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om Death to Deathlessness》

從死亡到不朽

Gagan譯

第三十四章 空無的力量

  問題一

  親愛的奧修,

  印度大學大門口寫著『教育就是解放人』。今天在印度,每個人都同意教育體系一團糟,但是沒有人試圖改變它。在印度的教育體系有哪些缺陷呢?什麼樣的教育才能有助於個體內在和外在的成長,從而新人類和新社會才能誕生呢?正確的教育類型需要哪些主題呢?

  教育當然是解放的過程,但它在這個世界任何地方都不曾實現過。

  解放意味著將思維從過去解放出來,將思維從神學解放出來,將思維從政治意識形態解放出來;以這樣一種方式解放思維,當學生從教育走出來時,他只是一個乾淨純粹、沒有偏見的求道者。

  印度大學門口那句美麗的句子,只表明人是怎麼無知覺和偽善的。

  在印度,有伊斯蘭教大學、印度教大學。第一步應該是不該有伊斯蘭教大學,它怎麼能解放人呢?——它會規畫人們進入伊斯蘭教。不該有印度教大學,它只是醜陋的。現在耆那教徒一直在努力創建新的大學,耆那教大學。在西方有天主教大學。

  由於大學本身有特定的偏見,有特定的計畫要灌輸進入學生的頭腦,解放就變得不可能了。

  所以我的建議是:首先印度教、伊斯蘭教、耆那教、天主教——從這些大學的名稱取消。

  其次:印度是一個貧窮的國家,它卻有一百多所大學,根本是徒勞的,沒有意義的。印度每個邦最多可以擁有一所大學。現在每個邦都有近五、六、七所大學。有三十個邦,並且存在著擁有越來越多大學的競爭。最後的結果是他們的教育水準持續下降。

  合併大學,使每個邦都有一所大學,所有其它大學都變成那所大學的附屬學院。不需要有那麼多大學,這是浪費金錢;當你擁有那麼多的大學時,你就無法找到最好的天才來擔任教授。

  要那樣做,印度有許多服務部門,例如:印度行政服務部門——IAS。它應該有一個印度教育服務機構——IES。

  只是因為某人擁有大學學位並不意味著他就自動具備教學能力。教學是一種完全不同的藝術。通過考試是一回事:教學是完全不同的。它需要清晰的表達能力,它需要廣泛的知識——不只是你在大學讀過的課本——它需要你不斷地接觸不斷增長的知識。

  在印度,這一直是我的經驗。三十年前,有人通過了他的碩士學位,或者變成了博士,變成了教授;三十年來,他從未關心過他的學科裡發生過什麼事。在這三十年,人類知識的增長超過了在過去三千年的增長。在這三十年,我們發現的、瞭解的東西比三千年還要多。

  現在一個教授如果不知道這三十年的發展,那是絕對沒有能力的。他不應該變成大學教授,因為他將教給學生一些已經過時、已經被證明是錯誤的東西。其它東西已經取代了它的位置。

  我從許多學院和大學被開除——並不是我做過任何錯事,而是因為一個簡單的原因:教授們無法對付我。我深知這三十年的發展,在全班同學面前,他們感到尷尬。

  邏輯學教授瞭解亞里士多德,但是他不瞭解路德維希·維特根斯坦。路德維希·維特根斯坦完全超越了亞里士多德的邏輯,阿爾伯特·愛因斯坦則徹底摧毀了亞里士多德邏輯的那個根源。

  在亞里士多德那裡,要嘛某事是對的,或者某事是錯的。它是非此即彼的邏輯,很簡單。但是愛因斯坦的物理學發現證明實體並不是那麼簡單。在『是』和『否』之間有很多等級。有些時候你不能說『是』,你也不能說『否』——就在中間——它們也是真實的。

  一位邏輯學家必須給它找到一個字,因為如果有人問你一個問題,要嘛你說『是』,或者你說『否』;但實體可能恰恰是在中間。在人類語言裡沒有那個中間位置的字。一位邏輯學家發明了一個字PO:既不是『是』也不是『否』。

  PO就意味著正好在兩者中間。

  所以當我介紹PO這個字時,我的教授看著我。他說:「你瘋了,還是怎麼了嗎?沒有字典提到這個字。你從哪裡得到PO這個字?這是什麼樣的答案?我能從中得到什麼?我在問一個簡單的問題,這條線是否是直的,你說PO。要嘛這條線是直的,要嘛這條線不是直的。」

  我說:「你在幾何、邏輯、物理學上落後了三十年,因為物理學已經證明沒有直線。不可能畫一條直線。歐幾里得的定義不再適用。」

  流傳了好幾千年的這個定義是:兩點之間的最短距離是直線。但阿爾伯特·愛因斯坦發現直線是虛幻的。如果這條線你繼續畫越來越長,你會發現它就變成了一條曲線,因為地球是圓的。如果你把它畫到它的極端,它就會變成一個圓。現在圓的任何部分都不可能是直的,它只是一條弧線。

  所以我告訴教授:「直線只是一個表象。因為你不能看到整個大圓,所以圓的一小部分看起來像一條直線。但是怎麼說呢?你不能說它是一條直線,因為那違背了阿爾伯特·愛因斯坦,而且他當然是對的。你不能說『否』,因為它違背了我們的眼睛,我們的視野。在我們的眼前,直線確實是直的。既不是『是』也不是『否』。

  給那個字就是PO。

  我的教授離開了教室。他說:「要嘛你會在這所學院,要嘛我會在這所學院,因為如果你帶來諸如PO之類的東西——我對它們一無所知。」

  我說:「那是你的錯,你當教授三十年來,你認為知識的增長已經停止了嗎?」

  當副校長開除我時,眼裡含著淚水。他打電話給我;他說:「我知道你是對的——這是我第一次開除一個沒有錯的人。無論你說了什麼,你都解釋清楚了,但我們的教授年老了,全國聞名,我們不能失去他。他向我提出了辭職:『要嘛在三天內,你開除這名學生——三天內,我不會來學院——或者接受我的辭職。』」

  副校長對我說:「你有什麼建議呢?」

  我說:「PO。我能建議什麼?這種情況需要PO這個字。那就是問題所在。整個問題就是PO。」

  帶著淚水,他也開始大笑。他說:「確實是那樣,情況就是那樣……但是請幫助我。」

  我說:「你可以開除我,因為所有學院、大學的所有開除就是我的資格。而我被開除是因為我比教授懂得多。所以開除是一種恭維,它並沒有任何貶義。」

  印度的大學正面臨著缺乏與時俱進的問題。因此,創建一個中央系統IES,它選擇教授不只是因為他們擁有博士學位或一流的碩士學位;他們的學位沒有任何意義。IES將再次檢查他們,以瞭解他們是否是最新的。

  合併大學,因而使它們不到一百所。在印度,大學的真正意義失去了。它已經變成一個政治問題;每個邦都希望比其他邦擁有更多的大學。

  原因是什麼呢?原因是政客正在變成副校長。退休的政客、在選舉裡失敗的政客、不再擔任首席部長、內閣部長的政客——他們需要某些敬重的職位。副校長職位就變成了避難所。

  因此,要制定它為絕對的法律,任何政客都不能成為副校長,因為政客對副校長職位瞭解多少呢?他對教育瞭解多少呢?他會用政治去污染整個大學——那是他的專業。他一生都一直在完全反對教育界、錯誤的地方,而突然間,他卻變成了副校長。

  當然,因為副校長是由大學教授選舉產生的;那些教授們可能受到壓力。他們的晉升……有人將成為系主任,有人將成為講師,有人將成為教授——他們自己的野心都可能被利用。

  當我還是個學生的時候,一個落敗的邦首席部長正在與一個教授爭奪副校長職位,這個教授在各方面都有能力成為副校長,但是沒有影響力,沒有關係助力:在三百張選票裡,他只有獲得了二十五張。

  我支持他只因為他不是政客;他純粹是一位教育家,深刻的思想家。我去拜訪每位要投票的教授,告訴他們:「這是在政治和教育之間作出選擇的問題。」

  他們說:「我們瞭解,但是我們很抱歉,因為我們的晉升時間到了,而現任首席部長的政治壓力太大了。」他已經向這位在競選副校長的卸任部長承諾,如果他不再競選首席部長職位,他可以在大學裡擁有一個非常受到敬重的位置。看到現在的情況,他年事已高——他正在變得衰老——他認為這樣更好。經歷了所有的政治紛擾後,現在他能在大學裡平靜地終老一生了。」

  我說:「不要投票給他,如果你投票給他,那就意味著這所大學已經死了。」但有兩百七十五名教授票投給了他。我見過每一位教授,他們都說:「你是對的,但是我們必須照顧我們自己的職位。」

  因此,要制訂它為一個規定,任何政客都不能擔任副校長。保持教育的純淨,沒有政治的干擾;政治是毒藥。

  大學應該盡可能地教導最新的發現、最新的文學、最新的詩歌、最新的一切。他們在做的東西已經是三十年、四十年之久了。要使得人們變得熟知知識需要時間,但大學應該是夠敏感:每年都有新的小說、新的音樂、新的舞蹈,那些都應該變成課程的一部分。大學必須始終保持與時俱進,不能落後於世界。

  我的感覺是他們在各方面都落後了,原因是教授們在教導三十年前的東西——他們在教導的東西就是他們曾經被教導的。那就是為什麼印度培養不出偉大的科學家、偉大的數學家、偉大的哲學家。偉大已經從那個國家消失了。曾經誕生過最偉大天才的地方,突然間,就沒有了偉人。原因是整個教育體系落後、遠遠落後。

  所以在一個邦裡,只能有一所大學,並選擇最好的。而且對於教授們應該有一個專業的考核——只有普通的學歷是不夠的,因為他們將要做一些他們沒有準備的東西。

  我見過教授們講課——緊張、流汗;他們在他們一生裡從未說過話。他們可能考試成績很好,但那是完全不同的事情。他們非常害怕面對班級……如果有人比他們懂得更多,那時他們就會感到尷尬。

  我見過他們在寒冷的季節裡流汗,因為我提出了一個問題,而他們不知道答案。他們甚至沒有膽量說出『我不知道答案』。

  他們假裝他們知道一切。

  所以對一個教授應該有一個專業的考核——那意味著,看他是否能言善道,是否能解說得好,是否能充分表達他自己的意思。

  其次,印度教育服務部門每年應該為那個邦的每位教授提供至少一個月的進修課程,以便他們能與時俱進。知識爆炸得那麼快,保持與時俱進是絕對必要的,至少對於教授要這樣。否則整個國家就會落後。

  進修課程是需要的。或者,如果這被認為是必要的,那時在進入教育服務考試之前,應該進行三個月、六個月的特定培訓,教導他們如何教學。

  這很奇怪:學校教師需要培訓才能教學;他們必須擁有教育學士學位。奇怪的是:小學老師受過培訓——而大學教授則沒有受過培訓。他們是未經訓練的人——而且幾乎總是錯誤的人選,因為那些在大學裡名列前茅的人都不是善於表達的人。他們忙於那麼多的閱讀教本、準備考試,以至於他們沒有時間學習表達。

  演講是一門藝術,教授應該是一個藝術家。他的言辭不應該只是說說而已;它們應該帶有一些詩歌,一些音樂在其中。

  就教學科目而言,印度存在一個問題:有三十種國家語言,每個邦都希望使用它的語言作為表達媒介。這是不可能的。整個國家將被分成三十個部分,彼此之間無法溝通。因此需要一個非常明確的決定。

  人們不願意接受任何一種印度語言作為國家語言。印地語有一半的印度人說;他們仍然沒有準備好,另一半並不準備接受它作為國家語言。

  我也能夠瞭解他們的困難。如果印地語變成國家語言,那麼所有其它語言——孟加拉語、阿薩姆語、古吉拉特語、馬拉地語、馬來亞拉姆語、泰盧固語——它們都會是失敗者,因為在每次全國性的比賽裡,那些母語是印地語的人必然更勝一籌。

  唯一的辦法就是使用對於每個人都陌生的英語變成國家語言。因此,每個邦從最底階的學校到學院、大學都應該有兩種語言:英語作為國家語言,當地的邦語言作為城邦語言。

  但需要某種語言才能使交流變得可能。只有百分之二的人會說和瞭解英語,百分之五十的人會印地語,但百分比不是問題。關鍵是,英語是每個人都能接受的,因為沒有人會受益,它不是任何人的母語;每個人都必須努力學習它。

  從另一個角度來說,讓英語變成國家語言也是很好,因為它自動變成了國際語言。任何精通英語的國家都會變成當代國家,全世界的一部分,儘管英語仍然不是使用人數最多的語言。那個歸結於中文。

  但是誰會使用中文作為國際語言呢?學習中文至少需要三十年。如果它不是你的母語,它就是最難的語言,因為它沒有字母。它是一種非字母語言;它只有圖片、符號。現在,對一百萬件東西,你就有一百萬張圖片……

  字母表使語言變得非常簡單。只要二十六個字母就能解決一切。但是要對中文有一定的瞭解,你必須知道至少十萬個單字、它們的外型、符號。除非你生來就是中國人,並從一開始就吸收了這個語言,否則這真的很難記住。

  但說中文的人數最多,原因很簡單,因為他們人數是最多的。

  我聽說過……

  一個男人即將生他的第四個孩子。他對醫生說:「我不要這第四個孩子,你必須墮胎。」

  醫生說:「但是你很有錢,養得起第四個孩子。」

  他說:「我養得起第四個孩子,但是我在哪裡讀到,每四個人裡就有一個是中國人。我養不起中國人!你必須墮胎。有三個就好了,這個中國人會鬧事,我全家就會分崩離析了!」

  世界四分之一是中國人。當然,就使用該語言的人數而言,他們的語言排名第一,但那個人數侷限於一個國家。英語在數量上排名第三;西班牙語排名第二,但那也侷限於少數國家——其中大多數屬於第三世界,貧窮、未受過教育。

  英語是知識分子、科學、所有開發正在發生的語言;所以數量不算數。全世界確實需要一種語言,而且我認為沒有任何其它語言可以和英語競爭。

  因此,它對印度來說會是雙方面好處:印度人已經準備好接受英語,因此它變成國家語言,而且印度也自動變成國際溝通系統的一部分。

  所有這些大學都應該隸屬於聯邦政府、中央政府,所以它們的標準是一樣的。它們不應該受每個邦當地政客們的管轄。這應該是一個完全獨立的部分,就像司法一樣。你們的法庭有一個獨立的世界,未受到你們政治制度的影響。教育也應該是一個獨立的世界。更重要的是,它不應該受到政客們的壓力:你的未來正在大學裡被發展。

  因此,減少大學的數量並設立一個單獨的教育行政部門。保持它最新的狀態。

  我的建議是每個教授和每個學生都應該學習一種簡單的靜心方法。他可以選擇一個。靜心方法有一百一十二種;最簡單的是內觀靜心。透過內觀靜心,喬達摩佛陀開悟了。它是最簡單的,沒有任何複雜性。使內觀靜心變成絕對的必修課——除非一個人通過了內觀靜心,否則他無法獲得學位。

  那樣它才會是真正的教育。那樣它才會是一個解放的因素,因為內觀靜心會將你從你的宗教、你的種族、你的國家裡完全解放出來。它會使你變成一個個體,你將不再是大眾的一員,你將擁有你自己的正直、你自己的中心、你自己的根源。

  如果內觀靜心對於教授也是絕對必修的……在他們變成教授之前,他們應該經過內觀靜心訓練。

  每所大學都應該有一個靜心場所。它將美化大學,有一個美麗的禪宗花園、池塘、岩石、古老的青苔在岩石上、安靜、平和的氛圍、供人們靜心的小房舍……

  靜心是人類存活的絕對必需品。所有其它科目都應該被教授,但沒有其它科目像靜心那麼重要。但沒有大學教授它。如果所有大學的畢業生都具有靜心的頭腦,他們將改變社會的整個結構和組織。

  這些是我的簡單建議,絕對實用;它們並不烏托邦。印度總理拉吉夫·甘地就需要瞭解它。他有一個聰明頭腦,而且對我也有一定的敬重。

  問題二

  親愛的奧修,

  印度貧窮和經濟狀況下滑的原因是什麼?印度如何能走出困境,並創造財富呢?

  這個問題有點複雜——複雜是因為在印度被崇拜的人是它的貧窮,它的衰落和它奴役的根源。

  印度過去曾經歷過黃金時代。回到二十五世紀前,佛陀的時代,印度以金鳥而聞名於世。事情是這樣子的,人們是開心的,人們是靜心的,人們有興趣尋求真理。他們不飢餓,不挨餓。但喬達摩佛陀和馬哈維亞——他們是同時代的人——創造了兩種宗教。奇怪的事是,兩者都對印度的貧窮、奴隸制度負有責任。

  要說任何反對喬達摩佛陀的話都讓我很傷心。我非常喜歡這個人——他的個體性,他的叛逆。但是無論他做了什麼事,都不能被忽視。他沒有意識到他在教什麼。

  這兩個人都在教導貧窮。這對他們有好處,我可以瞭解:他們兩人都來自皇室。兩人都會變成國王,這是毫無疑問的。喬達摩佛陀是唯一的兒子,馬哈維亞是他父親的長子。兩人都有他們自己的王國。他們已經過著奢侈的生活,他們已經享受著那些日子裡所能得到的一切。事實上,他們已經厭倦那麼奢侈的生活。

  不管一盤菜有多美味,你遲早都會吃膩的。某種改變是人類心靈的絕對需要。

  喬達摩佛陀和馬哈維亞都清楚地知道,再也沒有什麼了。一切可能的東西都可以實現。再也沒有什麼東西,讓他們能夠有任何野心了。

  他們厭倦了富有、奢華,因此他們追隨心靈的自然傾向,而走向它的相反方向。他們兩人都成了乞丐。如果它無法實現——心靈的平靜、存在的寧靜、狂喜的經驗——如果它在擁有所有財富的宮殿裡不可能實現,那麼也許在另一端、相反的一端是可能的。他們兩人淪為乞丐。

  當然,透過成為乞丐,他們受到了非常多的敬重,比他們成為國王並繼續擔任國王還要受尊重。因此,他們的心理必須被瞭解。他們並沒有失去任何他們的自我——事實上,他們得到了更多。

  作為國王,他們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印度在他們的時代,有兩千個國王。它是很平常的東西,沒什麼特別的。兩千個國王中,你也是國王,那又怎樣?但是國王捨棄了他的宮殿、他美麗的妻子、他的奢侈品、一切……人們非常尊敬他們,認為捨棄了世界,他們做了了不起的事。

  世界的捨棄就和變得宗教性的聯繫在一起。

  這就是印度貧窮的根源。印度窮人並不認為他們的貧窮是醜陋的事。他們認為貧窮是因禍得福。如果甚至連國王也必須變成乞丐才能認識他們自己,神對他們是非常仁慈的。祂早已經使他們變成乞丐了!

  複雜的是,當一個國王捨棄王國而變成乞丐時,他的乞丐狀態和生來就是乞丐的狀態是完全不同的。它們兩者看起來很相似,但這個已經捨棄了世界的人身上有一定的豐富性。他的捨棄並不是由於強迫,而是自願的、深思熟慮的。

  作為乞丐,他感到某種自由,沒有焦慮——因為戴著王冠,你就睡不好覺。每天都有那麼多問題,那麼多煩惱。因此,放棄他的王國的人自然會擺脫所有的焦慮和痛苦。他覺得他的乞丐狀態就是自由。現在他第一次沒有任何焦慮,沒有任何麻煩;他不再對任何事情負責。他第一次可以睡個好覺了。

  印度並不貧窮,特別是對像佛陀和馬哈維亞這樣的人來說。他們仍然得到了盡可能最好的服務。人們愛他們、尊重他們:他們做了全新的事。印度教宗教領袖不是乞丐——他們生活富裕,積累了越來越多的錢,他們只是普通人。

  喬達摩佛陀和馬哈維亞給印度教僧人造成了問題,因為僧人不再受到人們的尊重。他們無法跟佛陀和馬哈維亞相比;他們仍然貪婪,他們只是像其他每個人一樣的普通物質主義者。唯一的差別是他們談論宗教;但是他們就像其他每個人一樣生活。

  這兩個人不是在談論,他們是按照他們所說的東西在生活。這給印度的靈魂留下了那麼深刻的印象,因此貧窮就變成了靈性的東西。

  印度最貧窮的人被稱為賤民,因為如果你觸碰他們,你就必須洗澡來淨化自己。他們幾乎佔了整個印度大陸人口四分之一。

  聖雄甘地開始稱他們為哈里賈納(HARIJANA)——神之人——那給了他們很大的慰藉。他們是神選中的人。這個貧窮只是對他們信任的一個考驗;它只是一個過渡階段。因此,在印度,貧窮開始具有某種靈性的魅力。當這種情況發生時,災難就發生了。

  無奈之下,我不得不說,佛陀和馬哈維亞兩者都是印度貧窮的根源。你可以看到——不僅是貧窮,還有奴隸制度,因為他們兩者都教導非暴力,整個國家都對這兩個人印象深刻。

  佛陀圓寂後不久,侵略者開始到來,他們知道這個國家是非暴力的,因此不會反擊。亞歷山大大帝是第一個。沒有人對他進行任何抵抗;人們不準備要殺戮。

  但記住一件事:心理上的另一面是,一個不準備殺戮的人慢慢慢慢地變得不情願被殺害。這不是非暴力,他也變成了懦夫。他避免了你可能不得不戰鬥,你可能不得不殺人的處境——而且比那更甚的事是,在那裡你擔心你自己可能會被殺害。

  在亞歷山大大帝之後的二十三個世紀裡,侵略者不斷到來,剝削這個國家,奪取這個國家的所有財富——幾乎沒有任何抵抗。那個被稱為金鳥的國家失去了它所有的黃金,失去了它所有的物質財富。二十三個世紀以來,這個國家一直處於侵略者的統治之下,他們的唯一目的就是剝削。

  所以在過去,那兩個人都有責任。在現代,聖雄甘地負有責任,因為他再次談論同樣的廢話:非暴力。在暴力的世界裡,如果你非暴力,你就會被剝削、被摧毀。你無法抗拒,也沒有其它方法可以防止它。

  印度在某種程度上是一個非常簡單的國家。一旦印度接受了某種意識形態,印度就試圖根據它行動。印度並不虛偽,無論後果如何——而後果卻很糟糕。

  二十三個世紀的奴隸制度,不曾有抵抗,不曾有戰鬥,不曾有革命,不曾有憤怒,因為那些品質一直被宗教師父們教導的就是耐心,沒有憤怒,沒有仇恨,沒有暴力,沒有貪婪,沒有執著。如果這些品質是你的一部分,那麼當然,當有人拿走你的東西時,你就必須表現出你的不貪婪、不執著;這些都只是物質的東西。

  儘管印度現在已經獨立了,但是它並沒有從錯誤的過去裡解放出來。

  我不教導暴力,但是我也不教導非暴力。永遠不要是攻擊性的,但也絕不允許任何人對你是攻擊性的——因為在這兩種情況下,你都是在支持攻擊性。如果你是攻擊性的,對我來說那就是暴力;而如果你不阻止別人對你是攻擊性的,那也是在支持攻擊行為。那也是暴力。

  不要傷害任何人,但是也不要讓任何人傷害你。只有這樣,非暴力的人才能在世界上存活,而不是變成懦夫。

  耶穌說:「如果有人打你的一側臉,就把你的另一側臉也給他打。」基督教徒都是偽善者,他們從來不曾遵循它。他們一直在殺戮,他們一直在謀害,他們一直在焚燒活人。他們一直在做一切違背耶穌的事情——而他們仍然繼續在教會裡宣講耶穌。沒有基督教徒會提出這樣的問題:「我們兩千多年來的生活方式絕對違背了耶穌的教導。」

  西方作了一個安排:教導是教導;它是好的,要對它付出尊重。聖經是神聖的——但你們的宗教是週日宗教,只在假日裡舉行。你們去教堂就夠了。六天內做你能做的所有錯事;第七天,去神父那裡懺悔。一旦你懺悔了,你就會被原諒。好主意!宗教就變得那麼廉價。

  印度非常重視它的宗教領袖。它試圖追隨他們的腳步。如果西方也有遵循『給予另一側臉』的想法,那麼就會出現像印度那麼多的貧窮、那麼多的無知和那麼多的奴隸制度。但是西方從來沒有遵循過耶穌;事實上,耶穌本人也從未遵循過他的想法。

  他是個憤怒的年輕人。他不能被說是個和平的人,或是非暴力的人。他非常有攻擊性,非常傲慢。還有什麼比宣稱自己是神的獨生子更傲慢的事呢?還有什麼比那更自我的嗎?耶穌說了很多美麗的東西,但是他從來不曾遵循過它們。沒有一個例子,在那裡他給了另一側臉。

  如果他遇到我,我會同時打他的兩頰,看看那時他會做什麼事,因為他沒有第三側臉可以讓我打了。

  我聽說過一位基督教聖人……某個粗暴的人打了他的一側臉。當然,聖人也給了他另一側臉。但粗暴的人就是粗暴的;你並不指望他們會瞭解。他更用力地打另一側臉。

  在那一刻——他簡直不敢相信發生了什麼事——聖人跳了起來,用雙手掐住他的脖子,並開始幾乎要殺了他。

  那個人說:「你在做什麼?你的教導呢……?」

  他說:「我的教導完了,因為耶穌說要給另一側臉。我已經給了它——現在我自由了!現在我會讓你看看我究竟是什麼樣子的人!耶穌從來沒有談論過第二側臉以外的事情。超過第二側臉之外,每個人都是自由的。」

  但是印度確實遵循了……所以這三個人——過去的兩個人,佛陀和馬哈維亞,以及現在的聖雄甘地——應對印度的貧窮負責。

  聖雄甘地是整件事最嚴重的罪犯,因為佛陀和馬哈維亞只是捨棄了。聖雄甘地的教導是印度永遠不可能變得富有。根據他的說法,人類的整個進步本來應該停止在紡車上。在那之後,任何已經發明的東西都必須被丟棄:鐵路列車——絕對必要的東西——電報、電話,這些對任何人都沒有傷害,以及各種科技。

  印度政府這四十年來一直遵循聖雄甘地。如果這個人被遵循,印度的未來將變得越來越黑暗。這是注定的。

  他說:「紡你自己的布。」我嘗試過它了,因為除非我嘗試它,否則我從來不會說什麼。它需要每天八個小時才能滿足你一整年的需求。如果你全年每天紡布八小時,那時你就會足夠——而不是充足的;只是足夠的衣服,一張床單,一條毯子和兩、三件給你自己的衣服。

  你的妻子呢?你的孩子們呢?你的老爸和老媽呢?他們都必須赤身裸體。如果你只為了你的衣物而耗費八個小時,那麼你何時才能賺錢來買你的食物呢?你何時才能賺錢給你自己蓋個庇護所呢?

  你需要一千零一件東西。母親生病了,她需要吃藥。父親去世了,現在需要一些錢來火化他;至少你會需要木頭來火化他。你的孩子將會長大,他們的婚姻將必須安排,你將需要一些錢。這一切將會從哪裡來呢?——你的一整天都在紡紗上度過!

  誰來耕種土地?誰來生產蔬菜、水果和各種必需品呢?

  如果甘地被遵循,印度就會自殺了。

  我想對拉吉夫·甘地說:結束甘地主義吧。那對你的國家來說是毒藥。要給國家帶來最新的科技,要給國家帶來最先進的機械。這有可能,只需記住一件事:不要費心製造原子彈工廠和核子武器,因為那樣你能源、收入的百分之七十五都會投入核子武器。不用費心做那個。

  這很簡單……因為你無法變成像美國或蘇聯那樣的強國。三百年裡,如果你努力嘗試,只要三百年,你就會是強大的國家。但到那個時候,所有的印度人都會死掉,而美國和蘇聯也不會原地踏步。三百年後,他們將遙遙領先,你將需要三千年才能趕上。這絕對是毫無意義的。那麼多的能源掌握在兩個國家手裡……現在沒有其它國家應該為它煩惱。你無法競爭。

  你應該用你的全部能量來生產更多的食物,製造更多的衣服,建造更多的房子。

  其次,你必須非常嚴格地控制生育。首先把像商羯羅和特蕾莎修女這樣的人關進監獄,他們宣揚反對墮胎、反對節育、反對避孕藥。制定一項法律,規定任何反對節育的人都是罪犯。對於印度這樣的國家來說,這無疑是一種嚴重的犯罪行為。

  只在三十年的時間,印度的人口就增加了一倍。到本世紀末,它將會在人口上擊敗中國;因為中國嚴格控制人口,而印度卻不做任何行動。

  計畫生育必須以戰爭規模進行;運用你的整個軍隊來傳播這個想法。而反抗的人就應該被監禁。不要擔心世界會告訴你『這樣不民主』。

  這樣是民主的,自殺是不民主的。

  人口繼續成長,而你卻變得越來越窮。不久你就會變成第二個伊索比亞。百分之五十的印度早已經處於變成伊索比亞的邊緣。那時世界就不會讚揚你,不會告訴你,你是一個偉大的民主國家,因為你從來沒有強迫人民違背他們的意願。事實上,他們並不是出於任何意願而生孩子;他們只是機械性地做它。

  窮人比富人生出更多的孩子,這是件很奇怪的事。我正在尋找原因。原因是什麼呢?發生什麼事呢?窮人繼續生下幾十個孩子,而富人在沒有任何強迫下,已經處於計畫生育水準之下——一個或兩個孩子,最多三個。

  我發現原因是有錢人有更多的娛樂。他們可以去看電影,他們可以去餐館,他們可以去聽音樂會。他們有很多東西可以享受。

  窮人除了性之外沒有其它娛樂,因為它是免費的。所以到了晚上,他只坐在那裡——他能坐在那裡多久呢?他不是靜心者。如果他是靜心者,他可以靜靜地坐著,什麼也不做。

  可以確定的是,嬰兒不會自行出生。草可能會生長,但嬰兒不會自行出生。你必須付出某種努力,做一些體操。但是這個窮人,整個晚上,沒有別的事可做。

  採取嚴格措施。免費給女人們吃避孕藥,並且為窮人們安排一些娛樂活動。鎮上只要有一台電視機就足以引起他們的興趣。

  你從他們身上奪走了一切:他們不能喝酒……我認為那樣要好得多,有人喝了酒,回家然後睡覺。從長遠來看,那樣更好,更加宗教性。但是你不允許喝酒。

  沒有電視,沒有收音機,沒有電影。在百分之八十的印度,沒有什麼可以給他們投入能量的遊戲。一整天的工作,勞累的工作,然後夜幕降臨,而性愛可以輕鬆獲得,無需任何花費。自然地,他們就繼續生孩子。他們必須被阻止。

  嚴格的人口控制,沒有對核子武器的渴望——這些都是存在的。印度政府已經在嘗試建造一座核能電廠,並且為了建造這座核能電廠,他們正在出口小麥。他們的人民正在死去和挨餓,他們卻把小麥送到其它國家!種植小麥的人不會得到它,他們會得到核子武器。你不能吃核子武器。它是沒有用的:對事實的一點點覺知,就足以知道你不可能變成強大的核子國家。

  奇怪的巧合是,只有美國和蘇聯才擁有鈾金屬。所以任何國家想要變成核子國家就必須依賴美國或蘇聯。當然,他們提供的數量很少;他們不希望你變成像他們一樣的強國。對於貧窮國家來說,即使是這麼小的數量,成本也太大了。

  他們的科學家致力於製造核子武器。這些科學家應該用合成材料製造更好的肥料、更好的人造衣服、更好的房子——更便宜。但科學家們所從事的東西是絕對毫無意義的。

  你要用你的核子武器來對抗誰呢?你已經落後太多了,現在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對你來說,比賽已經結束了。

  這是好的,因為那些已經變成核子大國的國家都背負著它們本身積累的核子武器重擔,並擔心該怎麼辦——戰爭似乎是不可能的,原因很簡單,它可能摧毀整個世界。而戰爭的全部樂趣就是取得勝利——

  但是沒有人會在戰爭裡獲勝,它將徹底摧毀整個地球。所以第三次世界大戰是不可能的。

  政客們會繼續談論它,因為他們希望他們的人民繼續感到害怕,他們希望他們的人民那麼害怕,因此人民認為他們需要他們的領導來控制局勢。事實上,第三次世界大戰已經不再有可能了。戰爭本身來到了它變成全面戰爭的地步,那使得它變得毫無意義。

  所以我想對拉吉夫說:「別傻了,別試圖模仿。那不會有任何幫助——用你的小型核子武器對付蘇聯或美國!把你全部的能量……」

  世界不會再爆發第三次世界大戰,這真令人鬆了口氣,原因很簡單,因為它具有全面性的破壞。沒有人會變成勝利者或失敗者。甚至沒有人會在那裡寫下『雷根是一位偉大的總統』。

  沒有人會在那裡書寫歷史。不僅是人類,還有樹木、鳥類和動物——一切都將會消失。

  在我看來,第三次世界大戰是絕對不可能的。像印度這樣貧窮的國家沒有必要為這些尖端武器操心。

  如果印度百分之七十五的收入回到窮人手裡,而且人口不再增長,貧窮問題就能得到解決。

  不要擔心它是否民主!當涉及到生死存亡的問題時,那就不重要了。生命必須被拯救,因為只有這樣你才能是民主的。如果生命都完了,那時誰會要民主呢?所有這些關於民主或其它類型政府的問題,都是次要的。

  因此,如果這有必要,再次對印度強迫實施緊急狀態,因為我很瞭解印度的想法:除非他們被強迫,否則他們將無法控制人口。

  我知道強迫任何人都是不好的。我知道干涉別人的生活都是不好的。但問題是,生孩子的人已經牽涉到整個國家的生活了。所以你必須在兩者之間作出選擇。當然,整個國家的生活是更重要的,人們不能被允許繼續生孩子並製造更多的貧窮。

  事情很簡單,只需要一個澄清。我覺得拉吉夫有那樣的清晰度。只要有一點勇氣……即使全世界因為你不民主而譴責你,也不要理會。有什麼關係呢?

  我一直受到全世界所有人的譴責。有什麼關係呢?我從來沒有想過:「

  我受到那麼多譴責,我應該注意一下。」我才不在乎。我繼續過我的生活——我的生活是我自己的!如果他們想要譴責,那是他們的想法、他們的事、他們的問題!這不是我的問題。

  問題三

  親愛的奧修,

  接近你,看著你的眼睛,感受你,我在失去我的立場。我感覺到我是什麼,我不是什麼。奧修,我怎樣才能找到自己?似乎什麼也找不到。

  你已經找到了!

  是的,那裡什麼也找不到。

  但如果是從一開始就這麼說,就會毀掉整個生意。所以宗教持續對你說:「你會找到神,你會找到靈魂,你會找到這個和那個。」

  事實是:你不會找到任何東西。而且最好你找不到任何東西,不然就會有麻煩。試想一下:如果你找到神坐在你的內在,你會怎麼做才能永遠和這個傢伙合在一起呢?

  空無是美麗的。

  它意味著自由、無限。

  整個天空都是你的。

  而且你找不到任何人,所以在那裡沒有爭吵的問題,沒有誰高誰低的問題;沒有如何共存的問題,因為對於任何在那裡的人來說,你都會是個陌生人——奧勒岡州的紅種人!那個人會試圖把你趕出去;這是他的領土。

  我不從事宗教事業,我實際上是在斬斷整個事業的根源。這種事業是地球上最醜陋的事業。

  所以要明確一點:那裡什麼也沒有,絕對什麼也找不到。這樣很好,因為空無是寂靜的、平和的、沒有麻煩的。你已經找到了一個只屬於你的空間。

  佛陀稱它為涅槃,涅槃就意味著空無。他是唯一一個用詞正確的人。如果你準備變得空無,那時就進入靜心。如果你想要成為某個東西,那時你就必須移到外面。

  『某個東西』總是在你的外面。你可以變成總統、總理或任何東西,但它會是在外面。某個東西意味著你的外面。那就是為什麼宗教人士的神也在外面,在屋頂上面那裡。

  偶爾我會聽到某種聲音,但後來我發現那是一名電工!我在想也許神正在屋頂上移動。祂對屋頂有某種興趣;祂從來不從屋頂上下來——總是在上面。神必定在你的外面。天堂和地獄必定在你的外面。

  就我而言,我們正在往內走,而往內走的世界就是空無的世界。空無也有一種美,有它本身的極大芬芳。

  如果你經歷過它,你就不會想到神、天堂、地獄或任何東西——所有那些都變成了胡言亂語。它是無稽之談,它都是虛構的。

  事實上,旋風的中心就在你的內在。

  旋風是很活躍的,做了很多東西,變成了很多東西。但中心卻是絕對沉靜的,什麼也不做,什麼也不是。

  你就是它。

  問題四

  親愛的奧修,

  請談談信任。在你內在,信任是什麼?在你的社區裡,信任是什麼?信任是否意味著我必須接受一切呢?

  多多少少,你對信任有錯誤的想法。

  信任不是對某人的信任,它不是一種關係。

  信任是你內在的一種品質。

  一個信任的人……這並不是說他信任什麼,而是他信任;那是他的天真。即使他因為信任而受騙,那也沒關係,因為信任比他受騙的任何小事都更有價值。你可以奪走他的一切,但是你無法奪走他的信任。

  信任是你內在的成長,你的意識處於它的巔峰。

  當然,你的信任會接觸到很多人,但你會去信任,因為信任本身就是一種喜悅,而不信任則是一種痛苦,所以你選擇了信任而不是不信任。

  全世界的人們都是痛苦的,因為他們選擇了不信任。從他們那個童年起,他們就被告知:「不要信任,因為如果你信任,你就會受騙。世界上充滿了狡猾的人,所以保持警覺,不要信任。信任只有當你找到某人時,檢查過這個人的所有可能性,並發現對的,他是值得信任的。然後才信任。」

  但信任一個值得信賴的人是根本毫無意義的。這不是你的品質,這是他的可信度。但要信任一個不值得信任的人……你明明知道他不值得信任,但你仍然信任,因為信任本身就是一種極大的價值,它不可能因為這個人的不值得而失去了。

  一個信任的人只是信任。而且每次因為他的信任而受騙時,他的信任不但沒有被摧毀,反而得到了加強。

  信任是你存在最棒的品質之一。

  因此,將它視為你存在的一種品質,那時你就不會提出『必須接受一切嗎?』這種問題,它是毫無疑問的。

  信任的人只是活出他的信任;無論發生什麼事都沒關係。

  如果他一直被欺騙,那也沒關係。他的信任沒有發生任何變化。他的信任是無敵的東西,而那帶來了正直。

  所以不要信任我。

  不要特別信任任何人。

  只要信任。讓它變成你的香氣。

  我只能對你說一件事:我總是信任,我從來沒有覺得這是錯誤的——儘管我被欺騙了。但夠奇怪的是,我繼續信任那個欺騙我的人。最後這個人崩潰了;最後他流著淚出現,他說:「原諒我,我一直在欺騙你。而你卻知道它!它不是一次而已,它已經很多次了。但是為什麼你還信任我呢?」

  我說:「這不是你的問題,我只是喜歡信任。你欺騙,那是你的問題。如果你喜歡欺騙,那就享受它。但是我可以看到你不喜歡它,你感到內疚。」

  你的信任越大,欺騙你的人就會有更大的內疚。極有機會,這種內疚會改變那個人——他會改變心意。

  信任的力量非常強大。

  所以沒有接受或不接受的問題。問題在於日益增長的信任作為你存在的一種品質。

  當玫瑰花敞開時,它的香氣開始四處飄散。它不是特別針對任何人。如果國王經過,他會收到它;如果乞丐經過,他會收到它。如果小偷經過,他會收到它。如果兇手經過,他會收到它。對於玫瑰花來說,誰收到它並不重要。

  信任是一種靜默、平和的存在的芬芳。

  讓我提醒你:信任是空無的芬芳。

  問題五

  親愛的奧修,

  我記得你說過,當我們放鬆身體、頭腦、心和存在時,我們就會回家。這聽起來很容易,但是當我成功地讓身體放鬆時,我不久就睡著了。如何放鬆並保持清醒呢?

  不用擔心。你已經開悟三分之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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