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nio Mystica》
奧 秘 聚 合
奧修談蘇菲神秘家哈金.薩納伊
1978年11月1日至1978年11月20日
Gagan譯
第六章 愛與歡笑的橋樑
第一個問題:
鍾愛的師父,
什麼是創造力?
德瓦·莫漢行動不是創造力,無為也不是創造力。創造力是意識和存在的一個非常矛盾的狀態:它是透過無為而行動,這就是老子說的為無為。它允許某個東西透過你發生。它不是一個做,它是一個允許。它在變成一個通道,以便整體可以透過你流動。它在變成一支空心的竹子,只是一支空心的竹子。
然後某些東西立刻開始發生,因為隱藏在人背後的是神。只要給祂一點點路徑,一點點通道來穿透你,那就是創造力:允許神發生就是創造力。
創造力是一個宗教性的狀態。那就是為什麼我說,詩人是遠比神學家更接近神,舞者甚至更接近。哲學家是最遠的路徑,因為你越思考,你創建你和整體之間的牆越高。你越思考,你就越在。自我不過是過去積累的一切念頭。
當你不在,神就在。那就是創造力。
創造力只意味著你是在徹底的放鬆裡。它並不意味著無所作為,它意味著放鬆,因為出於放鬆,很多行動會被生出。但那不會是你在做的,你將只是一個載體。一首歌曲將開始透過你來到——你不是它的創造者,它來自超越。它總是來自於超越。當你創造它,它只是普通的,平凡的。當它透過你,它就有精湛的美,它在它裡面帶來未知的東西。
當偉大的英國詩人柯勒律治死了,他留下好幾千首未完成的詩。在他的生命裡,很多次有人問他:「你為什麼不完成這些詩?」——因為有些詩只有缺少一行或兩行。「你為什麼不完成它們?」
他會說:「我沒辦法。我盡力了,但是當我完成它們,某些東西就不對勁,某些東西就出錯。我的連線永遠不會落在跟那個透過我的東西和諧。它保持是一塊絆腳石,它就變成一塊石頭,它阻礙了流動,所以我必須等待。不管誰一直透過我在流動,每當他再次開始流動而完成詩作,它就會完成。不會在這之前完成。」
他只完成了幾首詩。但那些都是精湛的美,非常奧秘的極品。那一直是這樣子:詩人消失,那時就有創造力。然後,他被附身。沒錯,就是這個詞,他被附身。
被神附體就是創造力。
法國作家西蒙·波娃曾說:「生命是由延續著自己和超越著自己兩者佔滿;如果所有它做的是維持自己,那時生命只是不死去而已。」
沒有創造力的人只是不死去而已,僅此而已。他的生命沒有深度,他的生命還不是生命,而只是一個前言;生命的書還沒有開始。他被生出,真的,但他不是活著的。
當你變得有創造力,當你允許創造力透過你發生,當你開始在唱歌,那不是你自己的——因為你無法簽名,你不能說『這是我自己的』,你不能把你的名字簽在上面——那時生命有了翅膀,它就高飛。
創造力是超越。否則,頂多我們可以繼續延續自己。你創造一個孩子——它不是創造力。你會死去,孩子會在這裡延續生命。但延續是不夠的,除非你開始超越自己。而超越只有當某個超越的東西來接觸到你才發生。
那就是超越的點——超越。而在超越裡,奇蹟就發生:你不在,卻是第一次你在。
智慧的本質是跟自然和諧行事。那就是所有偉大的神秘家的訊息——老子、佛陀、巴哈丁、僧璨、薩納伊——跟自然和諧行事。動物無意識地跟自然和諧行事,人必須有意識地跟自然和諧行事,因為人有意識。人可以選擇不和諧行事,因此責任重大。
人有責任。只有人才有責任,那就是他的顯赫。沒有其他動物是負責的——牠只是和諧行事,沒有辦法誤入歧途。動物不可能誤入歧途;牠還不可能誤入歧途,還沒有意識。牠運作就像你在熟睡裡運作。
在熟睡裡,你也落入跟自然和諧相處。那就是為什麼熟睡是那麼恢復精神,那麼放鬆。只要熟睡幾分鐘,你就再次新鮮而年輕,所有你收集了的灰塵和所有疲憊和厭倦消失了。你接觸了源頭。
但這是一個動物的方式來接觸源頭;睡眠是一個動物的方式來接觸源頭。動物是水平的,人類是垂直的。當你想要進入睡眠,你必須落入水平位置。只有在水平位置,你才能入睡;你不可能站著入睡,這會是非常困難的。你必須再次回去,回到好幾百萬年前,就像動物。你是水平的,平行於地球,你突然開始失去意識,突然間,你不再負責。
就是由於這個事實,弗洛伊德給病人選擇了沙發。這不是為了病人的舒適,它是一種策略。一旦病人是水平的,他開始不負責任。他也不會說無意識的事情,除非他感覺完全自由地來說事情。如果他保持負責的和垂直的,他會不斷地判斷是否要說一件事或不要。他會審查、刪改。
當他橫躺在沙發上——心理分析師隱藏在背後,你無法看到他——突然間,他再次像動物。他沒有責任。他開始伊呀說出他絕不會對任何人,對陌生人說的事情。他開始說深入到他的潛意識的事情;那些無意識的事情開始浮出表面。這是一個策略,一個弗洛伊德的策略,使病人完全無助像一個孩子或像一隻動物一樣。
一旦你不感到得負責任,你就變得自然。心理治療就有很大的幫助;它放鬆你。所有你的壓抑浮出表面,在浮出表面之後,它就蒸發。透過心理分析,你減輕負擔之後,你變得更自然,你更加跟自然和自己和諧。那就是變得健康的意義。
但這要回去,這是回歸。這就是前天我在談的事情:去到地下室。還有另一種方法來超越,那就是去到閣樓——不是弗洛伊德的方法,而是佛陀的方法。你可以透過有意識地跟自然接觸來超越自己。
那是智慧的精髓——要跟自然,跟宇宙的自然律動和諧相處。每當你跟宇宙的自然律動和諧相處,你就是詩人,你就是畫家,你就是音樂家,你就是舞者。
試試看!有時坐在一棵樹的旁邊,有意識地落入和諧。跟自然變成一體;讓邊界溶解。變成樹,變成草,變成風——突然間,你會看到,之前某些從未對你發生的事情發生。你的眼睛變得迷幻:樹木比它們曾經有的更綠,玫瑰更紅潤,一切似乎是發光的。突然間,你想要唱一首歌,不知道它從何而來。你的腳準備好要跳舞;你可以感覺到舞蹈在你的血管裡面潺潺,你可以聽到內在和外在的音樂聲。
這就是創造力的狀態。這個可以被稱為基本品質:在跟自然和諧相處,在跟生命,跟宇宙的同調裡。
老子給了它一個美麗的名字,為無為:透過無為而行動。你可以把它叫做『創造的寂靜』——結合單一個體似乎不相容的兩個內在的過程:極度的行動和極度的放鬆。
那是創造力的悖論。如果你看到畫家在作畫,當然他是主動的,完全主動的,瘋狂主動的——他全是主動的。或者,如果你看到舞者在跳舞,他全是主動的。但是儘管如此,在內心深處,沒有行動者,沒有做者;只有靜默。因此我稱呼創造力為悖論的狀態。所有美麗的狀態都是悖論的。你走得越高,你走進實體的悖論越深。
帶著極度的放鬆極度的行動:在表面上,很大的行動在發生,在深度裡,沒有東西發生,或者『只有』沒有東西發生。創造的寂靜就是極度的行動——珍貴的柔軟、簡單、自發和自由,那些從我們或者透過我們的流動,當我們私有的自我和有意識的努力會產生不是它們自己的力量。
對不是你自己的力量屈服,對超越你的力量降服,就是創造力。靜心就是創造力。當自我消失了,在你內在的傷口消失了;你痊癒了,你是整體。自我是你的疾病。當自我消失了,你就不再在休眠狀態,你開始流動。你開始跟存在浩瀚之流流動。
美國應用數學家諾伯特·維納說過:「我們不是逗留的東西,而是延續它們自己的模式;在一個不斷流動的河流的漩渦。」
那時你就不是一個自我,而是一個事件或一個事件的過程。那時你是一個過程,而不是一件東西。意識不是一件東西,它是一個過程;我們已經把它當成東西。在你稱呼它為『我』的那個片刻,它就變成了一件東西——被定義,被界定,休眠狀態,停滯不前。而你開始死去。
自我是你的死亡。而自我的死亡就是你真實生命的開始。而真實生命就是創造力。
你不必去到任何學校學習創造力。所有你需要的是進入內在,去幫助自我溶解。不要支持它,不要繼續加強和滋養它。每當自我不在,一切是真理,一切是美的。那時,不管發生什麼事,都是好的。
我不是在說你們全都會變成畢卡索或莎士比亞,我不在說那樣。你們幾個會變成畫家,你們幾個會變成歌星,你們幾個會變成音樂家,你們幾個會變成舞者——但那不是重點。你們每個人都會以他自己的方式變得有創造力。你可能是一個廚師,但是那時就會有創造力。或者你可能只是一個清潔工,但是那時就會有創造力,就不會有厭倦。
在小東西,你會變得善於創造的。即使在清洗時,會有一種敬拜、祈禱。所以,無論你做什麼事,那時都會有創造力的味道。而我們並不需要許多畫家——如果全部都變成畫家,生命也會變得很困難。我們不需要很多詩人;我們也需要園丁,我們也需要農民,我們需要各式各樣的人。但是,每個人都可以是有創造力的。如果他是靜心的和無自我的,那時神開始透過他流動。根據他的能力,根據他的潛力,神開始採取形式。
然後,一切都是好的。你不需要變得有名氣。真正有創造力的人一點也不關心變得有名氣;沒有必要。他是那麼非常滿足於任何他在做的事,他是那麼滿足於無論他是什麼,無論他在哪裡,因為沒有慾望的問題。當你有創造力,慾望就消失。當你有創造力,野心就消失。當你有創造力,你已經是你一直想要的那個人。
第二個問題:
我一直以為你是反對政客的,所以我非常驚訝地知道你給了英迪拉•甘地祝福。
親愛的師父,你想談談它嗎?
我反對政治頭腦。政治頭腦意味著狡猾的頭腦,政治頭腦意味著謀害、暴力的頭腦。政治頭腦意味著只對掌控別人感興趣,只對在這樣的位置上,好幾百萬人的生命都在他手裡,這個或那個感興趣的頭腦。政客的頭腦是完美的自我主義者的頭腦。
我當然反對政治頭腦。我想要一個不周旋於政治頭腦的世界。我想要一個具有宗教性品質,而不是政治品質的世界。至少我想要政治品質的頭腦退到幕後。在中心應該是創造性的頭腦。政治是破壞性的。
但是這事不可能此刻發生。有好幾百萬年,政治一直在中心,所以這事不可能此刻發生。一個很大的靜心能量必須首先釋放。如果好幾百萬人變成禪修者,那時,慢慢慢慢地,能量的結構在這個地球上會改變——會開始從政治頭腦移動到宗教的頭腦。我反對政治頭腦,但是我知道這事現在不可能發生。這可能要好幾千年。現在開始必須發生,現在種子必須播種。但是果實只會接著來。現在你可以變成非政治性的人,你的生命會有一個盛開。但是就整個地球而言,它將需要時間。
同時我們要怎麼做呢?
我祝福了英迪拉·甘地,因為對我來說,她似乎是印度政客當中最少政治的。這再次對你看起來會很奇怪,因為無論曾經被談到關於她的,散佈關於她的,傳聞關於她的,則剛好相反。但我自己的觀察是這樣子,她有最少的政治頭腦。
而我為什麼這麼說?這些都是原因。
首先:她真的曾經是政客,只是她是一個不會試圖做任何違背了印度傳統的政客。政客從不違背傳統;他始終遵循他自己的追隨者。那是個互惠的安排。特別是在民主制度下,政客擔不起違背傳統,因為五年後的大選將在那裡。如果你違背人民的傳統——無論是對的還是錯的,不是重點——如果你違背了他們的傳統,他們將採取報復。
所以,真正的政客只談到改變,但是他們從不試圖改變任何東西。他們只是談論。談論是好的,它不傷害任何人;甚至群眾享受談論。談論到革命,但是不要試圖做它——因為當你嘗試去做時,那時許多傳統和群眾的迷信將必須被摧毀。那時那些人民會生氣,而在一個民主的制度下,建立他們的憤怒,可能是危險的。
英迪拉·甘地試圖做一些事,真誠地試圖做一些事。其實那就為她創造了麻煩。她試圖幫助窮人,反對富人。她激怒了富人,強大力量的人;她激怒了既得利益。沒有政客會負擔得起,沒有政客能負擔得起。談論到偉大的事情是被允許的,沒有人擔心你說的話——只是不要嘗試做任何事。繼續創造美好的理想,但是從來不要實踐它們。
她惹惱了這個國家的富人,因為她為了窮人在做一些事。她惹惱了窮人,因為無論怎麼做,她違背了他們的傳統。例如,她實行節育:印度民眾無法容忍它。好幾千年來,他們一直認為這是神給的孩子,你是誰?來防止它?這是來自神的禮物——那一直是他們的想法。現在禮物變得非常危險。禮物變得如此危險的,它幾乎是自殺。
沒有政客會嘗試那事。讓國家進入它的死亡——誰要麻煩?
自從莫拉吉•德賽上台,節育所有的方案已經被擺在一邊。那是這個國家唯一的希望。如果這個國家要存活下去,唯一的希望就是減少人口。已經有太多的人了。百分之七十五的人民生活水準低於人類的標準,百分之五十的人民幾乎在挨餓。在二十五年內,本世紀末,全國將會挨餓。
但這不是問題的重點。政客只想到現在他的權力。他將在這裡當首相最多五年或十年。誰在乎以後會發生什麼事?他為什麼要冒他權力和地位的風險?
英迪拉冒著風險。因此,我稱呼她印度政壇裡最少政治的人。
其次:她開始成功完成她的計畫。那是危險的;你不應該成功完成。如果有權位的人失敗了,所有其他政客是高興的——因為有權位的人失敗了,那就是他們的機會。如果有權位的人成功了,那時就永遠沒有機會讓他們進入權位。她是第一位成功帶入某種次序進入這個國家的印度總理,從混亂裡創造一個紀律。她成功提升人民的生活水準,她成功在幫助人民提高工作效率,減少破壞性。她成功在很多很多方面。
但是那激怒其他政客:現在他們的機會是什麼?其他政客只能活在那些掌權人的失敗。人不應該是成功的;沒有什麼比成功更危險的。
這就是奇怪的,但這是人類歷史的事實。如果有人成功了,他自己的成功會使他自食惡果。如果她失敗了,就不會有任何麻煩。那時反對她的政客們保持分裂,如果他們被分裂就對她不會有危險。但是她開始成功,他們掌權的機會就開始變得越來越少。
他們都連接在一起。他們不得不——這對他們是存活和滅亡的問題。現在,沒有意識形態的問題。
一個奇怪的現象發生在印度,非常奇怪。莫拉吉•德賽是聖雄甘地的一個追隨者,並透過那些謀殺聖雄甘地的人的幫助得到權力。奇怪的共床人們?但是,當它是存活和滅亡的問題,誰在乎意識形態呢?意識形態就像玩具一樣,是玩具。
所有印度不同的態度、方法和截然相反的意識形態的政客們,聚集在一起而變成反對英迪拉·甘地的一個力量。為什麼?這是怎麼發生的?
她成功了。政客只能假裝;他們從來沒有真正在做任何事情。但她是真誠的,她真的嘗試為這個國家做些事。那就是為什麼這個國家永遠不會原諒她。
第三點:印度的官僚機構是世界上最差的。沒有工作曾經發生,檔案只是持續從一個桌子移到另一個桌子好幾年。
我認識一個人,他的一生在法庭只打了一個案件——將近五十年。所有試過他的案件的法官都死了;所有贊同和反對的律師都死了。最後他自己也死了,但案件還是未完成的。不僅法官和律師死了,甚至政府改變:在1947年印度變成獨立。這案件是由英國政府啟動。即使是政府死了,另一個政府上台,而案件仍在繼續。
如果你想要在這個國家做些事情,以這樣的官僚機構是不可能的。你必須迫使這個官僚做事。
官僚是生氣的。這真是官僚機構欺騙了英迪拉·甘地。她被給了不實報導。她得到了不實報導,她的立場完全沒問題,她可能允許一場選舉,她將會贏。她依靠官僚機構的報告,而那些報告都是假的。官僚主義是絕對反對她的,從來沒有人強迫他們做任何事,而她強迫他們做事。
由於莫拉吉已經到來,官僚非常地高興。事情再次在這樣緩慢的速度移動,因為未曾有東西移動。
莫拉吉本身就是一個官僚,他以一個副署長開始了他的政治生命。他懂得官僚機構如何運作;他不干預。如果你在那裡只是為了權力——那是個政客的頭腦——你就不要干預,你不要製造那麼多敵人。
有錢人反對英迪拉,因為她試圖使窮人從他們的泥潦裡提升一點。貧窮人生氣,因為她對他們實行強制節育——它只能強行罰款;否則這是不可能的。官僚反對她,因為她強迫官僚做事,實現事情,而且要快速。整個國家是生氣的。如果她是政客,這些事將不會發生。
第四點:她強加非常時期,她是直接的。如果她是政客,她會做的事是透過緊急狀況去完成一切事情,而不強加這個非常時期。那就是現在正在做的事——一切事情被完成了就像它是在非常時期,而不用宣布它。狡猾的政客總是間接,而不直接工作,他不是直接的。
莫拉吉•德賽在一次英國廣播公司BBC對他的採訪說——這是被BBC的人提問的,這是特別為你們故意問到社區這裡發生的工作:「你會讓我們在你的國家自由地拍影片嗎?」他說:「我會允許它,除非它是危及我們的國防。」
現在,我的門徒是如何危及這個國家的國防呢?做動態和亢達里尼、跳舞、唱歌,它們怎麼可能是危險的?如果有一些東西莫拉吉以為是危險的,他可以只是告訴BBC的人以及所有要求拍攝修行村的其他電視代表人:「製作你的影片,但是你的影片將必須經過審查機構。」就這麼簡單!如果你覺得有些東西會是違反你的國家,你可以剪掉它。
但這是一個狡猾的政治頭腦:談論自由——只是談論自由,就是那樣——並繼續為人民製造越來越多的束縛。
英迪拉是直接了斷的,她宣布進入非常時期。她是誠實的。非常時期是需要的:這個國家只能改變,如果事情都非常認真地對待,就像國家在戰爭裡。除非事情都採取以那種規模,帶著那種強度,就像國家在戰爭裡,否則沒有事情會發生。
而戰爭是存在的。對人口爆炸的戰爭。它遠比跟巴基斯坦或是中國的戰爭更加危險,因為中國不能摧毀你,巴基斯坦也不能摧毀你。也許中國可能奪取幾英里的少許土地——但人口爆炸是真正的敵人。未來將來到的孩子們會摧毀你。
事情是在一個危險的處境。它比印度過去曾經面對過的危機更大;它知道沒有辦法解決它。事情必須要認真對待。
這是施加非常時期背後的努力。但是非常時期,在民主國家是危險的。它只能透過非政治的頭腦來完成。它只能透過真的想要改變處境,不計代價來進行。
她冒著她的權力,她的總理職務失去的危險,要改變這個國家的歷史過程。
這個非常時期激怒了記者和其他媒體的人。沒有政客會想要激怒記者的,因為太多要仰賴於他們,太多要依賴他們。
這可以被安全地說,英迪拉百分之五十的落選是由於印度記者而變成可能。他們變得越來越憤怒。他們不被允許八卦,他們不被允許製造謠言,他們不被允許他們所謂的『新聞自由』。
因此當非常時期移除時,他們做了很大的報復。這就是人類的頭腦如何運作的。
政客一直會警覺到它。
第五點:她的兒子,桑賈伊·甘地進入政治圈。一個真正的政客,狡猾的政客,將允許他只能從後門進入,否則,別人會變得嫉妒。她允許他從前門進入,整個國家變得嫉妒。
沒有任何理由阻止任何人進入政治圈。即使這個人恰好是首相的兒子,他有像任何人一樣多的權力進入政治圈。而桑賈伊·甘地具有某個潛力。它沒有什麼錯,但允許他從前門是一件非政治的事。她運作更像一個母親和一個人類,而不是一個狡猾的政客。
她的親生父親從來不允許她從前門;他更謹慎。他一再地被問:「誰接替你?」他從來沒有提到英迪拉·甘地——從來沒有。有一次對一個朋友,他說:「我無法告訴你誰將會接替我的名字,因為如果我告訴你名字,那時就沒有貧窮的人可能來接替我。只要提到它,我就會觸怒所有其他是競爭對手的人,他們會聯合起來反對他。」
最有可能的是他意味著『她』,而不是『他』。
他是比英迪拉·甘地更老練的政客;他知道政治的方式。
英迪拉·甘地自己從後門進來。但她比一個政客更像是一個母親:她允許桑賈伊·甘地從前門進入。那是危險的;那變成她落選的最重要原因之一。這是更危險的,因為桑賈伊有潛力。遲早,他會變成首相;他有潛力和膽識。它不可能被阻止,但是英迪拉非常非政治地運作。
莫拉吉•德賽是更狡猾的,他的兒子也在那裡,但總是在幕後。這些對權力甚至更感興趣的人,他們甚至離得更遠。哈里亞納邦的首席部長德維·達亞爾,一直以不承認他的兒子來保留他的席次——保留他的權力而不承認他的兒子。這是一個政客如何運作的。
英迪拉·甘地冒著她權力的危險,試圖救兒子。這就不是一個政客的方式——也許是一個母親的,一個人類的方式。
第六點:她生氣了,一個政客可能犯的一個最大的錯誤,很明顯是最根本的錯誤:英迪拉·甘地迫使所有政黨一起關進監獄。那是非常荒謬的!即使像我這樣的人,無關政治的人,都可以看到這是絕對荒謬的。如果你把所有的敵人一起關進監獄,你是迫使他們結合來反對你。
她應該研究義大利政治學家馬基維利多一點。這是那麼簡單;一個政客絕不會那麼做。保持至少一半的敵人在監獄外面,並且一半的敵人在監獄裡面。讓他們爭鬥,讓他們分歧,因為那是掌控的唯一方法:分裂。這是極其荒唐的——把所有的敵人一起關在監獄裡,你幾乎強加他們團結一致;他們無法避免它。現在你是他們所有的人的敵人。
他們變得友好。他們看到重點,如果他們能變得友好,如果他們能走到一起,那時英迪拉就不會存在。這事他們三十年來一直沒有看到;三十年來,他們一直保持分裂。突然間,英迪拉把他們湊在一起,他們變得意識到:「
這是那麼簡單:如果我們聯合起來,那時英迪拉完了。」印度國民大會黨統治了三十年,因為對手是分裂的。
英迪拉像一個非政客。
而第七點:在非常時期之後,立刻強迫人民在非常時期之後接受節育——當富人,窮人和記者,每個人都感到惱火和憤怒時——在非常時期之後立刻宣布大選:那又是不可理解的事。
如果她問我,我會告訴她:「至少等一年。移除非常時期後,等一年。」因為一年會做完。記者的氣憤會被釋放,人民會忘記了強制——人民的記憶是很短——在一年裡敵人、所有的政敵將再次落入他們的老習慣,會開始再次彼此爭吵。
立即給予大選對國家是完全非政治的。那是她如何被擊敗的。
由於這些錯誤,我說她是所有的印度政客裡,最少政治的。因此,我為她祝福了。我為她祝福了,並且再次我祝福她。
第三個問題:
對於小孩子,你如何談論性教育?
真理就是真理,沒有人應該把它排除在外。只是因為孩子還小,他們必須被施以謊言嗎?真理只給成人嗎?那是否意味著真理對小孩嬌嫩的意識是危險的?
真理從來不是危險的,謊言才是危險的。如果你對成人說一個謊言,他也許能夠為自己防備;它是可以原諒的。但永遠不要告訴孩子謊言,因為他是那麼無助的,那麼不防備的。他對你仰賴那麼多,他相信你那麼多——不要背叛他。這是背叛!告訴他任何謊言意味著你出賣了孩子。
最後,你就會有麻煩。遲早,孩子會發現你一直在說謊。就在那一天,一切對你的信任就會消失。
如果年輕人開始違抗父母,責任不是他們的,責任是父母的。他們一直在說這麼多的謊言;而現在,漸漸地,孩子們開始發現,他們全都是撒謊的人。如果你一直在說這麼多的謊言,即使你在說真理,他們也變得懷疑。還有一件事是確定的,他們對你失去信任。你背叛了他們,你欺騙了他們:在他們的意識裡,你變成醜陋。他們對你的印象不再是好的。事實上,他們會永遠不能相信任何人。
那是我每天在面對的問題。當你來了而變成桑雅士,你跟你父母有的問題開始被強加在我身上。你也不可能相信我;我以一種微妙的方式變成你的父親的樣子。而且因為你的父母都欺騙了你,誰知道?我是一個陌生人——即使你的父母都欺騙你,即使父母都不能被信賴,那麼你如何能信賴我呢?
你將永遠無法相信你愛的女人,妳愛的男人。你將永遠無法信任你降服的師父。在你的生命裡,你將永遠不再能重新獲得你的信任。為了什麼你的信任被摧毀?為了這麼愚蠢的東西。
什麼是錯的?性是一個簡單的事實:如實地告訴它。孩子們都非常非常敏銳——即使你不告訴他們,他們自己也會發現它。他們是非常好奇的人。
卡爾被指定寫一篇作文,題目為『我是從哪裡來的』。
當他從學校回到家裡,他進入廚房,他的母親在準備晚餐。
「我是從哪裡來的,媽媽?」他問。
「送子鳥把你帶來的。」
「爸爸是從哪裡來的?」
「也是送子鳥把他帶來的。」
「阿公又是怎麼來的?」
「哎呀!也是送子鳥把他帶來的,親愛的。」
卡爾細心地把媽媽告訴他的做了筆記,第二天他交出以下的作文:「根據我的深思熟慮,我的家人在過去三個世代,不曾發生過自然的分娩。」
孩子們都非常敏銳;他們持續在觀察,他們持續看到你告訴他們的愚蠢的事情。你能欺騙他們多久?生命在那裡,生命是性愛的。而他們在觀察生命,他們會看到動物做愛,他們會看到鳥類做愛。
你可能持續相信他們從來沒有見過你們做愛——你可以持續相信它,但是孩子們知道,他們的父母做愛。在開始的時候,他們可能以為他們是在打架或是什麼,但是遲早他們發現有些事情在他們的背後發生。
為什麼產生這些懷疑和質疑?為什麼不要真實的?真理永遠是好的,真理永遠是神性的。讓他們知道如它們是的東西。
我認識一個朋友,決定跟他的大兒子把它說出來,花了幾個小時煞費苦心地對他解釋性生理學。在結束時,感覺疲憊不堪,知道他不想要跟他的小兒子再經歷一遍,他說:「比利,現在我已經把它解釋給你聽了,我能夠仰賴你把它傳遞說給鮑比聽嗎?」
「好的,爸爸。」年輕的威廉說。
他的大兒子立刻出門去尋找他的弟弟。「鮑比,」當他發現了弟弟,他說:「我剛剛聽到爸爸長篇的演講,他想要我傳遞給你,他告訴我的東西。」
「說吧,」鮑比說。
「嗯,你知道你和我跟那些女孩子,上個月在倉庫後面做的事情吧?爸爸要我告訴你,鳥類和蜜蜂也做得到!」
別傻了,讓事情是如實的它們。真理永遠不可能是敵人,性愛或其他。善待真理。
孩子們都非常瞭解,他們立刻接受事實。他們沒有偏見,他們沒有對與錯的概念。如果你告訴他們真理,他們明白它是如此,他們就忘記這一切。它會在你身上產生一個極大的信任:你從來沒有欺騙過他們。
性教育是世代之間的裂痕的根本原因之一。孩子發現他的父母一直在欺騙他的那一天,他失去信任的所有根源。那是最具破壞性的衝擊,你對那個纖弱的系統,可能給予的。
繼續說如實的真理,不要試圖對它哲理化,不要繼續兜圈子。如實地說出它。
在你內在關於它,為什麼有這麼多恐懼?因為你的父母沒有告訴你。所以你覺得有點不穩、緊張、害怕,就像你正在進入某個危險的領域。
要非常簡單、直接。每當孩子詢問到任何事情,如果你瞭解它,告訴它。如果你不知道它,就說你不知道。有兩個錯誤,你可能做。一個是在說它不是那樣的事情——那是一個危險。另一個是在說你不知道的事情。
例如,孩子問:「誰創造了世界?」而你說:「神」。
同樣,你在引領他進入某個胡鬧。你不知道;你在假裝你知道。孩子很快就會發現,你什麼都不知道,你的神是虛假的。
而問題不是你的神被證明是虛假的,問題是現在神的整個概念被證明是虛假的。你摧毀了探究神的一個極大的可能性。你應該說:「我不知道。我試圖在瞭解:我像你一樣無知,如果我在你之前找到,我會告訴你,如果你在我之前找到,請告訴我。」
你的兒子會永遠敬重你,為了這個真誠的心,為了這種平等,因為你從來沒有假裝,你從來沒有試圖表明:「我知道,你不知道。」因為你從來不是自我的。
對孩子說到神創造了世界,沒有明白它,不過是一種自我之旅。你用孩子的無知的代價在享受你自己。但是你可以享受這個知識多久?
永遠不要告訴孩子說,你本身是無法執行的。不要告訴孩子『要誠實,永遠要誠實』——因為一旦他當場抓到你是不誠實的,你就摧毀了極具價值的東西。還有東西比信任更珍貴。
你能夠隱瞞事實多久?有一天,有人敲門,你對孩子說:「告訴他,爸爸不在家。」而現在孩子知道,談論真理是一回事,但是這並不意味著要遵循和實踐。你在他理面創造了說某東西,假裝某東西,而成為跟它完全相反的別的東西的二元性。你已經創造了分裂。
如果你知道某個東西——如果孩子問到性,或小孩子如何來到這個世界,而你知道——那時就如實地告訴它。使它盡可能地簡單,因為孩子不在問關於生理學或關於化學或關於性的內在機制。他不在問那些所有的胡說八道;那都不是他的興趣。不要開始告訴他的生理學,因為以性教育的名義,他們在學校做的只是教生理學。孩子只是無聊;他不感興趣。
他只是想要真相:孩子是怎麼來的,他們都從那裡來。只要告訴它。永遠不要試圖給他比他的需求和詢問的形式,更多的信息,因為那會是太早了。那也是正在發生的事情,特別在西方,概念已經變得很普遍的地方,兒童必須得到性教育。所以父母很著急:即使孩子沒有問到,他們繼續在灌注他們已經從書本裡獲得的知識。孩子們只會感到無聊。
除非問詢在孩子出現了,沒有必要多說什麼。當問詢產生了就沒有必要隱瞞什麼。
這根本不是年齡的問題,所以不要問多小的孩子。對誰你叫小?什麼年齡限制?七歲是小?或者九歲是小?這不是年齡的問題;每當孩子詢問,他已準備好被給信息。他可能是四歲,他可能是五歲,他可能是七歲。更聰明的孩子,他會詢問早些,那大多是確定的。愚蠢的,普通的可能不問詢那麼早;當他十二歲或十四歲時,他可能問詢。但是聰明的孩子勢必會提早問詢,因為生命是這樣的一個謎,從那一開始,孩子變得意識到某些事情在發生。周圍的一切,生命在發生,生命本身在永久延續。
他在花園裡看到鳥類的蛋,然後有一天,鳥蛋被打破了,小鳥出來了。他繼續看到他媽媽的肚子越來越大,他當然變得好奇。這是怎麼回事?他的母親生病了還是什麼?
然後有一天,她帶著孩子從醫院回來。孩子又是從哪裡來的?它被送子鳥送來,而他看到肚子不再那麼大了。現在,他更是不解:肚子怎麼了?
不要為孩子創造不必要的困惑。生命就足以如實地令人困惑。生命是那麼奧秘,問詢勢必會在那裡。但是要記住,越是聰明的孩子,他會越早詢問。所以,如果你的孩子問詢得早,不要以為他似乎從那一開始就骯髒。他不骯髒,他很聰明。如果有人骯髒,你是骯髒的。他只是聰明。
如實地告訴他事情,並告訴他,以他能夠理解的方式。不要哲理化,不要間接地兜圈子,直接提到重點。讓它像二加二等於四,一樣清楚。
而你會驚奇地發現:一旦事實被告知了,孩子就走開而開始玩耍。他不再是真的感興趣;他永遠不再帶來問題了。如果你偽造事情,他會一再地提出問題來——從這個方面,從那個方面,任何藉口,他會提出問題來——因為他想知道事實,除非事實被給予,他是不會滿意的。
偽造可能拖延,但是它們無法滿足。只有事實滿足了。
第四個問題:
親愛的師父,為什麼我持續對我自己和平常的生活那麼嚴肅?
多田,每個人都嚴肅地生活,因為每個人都那麼空虛。利用變得嚴肅,你隱藏你的空虛,利用變得嚴肅,你假裝。利用變得嚴肅,你只是逃避在你內心存在的寂寞,在你內心的空虛。
你不能笑,你不能放鬆,因為每當你放鬆,你就變得意識到內心的空虛。你必須要嚴肅。嚴肅,你保持執著於表面。放鬆,你開始深潛進入到你的存在——並沒有恐懼。
人們為了某個原因嚴肅,原因是他們不想要面對自己。而嚴肅也給了某種高尚;它是自我實現的。如果你是嚴肅的,每個人都以為你必定是很重要的。
嚴肅有一個重要的內涵。重要的人都是很嚴肅的——你看不到聖人在笑。基督教徒說耶穌從來不笑。他們不可能是正確的。我更認識耶穌,他們必定是錯誤的。但是他們指出某種態度:耶穌怎麼可能笑?他必須是嚴肅的,徹底的嚴肅。
所有關於耶穌的基督教畫作都是醜陋和虛假的,因為那面孔是那麼嚴肅。畫家們在做偉大的事;他們在想它必須是嚴肅的,因為耶穌是救世主,救世主怎麼可能笑和開玩笑?你不期望世界的救世主講笑話;他必須是嚴肅的。他有很大的負擔,他攜帶最重的負擔:整個地球,整個人類,人類原罪和其他非原罪的負擔。好幾百萬的人民和他們的罪,他攜帶著所有的負擔:他是救世主。
因為他們的想法,基督教徒無法相信克里希納可以跳舞、唱歌和吹長笛。克里希納似乎是非常不嚴肅的。你怎麼可能吹笛子,當那麼多人遭受到那麼多的原罪?每個人都必定下地獄,而你在吹笛子?這是吹笛子的時候嗎?而且你還跳舞——並且跟那麼多女朋友!
這樣似乎是很不負責任的。一個救世主在月圓之夜跟女友們跳舞,而整個世界在這樣的苦難裡!克里希納應該開辦一間醫院或至少是小學來教育人們。他應該做某些宣教工作。在滿月下,當整個地球被淹沒,越來越深陷入原罪,他在做什麼?
他看起來輕浮。耶穌是嚴肅的。
多田,你問我:為什麼我持續對我自己和平常的生活那麼嚴肅?
它給了你的自我滿足,因為你是嚴肅的人,你不是普通的人,你是特別的人。因為你不像去看電影和談笑和說廢話和八卦的人們。你是一個嚴肅的人:你只是靜坐,你只閱讀聖經和可蘭經。你只待在極高貴的事情,你對世俗的事沒有興趣。
嚴肅支持自我,嚴肅是自我可能茁壯成長的氣候環境。不嚴肅是自我的死亡。
我教導你不嚴肅。
而因為這個嚴肅,你製造鼠丘成山脈。只是小東西,你做成山脈。有人抽香菸,而他是很嚴肅的,好像抽著菸,他即將下地獄。他想他在犯很大的罪行。
別那麼愚蠢。只是吞煙吐霧,你不可能犯任何罪行。它可能顯示你是愚蠢的,但它並不顯示你是一個罪人。我不認為人們都因為愚蠢而被打入地獄。否則,整個地球將是在地獄裡。為什麼人們還在這裡?所有愚蠢的人都在世界這裡!
但是你製造山脈。你不能忍受小東西,你必須跟大東西一起。
他們說跑去懺悔的女士的故事,告訴神父一個漫長的故事,關於她的性愛活動,因此為了贖罪,神父叫她去到隔壁房間,說十二次『萬福瑪利亞』,使用桌子上盆子裡的聖水清洗雙手,來洗刷她的罪行。
當她忙於在隔壁房間在說她的『萬福瑪利亞』,和在聖水盆裡清洗她的雙手時,走進另一位年輕姑娘看了一眼現場,大聲叫說:「請把妳那該死的手離開那盆水!妳不知道我必須用它漱口嗎!」
你以為你在犯極大的罪行?還有其他人是更嚴重的。你必須記住一件事:即使在地獄,你不會是第一名,你會站在一個很長很長的隊伍裡。無論你在哪裡,你會站在一個很長很長的隊伍裡。忘記所有關於成為第一名,即使是在地獄。
蕭伯納曾經說過……有人問:「你想去哪裡?去天堂還是去地獄?」他說:「無論我去哪裡,我想要的是第一名。我甚至準備去地獄,但我想要的是第一名。如果我在天堂必須是第二名,我根本不在乎天堂。」
自我就想要是第一名無論在哪裡。自我想要變成最偉大的聖人;如果它是不可能的,那麼就最偉大的罪人——而且是最偉大的。
你為什麼不能是普通的?成為普通的是非常美麗的,成為只是人類就是神性。
忘記理想和目標,那些理想和目標,使你神經質。而人們持續在改變他們的目標。首先,他們時常以天堂、聖潔或實現神或開悟當作目標。他們改變:現在他們必須得到整個高潮。現在不是小的高潮就可以——要整個高潮。
到底什麼是整個高潮呢?你如何會知道,這就是整個高潮?有什麼辦法來衡量它呢?所以,你會留在苦難裡;整個高潮永遠不會被達到。
現在還有人持續在渴望頂峰經驗,他們想要每一刻都有頂峰經驗。他們發瘋了。如果過了一個片刻而沒有頂峰經驗,那時生命就失去了。那時一個片刻就被浪費掉了:頂峰經驗在哪裡?他們想要持續,二十四小時留在頂峰。
這些東西使人們瘋狂,生命應該活得更神智清楚地。當我說生命應該活得更神智清楚地,我究竟意味著什麼?一個人應該能夠接受它的平凡。有極大的喜悅出於平凡——那個喜悅不是像某種頂峰經驗,它是更普及的。它不是一個頂峰,因為頂峰只和山谷一起存在。如果你想要一個頂峰經驗,那麼你將必須一再地落進山谷裡。
你將必須重複西西弗斯的神話。他把石頭推到頂峰,而當它到達頂峰的時候,頂峰是那麼小,而石頭是那麼大,它就滾下來到另一邊。他必須快跑回到山谷裡,然後他再次開始旅程,再次渴望頂峰經驗。而在他達到頂峰的時候,剛剛到達,剛剛到達——而完成了!沒意思,又回到山谷。
那就是發生在你身上的事。每個頂峰經驗是短暫的;這是西西弗斯神話的重複。
忘掉這一切。寧可活在更平凡的生活。那就是禪宗門徒的生活,那就是蘇菲門徒的生活——平凡。
我聽說:一個美國調查員來到孟加拉的達卡。他曾經聽過有一個偉大的蘇菲師父。他急著去見那個師父:他問過很多人,但是沒有人聽過他。在機場,他問過一個又另一個人:沒有人聽過他。他變得懷疑,他變得非常沮喪。他已經走了這麼遠,他聽過很多關於蘇菲師父就住在孟加拉的達卡——甚至沒有人知道他的名字!
但是就當作最後的嘗試,他問了計程車司機。而計程車司機說:「坐在計程車裡,我會帶你去見他。」他簡直不敢相信,太突然了——因為沒有人知道這個師父。他問過,但是沒有人知道。
計程車司機說:「不要擔心,我認識他。事實上,我就是他。」
那就是它如何轉變成為的。他是蘇菲師父,但他是以一個計程車司機在工作——只是一個平凡的生活。
蘇菲以那種方式運作。有人是織布工,有人可能是補鍋工,有人可能在織地毯。
你知道葛吉夫在西方時常做什麼嗎?他的生意是賣地毯,他是一個地毯推銷員,那是他的生意。如果你看到他,你永遠不會認出一位大師在那裡。
從古至今,那就是蘇菲如何存在的。他們不站出來,也沒有必要。
這始終是自我渴望頂峰,這是自我不允許你活在平常的喜悅裡。記住,平常的喜悅不是頂峰。事實上,它比起幸福更像祥和,更像祥和。幸福在那裡,但是像一陣香味;你無法抓住它。它就在那裡,但是很間接,非常微妙,非常纖細。當然,它不是一個頂峰。這是非常平實而簡單。
多田,你是嚴肅的,因為你害怕知道你的平凡。那是真理,真理從來不是平凡的。一旦你接受了平凡,在你的那個平凡出現一個特別的平凡。你的平凡變得發光,光芒四射。那時,每個片刻都是禮物,每個片刻帶來它本身的喜悅,它本身的祥和,它本身的至福。
但是永遠不要渴望追逐頂峰。頂峰的想法只是自我的投射。不要變得嚴肅,不要從鼠丘製造山脈;沒有東西要嚴肅對待的。
多一點笑聲,多一點活力,而且成為好玩的,你就會知道生命是什麼。它來自笑聲,而不是嚴肅。嚴肅的人是封閉的人,嚴肅的人是不可用的人。嚴肅的人利用關閉所有的門窗存在。嚴肅的人被封裝在自己裡面;他從不跟人建構任何橋樑。他關上門,他從不製造任何橋樑。
笑,因為笑是一座橋樑。愛,因為愛是一座橋樑。享受小事,因為生命是由小事組成,享受小事是一座橋樑。
那就是為什麼禪宗的人甚至使得喝茶也是靜心。只是喝茶,誰會認為它是宗教性的事情?但是它可以被轉化;它取決於你的態度。你可以非常靜心地喝茶:靜心地喝它一小口,品嚐它,聞到味道。先聽聽茶炊,茶炊的歌曲,裡面的蒸氣的舞蹈,而淡淡的清香開始出現。活出它,跟它一起,使它變成一個虔誠的片刻,那時,只是普通的茶水轉化成神性的東西。如果這可以用茶水來完成,這也可以用其他一切來完成。
宗教性的生活並不意味著要嚴肅的生活,它意味著靜心的生活。靜心跟嚴肅沒有關聯。靜心是好玩的。
那就是為什麼我堅持在這裡越來越多跳舞、唱歌。我已經把內觀和坐禪宗擺在背景,因為它們可能在你裡面產生嚴肅,你已經是嚴肅的,而這是危險的。首先你的嚴肅必須被破壞,只有這樣,你才可能享受內觀而不會變得嚴肅。
你必須先跳舞,所以在舞蹈裡,你的盔甲脫下。你必須先歡呼喊叫、高歌,因此你的生命變得更加充滿活力。你必須先宣洩,因此所有你壓抑了的被吐出來,你的身體對毒素和毒藥淨化了,你的頭腦對壓抑創傷和舊傷純化了。
如果這種情況發生了,你就變成能夠笑了,你就變成能夠愛了,然後再做內觀。此時內觀不會使你嚴肅,不會驅使你以任何方式進入某種自我之旅。此時你能夠靜靜地坐著;此時靜靜地坐著不是嚴肅的。
這就是我試圖在這裡產生的內觀特殊的品質——它不存在在世界的任何地方。我在這裡的整個努力就是把譚崔帶到二十世紀,使它成為新譚崔,把道帶到二十世紀,使它成為新道,把禪帶到二十世紀,使它成為新禪…等等:新蘇菲和新瑜伽……
你跟這些美麗的東西分隔好幾世紀了;那幾世紀必須被丟掉。而那幾世紀只可能被丟掉,如果你丟掉在那幾世紀對你做了的事。你變得太嚴肅了。現代人是非常嚴肅的;它之前從未如此。而這個嚴肅產生了一個從神,從整體的距離。
多田,進入你的嚴肅,看到你隱藏在它背後的東西。你是單獨,你是空無,你不能面對它。它必須面對,因為空無不是壞的,空無是非常美麗的。如果你逃避它,那時它變得醜陋。如果你進入它,它就變得靜默和寂靜。而如果你消失進入它,它就會變成創造力。
單獨是美麗的。只有單獨的人變成能夠愛的人。那些不能單獨的人,他們根本不能夠在愛裡,因為他們的愛仍然是一種需要。
愛可能是兩種類型。一種是當你對某人說『我需要你,我真的愛你』,這是醜陋的愛,因為它是基於需要。你說『我需要你』:你想要利用別人。你還不能單獨;你想跟某人待在一起,你想依靠別人,別人讓你佔有了。沒有別人,你變得害怕你自己的單獨。
這就是人們說的,戀人們非常享受它。當有人對你說『我需要你,我真的愛你』,你覺得你進入美麗的東西。你不是;你是進入破壞性的東西。這是一種錯誤的愛。
這就是存在於世界的愛情。每個人都害怕他的單獨而攀附外在,使用別人當成手段,有人來依靠。而當你使用別人,別人就縮減為一件東西。他不再是一個人,他變成一個丈夫或妻子。自由失去了。你不能允許別人是自由的,因為如果你允許自由,那時你將必須面對你的寂寞。而那是你不想要做的事。
所以,你依靠。你抓住別人,你佔有別人。即使這意味著被別人佔有,你準備好失去你的自由。你們變成相互的奴隸,相互監禁對方。
依需要的愛產生了前天我稱呼的『隧道視野』。
你變得聚焦在一個人,而你害怕如果另一個人離開你,你將根本無法生活。那個另一個人離開你的想法立即給你自殺的念頭。你的生命將沒有意義。
這就是隧道視野。人願意承認只是一個狹窄幅度的感覺;其他一切都被認為是微不足道的。而當這樣的期望失敗了,那時人就感覺生命是不值得活了。而且他們總是失敗,因為沒有人能夠真正被佔有。你怎麼可能佔有一個存在,一個人?他不是一個東西,你永遠不可能變成主人。別人會繼續聲稱他的自由,別人會繼續蓄意破壞你去佔有他的努力。別人在試圖佔有你,你在試圖佔有別人。沒有人想要被佔有,而每個人都想要成為佔有人。現在,這是注定要失敗的。
遲早,你會開始感覺生命沒有意義。這種愛是病態的,這是世界上唯一存在並且可得的一種。它驅使人們神經質和精神病。它應該被改變進入不是一種需要而是一種狀態的愛。那時人就可能愛在更豐富的生命。那時人就可能愛,而且還允許別人自由。那時愛就是非佔有的。
但那種愛是可能的,只有當你學會了如何跟你的單獨生活。當你可以單獨,完全快樂,你根本不想念別人,只有這樣你才能愛。而現在完全不同的一種愛來到——甚至想到它就會震驚你。
然後愛人說『我不需要你,我愛你』,這將幾乎是不可理解的。愛人對某人說『我不需要你,我愛你』它看起來是矛盾的,因為你總是聽說『我需要你,我非常愛你』——你熟悉那種方法。
但這是真正的愛,另一種是破壞性的。它破壞了兩個人,它破壞了一切成長的可能性。這才是真正的愛,這是創造性的愛,當你可以說『我不需要你,我只是愛你』。
只要靜心思考它。在你自己內心默默地複誦:「我不需要你,我愛你」——一個完全不同的維度就打開了。現在沒有必要佔有,現在沒有必要縮減對方為東西,現在沒有必要摧毀他或她的自由,現在沒有必要讓對方摧毀你的自由。現在,愛可以跟自由存在。
當愛跟自由存在,它就有極大的美;它有最終的東西在它裡面。但現在它是純粹的分享。現在它是一個樂趣,它不再是一個需求。
我教你依樂趣的愛,不是依需求的愛。它只是一種滿溢。你有那麼多,因此你不可能承受它更多了,你必須把它送給某人。而從哪裡你獲得那麼多?如果你學會如何活在你的單獨裡,它就來。如果你學會如何活在你的單獨裡,享受它並且慶祝它,如果你學會如何變成空無,沒有任何慾望來填補你自己,用任何東西來填塞你自己——食品、愛情、金錢、權力——當你不對以任何方式填塞你的空虛感興趣,那時突然間,空虛改變它的顏色,它的品質就被轉化。你放鬆進入它。
那時你不覺得『我是空的』。
你覺得『我是空無——如果我是空無,我就是空無』。
空無的純度是極大的。在空無裡,甚至沒有粉塵顆粒可以收集。空無不可能被任何東西污染,它的純度是完全的和絕對的。空無永遠是純潔的。出於那個空無,活在那個空無,極大的喜悅和極大的祥和就出現和湧出。
這就是我稱呼的創造力。它可以變成一首歌,它可以變成一幅畫,它可以變成一支舞,它可以變成愛,它可以變成各種東西。但有一點是相似的:它滿溢。這個滿溢的愛是一種狀態,一種樂趣,一個共享,純粹因為喜悅的一個共享。這種愛就是慶祝。
而且,多田,你一直在迴避你的單獨,你一直在迴避你的空無。如果你繼續迴避它,你將永遠不會知道這種愛,這種創造性的愛。這是存有的最偉大的經驗。你在迴避你自己的很大可能性和潛力。
請不要是嚴肅的。丟掉它。它不會給你任何東西,除了越來越多的苦難。
靜心思考紀伯倫的這些話:
一起唱歌跳舞,而變得歡樂的
但是,讓你們每個人單獨
即使作為魯特琴的琴弦都是單獨的
雖然它們顫動著同一首音樂。
站在一起,而且不要一起太接近,
對於寺廟的支柱個別分開站著,
而橡樹和柏樹成長不在彼此的陰影裡。
成為單獨:那就是靜心。在單獨裡,就迸發出愛來:那就是創造。那時愛就可能做成奇蹟。
但是保持嚴肅的人對自己的源頭,自己的汁液保持無法使用;他對自己的土壤和根源保持無法使用。嚴肅的人在他存在的外面持續兜圈子移動。
丟掉你的嚴肅。多一點笑聲,多一點愛,你就會知道神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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