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慧之書

The Book Of Wisdom

第十四章 其他的宗教領袖和其他南塔們

第一個問題:

  鍾愛的奧修:可否請你談一談死亡和死亡的藝術?

  德娃.瓦達南:首先你要知道,死亡是編造的謊言。死亡並不存在,它是最虛幻的事,死亡是另一個謊言下的陰影,這另一個謊言的名字就是自我:死亡就是自我的陰影,因為有自我才會有死亡。

  你若想要了解、知道死亡的奧祕,你必須深入討論自我存在的各種現象,而非直接針對死亡去探討。自我到底是什麼?你必須要仔細的注意觀察和察覺,等到那天你發覺其實根本就沒有自我的存在時——自我會存在是因為你們的不覺知,因為你們把你自己真實的存在困在黑暗中——等到那天你發覺自我就是你落入無意識心靈狀態下的一個指標時,不僅自我會消失,死亡也會同步地消失。

  真實的你是永恆的,生命無生也無死。海洋一直都在,只是波浪來了又走——那波浪到底是什麼呢?它是形式,是風和海洋的嬉戲。波浪並沒有存在的實體,我鬥人類和波浪一樣都只是存在的玩物。

  但如果我們深入波浪,我們會發現海洋,發現波浪深不可測的奧祕以及恆久的深度。同樣地,深入你存在的本性,你將會發現海洋,而海洋就「是」、海洋一直都「是」。你不能說它「曾經是」或它「將是」,你只能使用現在式的語氣說:它「是」。

  這就是所有宗教致力在追尋的——找出那真實的「是」。長久以來我們所接受的都是一些不真的事——其中最具分量的部分就是自我。因此它理所當然地會蘊釀出死亡這個沈重的陰影。

  某些人想直接切入死亡的現象,以了解死亡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但他們將永遠也無法穿透死亡的奧祕,他們將會與黑暗搏鬥,黑暗是不存在的,你不可能與它搏,你只需要帶進一點點光,黑暗就不再有。

  因此,我們要如何了解自我呢?——引進一些意識之光至你的生命中,讓你的行為止舉愈來愈不那麼機械性,那你就掌握到重點了。以走路為例,當你在走路時,帶進一些意識,走慢一點,讓你的每個步伐都充滿覺知:不要再像從前那般無意識地像機器人一樣地走路。

  佛陀以前常和他的弟子說:當你舉起你的左腳時,心裡面就說「左」;當你舉起右腳時就說「右」。但你們可以先練習說左右,等到你們對這整個新過程都很熟悉時,慢慢地,不用說左右,只要記住它就好了。

  試試看這些小小的練習,你們不用做多大的事,你們只要在吃東西、洗澡、游泳、走路、說話、聽話、煮鈑菜、洗衣服時能去除自動、機械式的過程就夠了。記住這個字——「去除機械式過程」,這是如何變得更有覺知的一個祕密。

  頭腦是個機器人,機器人的功能在於它的實用性。頭腦也是一樣。比如,你要學習某種新技能,剛開始的時候,你很小心謹慎,就好像你剛開始學習游泳的時候,你會因為生命隨時處在危險的狀態中而異常地小心,或你剛開始學習開車時,你必須要同時注意很多的事情,你變得非常緊張,因為只要稍有錯誤就會很危險。而也因為危險,所以你才會很小心、謹愼。

  一旦你很熟悉開車的技巧時,那份謹慎之心就不再需要了,然後你機器人頭腦旳部分就會出來掌管所有的一切。

  這就是所謂的學習,學習意味著由意識覺知的狀態轉移至機器人的狀態,這就是學習,一旦你學會了一件事,你就可以不再那麼注意、警覺,你的無意識心靈可以接掌一切、可以執行一切。現在,你意識覺知的部分就可以自由地再去學習新的事物。

  這是很有意義的,否則你將會一輩子只學習一件事。頭腦是位很好的奴僕;是功能奇佳的電腦,好好利用,但記住不要讓它掌控了你,你要記住你必須保留覺知、覺察的能力,不要讓機器人把你完全地占據,它不該是你所有的一切,至少你必須保留一扇門,從這扇門你可以離開機器人的部分。

  這扇開啟就是靜心。但你要謹記,你那機器人部分是非常有技巧的,它甚至可以控制住你的靜心。一旦你學會靜心,頭腦會說:「現在你無須操心,有我在,我可以的,你交給我就好。」

  頭腦的技巧非常高超,它是非常棒的機器,運作地相當完美。實際上,我們的科學和所謂高科技的知識,到目前為止都還無法創造出類似人類頭腦這樣精密的東西。目前世界上最進化的電腦和人腦比起來仍顯粗糙。

  頭腦簡直就是奇蹟。

  任何事情若具備有強大的力量,它也會很危險,因為你很有可能會被它、或它強悍的力量催眠,然後你就失去了靈魂。所以,假若你完全忘記如何有覺知意識,自我就出現了。

  自我是一個完全無意識的狀態。頭腦就像癌細胞擴散至身體每個部分,它占據你整個人,你變得除了頭腦之外,一無所有。自我是內在的癌細胞,是靈魂的癌細胞。

  而唯一的處方,我所認為的一的一個處方是——靜心觀照,也就是你開始向你的頭腦要回一些空間,這個過程將會很艱辛,但它也同時令人快活、令人陶醉、具有挑戰性且令人興奮,它帶給你的生命更新的喜悅。當你向你的機器人要回一些你所屬的領土時,你將會驚訝自己似乎變成了另一個全新的人,你的生命被更新了,這就是新生。

  接下來你更是訝異——你看得更清晰、聽得更清楚、手碰觸的時候更有感覺、身體更敏感、心中的愛似乎更多了——一切的事情似乎都更多、更佳。但並非是敦量的多,而是品質的提昇,就好像你不只看見更多顆樹,而是用一種更深邃的角度來看待一顆樹:樹葉不僅變得更翠綠,而且更有光澤,甚至,你還會發現樹木其實也是個個體,不只這樣,你現在甚至開始與存在交談、溝通。

  當你取回愈多自己所屬的領土時,你的生活愈來愈繽紛、多彩,你就是那七色彩虹,你就是整曲八度音階的音樂和樂章。你的生活越來愈是豐富、多面向、有深度、有高度、有婉蜒的低谷、有壯麗充滿陽光的山峰,你開始擴張。當你從自己的機器人部分贏回你自己的本性時,你就變得更有活力,你首次感覺到自己真正開始生活。

  這就是靜心的奇蹟,是你絕不可沒有的事。錯過靜心的人根本就錯過真正的生活過,而如果你能全力投注、很狂喜的過日子,你將會知道根本就沒有死亡。因為不解生命、因為無知,所以才會有死亡。

  了悟生命的同時,你也會了悟到其實根本就沒有死亡。我要向大家宣稱,沒有人曾經死過,也沒有人將來會死去。就事情的本質性而論,死亡根本就不可能,只有生命才是真實的。是的,生命的形式不斷在改變,今天你是這個,改天你很有可能是另外那個。你以前曾經是個小孩,現在那小孩呢?那小孩死去了嗎?你能夠說小孩已經死去了嗎?如果小孩沒有死去,那他又在哪裡呢?形式改變了,以往的那個小孩,本質上仍是存在的,只是他現在變成了少年或少女。那小孩仍是一樣地容光煥發,只是有些更豐富的東西附加其上。

  有一天,你將會變老,到時,你的青舂到哪裡去了呢?死了嗎?不是的,而是又有某些更多的事在發生;老年有其豐碩的收成、有其智慧和美麗。

  小孩天真無邪,那是他的特色;年輕人的特色在於他充滿源源不絕、流動的能量:而老年人的特色則在於他看盡所有的一切、經歷很多、了悟很多,他已具備很多智慧的結晶,但這智慧的結晶裡面有他年輕時的能量——閃亮、有活力、輿奮、悸動;它同時還有孩子純真無邪的部分。

  如果一個老人不再年輕的話,那他將只是年紀變大,而非真正地變老,他隨著時光飛逝,年齡更老邁了,但他並沒有長大。他錯過了機會。如果一個老人不像一位純真的孩子,如果他的眼睛沒有閃爍出純潔、結晶般透徹的光芒,那就代表他尚未真正地活過。

  如果你全神貫注地投入生活中,狡詐和機伶會不見,但信任卻會提昇。小孩並沒有死去,他只是變形了:年輕人也沒死去,他只不過是一個更新的轉變,因此,你認為老人會死去嗎?

  是的,就身體層面而言似乎是如此,因為它的目的已達成,但他的意識心靈仍繼續著他接下來的旅程。

  如果死亡是事實,那整個存在就是荒唐而且瘋狂的。所以假如佛陀真的死去了,那意謂著他所具備的光輝、優美、詩篇、音樂等都會從整個宇宙消失。整個存在就會顯得愚蠢,那一切又有何意義呢?成長怎麼會有可能發生?演進、進化又怎麼而可能呢?

  佛陀是很稀有的寶石,它久久才出現一次。成千上萬的人都試著要成佛,卻只有一個人成功。而如果隨著他的逝去,一切的一切也都消失不見的話,意義何在呢?

  不是的,佛陀不死,他是被整個存在吸收了,他仍然存在,但現在是無身體的存在,他把自己擴張到所有的事事物物上,以至於需要宇宙這麼大的身體才容得下,一般身體是不行的,他已經變成寬廣無邊際的海洋,他將不可能再以小小的形體顯現,他以花的芬芳存在、而非以花本身:他無法只是個固定的形式,他只能以一個無形體的意識存在地球上。

  這世界已經愈來愈進化了。在佛陀、耶穌和穆罕默德之前,這世界並非如此,這世界缺少某種東西。因此,佛陀、耶穌和穆罕默德,他們封這世界有很多的貢獻,如果你能正確無誤地了解的話,那你將會知道,「上帝」並非過去發生的某些狀態,它是不斷在發生的過程。

  神無時無刻不在發生。佛陀貢獻他的特色,馬哈維亞,帕坦加利也都貢獻出屬於他們自己的特色,另外還有老子、查拉圖斯特拉、阿底俠、帝洛巴等人也一樣。

  神是被創造的——你應該很興奮自己竟然可以成為神的創造者。長久以來,你總是被告知是神創造世界。

  我要告訴你們:我們每天都在創造神。

  你將會慢慢地看見其變化。如果你閱讀舊約聖經,會發現書中的神竟是那麼地野蠻和醜陋,神說:「我是非常會嫉妒的神,」——你能想像神嫉妒的模樣嗎?「那些不願跟隨我的人都應該被粉身碎骨地丟到地獄去,而那些不服從我的人,我將會大肆地報復他。」

  你能夠想像佛陀會說這樣的話嗎?不會的,人們對神的概念,每天都在更改。摩西時代的神是很原始的,耶穌時期旳神刖比較有教化、比較文明。當人類本身愈來愈開化,他的神也會跟著比較開化,當人們對事情有更深的見解時,神也會一樣,因為你們的神就代表你自己本身。

  摩西時代的神是法律的代表,耶穌的神是愛,佛陀的神則是慈悲,阿底俠的神則是空無和靜默。

  此刻的我們在尋找新層面的神,我們要為神添加新義,神將會被我們所創造。你們不只是個尋求者,你們同時還是個創造者。未來,我們將會對神的意義有更深遠的洞見。

  佛陀並沒有死去,他消失融後入我們對神的概念中,耶穌則融入神性的海洋中,而那些還末覺醒的人,他們也不會死,他們會以不同的形式一再地回來,因為覺醒只有透過形式的過程才有可能。

  這世界是個可以幫助人們覺醒的情境和機會。

  記住阿底俠所說的:「勿待良機。」——因為這個世界就是個機會,我們都已置身其中。

  這世界是個學習的機會,很多現象看起來是很矛盾的——有限的時間是學習永恆的一個機會,身體是一個學習無身體的機會,從物質我們學習意識心靈,從性我們學習到三摩地。整個存在都是機會,憤怒是學習慈悲的機會,貪婪是學習分享的機會,而死亡則是一個可以進入自我的機會,你可以問自己:「到底我在或不在,如果我在,那或許死亡是有可能的」,

  但如果你發現:「我不在」,我裡面空空然,沒有任何人<——如果你感覺到內在並沒有人的話,那死亡會怎麼發生呢?死亡是什麼?誰會死呢?

  瓦達那,你問的問題是很重要的,你說:「能否請你談一談死亡?」我只能告訴你一件事——根本就沒有死亡。

  你又問:「……死亡的藝術?」如果沒有死亡,又如何能學習死亡的藝術呢?你不需要學習,你需要的是活出生命的藝術。如果你知道如何生活,你就會知道一切有關生與死的現象,但你必須從正向性質的主題入手。

  絕不要去鑽研負向性質的主題,因為它根本就不存在,你可以一直不斷地探討鑽研,但卻得不到任何結果。你需要了解的是光而非黑暗,是生命而非死亡,是愛而非恨。

  恨只是愛的不在,所以如果你去探討恨,你將永遠不了解它;就好像黑暗是光的不在,你要如何了解「不在」呢?如果你想要了解我,你需要著手了解的是「我」,而非我的不在;如果你想要研究一把椅子,那椅子就是你端詳的對象,而非當把椅子拿開後,你才開始端詳那「不在」,這時你要研究什麼呢?

  要小心謹慎,絕不要陷入任何負向性的主題中。很多人因為深陷其中而浪費很多的能量。

  要知道——根本就沒有死亡的藝術,或者可以說,生活的藝術就是死亡的藝術。生活吧!

  但是那些你們所謂的宗教人士卻一直教導你們不要生活,他們是死亡的創造者,他們用非常不直接的方式在製造死亡,因為他們讓人們對生活非常恐懼,他們告訴你——一切都是不對的、生活是錯誤的、世界錯了、身體錯了:愛是不對的、關係是不好的、享受是不應該的。他們讓你對一切作為都感罪惡,讓你責備一切的不對,讓你無法真正地生活。而你若無法真正生活,那剩下的又是什麼?——「不在」,生活的「不在」,也就是死亡。於是你開始為一些不存在、你自己創造的東西深感恐懼、害怕,而由於你因為害怕死亡的到來,牧師們就變的權威無比,他們說:「不用擔心,我是要來幫助你的,你只要跟著就就好,我會拯救你離開地獄,我會帶你進入天堂。而且只要你是在我的管轄區內的人,你就有救了,至於管轄區外的人則無法獲救。」

  基督教徒不斷地這樣告訴人們:「你要成為基督徒才有可能得救只有耶穌才能拯救你,當最後的審判日來臨的時候,耶穌知道那些人是跟隨著他的,他會拯救這些人,至於其餘千千萬萬的人就會被拋入地獄,永劫不復。要記住,他們將沒有逃避的可能,他們將會永遠地被關在地牢中。」

  其他宗教的態度也是一樣。於是人們基於害怕就開始緊抓住身旁可以依靠的任何東西,如果你偶然地出生在印度教、耆那教或猶太教的家庭,你就會變成猶太教、耆那教或印度教教徒;任何人們身邊可以依賴的東西、孩子會開始學會依賴。

  我的方式是極端不同的。我不說你們要感到害怕——那是牧師們的伎倆,是他們交易的手段。我告訴你們根本就沒有什麼好害怕的,因為神就在你裡面,沒有什麼好害怕的,無所畏懼地去生活,每個當下都儘可能地全心投注。你必須要惦記,做任何事都要全然、全心全意,如果你不是這樣的話,會有怎樣的狀況呢?你的頭腦將會想要再來一次。

  你曾經愛過一個女人,你的頭腦會想要重溫舊夢,為什麼呢?為什麼你會想要再次地經歷同樣的經驗呢?你很享受某種食物,然後你會一直想要再吃同一種食物。為什麼?——原因就在於你從不曾處在當下這片刻、全心貫注,因此你內在有種不滿足感。而如果你是全然地,那你將不會想要再來一次,你將會尋求另外更新、未知的經驗。你將不會生活在惡性循環的圈子中,你的生命將是不斷地成長。一般人雖然看起來有在成長,但實際上他們只是繞著重複的圈子在生活而已。

  成長意味著你不是在繞圈子,成長意味著每天每刻都有新的事情在發生——這種生活只要你開始全然緊湊地生活時,它就有可能會發生。

  我要教導你們如何在吃、在愛和在做些小事情的時候,能夠全然投注、能夠狂喜無比而不留下想要再重複一次的遺憾。如果你在笑,讓它傳遍、搖撼你整個人;如果你在,哭讓自己變成淚水,讓你的心經由淚水而流瀉;如果你擁抱某人,讓自己變成那個擁抱;如果你親吻某人,讓你成為那雙唇、那親吻。然後你就會了解到你錯過了多少,你會知道你是如何半溫地活到現在。

  我可以教你生活的藝術,它同時就包含死亡的藝術在裡面,你不需要分別地學習。一個知道如何生活的人,也會知道如何死亡;一個知道如何去愛的人,也會知道何時放下愛;他將會很優雅地、感激地和你道再見——只有這樣的人才知道如何去愛。

  人們先是不知道如何去愛,然後當時候來到時,人們也不知道如何道別離;如果你知道如何去愛,你將會知道任何事情有始也有終,任何事情都有一個開始,然後也會有結束的時候,但這中問並沒有任何的傷痛,他不會受到打擊,因為他知道時候到了;他不會感到沮喪,因為他了解,他會感謝地跟對方說:「你給予我那麼多美好的禮物,讓我對生命有新的看法,你打開我生命中好多扇窗口,這些窗口是我自己無法打開的,而我想現在是分開的時候了。」他既不埋怨、也不生氣,反而心中充滿無限地感激、愛和恩情。

  如果你知道如何愛人,你將會知道如何分別,這時候,你的分別也將會很美和優雅。生命也是如此,如果你知道如何生活,也就會知道如何面對死亡,這時,你的死亡將會是無以倫比地美麗。

  蘇格拉底和佛陀的死亡就充滿著無限的莊嚴。在佛陀將死的那個早晨,他集結所有的弟子和門徒,他告訴他們:「我的最後一日現在終於到來,我的船已靠岸,是該離開的時候了。我的生命是一段很美的旅程和圓滿,如果你們還有什麼問題要問,你們現在就可以問,因為在接下來的日子裡,我將離開我的身體,到時,你們就無法問我了。」

  周遭一片靜寂,弟子們沈浸在深深的悲傷中、啞口無言。佛陀笑一笑說:「不要傷心、難過,這不就是我一直在教導你們的嗎?事情有開始、也有結束,現在讓我用我的死亡來教導你們,就像我一生都用生命在教導你們一樣。」

  沒有人有勇氣敢問任何的問題,他們一直以來曾經問過無數多的問題,現在這一刻他們既悲傷又沈痛地在哭泣,對他們來說,這並非是個問題的時刻。

  於是佛陀等了一會兒說:「如果你們沒有問題要問我,我要離開了,各位再見。」他坐在樹下,雙眼闔閉,然後就從身體上消失了。根據佛教傳統的說法,這就是「第一靜心」——從身體消失,它意味著不與你自己的身體認同,也就是你全然且絕對地知道:「我不是身體。」

  你一定在心中會想說,難道佛陀以前不知道嗎?他其實以前就知道了;但一個像佛陀這樣的人,他必須要設法讓自己的某些部分能與身體繼續保持聯繫,否則他大可以在四十二年前開悟的當天就死去,但他出於心中的慈悲創造出渴望,他渴望幫助人們,渴望就是讓他繼續能停留在身體的一個方式。

  他創造出幫助他人的渴望:「我要把我所知的一切分享出來。」而如果他想要分享自己,他就必須借用他的頭腦和身體,這就是他唯一一小部分的依附。

  現在,他甚至砍斷身體的根,不再與身體認同。第一靜心已完成,他必須離開身體。第二靜心則是——放下頭腦。他其實早己拋棄頭腦,身為師父的他早已不需要頭腦,但為了要分享自己,他成為僕人,所以他還需要頭腦,但現在他因為是個僕人,所以他還需要頭腦,但現在他因為不再需要扮演奴僕的角色,所以他連頭腦也完全地拋棄。

  第三靜心是——放下他的心。一直以來他一直運用他的心在工作,否則他就不會有那麼多的慈悲。他曾經屬於心,現在他必須放下它。

  當前面三個靜心都已完成,第四靜心就會發生——他不再是一個人、一個形式或一個波浪,他消失入海洋,變成他本來的面貌。他變回四十二年前的他,這四十二年來,他為了要幫助人們而設法暫時延緩。

  他的死亡對靜心而言是個極重要的試驗。據說當時有很多人當場目睹他,慢慢地、慢慢地移動……首先,他們看見他的身體不再一樣,身體有了一些變化,那份活的感覺離開了它,此時他的身體就像一座雕像。而另外一些具備較多靜心品質、更有敏銳觀察力的人看見佛陀頭腦在身體消失後也即刻地消失,頭腦已經不在裡面了。另外還有一些更是細膩、敏感的人發現,相繼地,心的部分也結束了。而那些幾乎已到達佛陀境界的人,他們在看見佛陀消失的同時,他們也消失了。

  有很多門徒在佛陀去世的當天開悟——因為他們看著佛陀死去。他們一直以來都看著佛陀的生命和生活,現在,他們看見他的生命漸漸地邁向最高潮、最高峰的部分——他們看到他死的如此地優美、如此深度靜心品質的死去,……親眼目睹這一切,很多門徒都開悟了。

  能夠在佛陀在世的時候,跟隨他身邊,被他的愛所充滿是一件極具恩寵的事,但最大的恩寵是——在佛陀即將死亡的時候,能夠在其身旁。屆時,你可以藉由搭乘他所釋放出來的能量而做一極大的「跳」,因為佛陀即將消失,而如果你愛他極深,如果你與他真得有很深的聯繫,那它是一定會發生的。

  這種狀況將會發生在我很多門徒的身上:當我消失的那一天,你們有很多人將會與我一起消失。

  費維克一再地告訴我說:「你要是走了,我連一片刻不想多活。」我告訴他:「你不用擔心,就算你想要再多活一下下都不可能。」前幾天,迪克夏告訴費維克說:「一旦奧修走了,我也走了。」這是真的,而且不只費維克和迪克夏會和我一起離開,你們有很多人也會一樣。這並非是你需要去做的事,它將會是很自然的發生:但只有你是完完全全的信任我的時候,它才有可能會發生。

  如果你在我仍存在這世上時能完全地信任我,那當我即將死去時,你們也將會和我一同離去。但如果你有任何很小的遲疑,如果你心中想說:「我還有一些事情尚未完成,我必須過我自己的生活,我知這師父要離去是很令人悲傷的,而且我還知道師父如果能繼續活在人間將會比較好,但我還有很多事等著我去做,我必須要完成我自己的生命……」以及無數多其他的渴望。如果你仍有稍稍的遲疑,它將會產生無數渴望的漣漪。但如果你沒有任何的懷疑,那師父的死亡將會是地球上能夠發生最釋放,最令你自由的一個經驗。

  佛陀很幸運有一些很不錯的弟子;耶穌的際遇就沒有如此幸運了,他的弟子都是懦夫。當耶穌被釘死於十字架上時,他的弟子各個都逃到好幾里外的地方躲藏起來,害怕會被抓到,三天之後,當堆積在耶穌身體上面的石頭被搬移開來之後,他的門徒沒有任何人在,只有抹大拉城的妓女瑪莉和另一位瑪莉——兩位女人——有足夠的勇氣。

  他的門徒們都很害怕,如果他們跑去觀看師父的身體到底被弄成怎樣的狀況,或把耶穌的身體從十字架上放下來,他們很有可能會受到緝捕,只有兩位女人有足夠的愛。而且把耶穌從十字架上搬移下來的也是三位女子,他那些優秀的門徒竟沒有一人在場。

  耶穌並不很幸運。但其原因是很簡單的——他的行為對當時的環境而言是新的開始。在東方,佛陀已存在有好幾百萬年的歷史。西方對時間的概念是不正確的,他們的時間概念非常微小,而且它是因為基督教才變成如此的。基督教神學家們計算出世界是在三月二十三日被創造的。我很好奇為什麼不是在三月二十一日呢?難道上帝只錯過兩天的時間而已嗎?他們計算出地球在耶穌之前的四千零四年前的三月二十三日被創造出來。這樣的時間概念真的是很微小。

  這世界已存在有好幾百萬年了。現代科學對時間的概念愈來愈接近東方。在東方,佛已存在好幾千年,所以我們比較知道與佛陀相處——如何信任他、如何在他生時與死時跟隨他、如何與他一起死。

  但是這份知道也因西方教育的潛移默化和基督教客套、謙恭的態度而逐漸被遺忘。現代的印度人根本一點都不印度,想要在印度找到一個真正的印度人是幾乎不可能的。我久久才會遇見一個,而且有時候我發現打自遠方來的人反而比所謂的印度人更像印度人。西方三百年來對印度的教育和操控,已使印度式的頭腦變質了。

  現代西方的頭腦反而比東方式的頭腦愈來愈了解佛陀,其原因是西方對所謂的高科技和科學越來越覺得無望,以前科學所允諾要實現的理想並未能實現,事實上是幾乎有的改革都失敗了,最後剩下唯一有可能改革的是——內在心靈。它是個體的改革、也是內在心靈經由轉化所帶來的改革。

  印度人民仍然希望著,只要科技能再稍稍改進、政府能再賢明一點、再多一點公平、多一點產品,社會就會有所改善。印度人的頭腦仍然希望、期待,他們的頭腦是非常物質主義的。現代印度人比任何其他國家的人民都還要物質取向,然而原先是物質主義的國家卻已對物質主義深感厭煩,那一切都已失敗了,他們因幻想的破滅而深感挫折。

  我要告訴你們,我的門徒反而更是印度人,他們很可能來自德國、挪威、荷蘭、義大利、法國、英國、美國、蘇俄、捷克、中國,但他們卻更像印度人。

  新聞記者一而再、再而三地問我一個問題:「我們為什麼在這裡看不到很多的印度人?」我說:「他們都是印度人啊!只有那些你以為是印度人的人才是外國人,否則其餘你看到的人都是印度人啊!」

  身為一個印度人與地理環境並沒有多大的關係,它與面對生命實相時的內心態度有關。現代的印度人已經忘了佛陀的方式和忘了如何與佛陀相處。

  我嚐試著再次向你們揭開這個珍貴的寶藏,好好將它記在心中——第一個原則:生活的藝術,要正向、肯定的面對生活,生活就是神,因此你可以拋棄神這個字。你要知道,這生活並非是你賺取後所得來旳,它是來自波岸的禮物,你們要感激、懷恩、充滿敬意地生活,心中要充滿感謝和祈禱之情,盡量地食取,然後再好好地咀嚼、消化和吸收其精華。

  把你的生活變成是審美的經驗,它並不困難,你只要稍稍具有審美的意識和敏銳、細膩的靈魂就足夠了。你若能變得感覺更細緻對事事物物愈有覺知、覺受,那你也就會有愈高的精神靈性。

  牧師們將你們的身體毒害到幾乎接近死亡的狀態,你們帶著殘障、癱瘓的身心靈架著柺杖在生活。丟掉那些柺杖吧!就算你會因此跌倒而必須在地上爬佇,這也總比架著柺杖還要好。

  儘可能地去經驗生命中所有可能的一切現象——好、壞;苦、甜;光明、黑暗;冬天、夏天。去經驗生命所有相對的二分狀況,不要害怕去經驗,因為你若經驗愈多,你愈成熟。

  尋找各種可能的替代方法、往不同的方向前進、做個經驗這世界生活和存在宇宙的流浪漢,絕不要錯過任何一次真正可以體驗生活的機會。

  不要往後回顴,只有愚昧的人才會回顧過去,因為他們沒有足夠的智慧活在當下,也只有愚昧的人才會瞻望未來,因為他們沒有勇氣活在現在。忘掉過去、忘掉未來,此刻就是一切,此刻就是你的祈禱、你的愛、你的生活、你的死亡、以及你所有的一切。這就是了。

  勇敢地生活,不要像個懦夫,不要想說後果會如何,只有懦夫才會考慮到結果,不要太後果取向,這樣的話,你將會錯過生命。也不要設定目標,因為目標總在很遠的未來,而生命卻是在非常近的現在。

  不要太在乎目地。我再重複一切:不要太在乎目地,不要總是想說:「它的目地是什麼?」——它是你的敵人、它是人類的敵人創造出來要毒害你生命能源的一個計謀。當你問:「這一切到底為的是什麼?」時,你將會覺得一切都沒有意義。

  清晨一早、太陽初昇起、東方天空因為太陽的出現而整片通紅,鳥兒啁啾,樹木清醒過來,一切都是那麼地喜悅、歡欣,一天又開始了。但如果你站在一旁問自己說:「這一切目地何在?」那你就錯過了,你完完全全地錯過了,你與生命失去了連結。

  玫瑰花在風中舞蹈,它是那麼地嬌嫩卻又挺拔,它是那麼地柔軟卻迎向勁風,它的生命那麼短暫、但它卻那麼自信。看看玫瑰花,你曾經看過任何玫瑰會緊張、焦慮嗎?它是那麼地自信、那麼地堅信,就好像它永遠都會站立不搖地存在這世界上。它的生命是那麼短暫,但它卻地信任永恆的存在。它在風中舞蹈和輕聲低喃,它分享出它清爽的芬芳:而你卻站在一旁問:「這一切到底意義何在?」

  你愛上一個女人,然後你問:「它的目地何在?」你握住愛人或摯友的雙手,然後你問:「這一切意義何在?」,雖然你仍握住他們的雙手,但生活已經消失,你的手已死亡。

  當你問:「這一切目地何在?」時,一切都被摧毀了。讓我來告訴你:生活是沒有目地的,生活本身就是目地,它不是到達目地的某種手段。鳥兒空中遨翔、玫瑰風中綻放、太陽昇起初晨、夜晚星星高掛、男人愛上女人、小孩街上玩要……這一切都沒有目地。生活本身就是享受、就是喜樂。能量不為任何目地的自然流動、舞動,它既非表演、也非交易。

  生活是一場戀愛、是詩、是音樂。請不要問如此醜陋的問題:「生命的目地何在?」

  因為當你一問這個問題,你就與生活脫離了連結關係,生活無法用哲學問題建立起橋樑。面對生活,你必須將哲學擺一旁。讓自己成為生命的歌者、詩人、音樂家、舞者、愛人,然後你就會知道生活的真正哲學。

  而如果你知道如何生活……它其實是很簡單的一門藝術。樹木自然地活著,沒有人教導它如何生活,事實上,它們一定在嬉笑著,它們看見人們問這麼多問題,它們一定咯咯地笑著——你一定聽不見他們的笑聲。

  整個存在是非哲學性的,如果你用哲學在看待整個存在,那你和存在間就會有隔閡發生。存在本身即「是」,它沒有任何目地。人們如果想要真正地生活,他就必須去除「目地」的觀念。如果你開始不為任何目地、全神貫注、全然地愛和信任地生活時,當死亡來臨時,你將會知道如何死掉,因為死亡並非生命的終點,它只是生命的一段插曲。

  如果你知道其他的事,如果你經驗過所有的生活,你也就有辦法經驗死亡。一個真正了解的人,他經驗死亡就如同經驗生活時一樣地興奮和全然。

  蘇格拉底在即將要被毒死之際是那麼地興奮,執事人員在門外準備他的毒藥,他的門徒也聚集在門外,他則因為喝毒藥的時間將近而躺在床上準備就緒。六點整,也是太陽下山的時刻,他就要被毒死了,門外的人們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逼近而屏氣凝神,因為眼前如此優雅的一個人即將一去不回頭。他其實並沒有犯下任何的罪行,唯一的罪惡就是他經常告訴人們真理,他經常告訴人們他是真理的老師,並說他絕不妥協,絕不向愚昧、昏庸的政客低頭。

  這就是他唯一的罪過,但是他並沒有傷害到任何人。而雅典從此之後也就一蹶不振了。

  隨著蘇格拉底被毒死,雅典整個國家事實上都一起陪葬了,從那時之後,雅典就不曾再有過任何的黃金時代。殺死蘇格拉底是椿極大的罪行,雅典因此也自殺了。從那時之後,雅典文化就不曾再如此顯盛、繁榮過,後來它只再持續一陣子,但那也都只是蘇格拉底的回聲而已——他的弟子柏拉圖是第一個回聲,然後柏拉圖的弟子亞里斯多得則是回聲之後的回聲。慢慢地,這些回聲消失之後,希臘的文明也從世界的舞台返出,它曾經擁有過輝煌、燦爛的日子,卻因為毒死蘇格拉底而自殺身亡。

  蘇格拉底的弟子心中異常難受和不安,但他自己卻非常興奮,就好像你帶小孩去參觀博覽會一樣,每件東西對小孩來說都是那麼地不可思議、那麼地令他驚喜。蘇格拉底會一再地走到窗口去問那個準備毒藥的人說:「現在已經六點整了,你在等什麼?為什麼要延誤時間呢?」

  那個人回答他說:「蘇格拉底,你難道瘋了不成,我是為了要讓你這個這麼優美的人能多活一下才延緩時間的,我沒有辦法永遠不毒害你,但我至少可以稍稍拖延一下時間。所以再等一會兒吧!讓我再延緩一下子就好!你為什麼要這麼急著赴死呢?」

  蘇格拉底答道:「對於生活,我已經有過足夠的經驗和品嚐,現在,我則對死亡感到非常好奇,那也就是我會著急的原因。我一想到自己即將死亡,整個人就充滿著喜悅的顫抖,因為我終於快要可以看到死亡的現象,我想要品嚐死亡。我已經品嘈過生命中所有的一切,只有死亡卻是個未知。我已經充分地生活在每個當下,也知道生命的種種可能狀況,而面對死亡這生命最後的禮物,我真是太興奮了。」

  一個真正生活,真正知道生命的人,將知道如何死亡。

  瓦達南,這世上並沒有死亡的藝術。生活的藝術就是死亡的藝術,因為死亡並非某種不同於生命的東西,死亡是生命的最高——艾佛勒斯特峰,那終年覆蓋著冰雪且充滿陽光的山——它是存在最極致的美。

  但你必須要能先知道生活的美,才能知道死亡的美麗,生活其實是為死亡在鋪路,但人們根本就沒有真正地生活,人們受困在種種非真實生活的狀況中,他們根本就不曉得何謂生活,因此到最後,他們甚至不知這什麼是死亡。

  死亡是個謊言,你不會因死亡而結束,你只是因它而轉了個彎,從此,你步上另一條路,你在第一條路上消失、卻出現在另一條路上。如果在死亡的時候,你尚未覺醒、開悟,那你會死在地球上,然後以另一個形式出現。你以某個身體消失,然後馬上又出現在某個人的子宮裡,因為這世上愚蠢的人到處都有,他們都在等待著你!而且等待你的人是那麼地多,所以你如果是無意識地死去又無意識的選擇新生其實也是很好的,因為你如果帶有意識和覺知在選擇的話,你真會被逼瘋!面對那一群昏昧的人,你要怎麼選擇,要選誰呢?

  你若無意識地死去,就會無意識地找個最靠近你、又合適你的子宮投胎,一個身體消失,另一個身體馬上成形。

  但如果你是開悟的……我所謂的開悟是什麼意思呢?如果你在世時充滿覺知,如果你已達意識的層面,你不再有無意識心靈、黑暗的部分,那世上將沒有子宮會等待著你,此時,你將進入神的子宮——存在。這就是解放、莫克夏、尼瓦娜。

  最後一個問題:

  鍾愛的奧修:馬拉吉.迪賽亞曾經說過,他如果成立一個委員會來調查我們,我們將不會喜歡最後的結果。如果印度政府真的設立一個委員會,他們有可能真正公平無私地進行調查嗎?

  克里虛那.普連:政治永遠不會公平無私,政治總是偏私袒護。它奠基於偏見,絕不可能不帶任何偏見,所以請不要對它希望與厚望。但它將會很有趣,頂多就是這樣,我們將有機會好好觀察、享受這樣委員會的人,如果真有任何委員調查會發生,讓他們來,讓我們好好享受、慶祝他們的到來,讓他們能真正感受到你們在這裡的生活,說不定委員會中的某些人會因此反而深有所感。

  不要信任政客。不管你與他們是友是敵,你都在玩一場很危險的遊戲;但這也是無法避免的事。而我們的社區對他們而言是很巨大的衝突,他們絕不會袖手旁觀太久的。

  前幾天,印度的國會又再度地討論到我們——很冗長的討論。一通來自德里的電話說:「請派遣克里虛那.普連,馬足拉和其他幾位新聞人士的代表過來,因為你們現在是街頭巷尾每個人都在談論的熱門話題。」

  我們對政治和政客一點興趣也沒有,但我們將無法避免,政治就好像天氣,不管你喜不喜歡,它都一定會影響到你。

  現在人們都知道納塞為什麼突然死於心臟病……因為他接到葛達.梅耶的一通電話,葛達.梅耶對他說:「讓我們來做愛、而不要「做」戰爭。」

  現在,不管你選擇與政客做愛或戰爭,那都將會很艱苦。

  所以,克里虛那.普連,你不要有任何期待。首先,我認為他會因為很多其它的因素而取消組成一個調查會。其中第一個原因是——前幾天有人在國會上發問:「為什麼委員會只調查奧修一人呢?」這讓整個國會議員聽了之後都膽顫心驚。

  據報紙來源消息指出,那個人甚至還建議指派委員會去調查賽.巴巴、馬哈拉吉吉、固魯、伽上師瑪哈利許、馬埃許、幕克塔南塔,以及很多南塔們。他們本來非常高興組成委員會偵辦我的社區,但現在他們都很害怕。因為如果他們想要偵辦宗教社區,為什只選一個,為什麼不偵辦所有的社區呢?這是很合乎邏輯的,而這也是他們第一個需要解決的問題。

  第二個原因——馬拉吉.迪賽亞其實是很想避免,他並不想組成一個調查委員會,因為沒有人可以確定委員會人員來了社區之後會有什麼狀況發生?這些人很有可能回去之後報告說:所有報章上的報導根本不屬實,都是捏造的。很有可能在歷經眾多國會議員來臨社區之後,他們都會回去向他報告說:「你根本就是偏誤了,那是不必要的。社區裡面的一切是很美好的發生,是一個東方和西方精神交融的地方。」

  這也是他內心所害怕的,因為誰知道呢?或許調查委員會的報導對社區是有利的,那他要怎麼辦呢?他將會面臨很難為的處境。因此,他找到一涸合理的方式來逃避組織委員會,他說我應該寫張個人信函要求他組派一個委員會來偵查我和我的工作,但是他其實非常清楚,五年來我已經停止提筆寫信。

  而且我為什麼需要寫這封個人信件呢?如果政府想要了解這裡到底是怎樣的狀況,那他們就必須自己來進行,那是他們自己的工作。如果他們一致決議不用進行調查,那他們就是不民主。而如果他們對世界宣告說:「我們將不允許來自荷蘭、英國、日本或澳大利亞的電視公司拍攝整個奧修社區的實況,因為它並不能真正代表印度的精神和面貌。」如果他們在沒有任何偵訊的背景下就如此地決議,那派遣委員會應該是屬於他們的責任,但這是合法的詭計,因為他知道我已不再寫信了。五年來我已經停止寫信,現在我當然也不會再動筆寫它。

  另外第三點原因——他擔心他自己前幾天在國會上所說的一席話,他說他沒有收到任何來自我的私人信件,他只收到董事代理人——尤加.拉克什米——的來信,信上說:「奧修只是我們社區的賓客,我們要如何偵訊、調查賓客呢?」

  拉克什米是對的,我只是你們的賓客,我什麼事也沒做,他們要怎麼調查我呢?他們可以到我的房間來,與我一起靜坐二十四小時,他們將會知道我什麼事也沒有做,所以根本就沒有什麼好調查的!事情發生在社區,該要被調查的應該是社區才對。

  但他對社區不感任何興趣,基本上他只是絞盡腦汁想設法製造一個可以逮補我的陷阱,因為他深知只要抓住我、或將我關進牢裡,那他要摧毀我所營造的社區將會輕而易舉。前幾天,他在國會上說——他一定非常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奧修就是社區,除非他寫信來,否則我們將無法偵辦社區。」我是不會寫的,我不認為政客有任何價值,我甚至不認為他們有資格來調查一個宗教性的社區。

  事實上,我們哪天反而應該想想是否要組成一個委員會來調查那些政治人員……

  有一個笑話如下:

  法國、英國、印度三大國家的內閣部長聚集一起享用晚餐,突然間從女主人用餐的位置處傳來一聲很大的屁響,就在她羞愧不知所措的時候,正對面的法國內閣部長起身站立,他大聲地向大家說:「各位,很抱歉,我必須趕忙離開一下,我感覺有些不適。」

  女主人很感激地鬆了一口氣,她試圖維持臉上鎮靜的表情,但十分鐘之後她又放了一聲響屁,她很懊惱、滿臉羞紅地看著英國內閣首相站立起身宣告說:「各位女士、各位先生,很抱歉,我今晚要早返一下,因為我覺得不舒服。」

  第三次同樣的情景又再度發生,這一次印度內閣總理很驕傲地站起來,並且大聲說:「各位先、各位女士,現在,我感到非常地榮幸,我覺得我有義務該回去了。」

  懂嗎?

  我對所謂的政治家或政治領袖不感一點敬意。我尊敬他們的人性、而非政治家的角色、政治是地球上最醜陋的一件事,而政治家則是最醜陋的人類,我非常敬重人類和人性,但我不敬重不斷進行的醜陋政局。

  不需要期待。首先,他們會因為擔心結果反而不利於他們而取消組織委員會:而如果他們真的組成委員會,那我們將會給他們一些很困難的測試,我們要先測試他們是否真有能力調查社區?他們到底了解多少?他們對社區內的治療團體有多少的了解?所以首先,他們必須先接受我們的測試,由我們社區中五十個不同團體的治療師輪翻上陣,除非我們真的認為他們夠格,否則我們將不允許他們進入社區。

  他們將不會組派委員會,他們很傷腦筋,到底該指派哪些人呢?他們要去哪裡找到能夠了解原始治療、初遇團體、心理劇場、心理分析、生物能量、心裡綜合治療等課程的人呢?

  而且他還擔心若他指派真正了解這些課程的人,那些人說不定到最後反而會支持我們。他可以指派一位退休、老邁的法官,但這位法官將會一無所知——那真是太令人拍案叫絕了。

  所以我不認為馬拉吉.迪賽亞會採取行動,但如果他真的組織一個調查委員會,那你們就等著觀看吧!讓他們來,讓他們感受社區的一切,或至少讓他們從這裡帶一些喜悅、歡笑回去。他們要怎樣報導其實與他們來社區並沒有直接的相關,因為基本上,那些報導很有可能在他們來臨之前就已經由其他的人完成了。真相就是如此,但是我們對他們所作的報導不感一點興趣。

  我說他們可以組織委員會是為了要讓政府顯現一下民主的風度。他們阻止傳播媒體進入社區,以及他們告訴其他國家人民的話語是非常不民主的。我們甚至有信為憑——印度大使館在美國對我的一位門徒說:「你別妄想要去普那,我們是不會發給你簽證的,但如果你是要去任何其他的社區,只要你寫清楚,我們就願意給你簽證入境。」

  你們看看這些愚昧的人士——你們就寫吧!

  在孟買,有一位門徒的護照上面寫著:「此簽證對普那不具任何效用。」好像普那不再屬於印度的一個部分。觀光客有權到印度各地旅遊,除卻普那!但為什麼要阻止人們到普那鎮呢?他們其實只要指明是克瑞剛公園的奧修社區就足夠了。

  他們用盡各種可行的方式來阻礙、騷擾我們。他們長久以來一直很機警地想要發現我們的經濟狀況:但他們根本找不到漏洞,財政部長昨曰很不愉悅地在國會上宣佈:「他們的財政狀況非常良好,我們找不到任何不明確之處。」所以他們現在完全不知所措地茫茫然。

  他們將無法找出社區有任何違法之舉,但是他們的偏見和守舊迂腐的頭腦,使他們無法接受像我這樣的人竟然可以立足於印度,但事實狀況卻是不斷地在成長、發生,而且愈來愈蓬勃發展,他們愈是阻撓,社區愈是茁壯成長。這就是事情的內在邏輯:愈多阻撓、愈多挑戰,愈是成長茁壯。

  如果當初耶穌沒有被釘死於十字架上,今天也就不會有基督教的存在。所以如果這些政客哪天決議要將我處死的話,那我將會是這世上最快樂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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