,翻譯散文是很簡單的一件事,翻譯詩集就很困難,況且吉檀迦利當初是由非常具有詩意的孟加拉文寫成,要把它翻譯出來那更是難上加難,因為孟加拉文是非常詩意的,它所傳遞出來的訊息總是充滿詩境的。
他心裡很擔心:「翻譯過後的文章能否很真切地傳達出原文著作的精神呢?」於是他把文章拿給一位,偉大的英國紳士安德魯看。安德魯從頭到尾看了一遍,他指著四個字說:「這四個字文法上有誤,必需要加以修正。」泰戈爾當然遵照他的建議修改了這個。
後來當他出席倫敦詩人的聚會,第一次誦念出自己的吉檀迦利詩篇時,他簡直無法相信他的耳朵。一位英國詩人濟茲站起來對他說:「整篇詩篇其實非常地完美,但是卻有個地方非常地凡俗,這四個字不屬於詩:整張詩篇就如何流一般非常地美麗,但那四個字卻像是河流撞上了石頭。」
泰戈爾內心顫抖地問:「請問是哪四個字呢?」它們剛好就是安德魯斯建議他,需要修改的四個字。
泰戈爾告訴濟慈:「這四個字是安德魯斯的建議,他比我還要懂英文的正確用法。」
濟慈回答他說:「沒有錯,它們是比較合乎文法,但它們並不合適詩句。它們的文法是正確的,但詩篇不是文法;它們的語言也是正確的,但詩篇並非只有語言。詩,它超越語言和文法,請你將它們改回你舊有的文字吧?」
後來,泰戈爾因為吉檀迦利而贏得諾貝爾獎。
並非所有的詩人都是詩人,並非所有的詩篇都是詩。因此,你很有可能到目前為止都還不了解我所說的一切,我要向你說的是——當詩人是詩人的時候,他就是無性慾的,對他來說,性慾消失、蒸發掉了。而當一位詩人生產出一首真正的詩篇時,他就是神性的一部分,他就是個創造者,在那個當下,他是不會企求任何其他的目標的。因此,他將不會渴求性,性是個渴求的對象,性並不單純,它不可能單純,因為它是個目標。
性被淨化之後,性就是三摩地。
我們的身體源自於性,我們的頭腦總是渴求性,因此身體和頭腦都是非常性慾的。但經由創造力的過程,性就會被淨化。
創造力是轉化能量的金鑰匙——這是我要傳達給你們的訊息:讓自己愈來愈有創造力,就在你創造的過程中,會漸漸地發現你開始有些不一樣。你會發現有些轉化自然地發生在你身上,頭腦開始消失,你的身體開始有種新的覺受,除此之外,你更發現自己是個觀照。你是個純粹的觀照,不再與性認同,反而很有覺知地知道,你與它是不同的。
純淨的觀照就是純粹的慾望,除此之外,它什麼也不是。
我不反對慾望,我甚至非常渴求慾望,但我並不支持對任何世俗或非世俗目標的渴求。
當你放下目標時,你的慾望就會像那無煙的火焰。它將會帶給你很大的釋放。
第二個問題:
鍾愛的奧修:我了解你所說的一切,但為什麼我的生活仍是一成不變?
蘇達斯:知性地對事物加以理解是可行的,但它並不會轉化你的生活,你將不會有所改變,那只是你在欺騙你自己。你還不是很了解你的頭腦,它總是佯裝它知這,但那只是它的伎倆。因為如果你真正了解的話,你就會有所改變,但你的頭腦根本就不想要你改變,它根本就不想改變。
頭腦是非常傳統、守舊的,它是一個服從者,它從來不會變化革新,它反對任何改變。
而且我所謂的改變是全體、整體性變化。
你說:「我了解你所說的一切。」
你相信你了解,但你了解的只是我所說的字語。我用的字語是非常簡單的,我知道的字語並不多,如果你算一下,你就會知道我引用的字語不會超過四百個字。但你看看這四百個字所產生的影響是多麼地大!我不是個講究語言的人,你確實是可以理解我所說的話語,但你真的理解嗎?這就是問題的關鍵點——你理解我要傳遞給你的訊息嗎?
蘇達斯,你一定有個非常偏好哲學理論的頭腦。
下面這則軼事,請你好好地靜心觀照:
一位年近三十、頗負名氣的哲學教授,他去找醫師治療時,為了要表現他能夠理解心理分析治療師告訴他的每一句話,所以,每當他一聽見治療師對他的分析解釋,他就會立即回答說:「我聽見了、我聽見了。」
治療師說:「很抱歉,我不知道你有點重聽。」
哲學教授回答說:「我沒有重聽。『我聽見了』的意思是說我了解你說的話。」
「哦!那你了解什麼呢?」
哲學教授停頓一下,他最後終於說:「天啊!我不知道。」
關鍵不在於你對文字的理解,而是你對意義的領悟。理解屬於頭腦,領悟是比較深的層次,它屬於你的心。而如果你能完完全全、很透徹地領悟的話,那它就屬於你的生命。
你若只是理解某些事情,你就必須有所作為才會有改變,但你若能領悟的話,你根本不需做什麼,光是那份領悟就足以轉化你。如果你真的領悟,它就已經轉變了你,你真的不需為你的領悟採取任何行動。
所以,請千萬不要用你的頭腦來理解我,我不是個知識份子我反對知識。我不是哲學家,我是個反哲學的人。請你試著了解我。
一個人要如何能試著去領悟呢?,一個人又如何能試著去理解呢??理解意謂著用你的頭腦聽話,頭腦不斷解釋、批評和批判,頭腦說:「這是對的,這是錯的;是的,它是真實的事,我聽過這件事:或它一定是對的,因為耶穌也說過同樣的話:或吉塔經和維達經典裡面也是這樣說的。」這些聲音在你的心裡面不斷地吱吱喳喳個不停,而你認為這就是理解,基於以上的理解,基於一個大雜燴式的理論基礎,你創造出一個假設說法,而你卻認為那就是我告訴你的訊息。
這不是領悟的方式,這是阻止領悟的方式。
靜靜地聆聽,心中不需要吱吱喳喳、交談或下任何評斷。我既不是說你們應該相信或接受我所說的一切,我的意思是——你們不需要著急著相信或接受。你們至少先聽聽就好了,何必著急呢?當你看見一朵玫瑰的時候,你是接受還是拒絕它呢?當你看見美麗的日落,你是接受還是拒絕呢?「你什麼都不需要做,你只要靜靜地看著,然後你的內心就會有個交會發生。」
不要讓你的頭腦到處閒蕩。你只要靜靜地、敞開心地聆聽,你的心就會有所感應。這就是真理的特性,它是心的感應:真理,它不證自明。
如果我們所說的一切有任何真理在裡面,你的心就會了解。但你的頭腦必須先讓步,它必須不再阻撓你,然後,你不需要特意改變你的生命,生命很自然地就會有所變化。
第三個問題:
鍾愛的奧修:什麼?什麼?什麼?
派特利恩,你讓我想起一則故事:
有一個人,他的手臂經常地痠痛,這讓它深受困擾。他找遍所有的醫師,卻無法找出病因。最後,他的一位朋友鼓勵他再去找一位很知名的醫生,這位醫生對各種疑難雜症有極佳的診斷力。醫生索取很昂貴的診斷費用,而且病人必須長時間等待才能等到會診的時間。
最後,終於輪到他了,他坐在醫療室裡等候,醫生走進來,他把拿在手上的空罐子交給他時對他說,明天你拿著早上的第一泡尿再回來會診,醫生說完話後馬上就離去。
這個人非常地生氣!他在心裡面想說:「你竟然連看都不看我一眼,那你要如何能從尿液中測知我手臂的痛因呢?」
直到隔天早上,他仍是非常地氣憤,他不僅把自己的尿尿入罐中,他還要老婆、女兒也把尿尿到罐子裡面,然後,當他正要走出大門的時候,他看見小狗撒了一泡尿在樹上,於是他也把一些狗的尿放進罐子裡。當他把罐子交給醫生的時候,他獨自坐在椅子上暗自偷笑。
一會兒,醫生從另一個房間再次走進來,醫生對他宣布說:「先生,這可不是好笑的事!你的老婆得了泡疹;你的女兒懷孕了;你的小狗肚子裡面有蛔蟲;而如果你不再停止自慰的話,你的手臂將不會有所改善。」
派利特恩,你問我:「什麼?什麼?什麼?」
我不是這一類型的醫生,你必須到別處去找。
第四個問題:
鐘愛的奧修:為什麼我對存在的一切感覺不到任何的驚奇呢?
濕婆南達:你太知性了!你知道的太多了!而所有你知道的一切都只是神聖的牛糞,所有的知識都是牛糞。智慧則是完全不同的。知識是腐壞的垃圾,你從這裡或那裡累積知識,它不是你自己真正的經驗,它沒有真實性,它並非你生命的成長,你並沒有給予它生命。
但它讓你的自我非常揚揚得意,因為自我認為:「我知道。」而你若是自認自己「我知道」,你就愈會感受不到生命的驚奇。一個知識性的人怎麼有可能對生命感覺驚奇呢?知識摧毀驚奇。而驚奇卻是智慧的來源、驚奇是一切美麗的來源、驚奇是探索的來源,它是真心探索的來源。驚奇帶領你走上探索生命奧妙的旅程。
一個知識性的人自認為他已經知道,事實上,他一無所知。他的生命已經停止了,他仍在原地踏步,他什麼也不知道。他是一部電腦,他的頭腦已經設定好了。或許他擁有學士學位、碩士學位、博士學位或文學博士學位,或許他曾經到過世界最大的教育中心收集了很多的訊息,但那些知識只是更加地摧毀他的細膩敏銳度,他將無法感受——花、鳥、樹木、陽光和月亮的奧祕,因為他已經知道所有一直的答案。
他怎麼能夠看見月亮的美呢?因為他已經知道有關月亮的一切知識。而如果你對他說:「我愛人的臉頰就好像那滿月的月亮。」他會嘲笑你說:「你簡直就是太愚蠢了,怎麼可以拿月亮來和你所愛的人的臉孔相比呢?它們根本就無法比較。」
從數學或科學的角度而言,他是對的:但若從詩學的角度而言,他就錯了。生活不僅止於科學。耶穌曾經說過:「人類不能只靠麵包生活。」我也同樣要對你說:「人類不能只靠科學生活。」你必須留幾扇窗,好讓一些陽光、一些風、一些雨等詩性的經驗能夠真實地存在。
如果你充滿了知識,你將無法為生命的種種現象所感動。
以前,當我在大學任教的時候,我習慣每天傍晚到戶外走一段很長的路。有一位教授他總是要跟在我後面。我對他忍耐了二、三天,然後我對他說:「要不是你停止出來散步,就是我停止。」
他說:「為什麼?」
我說:「你破壞了我散步的情趣。」
他說:「怎麼會呢?」
他知道太多了,他一邊走路、一邊會說:「這顆樹是屬於某一科。」我才不管它屬於哪一種:那些樹木是那麼地美,它們右風中舞蹈,樹上的葉子是那麼地嫩綠新鮮,樹上另外還有紅色和金色的葉子,所有的葉子看起來是那麼地美麗——但他卻在一旁談論樹木的科種、類別。他對任何東西都非常知道。他看到一隻飛翔的小鳥,他馬上就可以說出牠的名稱,他是一位偉大的標籤家。
我說:「請你不要再出來散步了,你破壞了我散步的心情,你如果不願意停止,那就只好我停止散步。」
濕婆南達,你所背負的知識負擔太沈重了,我很了解你,你身上背負有好幾座山的偉大經典:所以沒有任何事情可以令你感到驚奇。
有則故事如下:
有一個看起來緊張兮兮的人走進酒吧,然後他很急速地走到吧檯台裡面,拿起一個空的玻璃杯,他開始吃玻璃杯。當他吃完之後,他走到牆壁邊,然後,他走上牆壁,走上屋樑,走下另一邊的牆壁,然後從另一邊的門消失了蹤影。
酒吧的酒保不能相信他所看到的一切。他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一個坐在吧檯前面椅子上的人也親眼目睹了這一切,他聳一聳肩膀說:「不用擔心,我知道那個傢伙,他總是這樣,來來去去也不打聲招呼。」
這世上有好多人就像他一樣地活著,奇蹟的事隨時隨地在發生,但他們卻看不見,他們因為知識而看不到一切事物。
請放下你的知識吧!知識沒有什麼價值,而驚奇卻是極珍貴的。重新再拾回你童稚時的驚奇吧!神的國度只屬於那些能夠再次回復童真的人。
最後一個問題:
鍾愛的奧修:我慘了,我同時愛上三個女人,這真是地獄,而且這種情況已經有三個月了,你就我應該怎麼辦呢?
你一定很帶種!一個女人就已經太足夠了,你將需要合法的保護。但如果你已經很有耐心地持續了三個月,那就請你再稍為等待一下吧!時間會解決所有的一切。而且,女人總是比男人更細心、更具有洞見,所以,如果你不處理的話,她們一定會自行解決的。
有則笑話如下:
約翰和瑪莉在截斷的鐵軌旁做愛,做著做著他們滾到下輛列車將要到站的鐵軌上。火車司機看到鐵軌上有兩個人,他即時地煞住車。但是延誤火車的行進是很嚴重的過錯,法庭上的推事要求約翰和瑪莉解釋說明。
檢察官說:「約翰,你聽著,我也是這世上的一個男人,我可以了解你和你的女友一起歡愉享樂,但你們為什麼不遠離火車的鐵軌呢?」
約翰說:「推事檢察官大人,事情的這樣的,我正在興頭上,瑪莉也正在興頭上,而火車也快要靠近了,於是我想,誰能夠停下來,誰就會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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