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nio Mystica》

奧 秘 聚 合

奧修談蘇菲神秘家哈金.薩納伊

1978年11月1日至1978年11月20日

Gagan譯

第十三章 種子的死亡

  如果你知道你自己的價值,

  你還需要關心

  其他人接受或拒絕嗎?

  敬拜祂就像你可以看到

  祂用你的裸視;

  雖然你看不到祂,

  祂看得到你。

  同時在這片土地上

  無結果的追逐,

  你一直不平衡,一直

  要嘛全退或全進;

  不過一旦追尋的靈魂已經進步了

  只要邁過這個狀態幾步,

  愛就抓住韁繩了。

  這個世界留下的同時,

  那個人不可能在;

  在你存在的同時,

  神不可能是你的。

  即將到來的死亡

  就是鎖匙打開

  未知的領域;

  但是為了死亡,真正信念的門

  會保持未打開。

  如果你自己本身

  是顛倒在現實裡,

  那麼你的智慧和信念

  必定是顛倒的。

  停止編織網子在你自己周圍:

  咆哮像獅子從籠子裡。

  溶解掉自己在這個搜尋裡:

  冒你的生命和你的靈魂的風險

  在真誠的路徑上;

  努力通過從空無到存在,

  讓你自己喝神的酒而醉。

  頭腦是原始的墮落——從存在的狀態的墮落。頭腦就是原罪。要在頭腦裡就是要在俗世裡:不要在頭腦裡就要在神裡面。

  這麼一點點就是差別——而一個差別造成一個差別。

  墮落必須被瞭解。靜心冥想三個字:在,做,有。從在到有就是墮落,做是從在到有的過程。在是神,有是俗世,做是從在到有的墮落過程。

  因此,頭腦是一個做者。頭腦不斷地想要被佔有。一個極大的渴求要保持忙碌;那就是頭腦。人不能單獨坐著;人不能坐在被動的接受裡,甚至不能有些片刻。對於頭腦,這是一種折磨,因為當你停止做的那一刻,頭腦開始在消失。

  如果你去見禪師,問:你在這裡做什麼?這些人,你的追隨者,在做什麼?」他會說:「他們只是坐著,他們不做任何事。」

  這發生過:

  一位國王來拜訪禪師的修道院。師父帶著他走了一圈;他非常有興趣知道關於修道院的一切。他帶國王到每個地方,除了一個地方——中央寺廟。那是最莊嚴的建築,而且每當國王問:「你為什麼不帶我去寺廟?」師父會表現得好像沒聽到。

  最後,國王非常生氣,因為他甚至被帶到浴室和廁所。他說:「你在生氣或怎麼嗎?你為什麼不帶我去寺廟?」

  師父說:「由於某個原因——因為你不斷地問:『你在這裡做什麼?』在圖書館裡,我們閱讀:我可以帶你去圖書館。在浴室裡,我們洗澡:我可以帶你到浴室。在廚房裡,我們準備食物。但是到那個寺廟,我不能帶你去,因為我們在那裡不做任何事,那就是我們進入不做,進入不行動的地方。這是不可能對你解釋的——那就是為什麼。你是偉大的國王,你是偉大的做者,而你是那麼全神貫注,擁有越來越多。你瞭解頭腦的方式,但你不會瞭解那些不是頭腦的方式。」

  頭腦是一個做者。觀察你自己的頭腦,你就會瞭解。我在說的不是哲學的陳述,它只是一個事實。我不是在提供任何理論給你相信或不信,而是你可以在你自己的存在裡觀察的東西。而且你會看到它——每當你單獨時,你立刻開始在尋找:必須做的事情,你必須去某個地方,你必須看到某人。你不能是單獨的,你不能是一個非做者。

  做是頭腦創造的過程;它是濃縮的做。因此,靜心意味著不做的狀態。如果你可以靜靜地坐下,不做任何事。突然間你回到家了。突然間你看到你的本來面目,突然間你看到源頭。那個源頭是薩奇塔南德:它是真理,它是意識,它是幸福——稱呼它為神,或涅槃,或你會稱呼的。

  從在到做到有——這是亞當意識如何到達世界的。要向後移動,從有到做,從做到在,這就是基督意識的意義。但是,蘇菲們有一個極度重要的信息給世界。他們說完美的人是一個有能力從在到做到有到做到在…等等移動的人。當這圓圈是完美的,那時那個人就是完美的。

  人應該有能力做。我不是說你應該變得不能做;那不會有任何價值,那樣會只是無能。你應該有能力做,但是你不應該全神貫注在它裡面。你不應該變得參與在它裡面,你不應該變得被它擁有,你應該保持是主人。

  而且我不是說你擁有的一切必須被丟掉,我不是說丟掉你擁有的一切。使用它,而不要被它使用,就是這樣。那時完美的人就出生了。

  我稱呼那個完美的人為桑雅士:他會是亞當加基督。此岸的人是亞當,直到現在,彼岸的人已經參與了基督意識。但兩者是一半一半。

  人需要變成一個整體,一個全體。而我成為聖潔的定義只不過是整體——有能力進入世界,而仍然保持超越它;有能力使用頭腦,而仍然保持在你存在的中心。那時頭腦就是一個極有價值的機構。那時有美麗的頭腦不是罪惡。你有一個非常複雜的美麗儀器,使用它是一種喜悅,就像駕駛有完美結構的漂亮的車一樣喜悅。

  沒有像頭腦的東西,如果你可以使用它;那時頭腦也是神性的。但是如果你被它使用,你的天空在頭腦的雲層裡迷失了,那時你就會保持在苦難裡,在無知裡。

  頭腦的到來透過跟意識的內容認同而發生。只要小小的改變,一小步是需要的,那一步橋接從這個到那個。那一步橋接從世界到神,從外在到內在,從平庸到神性。那單一步是什麼呢?不認同。

  保持是一個觀照,永遠記得要保持是一個觀照:無論什麼經過頭腦,完全清楚知道你不是它。你不是所謂頭腦的東西。一旦你跟任何頭腦的東西認同,你就被困在監獄裡。那時你可能一再持續改變和重新安排這些東西,但是沒有事情會發生。

  那就是人們持續在做的事——改善他們自己,創造美麗的個性,變得聖潔的、宗教的,但是基本的東西還沒有完成。它們只是重新安排的頭腦的東西。

  你可以持續安排你家的家具;你可以以更好的方式,更美觀安排它,但它仍然是相同的東西。罪人和所謂的聖人沒有很大的不同;兩者都是相同頭腦的不同安排。

  真正的聖徒是一個已經變得覺知到他根本不是頭腦的人。罪惡的想法出現在他裡面,他保持冷漠;成為聖人的想法出現在他裡面,他保持冷漠。他跟空無認同——憤怒或憐憫,恨或愛,好或壞。他保持無判斷的,他不譴責在頭腦裡的任何東西。如果你只是一個觀照,那麼譴責任何東西的重點是什麼?而且他並不讚美在頭腦裡的任何東西——如果你只是一個觀照,再次,讚美只是徒勞的。他保持冷酷,淡定和處於中心。頭腦只是從過去的動能,繼續在他周圍胡言亂語。

  有好幾千世,你一直保持跟頭腦認同,你已經對它投入了那麼多的能量。它繼續在旋轉,旋轉好幾個月,甚至好幾年。但如果你能夠保持是一個靜默的觀察者,在山上的觀察者,然後,慢慢慢慢地,能量、動能失去了,頭腦就停止了。

  頭腦停止的那一天,你就到達了。神是什麼的第一個視野,你立刻發生什麼——因為一旦頭腦停止,你曾經保持參與它的整個能量就被釋放。那個能量是巨大的,它是無限的:它開始落在你身上。它是極大的祝福,它是恩典。

  所謂的革命者繼續失敗,因為他們持續重新安排相同頭腦的東西。有人相信神,然後來了一個革命者說:「沒有神,而且我不相信任何神。」但他對自己的想法跟信仰神的人是一樣的狂熱者。

  信徒和不信者,兩者都是狂熱者。一個依附到了是,另一個依附到了否,而是或否兩者都是頭腦的一部分。你選擇了一部分,其他人選擇了另一部分。一個是基督教徒,另一個是印度教徒,但兩者都是頭腦。一個人選擇了聖經,另一個選擇了吠陀經,但兩者都是頭腦的一部分。

  那麼誰是真的宗教性的?一個根本不由頭腦選擇的人。你不能稱呼他基督教徒,你不能稱呼他印度教徒,你不能稱呼他共產主義者,你不能稱呼他有神論者或無神論者。他只是在:他是不可定義的存在。你不能給他貼標籤。存在是那麼浩瀚,因此它不能被貼標籤,沒有文字足以描述它。在那個浩瀚就是自由,在那個浩瀚就是幸福。

  這是真正的革命:從頭腦跳到存在。這個過程將保持不變。如果做是從在到有的墮落過程,那麼不做就是回到家的過程。

  靜心不是你做的事:靜心是當你根本不做任何事時所發生的。你可能坐下顯然不動,顯然沒有在做任何事,但是內心深處,頭腦可以繼續。那就是在修道院裡所發生的情況,在洞穴裡所發生的情況。你可能沒有太多事做,但是你可以一再地持續只在做一些事。你可能持續複誦一個咒語:那樣做,給頭腦就足夠了。它會一再地持續做同樣的行動,一再地播放同樣的磁帶,好幾年,而且它不會死去。

  三個瑜伽士坐在一個洞穴裡靜心。一匹馬路過,看著裡面,就走了。幾年過去了,其中一個瑜伽士說:「公馬進來過。」

  再過了幾年,另一個說:「不是,牠是一匹母馬。」

  再過了幾年,第三個說:「如果會有爭論,我就要離開了」。

  現在,這麼多年來,沒有東西發生過,一匹馬只是來了,看著裡面,但是那就足以使你保持被佔據好幾年。這就夠了,頭腦甚至能活在這麼一點東西裡。人必須非常明白,這不是一個你是否參與很多很多工作,或者你只是做一點事的問題;這不是數量的問題。問題是在質量。

  你可能非常富有,你可能是一個國王,擁有很多財產,必須保持參與一千零一件事情,然後你可能拋棄王國和你所有的財產,變成一個乞丐,住在小茅屋裡——這樣根本不會有任何差別!對外人,對旁觀者,它看起來像是一場偉大的革命:皇帝已經變成了乞丐,他已經拋棄了這麼多。但是裡面沒有東西發生。

  首先,你是參與王國的事情,現在你會參與小茅屋的事情。只是數量被縮減了,但是透過縮減數量,你的意識的質量從未改變。窮人擔心他的牛車,富人擔心他的金色戰車。但擔心是相同的;擔心是相同的質量。窮人擔心明天的食物,國王擔心鄰近的國家;擔心的對象是不同的,但在擔心的過程是相同的。

  問題是,如何改變你的焦點從頭腦到存在。做帶你進入世界,做是帶你進入世界的梯子,不做也會是梯子……而不做不是不活動。那一點必須被清楚瞭解,那時你將能夠瞭解哈金•薩納伊今天的經文。

  不做不是不活動,它不是不動作。動作在那裡,因為動作就是生活。如果動作完全消失了,你就會死亡。即使呼吸也是一種動作;吃、消化、睡覺——都是活動。要活著就要活動。那麼如果它不是不活動,不做是什麼?如果你以不活動來理解不做,你會錯過它的整個要點。現在不活動會變成你的工作。你會不斷忙於不做這個和不做那個。你的過程會變成消極的,但是它仍然在做:「我不能做這個,我不能做那個。」現在你是擔心的。同樣的緊張將仍然在那裡:「我不能吃這個,我不能吃那個,我不能穿這個,我不能穿那個。」現在你變得負面的——但是這過程,這自我仍然在那裡;頭腦仍然在那裡。它在顛倒站立,它在做頂頭姿勢,但它是相同的頭腦。

  不做跟動作是毫無關係的,但跟自我,跟自我的想法是有很大關係的。做者就是自我:人必須變成一個非做者。那時神就是做者。那時你就在一個放手裡。那時你不要推動河流,那時你不用推動來為你自己造成苦惱。

  讓我提醒你,我在前天告訴你的東西:agony(苦惱)來自字根ag——ag意味著推動。你推動河流越多,造成的苦惱就越多。當你在推河的同時,你當然試圖往上游游泳。你在對抗自然,對抗道,對抗神。

  非做者是跟河流放鬆的人,漂流在河流,跟著河流流動的人,變成了河流的一部分的人,根本不認為他自己是分開的人;沒有個體命運的人。那就是不做的意思。現在,整體的命運就是他的命運。「無論整體要去哪裡,我都會去——無論哪裡,到達無論是目標或無目標,無論這個美麗的存在移到哪裡,我都是它的一部分,在這個大湖裡,我是一個波紋,只是一個小小的波紋。我不需要有個體的命運。」

  由於個體的命運出現恐懼、痛苦、苦惱。由於個體的命運——『我必須做某事,我必須是某人,我必須到達某處』——頭腦被創造了。做,意味著:「我有一些想法,我應該怎麼樣,我應該是什麼。」不做,意味著:「我丟掉所有我的存在是從存在分離的想法。」

  不分離就是不做。動作繼續,但它不再是你的動作。現在這是自然的,如果一條蛇在小路上經過,你已經走了一個早晨的路,一條蛇經過,你只是跳出蛇的路。這不是你做了它——動作已經發生了,但它是自然的。你沒有想過它,你沒有思考過它。你沒有為它準備;你可能在你的生活裡沒有遇過一條蛇。你沒有練習它,這不是你頭腦裡的一個程序,你回應了。在蛇的形式裡,有死亡。你回應了——立刻、及時。頭腦從未進入過,因為頭腦需要時間沉思、思考、考慮。沒有時間,死亡是那麼接近:你只是跳了起來。

  坐在一棵樹下,當蛇經過了,你可能思考它;現在你有足夠的時間思考了。但是在那一刻,當蛇面對你的那個重要的片刻,你只是動作——不是出於頭腦,而是出於你的整體。這是神的動作。

  那個真正想要變成一個非做者的人,開始扮演像一個神性、整體的載具。動作繼續,但是動作者消失了。那就是不做的意思。你活在相同的生活裡,但是現在你有一個完全不一樣的質量,對它不一樣的味道。

  經文:

  如果你知道你自己的價值,

  你還需要關心

  其他人接受或拒絕嗎?

  一個非常根本的事,薩納伊說:如果你知道你自己的價值,你就不必擔心其他人對你的看法,不管他們接受你還是拒絕你。如果你擔心其他人的拒絕和接受,那就簡單地表明一件事——你不知道自己的價值,你不知道自己的存在,你不知道神住在你身上,你是神性的一個住所。

  因此,你擔心人們對你的看法——因為對他們的想法,他們的意見,會依賴很大。你的自我依賴別人的意見:你的存在沒有依賴任何人。那就是為什麼人的存在總是叛逆者,活在自我裡的人必定跟社會非常妥協。自我主義者必須妥協,因為如果他不妥協,沒有人會實現他的自我。自我需要別人的支持,它需要別人的道具:人們越喜歡你,你就能擁有越優美,越精緻,越好的自我。

  那就是為什麼人們喜歡閱讀戴爾·卡內基的《如何贏得朋友和影響力的人們》,或拿破崙·希爾和其他人的書籍。有好幾千的這些所謂的哲學家,持續在教導人們如何用更好的方法擦亮自我,如何裝飾它。

  現代頭腦非常關心它,對於其他人,你看起來如何。為什麼?因為我們已經失去我們自己存在的感覺了。現在,我們擁有的一切是自我,自我需要其他人的支持。如果你不滿足他們對你的期望,他們將撤回他們的支持。而你滿足他們的期望越多,你變成奴隸就越多。無論他們想要你做什麼,你就做。你只是順從,不斷地妥協。無論你是否喜歡它,那對你沒關係;整個問題是別人是否喜歡它。如果他們想要你微笑,你就微笑。那微笑可能是虛假,但那不是重點——因為人們喜歡它。當他們喜歡你的笑容,他們會愛你。當他們愛你,他們會注意你,他們會敬重你。他們會滿足你被需要的需求。

  這就是我們稱它為我們生命的整個過程。如果這個生命保持經常的沮喪,這並不讓人覺得奇怪。

  如果你知道你自己的價值,

  你還需要關心

  其他人接受或拒絕嗎?

  這個知道自己的人完全不擔心別人說什麼。

  當耶穌攜帶他的十字架時,他擔心別人在說什麼嗎?他們都是使他,或試圖使他變成一個笑柄。他們在辱罵他,他們在對他製造笑話,他們在向他扔香蕉皮。他們以一切可能的方式,以一種很不人道的方式在嘲笑他。但是耶穌擔心嗎?根本沒有,因為他們不能拿走任何他存在的東西。他們可以拿走的東西,他已經拋棄了;他已經丟掉了可能被別人拿走的一切。現在,他以赤裸的人,它本身的自己存在,甚至死亡都不能拿走。火焰不能燃燒它,利劍不能切斷它。能夠被別人拿走的一切都已經被他丟掉了。現在人們可以恥笑:他可以觀察。他可以鎮定地,不受干擾地觀察。

  當曼蘇爾被殺時,他看著天空,大聲地笑。好幾千個人聚集來嘲笑他,虐待他,譴責他。他們不明白為什麼他在笑。情況是這樣的,如果他一直在哭,這就還好,可是他為什麼在笑呢?從人群裡有人問:「曼蘇爾,你為什麼在笑?」

  他說:「我在笑,因為你們以為你們在殺我!你們不可能殺我。而你們在殺的人,我不是那個人,我在笑你的愚蠢,你在殺我的身體,這就像在燃燒我的衣服——我站在那裡,嘲笑這一切的愚蠢。你可能殺死的人,我已經放棄我自己了,只有那個堅不可摧,只有那個不朽的我保留下來。現在沒有恐懼:沒有小偷能偷它,沒有凶手能殺它。」

  「所以我在笑,你們聚集在這裡的人都是愚蠢的——那就是為什麼我在笑。」

  但是從一開始,這社會就開始從你身上拿走你自己的價值。孩子——在地球上,在所有的社會裡的每個孩子——被迫丟棄他的存在,被迫接受別人對他自己的看法。每個孩子都生而完全接受如是的自己。他沒有不喜歡自己,他完全愛上自己。每個孩子都生而對自己有極大的愛;他有自愛、自尊——因為他還不是一個頭腦。

  但父母是害怕的,社會是害怕的:如果他保持以存在為導向,永遠不會是奴隸。而社會需要奴隸,社會需要服從的人。社會不需要個體,它需要虛假的個性。它需要有效率,但不是有智慧的人。它只允許智慧達到你保持有效率的程度,但是它不允許你的智慧發展到最大極限——因為最大極限,智力將是那麼叛逆,那麼革命,它會是火焰。

  而社會是那麼迂腐,它不能允許那麼多火焰給人們,那麼多自由給人們。它需要僵死的人,沉悶的人,無智慧的人,因此他們可以繼續為別人的利益而工作——為神父,為政客,他們繼續工作。它需要好幾百萬的奴隸。這真的是奇蹟,偶而,一個佛陀,一個耶穌,一個薩納伊,從社會的掌握逃離而變得獨立。

  社會從一開始就教你:「聽聽別人怎麼說你,因為那就是你。」現在,整個想法是那麼愚蠢。其他人們不知道他們自己,而他們決定我是誰。我不知道我自己,我是誰,而我決定別人,決定他們是誰。

  這是一個相互欺騙。我不知道我是誰,你不知道你是誰:你卻決定我,我卻決定你。盲人在決定彼此。盲人互相告訴彼此:「你是美麗的,你的臉那麼美,或那麼醜」。

  盲人決定誰是罪人,誰是聖人。

  每個孩子,從一開始就產生出這麼大的恐懼,因此你一生就被它折磨。如果有人不認為你是好的,你會失去一夜的睡眠——你不能睡覺:有人不認為你是好的。這有什麼關係?他是誰來決定你?但原因是你已經忘記自己;你不知道你是誰。你依靠他——如果他不認為你是好的,那麼你有錯誤的東西;你開始失去自尊。

  當沒有人尊重你,你怎麼能夠尊重自己?你的自尊只是許多人對你尊重的累積效果。這些是無知的人,就像你一樣無知。他們什麼都不知道,但這是他們相互操縱的方式。「我尊重你,我在支付你,我在賄賂你,被我操縱。你尊重我,因為你想要操縱我。」

  這就是它怎麼繼續的。知道他自己的價值的人,知道他是誰的人,會保持完全不關心。只要看到這重點:當你完全不關心人們對你的看法時,你就有一種自由,一種心理上的自由,你就擺脫了社會的心理奴役。你的靈魂就出生了。

  「恐怕我已經發展出一個可怕的習慣,」病人告訴他的精神科醫生:「無論我在哪裡,我都忍不住跟自己說話,有什麼你可以為我做的嗎?」

  「我想有,」精神科醫生回答:「但我應該警告你,這將是漫長、緩慢、痛苦的治療,也是非常昂貴的。但假設你確實對你自己說話——真的是那麼糟糕嗎?」

  「不,我猜不是,」病人同意:「但我是這樣無聊!」

  沒有人能跟自己生活,所以你需要別人。他們不能獨自生活,所以他們需要你。他們是無聊的,你是無聊的——而且兩者都在想,在一起,無聊會消失嗎?它不僅會倍增,而且會多倍增。你曾經見過比夫妻更無聊的人嗎?

  你可以看到——如果一對夫妻在路上經過,你可以立刻知道他們是否是丈夫和妻子。如果他們是丈夫和妻子,他們兩者看起來很無聊,完全無聊。如果男人看起來很開心,而且女人看起來很開心,那麼他們就不是丈夫和妻子。她必定是別人的妻子,他必定是別人的丈夫。

  有一次,我在火車上旅行;一個女人和我一起旅行,她的丈夫或朋友在另一間隔間。在每一站,每在火車停車的地方,他就會來。有時他會帶冰淇淋,有時甜點,有時這個,有時那個。

  我問女人:「這個男人是誰?」

  她說:「他是我的丈夫。」

  我說:「不要說謊!」

  她說:「你怎麼知道的?」

  「丈夫不知道要做這樣的事情——在每次停車時!一旦丈夫從妻子逃脫了,那時只有在最後一站,如果有的話,他才會出現。妳是幸運的:在每次停車時,他帶來這個和那個!」

  她說:「你是對的,他不是我的丈夫,他只是我的男朋友。」

  我問她:「你們在一起多久了?」

  她說:「接近七年了。」

  我說:「再次錯誤!」

  她說:「你怎麼知道這事?」

  「七年太久了!蜜月在十五天內就完了,而這整個事情似乎就像一個蜜月。」

  她說:「你令我驚訝——我們真的正要去渡蜜月!我認識他只有七、八天。」

  每個人都對自己無聊。那就是為什麼當佛陀說:「靜靜地坐著,我已經到達了,幸福發生在我身上。」我們聽到他說,但是我們不相信他。或也許他只是例外——因為當你靜靜地坐著時,只有無聊發生,沒有別的。

  每個人有時候會嘗試像佛陀一樣靜靜地坐著,但是在幾分鐘之內,你就會對自己厭倦,因為頭腦繼續在攪動又攪動,內心的對話在繼續,而這是無聊的。你知道這類事:你一直在使別人無聊,現在你在使自己無聊。你聽過這類事被你的頭腦述說那麼多次了,而且它一直繼續,沒有停止。一切發生的事,就是當你在單獨時,你變得覺知到你的頭腦。當你跟別人一起時,你就忘記你自己:你變得對別人感興趣,別人變得對你感興趣。那是一種自我欺騙。

  所有的靜心技巧都說,除非你有能力獨處,否則你永遠都不能知道你的存在。這將需要一些時間使頭腦慢下來,但是如果你每天都可以靜靜地坐幾個小時,不被佔用,什麼都不做——在開始時頭腦會發瘋,會變得很瘋狂,它會兜著圈子跑,但是如果你能繼續忍耐等待、再等待、又等待——你會看到頭腦的動量慢慢慢慢地在消失。念頭在移動,但不是那麼快——不在跑步,而是跛腳、困惑,看著你:「你發生了什麼事?」它們不是那麼強大,就像它們的活力消失了;不那麼自信,搖搖晃晃,看著你,困惑著,覺得奇怪:「你在做什麼?」

  如果你持續觀察你的念頭一段時間,有一天,奇蹟就發生:即使只發生幾個片刻,那時你就看進了你的存在。在那幾個片刻,你一直跟你的存在一起;頭腦消失了,沒有單一個念頭在移動。一旦你接觸過你的存在,你永遠不會擔心別人說的話。他們可能譴責你,他們可能認為你就像罪人,或者他們可能崇拜你,他們可能認為你就像聖人——這全部都一樣。成功與失敗都一樣,名譽或誹謗都一樣。是否有人知道你,或沒有人知道你,都一樣。

  當沒有東西影響你時,只要深思熟慮那樣的質量:第一次你是根著於地,第一次你歸於中心,整合的,第一次,頭腦不在而你在。

  其他人接受或拒絕嗎?

  敬拜祂就像你可以看到

  祂用你的裸視;

  雖然你看不到祂,

  祂看得到你。

  只有當你已經變得對於人們對你說的事完全不關心時,你才能夠面對著神。否則你仍然面對著人們。當你已經變得對於人們對你說的事完全不關心時,你就有能力轉為以神為導向的。否則,你的眼睛和你的耳朵和你的感覺都集中在別人身上;他們是向外的,他們不是向內的。

  一旦你有能力丟掉人們和他們對你說的事,你的能量就可用來以神導向的移動。敬拜祂……現在讓你的能量變成敬拜。而用『敬拜』是意味著奇蹟、敬畏、愛。『敬拜』並不是意味著任何正式的敬拜:去到寺廟而敬拜雕像——不是那意思。敬拜是新的視野,新的洞見進入實體。

  當孩子看著太陽升起時,看進他的眼睛:那就是敬拜——他是那麼被迷住,那麼敬畏。當孩子看著星空的夜晚,看進他的眼睛:那些星星反映在他的眼睛裡,那就是敬拜。

  孩子知道什麼是敬拜。我們已經忘記了,因為我們忘記了奇蹟的語言。我們已經變得太多知識了:當太陽升起時,我們知道它是什麼。沒有人真的知道,但是我們去過學校,上過學院,上過大學,所以我們已經變得知識淵博。當花朵綻放時,我們知道花朵的名稱是什麼,它屬於什麼物種,以及它從哪個國家來。但這些東西都是毫無意義的,無關緊要的。

  一些奇妙的事情發生了:花開了,香味被釋放了。這朵花是完美的,活生生的,你只是標記它。你說:「這是一朵玫瑰。」——你以為你只是給它一個名稱,你就知道它了嗎?你錯過了。你已經把這朵花解神秘了,所以你錯過了它的奇妙。否則,每朵花會給你的心一個振奮,每顆星星會給它一個新的節拍,每隻鳥會在你的內在開始唱歌。

  生命是那麼迷幻,它是那樣一個輝煌。感受到它的奇妙,感受到敬畏,就是敬拜。然後在某個未知的片刻,你可能對存在降服。你可能跪在地面上,或者你可能在偉大的禱告裡,在偉大的愛裡撲倒在沙灘上,就好像地球是你的母親——它是:存在是你的母親——偉大的愛會在你內在激昂。那個激昂的愛就是敬拜。

  敬拜祂就像你可以看到

  祂用你的裸視;

  雖然你看不到祂,

  祂看得到你。

  每當你在一個敬拜的片刻,你會感到驚訝:整個存在都在照顧你,整個存在都在看著你,在愛撫你,在關心你。你會感覺到一些無形的手撫摸著你,一些無形的眼睛看著你,一些無形的能量擁抱著你。

  同時在這片土地上

  無結果的追逐,

  你一直不平衡,一直

  要嘛全退或全進;

  不過一旦追尋的靈魂已經進步了

  只要邁過這個狀態幾步,

  愛就抓住韁繩了。

  如果你允許敬拜發生,愛不久就來臨——甚至有你未曾夢想的愛。你所知道的愛不是真正的愛,因為沒有神秘的感覺在它裡面,沒有敬畏,沒有敬拜,沒有禱告在它裡面。

  如果你真的愛一個女人,你會愛她就像一個女神。如果你真的愛一個男人,你會愛他就像一個男神。沒有別的方式去愛,愛轉化一切變成神性;那就是愛的化學。如果愛不是那樣做,那麼它必定是別的東西。它可能是慾望,它可能是性的慾望。它可能只是一個需求——身體上,心理上。

  愛不是一個需求!愛是一種喜悅的滿溢。只有對敬拜者,對虔誠的人才會發生。否則,你就留在這個徒勞的世界——這片無結果的追逐的土地。從你的童年到你的老年,你持續在做什麼?玩著玩具。

  小男孩坐在路邊,哭泣,一個經過的老人來到他身邊。

  「什麼事,小男孩?」他問:「你在哭什麼?」

  小男孩說:「我在哭,因為我無法做大男孩做的事情。」

  老人在路邊坐下來,也哭了起來。

  沒有多大差別:孩子們是幼稚的,但是你所謂的老年人就像孩子一樣幼稚,有時甚至更加如此。成熟是很罕見的;人們保持是不成熟的。如果你只是對玩具感興趣——擁有這個,擁有那個,變得成名,達到一些政治權力,威信,擁有錢財,在這世界變得有名氣——如果你對這些東西感興趣,你仍然是這個愚蠢徒勞無結果追逐的世界的一部分。但是那些追逐使你被佔有,它們使你被佔據。它們是令人陶醉的。

  最令人驚訝的是,從這個徒勞無結果的世界地點,充滿結果的世界並不是很遠。它是非常接近的,就只在拐角處。

  吉姆和喬是兩個在芝加哥一起分租公寓的朋友。有一天,吉姆回到家裡,發現喬用他的手掩著臉哭泣。「我太不幸了!太不幸了!」他呻吟地說。

  「你一直那樣說,它不是那樣,」吉姆說。

  「它是!它是!」喬說:「我是你認識的同事中最不幸的!」

  「現在發生什麼事了?」

  「好吧,我在麥迪遜街上遇到這個漂亮的女人,我們接著聊天,我們待在一家小酒吧裡,喝了幾杯。哇!我們真是愉快的,當她建議我應該去她住的地方時,我想我的運氣已經改變了。」

  「聽起來像是這樣,」吉姆說。

  「在我們進入公寓後的幾分鐘,我跟她在床上,當我們聽到門砰然打開時,我正要開始達到高潮。」

  「這是我的丈夫!」她說。

  「我甚至沒有時間抓住一條毛巾。當他撞進來時,我直奔窗戶,設法爬出來,用我的手掛在窗框。」

  「他立刻估量那場景,然後他看到我的手拚命地掛著,他來到窗前,開始用錘子敲打我的手指關節,這時他尿得我全身,接著他在我手指上砰一聲關上窗戶。」

  「然後,就像我還沒有足夠的麻煩一樣,街上的兩位老太太看見我赤身裸體地掛在那裡,他們開始尖叫著去找警察。警察來了,我就被捕了。現在你明白我說我不幸是什麼意思了嗎?」

  「廢話,」吉姆說:「你是不高興,但是像那樣的經歷可能發生在任何人身上。」

  「你不明白,」喬說:「當警察逮捕我時,我低頭看我的腳,離地面只有四英吋,現在你明白我說我不幸是什麼意思了吧?」

  彼岸不是很遠!它就在拐角處——甚至不到四英吋的距離。只要稍稍改變你的焦點,你的意識,你的覺知,你就從這個移動到那個。它可能隨時發生。一切那需要的只是理解到,無論目前你一直在做什麼,或此刻你正在做的,都是徒勞的。讓這事盡可能深地沉入你的心,無論你在做什麼都是徒勞的。

  金錢不會有幫助,名氣不會有幫助,權力不會有幫助。死亡將會來臨,一切都將從你身上被奪走。你已經得到多少錢,有什麼關係?世界上唯一真實的東西是,你已經得到多少在了。

  擁有是墮落的狀態:在是基督出現了,復活了。

  這個世界留下的同時,

  那個人不可能在;

  在你存在的同時,

  神不可能是你的。

  你只可能有一個世界:此岸或彼岸。要嘛你可以擁有夢想的世界,那麼你就不能有睜開眼睛的世界,醒覺的世界。如果你有醒覺的世界,你就不能有夢想的世界。而人們選擇了夢想的世界。

  為什麼人們選擇了夢想的世界?只有一個原因:他們被迫忘記了他們的實體。當你不瞭解你的實體時,你必須創造出某個依附的東西,你必須創造一個替代品。沒有東西是不可接受的:那麼任何東西都比沒有東西好,那時甚至一個夢想都比沒有東西好。那時即使保持在徒勞的事情裡還是可以的——至少人被佔用,人不浪費時間;至少人在做某事,至少人在追尋,至少人不需要為墮落的狀態而坐下來哭泣。

  至少它令你陶醉:它使你期待——「今天它沒有發生,但是明天它將會發生。」它繼續在創造明天。你知道昨天它沒有發生,而今天它沒有發生。昨天你也以為明天它會發生,今天你也以為明天它會發生,明天你也會繼續在思考和拖遲。

  它以某個方式保持你的理智。否則沒有東西在發生——那會使你發瘋。

  禪師、蘇菲師父、哈西德師父,世界上所有偉大的師父都說一件事,門徒不應該沒有師父而試圖默默坐著。為什麼?因為如果門徒沒有師父而試圖默默坐著,他不久就會開始瘋掉。夢想的世界會開始消失。那是他的世界,他曾經知道的,唯一的世界——它將開始消失在遙遠的遠方,就像雲層在消散。彼岸還沒有來;只有當夢想的世界完全消失時,全部消失時,它才會來臨。甚至有薄薄一層夢想在那裡,也不可能看到真實。

  你可以有要嘛夢想或者實體;當所有的夢想都消失時,實體就會發生。但是那會需要時間。當百分之九十的夢想消失時,你仍然不知道實體。當百分之九十九的夢想消失時,你仍然不知道實體。現在你會開始變得非常不穩:你所擁有的一切都在消失、沖入水溝,而沒有別的事情發生。

  頭腦會說:「趕緊抓住在消失的夢想。」空無嚇唬驚恐,空無就像死亡。你會需要有人給你感覺:「不要擔心,這是完全正常的,這是它怎麼發生的,這也是它如何對我發生的。只要再一下下——再多等一下,有多一點耐心:那個百分之一的夢想也會消失。」它是非常可怕的,這空間使人惱怒。

  需要師父來使你耐住性子,需要師父來幫助你不變得太害怕。恐懼是自然的:你正在落入深淵,你正在消失——因為隨著你的財產,你的自我會消失,隨著你的作為,你的自我會消失。而且慢慢慢慢地,你會發現一個空無:你在尋找神,你在尋找真理。你在尋找永恆的,不死的東西——不是不死的東西發生,死亡在發生。如果你獨自一人,很有可能,你會倉促離開。一個師父是需要的。

  所有偉大的師父都創造了佛境。如果一個場可以被創造,這甚至就更有幫助了。當好幾百萬人靜心時,一個很大的場就被創造了。你不是單獨的:有人在你之前,有人在你後面。前面的人在告訴你:「是的,這事發生,而它就消失了。」你可以告訴那些在你身後的人:「是的,這事發生,正發生在你身上,而它就消失了。」你在一個連鎖裡。

  那就是為什麼,有史以來社區一直被創造。圍繞每個偉大的師父,社區就出現——它必須出現。它創造了一個能量場:在那個能量場,人們可以更容易地成長。它就變成花園。

  哈金•薩納伊把這本書稱為『真理的圍牆花園』:哈利卡。

  當有好幾千棵樹木盛開時,新種子能夠勇敢跳入土壤而死去,因為它們知道這會發生。很多樹木都在說,很多花朵都在宣布:「別擔心,消失在土裡,你會復活,這就是對我們發生的。」

  這個世界留下的同時,

  那個人不可能在;

  在你存在的同時,

  神不可能是你的。

  你必須像種子一樣消失在土壤裡。那個消失看起來像死亡——它不是。只是顯然你死了:事實上你是第一次出生。它是復活,它是重生,你變成兩次出生。這是第一次你知道不朽的東西。你是以種子的形式在攜帶它,只有當它變成一朵花時,當它變成一股香味時,你才能夠知道它。

  種子是豐富的;種子只是潛力。除非它變成實際,否則你將無法看到它;它將保持隱藏。如果你切開種子,你也不會找到它。所以如果有人去找外科醫生問他:「有神在我裡面嗎?」外科醫生可以把他切開,看看裡面,但是他不會在任何地方找到任何神。沒有X光機器會給你一張你靈魂的照片。

  那就是為什麼科學持續在說沒有神,沒有靈魂——他們只是剖析種子。種子必須不被解剖;種子必須落入土壤,並在土壤的黑暗裡,在地球的子宮裡消失。它必須在那裡消失。

  師父是子宮,社區是一個更大的子宮:門徒來到而消失在子宮裡。然後有一天,當季節成熟時,當春天到來時,有些東西發芽了——你在種子裡面從未能想像的東西。那兩片綠葉……樹木已經開始成長了。

  即將到來的死亡

  就是鎖匙打開

  未知的領域;

  但是為了死亡,真正信念的門

  會保持未打開。

  所以不要害怕這個種子必須面對的死亡。

  每個門徒都必須面對它。

  即將到來的死亡……

  所以當死亡開始對你來臨時,別害怕。它是新的生命,人生豐富的開始。那就是耶穌被釘十字架故事的意義,三天後,他復活了。這不是一個歷史事實。如果你試圖使它變成歷史,你就摧毀它的美麗,你就摧毀它的詩意,你就摧毀它的宏偉。你把它帶進事實的世界。它不是一個事實,它是一個永恆的神話。它發生在耶穌面前:它對每個師父都發生過,它對每個門徒都要發生過。這是一個永恆的事實:故事只是描繪它,描述它。但是不要縮減它為歷史事實。

  基督教徒繼續在摧毀耶穌生命的美麗故事;他們試圖使它變成歷史。如果耶穌的這個復活是歷史,那時你已經將它帶進了時間,進入阿道夫·希特勒和墨索里尼存在事實的普通世界。你已經將它帶進了歷史、時間、事件的醜陋世界。它不是一個事件,它從未發生過——雖然它總是發生。

  它是每個求道者生命的基本真理。每個求道者必須在十字架上死亡,三天後——那三天是在等待,象徵性的等待——春天可以來臨而復活。

  即將到來的死亡

  就是鎖匙打開

  未知的領域……

  只有用死亡,種子才能打開門,樹木才開始生長。只有用如亞當的死亡,你才能打開在你內在基督意識的門。只有用如頭腦的死亡,你才能打開存在的門。

  即將到來的死亡

  就是鎖匙打開

  未知的領域;

  但是為了死亡,真正信念的門

  會保持未打開。

  所以死亡也是很美。記住,我們根本不在談身體的死亡:我們在談心理的死亡。我們在談自我、『自我著』的死亡。

  如果你自己本身

  是顛倒在現實裡,

  那麼你的智慧和信念

  必定是顛倒的。

  這就是我們如何存在的。存在被忘記了——我們是。我們變得跟頭腦認同了——我們不是。這是顛倒的狀態:真實的被遺忘,不真實的假裝是真實的。

  在這種狀態裡,你無法知道哪一個是。神圍繞著你,真理圍繞著你,但是你無法知道神,你無法知道真理,因為你是顛倒站立的。首先你必須變得真實。要知道真理,你必須變成真理:你必須回到源頭,你必須搜尋和摸索。

  你迷失在擁有的世界裡。你用做的樓梯進入了擁有的世界裡——現在向後移動。當你在同一個樓梯上向後移動時,它就是不做的,因為做是越來越少,然後它就消失了。存在的第一口味道就是一個全新生命的開始——永恆的生命。

  有兩個從南方城鎮來的黑人,他們迫切地想要女人,但是找不到任何一個。他們在鄉村小路上開車,當他們發現一頭豬時,其中一個跳下車抱起豬,並把它塞在他們之間的座位上。

  他們繼續開他們六九年份的福特車軋軋前進,當警車警笛突然在他們後面響起。瞄了一下後視鏡,顯示一輛警車在緊追他們時,他們把車開到路旁。不想要為了一隻偷來的豬被逮捕,他們扔一條毯子在牠上面。

  警官來到他們的車旁邊。「你們要去做什麼?」他問。

  「我們只是在尋找女人,」其中一個小伙子真實地回答。

  突然間,豬用牠的臉撐出蓋著的毯子。

  警察盯了一下,悲哀地搖了搖頭,說:「女士,妳能告訴我,像妳這樣一個好的南方女孩,還跟這兩個黑人在一起嗎?」

  人是在這樣無意識的狀態!人幾乎醉了。他看不到什麼東西;他繼續相信別人說的話。他不尊重自己的眼睛,自己的耳朵;他不尊重自己的感官。他已經變得非常不敏感了。

  你繼續在相信別人說的話。有人說:「這是神的房子,這寺廟,或聖殿,或教堂。」你就開始相信著他們,你就去開始敬拜著石頭。

  而這種愚蠢,這種徹底的愚笨被認為是宗教性的。宗教只屬於智慧;宗教是智慧的開花。只要再次想想它:你一直以宗教的名義在做什麼?在複頌,在模仿——別人說了話,你就相信它了。你什麼時候自己去尋找?你什麼時候自己去思考?

  只要為你自己思考,只要為你自己本身看進東西,你就能慢慢慢慢地清醒。否則,這個夢想會繼續下去。它已經持續很久了,它可以持續永久——除非你堅持你自己的存在,除非你開始工作在你的智慧,除非你開始銳化你自己的智慧。沒有人會幫忙,記住。如果你能夠找到人幫忙,那時那就是你的師父。

  人們會幫助你保持平庸,因為他們這樣才能繼續利用你。如果你能夠找到準備好幫助你銳利你的智慧的人,那就跟那個人在一起:你找到了一個朋友。很難找到一個朋友在這個世界裡,這個世界是很不友善的。每個人都對他自己的剝削感興趣——想要剝削你的人們,不能讓你變得聰明。

  我在這裡的努力是盡可能地銳利你的智慧。這個社區的整個過程是銳利你的智慧,因而使你自己站起來。

  不要像鸚鵡一樣重複東西,否則你永遠不會變成一個人。

  凱勒夫人有一隻很有天分的鸚鵡。在她的晚宴上,牠是注意力的中心,因為她訓練了牠重複管家所說的話。當客人到達時,牠就對他們宣布。

  鸚鵡只有一個弱點:牠喜歡對母雞做愛。牠每次逮到機會,牠會飛過柵欄,進入隔壁農民的院子裡,並對他的雞做愛。

  農民向凱勒太太投訴,最後她對鸚鵡訂了法律。

  「伯特倫,」她說:「你最好聽我的話!下次你進到農夫惠倫的院子裡,我將要重重地懲罰你!」

  鸚鵡垂著頭,表示牠知道了。但是兩天之後,牠無法抗拒誘惑而越過了柵欄,牠還是去了。當農民惠倫發現他並追逐他時,他跟第三隻母雞深深進入做愛裡。惠倫再次向凱勒夫人抱怨。

  「現在你將受罰!」她說。她拿了一把理髮剪,剪掉了鸚鵡頭頂上的所有羽毛。

  那天晚上,凱勒夫人開了一個她的盛大派對。她把鸚鵡放在鋼琴的頂部。

  「伯特倫,」她說:「你一直是一隻很爛的老東西,今晚你要整晚都坐在這裡,不要到處徘徊,不要玩你通常的方式!」

  所以,鸚鵡坐在鋼琴上,感覺相當哀傷。當管家宣布客人時,伯特倫照樣進行表演,重複名字。管家說:「阿諾德·利維先生和Stella夫人,」鸚鵡說:「阿諾德·利維先生和Stella夫人。」管家說:「羅伯特·薩洛蒙先生和夫人,」鸚鵡說:「羅伯特·薩洛蒙先生和夫人。」

  然後兩個禿頭的男人進了房間。沒有等待管家宣布他們,鸚鵡喊道:「

  好棒啊!所以你們也被抓到對雞做愛了?哈哈哈哈!跟我一起站在鋼琴上吧!」

  記住,你不是鸚鵡,你是一個人。尊重你的人格,尊重已經給了你的智慧。尊重神的恩賜,磨利它,成長它,使它達到最佳狀況。

  人們只用百分之五的潛力——那是心理學家所知道的。甚至被認為是非常有才華的人也不超過百分之十,被稱為天才的人只佔其智力的百分之十五。你能夠想像我們一直在失去嗎?你能夠想像嗎?如果人們使用百分之百的智力,這個地球就會變得獨一無二,這個地球將是一個天堂。沒有必要死後想到一個天堂,天堂就會是此時此地。

  有可能——神已經給了你潛力。但是政客們和神父們不允許你使用它,你所謂的神父們都反對它。

  如果你能找到一個幫助你磨利你的智慧的人,尊重你的智慧的人,想要你成長到最大限度的人,因此你可以帶著智慧變得輝煌,那時你已經找到了師父。

  那是必須被真正的師父實現的唯一要求。那是用它來讓你能瞭解你是否見到真正的師父的唯一標準。而且它很簡單,很明瞭,當你遇到一個幫助你磨利你的意識的人,幫助你去超越社會對你強加平庸的人。

  丟掉你平庸的自己。在你內在是一個極高智慧,神性智慧的源頭。

  停止編織網子在你自己周圍:

  咆哮像獅子從籠子裡。

  這是真正的師父如何給予他的信息的。

  薩納伊說:

  停止編織網子在你自己周圍……

  停止編織念頭、慾望、野心、想像的網子。

  停止編織網子在你自己周圍:

  咆哮像獅子從籠子裡。

  在你一直被社會擺放的籠子。咆哮!吼出獅子的怒號!從你曾經落入,在裡面你受困的夢境走出來。變成叛逆,成為革命者。

  溶解掉自己在這個搜尋裡:

  冒你的生命和你的靈魂的風險

  在真誠的路徑上……

  只有一件事必須記住:要真實,要對自己真誠。聲稱你的真理,無論代價如何。即使生命有風險,冒這個險,因為真理比任何東西更有價值,因為真理是真實的生命。冒一切的風險——要真實!無論你是什麼,堅持下去!不要允許任何人操縱你,不要允許任何人奴役你。並且溶解掉自己在這個搜尋裡——讓自我溶解。

  你已經變成結凍的冰塊:讓這些冰塊溶解。一旦它們溶解了,它們就開始流動,它們就變得活生生而有生氣的。

  溶解掉自己在這個搜尋裡:

  冒你的生命和你的靈魂的風險

  在真誠的路徑上;

  努力通過從空無到存在,

  讓你自己喝神的酒而醉。

  你一直在喝這個世界的各式各樣的酒——金錢、權勢、名聲:它們全都是毒藥。但是有一種酒——神的酒,愛的酒,靜心的酒,從超越進入你的心的酒。要變得對它可用。

  人如何變得對它可用?要敞開。只有一個真實的人才可能是一個敞開的人。這個不真實的人,對他自己不真的人,假裝他不是某人的人,不可能是敞開的。他是一個謊言:他必須以許多方式隱藏謊言。

  只有一個真實的人可能敞開——他沒有東西隱藏,他沒有東西防備。他的整個外圍,他的整個周圍是對存在敞開的;三百六十度的周圍是對存在敞開的。他從每個方向,從所有方向接觸存在。他可以對現實是可用的,完全可用的。

  活在像謊言的人不可能完全可用;他們總是害怕,他們可能被戳破謊言。他們必須保護自己,他們必須在自己周圍產生一個盔甲。他們只是以小的方式敞開——也許只是一個他們從那裡看進世界,而且經過那裡的世界進入他們的鑰匙孔。但它不可能是世界那麼大。透過鑰匙孔,太陽不能進入太多,風不能進來,雨也不能進來。在鑰匙孔後面,你隱藏著自己,透過鑰匙孔看著——無論你察覺到什麼都會是非常局部的。每個人都聲稱他局部的視野是真理。

  從這個籠子裡咆哮。只有當你尊重自己時,當你感覺到在這裡存在的尊嚴時,當你感覺到神創造了你作為一個獨特的存在時,那是可能的。祂從來沒有創造過像你這樣的人,祂永遠不會再創造任何像你這樣的人。你是獨一無二的,你是無與倫比的。感受這禮物,這個恩典而尊重你自己。

  尊重自己的人是真實的。他不可能妥協:他會寧願死,也要堅持祂的真理。而那就是神要求的代價。冒一切你有的風險——因為你沒有任何東西,你只以為你有。在實體裡,你是一個空無。

  薩納伊說:

  努力通過從空無到存在,

  讓你自己喝神的酒而醉。

  要敞開,神從存在的每個隱蔽處和角落開始像酒一樣灌注進入你。然後無論你看到什麼,你都找到神。無論你碰觸到什麼,你都找到神。無論你喝和吃什麼,你都找到神。當神從每個地方灌注時,那時生命就是慶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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