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人手記 |
第一章
第四節
我的時間永遠是「現在」。
世界被拋在腦後了。
我正在雲端之上。
那很危險
但別害怕,
我是清醒的。
別懦弱,那是了解真理的唯一阻礙。一個人需要敢於了解,一個人需要進入危險中。你害怕。你覺得我將要超出限度。但是別害怕,我早就超出限度了。
危險是美的。我已經用很多方式了解過它了。在五十年當中我已經活了五百年了,因為我敢於嘗試許多方向。每一個危險都是很美的,那都是一種經驗。
什麼是危險?你以為你知道嗎?我的意思不是指字典裡的那個字。危險是當你接近死亡、非常接近、近到了只要再踏一步你就完了……但是只有那時候你才是存在的。
當死亡如此接近時
存在就開出了它最絕對的花朵。
我可以談論生與死,因為它們是一體的,一個人唯有在他了解死亡時才能夠談論生命。女人永遠不會害怕。當女人害怕時她就變成了淑女。但是在那些美的時刻誰會在意呢?……阿蘇,永遠不要成為淑女。
我接近死亡——那是唯一把我帶回我自己的方法,因為死亡是生命繼續下去的地方。
危險是美的,它是非常美的。那就是站在高處,只要踏錯一步你就完了。那就是我愛這張椅子的原因:它沒有腳踏的地方。你可以只是放鬆就好。死亡是如此的接近,你可以碰觸到它……它是觸手可及的……像美麗的女人一樣,你會想去碰觸。唯有那時你才知道什麼是存在的、什麼是「是」。那個「是」被稱為神。還是不要稱它為神比較好,因為神這個字已經變髒了。「是」比較好。
相同的「是」,
在鳥兒的飛翔中,
在星星的照耀中,
在蠟燭的火焰中,
在花朵的綻放中。
那麼它就不是一件事而已;那麼它就是一種有多重光輝的事情、一種多重的現象。那麼存在就不只是一而已。因此我使用「多重存在」這個字,雖然文法學家會說那是錯的。去他們的!——是生命的多重的「是」讓生命成了一種喜悅。
甚至連阿蘇都在笑。不需要隱藏,歡笑甚至是一顆星星。這個「是」無法被崇拜。沒有辦法去崇拜它。它只能被活出來、被愛、被跳舞、被歡唱,但是它無法被崇拜。
前幾天尼魯帕問我她可不可以去騎馬。我說:「不行,因為馬很臭,你會來的時候也會發臭。」她開始像小孩一樣的哭起來。雀塔那跑來告訴我她在哭,而大把的眼淚從她臉上流下來。當雀塔那來的時候她說:「我不知所措,我該怎麼做?」
我要她告訴那魯帕沒關係,她可以去騎馬。後來雀塔那告訴我:「你真是太神奇了!當我告訴她的時候,她馬上開始笑。她的眼淚就這樣消失了。大把的眼淚就這樣停止了。真是不可思議。」
生命就是由這樣的小事組成:眼淚……騎馬……。
神不是要被崇拜,而是要被活出來的。
活在一些小事裡面……
喝杯茶,或是坐著
什麼也不做。
生命只是一首沒有什麼意思的歌。
讓眼淚進入我的眼中吧!偶爾這樣也是很美的。人會透過眼淚而煥然一新、復活。
記住,不論我看起來多麼嚴厲,其實我都不是。我不是一個嚴厲的人……。
我就像嫩草般的柔軟,
我就像露珠般的柔軟……。
但是讓露珠在我的眼中出現。
這是如此的美。
讓我為這份美而哭泣。
對,這就是我一直在邀請每個人到達的高度。這就是吠陀經、聖經、可蘭經的高度,簡言之這就是「阿拉」。那是蘇菲的表達方式,它的意思只是神的意願。
我們不曾創造這個世界。我們怎麼能創造出星星呢?對我們來說那是不可能的,所以蘇菲說「阿拉」——神的意願……沒有神在那裡。沒有被稱為神的人,只有一個「在」而已。如果你們想要感覺它,那麼現在就去感覺……。
神是傾盆大雨、
是陣雨、
是小雨,
而我們沒有雨傘。
讓女人在左邊是好的。右手連接到腦的左邊。對於數學與科技它是很有用的……就像德瓦拉吉和德瓦吉特。左手連接到右腦……音樂家、舞蹈家、畫家、雕刻家,那些都是很美的。女人在左邊。因為在東方女人總是站在丈夫的左邊,她總是站在左邊。這是對她自己的一種提醒,也是對她丈夫的提醒。
誰可以聽到女人說的話呢?只有一個靜心的男人、寧靜的男人才行。要對女人講道理是不可能的,唯有靜心……。除非人們學習靜心,否則他們將無法學著去生活在一起。男人和女人只會爭吵。即使你們只是把衣服丟到對方身上,那也不是愛,這種事每天二十四小時都會繼續著,它會一直繼續下去。人們的一生會變成地獄。
但是靜心是魔法。它可以平凡轉變為不平凡。你無法找到文字來形容它……詩詞在它面前都會相形失色。
詩詞無法描述它……
音樂無法描述它……
每件事都無法描述它……
每件事都失敗了,
唯有寧靜……。
德瓦吉特,別害怕。我知道你愛我。當你在寫筆記時別管我。阿蘇和我可以翱翔得更高……。
到星星、
到彩虹、
到世界之外……。
那是我無法描述的,沒有人能夠描述它。我是個狂人。與我在一起是不容易的。
這就是完美。
這就是超越。
這就是日出。
它是……它已經不在了。
讓星星跳舞。
哦,它真好
它是每一件好事的源頭
每一件好事
都在那裡出生……
米開朗基羅、杜斯妥也夫斯基……。
對!就是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