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om Death to Deathlessness》
從死亡到不朽
Gagan譯
第三十三章 國家的胡說
問題一
親愛的奧修,
你一直是一個鼓舞我的心的人。你給了我勇氣,繼續做我的事,並且在工作裡不妥協,儘管我無論走到哪裡幾乎都感覺到,我像個被遺棄的人。我需要你為我說,這樣還好,繼續當個不適宜的人。
這一定是維爾什。
維爾什,你不只是還好,你還很完美!
聚集在我身邊的人,全都是跟這個迂腐的社會格格不入的人。任何有智慧的人都注定不適合這個死氣沉沉、過時、迷信、基於信仰體系的社會。只有弱智的人才能成為合適的人,慶幸的是你們不弱智。
任何跟我合得來的人在其它每個地方都必定是格格不入的。
我一生一直都是個格格不入的人——在我的家族、在我的宗教、在我的國家——但我一直很享受這樣的生活,因為成為格格不入就是成為一個獨立的個體。
迎合現有的既定秩序就等於失去個體性。
而那就是你的整個世界。
在你妥協、失去個體性的那一刻,你就失去了一切。你已經自殺了。適應這個世界的人,都是毀掉他們自己的人。
當然,這需要勇氣,極其強烈的自由意識;否則,你就無法獨自對抗整個世界。但跟整個世界對抗卻是一種極大的喜悅、歡欣和祝福的開始,以至於那些從未跟世界格格不入的人無法瞭解它。
人類歷史上所有偉大的名字都跟他們的社會剛好格格不入。所有為人類幸福和地球美麗作出貢獻的人都一直是格格不入的。成為格格不入是一種極其寶貴的品質。
永遠不要在任何一點上妥協。
那個妥協就是你毀滅的開始。
我並不是說你必須固執;如果你看到某件事是對的,就照著它前進。但在你意識到不對的事的那一刻,即使全世界都覺得它是對的,它對你來說也是不對的。那時要堅持你的立場——那會給你耐力、力量和某種正直。
我的桑雅士都跟這個世界格格不入。
那就是為什麼對於那些因為他們自己的原因離開社區的桑雅士——為數極少——來說,出現了大問題。我對他們離開社區沒有什麼可說的;我不希望任何人違背他的意願待在這裡。這裡沒有社會,只有帶著他們完整無缺的自由個體的共同體。離開社區的自由是每個桑雅士的基本權利之一。
但是現在那幾個門徒,只有十幾個人,卻陷入了兩難的處境。他們跟社會格格不入。他們原本就跟社會格格不入,那就是為什麼他們來到這裡。現在他們甚至更難融入社會,所以他們陷入了困境。他們無法融入社會,和他們原本可以接受的環境——沒有人試圖改變他們——他們已經離開了。
在聖塔菲,那十二個人被稱為『骯髒的一打』。
現在他們渴望回來。他們寫信給桑雅士,說他們夢想著社區,他們想念社區。但他們沒有足夠的勇氣說:「我們想回來。」
他們正在嘗試寫這些信——也許我們會邀請他們回來。我們從來沒有阻止他們離開,那會是一種侵犯他們的自由。我們不會邀請他們,出於同樣的原因。正如他們出於自由而離開一樣,他們也能出於自由而回來。
每個人都是受歡迎的。我們並不關心過去,我們沒有打聽任何人的過去。我們關心的是拋開過去,而活在當下,對未知的未來保持敞開的態度。
現在這是他們的過去——因為他們曾經是桑雅士,然後他們離開了。他們可以乾淨、單純地回來……
他們可以丟棄他們的過去。甚至沒有人會問他們:「為什麼你們離開了,又為什麼你們回來呢?」
當他們離開時,他們在黑夜裡羞愧地離開,因為他們沒有真正離開的理由。他們離開的唯一原因是他們的自我。當然,在這個社區裡,沒有人能夠滋養他的自我。
格格不入並不意味著變成自我主義者。如果你是個自我主義者,遲早你會妥協。當你發現任何群體、任何社會、任何國家可以幫助你變得更加自我時,你就會立刻融入那個社會。
真正格格不入的人是個謙卑的人。
那就是為什麼沒有人能夠吸收他。
他是自由的,因為他擺脫了自我。
現在這些『骯髒的一打』……聖塔菲似乎是特別的事,之前沒有人聽說過它。為什麼這些駱駝到達聖塔菲呢?只因為他們是駱駝。聖塔菲在入口處有一座駱駝形狀的岩層。他們印製了那隻駱駝的明信片——有人給我寄了一張。然後我才知道為什麼這些駱駝要去聖塔菲——聖塔菲是為駱駝們而存在的。
但是他們不知道……現在他們已經和我在一起四年、五年、七年了,他們甚至跟駱駝們都格格不入!那五年來,在他們不知情的情況下,發生了太多的事。他們已經失去了駝峰!現在其他駱駝不會接受
他們了;他們在那裡是不合適的駱駝。他們的信件顯示他們正在等待收到可以來的訊息。
我從來沒有給任何人打電話,但我也從來沒有阻止過任何人。在這裡或不在這裡是你的自由。如果你感到困難……你的理解更加豐富,這是唯一你可以被尊重地接受,沒有人要切割你,裁剪你,把你塑造成某種形狀,給你一個模型的地方。
我們接受各種駱駝——甚至是那些失去駝峰的駱駝。但是他們將必須來。如果他們能前往聖塔菲,那麼問題是什麼?他們認得路,他們只需要轉回頭。
我們會非常高興。這次他們的回來,對他們也具有極大的價值,因為現在離開社區的願望將被完結。現在他們明白了:無論他們在哪裡,他們都會被拋棄。
而這裡?這是被逐出的種姓!
在任何地方被排拒的任何人在這裡都受到歡迎……因為我的瞭解是只有智慧、有個體性的人才被排拒。
那些聽話、沒有個體性、沒有表達自由,從來不對任何事說『不』,總是準備說『是』,甚至違背他們的意願的人——這些人在世界上贏得了很多尊重。他們變成總統,他們變成總理,他們以各種可能的方式受到尊重,原因很簡單,他們自殺了。他們不再是活著,他們只是變成了化石。
在這裡,人們還活著。你怎麼可能將活著的人嵌入到某種模型裡呢?每個個體都是獨一無二的。
為什麼他應該要嵌入到另一個人的模具裡呢?
世界上的全部苦難可以很簡單地被解釋:每個人一直都被他人切割、塑造、安排,而他們甚至懶得去瞭解他的本性應該是什麼樣子。他們不給存在一個機會。
從孩子出生的那一刻起,他們就開始寵壞他——當然都是出於好意。沒有父母有意識地做它,但孩子卻是以同樣的方式被調教。他對他的孩子們重複同樣的事;他什麼都不知道。
不聽話的孩子不斷地受到譴責。另一方面,聽話的孩子不斷地得到表揚。但是你聽說過哪個聽話的孩子在創造力的各個方面都變得舉世聞名嗎?你聽說過哪個聽話的孩子因為文學、和平、科學等方面獲得了諾貝爾獎嗎?聽話的孩子就成了普通人。所有添加到存在裡的東西都是由不服從的人添加的。
本世紀最重要的人物之一,尚-保羅·沙特拒絕接受諾貝爾獎。當他被問及原因時,他說:「接受諾貝爾獎是以某種方式妥協,是以某種方式從一個我不同意的社會獲得敬重。也許諾貝爾獎將會削弱我。」
「他們對我那麼敬重——我怎麼能繼續反對他們所信仰的一切:反對他們的神,反對他們的道德,反對他們的政治呢?」他說:「接受諾貝爾獎將會是出賣我自己——那是我做不到的。」他是完全正確的。
所以,維爾什,記住永遠不要妥協,無論要付出什麼代價。
即使要付出你生命的代價,也不要妥協。
一個妥協的人就是一個被閹割的人。
一個為他的個體性和自由而死的人都是帶著喜悅而死的,而且存在的所有祝福都是他的。
我一直以一種格格不入的方式生活,我享受了它,它的每一寸,它的每一滴。它是那麼美好的旅程,只是做你自己。你持續在發現你的存在、你的潛力,有一天,這個發現就引導你走向你存在的最終綻放。我稱呼這種最終綻放為開悟,你變得發光。
為什麼世界上開悟的人很少?這個問題我一直一再地被問過。原因很簡單:他們不敢一生都保持格格不入、被譴責、被羞辱、被排拒。那就是為什麼很少有人變成個體,很少有人達到他存在的終極爆發。有些人開始了,但不久看到了只是做你自己的危險,他們就妥協了。
當我還是個小孩子的時候,我就對我的父母和家人明確表示:「如果你想要我做某件事,請不要說出來。我是夠清楚的,我會看到需要什麼,如果我感覺要,我就會做它。但是一旦你告訴過我要做它,那時,即使你殺了我,我也不會做它。」
「我可以看到我母親坐在那裡,她沒有蔬菜可用。我能去幾碼外的市場,我能為她買一些蔬菜,但它將是我的決定。沒有人能告訴我說:『你去買一些蔬菜吧。』那時我就不可能去——因為這是我的宗教、我的生活和我思考的方式,我要不惜一切代價保持是我自己。」
不久他們就明白了,因為他們發現這絕對是艱難的工作:無論他們說什麼,我只做它相反的事。最好保持靜默;至少我不會做相反的事。
慢慢慢慢地,當他們不告訴我要做任何事時,我對他們變得幾乎缺席了,因為我的存在對他們沒有用處。我驚訝地看到有時我父親會問:「你看到有人在房子裡嗎?」——我就坐在那裡——「因為我想要派他去做某個工作。」
我會說:「我沒有看到任何人;現在,因為你說過它了,即使我的確看到任何人,我也會閉上我的眼睛。」
我母親會說:「你來過這裡——你看過房子裡有其他人嗎?——因為我想從市場裡買點東西。」
我會說:「我沒有看到任何人,房子是空的;只有你在這裡。」這就慢慢地接受我在任何事上都不可能被仰賴的事實。相反地,如果他們嘗試要命令我、指使我,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但有時候當他們必須說某件事時……我的一位親戚有點瘋狂——不嚴重,只是有點瘋狂。他要結婚了:他們為他安排了一個漂亮的女孩,一棟好房子,一個美好的家庭。現在這是時候,他們必須告訴我:「
你要記住,不要製造任何麻煩。他有點偏離中心,不要讓它暴露出來。沒有人能弄清楚它;這將需要好幾年來弄清楚它,他偏離了中心。」
我說:「我不干涉任何人的工作,我也不希望任何其他人干涉我的工作,無論我要做什麼,我就會做。」
他們很害怕。他們讓這位親戚遠離我,但是有一天我在河邊看到他,他經常去那裡洗澡。我去那裡告訴他:「你知道這些人在為你計畫什麼事嗎?」
他說:「什麼?他們在安排我的婚姻。」
我說:「結婚是還好,但是結婚前他們會強迫你騎馬。你會騎馬嗎?」
他說:「我不會。」
我說:「只要拒絕騎上馬——無論發生什麼事。」
他說:「我不會騎上任何馬。牠可能會把我從牠的背上扔下來,讓我骨折——在所有那些骨折後,我對這個婚姻該怎麼做呢?就忘掉它的一切吧。」
我說:「不是,不要放棄結婚的念頭,但是也不要上馬。」此時在印度,這是很難不騎在馬上而結婚的。男孩必須騎在馬上,那就是遊行隊伍怎麼前往女孩家的方式。
但他就是拒絕了!他們說服,他們努力,他們說:「時間已經過去了。」在印度,每件事都必須透過占星學來做。占星家決定何時婚禮遊行該開始、何時該到達房子,在確切的時間、分鐘之前,婚禮該怎麼舉行。
他說:「你們都在愚弄我。你們一直在告訴我結婚的事,但是沒有人告訴過我你們會強迫我騎上馬。如果你們之前告訴過我這件事,我就會拒絕結婚了。」
他們問道:「但是誰告訴你的呢?」
他說:「每個人都知道,在這個房子裡只有一個人關心每個人的自由。他告訴過我:『你會被強迫;不要妥協。』」這真是一場爭鬥!他們都在找我,但是我卻已經消失了,因為在那裡我會有麻煩。
他們必須強迫他的身體——四個人強迫他騎上馬——而我就坐在路邊。當隊伍到達那裡時,他看到了我,他就跳下了那匹馬。
他說:「夠了就是夠了!現在遊行隊伍不要再走了,因為我答應過『我不會騎上馬』的這個人就在這裡。你們怎麼可以這樣說服我,強迫我……」
他們都來找我說:「無論如何說服他;只有你能做到。一半行程已經完成了;只要再多一點,只要再多十五分鐘,他就必須上馬了,然後在他的一生裡,就沒有人會強迫他了。」
我說:「我不會干涉這件事,因為我從來不干涉任何人的事,但是你卻斷然要求我不要製造任何麻煩:『因為他有點古怪,你們卻設法要他做某件會暴露他的事。』」
現在這匹馬的事暴露了他。消息已經傳到了女孩的家人那裡:「這個男孩有點奇怪。他曾經被迫坐在馬上,然後他一邊跑一邊尖叫著說:『我不想騎上馬,我已經被警告要反抗它。我從來沒騎過馬,為什麼我要這麼做?婚姻跟騎馬有什麼關係呢?』這個男孩有點不對勁。」
當他們被困在路中間時,女孩的家人發來消息:「不要強迫他,把他帶回去,因為我們不願意把我們的女兒嫁給這種男人。他是哪一種男人啊?他瘋了!幸虧及時知道了:再過十五分鐘,他們就會結婚了!」
在印度,百分之九十九的印度人,離婚都不會發生。一旦你結婚了,你就結婚了。那個親戚必須保持超過三年未婚狀態。當他們再次安排它時,我的父親說:「我們不會對你說什麼了。如果你想製造麻煩,你可以。」
我說:「那我就不會製造任何麻煩了。只要保持警覺:不要對我說你想要我做的任何事,因為那樣我就不會做它了。」
它對我幫助很大。它有點麻煩——每個人都反對我,每個人都在譴責我——但是它給了我單獨的極大勇氣。我從來不在任何事上妥協過。無論我必須受什麼苦,我都毫無怨言地承受那個苦;我自己本身選擇了它。但是所有的那個火焰越來越淨化我的存在。
所以任何時候都不要妥協,因為妥協的時候就使你變得軟弱:你會失去你的個體性。但是不要自私,要謙卑。如果你想要成為自我主義者,那麼遲早你將不得不妥協。
當我要被送到大學時,他們都遊說我要嘛去醫學院,成為一個醫生,要嘛去工學院,成為一個工程師。要我應該成為能賺錢的人,在社會上受人尊敬的人。
我對他們說:「你們很瞭解我:我可能想變成一個乞丐,只是因為我不想受人敬重,得到所有這些弱智人士的敬重有什麼意義?即使所有這些白痴使我變成皇帝,這也毫無價值,因為他們都是白痴!我想要跟有智慧的人交流,而不是受到烏合之眾的敬重。我將要研究哲學。」
此時在印度,大學裡的哲學系幾乎是空的。多年來沒有學生出現——因為哲學能給你什麼呢?唯一可得的職業就是變成一名教授。但是,在沒有學生的同時,有多少人能成為哲學教授呢?很多大學沒有哲學系,他們關閉了它。當沒有人出現時,要為教授、教職員工和學生保留空間是沒有意義的。
所以他們說:「你在冒不必要的風險。」
我說:「我必須接受它。我也必須經歷這個火焰。而且不要擔心未來。即使當一個乞丐,我也會滿足於我在任何點上都沒有妥協。」
我的父親在他去世前告訴我:「請原諒我們所有人——我們試圖使你變成社會的一部分。如果你沒有那麼強烈地反抗,我們就會成功。但你的爭鬥是那麼堅強,我們失敗了。但現在我可以非常高興地說,
我們的失敗是好的。我們的失敗給了你個體性。」
他作為桑雅士去世時,已經開悟了。在整個歷史裡,父親變成他自己兒子的門徒的情況是很少見的。在他變成桑雅士的那一刻,他的行為舉止就像個桑雅士——而不像個父親。
我的母親是個桑雅士——她在這裡——但是她已經完全丟掉了作為母親的想法。她和其他任何人一樣在這裡。他們都很高興:我的叔叔們也是桑雅士——他們也很高興,我沒有妥協。但這過了一段時間,他們才意識到,它對我來說是生死攸關的問題。
他們以為我只是惡作劇,但不久他們就意識到,它並不是惡作劇。我只是試圖使我自己保持完全地自由、不受束縛、沒有負擔。它給了我一個人所能夢想的一切。
所以,維爾什,無論什麼後果,都沒有妥協。即使死亡以後果出現,你也能舞蹈地接受死亡。只有個體才能舞蹈地接受死亡,因為只有個體知道那裡並沒有死亡,它只是從一種形式轉化到另一種形式。
老房子已經破舊不堪,你就走進了新房子。當然,老房子可能會認為你已經死了,因為你已經消失了。在這裡,你死了;而在那裡,立刻,你就發現新房子,一種新的形式。
個體慢慢慢慢地意識到沒有死亡。如果他們完全地綻放、開悟,他們絕對知道它,帶著極大的放鬆:他們是永恆的存在,他們是不朽的。整個宇宙都是他們的。他們一直都在這裡;他們現在在這裡,他們將永遠在這裡。他們是存在本質的一部分,沒有死亡的問題。
這正是生活應該引導你去的地方:去經驗到不死。
問題二
親愛的奧修,
小家庭是這個社會神經質的主要原因嗎?孩子對父母的完全依賴,反之亦然,是虛偽、執著以及各種神經質、恐懼和焦慮的原因嗎?
家庭無疑是各種神經質、精神病、精神分裂症的起因。人頭腦的一切病態都是由家庭造成的。
家庭是舊社會的基本單位;除非家庭消失,否則舊社會將繼續存在,因為它的基本單位是原封不動的。
我的社區以我自己的方式,不用我說任何事,就在幫忙使家庭消失。社區意味著家庭關係的消失。你可能在這裡,你的妻子可能在這裡,你的孩子可能在這裡,但你們不再是一個分開的單位競爭對抗每個其他分開的單位。在社區裡,你們不是在競爭,相反地,你們是在匯集所有你們的能量在一起。孩子不會陷入固定——這是最重要被瞭解的東西之一。
科學家們在動物身上發現了一個事實——第一印象……以及他們得出的非常奇怪的結論。當鳥蛋打開,鳥兒從裡面出來時,無論鳥兒先看到什麼——牠的第一印象——就變成牠一生的東西。那幾乎會決定牠的一生。這是一件非常瘋狂的事……通常,鳥兒從蛋裡出來,發現牠的母親或父親就在附近,但是偶爾……
當一位科學家正在研究第一印象這個事實時,這就發生了。他在四處走動,這時一顆鳥蛋打開了,一隻鳥兒出來了。牠的第一印象是科學家的鞋子,那是鳥兒看到的第一件東西。你無法想像那造成什麼病態。
牠不會注意到牠的母親或父親,但當牠看到鞋子的那一刻……牠就會和鞋子玩,跳進它裡面,玩得很開心。但你能和這隻鞋子有多久的玩樂呢?你會感到驚訝:當這隻鳥變得年輕、性成熟時,牠就開始和鞋子做愛!牠對牠物種的雌性不感興趣,一點也不感興趣。牠的最愛就是鞋子。
現在,這是個建立的事實,早期印象永遠持續存在於你的無意識裡。早期印象應該是更廣泛、更豐富的。例如,一個男孩出生了。當他從他母親的子宮裡出來時,應該有許多女人在那裡歡呼、唱歌、跳舞。他不應該只認識他的母親作為女人,他還應該認識很多女人,就像他認識他的母親一樣。他會對女人是什麼有一個很模糊的概念,而不是從母親那裡得到一個很準確的畫面。
心理分析師已經意識到,世界上沒有一對夫妻是幸福的,原因很簡單,女人在丈夫身上尋找她的父親。這是她不知道的無意識的東西。現在,丈夫還沒有娶她而變成她的父親。他根本不知道那就是對他的期望。如果他的行為不像她的父親,那時這個女人就感到沮喪。
反之亦然:他自己本身在尋找他的母親。而且你再也找不到你的母親了。存在永遠不會創造相似的人;它的創意是原創的。你會找到好幾百萬個女人,但你卻不會在任何地方找到你的母親。也許有些東西可能是相似的:頭髮的顏色,眼睛的顏色,女人走路的方式,她笑的方式,她的聲音——相似的東西,你就會墜入愛河。
但這只是女人的一部分。結婚後,你終究會知道女人的百分之一百;而你愛上的可能只有百分之五。從女人的角度也是那樣:百分之五的你跟她的父親有些相似,而百分之九十五是陌生人。
現在,這兩個人並沒有和平、恩愛地生活的可能性——幾乎不可能。雙方都是百分之五對百分之九十五啊?這必然會不斷地爭吵、打鬥、爭吵;從來沒有一刻安寧。
我聽說過有一個職員,時常在所有人都離開後,坐在辦公室裡,當時辦公室已經關門了。時常關辦公室的工人也常常坐得很久。職員想:「也許他是為我坐的,除非我走,否則他怎麼能關門呢?」於是他對工人說:「請原諒我,我不必要地阻止你回家。」
工人說:「我不是為你坐在這裡的。」
職員說:「那你為什麼坐在這裡?」
工人說:「我坐在這裡是為了躲避我的妻子。只要我能夠坐在這裡,我就坐。不要因為我為你坐而感到內疚;事實上,我感到高興,因為有某個藉口讓我告訴老闆:『
因為一名職員加班,我不得不坐下來。』」
「但是,」工人問道:「你為什麼一直坐著呢?我沒看到你在工作,沒有加班費。」
職員說:「因為我是個單身漢,我沒有妻子,回家有什麼意義呢?我在消磨時間。」
人因為沒有妻子而消磨時間,所以回家有什麼意義呢?——沒有人在那裡等候。另一個人坐在那裡,因為他有妻子,她真的在房子前面的台階上等候,要抓住他並把他擺在他的位置上。
奇怪的世界!但原因是家庭的小單位——有很多原因。就男女關係而言,它毀掉你的一生。
每個女孩都應該有很多男人的印象——充滿愛心、友善。每個男孩都應該有很多女人的印象——充滿愛心、友善。只有在社區裡才有可能。
在這裡,有五千個人。每個孩子都有好幾千個叔叔和好幾千個阿姨。他得到了所有這些人的關愛。他不會對女人有某種固定的觀念。他對於女人氣質的構成會有一個模糊的、非常模糊的、模糊不清的想法。這種模糊能幫助跟任何女人建立交流,因為這種模糊承載著好幾千個女人的印象。因此,好幾千個女人有能力變成生活裡美麗的伴侶。而這個女孩也承載著……以同樣的方式,這個女孩承載著好幾千個男人的印象。她很難畫出她會喜歡的男人的畫像。她只是模糊地知道,只知道品質,而不知道個體。她還瞭解到,每個男人都有獨特的品質,而所有這些品質並不能創造鞋子的印象。
人們有可能會更加愛他們的生活伴侶。『親密的敵人』這個詞將會消失,『親密的朋友』就會取而代之。
家庭在其它方面也造成了神經質傾向。例如,你出生在一個基督教家庭;那時整個基督教就會被重壓在你身上。你將不被給予選擇你的道路、你探究的自由。在你向神提出任何問題之前,答案就已經印在你身上了。所以才有印度教徒、伊斯蘭教徒、基督教徒。事實上,這是對人類永久地犯下最嚴重的罪行之一。
孩子應該只是一個探究者。
對小家庭單元來說,那是不可能的,因為這個家庭是基督教徒,是猶太教徒;家人去猶太教堂或教堂。而孩子是有模仿能力的,即使你什麼都不說,他們也願意跟著你去。
一個孩子在一個宗教家庭裡成長,不可能不受到信仰、迷信的影響。到了他能夠探究的時候,他早就有答案了——但它們都是借來的。
在社區裡,這是可能的,因為社區沒有宗教——每個人都是探究者。沒有人有興趣強加他的想法在孩子身上,因為他自己本身已經厭倦了別人的想法,正在努力尋找他自己的道路。他會幫助孩子變成一個個體,以他自己去探究,因為真理是透過個體探究發現的;它不是透過公共知識獲得的。
如果家庭解散為社區,孩子將會受益匪淺。家庭也將受益匪淺,因為他們不再有孩子的負擔;社區會照顧他的。
這裡有孩子;社區負責他們的教育,在那個教育裡,我們使他們變得越來越警覺,越來越歸於中心。我們不會使他們變成基督教徒、印度教徒、伊斯蘭教徒。我們不給他們一本聖書。我們不教他們關於神以及對神和祂先知的信仰。
我們的孩子完全擺脫了神、天堂和地獄的觀念,他們是非常喜悅的。甚至連外界的觀察者也注意到了這個事實:他們比世界裡的孩子聰明得多。他們必定是那樣,因為他們正在接觸那麼多人。
他們的經歷是豐富的。沒有人試圖塑造他們,他們的自由是無限的。每個人都傾注他的愛在他們身上。
有人可能是義大利人,有人可能是德國人,有人可能是美國人,有人可能是印度人——他們都傾注他們的愛在一個可能是巴西人的孩子身上。現在這個孩子將不再承載國家、國籍和責任的舊觀念。現在,這個孩子不會變成義大利、德國、美國或巴西的一部分。這個孩子會知道,所有人都是平等的,所有人都是美麗的,所有人都是充滿愛的。
為什麼要創造國家的這種胡說呢?
為什麼要創造這種種族、黑人和白人的胡說呢……?
在這個社區裡,毫無疑問——沒有人注意到你是白人或是黑人,你是中國人、俄羅斯人或是日本人。你們的舊界限開始在消失。但是對於新生的孩子來說,根本就沒有界限。他將屬於整個地球。
而父母在家庭裡的責任——它是一種負擔。他們一直處於焦慮之中:孩子會變成什麼樣的人呢?如何正確養育孩子才不會出問題呢?
但一切似乎都不對勁。有好幾百本書教你如何撫養孩子、如何成為母親、如何成為父親。事實上,應該有書教你如何生孩子而不是成為母親!——因為這是每個人無意識裡最討厭的詞語之一。
不只是猶太教徒才反對母親。
每個人都是!
在社區的設定事情是完全不同的,叔叔和阿姨比父親和母親更重要。你會驚訝地發現,就語言而言,『阿姨』和『叔叔』是較古老的詞;『母親』和『父親』是後來添加的,因為曾經有一個時代,當時沒有家庭,有部落,一種社區古代的形式。
在部落裡,因為在那裡沒有婚姻的問題,沒有人知道他的父親是誰。人們在生孩子,人們在做愛,但是沒有家庭的問題。那是一個部落,所有人都生活在一起。孩子在部落的氛圍裡長大。那才是給孩子成長最自然的氛圍。
社區是最新的部落。有了科學提供的所有設施,極大革命性的事就變成了可能。
例如,你們的孩子沒有必要和你妻子的卵子或你的精液有任何關係。這是非常愚蠢的事。你應該想到孩子,而不是精液的或卵子的。你怎麼知道哪個卵子是你妻子的卵子?
在社區裡,家庭是分散的。醫生、醫療委員會能決定哪個卵子和哪個精子結合,這樣我們就能生一個更健康、更聰明的孩子——一個不會患小兒麻痺的孩子,一個不會失明的孩子,一個不會患癌症的孩子,甚至一個不會受老年之苦的孩子。我們能給他我們認為合適的壽命,人類第一次具備了進行人體工程學的能力。
到目前為止,這一切都是意外。你不知道你會生出什麼樣子的孩子。它可能會變成阿道夫·希特勒,而你不能說『我不負責』,你有責任。為什麼你要抓住這個機會?
阿道夫·希特勒、約瑟夫·史達林、貝尼托·墨索里尼都能簡單地從存在剔除。不需要他們。只有特定的精子和特定的卵子才可能產生他們;我們可以避免這種可能性。
我們可以創造更多的喬達摩·陀佛。我們可以創造更多的梵谷。我們可以創造更多的耶胡迪·梅紐因、畫家、音樂家、詩人。這些人將遠遠優於我們的莎士比亞、彌爾頓和但丁,因為他們只是意外、偶然的。但是現在沒有必要冒險。
但是在我們能開始人體工程學之前,家庭必須變得鬆散;它太緊了。這個家庭想要他們的孩子,因為他將繼承他們的財產。
在社區裡,你擁有的東西會是社區的,你留下的東西也會是社區的。那裡沒有繼承的問題,所以你不用擔心別人的孩子會繼承你的財產。在社區裡,財產屬於社區的。
你也不用擔心如果你死了或者你發生什麼事,誰會來照顧你的孩子?在社區裡,孩子不會想念你。他將擁有那麼多的女人,因為他失去了母親,所以更加充滿愛心和憐憫。
家族已經過時了。
未來屬於社區。
我們正在創建這些模型,以便外面的人可以開始學習一些東西。我們將會盡科學已經可用的方法做每件事。
正如我們戰勝了愚蠢的政客一樣——我們會取得勝利,因為我們支持美國憲法,而他們卻反對它。非常令人費解的情況!
我們必須為美國憲法而戰,因為美國人正在濫用它。憲法對我們是絕對有利的。它是民主的,它尊重個體。它想要言論自由,它接受所有與生俱來的權利。
美國憲法也許是有史以來最好的民主憲法。但政客們卻繼續在做違憲法的事。他們一直能夠做它三百年了,因為我們不在這裡。
現在情況不會這樣了。一旦我們的社區和城市安定下來,我們就會在更大的議題上跟他們爭鬥。我們不會讓他們休息。我們會向全世界揭露他們——他們的政客是偽善者,他們正在違背他們自己的憲法,以各種方式在摧毀人們的自由,以各種方式在摧毀個體。
我們正在擴展這些社區到世界各地,變成我們將試驗最新的生物學、心理學和所有其他發展的模型。我們將對世界表明,我們可以在各個方面創造一個更好的人類。他不會變成罪犯,他不會變成強姦犯,他不會變成小偷。
所有這些事情都可以從一開始就解決,因為卵子的第一次相遇和男性的貢獻,對你的生命決定一切——這個人是否會變成謀害者。並且它能被讀取!甚至在你出生之前,它就能被讀取。你的整個傳記能被詳細地寫成:你將變成一個謀害者,或你將變得有自殺傾向,或你將變成罪犯,或你將變成政客,或你將變成神秘家。
我們需要世界有更多的神秘家。
如果謀害者、政客和罪犯能夠被除掉,簡單地除掉,我們就能夠擁有一個美麗的世界。
一些舊關係必須被放鬆。在你進入社區的那一刻,它們就自動被放鬆。
很多人寫信給我說:「我想要加入社區,但是我有點害怕:也許我可能會在那裡失去我的妻子。」
我說:「你的擔心是對的。她極有可能會找到更好的男人,你也極有可能會找到更好的女人。沒有人會變成失敗者,雙方都以各種可能的方式得利。」
小家庭對人類是許多麻煩的起因;它必須消亡,它必須消失,它必須被一個更大的社區取代,在那裡婚姻是你可以玩的遊戲,如果你願意的話。今天你可以結婚,明天你可以離婚。或者早上你可以結婚,晚上你可以離婚。這只是你的決定。
沒有必要對未來作出承諾,因為未來必須是一直敞開的。只有那樣,人才能成長。如果你對未來作出承諾,那時你已經阻止並摧毀了它。沒有聰明人能夠對未來作出承諾。
誰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事?你可能會遇到一個美女,突然間你的全部注意力從妻子轉移到新女人身上。沒有必要嫉妒,你必須告訴你的妻子這件事已經發生了:「
我非常感激妳給我的所有那些美好的時刻。也許我們分手的時候到了,我希望妳會找到一個比我更好的男人。」
當然,如果你經歷過幾個人,你總會找到更好的人,因為你的瞭解、你的經歷會變得越來越大。妳就知道要避開誰——妳的老丈夫們!
掉進新的水溝是很美的;至少它是新的、新鮮的——與其一再地掉進舊的水溝裡。那變得機械化,它失去了冒險精神。我不反對掉進水溝裡,只是不要再掉進同一個水溝裡!找個其它的水溝吧!周圍有這麼多水溝——為什麼你的經驗仍然很差?為什麼要讓別人在她的經歷裡保持差勁呢?
在小家庭裡,孩子就是問題所在。在社區裡,孩子不是問題。父親和母親繼續更換伴侶——那樣對孩子並不重要。孩子是由社區照顧的。他可以去見他的老父親,見見他;他可以去找他的母親。他們不再住一起,這事並不重要。
事實上,這很豐富,因為他將見到新父親、新母親。當他去見他的父親時,父親會將他介紹給新母親。當他去見他的母親時,母親會把他介紹給新父親。這樣會發生很多次,以至於他會被介紹給整個社區。
這是更人性的。而且他不再被束縛在一個很小的家庭裡,他在浩瀚的人海裡流動。
一旦我們在世界上建立了我們的社區,這些社區將變成未來全人類的先行者、先驅者。沒有其它辦法。老家庭完蛋了;它只是以某種方式拖延,因為人們不能看到任何替代方案。
我們就是替代方案。
問題三
親愛的奧修,
你能否解釋一下有覺知的自發生活和頭腦調教之間的關係?人如何能確定某個東西是人的本性而不是調教呢?
如果你有疑問,它就是調教。
如果沒有疑問,它就是覺知。
這是一個非常簡單的標準!
問題四
親愛的奧修,
你的舞蹈方式絕對獨特而令人震驚。奧修搖晃背後的秘密是什麼呢?
我一生裡從未想過有一天會有奧修搖晃(Shake、奶昔)!
我不懂跳舞,所以它會是令人震驚的。
而秘密很簡單:
它是你們的愛。
我認為整個歷史上沒有哪個人受到那麼多聰明人那麼的愛戴。
你們的愛使我跳舞。
秘密就是有了你們。
我簡直不敢相信,因為我甚至不值得來自一個人的任何愛。但是地球上有一百萬個桑雅士——這讓我很驚訝!
你們傾注了那麼多的愛,我還能做什麼呢?我可以做一點奧修奶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