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om Death to Deathlessness》
從死亡到不朽
Gagan譯
第二十章 你的內在有一個更大的宇宙
問題一
親愛的奧修,
客觀實體的科學視野和存在的主觀經驗似乎是兩個完全獨立且不可逾越的維度。這是因為事物的本質,或只是我們頭腦的幻覺?
對於存在,科學方法和宗教方法在過去一直是分開的、不可逾越的。原因是古老宗教堅持在迷信、信仰體系、拒絕探究和懷疑。事實上,科學與宗教之間沒有什麼不可逾越的界限,也沒有什麼隔閡。但宗教堅持信仰——科學不能接受那一點。
信仰就是掩蓋你的無知。它永遠不對你揭示真理;它只給予你某些教條、信條,你可以透過它們創造一種知識的幻象。但那種知識只不過是一種迷惑。
任何基於信仰的東西都是假的。
由於宗教始終堅持信仰,而科學的基本方法是懷疑,分離發生了。它就變得不可逾越。如果宗教不出現並面對懷疑的挑戰,它就不可逾越。
宗教的全部責任一直都是將這兩者保持是兩個。
在我看來,只有科學,有兩個維度。一個維度接近外部實體,另一個維度接近內部實體。一個是客觀的,另一個是主觀的。它們的方法沒有不同,它們的結論也沒有不同。兩者都是從懷疑開始的。
懷疑一直受到那麼多的譴責,以至於你忘記了它的美麗,你忘記了它的豐富性。
孩子出生時沒有任何信仰,但他生來就有一種非常好奇、懷疑、質疑的意識。懷疑是自然的,信仰是不自然的。
信仰是由父母、社會、教育體系、宗教強加的。所有這些人都在為無知服務,而且他們已經為無知服務了好幾千年。他們把人類置於黑暗中,這是有原因的:如果人類處於黑暗中,對實體一無所知,那時它就很容易被剝削,很容易被奴役,很容易被欺騙,保持貧窮和依賴。所有這些東西都被涉及到。
古老的宗教不關注真理。它們談論關於真理,但它們所關注的是如何讓人們遠離真理。到目前為止,它們已經成功了。但是現在那些宗教都已經瀕臨死亡,而它們越早死越好。
首先,為什麼你需要信仰呢?你不相信玫瑰花。沒有人問你:「你相信玫瑰花嗎?」你只會笑,你會說:「信仰的問題不會出現;我知道玫瑰花。」知識不需要信仰。
但盲人相信光明,不得不相信;他沒有眼睛。你會驚訝發現盲人不僅相信光明,他也相信黑暗。通常,人們以為盲人一定生活在黑暗裡。那不是真的,因為要看到黑暗你需要眼睛。沒有眼睛,你既不能看到光明,也不能看到黑暗。黑暗和光明不是兩件事,而是同一個實體的兩個極點。
你可以將黑暗定義為更少的光明,你可以將光明定義為更少的黑暗;差別在於程度。我們的眼睛有某種能力——非常有限。我們所有的感官都非常有限。低於那個界限你就無法看到,高於那個界限你也無法看到。例如,現在有好幾千種無線電波正在經過,但你無法聽到它們。你必須使用收音機;比你的耳朵更靈敏的裝置能捕捉到那些你無法捕捉到的聲音。所有感官也是那樣。
盲人被迫相信光明,被迫相信黑暗。而他的信仰使他盲目。如果他沒有得到這個信仰,如果他被告知他是盲人,需要治癒他的眼睛,他不需要哲學,他需要醫生——也許他就能看見。當他看到光的那一刻,信仰的問題就不出現了:他知道它了。
任何信仰都表明你的無知、你的盲目,但卻給你一種錯誤的感覺——就好像你知道一樣。
就在幾天前,美國童子軍領導者拒絕了他們最優秀的童子軍之一——一名十四歲的孩子,他是所有童子軍裡最優秀的,獲得過許多獎章。他們正要把他提升到更高的位階,而他必須填寫一份表格。
這是童子軍的基本信仰之一:神存在。男孩拒絕了。他說:「我不知道。除非我知道,否則我怎麼能說神存在呢?你強迫我說謊。」
在二十世紀的美國,男孩因為不相信神而被逐出童子軍!我不明白要點。神和童子軍必須有什麼關係呢?為什麼這應該是每個童子軍的基礎呢?
我希望孩子家長將此案件告上法庭。如果他們不能,那麼我們準備為孩子將此案件告上法庭,因為這根本不人道。他是最好的學員,而且只是一件愚蠢的事……在那個基礎上,他也比所有制定童子軍章程的領導者更加正確。
他所說的是:「我不知道。我怎麼能說神在或不在呢?我必須先知道。」
知識受到懲罰。
探究受到懲罰。
黑暗、盲目、服從卻都得到獎勵。
這個案件必定由美國最高法院作出有利於那個小男孩的判決,他主張人類與生俱來的權利:探究和發現。
關於神的條款應該從童子軍的法則裡被移除。
首先,神和童子軍沒有任何關係。童子軍和神無關。這是強加給孩子的不必要的假設。但在這整個外表的背後是你們的政客、你們的宗教領袖。他們以一種非常迂迴的方式把神的觀念強加給小孩子。
孩子們害怕,他們非常害怕探究。為什麼人應該害怕探究?——答案很明確。他很清楚知道,這只是一種信仰。如果你深入探究,你就無法找到神。如果神是真實存在的,那麼所有宗教都應該堅持探究。
我堅持:探究、靜心、更深入進入你自己。你就會發現一個極大的實體,但不是神。你會發現意識在它的最終極裡綻放、不朽。但是你不會找到一個留著長鬍子的老人——此時他的鬍子一定很長了,幾英里長;好幾世紀以來,他一直坐在那裡。你不會找到神。
所有宗教都害怕探究——那就是為什麼分離發生。所有的宗教一直都反對科學,因為科學遲早會證明——它已經證明了——它的懷疑方法帶你更接近實體。它開啟了生命的秘密;它使你變得很有智慧、警覺,明白真理是什麼。
但目前為止,科學仍然只是關注你周圍的物質世界。
我譴責宗教,因為它們將人類置於黑暗之中。
我譴責科學家,因為他們做了那麼愚蠢的事:他們意識到每件東西,並探究世界上除了他們自己之外的每件東西。
他實驗室裡的科學家是被排除在探究之外的唯一的人。其它每件東西他都探究,並且深入探究,沒有任何偏見。但他忘記了探究者是誰。如果沒有一個探究者,是否可以進行探究呢?是否有可能在沒有觀察者的情況下觀察物質實體呢?那就是科學三百年來一直在做的事。
宗教是犯罪的,但科學也必須承擔那種犯罪的負擔——不是那麼大,因為科學只有三百年的歷史。但是科學不能對主觀世界說任何支持或反對的話,因為它沒有探究過。
宗教必須完全消失——它們是人類靈魂的一種癌症——而科學必須擴展它的探究,使它變得完整。它只是一半。你只是看著物質而忘記了正在看它的這個人。
科學必須發展一個向內的新維度。懷疑將是兩者的方法,所以沒有橋接的問題。懷疑是中心,從那個中心你可以進入物質實體——那就是科學目前為止一直在做的事。你可以從同樣的懷疑轉向進入你的內在,這是科學目前為止尚未做到的事,這是那樣的罪行。而因為科學不在做它,所以這就把主觀世界留在宗教的手裡。
宗教假裝探究主觀世界、意識世界;但它是一種假裝,因為它始於帶著信仰。一旦你相信一件東西,你的探究就結束了。你已經摧毀問題了,你已經扼殺探究了。從信仰裡,你無法進入調查。
每一個探究,無論是物質的或是主觀的,都需要敞開的思想——懷疑給了你敞開思想的極大品質。記住——因為有可能會被混淆——懷疑並不意味著不信,因為不信又是信仰的倒立。
卡爾·馬克思和他的追隨者共產主義者說沒有神,這是他們的信仰。無論是卡爾·馬克思、列寧或是任何其他共產主義者都不曾費心去探究神是否真的不存在。他們接受它就像基督教徒、印度教徒、伊斯蘭教徒和猶太教徒接受神的存在一樣。
無神論者和有神論者之間,我不作任何區分;他們都在同一條船上航行。基督教徒、印度教徒和共產主義者之間,我不作任何區分。
從表面上看,似乎有很大的差別。共產主義者不信神;宗教信仰神。那是非常膚淺的;如果你看得更深一點,稍微多扒一點,你就會感到驚訝:信仰就像不信仰一樣無知。兩者都不用任何探究就接受了。因此我說共產主義是無神論的宗教。
伊斯蘭教徒有他們的麥加,猶太教徒有他們的耶路撒冷,共產主義者有他們的克里姆林宮。看到克里姆林宮的照片非常有趣——它看起來像一座教堂!也許它是革命前的一座教堂。當然,它不是共產主義者建造的。它可能是蘇維埃俄羅斯最大的教堂。他們佔領了它,並將它作為他們的中央辦公室。但從建築結構來看,它只是一座教堂。
不僅克里姆林宮的建築,而且在克里姆林宮統治的人們的思想都和教宗、阿亞圖拉·何梅尼、阿迪·商羯羅一模一樣——沒有差別!在基本原則上,他們是一致的。共產主義者信《資本論》,基督教徒信聖經,但差別是在哪裡?那些書不同,但相信的人、相信的頭腦是一樣的。
因為科學否認了——奇怪的是——科學家的那個存在,所以它繼續和白老鼠玩遊戲,進行實驗。奇怪……為什麼不是黑老鼠呢?還有顏色的差異。黑奴老鼠注定是愚蠢的——那是他們的想法——而白色老鼠卻非常聰明。
我去過印度的很多大學,給學生、教授演講,我參訪過印度很多科學實驗室。我總是問他們:「為什麼?至少在印度你們不應該用白老鼠做實驗。讓牠們在英國、美國做實驗,但是在印度……!」科學家們也沒有回答為什麼他們要用白老鼠進行實驗,只是模仿者。奇怪,他們對老鼠進行研究,對猴子進行研究……每天都有好幾千隻猴子從印度出口到世界各地進行科學實驗。
印度的印度教徒非常憤怒,因為對他們來說,猴子是神,而將他們的神出口用於科學實驗當然不可接受。但印度很窮;政府由印度教徒組成——他們反對出口猴子,但他們得到了很好的價格。而且他們沒有太多東西可以出口;他們無法滿足他們自己的需求。
猴子有好幾百萬隻,但牠們沒有任何作用。相反地,牠們破壞農作物,破壞水果、蔬菜。當然,牠們也得吃。但是在印度由狂熱的印度教徒發起運動,這種出口應該被停止。
科學家繼續對老鼠、猴子以及世界上的每件東西進行研究。他已經觸及到分子、原子、電子。但是在所有這些搜尋裡,他忘記了一件事:他也存在。沒有他,實驗室就沒有意義。
誰在做實驗呢?當然有一個意識,某個覺知,具有觀察能力的某個實體。這是那麼簡單的一個事實;但是三百年來,科學一直沒有接受過這個簡單的事實。
我認為他們有罪,因為如果他們接受這個事實並使它作為科學探究,宗教應該早就消失了。如果宗教仍然存在,科學就必須承擔責任。
對我來說,『科學』這個詞就解釋了我的方法。科學意味著認識。任何知識,任何認識,都需要三件東西:認識的對象,認識它的主體,以及在主體和對象之間產生的認識。
如果地球上沒有人類,樹木會在那裡,玫瑰花叢會在那裡,但它們不會知道它們是玫瑰花叢。烏雲會來,但沒有人會知道這是雨季。太陽會升起,但是不會有日出,因為不會有人來描述它。
一個認識者是存在最有價值的特殊事物,並且因為科學否認它,宗教就有絕對的自由繼續堅持所有的舊信仰。
我的工作就是幫助所有宗教平和地消失。
它們所佔據的領域應該被科學所佔據。我們可以保留兩個名稱:物質實體的科學和主觀實體的宗教。但沒有必要有兩個名稱。最好有一個名稱——科學——有兩個維度:一個向外,一個向內。
科學方法始於懷疑。它不斷地懷疑,直到它來到不可能懷疑的地步。當它面對實體時,懷疑就消失了。
宗教一直在壓抑懷疑。我沒有遇過任何一個宗教領袖,他的內心深處仍然存在著懷疑。他所有的信仰也許都壓抑了它,但是它們卻無法摧毀它。
你可以觀察你自己的頭腦。你相信神,但是你沒有對它的懷疑嗎?事實上,如果你沒有懷疑,為什麼應該要相信呢?你沒有病,那麼為什麼你還要帶那麼多藥呢?信仰證明懷疑的存在;信仰只停留在表面;它用力將懷疑更深推入你的無意識。但是它無法消除懷疑。
信仰沒有力量,它是無能的。
懷疑是極大的能量。
信仰是已經死掉的東西,一具屍體。你可以隨你所願地攜帶屍體,但記住,屍體是在你身上不必要的負擔。不久你就會開始像屍體一樣發臭。最後,屍體將使你也變成屍體。跟死人為伴是不好的,有危險。
信仰必須從所有語言裡消失。懷疑應該被加冕,信仰應該被廢黜。
懷疑立刻架起了物質和主觀的橋樑。它們是同一實體的兩個極點,而懷疑就是橋樑。
為什麼我那麼讚揚懷疑?——因為它引導你進入探究,它提出問題,它帶你進入新的冒險。它永遠不允許你保持無知。它會不斷地移動,直到你找到光。
人們一再地問我:「你相信這個嗎?你相信那個嗎?」我一直告訴他們這是一個無意義的提問。
要嘛我知道某事,要嘛我不知道。
信仰在我的存在裡沒有任何地位。
如果我不知道,那時我會嘗試去瞭解——那就是懷疑,那就是探究。而如果我知道,那時就沒有必要相信;我以我自己的依據知道它。為什麼我應該相信耶穌基督或佛陀呢?沒有必要。
但奇怪的事是,耶穌基督仍然相信古老的先知。他沒有他自己的經驗。神是他的信仰,不是他的經歷。穆罕默德相信神。
我只是感到驚訝,這些人從不認為信仰只是證明你無知,你不知道。你只是帶著從別人借來的知識。也許他們也帶著從別人借來的知識,你無法找到信仰產生的原始來源。它的出現,當然,是因為它存在於世界各地。必定有人類心理學的東西催生了它。
首先,人的自我不願意接受無知。它想假裝知道;而相信並變成知道的人也是很容易。
《奧義書》裡有一個故事,其中包含了一些關於生命非常美的存在的陳述。
有一位古老的真理求道者;他的名字叫烏達拉卡。他的兒子是斯韋塔克圖。他送他兒子到國內知名師父那裡學習一切能學的東西。
兒子跟隨一位師父學習,然後另一位師父。當他獲得了所有可得的東西後,他非常自豪地回到家對他的父親說:「我完成了任務。」
烏達拉卡從他的窗口看出去,看到他的兒子帶著許多經文回來。而且他也可以看到那驕傲的神情,那驕傲的步伐。
斯韋塔克圖進來告訴他的父親:「我做到了!」
烏達拉卡一定曾是像我的一個人。他問兒子:「你認識你自己嗎?」
斯韋塔克圖說:「但是在我去過的所有學校,沒有學校的教學大綱裡有這個部分。沒有——我瞭解醫學的一切,我瞭解語言、文法的一切;我知道那裡所教導的一切。但是瞭解自己?甚至連這個問題都沒有被提出來。」
烏達拉卡說:「燒掉那些經文,然後回去。找出你是誰,因為如果你不瞭解你自己,你所背負的所有知識有什麼價值?你錯過了中心點。」
斯韋塔克圖感到非常受傷和震驚,因為他帶著那麼驕傲的心情而來,以為他的父親會獎勵他。相反地,他受到譴責,徹底的譴責:「你浪費了這麼多年。回去吧!」烏達拉卡甚至不允許他休息。
斯韋塔克圖找到他在求學過程裡遇到的最偉大的師父,並告訴他:「我的父親徹底摧毀了我!因為一件事,他把我送回來。他說除非你瞭解你自己,否則你所有的知識是沒用的。」
當你自己的房子處於黑暗裡時,知道整個世界充滿星星和光明又有什麼意義呢?你自己的房子首先需要光。
那個師父說:「我擔心這種事,因為我認識你的父親:我們年輕時,曾是同一個師父的門徒。我擔心這種事就要發生了。你回去走得那麼驕傲,而我知道你的父親——他對借來的知識不感興趣。他想瞭解他自己。他對信仰不感興趣。他一生唯一的努力一直都是獲得確定性,獲得一種不是借來的經驗,他自己的,真正屬於他自己的。我擔心這種事會發生在你身上。」
斯韋塔克圖問道:「那我該怎麼辦呢?」
師父說:「我所知道的一切,我都教給你了。就認識自己而言,我和你一樣無知。」
「但我可以建議一件事。我在修行村裡有一百頭母牛。你把這些母牛帶到山上,當牠們變成一千頭時,生下小牛……你留在山裡,你忘記你所學到的所有知識。事實上,你在那裡不需要它;母牛對任何知識都不感興趣。你甚至不會遇到另一個人。語言將不需要。文法和文法的所有微妙之處將是毫無用處的。」
斯韋塔克圖問道:「但是這樣會如何幫助我瞭解自己呢?」
師父說:「你就去吧,幫助母牛生長,帶牠們到更新鮮的田野裡,更深的山裡,等牠們長到一千頭,你就回來。其它的事情我們以後再談。」
師父有他自己的裝置。據我瞭解的這個故事,我知道這個人明白——但是它不能被說出來。他創造了一個情境,一個裝置。
斯韋塔克圖去了山裡。幾天以來,頭腦一直在思考它所收集的所有知識,但是這有什麼用呢?母牛只是在吃草,斯韋塔克圖坐在那一百頭母牛之中,等待著牠們變成一千頭的時刻……幾天過去了,幾個月過去了。這個故事真的很美,因為斯韋塔克圖忘記了一切:知識、語言、算術。沒有必要了……漸漸地,一切都變得毫無用處。
他幾乎變得像母牛一樣天真。還有什麼可做的?一個人因他的夥伴而聞名。現在,如果你在牛群裡生活了很多年,只是聽牠們咀嚼草……他坐在樹下照顧牠們。牠們變成一千頭了。
這裡有一個美麗的點:一頭母牛對斯韋塔克圖說:「我們已經變成一千頭了,現在該回家的時候了。看來你也忘記數了!」他真的忘記了。
他把那些牛帶回了師父的家裡。其他門徒也對這個實驗感到驚訝。這看起來很奇怪——要認識自己,人就必須把一百頭牛帶到山裡,然後等待,直到牠們變成一千頭!
門徒們一看:牛來了。他們衝到師父在的屋裡,說:「一千頭牛回來了。」
師父說:「不是,一千零一頭。」
門徒說:「可是你要求過一千頭。」
他說:「是的,我有說過,但是斯韋塔克圖呢?」他正來到牛群中間,那麼天真,那麼孩子氣。
師父的門徒們都很興奮,因為師父已經答應過:「等斯韋塔克圖回來,那時一切會被討論,你們暫時就先這樣吧,待會再提出問題。」
斯韋塔克圖回來了,把牛交給了師父,說道:「現在我可以走了嗎?我父親一定已經很老了,我不希望他對我失望而死。」
師父說:「但是那些我們之後要討論的其它事情呢?」
斯韋塔克圖笑了。他說:「忘掉這一切吧!跟牛生活,慢慢慢慢地……沒有其它的刺激、娛樂。在樹下等待,坐在樹下什麼也不做,慢慢慢慢地,寂靜開始自行發生。我不在靜心,但是靜心卻在我身上發生。一個片刻來臨,當我所有想法都消失了,我所有感覺都消失了——只有純粹的在留下來。」
「我甚至不能說『我在』,因為沒有『我』。
然後我知道整個文法都是錯誤的。『我』不存在。我所能表達的是我感覺到並經歷了某種『在』;不是『我在』,而是『在』,一種深刻的存在經驗。現在我知道我父親希望我知道什麼,沒有什麼可討論的。」
師父說:「我明白了。如果你回來又提出同樣的問題,那就會意味著這個裝置失效了。在我的祝福下,你可以去見你的父親了。」
他回到家裡,父親真的很老了;他在等兒子。他再次從窗戶裡看到了,這就是他所期待的——斯韋塔克圖,那麼謙卑,那麼簡單;沒有經文,只是像一陣涼風出現。
他進了屋子。你可以預料到他會宣稱:「現在我已經完成了你的願望。」不是,他只是觸摸了父親的腳,親吻了父親的腳,淚水從他眼裡流了下來。
父親說:「所以,事情發生了。現在,我可以安詳地死去了。我已經完成了我的責任;我不留下一個充滿垃圾知識無知的人。我留下的是一個純淨的空間,一個警覺、覺知、瞭解自己的人——這是世界上最棒的瞭解。」
科學應該打開宗教一直緊閉的裝置的門。
你的外在有一個廣闊的宇宙——無限。你可以繼續探索它,沒有終點。但你的內在有一個更大的宇宙,而且那麼近——就在你的內在!你可以繼續探索它。你會逐漸知道你是誰,但那並不是終點:那種經驗會持續無限地深入。
一個人可以兼有兩者,那就會是完整的人。我從不同的角度、以多種方式定義了新人類。
讓這個也包含在新人類的定義裡:他將是完整的、全然的,熟悉外在世界,熟悉內在世界。
在你瞭解兩者的那一刻,你就知道它們不是兩者;它是同一能量延伸到兩極。一個變成客體,另一個變成主體。我想稱它為內在的科學。無論今天所謂的科學,我都會稱它為外在的科學。
但內在和外在是同一枚硬幣的兩個面。沒有內在,外在就無法存在,沒有外在,內在就無法存在。所以沒有分離,也沒有橋接的問題。
這個問題在你內在出現,因為你想到科學,它只是一半,而且你想到虛假的宗教,它們依賴於信仰而不是探究。
我的桑雅士必須是探究者。
這應該是你唯一的責任:瞭解你自己。
你被教導了那麼多責任,但是沒有這一個責任。你被告知要對你的父母、對你的妻子、對你的丈夫、對你的孩子、對國家、對教會、對人類、對神負責。這個清單幾乎是無窮盡的。但是最基本的責任並不在那個清單裡。
我想燒掉整個清單!
你不對任何國家、任何教會、任何神負責。
你只要對一件事負責,那就是瞭解你自己。
而奇蹟在於,如果你能履行好這個責任,你將能不費吹灰之力地履行很多責任。
一個瞭解他自己的人將會真正地愛他的孩子、他的妻子、他的朋友。他的愛將會有一種完全不同的味道。它將不會是仇恨、憤怒、嫉妒、慾望、愛的混合體。
如果你審視你的愛,你會發現它有很多東西。在那麼多的東西裡,你的愛被污染了,因為其中許多都是違反愛的。嫉妒不可能是愛的一部分。仇恨、憤怒、佔有都不可能是愛的一部分。
愛不知道嫉妒。
愛不知道佔有;相反地,愛給予自由。
就是這麼簡單。如果我愛一個人,我會給他絕對的自由。如果愛不能給予絕對的自由,那麼誰會給予呢?如果我看到我所愛的人和別人開心在一起,我也會為他的幸福而感到開心。愛不可能是嫉妒,它只能是開心。它只知道一種味道,那就是幸福的味道。
在履行這一個責任時,你不會怨恨你的父親、你的母親。每個人都是這樣,因為每個孩子一直都違背他的意願而受到管教,被迫去學校……
當我上小學時,我的家離學校很近。所以當上課鐘一響,那就是我該進廁所的時間了。我的全家人都會敲門,而我會保持靜默,甚至不回應任何東西。
校長時常來接我,這是每天例行的事,因為我不會一個人去。他會來,我父親會說:「怎麼辦?別再敲這個上課鐘了,因為你一按,他就會立刻走進廁所並關上門!然後就完全毫無意義了,因為無論你說什麼他都不回應。」
最後,學校決定不敲鐘,校長常常先來抓住我——然後為所有其他的孩子們敲鐘。
每個孩子都必須為他自己的利益而被迫做很多事。我對這個校長很感謝,他真的寬宏大量——只是為了一個學生,他就改變了學校的整個例行公事。
我感謝我的父母——他們對我的耐心……全家人都站在廁所前勸導我:「出來吧!如果你不想上學,那就不用了,我們會請求校長今天給你放假。」但是我保持靜默。
而且我也很感激,因為那些靜默的時刻給了我很多。每個人都在大聲喊叫,四處奔跑——在颱風之中,我是颱風眼,只是坐著淋浴,享受著它!
每個孩子都難免有一些怨恨,一些壓抑的憤怒。但是在你認識你自己的那一刻,所有怨恨都消失了,所有憤怒都消失了,因為你第一次有眼睛看到你之前看不到的東西。現在你可以看到,如果你父親把你拖到學校,他並不是反對你,他不是你的敵人。如果他要你回家,不要繼續在半夜裡流浪,他並不是反對你;他是無微不至地關懷。
在我出生的村莊裡,有一個陶工聚居地。印度的陶工用驢子馱著他們的陶器;那是印度驢子唯一的用途。聚居地在我家附近,有很多漂亮的驢子,但牠們整天都在忙著馱東西。只有晚上牠們才有空,我也有空,所以我會抓住一頭驢子。
在印度沒有人騎驢子,因為驢子被認為是賤物。騎著驢子……我全家都很尷尬,因為鄰居告訴他們:「我們看到你兒子騎著驢子去市場了,不要讓他進大門,直到他去河邊洗澡後,才讓他進來。」
父親時常勸我說:「如果你對騎馬這麼感興趣,我們可以安排給你買一匹馬。」
我說:「我對馬一點興趣也沒有,我感興趣的是驢子。牠們是非常有哲理、捉摸不透的動物。驢子隨時可能停下來,無論你做什麼,牠都不會動,你無法瞭解為什麼牠停了下來。眾所周知,驢子都是白痴,但我的經驗是,牠們是非常狡猾、聰明的政客。」
父親說:「你想寫一篇關於驢子的論文嗎?」
我說:「我可以寫一篇,因為我和驢子的經歷也許比任何其他人都多。」
騎上驢子是一件難事——騎馬則不然。驢子很狡猾,牠們從來不會走到路中間。牠們總是會靠左或靠右走,將你的腿摩擦到旁邊的牆壁。自然地,你就會跳下來!使牠們保持在路中間是很難的;要嘛靠左,要嘛靠右,但是牠們永遠不會在中間。
於是我告訴我父親說:「驢子有右派、左派,但牠們不是佛教徒。」佛陀時常教導他的門徒:「遵循中道。」驢子是佛陀唯一無法說服的動物。
我不認為牠們是愚蠢的動物,因為當沒有人騎牠們時,牠們就走在中間。牠們很聰明!在炎熱的天氣裡,你可以看到牠們站在樹下。驢子的那張臉很有哲理,彷彿牠們在沉思偉大的東西。只要看驢子的臉,你總會覺得牠想太多了。
最後,家人決定不讓我進廚房:「因為我們不知道你是否確實有騎過驢子。」所以我總是坐在廚房外面;我不被允許進入廚房,尤其是我的祖母更不會……我是一個被遺棄的人!
當然,人對這些人感受到違逆。他們擾亂了你所有的喜悅。你感興趣的東西,他們不感興趣;而他們感興趣的東西,你看不到任何意義。
例如,我問我父親:「為什麼我要讀歷史呢?為什麼我要讀地理呢?知道阿育王在某個時代統治過印度有什麼意義呢?我看不到重點。我不會統治印度,我不會回去見阿育王。他從來不理會我,我卻必須讀關於他的事!」
「還有地理——我和君士坦丁堡有什麼關係呢?廷巴克圖?我永遠不會去那裡!這是我的承諾,」我告訴父親:「
我永遠不會去君士坦丁堡或廷巴克圖,所以為什麼我要擔心它們的地理,它們在哪裡呢?」
他說:「你不要爭論,你只是在做每個其他孩子在做的事。」
我說:「我會做它,因為你強迫我。但是記住,你在我心裡製造憤怒、怨恨。我無助,我弱小,我渺小。你能做任何事,但是記住:有一天你會變老,我會變年輕;你會變弱,我會變強。那一天我們就會算這筆帳——你知道我的記憶力不錯。」
他常常敲著頭說:「拿你怎麼辦?!你是個麻煩,脖子上持續的疼痛。但是,我仍然尊重你的誠實。沒有一個孩子會對他父親說這樣的話:『到了你老年時,我們就會算這筆帳!』你很誠實。」
這是必然會發生的。孩子只想要吃冰淇淋,但是父母知道你會生病。他們必須強迫你吃對你有營養的東西。現在,冰淇淋只是垃圾!味道不錯,但味道不是重點。
在你認識到你自己的存在的那一刻,你的視野就會發生一場革命。
你的怨恨變成了感恩。
你甚至開始對你的敵人心懷感激,因為無論你是誰,他們也對此作出了貢獻。沒有他們,你就會變成另一個人。
你整個生命的外觀經歷了根本性的改變。你開始感受到新的責任——不是當作要做的事,不是當作要履行的義務,而是當作要做的樂事。
我的阿公非常愛我,但是有一件事我們從未達成一致。那就是他會為我做一切,但是晚上他要睡覺的時候,他要我給他按摩腳。然後……
我說:「你為我做的一切,你可以停止了,但是按摩你的腳我不會做。我從來沒有按摩過任何人,我也從來沒有允許任何人按摩過我。我就是反對它。」
他會說:「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我保護你不受你父親的傷害,我保護你不受你母親的傷害,我保護你不受你老師的傷害,我保護你不受鄰居的傷害——否則你會不斷地被毆打。而你仍然不能為我做一點小事嗎?」
我說:「這不是小事,這是原則的問題。」
但在我開悟後,第一件事就是按摩他的腳。他說:「你在做什麼?」
我說:「請原諒我——我從來不知道你多老了,你的工作有多辛苦。你的腳一定很痛。除非有人給它們按摩,否則你就睡不著。」
「但是,」他說:「這違背了你的原則。」
我說:「確實是那樣,但是那個原則受到違背的人已經不再活著了。他連同他所有的原則、所有的想法都死了。現在你面對的是一個全新的人。不要以為我當作一種責任才這樣做,我只是想要出於我的喜悅而這樣做。」
這對他來說變成了一個問題。他說:「你總是會保持是一個問題——無論新的或舊的。之前,你反對按摩;現在你不讓我睡覺!你繼續按摩,而我說:『停下來!』現在我正想睡了,而你卻繼續在按摩。那讓我保持清醒!」
我說:「那是你的問題,但是我拒絕過的這二十一年,我必須補償。而且你已經老了,隨時你都有可能死去;我不想留下任何種類的債務。所以無論你能不能睡著,那是你的問題。學會睡著!而我將徹底補償二十一年的否決。」
他會打電話給我父親說:「把你的兒子從這裡帶走吧!現在,他說他開悟了——也許他開悟了,但是他還繼續在給別人製造麻煩。」
我說:「是的,我會以一種開悟的方式繼續下去。我不能放下我喜愛的事。我會做它們,但是以一種開悟的方式。」
從那時起,我從來沒有做過任何出於職務、責任感、對我的期望而做的事。而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出於我的幸福。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出於我自己的愛和憐憫。
為什麼我要對你們說話?為什麼我要創造一場全球性的桑雅士運動呢?
我本來可以安靜祥和地生活,不受美國奧勒岡沃斯科郡的任何麻煩,不用住在這個社區泥濘的大牧場裡。我本來可以住在喀什米爾、喜馬拉雅山的某處,沒有任何麻煩。
我承受了那麼多不必要的麻煩。
我從未去過德國,但在那裡的法庭上有一些針對我的案件正在審理。陌生的世界!我只好飛到德國。我無法想像在好幾千英尺高空上,如何飛到德國,我可能做錯了什麼,以致逮捕令正在等待著我。
我從來沒有任何銀行帳戶,因為我總是先花錢後,才拿到它。我對它很樂觀:它會來的,花掉它吧!所以並沒有擁有銀行帳戶的問題。但是就在剛才,我獲悉,美國的某個政府機構以我的名字在瑞士開設了一個銀行帳戶,並有我的簽名——只是為了對我提起訴訟。
現在,我的簽名是公開的。任何懂一點藝術的人都能複製我的簽名,它不是私有財產。我已經為桑雅士們簽過一百萬個名字——你可以在任何地方得到我的簽名,而且以我的名字開設帳戶是很容易的。
這是一個奇怪的世界。我原以為我是最窮的人,但是現在我卻有一個瑞士銀行帳戶!我希望他們存入幾十億美元,因為當你那麼慷慨時,那就真的要慷慨!
我這三十年只是為了純粹的愛而活的。我受過苦,但沒有任何怨言。有人試圖要我的命,但是我對那些想殺我的人沒有任何怨恨。我能夠瞭解——我有正確的視野,我能看到。那些人感到被冒犯了,因為我不斷地摧毀他們的信仰體系、他們的傳統、他們的習俗。
我那樣做是出於愛。
我希望他們能擺脫好幾世紀以來注入他們存在的各種垃圾。但他們並不認為它是垃圾,他們認為它是寶藏。自然地,他們受到冒犯,他們想要殺我,因為如果這個人還活著,他就會毀掉很多人的寶藏。我能夠瞭解。
宗教教你要寬恕,我說那不是做正確的事。寬恕意味著你已經先受到冒犯了;否則,為什麼你要寬恕呢?
我從未寬恕過任何人,原因很簡單,我從未被任何人冒犯過。我瞭解他們的處境,他們的問題。我可以看到他們的內心深處。他們並不是為了傷害而傷害;他們這樣做是為了拯救他們的宗教、他們的文化、他們的文明。當然,每個人都有權拯救他的宗教、文化和文明。
出於自我實現,很棒的瞭解就產生。沒有必要寬恕,沒有必要努力去愛你的敵人。
我不同意耶穌的觀點。他說『要愛你的敵人』,但是要愛你的敵人,你必須先接受他是你的敵人。我的瞭解使敵人消失了。現在我應該要愛誰啊?——敵人不在那裡。
耶穌說『要愛你的鄰居』。
我發現我自己在這個擁擠的世界裡絕對是單獨的。沒有人是我的鄰居,因為沒有人能侵犯我的存在,我也不能侵犯任何人的存在。每個人在他自己的內在都是一座孤島。我不能接受你必須要愛你的鄰居的想法。
而耶穌為什麼那麼說呢?——因為沒有人愛他們的鄰居;鄰居確實是最大的敵人。每個人都討厭鄰居,嫉妒鄰居——認為他們很享受,很富有,擁有這個,擁有那個——並且和他們相比感到痛苦,感到競爭。你怎麼能愛一個使你感覺到有競爭的人呢?
這是一個割喉、競爭激烈的世界。每個人都想割斷你的喉嚨。你可能試圖從別人的口袋裡拿錢,卻忘記了別人正在從你的口袋裡拿錢。
有一次,蕭伯納被問到:「一個人能雙手插在口袋裡輕鬆過日子嗎?」
蕭伯納說:「是的,但口袋必須是別人的。雙手當然是我的,但口袋必須是別人的。這樣就能輕鬆過日子了——沒有問題。」
我愛你們。
這並不是我對你們有義務。
你甚至不必感謝我的愛,因為我的愛本身就是回報。不是你有義務,而是我有義務,使你接受我的愛,並且沒有拒絕它。你可以拒絕它,你有這個權利。
一旦我瞭解我自己,我就知道責任的完全不同的含義。它並不是職責的問題:它是分享的問題。你擁有那麼多的愛和那麼多的幸福,你想要分享它。
所以我只教導一種責任,那就是對你自己的責任。其它一切都會自行發生,無需你付出任何努力。當事情毫不費力地發生時,它們本身就具有極大的美感。
當你因為某個人美麗而愛她時,你的愛並不多。明天這個女人就會變老,明天她可能會生病,明天她可能會變醜。也許她的鼻子需要動手術——你的愛會發生什麼事?曾是她美麗的鼻子引起了你的愛。現在那種鼻子不見了,你的愛也會消失。這個女人會變成你的負擔。
不是,當愛出於你的自我實現時,它並不依賴於愛的對象。它和一個人的美貌、智力或任何其它才能無關。你充滿了愛並且你想分享它。無論誰準備好接受它,你都會感謝這個人。它是一份禮物,對於 你送它的這個人來說,它沒有原因。你是出於你的充滿而給予它;你已經滿溢了。
當你的責任只是你的存在、你的中心、你永生的經驗的溢出時,那時它們就具有完全不同的品質。
我再說一遍:我只教導你們一種責任。我因此而受到全世界的譴責;他們說我在教導人們自私。在某種程度上這是正確的,但不是他們使用『自私』這個字面上的意義,我當然是在教你們對自己負責——
如果那是自私,我就接受它是自私。但它並不違反利他主義。
在你全然瞭解你自己的那一刻,你將第一次能夠變得無私、有憐憫、充滿愛心、善良、樂於助人。並不是說服務是你的座右銘……
我經常去扶輪社給他們演講,他們放『服務是我們的座右銘』在桌上。我時常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它從桌子上扔掉。當我第一次這樣做時,一個很美的男人,他是扶輪社的主席……他是我的朋友,也是我的醫生,城裡最好的醫生。他邀請了我,當我把那塊板子從桌子上扔掉時,他簡直不敢相信。
他說:「你在做什麼?」
我對他說:「我正在找個地方坐下來,因為我將坐在桌子上說話,而不是站著;那不是我的方式」——在我開始使用椅子之前,我是坐在桌子上的。「所以不用擔心,我正在給我自己騰出位置來坐。」然後,在我說話的同時,我就明確表示,我不只在給我自己找個坐的地方,我也在給我自己找個對我自己負責的地方。
服務不應該變成座右銘。服務應該是一種分享,一種歡樂。
你不會出於任何動機為任何人服務——並不是說透過服務你會到達天堂,也不是說透過服務你會變成聖人。如果你的服務是達到某種目標的手段,那麼它只是生意,不是服務。多麼划算啊!——只要服務幾個病人,你就會享受永生的天堂。它幾乎是中樂透彩了!
不是,我的視野是你分享你的喜悅,你分享你的愛,你分享你的幸福。如果在那個分享裡有人得到服務、幫助——它不是目標,沒有動機。你已經享受到它了。
當你的行為本身變成回報時,你就真正是一個活生生的、覺醒的人了。
科學必須接受它一直忽略了存在最重要的部分:人類意識。一旦科學開始進入人類的內在,宗教就會開始自行消失。它們將變得毫無意義。
當知識可得時,誰還會相信呢?
當經驗可得時,誰還會在聖經、古蘭經裡閱讀它呢?
當你有食物可以吃時,我不認為你會選擇一本關於烹飪的書並閱讀它。因為你可以稍後再做,或者也許你可能不需要做它。
你的內在有一把秘密鑰匙,現在這是科學的責任幫你找到這把鑰匙。
我的宗教是科學的。那就是為什麼我們沒有任何信仰體系。我們有方法,就像科學有方法一樣。他們用他們的方法探索物質;我們用我們的方法探索我們的意識。
我們的方法稱為靜心。
它們絕對是科學的。
沒有任何祈禱是科學的,因為你必須先相信神。而只有那時,你才能祈禱,因為祈禱者必須附上稱謂。
靜心不是對任何人稱謂;它只是挖掘你自己內在的一種方法。
你就在那裡!——沒有必要相信你在。事實上,即使你想否認,你也無法否認你自己。正是這個否認將會證明你的存在。
這是唯一不可否認的東西。其他一切都能被否認。也許它是沙漠裡的海市蜃樓,也許它是一個夢,也許你產生了幻覺,也許你被催眠了,你看到了不在那裡的東西。
世界上的每件東西都可以被否認,除了你以外。
你是最基本的實體——不可否認、不容置疑。
找到它是一種科學經驗。
在即將到來的世界、新人類。新人類將不必費心如何架起宗教和科學的橋樑,如何使它們更加接近,如何阻止它們互相爭鬥和毀滅——沒有必要。
我們正在創建一門科學,其方法論和創建的所有其它科學相同。一旦我們將靜心確立為一種科學方法——這並不困難,每個人都能它……它不需要大實驗室——你就是實驗室!不需要任何其它東西:沒有管子、沒有爐子、沒有化學品——什麼都不需要。
你需要瞭解你自己的每件東西,從你一出生就被提供了。只要一個一百八十度小轉彎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