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nio Mystica》

奧 秘 聚 合

奧修談蘇菲神秘家哈金.薩納伊

1978年11月1日至1978年11月10日

Gagan譯

第二章 在真實的聖壇

  第一個問題:

  在今天的講座裡,我看著你,而我感覺到自己是這麼膚淺、虛假和錯誤的。似乎在我內在沒有任何東西是更深的。這些感覺顯示我還沒有一個中心嗎?那也震驚我在此片刻,這個似乎是我的面目。

  巴嘎瓦托,沒有人能夠存在而沒有一個中心。生命不可能沒有一個中心——你可能不知道它,那又是另一回事。它不必被創造,只被重新發現。記住,我不是說『發現』,

  我是說『重新發現』。

  在母親的子宮裡的孩子保持完全知道中心。在母親的子宮裡的孩子是在中心,顫動在中心,脈動在中心。孩子是在母親的子宮裡的中心,他還沒有圓周。他只是本質,他還沒有個性。

  本質就是中心,那是你的本性,那是神賜予的。個性就是圓周,那是由社會培育的;它不是神賜予的。它是由養育,不是由本性。

  隨著孩子從子宮出來,他出來第一次跟自己以外的東西接觸。那接觸產生周圍。慢慢慢慢地,社會啟動孩子進入他自己的路。基督教社會使孩子變成基督教徒、印度教徒、印度教徒…等等。那時,一層又一層的調教就強加在孩子身上。

  基本上,如果你進入一個良好發展的個性,你就會發現這三個東西。首先,一個非常薄的正面層次——正面,但是虛假。那是持續假裝的層次;那是你所有的面具被涵蓋的層次。弗里茨•皮爾斯時常稱呼那個層次為『埃里克•伯納層次』。

  它就是你玩各種遊戲的地方。

  你可能內心在哭泣,但是在那個層次你繼續在微笑。你可能充滿憤怒,你可能想謀害別人,但是你繼續是甜蜜的。你說:「好棒喔!你來了。我太高興了!很高興見到你。」你的臉孔顯示歡喜;那是假裝。

  但是存在一個虛假的社會裡,你會需要一個虛假的層次。否則,你會像蘇格拉底、耶穌和我處在很大的困難裡。那個虛假的層次保持你在虛假社會的一部分;你不會分崩離析。這是一個虛幻的世界,在東方,我們稱之為『瑪雅』的東西。它是虛幻的,它全都是虛假和偽造的。

  其他人也在微笑就像你在微笑一樣虛假。沒有人真的微笑。人們攜帶著傷口——但是他們用鮮花裝飾了他們的傷口,他們都在花朵的後面隱藏他們的傷口。

  父母都急於給孩子這個層次。他們都很著急,因為他們知道孩子必須以虛假的社會的一員存在。孩子沒有它來存活會是困難的;它有像潤滑劑的功能。

  這是一層非常薄的層次,皮膚深度。刮除任何人一點點,突然間你會發現那花朵消失了;而憤怒、仇恨和各種負面的東西在它背後隱藏著。那是第二個層次——負面,但仍然是虛假的。

  第二層比第一層的厚度厚。第二個層次是很多工作必須被做的層次。那就是心理療法進入的地方。而且因為有很大的負面層次在正面的背後,你總是害怕進入,因為進入意味著你將必須跨越那醜陋的特殊事物,那些你一年又一年,你的一生已經收藏的骯髒垃圾。

  第二層是從哪裡來的呢?孩子以一個純粹的中心,天真而不帶二元性的出生。他是一體。他是在奧秘聚合的狀態裡,他還不知道,他是從存在分離的。他活在合一裡;他還不知道任何分離,自我還沒有出現。

  但是社會立即開始在孩子身上工作。它說:「不要這樣做,這在社會不會被接受:壓抑它。要這樣做,因為這在社會是可以被接受的,你會得到敬重、愛戴、讚賞。」

  所以,二元性就在孩子裡面產生了;在圓周上,二元性產生了。第一層是正面的,你必須對別人展現,而第二層是負面的,你必須隱藏在自己裡面。

  孩子是天真的。在他的愛裡,他是天真的,在他的憤怒裡,他是天真的。他沒有作區分。當他在愛裡時,他就在愛裡,他是完全在愛裡。而當他生氣時,他是完全生氣,他只是純粹的生氣,因而孩子美麗。甚至當他生氣時,他有一個極好的美麗、優雅——即使在他的生氣裡,因為全然在那裡。成年人,即使他們是在愛裡,也不是那麼美麗,因為失去全然了。

  我們創造了一個區分在孩子裡,在每個孩子裡。直到目前,我們的社會一直活在一種精神分裂症。真正的人類還沒有誕生。整個過去一直是一個惡夢,因為我們區分這個人成兩個:正面與負面,對與錯,愛與恨。我們破壞他的全然。

  這兩個層次就是我們的分裂。第一層是正面和虛假,第二層是負面和虛假。它們都是虛假的,因為只有全然才可能是真實的。部分始終是虛假的,因為部分否認某個東西,反對某個東西,而否認的部分使它虛假。只有在全然接受時,真實才出現。

  巴嘎瓦托,中心在你裡面,但是你將必須挖掘穿過這兩個層次,正面和虛假,負面和虛假。那時,你會落入海洋的一體、全體、整體。然後突然間,很大的幸福出現了:那就是三托歷。它不是被創造的,它已經在那裡了。它甚至沒有被發現,它只是必須被重新發現。你之前已經知道它,因此搜尋——否則,搜索會是不可能的。

  為什麼人們持續在尋找幸福?因為他們必定已經知道它。在內心深處的某處,記憶仍然在母親的子宮裡存留那些甜蜜的時刻,當一切歸於平靜,靜止,當一切是一體,當沒有憂慮,沒有負擔,當沒有其它。它就是天堂。這就是伊甸園的象徵意義。子宮就是伊甸園。

  但是你不能住在子宮裡,直到永遠,你遲早必須從子宮出來。而在你從子宮出來的時候,社會必然要教育你。社會和它的教育還不是人類。它是神經質的,它是非常原始的,因為它不幫助孩子在他的中心成長。它不幫助孩子保留中心的警覺成長。相反地,它試圖以各種方式使孩子忘記中心,變成跟社會提供給他的虛假個性認同。

  社會對孩子是不感興趣的,社會對它本身的結構持續存在有興趣。社會對個體是不感興趣的;它是反對個體,它是完全贊成集體。而集體一直是神經質和醜陋的。但社會是過去導向的,個體是未來導向的;個體必須在未來,而社會只知道它活過的過去。社會沒有未來,社會是由過去組成。而它持續強加過去在孩子身上。

  在我的視野,在真正的人類社會裡,沒有東西會強加在孩子身上——根本沒有東西。那並不是說孩子會全部留給單獨的他自己。不是,他會受到幫忙,但是沒有東西會被強加。他會受到幫忙去保持完整,他會受到幫忙去保持植根於本質。他不會被強迫從本質到個性轉移他的意識。未來的教育不會是一個人格教育,他會是一個本質教育。

  那就是宗教教育的意思。直到現在,一直沒有宗教教育。無論你稱呼宗教教育是基督教、印度教或伊斯蘭教;那是灌輸,不是宗教教育。宗教教育會幫助孩子記得已經在他內在的東西,不要忘記它。

  真正的教育會使孩子更靜心,因此他從來不會失去跟他內在存在的接觸。有各種失去那接觸的可能性,因為他會跟其他人互動:他會開始模仿別人,他們將必須向別人學習很多東西。讓他學習,但讓他變得意識到他不是要成為模仿者。

  但那是自古以來,正在做的和一直在做的東西。我們教導孩子成為模仿者:「要像耶穌,要像蘇格拉底,要像佛陀。」孩子只能成為真正的自己,永遠不是別人。任何他試圖成為的東西將會是錯誤和虛假的。

  巴嘎瓦托,你問我:在今天的講座裡,我看著你,而我感覺到自己是這麼膚淺、虛假和錯誤的。

  這是好事。這是非常美麗的,因為你感覺到了。這是開始。如果你變得覺知到虛假,你就不能長期保持無意識到那個真實——因為覺知到虛假,意味著某個方面你已經開始變得覺知到真實。也許它是非常模糊、陰暗、還不夠清楚、還不夠透明且渾濁的。但是起點已經開始了。

  知道了虛假為虛假,就是知道真實為真實的起點。這是良好的起點,幸運的起點。

  你說:似乎在我內在沒有任何東西是更深的。

  要變得覺知到這點,那『在我內在沒有東西是更深的』就是走向深度的第一步。好幾百萬的人持續以為他們的膚淺個性就是他們的靈魂。他們以為他們的膚淺個性有深度。他們繼續相信它,相信它,他們繼續失去他們的實體。

  我在這裡的功能就是讓你知道虛假和錯誤,虛幻和表面。當第一次,它開始顯現你是虛假的,這很受傷,因為你一直相信是相反的。你一直保持你是非常非常真實和深刻的想法,你有高度和深度。而事實上,你卻什麼都沒有。

  現在就你的存在,你沒有任何深度,你沒有任何高度。你以角色存在;你還不知道本質。而只有本質才可能有高度和深度。但變得警覺到『我是膚淺的』是不錯的,極其重要,有意義的。不要再忘記它:記住它。它會受傷,它會變成心的疼痛,它會變成一個傷口。它會像一支箭穿入,越陷越深,它會變得越來越痛苦。

  因為這是每個求道者必須經過的路程。也就是說,那痛苦對你的重生是需要的。不要忘記它,並且不要開始再次相信老舊虛假的個性。

  到現在,你不是你一直以為的那個你。你是完全不同的東西。你不是這個身體:你是在這個身體裡,但不是這個身體。你也不是這個頭腦;頭腦是在那裡,但你是遠超越於頭腦。你是觀照。

  巴嘎瓦托,你說:我感覺到自己是這麼膚淺……

  誰感覺到它了?記住那個。膚淺本身不可能感覺到它是膚淺的,它是沒有深度的想法——它怎麼能夠感覺到它是膚淺的?痛苦本身不可能感覺到它是痛苦的。某個別人是需要的,已經知道幸福狀態的某個人。只有這樣的一個人才能變得覺知到痛苦。

  疾病不可能感覺到本身是疾病,只有健康才能感覺到疾病是疾病。記住這一點。

  已經變得覺知到『我是膚淺的,我是虛假和錯誤的。似乎在我內在沒有深度』?這是誰?這個觀照就是你。這是你的中心;你的中心從你的個性的混亂裡出現。這是一個偉大的片刻,偉大幸福的片刻:不要失去它的蹤跡。不論旅程如何痛苦,人必須經歷它,因為最終就是完全幸福。

  這是每個桑雅士必須做出的犧牲;在真實的祭壇上,犧牲虛假。

  第二個問題:

  變得靜默為什麼是那麼困難呢?我的話是那麼機械而慣常的——歷史持續的重複,同樣老舊不再存在的過去。我怎麼對它還是不累呢?

  普提第,變得靜默是困難的,因為在靜默裡,人就消失了。只有在噪音裡,你能夠以一個自我存在。噪音給你一個自我存在的食物;你靠它生活,你靠它茁壯。因此,變得靜默是困難的。

  當人們開始想到變得靜默,他們有這個想法,因為當靜默來到時,他們會在那裡,他們會享受靜默。那種想法是完全錯誤的;你沒有任何真實東西的概念。當靜默來了,你不會在那裡;你跟靜默無法一起存在。你就是噪音,所以當靜默來臨,只有靜默。

  沒有人是靜默的,沒有人可以在那裡享受靜默。靜默不是一種經驗,因為沒有經驗者。它是完全靜默;沒有人。

  蘇菲稱呼它法納:溶解。佛陀曾稱呼它涅槃:熄滅的蠟燭。一切都消失了,只有空無,一種無。

  你將無法以一個自己找到你自己,因此很困難。你將必須死去,變得靜默——而誰願意死呢?我們想要把靜默也當作一種裝飾,當作一種獎章,所以我們可以自誇說『不僅我有得到錢財,我也得到了靜心』。

  因此我們可以自誇說『不僅我外在富裕,我內在也是豐富的』。

  追尋靜默的首要興趣是出於自我,而自我本身就是障礙。

  所以,當你進來跟一個師父或跟一個能量場接觸,跟一個學校,在那裡事情正在被做——真的在被做,不只是思考而已——那時恐懼就出現了。那時你變得覺知到特殊事物,隨著噪音的消失,你也會消失。你準備好冒那麼大的險嗎?

  普提第,你說:變得靜默為什麼是那麼困難呢?

  因為你投資在噪音。

  你說:我的話是那麼機械而慣常的——歷史持續的重複,同樣老舊不再存在的過去。

  頭腦不過就是過去。它就是過去的記錄;它是一個記錄裝置。它是你的歷史,它是那個不再存在的,它是記憶。但是那個記憶使你以一個自我活著。你必須持續一再地重複那個記憶;那個有幫助,那個支持自我。你必須進入你的過去,一再地復甦你的自我:這就是你滋養它的方法。

  如果你徹底丟掉你的過去……只要想一下:如果用一根魔術棒,把你的過去徹底去除了,這個片刻,你會是誰?你將能夠說『我』嗎?。隨著過去消失了,『我』也會跟著它消失了。你會在,但是你不能說『我』。

  你只是一個靜默,空白的畫布,一個靜心。一個祥和,一個靜止,但是不會有『我』。

  只要想:在一分鐘裡,慢慢慢慢地,丟掉你的過去。丟掉你的過去,然後想:還剩下什麼?沒有東西留下。或者,只有空無留下。那個空無就是你。那個空無就是你的實體,你的本質。

  因此,這是保持自我持續的裝置。你將不得不重複它:你將不得不一再地透過相同的話,相同的回憶和懷舊,一遍又一遍。你會增強和擦亮那些記憶。你會發明從來沒有過的東西;你會使你的過去看起來非常美麗和珍貴,然而它並不存在。你會拋棄所有那些醜陋的,你會持續投射下去。

  人們也持續在創造他們的過去。他們製作它盡可能的美麗富饒,因為那是他們的自我存在的地方。

  每個人都認為他們的童年是非常美麗的。童年是美麗的,但是那個童年你根本不記得。子宮是美麗的,但是你根本不記得。出生之後,前兩、三年是美麗的,但是你也根本不記得。

  你記得的童年是在第四個年以後,而那個根本不美麗。那是你生命裡最困難的時期,因為你被強迫、拉進、推入社會結構。你被這樣和那樣方式切斷,你被調整到機器上。你幾乎被摧毀,你被操弄,沒有孩子喜歡它。

  每個孩子反抗,變得憤怒,叛逆,但是無助。到最後,父母贏了,社會贏了。

  再次記住,那些日子是醜陋的。在它們裡面沒有什麼珍貴。但是後來,每個人都認為那些日子是美麗的。那是你的發明。人們不僅投射未來,他們也投射過去:他們繼續幫它著色,擦亮它,一再地幫它潤色。而且,慢慢慢慢地,他們製作他們過去的仙境。然後,他們感覺非常好;自我被他們美麗的過去支持。自我透過美麗的過去變得美麗。

  只要觀察一下人們寫的自傳。在自傳裡,你不會找到任何真實的東西。或者如果有時你會發現真實的東西會是別人的,不是寫自傳的人。它將是關於別人而不是關於自己的自傳。

  所有的自傳都是虛構的類型。人們發明了它們。自傳應該算作小說,沒有別的,因為你是寫關於你童年以後的事。童年只是一個發明:用所有你的經驗,用所有你的知識,用你活過的一生,你創造了一個童年。你本來喜歡要過的童年,你創造了它。這是一本美麗的虛構小說。

  記住一件事,人不得不重複它。謊言必須一再地重複,否則你會忘記它們。那就是為什麼據說,如果你想要說謊,你需要良好的記憶。講真理的人不一定要有良好的記憶。沒有必要;真理就是真理。不斷在說謊的人會真的需要良好的記憶。謊言必須被重複,只有那樣,謊言才能活著;否則它們會消失。

  普提第,你問我:「為什麼我持續機械地一再進入相同的過去,重複老舊的習慣?」因為這是你能夠保持它活著的方式。否則,它會自行消失。

  這是可以被理解的東西。如果你停止參與你的過去——如果當過去就像一個機械的習慣重複著,你看著它,你不跟它合作——你會看到,你已經從它取出能量。慢慢慢慢地,看著它,它開始消散。一旦你的觀照變得全然,過去就消失了。

  過去的消失就是三托歷。因為在過去存在你的個性,你的『我』,你的自我,你的自己。在過去的它們都消失了,你就被扔進你存在的中心。你再次是天真的,你再次是一個孩子。

  那就是耶穌的意思,當他說:「除非你像小孩子,否則你就不會進入我神的國。」

  他談到的王國是什麼呢?他談到的王國,那就是在你內在:中心,本質,或者你可以稱呼它為你想要的東西。玫瑰是玫瑰就是玫瑰,不管你稱呼它什麼名字,它不介意。

  童年可以被重新取得,重新發現。那個天真,那個美麗的天真,可以再次是你的。它會比它之前更豐富,因為此時你會完全警覺到它。你也會覺知了。覺知地變成孩子就是變成聖者。

  有一個六歲的小男孩和他的五歲女朋友在一起的故事,他走近他的母親,帶著他們將要結婚的消息。

  「那麼你們打算要怎麼拿到錢生活呢?」母親問。

  「哦,」小男孩說:「我一周有十美分零用錢,而Mary一周有五美分零用錢。」

  「而你會和她住在哪裡?」

  「嗯,我們想,我們會住在我們家一周,下一周我們會住在瑪麗的家。」

  「那麼,」媽媽問道:「當你們有小孩子時,你們要怎麼辦呢?」

  「嗯,」小男孩回答:「摸摸木頭避邪——到目前為止,我們還是很幸運!」

  那個天真仍然在你內在某處。那個全然,那個美麗的天真,仍然在你內在某處,隱藏在個性的那麼多層的底下。而那些層次繼續重複它們自己。

  觀察你的頭腦的重複性。即使有時它改變字眼,它持續在重複同樣的事情。即使有時它改變習慣——你可能停止抽菸,那時你就開始嚼口香糖。這是同樣的事,同樣的遊戲玩不同的玩具。觀察你的頭腦的完全非原創的本質。意識是原創的,頭腦總是重複的,非原創的。

  一通電報到達軍營。下士瓊斯的母親過世了。當天晚上在閱兵場,士官長對部隊吼道:「注意! 瓊斯,你的母親死了。好了,部隊解散!」

  可憐的下士瓊斯崩潰了,心煩意亂的。第二天早上部隊指揮官叫士官長到他的辦公室。「現在,士官長,關於死亡的一句話。當部隊的一員父母去世了,可以說,超越去見他的神,我想這會對士氣較好,如果你多帶一點善意,釋放這個消息。要更微妙一點——知道我的意思嗎?不同的方法——知道我的意思嗎?有一個好的說法,你現在可以告退。」

  一個月後,可憐的瓊斯的父親也離開了人世。這士官長,記住他的長官所說的話,想著:「好,現在——不同的方法,微妙的,有點善良的!」

  那天晚上,他對部隊喊叫:「注意!所有那些有父親的人向前邁一步。瓊斯,你他媽的以為你要往哪裡去啊?」

  這沒有太大的差別。頭腦是重複的,頭腦就是一張老舊唱片。你可以改變字眼,你可以改變習慣,它保持不變。此岸的人變成了彼岸的人,但它仍然是相同的。

  我觀察過那麼多你所謂的聖人,而我根本還沒有看到任何差別。他們仍然在市場裡,雖然他們住在寺院。他們只是改變了形式,表面的形式,但他們的頭腦是完全相同,根本沒有差異。他們以新的名稱在玩相同的遊戲,而且他們完全滿意。

  我總是對你所謂的聖人深深感到同情;他們真的可憐。每當我看到所謂的聖人,在內心深處,我說『可憐的人』——因為他以為他是一個被改變的人,他不是。首先,他追求著錢財,現在他從錢財運作,而且繼續運作。首先,他不斷渴望著這個和那個女人,現在他是不斷害怕著女性。但是他保持執著於同樣的想法;支持或反對沒有什麼差別。他專注在同一個目標。首先,他是在慾望裡,現在他是反慾望,但慾望或反慾望的對象是一樣的。

  所以,無論你渴望世界,或者你放棄世界將沒有太大的差別,除非你瞭解你的頭腦,它如何重複地運作。觀察,沒有什麼事必須做:只是觀察。觀察所有微妙的方式,頭腦如何移進老路;只是繼續觀察。慢慢慢慢地,觀察者出現了,觀察者在山頂上。而頭腦被遠遠拋在後面。

  在山谷深處它繼續;它繼續播放磁帶。但你不再是它,你不再在它裡面。每當它是被需要的,你可能使用它;每當你不需要它時,你可能忘記所有關於它。

  對你說話,我必須使用頭腦;沒有其它辦法。但是在我進入了我的房間的那一刻,我就關掉它。這只是一個把它打開和關閉的問題。它是一個良好的機構,它可能被有利地使用。問題只有出現在,當它變成主人,而它開始在使用你的時候。

  那就是在發生的事,普提第。頭腦變成了主人,意識完全失去。重拾你的意識,變得更加警覺和注意。

  你自己的頭腦就是要被注意的最重要的東西,只是觀察它的微妙細膩的方式,它是如何繼續在玩遊戲。

  我不是在說去改變那些遊戲——因為如果你對改變產生興趣,你會忘記觀察。那就是為什麼我不對我的桑雅士說『離開這個世界』,我說『活在任何你在的地方』。

  有時,這甚至看起來很奇怪……

  就在幾個月前,有一個法國的妓女在這裡。她想要拿桑雅生,但是她也害怕——她擔心,如果我知道她是個妓女,我可能不會給她點化。但她真的是一個真誠的靈魂,她無法掩飾它。那就是我所稱呼的聖潔。她說:「我不應該對你隱瞞,我必須告訴你,我是一個妓女。你仍然能夠點化我進入桑雅生嗎?」

  我說:「之前我可能拒絕了妳,但是現在我不能拒絕妳。妳的天真,妳的真誠——沒有人在問妳,妳自己說出它。這是美麗的,我會點化妳。」

  然後另一個問題在她的頭腦裡出現了。當幾個月後,她要回去了,她問:「現在我要怎麼辦?我是一個妓女,這是唯一我知道的職業。現在我應該打算做什麼?你能給我一些提示嗎?」我說:「我是誰去給妳任何提示呢?只要去做,繼續做任何妳一直在做的,只是從現在開始要保持察覺。」

  她說:「你的意思是我可以繼續做妓女?」我說:「是否繼續當妓女或不繼續當妓女,那不是重點。即使你離開了,你出家為尼,你的頭腦還是會如同妓女一樣,這不是一個你在哪裡的問題——在一個修道院當修女,或在市場裡當妓女,那根本不是重點。重點,整個重點,包含一件事,那就是:無論你在哪裡;觀察你的頭腦。現在變得警覺,讓這個觀察的光總是在那裡。如果某個轉化透過那個觀察發生,那是另一件事。」

  而且它確實發生了。但那不是放棄,那不放棄任何東西。某個東西只是慢慢乾癟,某個東西變得完全愚蠢而丟掉。某個東西只是掉下來;你不能再拿著它,因為它是那麼愚蠢。

  我的桑雅士必須留在他們在的世界裡。所有我的教導是:變得更警覺、覺知、觀照。如果某個東西從那個觀照發生,這是好事。這不是你的選擇,這是無選擇地發生。

  普提第,你說:變得靜默為什麼是那麼困難呢?

  因為你仍然固執你的自我,害怕死亡。

  你說:我的話是那麼機械而慣常的。

  每個人的話都是機械而慣常的。

  你說:歷史持續的重複,同樣老舊不再存在的過去。

  是的,那是跟大家一樣情況。不用擔心它,你不是遭受任何特別的痛苦。它只是人類的普通疾病,這普通的疾病叫做『頭腦』;相當普通而正常的。

  你說:我怎麼對它還是不累呢?

  因為你還在發明它。你怎麼能不累呢?你持續不斷改進它。你持續在這裡和那裡畫著它,修飾和更改善它一些。你還在對它工作;這是你的創造。這幅畫還沒有完成,它還在路上。那就是為什麼你對它還不會無聊。你還不會無聊,如果你繼續對它工作,改進它,改善它,使它越來越精緻美麗。你永遠不會覺得無聊。

  停止跟它合作。要停止合作的方法就是變得警覺——然後合作立刻消失。

  只要試試。有憤怒:變得覺知到憤怒。我不是說停止憤怒,丟掉憤怒;只是覺知到。看到憤怒在那裡,看著它在出現,你被它包圍,它是在周圍喧囂就像雲層,而你被它悶著。繼續觀察,不要做任何事情。

  在你做事情的那一刻,你就失去了你的警覺。做事意味著你變得被佔有,做事意味著你變得合作。有兩種類型的合作:要嘛你可以贊成,或者你可以對抗。兩者都是合作。在這兩種方法,你變得糾纏不清。

  避免去贊成或對抗。不要贊成憤怒,不要對抗憤怒。它在那裡,一個事實。只是觀看,不帶任何判斷,你會驚訝發現:不久,你就會發現一把金鑰匙。觀看著,慢慢地它就消失,它對你消失無踪。那時你有了鑰匙;然後對於各種想法使用它。

  有一天,你已經對觀看的秘密過程變得警覺,那個觀看摧毀了頭腦,把你從頭腦斷開,觀看把頭腦擺開。而一旦你提升超越頭腦,像喜馬拉雅山峰,你就是主人。

  那是作為一個桑雅士的目標。

  第三個問題:

  人如何知道桑雅生是好的?

  先生,布丁的證明就是它的味道。成為門徒:沒有別的辦法。它是一個經驗;你必須透過你自己的經歷去瞭解它。它是這樣一個內在的經驗,從外面,沒有東西可以說。而它是這樣的深度,沒有一個字能夠表達它。

  這是就像你有心痛:只有你自己知道。或者你有頭痛:只有你自己知道。你可能遇到了沒有頭痛經驗的人……

  我認識一個人。他六十多歲了,他從未有過頭痛,不可能向他解釋什麼是頭痛。你向他解釋的越多,他似乎越困惑。他從未有過的經驗——你怎麼能表達它呢?

  桑雅生是一個很深的體會。它到達你的那個根源,它從你的睡眠震撼你,它開始從內在轉化你。它不是在外在的東西。橙色的衣服、念珠鍊和新的門徒名字——那不是桑雅生。那只是一個指示,一個姿態;那只是一個開始、第一步。而每件其他發生的事都是非常內在的。

  你說:人如何知道桑雅生是好的?

  母親衝進幼兒園時,她聽到她五歲的兒子狂叫,他的小妹妹正在拉著他的頭髮。

  「不要介意,孩子,」他的母親說:「她不知道這會傷害你。」

  幾分鐘後,母親又跑回到幼兒園。這一次是小妹妹在尖叫。

  「跟妹妹發生什麼事?」母親問。

  「沒有什麼事,」她五歲的兒子說:「但是現在她知道了。」

  但那是知道的唯一途徑。所以,請讓我拉你的頭髮!成為門徒,你就會知道:它是好東西。它是非常地好,沒有東西像它一樣。

  第四個問題:

  奧修,當我放棄我作為一個政治記者的工作來到浦那,我的一些從事反對核戰、核能發電、破壞環境、廢除民主自由…等等的朋友,說我是一個逃避現實者。

  有時,我懷疑他們是否是正確的。他們是嗎?

  薩蒂亞南達,他們是正確的,但是他們在一個完全不同,他們不清楚的意義上。

  一旦可以逃離現實,人也可以逃向現實。

  第二種就是這種情況。當你進入靜心或進入桑雅生時,它是逃向現實,不是逃離現實。因為在你內在最真實的東西就是你自己的中心,你越遠離你的中心,你就越遠離現實。

  他們繼續在跟核能發電、破壞環境、廢除民主自由…等等的抗爭是不會以他們的方式獲得成功——以那種方式獲得成功是不可能。

  我們在這裡不是在抗爭反對像那樣的東西,因為我們在切除那個根。他們在抗爭只是針對枝葉。核能發電來自哪裡?誰創造了它?為什麼?戰爭從哪裡來?為什麼?誰破壞了環境?為什麼?這一切的破壞性,從那裡來?

  為什麼世界上會出現沒有民主?為什麼世界上會出現沒有個人自由?誰做了這一切?你以為你可以使得某個黨派,某個階級,社會的某個部分,為它負責嗎?那時你會是完全錯誤的。

  這是人類的頭腦該負責的。人類的頭腦目前已經存在的方式,多少是錯誤的。人類的頭腦還沒有學會如何有創意,因此才有破壞。而且將會一直有破壞,除非我們改變人類頭腦的基礎。

  抗爭反對戰爭是不會有幫助的,因為那又是另一種戰爭。你沒有看過和平主義者和他們的遊行,以及他們如何吼叫和尖叫,他們是如何憤怒?而他們是和平主義者。而且每次和平遊行都以毀壞終結:他們開始在搶劫商店,燃燒公車和對警察投擲石塊。而他們卻是來傳播和平的。

  這是一個古老的愚蠢。所有的戰爭都是以和平之名爭鬥,所有的戰爭一直以和平之名爭鬥。你沒看到重點嗎?人想要爭鬥,任何理由都會做。和平是一個美麗的藉口。

  所有的政客談論和平,準備戰爭。如果你問他們為什麼,他們會說:「我們如何才能保護和平呢?我們必須要強壯,否則和平會被摧毀。因此,我們必須為戰爭做好準備,為了擁有和平的世界。」而當準備持續很久了,那時你必須做一些事,否則準備會變得沉重。

  例如,一個人一直不斷地鍛鍊和準備自己,只是為了準備戰鬥。後來有一天,他準備好了。現在他渴望戰鬥;現在他的整個準備強迫他去戰鬥。而且他不是單獨鍛鍊:鄰居也去健身房,也讓肌肉發達,也變成一個拳王阿里。兩者走過對方的房子前都以非常挑釁的方式,兩者都害怕對方。然後,最後總要有人開始打架。

  義大利哲學家馬基維利說防衛最好的方法是進攻,防守最好的手段就是要進攻。然後某人必須啟動它,因為它變得沉重。它變成一個張力,而張力必須被釋放。

  現在,當你繼續在堆積武器和炸彈,你能持續堆積多久?有一天,你必須開始銷售它們;持續在堆積它們,這是危險的。那時,在某個地方,必須有一場戰爭:它變成一個經濟上的必要性。

  大型世界大戰偶而才發生,而兩個大戰之間,小型戰爭持續——有時在以色列,有時在韓國,有時在在越南,有時在孟加拉、克什米爾。它們持續因為強國在製造炸彈,他們需要一個市場。因此愚蠢的印度和巴基斯坦會戰鬥;它們將成為市場。隨後,以色列和阿拉伯會戰鬥,他們將成為市場。

  只要看到整個重點。如果以色列從美國獲得武器,那時阿拉伯會從俄羅斯獲得武器:兩者都需要一個市場。如果印度從俄羅斯獲得武器,那時巴基斯坦從美國獲得武器:他們兩者都需要。他們每天都在改善他們的武器——所以過期的武器要怎麼辦?它們是沒有用的。你可以銷毀它們,扔掉它們在海洋裡,但是那時全部你已經投入它們的就損失了。

  出售它們給落後國家,對於他們,武器是重要的東西。對於俄羅斯和美國,它們是過時的,沒有用的,但對於印度和巴基斯坦,它們卻是最現代的。它們是早期的,就美國技術和俄羅斯技術而言,它們是沒有用的。如果俄羅斯和美國開戰,它們不會有任何用處的;保留它們,沒有任何意義。

  所以這整個競賽繼續進行。我們繼續談到和平,我們繼續創造戰爭。

  我們必須瞭解人類的頭腦;人類的頭腦必須從根源改變。如果人的頭腦仍然雄心勃勃的,那時世界沒有戰爭就不可能:野心就是戰爭。如果人類的頭腦仍然區分教派——基督教、印度教、伊斯蘭教——沒有任何和平的可能性。因為那些教派將分割人們,而任何區分都是戰爭的開始。

  薩蒂亞南達,你沒有逃離了現實,你逃向了現實。我們不是在談論和平;在談論它是沒有意義的,我們在創造它的基礎。我們不是和平主義者,我們不在街上遊行和進行長征——到首都——一個帶著標語和呼喊和平的遊行。我們不在做所有那樣無聊的事,它是毫無意義的!它只是幫助一些人扔出和宣洩他們的破壞性,僅此而已,他們喜歡它。

  我知道那些人,他們總是在每個抗議遊行。我住在賈比爾普爾好幾年,我看到各種事情在那裡發生。因此,每當有抗議遊行或任何事情,我就去看。我很驚訝:我發現一個人出現在所有的抗議遊行,各種類型——共產主義、社會主義、印度人民同盟、印度教派系、雅利安派系,任何團體?他總是在那裡。我很困惑,他是國會助理,他是共產主義者,他是社會主義者,他是 印度人民同盟的人……

  有一天,我抓住了他,我問他:「你非常困惑我。我看到你在每個遊行,每個抗議,而你喊得最棒!」

  他說:「我也很困惑,因為我看到你總是在觀察,你從來不參予!你是怎麼對待它呢?我害怕有一天或某日你會來問我,」他說:「因為你看到我在每一場抗議。我享受高喊。我不關心我在贊同誰而高喊,或反對誰而高喊,我享受高喊!這是這麼好的運動,而且我感到那麼激動和興奮,它總是給我一個好胃口,而且它帶來一些刺激;否則生命真是無聊。」

  如果你不相信我,你可以問阿莎。她的父親和母親兩人在他們的一生都是這樣,只是抗議。它不管在反對誰——誰在乎呢?那些都只是藉口。

  我們在這裡不是在做這樣的事。因此,那些在做這樣的事的人會以為這是逃離現實,因為他們認為他們在做的事是現實。事實並非如此。

  自然地,靜默地坐在這裡——靜坐、跳舞,閉著眼睛做內觀、觀照,保持警覺——當然,對他們來說是一種逃避。這是一種逃離,但是在不同的意義上。

  薩蒂亞南達,你要見到所有疾病的那個根源。而我們試圖在切除那個根源。我們試圖在世界裡創造一種新的人類——沒有自我,沒有野心,沒有任何慾望取得成功。我們試圖在創造一個想要跳舞、唱歌、愛的人,想要慶祝生命的人。我們試圖在創造一個有創意的人類頭腦。

  記住,只有沒有頭腦才是一個創意的頭腦。當所謂的頭腦消失了,而只有單純的空無,純潔的空無,由純潔空無產生了創造力,一千零一朵鮮花盛開在空無裡。

  那就是哈金·薩納伊的花園在談論的東西:在哈迪卡、花園。我們試圖在創造那個花園。我們將使我們的身體變成堆肥,我們將使我們的頭腦變成堆肥,因此使金色的花朵可以在我們內在盛開。

  這不是逃離現實,這是逃向進入實體。

  第五個問題:

  奧修,在許多方面,你讓我們明白了,但是我們仍然不明白。奧修,為什麼我們不明白?我們什麼時候才能明白?我們如何才會明白呢?

  柴坦亞薩巴,明白不是一個知道任何『何時』的東西。它不是時間性的,所以它是不可預測的。我不能說『今天』或『明天』或『後天』。

  它可能直接在此刻發生,它可能好幾世都不發生。它是不可預測的。它是不可預測的,因為它不能被造成。當它發生時,它就發生;明白來找你。所有你可能做的就是不可能創造它——你不可能創造它。而那個由你創造的明白也是不會有太大的明白的。所以,不要問『如何』;對於它,沒有『如何』。

  『如何』意味著一些技巧,一些方法,這樣我們就可以創造明白。明白不是一個可以被製造的東西。那麼它是什麼呢?它已經是這樣了。你明白,但是明白違背你的投入。凡我在說的東西就是那麼簡單,它是不可能不明白它的。我在說的不是困難的東西,我不是在談論哲學。我在製作簡單的語句,就像『二加二等於四』:去明白它,你不必是一個偉大的天才。

  你明白得很清楚。這並不是說你不明白它;這是別的事情的問題。你不想要明白它。你瞭解它,但是你不想要明白它。你想要避免它,你想要推拖它,所以你問『什麼時候?如何?』那些都是把戲、策略,推拖到明天。

  我說:現在!不要問何時。不要問如何,因為『如何』帶未來進入。然後你說:「我將練習;它不可能此刻就發生。我明天,後天將練習,慢慢慢慢地,漸漸地,有一天它會發生。」:而同時,你保持不變。這是一個把戲。

  我說的是那麼明顯,但是它違背你的投入。你已經對你的無知投入太多了。你的一生到目前以完全錯誤的一種頭腦一直活著,你已經投入你擁有的一切,你的一生。此刻突然間,你看到這要點:你變得害怕。看到它意味著你到現在一直是傻子。看到它意味著到現在,一切一直是徒勞的,因為到現在你還沒有真正地活過。這實在太過份了,你不能吞下它。你創造一個新把戲:你說『我將試著去明白』。

  薩巴,你早已明白。它已經在那裡了。現在請,不要玩把戲。記住,如果你不能活在這個今天發生在你身上的明白,你也將無法活在明天的它,因為明天投入甚至將變得更多。你將投入了你錯誤的態度,錯誤的結構,越多一天;它就會變得越來越困難。那就是為什麼它變得困難。你年紀越大,它就變得越困難。

  為什麼你看到這麼多年輕人來嗎?原因是,他們的投資還沒有那麼大。他們仍然希望可以改變他們的生命和生活。當老人來了,他們的投資太大了。除非他們很勇敢,內在真的年輕,他們將不能夠跳躍。他們以一種方式活過了他們的一生;現在突然間,我向他們展示不同的路徑來遵循。它是那麼的新穎:它會不舒服,不方便,不安全。而現在沒有剩下多少日子——他們漸漸老邁,死亡正在來臨。要在這樣的時刻冒險會變得困難。他們完全清楚瞭解,但是他們不想要明白。他們想要繼續做夢,他們想要繼續夢境。

  穆拉那斯魯丁一天晚上夢見隱藏的蘇菲師父基德爾,站在他面前問他:「納斯魯丁,你想要什麼呢?」

  可憐的納斯魯丁不能要求很多。那是人們就是這樣。如果神突然出現,並問你:「你想要什麼?」——就想想,什麼來到你的頭腦?房子、汽車、銀行存款餘額…等等,你甚至不可能要求一些有意義的東西。

  穆拉說:「一百盧比的現鈔。」可憐的人,那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東西。但基德爾也不是等閒之輩;他說:「我會給你一、兩盧比。」

  穆拉說:「不要,一百!」

  「三。」

  而以這種方式繼續下去,這個討價還價持續在夢裡。它來到九十九,而基德爾很堅決。他說:「我不會給多一毛錢了。九十九?要嘛接受,要嘛推掉它!」

  而穆拉說:「我將要一百!你好吝嗇喔!只是一盧比,為什麼不使它成一百呢?」

  爭鬥變得那麼熱絡,穆拉就醒了過來。他睜開他的眼睛,基德爾消失了,現鈔消失了。妻子坐在他的旁邊,因為他這樣大聲說夢話,她已經變得清醒在傾聽。很大的討價還價在進行,並且談到錢,她也有興趣。她不想打擾他;很大的事情在發生。「

  八十,八十一,八十二……」,而它持續「……九十九。」而穆拉說:「九十九,不要!一百!我將只拿一百。」

  然後突然間,他睜開眼睛,而妻子說:「這是怎麼回事?」穆拉說:「你保持安靜!」

  他又閉上了眼睛,說道:「好吧,給我九十九」。

  但是現在夢境消失了;現在沒有基德爾,沒有人。

  他說:「好吧,我說九十九!你在哪裡?九十八!九十七!」他開始往下降價,但現在沒有一個人,甚至沒有一盧比。他很生氣,說:「我好愚蠢喔!我應該接受九十九,只為了一盧比……這 基德爾是一個吝嗇的人,而我也是一個愚蠢的人;現在我找不到他了。」

  那就是這種處境。如果你瞭解我,夢境將被打斷。而你總是接近九十九,明天它就將要發生——再多一天,再多一點努力……一百盧比紙鈔就像一根胡蘿蔔吊在那裡,在你面前。

  你對我說:「等一下,奧修。就讓我多嘗試一些。你可以繼續告訴我,你可以繼續教導我,但是告訴我何時和如何。」你持續努力工作來獲得這一百盧比紙鈔,那始終在轉角處,但是從來就沒有到你的手裡。它永遠不會在你的手裡。而你還沒有準備好從你甜蜜的夢醒過來。

  這不是一個瞭解的問題;它是那麼簡單。但是你已經活在特定的生活,你的習慣已經變得固定,你的結構已經變得凍結。即使當你明白,你的頭腦是足以狡猾地扭曲它,在它裡面創造不存在的含義。頭腦可以投射本身的想法進去它。

  我在說的事是簡單的,極其簡單的。任何人只要有天真的頭腦就可以瞭解它。但問題是你有偏見,你有自己的想法。你想要有根據地瞭解它,根據你自己的偏見。

  虔誠的神父碰到城鎮的恥辱派,在高度酒醉的狀態,從電話亭到大門巧妙地來回走動。

  「派,派,又喝醉了?」

  「你也是嗎?我是啊!神父」。

  「嘖,嘖,沒有時間開玩笑。你在這個該死的情況下,派,在兩個星期之前,誠懇地答應我,你絕不會再多喝酒——在下了誓言之後。這對你是強烈的恥辱,而且是違抗神或教會的罪行,我被迫抱歉地這麼說。」

  「戴利神父,」派以半醉半笑的語氣說:「你說你是抱歉地看到我這樣?」

  「是呀!我確實是。」

  「你確定你是非常抱歉?」

  「是的,非常非常抱歉。」

  「嗯,那麼,戴利神父,如果你非常非常抱歉,我會原諒你。」

  這就是怎麼一回事。我說一件事,你設法使其意味著別的東西。你在做它,而且你知道你在做它。這不是何時和如何的問題:要嘛現在,否則永遠不做。

  有良好的家族和良好的社會地位的一個蘇格蘭年輕人,有飲酒的極大喜好。他的家人和他的朋友們幾乎做了一切來戒除他的習慣,沒有成功。一個朋友建議他們試圖給他一個劇烈的電擊。他們弄來一個棺材,當作這個目的的手段,在電擊的影響下,接著帶他回家,在黑暗的房間裡,他們把他穿著像一具屍體,在棺材的周圍放置幾根點燃的蠟燭,並安排一個朋友在那裡看著他。

  不久,他醒過來,看到周圍的環境,看到某人在房間裡,顯得非常困惑,他說:「我在哪裡啊?」

  「你死了。」莊嚴的答覆。

  「死了?」他感嘆道:「我死多久了?」

  「三天。」

  「嗯,嗯,」他若有所思地說:「你也死了嗎?」

  「是,我也死了。」他的同伴說。

  「那真好笑。你死多久了?」

  「三個星期,」另一人悲傷地回答。

  嗜酒的那個人相當地興奮,說:「嘿!如果你死了三個星期,而我只有死了三天,你必定比我更知道好地方:到哪裡我們才能夠喝一杯?」

  老舊的頭腦,老舊的結構,老舊的習慣,它們繼續在堅持。它們會跟著你,甚至在你的死亡。那正是在發生的事:你只能改變你的身體,你的頭腦卻繼續。你的頭腦進入另一個子宮,帶著它所有迂腐的過去。你再次開始活在相同重複的生命。

  當你想要瞭解我,不要問我:你早已明白我的意思。現在,請不要再推拖它了。它已經發生了!它是這麼簡單的事情;我不給你困惑,我在給你裸露的,赤裸的真理。而且沒有如何的問題。

  傾聽我,不要干擾我在說的,不要扭曲我在說的,明白就會自己出現——它在出現。但是它會違抗你的投資,那是真的。你將無法走出你老舊的過去,你將無法走出你老舊的自我,除非你敢。

  極大的勇氣是需要的;不用瞭解——瞭解已經發生了——而是勇氣。什麼是勇氣呢?勇氣只是意味著為了未知,準備好冒上已知的險。如果已知沒有給了你任何東西,為什麼要害怕未知?讓我們嘗試它。你不會損失任何東西,因為你沒有任何東西。為什麼不試試它呢?要嘛你得到某個東西,或者你不會失去任何東西;無論如何,你不會是一個失敗者。

  但是人們以為他們有什麼東西。他們以為他們度過了極其美麗的生命,豐富的生命。這些只是你的信仰。你一直只是在推拖著。你的生命一直是灰暗而平淡的;沒有詩歌,沒有舞蹈對它發生過。你還不知道任何美麗的東西和宏偉的存在。你甚至還不曾一刻接觸過這個美麗宇宙的神性。

  你還不知道任何神的東西,只有那個重要。只有那個給予豐富,只有那個意味著生命。如果你還沒有接觸過神性,如果你還沒有被神性接觸過,如果你還沒有被神性感動,如果你還沒有被神性穿透,如果你還沒有讓神發生在你身上,所有那些發生過的事只是一個夢。

  看到它,人就跳出夢境。這是勇氣,跳出已知的夢進入未知。它是一個風險。誰知道在未知裡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但有一件事是確定的;在從已知到未知的變化裡,你就會有成長,你會變得更加豐富。

  最後一個問題:

  奧修,如果被某個命運瘋狂的扭曲,你成為了印度總理。你會怎麼做?

  阿肖克,我會立即辭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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