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nio Mystica》
奧 秘 聚 合
奧修談蘇菲神秘家哈金.薩納伊
1978年11月1日至1978年11月20日
Gagan譯
第十九章 超越影子
沒有人知道它有多遠
從空無到神。
只要你緊握你自己
你就會左右徘徊,
幾千年來的白天和黑夜;
在經過所有這些努力之後,
你終於睜開你的眼睛,
你會看到你自己,透過與生俱來的缺陷,
環繞著它本身就像磨坊裡的牛;
但是,如果,一旦從你自己解放,
你終於完成了工作,
這扇門會在兩分鐘內對你打開。
神不會是你的,
只要你堅持靈魂和生命:
你不能同時擁有這個和那個兩者。
搗碎你的自己,連續幾個月和好幾年;
讓它死去,當你跟它完結了,
你將達到了永恆的生命。
保持不受希望和恐懼的動搖。
對於非存在、清真寺和教堂是一體的;
對於影子、天堂和地獄同樣如此。
對於他的指標是愛的人,
信仰和不信同樣是一條面紗,
隱蔽朋友的門路;
祂的那個存在是一條面紗
那隱藏著神的本質。
直到你把你的劍扔掉,
你不會變成一個盾牌;
直到你把你的王冠擺在一邊,
你不會適合領導。
靈魂的死亡
是生命的毀壞;
但是生命的死亡
才是靈魂的救贖。
永遠不要靜止站立在路上:
變得不存在;不存在甚至
對變得不存在的意念。
而當你捨棄了兩者
個性和瞭解,
這個世界就會變成那樣。
當眼睛是純淨的
它就看到純淨。
使你自己無我……
直到你把你的自己視為一團灰塵
你不可能到達那個地方;
自己永遠不能呼吸那些空氣,
所以,不帶自己,走你的路到那裡。
有一次,偉大的開悟師父在使用扇子,當哲學僧人來見他時,並說:「 自然風——那就是,風本身的在,或風的實體——是永久無處不在地,所以在整個世界裡,沒有地方不被它所滲透。如果是這樣,你為什麼要用這支扇子呢?」
「你知道的只是風在世界傳播的理論,」師父說。
僧人說:「那麼,風在世界傳播的真正意義是什麼呢?」
師父只是繼續搧著自己。
僧人做了虔誠的鞠躬。
宗教不是抽象的東西,宗教是那個腳踏實地的東西。宗教不是哲學,而是經驗。所以那些持續在思考神的人,就繼續在錯過祂。思考不是到達祂的方法,而是障礙,不是橋樑,而是牆壁。思考使你保持分離。
要燃燒你的想法在強烈的渴望裡。當一個人在沙漠裡迷路、口渴時,有一個片刻,當口渴不再是一個思考在他裡面時,當他不想到口渴時,當他只是口渴時——他的整個存在都在其中,他的每個細胞和纖維跟它燃燒。他只是燃燒,他口渴。
在那種強度下,宗教變得真實——在那種激情的強度下。
所以記住,要面對的最大問題是投機、哲學、理論化。一旦能持續理論化下去;它就沒完沒了,它是一個無窮盡的過程。一個想法導致另一個想法…等等,等等。你永遠不會來到這個過程的最後——沒有結束。它是一個惡性循環。你會在磨坊裡像牛一樣環繞移動。移動會在那裡,但是不會有任何抵達。抵達才算是實現。
宗教跟思考無關,但是它跟對真理極大的渴望有關。
有一天,一位師父在演講廳裡坐下來,說:「
在你紅色肉體的那一團裡,有一個沒有任何階級的真實的人,他不斷地透過你的臉的門口進出——那就是,透過你的感覺器官。如果你還沒有遇到他,趕上他,此時此地趕上他!」
在那個片刻,一位僧人出來問道:「這個沒有任何階級的真實的人是什麼樣子的人?」
師父突然從講台走下來,抓住僧人,並催促他說:「說話,你說話!」僧人猶豫了一會兒。師父當場把他推開了,說:「啊,你的這個沒有任何階級的真實的人,是一台無用的垃圾車!」他立刻回到他的私人住處。
僧人猶豫了一下,就是說,他回想了一下,以便對師父的暴力催促給予充分的回應。這就是當散漫的思維變得被激發的那一刻。注意那件事,就在那個片刻,沒有任何階級的真實的人轉變成無用的垃圾車。
真理與非真理的差別並不大。幾乎沒有距離,我說——幾乎是一種微不足道,就像只是一根細髮隔開它們。只是單一片刻的思考,單一念頭進入存在,一小撮的念頭移入你清澈的天空,只是一層薄薄的灰塵在鏡子上,你就迷失了,你就已經從真理落入非真理,從覺醒落入深深的沉睡裡。
當心思考。
宗教變得牽扯到思考的時候,它就落入一種被稱為神學的醜陋的昏睡裡。它開始夢想神,天堂和地獄,天使和魔鬼,它繼續在創造一千零一件東西,但它們都是夢想的東西。真理跟所有那些想法無關。
你可能非常聰明,對於你的想法,你可能真的很有辯解力。你甚至可以說服別人,而且最後說服自己,但一切思考都只是荒謬的。
真理在。你不是去思考關於它——你必須看到它,你必須就是它。
哈金•薩納伊的最後一篇經文。
沒有人知道它有多遠
從空無到神。
沒有人曾經能夠明白,因為它全都取決於求道者,在他的熱情和激烈的追尋,它取決於你的強度。如果你只是微溫在追尋裡,那時神離你的空無是非常遙遠的。如果你全然在你的渴望裡,沒有東西被攔阻,你已經跳躍進入它了,你沒有留下任何東西,沒有部分的你迷失,你以整個有機個體跳躍——你的憤怒,你的愛,你的恨,你的貪婪,全都在一起——你已經賭注了你所擁有的東西,無論大自然給了你什麼,那時距離幾乎是零。
它取決於你的強度。你強度的比例將決定神和你不敬神的昏睡之間距離的比例。
沒有人知道它有多遠
從空無到神。
只要你緊握你自己
你就會左右徘徊,幾千年來的白天和黑夜;
在經過所有這些努力之後,
你終於睜開你的眼睛,
你會看到你自己,透過與生俱來的缺陷,
環繞著它本身就像磨坊裡的牛;
但是,如果,一旦從你自己解放,
你終於完成了工作,
這扇門會在兩分鐘內對你打開。
每當你熱衷在任何東西裡,自己就消失,你有觀察過它嗎?你跟某個人在愛裡:在你的愛的那個強度裡,自己就消失。你不再存在,只有愛。或者你在憤怒裡:在憤怒的強度和全然裡,自己就消失。你不再在那裡,只有憤怒在。
你可以在你自己的生活裡觀察它。每當某個東西在那裡,擁有你,從各方面來說,自己沒有被找到。那是一個很棒的線索:當你只有半心半意在某個東西裡,自己就在那裡。那就是你保留而變成自己。
如果你完全參與在繪畫裡,在做某個工作,唱一首歌或跳舞或彈吉他,如果你是全然在它裡面,你會立刻看到你不在那裡。超越的東西已經佔有了你。自己不在,無我在。
處於無我的狀態就是在神裡。處於自己的狀態就是遠離神——這個自己就是距離。這個機制必須被瞭解。一旦這個機制被清楚瞭解,就沒有問題:那時神就很顯著。
你已經到達這個點很多次了,當然並未覺知到。看到一個美麗的夕陽,你那麼迷失在它的美麗,有一個片刻,沒有自己的想法,你不在那裡。有一個完全不同的品質:你不在那裡。有東西在那裡,但是你不能稱它為『我』,你不能稱它為任何凍結的自我狀態。你是流體,流動著。
那就是克里希那穆提所說的,當觀察者變成被觀察物的片刻。
日落在那裡,日落太超過了。它擁有你。觀察者消失在被觀察物裡面。日落就是一切;你不是分離的,你不是遠遠站著和觀察著,你不是旁觀者。你是在它裡面,你是它的一部分,你開始感覺到一種融化、融合。
因此釋放了美的經驗,釋放了愛的經驗,釋放了音樂,偉大音樂的經驗。這些片刻,你知道的——它們自然地來,然後它們就走了。但是你從來不能夠將它們縮減為科學的方法。你沒有靜心思考過它們,你不曾研究過隱藏在它們裡面的關鍵。
關鍵在於,每當你不在時,神就在。
這可以有意識地完成。那時沒有必要等待一個日落,因為畢竟那會是一種依賴;那時沒有必要等待愛——再次,那會是一種依賴;它可能釋放一段時間,但是隨後它會變成一個束縛。
如果你愛上一個女人或男人,它就在解放。那就是為什麼人們落入愛情。但是,遲早他們發現解放的經驗已經消失了,蒸發了,而不再是那個解放的經歷,他們突然間醒來在束縛裡——被鎖住了,被囚禁了。
那曾是那麼解放的愛情,發生什麼事呢?它怎麼變成一個監禁?你變得依賴它,你變得沉迷它;它是那麼美麗,它對你變成藥物。一旦任何東西變成一種藥物,一旦你沉迷於任何東西,無論它是什麼,你都是在束縛裡。那時它就不是解放,它就不能解放。它變得醜陋;一切都變成酸、苦,有毒的。
不,人不可能被這些美、愛、音樂的小經歷解放。真的,它們給你一些瞥見,但是那些瞥見不能變成你存在的狀態。你必須學習使自己無我的秘密。
每一個給了你某種解放的經驗,基本上是一個無我的經驗。所以現在,與其依賴某個東西,不如開始無我你自己。靜靜地坐著,消失:不在。工作著,消失:不在。每當你可以找到時間,就消失。然後慢慢慢慢地,訣竅就出現。然後二十四小時,你可以繼續工作著,活在你的平凡生活,而你卻不在那裡。保持有一種純淨、無聲的空間在你裡面。
那個無聲的空間就是神。
這可能立刻發生,因為沒有一個片刻,神遠離你。你也許非常遙遠,但神是永遠離你不遠。你可能落入深沉的睡眠,但是任何時候你都可以醒來。要醒來的能力始終總是你的。
……在經過所有這些努力之後……
走向右和向左,做這和做那——瑜伽方法、禱告、靜心;有一千零一種方法。做這個,做那個,有一天你突然醒來。你只要打開你的眼睛,在你裡面就發出很大的笑聲,對你整個努力的可笑——因為你試圖得到你已經擁有的。因此才荒謬。
據說布袋和尚,當他開悟時,開始大笑。他活了好幾年,但是大笑還在繼續。每當人們對他說:「對我們說些東西,你的訊息是什麼?」他會開始大笑,捧肚大笑,他會開始翻滾在地板上。
為什麼布袋和尚在做那樣荒謬的事呢?從他的觀點來看,尋求神的那個想法是荒謬的,因為神已經存在了。你不必去任何地方,你只要打開你的眼睛,你從來不會錯過祂。
祂就是你的生命。祂是你的心跳,你吸進呼出呼吸祂,祂在你的血液裡循環流動。祂是你的意識,祂也是你的睡眠。只要張開眼睛。
……在經過所有這些努力之後,
你終於睜開你的眼睛,
你會看到你自己,透過與生俱來的缺陷,
環繞著它本身就像磨坊裡的牛……
自己與生俱來的缺陷是什麼?與生俱來的缺陷就是自己是一個虛假的實體——虛假不能滿足真實。黑暗不能遇見光;如果你帶著光進入,黑暗就消失。如果你想要黑暗進入,你將必須帶著光離開;它們從來不相遇。
有一個與生俱來的缺陷在黑暗裡。什麼是與生俱來的缺陷?它是非存在的;它是一個影子。影子跟隨你,它那麼持續地,那麼一貫地跟隨,因此你可能開始思考它,就像它是真實的東西。無論你去到哪裡,它都跟你在一起;它從來不離開你。但是仍然,它不存在。
奧倫斯坦,他的手放在口袋裡,在深深的思索裡,散步走過一個時尚的公園,當一個警長跑來追到他。
「你必須把那隻狗栓在一條皮帶上,」警長大聲喊道,手指著在奧倫斯坦腳下嬉戲的一隻巨大的黃狗。
奧倫斯坦,他的手放在口袋裡,不太理會這警察,走開了。警長追著他過來。
「你怎麼了?」警察說:「到處都有牌子,除非牠們栓在皮帶上,否則不允許狗在這個公園裡!」
奧倫斯坦,他的手放在口袋裡,不說一句話,就走開了。
「嗯,我們不能那樣做,」警長不知所措說:「我將必須給你一張罰單。」
「一張罰單?」奧倫斯坦問:「到底為什麼?那不是我的狗啊!」
「那不是你的狗?」警長說:「那麼到底為什麼,牠跟在你後面呢?」
「你呢?」奧倫斯坦把手伸出他的口袋,問道:「你不是也跟在我後面嗎?嗯?你也不是我的狗啊!」
影子不斷地跟在你的後面,可能給你感覺到它是真實的東西,它是屬於你的。你可能跟它認同。
自我只是一個影子,自己的影子。它不是自己,它不是你真實的存在,它只是一個影子。知道它是影子就擺脫它;沒有更多東西是需要的。你不是要跟它戰鬥,你不要去做某些事來擺脫它——因為如果你試圖要擺脫它,那樣只會證明你仍然認為它是真實的。
它發生,有很多人來見我,他們問:「如何擺脫自我?」這個問題是無意義的。還有些人,所謂的宗教聖人,會給你方法、做法去擺脫自我的人。首先,這個問題是荒謬的,而所提供的回答是更加愚蠢的。
你不是去擺脫自我,因為你不可能擺脫不存在的東西。在擺脫它的那個努力裡,你已經接受了它的真實——那就是基本的瑕疵所在。知道自我只是影子,你就擺脫它。讓它跟著你,它不礙事。它不在:它不會影響你,它不可能對你做任何事。
即使當人變得開悟,人也必須使用『我』這個字。克里希納使用它,基督使用它,佛陀使用它;他們仍然使用『我』這個字。你也使用『我』這個字,但你給予它的意思不是佛陀所賦予的。佛陀只是使用它做為語言的裝置,你使用它就像它是真實的東西。佛陀只是使用它當作一個工具,當作隨意的東西,但語言上是有意義的。但是沒有自我跟『我』相對應,沒有實體對它符合。
當你使用『我』時,你以為在你裡面有某個人符合『我』的想法。那是唯一的差別。你以為影子是真實的,然後你想要擺脫它,或者你想讓它變得越來越強大,越來越大——兩者都是一樣的。有些人想要使他們的自我變得非常強大,而有些人想要使他們的自我完全消失。兩者都在同一條船上。
明白、覺知的真實的人,對整個東西只是大笑。
從來不要提出錯誤的問題,否則有些人就會提供你錯誤的答案。只要自我被關注了,所有的問題都是錯誤的。
戈特鮑姆先生和夫人藉由去一家高級餐廳來慶祝三十年的婚姻。受到優雅氛圍的震驚,他們仍然喜歡選擇和品嚐奇怪的菜餚。
然而,在用餐結束時,服務員帶來了兩個洗指碗,將它們放置在餐桌上。戈特鮑姆夫人看了 戈特鮑姆先生一眼,戈特鮑姆先生回看了戈特鮑姆夫人。他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建議戈特鮑姆先生:「問服務員,」
「妳在開玩笑嗎?」她的丈夫大喊說:「顯示我們的無知?多麼尷尬啊!」
「是啊,」她說:「但根本不要使用它們會更尷尬。」
「真的,」男人說。所以他就把服務員叫過來說:「對不起,但是你能告訴我,這幾碗盛有液體的菜餚…的目的嗎?」
服務員很有禮貌:「先生,那些是洗指碗,你把手指浸在含香水的水裡,然後用你們的餐巾擦乾它們。」
戈特鮑姆先生等到服務員離開後。他轉向他的妻子說:「 妳看,莫莉?妳問一個愚蠢的問題,妳就得到一個愚蠢的回答!」
記住,有些東西,關於它們所有的問題都是愚蠢的,所有答案都是愚蠢的。自我就是其中之一。不要問關於自我的問題——而是,要觀察它。看進它的運作方式,觀察它的微妙的方式,不帶譴責,不帶評估,只是帶著簡單的觀察,去知道它是什麼,只要跟它熟悉,無論它是什麼。不要說它是好的,不要說它是壞的,不要試圖放大它,不要試圖使它消失。只是觀察。它是跟你在一起的東西,跟隨著你:它是什麼?
不要問任何其他人,沒有必要。你有它:你可以觀察它。
而在那個觀察裡,無判斷地觀察,你會感到驚訝:有一天你會看到自我不是真的存在。在你看到它不存在的那一刻,你的眼睛對超越自我的那個,超越影子的那個打開。無限的光第一次滲透你。
不要變得對自我著迷。自我主義者對它癡迷,所謂的謙卑的人也對它癡迷。事實上,謙卑的人試圖在創造一個更加精巧的自我,更微妙,更加裝飾,更珍貴——就是這樣。他攜帶著『我是謙卑的;沒有人比我更謙卑』的想法。
當德國小說家,湯馬斯曼恩第一次訪問美國時,一位好萊塢文人在小說家面前貶抑他自己,強調他沒有什麼,只是僱傭文人,他的作品不能跟大師相提並論被提及。曼恩以無限的耐心和禮貌聆聽,但是當派對結束時,他轉向派對的主人,一個老朋友,說:「那個人沒有權利使他自己那麼渺小,他不是那樣壯大。」
謙卑也使人壯大。謙卑是自我最微妙的方式,最微妙的——非常精緻,有文化,老世故的。自我主義者有點粗暴,謙卑的人不是粗暴,但遊戲是一樣的。看到遊戲,觀察遊戲。不要帶著已經接受的想法去觀察。這是問題,這就是為什麼人們不能超越自我:他們已經決定它是什麼了。
西方心理學家說自我是一件很好的東西;它必須被強化,它必須被加強。你必須是積極的,只有這樣,你才能在世界裡行動而運作。你需要一個強大的自我來生存,因為生命是一個不斷的衝突;如果你有一個微弱的自我,任何人都會粉碎你。
所以整個西方文化依賴於加強自我,使它越來越強大,越來越具體。而東方卻採取極端相反:變得謙卑,只想想你自己,就好像你什麼也沒有。但那個『就好像』只是一個製造的相信:降低、貶低自己,要謙卑,讓自我完全消失。
這兩個立足點似乎非常非常相反,完全相反。但內心深處,它們並不是真的相反,而是互補。東方人一直在創造一種非常微妙的自我——一個宗教的種類,但它是相同的遊戲。西方有點粗,原因是因為西方是一個新的特殊現象。
真正的西方思想只是三百年科學教養的副產品。東方已經至少有一萬年的生活;它已經學會了更好的自我著的方式。它已經變得非常非常聰明和狡猾。
西方有一點幼稚,東方古老,擁有一個老人的一切狡猾。但無論你是加強自我,還是削弱自我,有一件事是絕對確定的,你們兩個都接受了它的存在,它的真實。
那就是缺點所在:它是不真實的。你不需要加強它,你不需要削弱它。所有需要的是對它的運作的深入洞察,而以那個洞察來溶解它。它仍然存在,但只是像影子——一個語言裝置,隨意的,沒有存在的真理在它裡面。然後你可以使用它,但是沒有被它使用。
……在經過所有這些努力之後,
你終於睜開你的眼睛,
你會看到你自己,透過與生俱來的缺陷,
環繞著它本身就像磨坊裡的牛;
但是,如果,一旦從你自己解放,
你終於完成了工作,
這扇門會在兩分鐘內對你打開。
是的,它在兩分鐘內打開。為什麼兩分鐘?為什麼不是一分鐘?這是一個隱喻,一個蘇菲隱喻:一分鐘給你,一分鐘給神。一分鐘給你打開,一分鐘給祂進入你。事實上,那兩分鐘不是兩分鐘,而是同一枚硬幣的兩面。在這裡你消失,在那邊祂立刻出現。
神不會是你的,
只要你堅持靈魂和生命:
你不能同時擁有這個和那個兩者。
搗碎你的自己,連續幾個月和好幾年;
讓它死去,當你跟它完結了,
你將達到了永恆的生命。
神不會是你的,只要你堅持靈魂和生命。只要你堅持分離的想法,『我跟存在是分離的』, 神不會是你的,因為神跟存在在聚合裡:奧秘聚合。神事實上是聚合。神不是一個人,而是聚合。
當河流與海洋相遇時,那個會合點就是神。當兩個戀人互相融解時,那個融解就是神。當畫家迷失在他的畫裡,那一刻就是神。神是一個空間——一個兩面解體、消失,而一體出現的空間。
一個著名的道家故事說,一位偉大的皇帝請求在他的國土上最偉大的畫家,在他的臥室的牆上繪出喜馬拉雅山峰。『畫喜馬拉雅山』——皇帝是喜愛喜馬拉雅山的人。畫家工作了兩三年,當畫作完成後,他請國王來看看。
覆蓋牆壁的幕簾被取下。皇帝就被運送到另一個世界。他曾經多次去過喜馬拉雅山,他是喜愛山脈的人,但是這幅畫甚至超越了真實。他看著,看著又看著。他是那麼受到迷惑,他幾分鐘內都不能說出單一個字。
然後,他突然說:「但是我曾到過這些地方,我從來沒有看過這條環繞著山脈的路徑,你在哪裡得到這條路徑的想法?」
故事敘述畫家說:「我不知道,真的,讓我去看看。」他走上路徑,在山脈的背後消失了——在畫裡!——永遠不再回來。
一個奇怪的故事,令人難以置信。你怎麼可能進入畫裡,永遠不再回來?但這是極為重要的。這不是一個歷史事件,而是一個神話,詩意的事件,述說很多東西。
它說畫家可能消失在他的畫裡:只有那時他才是一個畫家。詩人可能消失在他的詩裡,只有那時他才是一個詩人。如果他不能消失在他的詩裡,那時他的詩就是垃圾。如果他不能消失在他的畫裡,那時他可能知道所有的繪畫技巧,但他不是一個偉大的藝術家。他可能是一個畫匠,他可能瞭解顏色和帆布,他可能知道如何繪畫,但是在他身上他沒有真正的天分。他的畫作是跟他分離的東西;他還沒有找到跟他畫作的聚合。
每當聚合被找到,神就被找到。
那就是為什麼我說,到達神有那麼多的門,就像有那麼多的人。一切所需要的是,無論你在做什麼事,迷失在它裡面;人要那麼全然地跟著它,沒有東西被留下來。在那個片刻,神就在。神就是奧秘聚合:奧秘的聚合。
神不會是你的,
只要你堅持靈魂和生命……
如果你堅持你分離的存在,如果你堅持你分離的生命,神不會是你的——因為神就是聚合。
……你不能同時擁有這個和那個兩者。
你不能同時擁有分離和聚合;那是不可能的。因為事情的那個本質,那是不可能的。要嘛你可以被聚合,要嘛你可以保持分離。
搗碎你的自己,連續幾個月和好幾年;
讓它死去,當你跟它完結了,
你將達到了永恆的生命。
矛盾的是,當你不再對你分離的生命,對你分離的存在感興趣時,你將有無限的生命,你將有無限的存在。你可能像蠟燭的小火苗一樣消失,但是你會變成所有恆星的太陽。你可能像一滴水滴一樣消失,但是你會變成海洋。
保持不受希望和恐懼的動搖。
對於非存在、清真寺和教堂是一體的;
對於影子、天堂和地獄同樣如此。
對於他的指標是愛的人,
信仰和不信同樣是一條面紗,
隱蔽朋友的門路;
祂的那個存在是一條面紗
那隱藏著神的本質。
保持不受希望和恐懼的動搖。如何進入那個奧秘的聚合?是什麼使你保持分離?是什麼分裂你?每個人都想要擺脫恐懼,但沒有人想要擺脫希望——恐懼是希望的一部分,希望的另一面。所以如果你想要挽救希望,恐懼就從後門來到。每個人都想要丟掉一切痛苦,但沒有人想要丟掉歡樂——痛苦是歡樂的一部分。你想要快樂,你不想要不快樂,但不快樂是快樂的一部分。
看到這個二元性。愛與恨在一起,生與死在一起。去觀察它在你的生命裡:你會發現一切都是它反面的一部分。而問題、困境是,我們想要丟掉下半部,我們想要保持另一半。這是不可能的:你不能丟掉硬幣的一面並保持另一面。要嘛你必須保持兩者,或者你必須丟掉兩者;你不能選擇一個。要嘛選擇整個硬幣,或者丟掉整個硬幣。
你想要愛,但你不想要恨——這是不可能的。
現在這個古老的真理也變成了現代心理治療的一部分。現代心理學也同意了愛和恨不是兩件東西的真理。事實上,使用『和』分開兩個字是不正確的;它可能在語法上是正確的,但存在上,這是不正確的。
所以那些對這個特殊東西更加警覺的人已經開始使用單一個字:『愛恨』。『愛和恨』是錯誤的;然後一些心理學家開始用連字符號使用『愛—恨』;
現在更有洞察力的,甚至把連字符號丟掉了,因為連字符號的存在介於兩者之間。Lovehate(愛恨)只是一個字。Hopefear(冀懼)是一個字,Painpleasure(苦樂)是一個字,Birthdeath(生死)是一個字。
一旦你記得這些二元性不是二元,那時某個極為重要的東西就被瞭解了。現在,如果你想要,你可以保留兩者——但是誰想要保留仇恨,誰想要保留死亡,誰想要保留痛苦?然後就丟掉兩者。
而在那個消失裡,你跟實體之間的障礙就消失了——因為當所有的二元性被丟掉時,你就開始跟存在落進一體。
神是一體,你是二元的——那就是問題。當你丟掉二元性時,你也會變成一體。
保持不受希望和恐懼的動搖。
對於非存在、清真寺和教堂是一體的……
觀察——我們創造了無處不在的二元性:清真寺和教堂,古蘭經和聖經,印度教徒和基督教徒。我們已經創造了那麼多的二元性。有自然的二元像愛恨,有非自然的二元像天主教徒和共產主義者,克里姆林堡壘和麥加天房。我們已經創造了很多——有自然的二元性,有人造的二元性;我們被二元性所包圍。而存在是非二元的。
在你放棄選擇這些二元的那一刻,在你變成一個非選擇者的那一刻,在你保持在無選擇的意識裡,突然間一個很大的光明就發生了。那時無論你是生,還是死都不重要,因為一切是一體。無論你發生什麼事都不重要,因為你最深的核心總是保持超越一切的發生。你既不是罪人,也不是聖人。
道家、蘇菲、禪宗,他們從來不稱呼他們的師父聖人——永遠不會;他們稱師父為聖者。他們在聖人和聖者之間做出了很大的區別。聖人是相對於罪人,聖人是二元世界的一部分。聖者是丟掉所有二元性的人;他不反對罪人,他不知道罪人和聖人,他不是任何一個。
因此,瞭解聖者是很難的。瞭解聖人是很簡單的;聖人在你的瞭解之內,因為他生活在你生活的同一個二元性的世界裡,你們可以瞭解罪人和聖人。但是要瞭解聖者,你將必須超越你的二元性。
罪人是容易瞭解的,聖人是容易瞭解的。一個選擇了生命的黑暗面的人,另一個選擇了生命的光明面的人,但兩者都是選擇者。在你選擇的那一刻,你就處於束縛裡。
自由是無選擇的。聖者不選擇:他片刻到片刻生活,沒有任何選擇。他允許生命流過他。他允許神做祂任何的旨意;他沒有他自己的意志。
聖人有他自己的意志,有時比罪人更加強大。那就是為什麼據說罪人認為他們是弱者,他們有很多弱點,是人性弱點的受害者。聖人是一個強者,一個意志力強大的人。如果是這樣,那時罪人比聖人更接近神,因為意志力越少意味著自我越少。
這也是我的經驗。我觀察過兩者,觀察聖人和罪人。罪人比聖人更天真。聖人是非常狡猾,非常聰明,有教養的偽君子。罪人簡單,天真,像動物般的。
聖者是一個丟掉罪人和聖人兩者的人,自發、自然、簡單地活著的人。他不知道如何活在他的生命裡。他既不擔心罪惡,他也不在練習美德。他像孩子一樣天真。
我的桑雅士必須始終保持在他們的覺知裡,我不是在這裡創造聖人,根本不是。世界受到聖人太沉重的負擔,他們在世界裡一直在做太多小題大作。他們摧毀了人的自然性,他們製造了人的假冒者。
我支持聖者,不支持聖人。聖者意識是二元性被丟掉的地方,選擇已經被丟掉了。一個對神降服的人——一個順著河流的人,一個不再有任何私人目標的人。一個只感覺是整體的一部分的人。『無論整體往哪裡去,我也要去。如果它不去任何地方,我也不去任何地方。我跟整體完全同調。』那就是聖者的狀態。
保持不受希望和恐懼的動搖。
你將變成一個聖者。
對於非存在、清真寺和教堂是一體的……
聖者是非存在的;他不以一個分離的實體存在。因此,聖者不區分清真寺和廟寺,教堂和錫克教聖殿。對他來說都是一樣的;所有的房子都是神的房子,甚至普通的房子也是廟寺。
對於非存在、清真寺和教堂是一體的;
對於影子、天堂和地獄同樣如此。
只有自我想到地獄和天堂。那些丟掉他們的自我的人,或已經明白沒有自我,而只是陰影,對於他們沒有地獄,沒有天堂。再次記住,地獄和天堂不是兩個字;我們應該使用一個字,Heavenhell(天堂地獄)。
對於他的指標是愛的人……
在這種無選擇的狀態下,愛變成你的指標。在無選擇裡,愛開始在溢出。
對於他的指標是愛的人,
信仰和不信同樣是一條面紗……
聖者沒有信仰,也沒有不信。他只是過著非常普通的生活。他是徹底地平凡的:餓了,他就吃;困了,他就睡。他沒有東西強加在他自己身上,他沒有理想。他沒有信仰,他沒有不信;關於那些,他只是靜默。
你的信仰是什麼?只是被壓抑的懷疑。看進你的每一個信仰,深入底層,你會發現恰恰相反的它:一個很大的懷疑。懷疑越大,你必須信仰的能量就越大。
當有人說:「我堅決相信……」那只是表明他強烈的懷疑。狂熱者是最大的懷疑者。他們必須變成狂熱者,否則他們將無法壓抑他們的懷疑。這造成虛偽。
我聽說過關於一位基督教科學家,信仰治癒者。
有一個針床的信仰治療者說:「雖然疼痛不是真實的,如果我坐在一個針頭上而它刺穿我的皮膚我不喜歡我設想,我感覺的東西。」
這將會是那樣。你可以施加信仰在你自己身上,但是你不能那麼輕易處理現實。你將變成一個偽君子。
對於他的指標是愛的人,
信仰和不信同樣是一條面紗……
因為愛打開了心的門,信仰和不信只是知識上的。有人相信神在:那是阻止他認識神,因為沒有認識到神,他已經相信神在了。他的信仰是不誠實的,他的信仰是不真實的,因為他還不知道。這看到所謂的信徒的不誠實。
那個說『我不相信神』的人也是不誠實的,因為如果你還不知道,你怎麼能不信?
真誠的人會是一個不可知論者。他不會選擇;他不會說是,他不會說不是。他會保持不受限的、自由的。他會說:「我會搜尋,我會盡我可能深地,盡我全部可能地進入我自己。我會融化我自己進入存在,我會捨棄這個分離,看看什麼事情發生,聚合是否可能。如果它發生,我會知道;如果它不發生,我會知道。」
但是要記住,當你不知道時,信仰是不相關的。當你知道時,信仰也是不相關的。當人知道時,人就知道;沒有信仰的問題。
……信仰和不信同樣是一條面紗,
隱蔽朋友的門路……
薩納伊的陳述具有重大意義。信仰和不信兩者,無神論者和有神論者兩者都誤入歧途:他們繼續離開神。
神的門口只對一個沒有信仰,也沒有不信的人,只是敞開的人的心打開。一個信仰或不信的頭腦是封閉的頭腦;他已經收集了偏見。一旦你有偏見,你就被污染了,就被別人下毒了。當心它。
你的父母一直在對你下毒,你的政客,你的神父,你的老師,都一直在對你下毒。他們對你給予他們的信仰。每個人都喜歡把他的信仰給予別人——為什麼?因為一旦有人開始相信你相信的方式,他對你就變成奴隸。你感覺良好:你的支配變得更大了,你的管轄已經擴大了,多一個人變成你管轄的一部分了。
當孩子非常年幼時,父母就責備他們。神父們不斷掛心要盡可能早地掌握孩子,因而使他們能夠強化他們的信仰進入孩子純潔的意識。孩子是那麼無助,他甚至不能說不;他不知道如何說不。他無法抗拒,他無法爭鬥對抗他們。這是非常不民主的;整個宗教一直持續的愚蠢舉動,是非常不民主的。
如果民主真的要發生在世界裡,那麼神父和父母就應該被阻止把他們的信仰給予他們的子女。孩子應該被保持空白;只有在他們變得成熟後,他們才開始以他們自己去追尋。
是的,讓他們渴望真理,但是不要給他們信仰。給他們熱情的追尋,但是不要給他們概念。給他們一種靜心:告訴他們如何靜默,告訴他們如何坐下來,不做任何事,如何保持不被佔有。告訴他們所有這些事情,因為這些都不是信仰;但是不要告訴他們相信什麼和不信什麼,不要使他們變成基督教徒,印度教徒和伊斯蘭教徒。使他們靜心,就是這樣。
幫助他們變得更有智慧,使他們的智慧更敏銳,因而當他們自立時,當他們夠成熟時,他們將能找到他們的道路。他們將能找到神的道路。
這將是非常容易的。好幾百萬人可以到達神,這是我們生命的權力。但是我們沒有達到他,因為在我們到達神之前,我們已經有這麼多信仰的負擔。所有那些信仰都是不誠實的——他們摧毀了我們的問詢,他們摧毀了我們的敞開,我們已經變得關閉了。
因為我們的信仰和不信,朋友的門路被關閉了。
……祂的那個存在是一條面紗
那隱藏著神的本質。
『我在』的這個想法隱藏著神的本質。信仰和不信對自我是非常重要的,它們是自我的道具。只要想想:如果你既不是印度教徒,也不是伊斯蘭教徒,也不是基督教徒,你自我的一部分,一大塊已經消失了。如果你不信聖經,你不信古蘭經,你不信資本論,另一個大塊又消失了。這些都是自我的滋養品。
只要想一下:如果你沒有任何信仰或不信,一種純粹的空間就會出現在你裡面。在一開始這可能是可怕的,因為你不知道它這麼久了,你已經完全忘記它一度是你的空間。
當你出生時,你出生在TABULA RASA——乾淨、純淨,只是一個空間。你生來就是一個空白的天空。然後雲層聚集,雲層又雲層,所有的純潔和所有的敞開和所有的空間都失去了。
桑雅生意味著再次創造這個空間。
就在前天,一個女人寫了一封信給我。她是一位天主教徒,因為上個星期天她錯過了教堂,她不能去教堂,所以她感到非常內疚,非常害怕。現在她想變成一個桑雅士,她害怕對於她的天主教教堂和教會和神父會發生什麼事情。
我可以瞭解她的恐懼,這是自然的。但沒有人出生就是天主教徒或新教徒;我們一直被教導這些東西。
要記住,神不可能被教導。宗教不可能被教導;它必須被感染,它不能被教導。成為天主教徒只是愚蠢的。如果你能在某處找到基督,一定要跟他在一起;完全跟他在一起,不要錯過機會——因為宗教可以從他身上被感染。但是沒有天主教神父可能對你教導它,沒有教會可能把它給你。
你必須跟一個活著的師父交融。如果你能找到基督,跟他在一起。如果你找不到基督,就跟佛陀在一起;如果你找不到佛陀,就跟穆罕默德在一起——但是找到某個還活著的人。你會感到驚訝:無論你是跟佛陀或穆罕默德或薩納伊或基督,都沒關係。你會抓到相同的宗教,這是相同的神。如果你在這裡,你就能抓到它——而不是想去一個教會,神父只是告訴你他被別人告知的東西,他只是以一種機制運作。他對他本身沒有洞察;他是一個信徒,他會給你他的信仰。但信仰不是宗教。你將必須抓住宗教:它可以被吸收。
幸運的是那些跟耶穌住在一起的少數人,但所有那些去教堂的人都只是不幸的。幸運的是那些跟佛陀住在一起的少數人,但那些稱他們為佛教徒的人,因為他們被教導變成佛教徒的都是不幸的——因為他們所謂的信仰,他們再也找不到一個活著的佛了。
我想告訴這位女士:成為一個桑雅士,會使你比其他任何東西可能更貼近基督。形式可能不同,但本質是相同的。我的語言跟耶穌不同,我的形式跟耶穌不同,我的工作方式跟耶穌不同。但本質是相同的,開花是相同的。
當你在這裡時,你是跟耶穌同在的。透過變成一個桑雅士,你就真的進入了基督意識的世界。這不是教會;只有當師父走了,教會才出現,教堂就是僵死的宗教。
當他活著,在某個地方抓住神,就像你一樣活在身體裡。那些時刻是稀少的;很少幸運的人有能力做到那一點,因為他們的信仰阻礙了他們。有人是天主教徒,他不能來這裡;有人是新教徒,他不能來這裡;有人是印度教徒,他不能來這裡——他們的信仰阻礙了他們。有人是共產主義者,他不能來這裡。
那就是當耶穌在那裡的處境:因為有人是猶太人,不能去見他。那就是當穆罕默德在那裡的處境:有人是基督教徒,有人是猶太教徒,所以他們不能去見他。那就是人們如何持續在迷失。
宗教必須從生命源頭被飲用。
直到你把你的劍扔掉,
你不會變成一個盾牌;
直到你把你的王冠擺在一邊,
你不會適合領導。
一個很有潛力、孕育的陳述。
直到你把你的劍扔掉……
劍代表你的尋求安全,你的防衛。每個人都在尋求保全、安全、平安。因為愚蠢的尋求保全和安全,你就錯過了神,你就失去了活力,因為安全只有在你幾乎死亡的情況下才有可能。你越僵死,你就越安全。
如果你想要生活,就有危險:生活意味著危險。只有一種生活的方式。尼采說:「危險地活著。」那是唯一的生活方式:你必須活在不安全裡。
不安全的美是在——一旦你變得夠勇於活在不安全裡,一切不安全就從生活消失。英裔美國哲學家艾倫·沃茨稱它為『不安全的安全』。
有些像安全的不安全的東西。每個你以為是安全的東西卻不是;實際上,有一個不安全的暗流。你有錢在銀行裡,但是銀行可能破產——在那裡有什麼安全呢?你有一個強壯的身體,但是即使最強壯的身體也可能生病:你可能心臟病發作,遲早死亡會侵襲你。你有一個美麗的身材,它可能隨時變得醜陋——車禍或任何事。你有一個美麗的女人愛你,但是明天她可能會愛上別人;如果她可能愛上你,為什麼她不可能愛上別人呢?
你今天愛上某人——誰知道明天?一切都是不安全的。你只假裝事情是安全的。你的安全只是一種保護色:它背後一切都是不安全的。你的朋友可能變成敵人,你的兄弟可能背叛你;沒有什麼是安全的。
所以首先看到我們所有的安全都是表面的,一個外觀;它背後是不安全。反之亦然——如果你開始活在不安全裡,你會感到驚訝:不安全只會在表面上,實際上你會是安全的。
這是怎麼發生的?當你丟掉不安全的恐懼時,不安全就消失;它存在於它的恐懼裡。不是去害怕它,你開始享受它的刺激——因為不安全是冒險的,它給你帶來新的驚喜,它是一個進入未知裡時常的冒險。它有一個很大的興奮:它帶著你從已知到未知每一刻,總是有驚喜,你生活的每一刻變得不可預測。
薩納伊說:
直到你把你的劍扔掉……
劍代表安全。
……你不會變成一個盾牌……
如果你握著劍在你手裡,害怕,在保護你自己,你將保持未受保護的,你不會變成盾牌。丟掉劍!而你立刻變成盾牌。丟掉不安全的恐懼,丟掉要安全的願望,而你就是安全的。
所有的安全都在神裡,與神同在,與整體同在。如果你以一個自己分開地存在,你是不安全的。如果你忘記你自己,如果你合併進入整體,你就是安全的。在那個聚合裡是安全的:你就變成一個盾牌。
……直到你把你的王冠擺在一邊,
你不會適合領導。
這是基本的邪惡,尋求安全。為了生存,活力的出售或交易真的是邪惡的。頭腦的狀態只對生存感興趣。自我不斷地渴望生存,頭腦想要盡一切可能的方法保持安全,而因為它對安全的痴迷,它使你跛腳,癱瘓你。為了生存而交易活力是根本的邪惡。
丟掉這個不安全的恐懼。愛不安全,因為不安全就是生活。不要活在恐懼之外,因為一個活在恐懼之外的人不是真的活著,他只是植物人。那些活在恐懼之外的人時常專注於死亡。那些專注於死亡的人繼續在錯過生活,因為如果你不斷思考死亡,你怎麼能享受生活?
如果一個人害怕冒險,那時他將保持關閉。他會幾乎住在墳墓裡。然後他會發現,恐懼無處不在:各種各樣的恐懼會折磨他,他會變得偏執。他根本不能夠生活;他最多會存活下來。他只存活下來,他不是活著。
你必須丟掉這種恐懼——因為這種恐懼延續它本身;它變得越來越大,它把你淹沒在它的泥巴裡。
靈魂的死亡
是生命的毀壞;
但是生命的死亡
才是靈魂的救贖。
超越影子
不要害怕以一個自我死亡——因為你以一個自我死亡的那一刻,你就重生。讓自我被釘在十字架上,而你將會復活。自己的死亡就是靈魂的救贖。
那就是耶穌的意思,當他說:「那些拯救他們自己的人,失去。而那些準備失去他們自己的人,得救。」
永遠不要靜止站立在路上:
變得不存在;不存在甚至
對變得不存在的意念。
記住,自我沒有躲在你身後謙卑。要變得那麼不存在,甚至『我不存在』的想法也消失了,因為那又是一個自我遊戲。
一個門徒見到他的師父說:「師父,現在我已經瞭解你了,這花了好幾年的努力和靜心,但是現在它已經發生了:我已經得到了空無,我來感謝你了。」
師父把他從房間裡扔出來,說:「出去,首先把這個空無也要丟掉,不要帶空無到這裡來!」
因為如果你已經變成沒有東西,沒有人要聲稱『我已經變成沒有東西』。
如果你仍然還有聲稱,你就在那裡——自我已經學會新的把戲了。
而當你捨棄了兩者
個性和瞭解,
這個世界就會變成那樣。
當你以一個個體消失時,當你不再以分離的用詞考慮時,那麼是誰在那裡瞭解或不瞭解?你變得天真。
在那個天真裡,這個世界消失了,那個世界出現了。沒有兩個世界,只有一個世界。透過分離的想法看到,它就是SANSAR:它是這個世界——平凡、徒勞、無成果的。用一體、不分離的視野看到,同一個世界被轉化:它是那個世界——涅磐、開悟、解脫、神。
當眼睛是純淨的
它就看到純淨。
而自我就是雜質。丟掉所有的信仰,不信,丟掉這個分離的想法。
記住,一種看到的方式也是一種看不到的方式。專注在對象A就涉及到對象B的忽視。『眼睛的純淨』意味著你沒有態度,沒有偏見。一種看到的方式也是一種看不到的方式。所以如果你是印度教徒,你有一種看到的方式,如果你是耆那教徒,你有另一種看到的方式。但看到的方式也是看不見的方式。當你變得專注在對象A時,你必須忽略對象B。
真理是不可分割的。所以丟掉所有看到的方式,所有的態度、信仰、不信、概念、觀念、哲學的方法。只是看,變成一面鏡子,因此不管什麼東西存在,都被反映在你裡面。
那就是神,那就是真理。這不是你選擇的問題。只有當你處於覺知無選擇的狀態時,它才反映出來。
使你自己無我……
這是蘇菲的秘密,整個哲學凝聚成這幾個字。
使你自己無我……
直到你把你的自己視為一團灰塵
你不可能到達那個地方;
自己永遠不能呼吸那些空氣,
所以,不帶自己,走你的路到那裡。
你不能以一個自己進入神。你只能以一個無我進入神——佛陀叫做ANATTA,無我。
如果你真的想要神,你必須消失。這是問題:人們想要神,但是他們不想消失。他們想要擁有神,就像是他們擁有其他的財產。因此,他們可能繼續尋找好幾千世,但是他們不會找到神,因為他們不會達到基本要求。
這就是基本要求:
使你自己無我……
神立刻開始沐浴在你身上,立即。整個世界變得光明;一切立刻就是慶祝。記住哈金•薩納伊的這個鑰匙。這是一個主要的鑰匙:這可以打開所有奧秘的門。
使你自己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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