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om Death to Deathlessness》

從死亡到不朽

Gagan譯

第二十一章 科學必須是宗教的

  問題一

  親愛的奧修,

  科學本身可以是宗教性的嗎?

  科學不具有宗教性是最大的不幸之一。它可以是宗教性的,也應該是宗教性的。

  科學只是一種方法。它沒有方向,沒有價值觀;它只是一種方法。它可以用來破壞,也可以用來創造,因為它本身只是一種中性的方法論。

  目前為止,科學還不是宗教性的,因為宗教不允許它變成宗教性的。這是一個涉及極大既得利益的問題。

  沒有宗教會希望科學變成宗教性的。

  這將意味著宗教將必須自殺。他們不能繼續剝削人們,給他們迷信、信仰——所有那些都必須停止,因為科學沒有信仰體系,它不會創造迷信。如果科學知道某件事,它就是知道。如果它不知道某件事,它就接受無知,但會接受『有一天我們會知道』的挑戰。

  和你們的宗教相比,科學是非常謙卑的。它們很傲慢。它們索取它們不知道的東西。它們正在為一些從未見過的東西而戰——伊斯蘭教徒和基督教徒作戰,印度教徒和伊斯蘭教徒作戰,為了爭奪神的屬性。沒有人見過神,它們在這樣愚蠢的探究裡爭鬥並殺害好幾千個人:神的屬性是什麼?

  神學(Theology)是一個自相矛盾的術語。Theo意味著神,logy意味著邏輯——關於神的邏輯。沒有關於神的邏輯,如果有邏輯就沒有神。它們兩者不能同時存在。

  但是神父卻玩得很開心,他在銷售無形的商品。它們不需要被生產,不涉及任何工作,它們根本不存在;但他證明了自己是最好的銷售員。

  我聽說一家商店在聖誕節期間宣布他們終於發明了隱形夾子,可以將你的頭髮固定在適當的位置,因此沒有人會看到夾子,你可以做任何類型的髮型。他們在賣隱形夾子,立刻就排起了一大排女人的長隊。女人們在盒子裡尋找,當然,這些夾子是看不見的,所以沒有看到它們的問題。

  一位排在隊伍最後的女士忍不住說道:「我看不到隱形夾子。我知道因為它們是隱形的,所以我看不到它們,但是至少我應該能夠觸摸到它們。但我沒有看到它們——盒子是空的。我搖晃它,但是沒有聲音。」

  銷售員笑道:「女士,我們已經斷貨三週了!不過因為它是隱形商品,我們以為沒有問題。就連我也分不清空的盒子和裝滿隱形夾子的盒子有什麼差別。」

  神、天堂、地獄、天使——所有的宗教都依賴於這些商品。它們擁有極大的力量;好幾世紀以來,它們一直在剝削人民。而從人們的角度來看,被剝削幾乎是不可避免的。

  每個孩子出生在一個家庭,當他還小的時候,他自然會以為他的父親知道一切。父親是那麼強大,可以做那麼多東西,而他是那麼渺小,什麼也做不了。在他內在創造了一種心理,在他內在創造了一種父親形象,因為社會……世界上大多數社會都是人造的,男人是優越的,女人是低劣的。

  在中國,好幾世紀以來,人們一直認為女人沒有靈魂。因此如果丈夫殺死妻子,這並不構成犯罪。這就像你想毀掉你的椅子一樣,這事和其他人無關。女人是一件東西。在中國——世界上面積最大的國家,人口占世界四分之一——的整個歷史裡,從來沒有一個男人因為謀殺他的妻子而受到過懲罰。

  因此自然地,由人統治的社會不能接受使用『She、她』來稱呼神。祂不可能是那麼低劣,被稱為She。

  在聖經故事裡,神首先創造了男人,這看起來非常不合理,因為男人本身無法生育。先創造女人才會更合理,因為她有生育的能力。她有子宮,她會成為母親。男人是次要的。他的創造功能不過是一個注射器,用來注射。

  男人是注射器!

  奇怪的是,神先創造了注射器——但這是一個男神寫的故事——然後祂創造了女人,因為男人感到孤單。女人只是一種娛樂,幫男人不感到無聊,不感到孤單。那就是她的功能。

  神以不同於創造男人的方式創造了女人。祂從男人身上取出一根肋骨創造了女人。這是侮辱、羞辱;女人不過是一根肋骨。男人才是真正的主人——肋骨不能變成主人。

  在所有宗教裡,女人都以不同的方式受到羞辱。在耆那教裡,沒有女人能夠獲得開悟。她能做的就是——如果她有德行、遵守紀律、遵循信條、儀式——她所能獲得的是在來世投生為男人。作為一個女人,她無法實現更多目標。是的,當她變成一個男人時,她才能得到開悟。

  現在可憐的馬哈維亞並不知道不久就會有整形手術。女人不需要等待第二次出生;她現在就可以變成一個男人。耆那教徒相信馬哈維亞是無所不知的——他知道一切,過去、現在、未來——但他不知道關於整形手術。

  他無所不在——但二十五個世紀以來,他卻不見踪跡。他無所不能,他可以做任何事。神的所有品質都加在馬哈維亞身上,因為耆那教不相信神。

  這使一件事變得清楚:有某種內在的心理需求——如果你除去了神,那麼神的所有品質都將委託給某個其他人。原因是人都出生在一個以父親為主的家庭。

  就在前天晚上,我對一位瑞典記者說,神是人類的創造物。所有宗教都說神按照祂本尊的形象創造了人類。這是一個謊言!事實是,人類按照他自己的形象創造了神。當然,他不可能使神變成一個女人。

  但世界上有一些小型的原始社會,那裡的神不是他(he),而是她(she)。這似乎更合乎邏輯,因為she包含he,但是he不包含she。she更廣闊、更大;她有一個子宮。

  那些將神視為女人的小型原始社會不曾能取得武器和破壞性方法。他們不曾打仗;母系社會一直沒有戰爭。這個事實必須被考慮,人造社會一直只做一件事,就是不斷地爭鬥。

  在那些以神為母親的社會裡,心理也是一樣的。看起來是孩子,因為他是由母親和父親撫養長大的……

  誰更強大,就變成他心目中的神。在母系社會裡,女人是更強大的。她工作,她創造,她去農場,她去花園。她做了你們一直被告知女人不能做的一切,是因為她軟弱,她是婦女,她脆弱。

  但在母系社會,情況恰恰是相反的。男人照顧孩子,好幾世紀以來,照顧孩子一直是他的工作。他自然比女人小,他的身高也沒有女人高。

  你會感到驚訝,在那些母系社會……我參觀過兩個。在印度,有一些小部落生活在森林深處。女人有肌肉,男人沒有。肌肉不是天生的東西,也不是某人與生俱來的權利。凡是工作的人,必然會長出肌肉。像我這種懶骨頭的男人,是不可能有肌肉的!

  好幾世紀以來,如果男人只是照顧孩子、做飯……女人卻長得更高、更強壯,因為她在砍柴、播種、收割農作物,做著在我們社會的男人所做的一切。自然地,孩子塑造了一個母親的形象。

  印度古老的經典之一,摩奴法典主宰了印度人五千年。順便說一下,你會感到驚訝的是,在現代世界裡,印度以外只有兩個人對摩奴的想法印象深刻:一個是弗里德里希·尼采,另一個是阿道夫·希特勒。兩者都是大男性沙文主義者。他們兩者都稱讚摩奴,因為摩奴將整個道德準則給予了印度社會。他仍然被遵守。

  他一定很有男子氣概,因為他說每個丈夫都有義務偶爾要毆打妻子。找任何藉口打她,使她留在她的地位,向孩子們證明她是弱者,父親是強者。五千年前,摩奴在孩子身上塑造了一個父親的形象。

  當孩子長大後,他開始質疑並懷疑他的父親是否知道一切。而他是對的,他開始發現他的父親並不是絕對正確的,他也會犯錯誤,他不是最強大的人,因為有很多人比他更強大得多。

  到此刻為止,他都對父親很信任,也很安心。此刻在他內在出現一種極大的不安。為了保護,他已經變得仰賴父親的形象,他需要一個全能、無處不在、無所不知的父親。

  這就是神投射的根本原因——不管是男人或是女人都沒有關係;重要的是誰在這裡有權勢,孩子有一天就會投射出來。而神父一直在利用這種情況。他變成調解人。他說神離我們很遠,要認識神需要極大的自律、努力、不斷的祈禱,所以只有極少數人能經歷那些苦行,才能接近神,他們跟神才有直接的聯繫。

  你會感到驚訝,在二十世紀的美國,有一個基督教教派、摩門教……他們相信——而且他們受過教育,在各方面都很有效率,但他們相信他們的領袖有一條直撥電話線。神將信息傳遞給領袖,領袖才將信息傳遞給人們;它不能被違背。而這卻是被相信的!

  在美國沃斯科郡,有三位法官決定羅傑尼希社區作為城市的合法性和成立。有兩位贊成,一位不贊成,但他是少數;因此,羅傑尼希社區變成一個成立的城市——在法律上和憲法上。

  但那兩位法官有一位是摩門教徒。當羅傑尼希社區變成合法城市時,摩門教領袖立刻收到神的緊急召喚,要求這位法官必須辭職,並前往奈及利亞傳播基督教的信息。

  你不會相信——這個人辭職了!他是一位法官,但是如果神命令並且派他去奈及利亞——這是世界上最糟糕的地方……在奈及利亞仍然有食人族。這個可憐的傢伙被派往奈及利亞,宣導人們信基督教。

  這不是神的信息!從美國所有的摩門教徒裡,這個可憐的傢伙被選中了。這是來自白宮,不是來自神的信息。這是政治,不是宗教。

  但是宗教能以這種方式剝削利用,因為人有一個弱點:依賴。當他變成一個年輕人時,他就發現他所依賴的人和其他人一樣軟弱、愚蠢。現在他感覺到一種真空,那種真空讓他感到害怕。到現在為止,他還有信心,他還有某種力量。而現在所有的力量都消失了,所有的信心都消失了。他已經快要精神崩潰了!

  當他看到他的父親並不知道一切,他的父親不是全能的,當他看到鄰居毆打了他而他卻無能為力……

  當他看到不僅是鄰居,還有他的母親事實上支配著這個男人——用發飆、扔東西、尖叫、哭泣……

  孩子非常善於觀察。他能看得出母親是錯的,但父親卻在請求原諒,他在說他很抱歉。孩子能看得出母親是錯的,但她在家裡造成了那麼瘋狂的事,以至於父親必須使她冷靜下來,即使他必須道歉。父親很清楚他是對的,但是如果不道歉,他就無法入睡,鄰居也無法入睡;每個人都會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他只是想讓事情冷靜下來。

  孩子觀察著:這個父親是不可依賴的;父親不像他想像的那樣堅強。父親沒有實現他的期望。隨著他的成長,他越來越知道更多的事——內在產生了深刻的空虛。神父利用了那種空虛。他就投射了一個父親的形象。

  你稱呼神為天父,並非巧合。你也稱呼神父為父親。為什麼?

  在印度,我聽說過……

  有兩個孩子在街上玩耍。一個是印度教徒,另一個是基督教徒。一位基督教神父在日常巡視基督教家庭,基督教男孩向他致敬,並稱呼他為『父親』。

  當這位父親離開時,印度教男孩就大笑。他說:「這很奇怪——這個男人是獨身者,他沒有妻子。他是怎麼變成父親的?」

  印度教徒無法瞭解這個人是『父親』。

  基督教的三位一體——聖父、聖靈、聖子的情況也是那樣。這三位一體裡沒有一個女人。真奇怪!神怎麼是聖父,耶穌基督怎麼是他的聖子?母親在哪裡呢?這位聖靈有什麼需要呢?女人的話是完全合乎邏輯的,但聖靈絕對是荒謬的!

  他也是男性,因為聖靈使耶穌的母親瑪利亞懷孕了。奇怪——聖靈?那麼當你說邪靈是什麼意思呢?如果這是聖靈,使得處女懷孕,那麼邪靈會做什麼事呢?這個三位一體是一種同性戀團體。

  但女人是不被接受的,因為所有的神父都是男人,所有的宗教創始人都是男人……即使像喬達摩佛陀這樣的男人,無疑是所有宗教創始人裡最憐憫的人,也不願意邀請女人加入他的社區。

  連續十年,他拒絕了好幾千個女人前來接受點化並想變成他的門徒;他卻說不。所有他的憐憫都煙消雲散了,它只適用男人,不適用女人。

  有什麼恐懼呢?恐懼的是,一旦女人進入了社區,他就不能信任他的門徒們會保持獨身。那就是他的恐懼。一方面他不信任他的門徒;另一方面,他內心深處知道獨身是不自然的。如果有女人在那裡,遲早那些不自然的事都會被放下。但是像他這樣聰明的人看不到他的門徒可能會轉向同性戀——他們確實這麼做了。

  同性戀是一種宗教疾病——我應該說是一種神聖的疾病。

  它起始於修道院、修行村,那裡不允許女人進入。人類夠聰明——壓抑是有限度的,然後它就變得太沉重。他的整個頭腦變成了性狂歡,負擔太重了——他想要擺脫它。

  就在幾天前,席拉帶給我一則新聞,一些科學家在南非發現了三隻猴子患有愛滋病。這些科學家正在宣揚愛滋病來自猴子的觀點。人非常擅長丟責任,可憐的猴子不會抗議。

  但我告訴席拉,這是一件那麼簡單的事——她很驚訝,因為她接受了這個故事。如果科學家說它是一種猴子產生的疾病並傳染給人類……而且它可以在沒有性接觸的情況下傳播——透過猴子的唾液、透過猴子的淚水、透過任何從猴子的身體流出的液體。如果有人接觸到它,他就會得病。

  我告訴席拉:「妳已經陷入了好幾世紀以來所有女人都陷入的陷阱。」依我看,那三隻猴子必定是被男人傳染上愛滋病的。眾所周知,在偏僻的森林和山脈裡,人類一直知道和動物做愛——而猴子非常接近,牠是人類的表親。這似乎是一個簡單的解釋,幾個患有愛滋病的男人和猴子做過愛。

  雞姦、和動物做愛並不是什麼新鮮事。它和舊約聖經一樣古老。舊約裡有兩座城市,索多瑪和蛾摩拉。『雞姦(Sodomy)』一詞源自這座城市的名稱『索多瑪(Sodom)』,因為在索多瑪,人們和動物做愛。神就非常憤怒,祂摧毀了索多瑪,祂摧毀了蛾摩拉,因為蛾摩拉轉變成同性戀。

  現在,基督教神父說,愛滋病是神對那些不聽宗教導師、教義的人的懲罰——而人們卻繼續相信。事實上,神和他的神父對同性戀應負有責任。他們把男人和女人分開,沒有任何接觸的可能;自然地,修女變成了女同性戀,僧人變成了男同性戀。

  一位記者對我說,美國一位非常著名的傳教士對美國基督教徒有著極大的影響力,因此他對美國國會也有很大的影響力,因為他控制大量的選民。就連總統也得聽他的。那個人在說——他的名字是法威爾(Falwell跌得好)……這似乎是有意義的。他說這是神的懲罰。

  我問記者:「如果那是真的,那麼女同性戀呢?——因為沒有女同性戀患有愛滋病。神支持女同性戀嗎?妳去問法威爾先生。」男同性戀者受到懲罰,但是男同性戀和女同性戀有什麼差別呢?女同性戀者也應該受到同樣的懲罰,但目前還沒有發現女同性戀者患有愛滋病。

  事實上,有時我想,如果我們想拯救人類,所有女人都應該變成女同性戀者,而讓男人、他們的神和他們的神父死於愛滋病!現在愛一個男人是非常危險的,是有風險的。他可能是一個無法治癒,最後導致死亡的疾病帶原者。

  如果女人聰明的話,這將是她們應該採取的步驟。她們應該簡單地說:「我們和你們已經結束了!」

  是的,有些男人沒有患愛滋病;他們的精液可以被收集在銀行裡,因此當女人想要生孩子時,可以進行注射。但是老式、男人的注射方式,已經過時了。那種注射器很危險!

  宗教一直在以各種可能的方式利用人的心理。人當然是軟弱的,未受保護的。在廣闊的世界裡,他是那麼的渺小。生命那麼短暫,疾病有好幾百萬種,即使他多多少少設法避免了癌症、結核病和所有疾病,他也無法避免死亡;無論如何,那將會到來。

  死亡、疾病、虛弱、未知的宇宙造成了那麼多的恐懼——而沒有人來保護……這是簡單的一步,讓神、天父作為保護者。人的內在空間是那麼需要,他接受了它。他沒有能力懷疑它,因為懷疑就意味著幾乎要活在精神崩潰的邊緣。

  神父帶著神出現;他變成調解人。他變得比政客更有權力。在像印度這樣的宗教國家,政客們會去觸摸印度教祭司們的腳——當然,只有在選舉之前。然後再來五年,他們不再關心祭司和寺廟。但隨著選舉臨近,他們就會開始前往喜馬拉雅山遙遠的寺廟進行宗教朝聖,觸摸任何愚蠢祭司的腳,尋求祝福。

  祭司擁有更大的權力;政客的權力是平凡的。祭司的權力已經進入了人的那個靈性裡。

  那就是為什麼宗教不允許科學進入它們的領域。它們甚至先不允許科學進入客觀世界裡——主觀世界是不可能的。它們甚至不希望它們去探索客觀世界、物質世界。

  奇怪的是,因為宗教和物質無關,如果有人在探索物質,為什麼要打擾他們呢?這是有原因的:如果科學家成功發現物質的奧秘和秘密,他的第二步必然是探索人的主觀性。與其等待,不如從源頭斬斷。

  因此,三百年來,宗教一直在不斷地反對每一項發明、每一項發現。但因為科學不是基於信念,而是基於懷疑——它只有在毫無疑問可能的情況下才會接受某件東西,那時它也只是假設性地接受它。那必須被瞭解,那顯示科學努力的謙卑。

  假設性的接受意味著:「明天可能會發現新的事實,而我們可能必須改變理論。所以我們暫時接受。記住,暫時——而不是永遠。到目前為止我們所知道的一切和這個發現是一致的,但誰知道明天呢?人們可能會發明更精巧的儀器,明天可能會出現新的事實,而現存理論對那些新的事實,將無法站得住腳。因此,它只是假設,暫時的。」

  這才是真正的謙卑。對於已經被絕對地證實的東西,他們並不傲慢!但他們仍然不會說這已經得到絕對地證實,因為無限正在等待著。

  因此,所有科學的陳述都是相對的,而不是絕對的。

  宗教的陳述總是絕對的。它不說:「也許神存在。」

  科學的每一個發現都說:「這是假設,也許明天我們就必須改變它。」三百年來,我們不得不改變很多次——那已經足夠證明了。

  牛頓發現的東西,阿爾伯特·愛因斯坦必須拋棄,因為他洞察得更深。自然地,他感激牛頓。沒有牛頓,愛因斯坦本來就無法研究更深入。他站在牛頓的肩膀上;那就是為什麼他能看得更遠一點,而牛頓卻看不到。但他知道有一天有人會站在他的肩膀上,他將能夠看得更遠。那就是為什麼他稱他的理論為相對論。

  現在科學上不會有絕對的陳述。一切將對知識,對時間都是相對的,如果實體揭示了新秘密、新事實,我們將保持敞開的態度來改變它。

  宗教害怕兩件東西:一個是科學的基本方法——懷疑。宗教是反對懷疑的,它全都為了信仰。如果懷疑成功地揭示了客觀實體,那麼有人開始使用相同的方法來探索意識的日子就不遠了。那就是我們在這裡所做的事。使用在客觀世界已經被證實有效的相同方法……現在我們必須將對主觀實體應用那些方法。

  宗教嘗試了一切可能的方法,但都未能成功——沒有人能在違背真理的情況下取得成功。宗教擁有整個世界。科學家是個人,他們沒有權力。但真理賦予了他們那麼極大的力量,以至於好幾百萬支持宗教的人無法阻止他們的真理。他們無法證明這不是真的,他們不得不接受它——不情願地、不願意地。

  現在必須採取更大的步驟,世界各地的所有宗教都將為此而奮鬥。如果他們為不是他們關注的客觀實體而戰鬥……我正試圖進入他們的領域,挑戰他們的領域的要求。

  我試圖引入科學方法在宗教統治了好幾千年的地方。

  我一直在挑戰宗教領袖進行公開討論。在一開始,有一些人接受了,因為他們不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但是現在無人接受我的挑戰。他們無法證明任何東西,因為他們認為真實的一切都只是一種信仰,而我可以很容易地揭露這種信仰。他們無法反駁我,因為我所說的都是我的經歷。我並不是在教導一種可以爭論的教義、哲理。我只是教一種方法。靜心只是一種方法。

  整個歷史上沒有一個人曾經能夠證明,靜心不會引導你到達你存在的終極真理。

  無一例外,任何靜心過的人都已經獲得同樣的經驗。

  科學必須是宗教性的。如果科學家不侵入宗教的領域,這會是對他們的詛咒。剝削已經發生得夠多了,它必須完全被制止。

  你會驚訝地發現樹木、鳥類、動物——科學已經在神的基礎上有了很大的進步。在那六天裡,有那麼多美麗的狗不是神創造的,牠們是透過科學育種、雜交育種而產生的。

  在蘇聯,有伊甸園裡沒有的水果,因為蘇聯科學家不斷地雜交育種樹木。當你將芒果與蘋果雜交時,自然會生出從未有過的全新的東西。它比芒果和蘋果都更濃郁。它有一種新的味道——有些芒果的味道,有些蘋果的味道,而且由於混合物的緣故,它有一些絕對新的味道。在蘇聯,有許多不是由神創造的果實。

  我們知道,在動物裡,雜交帶來了更強大、更優秀的後代。例如,在印度,公牛是從國外進口的。我告訴英迪拉·甘地:「這很奇怪。妳可以進口公牛,因為西班牙公牛當然是最好的。而這些公牛就被送給妳的母牛,好幾世紀以來妳一直將牠們當作母親崇拜。妳沒有想過嗎?」我問她:「這是怎麼回事?一頭西班牙公牛使妳的母親懷孕了!」

  她說:「你總是帶來奇怪的想法,但你是對的!」

  我說:「如果西班牙公牛可以創造出更好的母牛,更好的公牛,那麼為什麼不對人類做同樣的事?為科學必須是宗教的

  什麼不找到更好的男人,更好的女人來生孩子?這是一個眾所周知的既定事實,如果男人和女人屬於截然不同的種族,他們的孩子會更健康,壽命會更長,對疾病的抵抗力會更強,會更聰明。」

  正是因為這個事實,所有宗教都已經禁止和你自己的姊妹結婚,因為那是最接近的關係。事實上,你的姊妹會對你更加照顧,較少痛苦。你們一起長大,你們早就一起相愛過、玩耍過,變成朋友。這應該是合乎邏輯的步驟,因此你應該娶你的姊妹。

  但人們認為——好幾千年前——如果你娶了你的姊妹,你的孩子就會變得虛弱、沒有耐力、也不會聰明。他們很可能會殘疾、失明。女人離男人越近親,孩子就越貧乏。

  從遙遠的國家引進男人,從遙遠的國家引進女人,這將是非常好的。

  你可以在歐洲王室裡看到這個事實。他們只創造白痴。你看過威爾士親王的照片嗎?他看起來很遲鈍。你有想過英國女王嗎?我們有好幾百名女人比英國女王更好。她只是一隻醜小鴨。

  但原因就是那些王室成員繼續在他們之間相互聯姻。他們不允許任何人移出王室家族。現在王室成員被侷限了——整個歐洲大約有二十個王室家族。於是他們繼續輪流調換,他們就生出了威爾士親王和英國女王。這是必然會發生的,絕對確定會發生的。

  人類工程科學應該出現。目前為止,人類一直只是意外。如果某個人很美,那只是意外。如果某個人有智慧,那只是意外。那就是為什麼好幾百萬人的心智年齡低於十四歲。他們的身體年齡可能是八十歲,但他們的心智年齡是在十三到十四歲之間。

  這是一個非常奇怪的情況。當你性變得成熟時,你的思維就停止了,因為生物學不再需要智力。生物學需要你繁衍後代。現在你有能力了——十四歲時你就有了生孩子的能力。現在智力有什麼需要?只要找到一個女人並開始生育。智力只是多餘的、奢侈的、不必要的。

  如果我們放棄所有關於道德、罪惡……舊意識形態的愚蠢想法,我們就能做到。如果我們能創造出更好的母牛,我們就能創造更好的人類。

  印度母牛沒有提供足夠的牛奶,甚至不足以為她購買糧草。印度母牛只是一個負擔。英國澤西母牛能餵飽許多家庭和整個社區。這是一個那麼簡單的事實,這不需要爭論,如果我們在水果、動物方面取得了成功,證明我們自己比你們的神更好……事實上,可憐的神——只在六天之內,祂能做到什麼程度?六天內祂能做到一切,實在太多了。

  我有一位基督教裁縫師,他曾經為我做衣服。我要去旅行,我告訴他:「你必須在一周內做出我的衣服。」

  他看著我說:「我能做到那樣,但是別抱怨。」

  我說:「你是什麼意思?」

  他說:「你看看神在六天內創造的世界:一切都亂七八糟!你的衣服也會亂七八糟。我需要時間,六天甚至都不足以製作一件衣服,而神卻創造了整個宇宙。」

  一切都需要改進,一切都可以被改進。但宗教卻成了障礙,因為如果誕生了更多聰明的人,從來不生病的人,創造財富和藝術的人,誰會去找貧乏的神父呢?他的整個宗教生意將會破產。

  他們反對我的原因很簡單,我正在盡一切努力使他們破產。他們將不得不破產,這只是時間問題。他們不可能延遲破產很久,因為人——無論多麼無智慧——都能看到簡單的事實。

  科學必須變得宗教性的。科學家們應該開始進入宗教的世界。

  不用理會教堂和猶太教堂——它們會自行消失。你只要做點更好的事就可以了!那些無法和你競爭的東西將不得不消失。不用理會教宗和阿亞圖拉·何梅尼。這些人的日子已經完蛋了;他們過著死後的生活。但這是很自然的,盡可能長久地堅持自己的既得利益。

  我完全支持科學。

  這個世界需要一種科學的宗教,而我們正在創造它。

  沒有人可以對我的宗教有任何爭議,原因很簡單,我不給他任何爭議的理由。

  沒有神,所以我們不必擔心證明神的存在。沒有人曾經能夠證實它。好幾千個神學家和哲學家浪費了他們的生命證明神的存在。奇怪——甚至他的存在都沒被證實,而你卻在搜尋幾千年來一直都沒有被證實的某個存在。你正在向一個甚至不是假設的某個個體祈禱。

  我們沒有任何神,我們沒有任何天堂和地獄。我們沒有在水上行走的桑雅士,並且……所以沒有辦法跟我們發生爭執。我們只是探究者,深入我們的靜默、我們的喜樂、我們的祝福——這是我們與生俱來的權利。

  現在,喜悅不需要證據。或者你認為這需要任何證據?你的平靜不需要證據。在這裡的這種靜默……

  彷彿沒有人……本身就是一個證據。它不需要任何外在的證據。

  我已經將整個宗教濃縮為一個詞:靜心。

  任何想要爭論的人都將必須進入靜心,因為那是我們的宗教。如果他沒有成功,那就是他的失敗。如果他成功了,我們就成功了。兩邊都是我們的。如果他成功地觸及了他的內在核心,他就會發現我們所說的是真的。我不認為一個靜心的人會說謊。這是不可能的。

  就在前幾天,席拉從印度帶來了一份報紙……

  我從來沒有說過關於某個人,葛印卡,他教導古代佛教內觀禪修的方法。我絕對確定這個方法,它的正確性。我的許多門徒都修習過內觀。我修習過內觀,它引導通向你存在的終極核心。

  葛印卡一直在教導內觀。我從來沒有批評過他,我甚至從來沒有提起過任何關於他的東西。甚至我的一些門徒也問過我,他們是否可以去跟葛印卡進行為期七天或二十一天的課程。

  我說:「就去吧,因為內觀是一種完美的方法。有一百一十二種方法,內觀就是其中之一。你去吧,誰給你方法並不重要。」

  他的許多門徒都變成我的桑雅士,因為內觀只是一種方法。它夠的,但我對生活態度是豐富的——如果一種方法能給你那麼多,也要嘗試其它的方法,因為它們都是從不同的角度出發,經過不同的風景,達到不同的品質。

  最終它們都以同樣的方式到達中心,但有時路途甚至比目標更美麗。你可以穿越沙漠;其他人可以穿過美麗的花園而到達同一個地方。這一百一十二種方法走向同一個中心,但是它們都有各自的美麗、各自的喜悅、各自的歡樂。

  所以當葛印卡的人來找我時,他們意識到有一百一十二種方法,所以為什麼要那麼貧乏,卻只用一種方法呢?為什麼不變得豐富一點呢?我全力支持生活各個方面的豐富。那些桑雅士仍然還在這裡。

  葛印卡在報紙上接受採訪,在其中他談到我,並說我曾去找他學習內觀。我甚至沒有看過他的照片——而他卻在採訪裡說他教了我內觀!

  他一定是認為,現在我離開了印度,他接受採訪的這份三流小周刊就不會再傳到我的手裡了。所有跟我有關的東西都必然會從各個國家傳到我這裡,因為我的門徒無處不在,保持警惕。

  現在我感到悲哀,因為我允許我的桑雅士去找這個人。也許他知道方法;他曾經在緬甸做生意,在緬甸修習內觀就像在其它宗教裡人們進行祈禱一樣。它是很常見的東西,而且方法也很簡單。你不需要做它,但是你可以熟悉那個方法。

  現在這是非常明顯的,這個人從來沒有做過他所教導的東西。一個懂得靜心的人,不會那麼公然地說謊。我從來沒有見過他!事實上,在他來印度之前,我在向人們教導靜心。我的第一本書在1960年出版,當時他還在緬甸,沒有人知道他。而我的第一本書就是關於內觀!

  我沒有用過『內觀』這個名稱,因為『內觀』這個詞來自一種已經廢棄的語言、巴利語,沒有人用它講話。它在佛陀時代使用,當佛教從印度消失時,巴利語——佛教徒的語言——也消失了。

  內觀只意味著觀照。那就是我一生的努力:教你們覺知、觀照、警覺、意識。我在使用當代的語文。

  現在這個人說他是我的師父,他教我內觀。有一件事是絕對確定的:這個人只知道方法,但是他從未練習過它。我感到悲哀,因為我允許我的門徒去找他。但有時這是可能的……這個人本身也許不曾進入過靜心,但如果他準確地知道方法,你們可能會進入靜心。門徒可能在師父還沒有出發的時候就到達了。

  但要說謊是絕對不可能的事!那就是為什麼我說當一個人深入靜心時——如果波蘭教宗接受我的挑戰,我就會告訴他那些事……

  我們將為他提供一切便利,我們將使他感到他前所未有的舒適。我們將讓他身邊有盡可能多的美女,就像他原本夢想在天堂擁有的那樣。但是他將必須進入靜心,只有那樣他才能和我爭論。

  如果他不成功,那麼他就沒有資格和我爭論。如果他成功了,我就勝利了,因為他將不得不謙卑地說:「我生活在虛構裡」,而且他將感激一生,為了他嚐到了實體的滋味。

  科學家也許不敢進入宗教領域,因為會有政治壓力在他們身上。現在所有的科學家都受僱於政府,而所有的政府都仰賴於宗教的支持——這是一個非常複雜的遊戲。

  現在,印度政府不會允許任何科學家侵入這個一直屬於神父、先知、彌賽亞的領域。科學家都是政府的僕人。科學已經變得那麼複雜和昂貴,因此沒有人能負擔得起擁有他自己的實驗室。他需要政府的龐大支持:他只是一個奴隸。

  政客會阻止他進入宗教舞台,因為祭司在那裡,如果政客不聽祭司的話,那麼在下一次選舉裡,政客就會消失。所以我不指望科學家現在會有足夠的勇氣。

  但我們可以做到;我們不是任何人的僕人。

  我們對任何人的選票都不感興趣。我們沒有野心要成為總統或總理。

  我們對我們自己非常滿足,對我們自己非常開心,因此沒有人可以給我們施加壓力或主宰我們。我們可以做任何我們想做的事。

  而且科學方法很簡單。對於物件的探索,科學需要數十億美元,但是對於內在的探索,你甚至不需要一美元。所以完全沒有問題。靜心是個人的,並不依賴於任何人的支持。

  懷疑所有的教條,因為懷疑就像一把鋒利的劍。從那個根源斬斷所有的意識形態。用懷疑來追根究底,然後才使用任何靜心方法。你可以從一百一十二種方法裡進行選擇。

  這是首次有人向他的門徒提供一百一十二種方法。佛陀有一種方法,馬哈維亞有一種方法,老子有一種方法,帕坦伽利有一種方法。

  我不是一個線性一維的人;我是多維的。

  那些單一的方法就足以自我實現,但是如果你透過不同的方法移動,你會遇到不同的空間、不同的奇蹟、不同的經驗、不同的味道、香味。

  但也許你可能無法去做所有的方法。那時研究這些方法,並選擇一個你感覺對你有某種吸引力的方法。即使你能掌握十種方法,你也會比佛陀豐富十倍!

  我已經嘗試了所有一百一十二種方法。因此,我可以說,我既是地球上最窮的人,身無分文,也是有史以來最富有的人——因為我從每條可能的路徑上看到了我自己。每條路徑都有它本身的豐富性、它本身的音樂、它本身的詩歌、它本身的色彩。

  我希望你們嘗試盡可能多的方法。但是每當你做一個方法時,都要走到那個盡頭。除非你已經走到那個盡頭了,否則不要從一種方法開始更改為另一種方法。

  需要記住的事是,如果你能夠透過一種方法達到你自己的內在,那麼其它一百一十一種方法就會對你變得非常容易,因為現在你確切知道你要去哪裡。現在你能帶著深深的信任——那是第一種方法缺少的信任。現在你能避免在第一種方法所犯的所有錯誤。你能避免所有阻礙你、延遲你實現你自己的陷阱。

  一旦你完成了至少三種方法,那時你就能輕鬆地移動在所有剩餘的方法。你會感到驚訝——沒有錯誤,沒有陷阱,沒有干擾,只像是……(他彈手指)就像卡嗒一聲一樣!無論你開始什麼方法,你都會結束。你以極快的速度穿越了整個場景。

  是的,科學必須是宗教性的。

  如果它不是宗教性的,那麼它就會為政治服務,為戰爭服務,為死亡服務。

  如果科學變得宗教性的,那麼它就會為生命服務,為愛服務,為歡樂服務。

上一章 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