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nio Mystica》

奧 秘 聚 合

奧修談蘇菲神秘家哈金.薩納伊

1978年11月1日至1978年11月20日

Gagan譯

第十四章 春天的佛境

  第一個問題:

  鍾愛的師父,

  在昨天的演講裡,你說到程序、名字和標籤變得結晶與認同是障礙和義務,在求道者為至高自己的追尋裡。這對我來說是這樣。我不想要一個標籤。我想成為浩瀚的,無限的。我不想要被結晶。我想要像山澗一樣流動。為了得到你周圍的組織作為門徒的認可,人必須接受程序,在那部分程序裡包括佩戴佛珠和穿著橙衣,並且改變你的名字,這似乎像徽章或標籤的作用,來識別一個人為桑雅士。

  請解釋一下新桑雅士是什麼,以及它需要什麼,如果有的話。這對我是重要的,因為對我來說,你是黑暗裡的一道光線,但是要接近你,跟你交談的唯一方法就是成為桑雅士,這似乎涉及攜帶某些額外的包袱,擋住你引導的光,超出了簡單的願望。

  羅蘭西曼,桑雅生根本不是一個程序:它是一個解除程序的過程。但是因為你已經被程序化了,你將必須接受解除程序的過程。

  你說你不想跟一個名字認同,那麼這個羅蘭西曼是誰呢?你說你不想變成一個標籤,但你是一個標籤。問題不在於變成一個標籤,一個名字——你已經是一個了。這就像一個被催眠的人說:「

  我不想被催眠。」新桑雅生是一種解催眠的過程:已經被催眠的人需要被解催眠——如果他說這再次是一種催眠,那麼他將永遠保持催眠的狀態。

  社會催眠你,教會催眠你,你的父母催眠你。你已經經過了那個過程;現在你將必須倒退。新桑雅生是丟掉所有被強加在你身上的過程;新桑雅生是一個反流程。

  穆拉·納斯魯丁在辦公室前面有一塊牌子,說不准推銷員進入。如果任何人試圖進入,他將被起訴。

  一個朋友問他:「你為什麼對推銷員這樣?」

  他說:「他們使我無聊死了。」

  朋友說:「那是真的,那也是我的經驗,你從哪裡得到這塊牌子?」

  穆拉笑著說:「那是我從推銷員那裡買到的唯一實用的東西。」

  桑雅生不是一個新的程序。橙色衣和念珠和新的名字只是從你那邊,你準備丟掉所有的程序的一個姿態,從你那邊,你對我敞開的一個姿態。它只是一個姿態;那就是為什麼它是那麼簡單,任何人可以拿取桑雅生,對它沒有附加條件,對它沒有附加連線。

  你有聽過這世界任何靈性傳統,給桑雅生是這麼容易的嗎?很多準備是需要的。如果你想變成印度教桑雅士,你必須經歷漫長的準備過程。如果你想變成基督教修士,一樣。這是在整個人類歷史上第一次發生的事情:我給你桑雅生,不去問你是否值得,準備好了。為什麼?因為它不是一個程序。

  成為天主教修士是一個程序。它需要一些條件被實現,在你能夠進入它之前,它將花費多年的準備。成為耆那教僧人將需要更長的時間,因為它是一個變成苦行的過程。程序越不自然,準備就需要越多。

  我沒有要求,沒有條件就給你桑雅生,而在你那邊去實現。它只是一個的姿態。而你只是在思考關於一個新的名字,關於必須穿橙色的衣服生活。但你不知道:那個新名字會幫助你變成跟你的整個過去脫離。那些橙色的衣服會宣布你不再是任何宗教的一部分,你只是宗教性的——你既不是印度教徒,也不是基督教徒,也不是伊斯蘭教徒。

  桑雅生就像當你腳上有一根刺:你需要另外一根刺去掏出來。另一根刺就像第一根刺。桑雅生只是一根刺,掏出你存在的所有荊棘。你沒有進入某個新的身份。桑雅生不是嚴肅的;它是非常有趣的,它是不嚴肅的。

  我已經告訴過你,程序、名字和標籤變得結晶與認同是障礙和義務,在求道者為至高自己的追尋裡。

  是的,我再次重複它。但是你仍然會有一個名字:不要跟它認同。我沒有告訴你不要有任何名字——我有嗎?沒有名字就不可能存在。它們有一些目的來實現。沒有名字,沒有地址,這就不可能有這麼多人在你身邊的地方存在。你需要特定的名字;它是實用的,關於它沒有最終的真理。當你開始以為你的名字有關於它的終極的東西,那時你已經變得結晶了,並跟它認同了。

  我已經說過不要跟你的名字認同,而且不要跟你必須在生活裡使用的任何標籤認同。而你將必須使用很多標籤。我不反對生活。如果你丟掉所有的標籤和所有的名字,你將必須回到一個非常原始的狀態——住在喜馬拉雅山的一個洞穴。在那裡,你將不需要任何名字,因為從來沒有郵差會遞送你的郵件,從來沒有人會打電話給你,從來沒有人會對你講話。但那將是一種自殺。我不在教你自殺。我反對拋棄這世界。

  我想要你活在這世界裡,活得更加全然,活得更加強烈。但標籤和名字會是需要的。然而必須做什麼呢?不要跟它們認同,就是這樣。

  如果你已經攜帶一個名字四十年了,改變它是好的,因為這會更容易不跟新名字認同。帶著老舊,四十年的關係使得它非常結晶;它已經也深深進入你的睡眠和你的夢想。新名字將只在表面上。現在,不要像以前對舊的那樣,對新名字做同樣的事情。

  而存在我身邊的組織並不是真的一個組織,而是一個裝置——一個創造某個空間的裝置。你現在可能無法看到它,除非你進入這空間。那些進入的人,他們知道組織在那裡,介於我和這世界之間,它有某個功能要實現。

  羅蘭西曼,如果這裡沒有組織,你將永遠不能靜靜地跟我坐在這裡兩分鐘。會有好幾千的人總是在我身邊大聲喧嚷;沒有工作會是可能的,我那樣活了好幾年。因為沒有任何溝通的可能性,這變得不可能工作在人們身上,人群總是在那裡。甚至當我在我的房間裡睡著了,人們也坐在周圍;我在吃飯,人們也坐在周圍。有持續不斷的人群。沒有人能夠提出任何個人問題,沒有親近是可能的。

  這個組織已經被建立,不是一個組織,而只是在那裡,所以整個世界不開始侵蝕我,我可以保持對真正的,真實的求道者是可用的。

  現在你跟我坐在這裡靜默,感謝所謂的組織。否則,這是不可能的。它時常發生:好幾千人在聽我說話;我在全國各地旅行。五萬個人會聚集在城市裡面。一方面,反對我的人在叫囂,支持我的人也在叫囂——而我在說話!警方不斷站在那裡,因此那些反對和支持的人們不會開始衝突。

  這幾乎不可能工作;那就是為什麼我停止旅行。現在我不去任何地方,那些真正對真理感興趣的人將必須來見我。而組織只是一種裝置來過濾人們。如果你真的是一個求道者,這沒有什麼——要穿橙衣,要變成桑雅士。如果你甚至不能為它付出這麼一點代價,那麼你不是真正的求道者——也許只是好奇。

  跟師父在一起需要一種跟師父的參與,那是交流的唯一途徑。它不只是一個跟我交談的問題:它是一個分享我的存在的問題。你將必須給我一個跡象,你會保持敞開,你不會是防備的。

  西曼,你的問題只不過是一個防備。你想擁有對那些以信任降服的人所給予的所有機會,但是你卻不想降服,你卻不想參與。你想要所有的好處,而不要為它們付出代價。

  你說:在昨天的演講裡,你說到程序、名字和標籤變得結晶與認同是障礙和義務……

  對,它們是。所以,當你拿取桑雅生,如果你曾經拿過它,不要變得跟名字認同:把它當成一個用具。不要變得跟橙色的衣服認同:把它們當作一個姿態。

  你說:這對我來說是這樣。

  這對你來說不是這樣。如果它是這樣,真理已經發生在你身上。那麼什麼在阻礙真理呢?如果你丟掉了所有的標籤,所有的程序,所有的名字,所有的標籤——如果你沒有跟任何東西認同——那麼什麼在阻礙真理發生呢?事實上,你是非常聰明和狡猾的。你跟你的名字認同,你跟程序認同,你跟你的過去和過去給你的所有調教認同。但是聽我說,這個想法感覺很好,很舒服——所以你不需要改變任何東西,你可以只是說:這對我來說是這樣。如果這對我來說是這樣,首先,為什麼你在這裡呢?

  你說:我不想要一個標籤。

  誰是這個『我』不想要一個標籤?它本身就是一個標籤——最徹底的標籤!

  你說:我想成為浩瀚的,無限的。

  誰是這個『我』想成為浩瀚的,無限的?這是最大的自我之旅!你可能永遠不會變得浩瀚的,無限的。當你消失了,就有浩瀚的,就有無限的——而它不會屬於你,記住。你將不能聲稱:「我是浩瀚的。」如果你在那裡,沒有浩瀚的可能。『我』必定會保持界限。自我的想法永遠不會是無限的;自我的想法使你跟無限的存在分開。

  你說:我想成為浩瀚的,無限的。

  你的自我想要持續在無限浩瀚的旅程。桑雅生只是意味著你丟掉你的自我之旅。你說:「我不想變成任何人,我不想變成特別的任何人,我不想要有任何目標。」無限的目標,浩瀚的目標,都是在未來。每當有一個目標時,自我就被加強。

  自我透過目標存在;你給目標什麼名稱並不重要。你可以稱它為金錢,你可以稱它為權勢,你可以稱它為聲望,或者現在你可以稱它為無限、浩瀚、神——這是相同的自我之旅。現在,它變得更加微妙的和更有毒的,因為自我是更微妙的,它是更危險的。

  你害怕,但試圖掩蓋你的恐懼哲學。這是持續不斷的事:我說一回事,你瞭解另一回事。你根據你自己來瞭解,你立刻開始在操縱,在扭曲你聽到的東西。

  那就是為什麼在光明與黑暗之間的交流是那麼困難。在那些明白的人和那些不明白的人之間是那麼不可能。你立刻跳上了這個想法,你從它製造一把美麗的武器來保護你自己。

  看到重點。桑雅生意味著丟掉所有目標,桑雅生意味著如你是那樣快樂。桑雅生意味著活在完全平凡裡。你在說什麼廢話——變得浩瀚無限!活在生命本身的純粹平凡裡就是桑雅生。然後有一天這發生了:界限突然消失了。但是它們會消失只有對那些準備以平凡方式生活的人——飢餓時吃飯,睏倦時睡覺;只是過著平常的生活——砍伐木頭,從井裡提水,沒有假裝,沒有未來、此岸或彼岸的旅行;只是片刻到片刻活著,沒有慾望去宣揚自己。

  你必定有很大的慾望去宣揚自己:

  我想成為浩瀚的,無限的。

  你永遠不會是浩瀚的,你永遠不會是無限的。你就是障礙!現在這個疾病想要健康。這個疾病不可能健康:疾病必須離開。當沒有疾病留下時,健康就好起來。

  你問:桑雅生是什麼?

  它在創造一個空間,在裡面溶解變得可能,在創造一個空間,在那裡你看到很多很多人溶化、溶解,而且你看到在他們裡面產生的美麗,並且你看到他們的祝福,你看到神秘的東西環繞著他們。

  那個在你裡面觸發一個過程。桑雅生無法造成神發生在你裡面。桑雅生不相信因果關係;桑雅生是一種同步性,在那裡很多很多人在開花,而極大的能量在你裡面被釋放。這不是由別人造成的;它只是被觸發。有人在唱一首歌,突然一首歌出現在你的心,你的嘴唇開始在移動。它沒有被造成,在它裡面沒有必然性。這不是某人歌唱的效果,它是平行的。它被激發,不是造成的;你已經開始在回應。

  而且你知道它發生,在平常的生活裡,它也發生。有個很開心、歡笑、喜氣洋洋的人來了;你坐在一種哀傷裡,但是突然看到這個人,他的笑聲,他沸騰的能量,你的哀傷消失了,你就開始笑了。你已經完全忘記了你的痛苦、苦惱,你的問題,你的擔心。有個片刻,另一個人已經從你的內心深處呼喚出某個東西,就在他的面前。他是催化劑,師父也是如此。

  當有一個能量場,一個佛境,當有這麼多的門徒圍繞一個師父,你在春天的時候在花園裡。好幾千棵樹開花——突然間,你的種子聚集勇氣:你的種子開始感覺到潛力,你的種子準備好冒險了。那就是桑雅生。

  如果你有任何勇氣,如果你真的是一個真理的求道者,那麼就跳進未知吧!

  這不是一個調教;這是一個反程序,它是反調教。它不是催眠,它是解開催眠。它不是一個程序,它是一個解開程序。

  第二個問題:

  愛是什麼?

  這要看情況。有各種的愛像人們那麼多。愛是一種階段,從最低階到最高階,從性到超意識。有很多很多層次,很多愛的層面。這一切要看你的情況。如果你存在最低階,比起存在最高階的人,你會有一個完全不同的愛的想法。

  阿道夫·希特勒會有一個愛的想法,喬達摩佛陀有另一個;它們會完全相反的,因為它們處於兩個極端。

  在最低階,愛是一種政治,權力政治。每在愛被統治的想法污染了,它就是政治。無論你是否稱它為政治都不是問題,它就是政治的。好幾百萬人從來不瞭解任何關於愛的事,除了這種政治——政治存在於丈夫和妻子,男朋友和女朋友之間。它是政治,整個事情是政治的:你想要主宰另一個人,你享有主導權。

  而愛只不過是政治的糖衣,糖衣包覆的苦藥丸。你談到愛,但深切的渴望就是去利用另一個人。而我不在說你是故意或有意識地在做它——你還不是那個意識。你無法故意做它;它是無意識的機制。

  因此,這麼多佔有慾和那麼多嫉妒變成你的愛的一部分,本質的部分。那就是為什麼愛比起喜悅創造更多的苦難。它的百分之九十九是苦的;只有百分之一的糖你塗上了它。而遲早那些糖會消失。

  當你在戀愛開始的時候,那些蜜月的日子,你嚐到甜蜜的東西。不久,糖衣就消失了,現實開始赤裸裸地出現,整件事情變得醜陋。

  好幾百萬人決定不再愛人類了。最好去愛一隻狗、貓、鸚鵡;最好去愛一輛車——因為你可以主宰它們,對方永遠不試圖主宰你。它是簡單的;它不會像跟人類那樣複雜。

  在一場雞尾酒會上,女主人不禁無意中聽到一個溫文爾雅紳士的對話。

  「哦,我愛慕她,我崇拜她,」紳士說。

  「我也是,如果她是我的,」他的朋友同意。

  「她走路和甩尾的方式,她美麗的棕色大眼睛,她的頭那麼值得誇耀、挺立……」

  「你很幸運,」他的朋友說。

  「你知道什麼真的讓我興奮嗎?她輕咬我耳朵的方式。」

  「先生,」女主人插話:「我忍不住聽著那些深情的話,在眾多離婚的這一天,我讚賞一個那麼熱情地愛他妻子的男人。」

  「我的太太?」紳士很驚訝說:「不是——是我的冠軍賽馬!」

  人們愛上馬、狗、動物、機器、東西。為什麼?因為愛上人類變成了徹底的地獄,連續的衝突——嘮叨,總是在彼此的喉嚨裡。

  這是最低階的愛的形式。它沒有什麼不妥,如果你可以用它作為靜心,你可以用它作為踏腳石。如果你可以觀察它,如果你試圖瞭解它,在那個瞭解裡,你將達到另一個階級,你將開始向上移動。

  只有在最高的頂峰,當愛不再是一種關係時,當愛變成你存在的狀態時,蓮花完全打開,而且很棒的香氣被釋放——但是只有在最高的頂峰。在它的最低點,愛只是一種政治關係。在它的最高點,愛是意識的宗教狀態。

  我也愛你們,佛陀愛,耶穌愛,但是他們的愛不需要回報。他們的愛為了它的純粹喜悅而給予;這不是討價還價。因此才有它光芒的美麗,因此才有它超驗的美麗。它超越了一切你知道的喜悅。

  當我談到愛時,我在談到愛當作一種狀態。它是無對象的:你不愛這個人或那個人,你只是愛。你就是愛。不是在說你愛某個人,最好是說你就是愛。所以無論誰能夠分享,就能夠分享。無論誰都能夠從你存在無限的源頭飲用,你是可用的——你是無條件可用的。

  那是可能的,只有如果愛變得越來越靜心。

  『藥物』medicine和『靜心』meditation來自同一個字根。你知道愛,它是一種疾病:它需要靜心的藥物。如果它透過靜心,它就被淨化。它越是純淨的,越是狂喜的。

  南希和海倫一起喝咖啡。

  南希問:「妳怎麼知道妳丈夫愛妳?」

  「他每天早上把垃圾拿出去。」

  「那不是愛,那是好家務。」

  「我丈夫給我一切需要的錢花用。」

  「那不是愛,那是慷慨。」

  「我丈夫從來不看別的女人。」

  「那不是愛,那是視力不好。」

  「約翰總是幫我開門。」

  「那不是愛,那是好禮貌。」

  「即使當我吃了大蒜,我的頭髮上有捲發器,約翰也會吻我。」

  「現在,那就是愛。」

  每個人都有他們自己愛的想法。只有當你來到所有關於愛的想法都消失的狀態,愛不再是想法,而只是你的存在,那時只有你會知道他的自由。那時愛就是神。那時愛是最終的真理。

  讓你的愛走過靜心的過程。觀察它:觀察你頭腦的狡猾方式,觀察你的權力政治。除了持續的觀察和觀察會有所幫助,沒有別的。當你對你的女人或妳的男人說些什麼時,看著它:無意識的動機是什麼?你為什麼這樣說?有某個動機?那是什麼?要意識到那個動機,帶它進入意識——因為這是轉化你的生命的秘密鑰匙之一:任何變成意識的東西都會消失。

  你的動機留在無意識,那就是為什麼你留在它們的掌握裡。讓它們有意識,帶它們進入光,它們將會消失。這就好像你拔起一棵樹,把樹根露在陽光下:它們會死去,它們只能在土壤的黑暗裡存在。你的動機也只存在於你無意識的黑暗裡。因此,轉化你愛的唯一途徑,就是把一切動機從無意識帶進有意識。慢慢慢慢地,那些動機會死去。

  當愛是無動機的,那時愛是對任何人永遠能夠發生的最大的東西。那時愛就是終極的,超越的東西。

  那就是當耶穌說『神就是愛』的意思。我對你說:愛就是神。神可以被忘記,但不要忘記愛——因為它是愛的淨化,那會帶你去見神。如果你完全忘記神,沒有東西失去。但不要忘記愛,因為愛是橋樑。愛是你的意識裡煉金變化的過程。

  第三個問題:

  我帶著扭曲的典範,對存在怒斥是人類的尊嚴被養大。我一生都在爭鬥,但是沒有發現任何尊嚴——只有痛苦和苦難。生命就是生命——不受影響。從哪裡這個愚蠢的典範?

  我想堅持某個東西,任何東西,甚至是相信謊言、謊言和更多謊言的憤怒。我希望它們是真的。我怎麼這麼傻?

  威奇,每個人都帶著對存在怒斥的典範被養大,因為那是創造自我的唯一途徑——對存在爭鬥。只有透過跟存在的爭鬥,自我才被產生——因為在爭鬥裡,你變得分離,在爭鬥裡,你開始往上流游泳。那時水流跟你是敵人:你必須征服水流,而任何征服的想法對產生『自我著』是非常重要的。

  你帶著爭鬥的想法被養大。跟自然,跟人們爭鬥、競爭,因為那是唯一存活的方式。只有適者生存——才能變成越來越有能力的戰士。社會想要在你身上產生自我。一旦自我在你身上被產生了,你就是一個淒慘的人,虛偽的,虛假的,你就可能被剝削。

  那時社會可能剝削你,你的父母可能剝削你,神父們可能剝削你。那時每個人都有能力剝削你。

  如果你真的想要擺脫自我——擺脫自我就是唯一存有的自由——那時你將必須丟掉不斷對自然,對存在怒斥,這種愚蠢的想法。那不是人的尊嚴,那是人的原罪。那是人的譴責;那是一場災難,一場詛咒。

  只有當人不在時,人才變得有尊嚴。當人以人類而消失了,並且允許存在流過他,那時就有尊嚴、優美、美麗、恩典、輝煌。當你不在,就有輝煌。如果你停止爭鬥,你就會消失;你就會自動消失。

  而且因為你不想要消失,所以你繼續遵循已經給你的這個愚蠢的想法。那麼你的一生只不過是時常的戰事——而當每個片刻都是爭鬥,你怎麼能夠快樂、幸福和慶祝呢?而且你對這麼多人在爭鬥:真的整個世界都是你的敵人,而你是那麼孤單。有恐懼——必定有——顫慄和苦惱,因為整個事情似乎是那麼不可能的。

  你怎麼可能征服這個存在?在你之前,它就在那裡,當你死了之後,它會在那裡。你怎麼可能勝利對抗這事?而你是它這麼微小的一部分。整個想法是荒謬的。海浪試圖勝過海洋,你的手試圖勝過整個身體:整個想法是荒謬的。

  放鬆,要放手。跟自然生活,作為它本質的一部分。合作而不是衝突。

  適者生存的那個想法是完全錯誤的。生存本身也不是一個價值。這不是生存多久的問題;這是一個如何全然、深入、強烈、熱情地生活的問題。那時即使是整個生命的一個片刻,也比百年漫長的壽命更有價值。

  激烈的愛情,熱情的生活,激情的寂靜的一個片刻,比整個永恆更有價值。這不是生存的問題,這真的是一個如何活在這個片刻的問題。生存的想法使明天比今天更重要,生存的想法使你更容易為了明天犧牲今天。而明天永遠不來:每當它來臨,它就是今天。而你的頭腦被程序化來為了明天犧牲今天,所以你繼續在犧牲你的整個生命。

  父母為他們的子女犧牲他們的生命。子女再次在他們的輪迴,為他們的子女而犧牲他們的生命…等等。永遠沒有人會活著。

  我反對這個犧牲的想法。永遠不要犧牲!活在這個片刻;活出它全然、強烈地、激烈地。然後奇蹟就會發生:如果父母活過他們美好的生命,如果他們得到滿足,他們的那個滿足就會創造空間給他們的孩子們生活,以正確的方式生活。透過正確的方式,我並不意味著道德的方式,透過正確的方式,我的意思是總體的方式。部分地活著是錯誤地活著,總體地活著才是正確地活著。

  如果孩子們被那些一直活在他們點燃、燃燒的生命,一直在慶祝他們的片刻的父母撫養長大,那些孩子會學習如何慶祝,如何喜悅地生活,如何肯定地生活,如何活著對存在說是。深刻的肯定會出現在他們的心裡:它會被他們的父母觸發。而父母不是犧牲,根本沒有,所以孩子們不會學習犧牲的自殺想法。

  如果父母為了孩子而犧牲,遲早,當父母年老時,他們會要求孩子們犧牲。他們會說:「我們為你犧牲那麼多,現在你要為我們犧牲。」

  國家要求生活在它裡面的人民犧牲,教會要求犧牲,每個人都要求犧牲。只要看你的四周:他們都站在你周圍,要求犧牲。他們教導你,要犧牲才是道德的。

  犧牲是不道德的!無論你是為國家,還是為宗教或是為孩子而犧牲,它是不道德的。它是不道德的,因為它不允許你去過你的生命。你變得悲傷,你變得沮喪,然後你開始強迫別人為你犧牲。然後全世界的全部生命就變得只是癱瘓和癱瘓。

  一個母親在教她的孩子生命和宗教的偉大真理。她是天主教徒;她告訴她的小兒子:「神創造你來為別人服務。」

  小男孩思考著它,他說:「好吧,如果你這麼說,但是那樣祂為什麼要創造別人?為了服務我嗎?」

  這看起來很荒謬,我是為別人服務而創造的,別人是為服務我而創造的;這看起來很不合邏輯。為什麼我不應該服務我自己,而他可以服務他自己呢?那似乎只是符合邏輯的,數學的。

  我教你一種自愛。你不是被創造來為別人犧牲你自己的,你不是被創造來為服務別人的。你已經被教導這事,因為那些其他人希望你為他們服務、犧牲。而且因為他們希望你服務他們,他們必須服務你;因為他們希望你為他們犧牲你自己,他們必須為你犧牲他們自己。所以我們不斷吵個沒完,要求犧牲。

  整個想法必須被丟掉。你被創造來生活和慶祝,就像其他人被創造來生活和慶祝一樣。神不是兇手;祂不要求你犧牲。祂要求你綻放和開花。

  只有當你開花了,你才會被接受。開花的方式就是接受的方式。不要抗拒,不要對存在怒斥:放鬆、降服、順著流動。

  威奇——這個真理你已經從你自己的生活裡學到了——你說:我一生都在爭鬥,但是沒有發現任何尊嚴——只有痛苦和苦難。

  現在這是時候了:如果你已經瞭解它了,放下它!放下它,立刻——不要攜帶它甚至再多一個片刻,因為誰知道?下一個片刻可能永遠不來。這個片刻放下它!

  看到每個你已經瞭解的東西必須立刻變成你的生命。不要拖延它。

  第四個問題:

  我想成為桑雅生,但是我的丈夫卻頑固地反對它。我想知道他的對抗可能是什麼原因。

  丹妮絲對她的臉孔感到難為情。「我很醜,」她看著鏡子,她對自己說:「我的鼻子彎曲,我的下巴很短,耳朵很長,我的眼睛底下有眼袋。」

  在絕望裡,她去見了整形外科醫生而做了整容。她的下巴增厚了,她的鼻子重新塑形了,她的耳朵調整了,眼睛底下的眼袋去除了。

  經過幾個月的痛苦,苦難終於結束了。她現在能夠招待朋友,但是她仍然對自己生悶氣。

  有一天,她的朋友瓊,驚訝地看著她:「我不知道你為什麼看起來那麼哀傷,你現在有一張電影明星的臉孔。」

  「我知道,」丹妮絲啜泣:「但是現在我的新臉孔跟我的老身材不搭配。」

  那就是恐懼。如果一個女人想要拿桑雅生,丈夫會害怕,如果丈夫想要拿桑雅生,妻子會害怕——因為新的東西將會進入。如果妳成為桑雅士,那意味著妳和妳丈夫之間的關係不可能相同了。新的東西進入了;妳的丈夫將必須重新調整。

  他可能一直是非桑雅士妻子的好丈夫,他可能不會跟桑雅士的妻子處得很好:一個失調的恐懼。

  這總是發生;這對你來說並不新鮮。這幾乎每天都在發生。任何情侶都感到不安,因為新的東西進入會是一場騷動;它會造成混亂。你們將必須再次從ABC開始。不知何故,你已經掌控了,不知何故,你已經做了調整——並記住,它總是一個調整。你已經做了妥協,你已經學會如何跟女人一起生活。而現在,她想要變成桑雅士。你不知道她變成桑雅士之後,她會是什麼樣子,她會如何表現。她會變得不可預知。

  而且有危險,因為桑雅生意味著經歷一場革命。她跟你住在一起:她可能沒有意識到她從來沒有愛過你。可能還有其它動機——也許你是富有的,她想要過一個安全的生活。現在她成為桑雅士:遲早她會發現——因為這個桑雅生是進入自己的存在不斷的冒險、探索——遲早她會意識到她從來沒有愛過你,她愛你的錢。她可能看到,因為這個,她錯過了愛的機會。

  桑雅生可能給她勇氣。它必定給予勇氣。看到她的動機是錯誤的,看到她一直在欺騙她自己和你,她可能離開你的生命——雖然不知不覺地,不是故意地,但是一旦她明白並看到它,誰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她跟你住在一起;她現在可能已經變得無聊了,但是她無法聚集勇氣從無聊裡走出來。關係可能已經過時了,桑雅生必定會使她意識到不要活在陳舊的關係裡。

  這個桑雅生不像你過去所知道的普通宗教的東西。這個桑雅生真的是你內心深處的探索。要按照你的瞭解生活,真實地生活。如果桑雅生是任何東西,它就是真誠生活的勇氣。

  有危險:她可能離開你,她可能會愛上別人——目前她可能一直在壓抑那個想法。

  我的桑雅生不是壓抑的。它希望你自然地生活,不受約束喜悅的生活,不知道什麼是壓抑的生活。我的桑雅生是表達的,而不是壓抑的。

  如果你變成基督教徒,到教堂去,就沒有麻煩了——因為教堂會使你更加受到壓抑,教堂會使你更像個奴隸。你的丈夫會是開心的;他甚至有時可以跟你一起去教堂來支持你。教堂支持現狀,教堂支持像他們一樣的東西。教堂是反革命的——印度教、基督教、伊斯蘭教,所有的教堂。

  我不是教堂,我不贊成既定的,調整的生命。我贊成真實的生命:即使它帶來混亂,歡迎它。所以才有恐懼。

  而夫妻,慢慢慢慢地,就變得彼此不關心。看到沒有改變的可能,他們陷入一種昏迷。他們的關係不是活生生地,不覺知,無光彩,所有的浪漫是僵死的。

  我再次將浪漫帶入妳的生命,因為我無法想像,如果沒有浪漫,一個生命曾經可以是真的生命。要嘛妳可能第一次愛上妳的丈夫,或者妳可能再次愛上妳的丈夫,或者妳可能愛上別人。或者妳可能變得那麼警覺,妳可能不再愛上別人了。妳可能只能單獨生活,妳可以享受孤獨的美。沒有人知道;我的桑雅士是不可預測的,那是麻煩。

  熟悉滋生蔑視,但是人們繼續在拖延。

  瑪姬經常帶著憤怒而發火,因為她的丈夫艾爾默似乎無視於她。

  「你喜歡我的新帽子嗎?」瑪姬自豪地問。

  「嗯……它很好。」

  「你不覺得我的新衣服很可愛嗎?」

  「它還好。」

  「你認為白鞋會跟它相配嗎?」

  「哦,我猜是這樣。」

  「你認為貝殼項鍊和上衣衝突嗎?」

  「沒關係。」

  「你為什麼不放下報紙,親愛的?」她咬緊牙根嘶嘶作響。

  「等幾分鐘吧。」

  「你介意今晚我加砒霜在你的晚飯裡嗎?」

  「不管你想怎樣都可以,親愛的。」

  遲早,妻子和丈夫失去所有溝通的可能性。他們住在一起,但是不和睦。它們變得沉悶,不敏感。所以才要恐懼。恐懼才會使你們變得再次活生生地。那時誰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當薩迪和喬治在吃晚餐時,突然間,電燈熄滅了。

  「電力斷電?」,喬治呻吟。

  「我們該怎麼辦?」薩迪呻吟著說。

  「我想是有車撞斷電線桿?」喬治思考。

  「誰在乎事情怎麼發生的?」薩迪宣布:「我們該怎麼辦?」

  「我知道,」喬治建議說:「但是不要驚慌,我們來點一些蠟燭。」

  「太美了!」,薩迪同意:「我們在櫃子裡有幾根。」

  所以他們繼續用燭光吃飯。

  「這樣不是很浪漫嗎?」薩迪柔情地低聲說。

  「是的,」喬治同意:「真遺憾!我們結婚了。」

  已婚的人完全忘記什麼是浪漫。真正的婚姻會繼續在浪漫裡成長。但我們的整個生命是不真實的,因此我們的婚姻是不真實的。因為我們的個體不在那裡,我們虛假的,那時帶著那些虛假的個性,無論我們做什麼都變成是雙重虛假的。

  每當有可能遇到某個真理,恐懼就發生。妻子想變成桑雅士:丈夫變得頑固對抗。丈夫想變成桑雅士:妻子變得完全對抗。

  恐懼是因為有新的東西,它可能會擾亂安排。人們想要活在安全裡,即使安全意味著死亡。人們想要活在舒適裡,即使安慰只是意味著無物,只是拖延你的生命。安全、舒適、方便,已經變成最後的價值。

  在一個認為安全為價值,舒適為價值,便利為價值的社會裡,每個人都保持害怕,沒有人想要任何東西改變。每個人都贊成現狀:讓事情保持原樣,不要碰觸它們。

  而桑雅生真的是一個激進的步伐。

  你丈夫只是在代表全世界的丈夫。這只是恐懼——對他有憐憫心。幫助他靜心,幫助他經歷幾個治療團體。幫助他,不要爭辯。不要急於拿桑雅生——等一下。只要讓他來接近我,然後他可能想要拿桑雅生,你可能變得害怕。那時你會瞭解他發生了什麼事。

  我們活在這樣醜陋的生命裡——根本沒有原因,除非我們以那種方式成長。

  如果你們兩人都變成桑雅生,那會是好的;但要有點耐心,不要太過於驚嚇他。如果你太過堅持拿桑雅生,他會以同樣的比例變得對抗。把事情放更輕鬆一點,讓事情容易一些。如果你真的想要變成桑雅士,它會發生。但是也去幫助他——因為那個可憐的男人也需要革命在他的生命裡。

  如果這是一個來自丈夫的問題,我的回答會有所不同。因為這是一個來自妻子的問題,我的回答是不同的。如果丈夫要求拿桑雅生,我會告訴他『立刻拿』——因為沒有辦法說服女人,沒有辦法跟女人爭吵。只有當你拿了桑雅生,她才能夠瞭解,否則就不能。

  如果這個問題是來自一個丈夫,我也會說:「立刻拿!在你生命裡,第一次做你想做的事,不要怕老婆:做它!你的女人會尊重你是因為你已經做它了。她內心深處會感到很開心,她有了真正的男人,否則妻子永遠不認為丈夫有任何誠信的。」

  但因為這個問題是來自一個妻子……我非常信任女人:我知道她會拿桑雅生,對這事沒有擔心。今天或明天——她可以等待,她會拿它。這是我的經驗:當一個女人決定了,她就決定。丈夫可能猶豫;明天他可能根本不會拿它。所以我不能告訴他等待。丈夫總是搖擺不定。但是一旦女人決定了,她就決定了——因為丈夫從智力決定,女人從心底決定。而決定的品質是完全不同的。

  當女人決定時,她準備好了,到任何結果。如果她決定某事,她也可以犧牲她的生命。她知道如何透過心底承諾自己,她知道如何愛。她的決定不透過智力而定,所以它不可能搖擺不定。她的決定比較直覺;它是全然的,它是絕對的,因為直覺從來不分裂,它是非雙重的。當你透過智力決定某事時,它總是議會的決定。也許你頭腦的主要部分是說『快去做』——但今天它可能不是主要部分,一些成員可能私下談好了。它總是多數的決定,而少數人總是在那裡反對它。

  女人透過心來決定。這不是議會的決定,它是全然的。它在某個意義上是終極的:她可能等待多年,而決定仍然會在那裡。

  那就是為什麼女人在她們的愛情裡非常耐心;她們可以等待。我知道等待了好幾年的女人。但男人是非常優柔寡斷的:今天他是在愛情裡,明天愛情就消失了。這不是愛,這是愛的想法。

  對妳,我說等一下。而且我知道妳也可能引導妳的丈夫進入桑雅生——帶他跟妳一起來!當我有機會讓兩個人成為桑雅士,我可以等待。

  第五個問題:

  鍾愛的師父,

  請告訴我印度是否有法律禁止印度公民棲息、居住或住在印度任何地方的房屋或修行村,為了宗教和科學的成長,來研究和導向一個幸福的人類生活。如果有,那麼什麼是獨立?如果沒有,那麼為什麼我們不開始建立新桑雅生村莊Rajneeshdham,超越市政管轄範圍呢?

  達瑪·沙蘭·達斯,沒有法律禁止我們建立社區。但有權位的人總是認為他們超越法律,沒有違反法律禁止建立社區。但有權位的人總是能找到方法來延遲它——那就是他們在做的事。

  英國小說家格雷厄姆·格林在他的書《與姑媽同遊》(Travels With My Aunt)裡,介紹了一位退休所得稅官員波特法先生的故事,他現在是一個所得稅務顧問,他很高興為他的客戶提供諮詢,他們如何能瞞騙所得稅法,使得國稅局瘋狂。

  「他在拖延戰術裡是一個偉大的信徒。『永遠不要去回答他們所有的問題』,他會說:『讓他們再寫一遍,而且是模糊的。你可以隨時根據情況決定你的意思,文件越大,越是有效。人事經常變化,新手必定從頭開始查看文件,辦公室空間有限,最後,這是很容易使他們退讓。』有時,如果檢查員非常努力,他告訴我,現在是投遞一封不存在的信件的時候,他會截然寫道:『你們似乎沒有注意到我1963年4月6日的信件。』在檢查員承認他可能找不到它的蹤跡之前,一整個月都可能經過了,波特法

  先生會發送一封信件的副本,其中包含一份檢查員再次無法追查的參考資料。如果他對那地區是新來的人,他當然會指責他的前任;否則,經過幾年波特法先生的事,他很可能容易會有神經衰弱症。」

  那就是莫拉爾吉·德賽先生曾是副稅務官在做的事情:他仍然以副稅務官運作。那就是我們在做的事——只是拖延戰術。他們繼續詢問關於這個,關於那個,沒完沒了。

  例如,在印度古吉拉特邦喀奇縣的土邦主捐贈了四百英畝的土地。它是塊荒地,沒有用處;沒有什麼可以在它上面植栽。那就是為什麼沒有人有興趣購買它,那就是為什麼土邦主很容易地把它捐給我們的原因。

  然後拖延就開始了——距現在差不多一年半以前。首先他們說他們必須研究這個案子,因為土地太靠近巴基斯坦:戰爭時期,他們可能需要它。在戰爭時期——戰爭什麼時候發生,沒有人知道——但是在戰爭時期,他們可能需要這片土地。

  不知怎麼的,我們說服他們這不太可能。然後他們開始寫信說因為有這麼多外國人,它在國家的邊界,這是一個安全和保全的問題:間諜可能進入。

  我們說服了他們。然後他們開始告訴我們,只是靠近它——不是非常靠近,三十英里遠——有一個軍營。他們也不希望我們這麼靠近軍營。

  現在沒有法律,但你總是能找到這些東西。所以我們丟掉了那個想法。它仍然在繼續,但是我們丟掉了那個想法,因為這似乎太麻煩了。

  所以我們購買了七百五十英畝的土地,就靠近浦那——十五英里遠的距離。現在問題開始了——拖延戰術。

  首先,他們要求我們應該從醫學委員會那裡出具一份證書,說明氣候是否能夠讓人們在那裡生活。距離浦那十五英里!就在距離兩英里遠的地方,有一些村莊,人們住在那裡。就靠近那塊土地,有二百個人居住。

  所以我們出具了一份證書。那花費兩到三個月的時間——因為董事會由六位成員組成,除非這六位成員相會和同意……所以他們拖延又拖延;終於它發生了。然後他們要求另外一份醫療證明,說明水質和土地是否能夠讓人們在那裡生活。

  沒有法律反對它,但這些都是技巧和策略。他們不能說不行,他們不想要說好。

  我們詢問過。所有當局都說這是從未發生過的。沒有人曾經問過水質和土地和氣候——但是如果他們要求,那時我們必須滿足他們的要求。所以文件繼續進行著。

  現在我們掌握了那些事。這片土地是荒蕪的,未曾在它上面耕種。但在他們的文件裡,它是被稱為農地。現在他們製造了一些新的麻煩:我們不能在農地上蓋房子;首先我們必須出具它是非農業用地的證書。沒有人在那裡做過農業;我們帶官員去看,它是荒地,任何人都可以來看——岩石、荒蕪、完全沒有用。但是他們說,因為在檔案裡……

  所以我們先要把土地從農用轉移到非農用。那耗費時間;現在他們在拖延那個。這事可能在一天內輕鬆完成——就是它如何完成的。四個月過去了:所有的官員都受命拖延,盡可能延長。當他們不能再拖延時,它變成我們可以去法庭的法律問題——『現在你們拖延我們太久了』——然後那個官員只是將文件發送給一位更高級的官員。他說:「因為這是一個複雜的現象和一個政治問題,你們的師父是一個有爭議的人;而我是一個這麼小的官員,我不能決定。找上頭吧!」

  現在整個過程跟更高級的官員重新開始。這是由塔赫西爾達完成的,最低階的。它轉移到S.D.O.,現在S.D.O.花了他的時間;現在他的時間完成了,它轉移到稅務官了。稅務官辦公室的人們說它會轉移到委員長。而且這位委員長很友善,他說這超越了他的權力:「你必須去問馬哈拉施特拉邦的財政部長。」

  現在財政部長說:「你的師父是那麼有爭議的,我無法承擔決定任何事情的風險,因為它會有政治間接後果,我不想失去我的椅子,所以你最好由首席部長決定。」他說:「即使是首席部長也不能依他自己來決定,他也必須要問整個邦政府。」

  我的感覺是他們會說:「這是不能由馬哈拉施特拉邦政府決定,它必須由在德里的中央政府決定。」

  我不但是個有爭議的國家人物,而且是個具有國際爭議的人物。所以我擔心這是由聯合國決定的!那麼現在,關於什麼時候會決定,沒有辦法說。這些都是拖延的技巧和策略。如果他們說不,他們可能立刻被抓到,因為它說不,是不合法的。而他們不說不。

  達瑪·沙蘭·達斯,我可以瞭解你的焦慮,你的問題。那就是每個桑雅士的焦慮。這裡變得那麼困難,空間是那麼小。還有好幾千人會來到,我已經邀請他們了,他們正在路上。

  即使是這塊我們坐的土地:我們一直在這裡五年了,仍然還沒有合法化。我們已經在這裡,他們不能把我們趕出去,但是它們沒有合法化。我們沒有我們的文件,這些政府的文件。他們繼續說『我們就要做,我們就要做』——但是它永遠不會發生。

  這是莫拉爾吉·德賽如何以法西斯的方式行事——但是非常合法的;你找不到任何法律瑕疵。這是一個非常懦弱的方式。如果你反對我,那沒關係。我準備跟你進行任何討論,我準備好跟你爭論。如果他需要公開辯論,它就可以是公開辯論。如果他需要我回答,我可以來到議會,而回答議會,我會真的喜歡這樣!

  但是非常懦弱的方式,狡猾的方式……他保持是副稅務官。他不值得擔任這樣大的國家的一個總理。他的想法是一個副稅務官——一個很小的頭腦。我不稱呼他莫拉爾吉·老德賽(Morarji-bhai Desai),我稱呼他為(Mediocre-ji-bhai Desai)平庸老德賽。

  我的挑戰是敞開的。即使他不同意我的意見,那時阻礙我的工作也毫無意義,你的協議根本不需要。那就是獨立和民主的意義:無法相互同意的人可以共存。否則民主跟獨裁政權有什麼差別?

  我可以存在,我有一切權利存在,即使莫拉爾吉·德賽不同意我的意見。他的協議根本不需要——誰在乎?這是他的問題。如果他不同意,那要怎樣?

  但是如果因為他個人的不同意,他以這樣狡猾和替代的方式來阻撓了我的工作,那時他是在從那個根本基礎破壞民主。那時獨立對實體只是一種口號。

  我還沒想到要離開這個國家。但是如果這樣繼續下去,工作變得不可能,我將必須離開這個國家。他們應該很清楚地知道,一旦我離開這個國家,就會對全世界證明這個國家只是聲稱是一個民主國家——它不是。而我離開這個國家不會只有單一個人離開:好幾千人會跟著我離開。那將顯示給全世界,印度聲稱是世界上最偉大的民主,只不過是耍花招。

  如果我決定任何一天離開這個國家——他們迫使我決定——那將是一場災難。因為全世界好幾百萬我的桑雅士會變成這個國家不是獨立活生生的證明,而且這個國家也不是民主的。

  三十年以前,當印度變成獨立時,溫斯頓·丘吉爾在英國議會說:「我們在做的是不正確的,雖然每個人類都出生而有自由的權力,但給予印度自由是不正確的,因為時機還不夠成熟,在三十年內,它將落入流氓、歹徒和暴徒的受害者。」

  我懷疑——三十年過去了,丘吉爾的預言似乎已經成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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