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is. This. A Thousand Times This》

如是,如是,一千次的如是

禪的本質

1988年6月3日於佛堂

第八章 永遠瘋狂的跳舞到永遠

  鍾愛的奧修,

  一天晚上,潙山靈祐和百丈在寂靜的山寺中靜坐到很晚。

  「你是誰?」百丈問。

  「靈祐,」潙山回答。

  「把壁爐清乾淨,」百丈說。

  潙山按照他的吩咐做了,說:「裡面沒有餘燼了。」

  百丈拿起耙子,深入壁爐耙著,挖出一個燃燒著的小灰燼,他拿給潙山看,說:「如是,看!」

  潙山突然開悟。他深深地鞠了一躬,向百丈提出他的領悟,百丈說:

  「你已經走到了旅程的十字路口。經上說:如果你想看到佛性,你應該觀察時間和因果關係。」

  當時機成熟時,你會意識到它,就像憶起你忘記的某個東西。它不是從別人那裡獲得的。

  因此,當你開悟時,就像你沒有開悟時一樣--沒有頭腦,沒有佛法。

  只要你沒有妄想,不區分佛和未開悟者,你的本性就會顯現出來。

  現在你已經得到它。用心培養它。

  瑪尼夏,禪是你的心。這不是一項成就,你已經擁有它。這是一種認可。

  與偉大的宗教經典相比,這個小軼事極其重要,因為偉大的宗教經典說了這麼多,卻什麼也沒說。這些小軼事甚至沒有使用一個詞就說了很多。他們的語言是存在的,它既不是希伯來語,也不是阿拉伯文,也不是梵語。竹子和你一樣理解它,它是活著的語言。只有死人是聾的,反之亦然:聾的人是死的。

  一天晚上,潙山靈祐和百丈在寂靜的山寺中靜坐到很晚。

  你可以感到潙山坐在那裡的狀態,在百丈旁邊。

  「你是誰?」百丈問。

  並不是說他在問他的名字,他知道。潙山是跟了他很久的弟子之一。他不是在問任何關於他人格的事情,他知道它的每一層。他直接問,「誰在裡面,在這些衣服,身體,骨頭,頭腦,思想裡面,誰在最深處的核心?」

  「靈祐,」潙山回答。

  「把壁爐清乾淨,」百丈說。

  潙山按照他的吩咐做了,說:「裡面沒有餘燼了。」

  百丈拿起耙子,深入壁爐耙著,挖出一個燃燒著的小灰燼,他拿給潙山看,說:「如是,看!」

 

  我也想對你說:如是!你看了嗎?——竹子的寂靜、歡樂、閒聊?你看到你存在的火焰了嗎?

  潙山突然開悟。他深深地鞠了一躬,向百丈提出了他的領悟,百丈說:

  「你已經走到了旅程的十字路口。經上說:如果你想看到佛性,你應該觀察時間和因果關係。」

  當時機成熟時,你會意識到它,就像憶起你忘記的某個東西……

  這非常重要--要明白你並沒有失去,你只是忘了你是誰。最可笑的是你問別人,「我是誰?」你知道的自己不是你自己。你內在的知者不是頭腦可以觸碰到的,你無法思考它。你可以只是成為它。佛經說.:「這是憶起。」

  你們一定都偶爾有過這種感覺…….在世界上所有的語言中,都存在這樣的說法,「話到了嘴邊」,一個名字——你甚至可以看到那張臉,你知道你知道這個名字,話到了嘴邊,但一時想不起來。你越努力,遺忘到再想起的空間就越狹窄。

  當你放下它時,那個片刻會來到。一個人只能走到這一步,你不能把自己逼瘋;你只是早上出去散步,或者開始在你的花園裡鬆土,突然間,這個名字就浮現了。你從沒有忘記過。

  那麼阻止它浮現的機制是什麼呢?這個機制就是諸佛的整個心理學。你的頭腦越是充滿想法、緊張、擔憂,你離自己就越遠;當頭腦安靜的那一刻,你突然處於你的存在中心。

  沒有比知道你是誰更令人欣喜、更幸福的了。瞭解內在空間就是瞭解一切。它是無限的寂靜,但不是死的,它有自己的歌聲,有自己的舞蹈。

  當然,它們是完全不同的層次。

  你看到釋迦牟尼佛以蓮花般的姿勢坐著;那就是從外面看,一張照片。我從裡面看他,他不是以蓮花般的姿勢坐著,而是瘋狂的跳舞著,從永遠跳到永遠,持續不斷。變得越來越多汁。越來越多的花朵開始在最內在的存在中開放——即使寂靜也是芬芳的。

  這並不是什麼特別的事情。百丈對他的弟子指出,這是最自然、最簡單的體驗:只要不要求特別,它就是你的,只要不踏上權力的旅程,它就是你的,甚至不要尋找它,你就已經找到了它。這是你的本性;即使你試圖把它丟到某個地方,把它扔到某個地方,也不可能做到。

  沒有辦法不成佛。是的,有一點不同,甚至無法稱為差異:某些佛睡著了,某些佛醒著。那些醒著的人以前是睡著的,那些現在睡著的人將——在他們自己的成熟、綻放的時期——成佛。區別根本不存在。

  一個了不起的聲明。佛經說:「它不是從別人那裡獲得的。因此,當你開悟時,就像你沒有開悟時一樣。

  請看看它的美麗和深度。

  「沒有頭腦,沒有佛法。…….不區分佛和未開悟者,你的本性就會顯現出來。

  現在你已經得到它。用心培養它。」

  即使你已經達到了內在,你也必須一次又一次地記住它,僅僅因為你過去養成的批判習慣,即某人開悟了,而其他人沒有開悟。

  我被問過無數次,「佛的特質是什麼?」

  我不是一個老派的、傳統的禪師,否則任何問「什麼是佛」的人都應該被狠狠地打一下頭,這樣他就會醒過來。

  不幸的是,禪師尼斯可瑞亞不在這裡。他是德國第一位禪師。日本禪師打人的方式是一回事,但德國禪師的方式一定會讓你醒來!他回德國了,只是為了安排再次回到這裡,幫助那些熟睡的人。

  他是石頭禪師的轉世。當他回來時,我要問他:「你想把名字改成原來的名字,石頭嗎?」就在昨天離開之前,他戴了一頂中國帽蓋住了頭。但是隱藏一個石頭般的頭沒太大意義。他的棍子仍在。

  棍子在禪的傳統中象徵覺醒者和未覺醒者的差異。重擊,每個人都會醒來。如果你無法在這裡覺醒,這個連尼維達諾的鼓聲都開悟的地方,那將是很不幸的。

  註釋:

  百丈在與南泉一起跟隨馬祖時開悟。

  馬祖給他的評價:「禪與百丈在一起。」

  沒有什麼能勝過得到馬祖的評價。

  據說他聰明、溫和、不炫耀。他被邀請到百丈山的大寺,他的名字就是由此而來的。收了許多弟子,其中包括黄蘗(希運)和潙山。

  第一個問題

  瑪尼夏問:

  鍾愛的奧修,

  當與某人交談時,是認定對方能聽到。人不會和聾人說話。但你一直對我們說話到我們能聽見。不是嗎?

 

  瑪尼夏,與那些聽不見的人交談是每個師父的不幸命運。為了象徵性地表明這一點,禪的世界中最著名的名字,菩提達摩,對著牆壁說了九年。聽眾常常坐在他後面,而不是他前面。他前方只是牆壁。九年來,他一次又一次地被問:「你是什麼樣的人啊?我們聽過許多師父、許多老師、許多傳道者;他們總是面對他們的聽眾。」

  達摩眼含淚水說:「沒什麼區別。兩邊的牆壁都是聾子。至少這面牆沒有讓我失望——我知道這是一面牆,所以沒有失望的問題;但如果我面向你,發現你就像一面牆,那將是非常令人失望的。我會等待那些像門一樣敞開,而不是像牆壁一樣封閉的人。」

  他的第一個弟子在他身後站了十二個小時,整個深埋在雪地裡。他一言不發地砍下自己的手,扔在達摩面前說:「如果你不轉向我,我就要砍下我的頭!」

  達摩說:「等等!你已經做得夠多了。」

  這個單手之人成為了他的第一個弟子。顯然,他渴望知道甚至比渴望生命更強烈,他的詢問是一道強烈的火焰,他準備在其中燃燒自己。但這就是為什麼我一遍又一遍地說:那些日子很美好,達摩這樣的人存在時,那是黃金般的時期。他並不孤單——那時有數百位像菩提達摩般的人,但慢慢地,慢慢地,他們消失了。即使在佛教國家,也不再有這樣的存在,禪現在只是一門學術研究。

  我想向世界宣佈,這是唯一一個禪不是學術研究的地方。我們正在努力實現它,我們正在盡最大努力,讓偉大的經驗重生。

  瑪尼夏的第二個問題是:

  鍾愛的奧修,

  我記得您前段時間將禪與克里希那穆提和葛吉夫比較過,說——如果我理解正確的話——克里希那穆提和葛吉夫與活躍的頭腦一起工作,而禪與不活躍的頭腦一起工作。我聽到你說,你的工作是幫助我們超越活躍和不活躍的頭腦,找到超越的,即:意識。

 

  瑪尼夏,你沒聽錯。頭腦有兩端——它可以是活躍的,也可以是不活躍的。但即使它不活躍,它也在那裡;不活躍是頭腦的後院。要真正有意識,要真正成為佛,就必須超越兩者,活躍和不活躍。

  第三個問題,她問:

  當我們亂語,然後沉默時,我們是否體驗到活躍的頭腦,然後是不活躍的頭腦?我們是否有可能在放開來中體驗到超越的?一個人在全然不可逆的有意識時之前能有片刻的意識嗎?

 

  整個方法正與您描述的相同。

  亂語是擺脫活躍的頭腦,沉默是擺脫不活躍的頭腦,放開來是進入超越的。

  不要以為這是特別的,只有特別的人才能做到。你正在做!——你只需要認出它。你必須實現你的尊嚴。

  整個社會摧毀了你,寵壞了你,破壞了你,壓制了你觸及自己的一切可能性。全世界都在反對我,因為我做的恰恰相反:我試圖把個人帶回這個世界,而這個世界已經完全殺死了個人。

  就在今天,我收到了紐西蘭一個由朋友組成的小社區的邀請。他們有一個美麗的地方;他們寄來了一條河流被古老森林和高聳的山脈包圍的照片。您可以看到被白雪覆蓋的整個山脈。他們希望我去那裡建立我的社區。他們準備提供盡可能多的土地,但他們不明白他們的政府不會允許像我這樣的危險人物進入他們的國家。他們應該在邀請我之前先問問他們的政府。

  政客是人類的敵人。政客代表過去、死者、所有墓地;我的工作就是把那些早已死去的人從墳墓裡救出來。他們努力不出來,但我有自己的辦法——我告訴他們「亂語,亂語,如果你什麼都做不了!至少那會證明你可以呼吸,然後我們可以從那裡繼續。」

  請記住,當我談論墳墓時,我說的是你。

  在我們進入這三個階段前…….記住,如果你正在做某事,全然地做;否則沒有必要做!我會用一些笑聲來打好基礎——那可以淨化、加強,它讓你意識到,如果你能笑,你就不是死人。

  芬妮去看牙醫,抱怨牙痛。

  「很痛嗎?」弗洛斯醫生一邊調整椅子一邊問。

  「沒錯,沒錯,」芬妮回答。

  「好吧,普林格小姐,」弗洛斯說,轉向他的助手,「妳現在可以離開了。」

  普林格小姐悄悄地出去了,只剩下牙醫和他的病人。

  「親愛的,」弗洛斯說,抱住他的病人,「我們不能再這樣見面了!」

  「為什麼呢?」

  「因為,」弗洛斯說,「妳只剩下一顆牙了!」

  70歲的蘇格蘭人弗格斯克拉奇一瘸一拐地走進他最喜歡的酒吧,加入朋友們,微風吹拂著。

  弗格斯最近娶了一個十九歲的女孩,酒吧裡的幾個男人給他買酒,讓他講講他的新婚之夜。

  「我的小兒子肯尼把我抱到床上,我可愛的新娘正在床上等我,」弗格斯回憶著。「第二天早上,我的三個大兒子把我從床上抱了下來。」

  聚在吧台前的男人們撓著頭問,為什麼他只需要一個兒子抱上床,卻需要三個兒子抱下床。

  「很明顯啊,」弗格斯自豪地回答。「我跟他們打架!」

  現在,準備好…….尼維達諾,第一下……

  (鼓聲)

  (亂語)

  尼維達諾……

  (鼓聲)

  絕對的安靜,閉上眼睛,沒有任何動作或思考。

  只是處於那個存在。

  如是。

  如是。

  這就是禪的本質。

  在它裡面慶祝吧!

  尼維達諾,第二下…….

  (鼓聲)

  每個人都徹底死去。

  即使死後繼續呼吸,不要擔心——只要成為死人!

  這將讓你們嚐到那個超越的。

  尼維達諾……

  (鼓聲)

  每個人都活過來。

  這是真的!

  不是玩笑--你們仍是死的。

  尼維達諾……用力敲一下……

  (鼓聲)

  瑪尼夏,好了嗎?

  好的,奧修。

上一章 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