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om Death to Deathlessness》
從死亡到不朽
Gagan譯
第二章 放棄希望所有進入這裡的人
問題一
親愛的奧修,
你經常使用『存在主義』這個詞,並且你稱自己為存在主義者。請定義這些詞。
歐洲有一支當代哲學流派,稱為存在主義。我和它無關。那只是一種哲學,一種頭腦遊戲。這些人談論存在,但是他們對成為存在意味著什麼一無所知。我也對我自己使用『存在主義者』這個詞,但尚-保羅·沙特、雅斯佩斯、馬塞爾和我之間的差異是極大的,不可橋接的。
當我說我是一個存在主義者時,我並不是說我相信存在主義哲學。
存在不需要哲學。鳥類不需要哲學,花朵不需要哲學,江河海洋不需要哲學——但它們都是存在的;它們存在,而且它們帶著全然並強烈存在。
我不是哲學家。成為哲學家就只是成為『傻瓜』,這純粹是浪費時間。好幾世紀以來,哲學家們一直在智力上努力尋找真理。他們之中沒有一個人找到它,原因很簡單,智力一直繞著它的圈子,一圈又一圈,但是它從未穿越到中心。
為了愛,你不必成為愛的哲學家。愛不需要哲學;愛是一種存在的經驗。
我稱自己為存在主義者,我稱你們為存在主義者,但它和法國的那些渡渡鳥無關。它不是一種哲學,而是一種生活的方式——不遵循任何教條、邪教、學說、紀律,不!——只是活著,沒有任何如何生活的想法。在『如何』進入的那一刻,它就為所有哲學,所有神學的進來打開了大門。
我希望你們像樹木一樣,像鳥類一樣,像雲霧一樣生活。如果沒有人,你認為存在就會消失嗎?如果沒有人類,第三次世界大戰後,你認為太陽不會升起嗎?夜晚不會因好幾百萬顆的星星而歡欣鼓舞嗎?
我的堅持是:自發地生活,不受任何約束。活在自由裡,活在整體裡,因為人永遠不知道下一刻。我可能不在這裡,你也可能不在這裡。下一刻是無意義的。就存在而言,它只知道一種時態,那就是現在式。過去已不復存在,未來尚未到來。
只有白痴才理會過去;他們是掘墓人。只有白痴才關注到未來,原因很簡單,他們現在已經跟存在失去了聯繫。他們希望也許明天奇蹟就會發生,也許明天彌賽亞耶穌基督就會降臨並給你拯救、解放和天堂。
我想要你們知道:那個傢伙,耶穌基督,永遠不會來,原因很簡單,你們對待他的方式……如果他有任何智慧,他就不會回到這個地球。我知道,如果他再來,你們也會對他做同樣的事,甚至更糟。我覺得他不是那麼遲鈍。只要想一想:當他在這裡時,他帶來了什麼救贖?他無法拯救他自己,他卻倡議要拯救全人類。
但那些錯過了生活的人開始抱著某種希望。他們非常清楚知道自己沒有能力,所以他們開始投射彌賽亞、先知、神的化身。這只是為了安慰他們自己:「讓明天來吧;有人會來。神是仁慈的,富有慈悲的……」看到你的痛苦,祂一定會派出一位使者或祂的獨生子或先知。這給了你某種鴉片,這樣你就可以忍受你正在經歷的痛苦。
一件事:沒有神。這是你的希望——多麼美好的希望啊!絕對是無望的希望。神並不仁慈;否則祂還想透過什麼苦難來表達祂的仁慈呢?
第一次世界大戰期間,人們等待仁慈的神做點什麼,祂什麼也沒做。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當廣島和長崎遭受人類有史以來最嚴重的苦難時,仁慈的神卻什麼也沒做過。祂只是一個糟糕的傢伙——甚至不是真實的。它是你的投射。你想要一個神,一個父親的形象來照顧你。你想要跟神有直接溝通的先知。
你知道嗎?摩門教徒相信他們的帶領者有一條直接跟神聯繫的私人電話線,所以無論他說什麼都是神的話。沒有辦法爭論它;你不能跟神爭論。
而不是希望……進入羅傑尼希社區,你沒有看到嗎?——基督教徒豎起一面美麗的標語:「所有進入這裡的那些人丟掉了希望。」那些傻瓜不知道他們正在宣揚我的東西。
是的,所有進入這裡的那些人丟掉了希望,因為我們不靠希望而活。我們活在當下,希望永遠是在未來。放棄一切未來,開始時時刻刻為生活的小事而歡欣鼓舞。
記住,生活並不是由很大的事情組成的;它是由非常小的事情組成的。在清晨裡,喝一杯茶,全然地喝它,就像這是你會再喝的最後一杯茶。抓住每個片刻,榨乾它的全部汁液。
我稱這就是我的存在主義方法。它跟神無關,它跟天堂和地獄無關。它跟宗教和神學創造的各種愚蠢的微妙之處無關。
我的方法跟哲學無關。它跟你有關係。它跟現在有關,因為對我來說,只有一個時間,那就是現在;只有一個空間,那就是這裡。一旦你學會了這門藝術,學會了此時此地的訣竅,你就會感到那麼充滿,那麼滿足——你將不再需要任何鴉片。
一方面,你將不需要好幾世紀以來,世界上的宗教一直為人們提供的鴉片。另一方面,你不會發現所謂歐洲存在主義者所發現的東西:無意義、痛苦、焦慮、絕望。
那些人發現生命是毫無意義的,因為所有其他哲學家和神學家都認為生命是非常有意義的。但他們的意義是源自於神、天堂、地獄、聖經和各種垃圾。尚-保羅·沙特、雅斯佩斯和像他那樣的人們都在尋找意義。沒有必要去尋找意義。生命既不是無意義的,也不是有意義的。意義是一個頭腦的東西。生命是一種味道!
你有想過味道有什麼意義嗎?吃義大利麵,你問味道有什麼意義嗎?沖個很棒的澡,清新的感覺,你有問過清新的意義是什麼嗎?看著夕陽,五彩斑斕灑滿地平線,你有問過夕陽有什麼意義嗎?
問錯誤的問題,你就會找到錯誤的答案。歐洲的存在主義者接受了宗教的問題,那是錯誤的問題。自然地,他們找到了錯誤的答案。他們不是存在主義者,我才是——因為我看不到任何關於意義的問題。生命是那麼美好的經歷,誰理會那種美好的經歷是否有任何意義啊?愛情是那麼令人陶醉,誰理會愛情是否有任何意義啊?
保持靜默和靜心是那麼狂喜,你會忘記所有對意義、真理、神的探索。一旦你丟掉了錯誤的問題,錯誤的答案就會自行消失。那時你和存在之間就沒有問題,沒有答案,但是有一種交融。你的心慢慢慢慢地開始以跟整個存在相同的節奏跳動。你開始感覺到你自己是這巨大有機整體的一部分。你非常享受。怎麼可能有苦惱呢?
那些存在主義者感到焦慮、痛苦、絕望,因為死亡就在那裡,死亡會摧毀一切。生命沒有任何意義,而看到他們,只有死亡在逼近他們。死亡的黑暗使他們感到失落。他們的內心深處開始顫抖。他們的生命一直是空虛的,現在死亡來臨了。這是什麼樣的存在?——只是絕望。
它似乎不是神創造的,而是魔鬼創造的。也許魔鬼喜歡折磨人們。他喜歡戰爭,他喜歡伊索比亞,他喜歡貧窮,他喜歡各種罪犯。法庭繼續在增加,罪犯總是遙遙領先它們。政府變得越來越獨裁、反個體,因為他們認為如果給個體自由,就會造成大混亂。
儘管有軍隊、警察武力和政府機構,但強姦仍在發生,謀殺仍在發生,自殺仍在發生——而且總是以更大的規模!歐洲的存在主義者看著這個世界,除了絕望外什麼也沒有。
但是我很困惑一件事:他們為什麼不自殺?他們談論自殺,自殺似乎是擺脫這種混亂、這種瘋狂的唯一出路,但是他們都沒有自殺。在內心深處,他們仍然希望他們可能是錯的。也許彌賽亞即將到來,苦難已經達到它聖母峰的頂峰了,只要再多一點——再多一點耐心,再多一點等待,神就會拯救他們。所有這些苦難也許只是對你信仰的考驗。
那就是好幾世紀以來宗教一直在告訴你的——苦難、受苦、貧窮只是對你信仰的考驗。神全天候注視著你。也許,在存在主義者的無意識深處,同樣的調教仍然盛行。因此,在意識層面上,他們繼續在說這是毫無價值的,這種生命是意外的,它沒有任何意義,它帶來的只是痛苦、絕望、死亡,而唯一的出路就是自殺。但是他們都沒有自殺,都活得很久。這只是一種使用話語的遊戲。
我希望你們記住,我始終是唯一的存在主義者!
我已經嚐到存在杯裡的滋味了。沒有任何意義。也沒有無意義。沒有希望。也沒有絕望。
這些東西是完全無關的。如果你進入存在……而奇蹟是你無法透過頭腦進入存在。頭腦只由過去和未來組成——兩者都不在那裡。
如果你想進入存在,你就必須完全關閉你的頭腦。在那小小的縫隙裡——當沒有過去的記憶包圍你的意識時,也沒有未來的想像或希望時——在那片純粹寂靜的小片刻,你第一次遇到了存在。所有的問題立刻就消失了。你是那麼個人實現,那麼滿足,那麼完整,誰還理會意義呢?
你觀察過一個小事嗎?當你生病時,你會問:「我為什麼生病?它是怎麼造成的?」你去看醫生,找出原因,以便給你開藥。但是當你健康時,你有問過『我為什麼健康』嗎?你是否開始擔心『我很健康』?你是否曾去找醫生說:「請告訴我,我的健康是怎麼造成的?」不會,當你身體健康並且感覺非常幸福時,你就不會問這樣的問題。健康是自然的;疾病是一種困擾。
跟存在保持同調就是最健康的經驗。沒有什麼比那更多的了,但是它太多了,你無法耗盡它。
我的存在主義只意味著靜心。而尚-保羅·沙特、雅斯佩斯、馬塞爾、齊克果、海德格——他們的存在主義簡直就是胡言亂語。他們不知道什麼是靜心。
歐洲的存在主義是基督教、猶太教的產物。如果你去尋找它的根源,在那裡它跟隨著那麼多的絕望,你會發現它背後有基督教和猶太教的傳統;它是一種副產品。因為好幾世紀以來猶太教……而基督教只是猶太教的副產品,因為耶穌作為猶太教徒出生,作為猶太教徒生活,作為猶太教徒死去。他從未聽說過他是基督教徒。
基督教只是猶太教的一個分支。它們的基本神學沒有什麼不同。它們只有一點不同,那就是猶太教徒不會接受耶穌作為他們的先知,作為他們的彌賽亞。就是單那一點;否則沒有問題。你可以看到它:基督教的聖經是由猶太教的《舊約》和包含耶穌福音的《新約》組成。但基督教徒並沒有否認過舊約,它仍然是他們神聖的經書。
看看猶太教徒的聖經;它只有舊約,新約不在那裡——不可能在那裡。他們把這個人當作罪犯釘在十字架上。他們釘耶穌十字架,認為他是違反整個傳統、慣例的人。他是一個異教徒。
這兩種宗教並不是真正的兩個宗教,這兩種宗教都是根源;存在主義是他們的最終成果。好幾世紀以來,他們一直在給予希望——必定有一天,當某個聰明的人會問:「我們還要等待果陀多久呢?」
我曾經認為果陀(Godot)一定是德語裡神(God)的意思。我問我的德國門徒哈里達斯:「果陀的意思是神嗎?」
他說:「不是!」
我問:「那麼在德語裡,神相當於什麼?」
他說:「戈特(Gott)!」
我說:「那甚至比果陀還更糟糕!果陀聽起來比戈特更接近!」
但是人們已經等待了幾個世紀;彌賽亞既沒有到來,人類的苦難也沒有消失。相反地,它還在不斷增加。我們已經使世界變得更加受教育、更有文化,卻沒有看到這個事實:如果人們更聰明,他們就會提出之前未受教育大眾從未問過的問題。他們會問:「我們的希望需要多久才能實現?」但是沒有答案。
他們向兩千多年前的耶穌問同樣的問題,耶穌說:「不用擔心,不久,我就會來。」現在,兩千多年了……『不久』不是已經結束了嗎?
如果『不久』需要兩千多年,那時,任何聰明人都會產生懷疑。而他即將到來的未來保證是什麼?兩千年可以經過,萬年也可以經過。他的『不久』似乎很有彈性,你可以用它做任何事。你可以把它拉長好幾千年,人類的苦難就繼續變得越來越多。
人類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遭受過那麼多的苦難,原因很簡單,人類之前從未那麼聰明過。水牛不受苦。你見過水牛悲傷、無聊嗎?你見過一頭極度絕望的驢子嗎?
宗教努力確保人們不應該變得聰明。智力是他們的獨佔:神父知道,而你應該只有信仰,直到二十世紀,大眾仍然相信這一點。存在主義在歐洲爆發並非巧合——不是在印度,不是在伊索比亞。
人會認為,存在主義誕生在伊索比亞會更為合乎邏輯,因為那裡每天都有好幾千人死亡;他們知道什麼是絕望。但是他們不夠聰明。他們仍然接受它作為神的考驗,也許是最後的考驗;而超越那些他們一直想要的一切,永遠可以在天堂裡得到。
我觀察過它在貧窮國家——因為我一直在印度——窮人是最少不滿的人,這令人震驚。他們一天連一頓飯都吃不到;有時他們只是喝水就去睡覺了。我問過他們:「你們為什麼喝這麼多水呢?」他們說:「那只是為了讓胃感覺飽足,沒有食物。」
但是我沒有看到這些人感到絕望——他們應該感到絕望。他們不認為生活毫無意義——他們應該這樣認為。他們不提出關於神的問題——他們應該這樣做。但是窮人並沒有不滿。他們接受了貧窮當作命運,當作神賜予的東西。像耶穌這樣的瘋子一直在告訴人們:「窮人有福了,因為他們將繼承神的國度。」所以只是多幾天,或多幾年的問題。神的國度並不遙遠。
他們有某種喜悅,想像著他們將在天堂享受一切可能的東西——美麗的女人、美酒之河——而富人將在地獄之火裡受苦。他們將能從天上觀看亨利·福特、洛克菲勒和甘迺迪家族即將發生的苦難。他們仍然相信這一點。在印度,五千年來一直沒有革命。人們把苦難視為自然、理所當然的事。
為什麼存在主義發生在歐洲大陸,變成最重要的哲學運動?原因很簡單,歐洲很富裕。當你富有、富裕、擁有你想要的一切時,天堂對你來說毫無意義。有什麼天堂能給你的東西是巴黎不能給你的呢?
當他們擁有了一個人能渴望的一切時,他們突然意識到——即使所有這些都得到了,但是仍然缺少某個東西:意義。他們擁有一切,但是他們內心痛苦的黑洞卻沒有縮減;和一切財富、一切舒適和一切奢侈相比,它確實變得更加清晰。現在他們明白沒有東西能夠幫忙了。
一種極大的無助——那就是痛苦。最終極的無助——那就是絕望。
但在我看來,我不認為這些人是真正的存在主義者。他們只是對整個過去,對偉大的東西抱有很大的希望作出反應。現在,他們透過科學實現了人類好幾世紀以來所希望的每件偉大的東西,而它並沒有給他們帶來任何滿足。它沒有滿足他們。他們比窮人還貧乏。窮人至少還有希望;他們甚至沒有希望。
我的存在主義不是一種『主義』。
不幸的是我必須使用可用的語言;否則我不會稱它為『主義』,那個字臭掉了。
存在的唯一途徑是透過靜心。尚-保羅·沙特從未聽說過靜心是什麼。齊克果不知道靜心是什麼。靜心就只是完全活在當下,並與你周圍的存在保持節奏。靜心是唯一存在主義的方法。它不是智力上的,它是整體的:你的整個存在都被包含在它裡面。
即使你能夠品嚐到存在的美酒只有片刻,那也會轉化你的整個生命。你不用理會意義,你不用理會神,你不用理會天堂和地獄,你不用理會彌賽亞和先知。你有整個存在在你手中,而且它非常美麗。記住,我並不是說它非常有意義,我是說它非常美麗。
當你看到一朵玫瑰花,你說它很美麗時,某個白痴可能問你:「美麗的意義是什麼?它必須也有意義。」但是存在對你的邏輯,你的哲學,你的神學一無所知。它們都是你的創作物。存在主義只不過是幾千年來等待的挫敗,而果陀還沒有到來。事實上,沒有人見過果陀。沒有人知道果陀曾經答應要來——沒有預約啊。
好幾世紀以來的無知、黑暗和宗教的剝削必須要結束,原因很簡單,科學已經將人類的智慧釋放到了自由之中。但那個自由可能被濫用,而且它已經被所謂的存在主義者濫用了。我正以其正確的目的和維度使用那個智慧和那個自由。
現在就在這裡豐富地生活,你將永遠不會有任何絕望。記住,你不會變成基督教徒,你不會變成猶太教徒,你不會變成印度教徒或伊斯蘭教徒。那些只是希望的不同名稱。同樣是鴉片,只是標籤不同。
我反對毒品,所有宗教都在對你提供毒品。耶穌將水變成酒精,它就是象徵意義。我不創造奇蹟;否則我會把酒精變成水。所有的宗教都在把水變成酒精來愚弄你。這是奇怪的;跟LSD或大麻相比,酒精對你的健康和你的生命來說是一種更糟糕的藥物。但LSD和大麻是被禁止的,你會受到懲罰。當然,酒精是一種宗教毒品。
如果耶穌再多作一點轉變,他就能把普通的草變成真正的『哈草』。
然後,它將是一件宗教的東西。但這個可憐的傢伙沒有聽說過LSD的藥物名稱,他對大麻一無所知。
政府的功能應該是使人們保持清醒。但他們害怕你們的清醒;因此,他們對我充滿敵意。如果我也能把水變成酒精,你們的總統、總理和州長就會來碰我的腳。那就是他們想要的:人們應該保持一種朦朧、愚昧的狀態。然後他們就可以被剝削,可以被奴役,任何胡言亂語都可以灌輸到他們的腦子裡——他們不會反抗。
你可以看到——沒有孩子生來就是基督教徒、猶太教徒或印度教徒,但是父母和社會立刻開始向可憐、無辜的孩子的頭腦灌輸各種廢話。在他能夠思考的時候,已經太晚了:他滿腦子都是垃圾。他曾被告知它不是垃圾;它是神聖的東西,它是很珍貴的東西。他繼續堅持著它,那樣使他變得平庸。
歐洲的存在主義在第二次世界大戰後出現。第二次世界大戰震撼了聰明人:如果第二次世界大戰還不足以讓彌賽亞降臨,讓神創造奇蹟,那麼所有那些希望都是荒謬的,那時他們已經被愚弄好幾個世紀了。但他們走向了另一個極端,因為好幾世紀以來他們一直被告知生命是有意義的,所以他們開始說生命是絕對沒有意義的。
因為他們被告知神按照祂本尊的形象創造了人類,所以他們開始說它是意外的。沒有人創造了人類,它只是一個意外。一些猴子——必定曾經是頑皮的猴子——從樹上跳到地面上,開始用兩隻腳走路。人類不是受造物——因為沒有證據表明他是按照神本尊的形象創造的。這就是神的形像!阿道夫·希特勒是神的形象,溫斯頓·丘吉爾含著他的雪茄是神的形象。
第二次世界大戰對歐洲的聰明人來說是那麼震驚,以至於他們對整個過去產生了反抗。但是當你作出反應時——這是合乎邏輯的東西——你就走向相反的極端,而真理總是在中間的某處。它從來不在這個極端或那個極端。真理總是在中間的某處,因為在極端,總是有緊張、壓力和恐懼。在中間,你才能放鬆。
我教你們不要對過去作出反應。他們在一個極端,浪費他們的生命,現在你們不應該在另一個極端,浪費你們的生命來對他們作出反應。我向你們展示的方式正好位於中間:沒有過去,沒有未來,沒有反應,而是一個靜心的空間。
一旦一個人嚐到了靜心的滋味,那時對他來說就沒有問題了。他知道秘密鑰匙,他知道轉化的煉金術。他可以繼續越來越深入地進入當下——它是無限的。你永遠無法到達它結束的邊界。你的喜悅不斷增長,你的笑聲不斷變得越來越清澈,越來越純真。現在你不因為有人對你講了笑話而笑;你的笑沒有任何起因,它只是無緣無故在你內在冒出泡泡。現在你無法抗拒唱歌。
所有祈禱都是偽裝的,除非歌聲毫無緣由地從你的心裡發出來。也許就像花朵在樹上綻放一樣,歌聲在靜心的人身上綻放。不久,你就會跳舞。人群會認為你一定瘋了。但是進入真正的天堂的人,並不關心人們對他的看法。
首先,他們會說你瘋了。但我們必須繼續在世界各地培養這些瘋子。看到那麼多人發瘋,他們將不得不想:「一個人可以發瘋,但是有那麼多人呢?而且他們都是聰明人——他們是醫生,他們是教授,他們是工程師,他們是電腦專家。他們一生都那麼聰明地在工作,他們不可能被稱為瘋子。」
在愚蠢的政客摧毀這整個美麗的地球之前,我們必須夠快地傳播我們的瘋狂。時間很短促,但這卻是一次美麗的挑戰。
地球上穿紅袍的人越多,就會有越多的人開始問你們:「你們在享受什麼?你們在唱什麼?你們為什麼在跳舞?」一旦他們變得好奇、詢問,他們就已經在道上了。握住他們的手,讓他們也進來唱歌、跳舞、歡樂。
第一次,我給你們一個真正的宗教:一個有翅膀飛翔的宗教,不譴責你而接受你作為地球上意識的最高進化的宗教,給你笑、唱歌、跳舞自由的宗教。
先驅們總會遇到一點困難,因為那些活在絕望裡悲傷的人們——從來不知道有愛的單一片刻,從來不知道有靜默或平安的單一片刻——看到你們在享受,就會對你們產生敵意。那就是為什麼整個奧勒岡州都對我們懷有敵意。我們對他們沒有敵意。
一位記者問我:「你們的社區不能和奧勒岡人共存嗎?」
我說:「從來沒有!」
我們要把整個奧勒岡州改變成紅色。我們為什麼要共存?共存意味著我們要隱藏我們的敵意,我們就變得偽善,我們互相說好話。不行。
我贊成兩者。要嘛他們改變我們,使我們悲傷和沮喪,要嘛我們要改變他們,使他們跳舞唱歌!
問題二
親愛的奧修,
幾年前,我曾與某些心理分析師接觸過,他們的想法似乎讓我自由了。我找到了瞭解自己的新方法,並結識了我所尊重的正直的人。我仍然喜歡心理學的詩歌。現在,讀一些心理分析師關於所謂邪教的文章,他們聽起來就像狂熱分子、神父和政客。他們想要控制人們,而不是釋放他們。你可以發表評論嗎?
你對心理分析師的第一個想法很幼稚。心理學裡沒有詩歌。心理學是使人們受壓迫的最新工具。因為神父失敗了,所以需要新的神父。心理分析師是新的神父,顯然他們帶來了新的行話,但基礎是相同的。
好幾世紀以來,政客一直在和神父密謀反對你。但現在看來神父已經失去了人們的掌握。教堂是空的,那麼空使得我的門徒在荷蘭購買了一座教堂,並將它改造成迪斯可舞廳。事實上,那是一個好的開始。我希望所有美麗的天主教堂和基督教堂都變成迪斯可舞廳。現在沒有人走進它們,它們冰冷、陰鬱、死氣沉沉。
政客非常狡猾,他可以看到神父們已經失去掌控了——至少對年輕一代來說是這樣。他必須找到替代者。心理分析師派上了用場,因為他說和神父不同的語言。他假裝他的心理學是科學。那絕對是錯誤的!
它不是科學;當弗洛伊德、榮格、阿德勒、阿薩吉奧利在單一點上不一致時,它怎麼可能是科學呢?四位偉大的心理分析師——但是在單一點上沒有達成一致!科學總是能達成一致。當真理被知道後,科學家就會夠謙卑地放棄他的偏見並接受它。誰發現它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它被發現了!
但心理分析師被分為許多流派——就像宗教被分為那麼多宗教,那麼多宗教、邪教、信條的分支一樣。現在心理學的情況也是那樣。但是心理分析師並沒有把神帶進來,沒有把天堂和地獄帶進來。他為這些實體找到了不同的名稱。他並沒有用神父們一直使用的舊術語來談到人類;因此,你陷入了他們的行話裡。
心理分析師並沒有說你必須變成一名苦行僧,你必須一起練習某種紀律——或者也許一起生活——好幾年,然後你就會獲得解放,不是。他們說心理分析就可以了,只要繼續接受心理分析就可以了。
我從來沒有遇到過一個人的心理分析是完整的。事實上,甚至心理分析學的奠基人西格蒙德·弗洛伊德,也是一個未進行心理分析的人。我一直在嘗試對他進行心理分析,並且我在尋找寶藏。如果有人告訴我,弗洛伊德是那麼害怕鬼魂,甚至連『鬼魂』這個詞就足夠了,他就會嚇壞的,我都不會相信。
有一次他和榮格交談,榮格是他當時最親密的追隨者,榮格對鬼魂非常感興趣。榮格開始談論鬼魂,西格蒙德·弗洛伊德就暈倒了。這些是心理分析的創始人。那是西格蒙德·弗洛伊德和榮格分道揚鑣的時刻。榮格可以看到『這個人甚至連聽到我必定談到的鬼魂都暈倒,他不會變成我的師父』。西格蒙德·弗洛伊德也意識到『這個人不會變成我的繼承者』。西格蒙德·弗洛伊德就和榮格分手了。
聽我說,你可能會認為榮格比西格蒙德·弗洛伊德勇敢得多,因為他對鬼魂很感興趣,但是事實並非那樣。他對鬼魂感到興趣,是因為他非常害怕死亡,害怕變成鬼魂!
榮格想去埃及,看看保存在那裡的古代國王和王后的木乃伊。他幾乎預訂了十次行程,但是在最後一刻他都會找藉口取消行程。第十次,他還去了機場;當飛機宣布起飛時,他就畏縮了。在那之後,他再也不嘗試要去埃及。他非常害怕屍體,這些人當然需要很多的心理治療。
你說你的印象非常深刻。這並不是說你遇到了令人印象深刻的某件東西,只是因為你無知、易受影響——任何東西都會給你留下深刻的印象,你只是軟陶土。否則,從心理學角度看待詩歌是瘋狂的。
詩歌裡可能有一些心理學,但是在心理學裡……在心理學裡你會發現你的心理分析師在談論手淫、精神分裂症、噩夢、各種瘋狂。我不認為你在這一切裡能找到任何詩歌。沒有人在醫學書裡找到過詩歌,而心理分析師正在處理比任何醫學書更嚴重的疾病。
但政客們發現迫切需要一種替代品,心理分析已經變成一項世界性運動,這是必然的。西格蒙德·弗洛伊德是一個猶太教徒,每當猶太教徒創辦一家企業時,它就會變成一個全球性的連鎖企業。
耶穌做了什麼?他是猶太教徒。猶太教徒還沒有原諒他,原因很簡單,他們對他們自己失去了耶穌為他們提供的最龐大的生意感到憤怒。現在基督教是世界上最大的生意公司。西格蒙德·弗洛伊德也從心理分析裡取得了極大的生意。猶太教徒知道如何做生意。
看到心理分析學迅速傳播,人們試圖尋找生命的意義,某個希望,試圖擺脫絕望——政客們很容易利用心理學、心理分析學、精神病學來為既得利益者服務。那就是他們一直在做的事。
現在你們熟悉了一些事。看到心理分析師所寫的關於邪教、新運動的文章——他們都反對新運動、新宗教的開始——很容易看出他們是為過去服務,而不是為人類的未來服務,他們已經被收買。他們是新的神父圈!小心這些人。因為他們是新的,他們就更危險。
現在,心理分析師、精神病學家正在提供解程式的服務。如果有人離開基督教——厭倦了它無意義的一切——並加入一項新的運動,心理分析師就會向父母、向社會提供服務:「帶你的男孩或女孩來,我們會去解程式改造這個人。」他們做到了。當然,他們收取足夠的錢。尤其是在美國,他們非常成功,原因很簡單,美國人的頭腦總是準備好改變。它在過去並沒有很深的根源。美國人是離鄉背井的人們。
研究發現,美國人在一項工作裡三年就夠了。三年也是美國人和女性保持婚姻關係的期限。三年也足以和新邪教、新信條度過一次蜜月。不需要解程式改造他們;三年內,他們就會自己移動。
這不只涉及到小孩或年輕人。有一個老人——也許七十歲了——全年幾乎每個月都會來社區這裡。他是一位億萬富翁——你很清楚我並不反對金錢。
金錢是一種交換物品的完美方式,人類最偉大的發明之一。在錢進來之前是非常困難的。你有一頭駱駝要賣,但是沒有人準備要買駱駝。你必須找到一個想要一頭駱駝的人,並且願意用他的兩頭母牛來進行交易。這必定是一種非常艱難的世界,金錢使它變得更容易。你不必費心找到這樣的購買者,你只需要出售駱駝而購買母牛即可。使交流變得更加容易是人類最偉大的發明之一。我並不排斥金錢。我希望全世界都變得富裕和奢華。
我對你們說:「富人和貴人有福了,甚至駱駝也能穿過針眼,窮人卻不能進天國的大門。」原因很簡單;這個窮人要去那裡做什麼呢?他只會因為天堂裡的一切奢華而感到愚蠢。窮人會失去他的理智,因為所有這些東西在地球上都受到譴責,它們是罪惡,而在這裡,聖徒們都跟裸體女孩們跳舞!這就是聖徒們在做的事——誰知道神正在做什麼事呢?也許正在進行性愛狂歡。
窮人會發現地獄非常適合。他一直生活在地獄裡,他已經習慣了,他也經歷過了。當然,經驗者應該被送到他的經驗能派上用場的地方。
耶穌的整個神學是荒謬的,把窮人送到天堂——他們從來沒有享受過任何東西,他們在進入天堂之前沒有預演過。無論他們所練習過的事是什麼,都非常適合地獄。
我希望貧窮從世界裡消失。我完全贊成富有的各個方面。窮人聽不懂古典音樂。窮人無法理解偉大詩人的優美詩篇。窮人無法理解梵谷或畢加索的畫作。如果你演奏莫扎特,窮人將完全不知道什麼東西在發生;他無法弄清楚這是天上的東西。
這個老人是億萬富翁,但是我不相信說服任何人變成桑雅士,我也不允許我的桑雅士改變任何人,我們不是傳教士。傳教士、Missionary這個字是一個四個音節的字。傳教士試圖違背你的意願干預你的生活。我們在這裡,如果有人覺得這個地方美麗、充滿活力,那是由他自己決定的。
他的家人感到不安,因為一次還好——他是出於好奇心——但是現在他每個月都來一次,每次一個星期,他們擔心他可能會變成桑雅士。他是這個家族和所有國際公司的領導者:他擁有掌控家族所有財產的權力。他們當然害怕。
但如何帶一個七十歲的老人去看一個解程式的心理分析師呢?他的家人沒有帶他去,單單尋求建議。心理分析師說:「這確實是一個困難的情況。你們的家人你可以強行帶來,但是這個老人你不能強行帶來。如果你這樣做,他確定會變成桑雅士。我也不認為我能解除程式來改造他。」
原因很簡單,沒有桑雅士可以被解程式,我們已經解除了他的程式。你們沒有任何程式,所以他們能做什麼呢?你們不曾被給予特定程式。他們可以解除統一教信徒的程式,他們可以解除哈瑞奎師那信徒的程式。他們可以解除任何異端的程式:耶和華見證人、耶穌怪胎……
我很驚訝……耶穌本人就是個怪胎。事實上,耶穌怪胎們確實在做對的事;要跟隨耶穌,你必須是一個耶穌怪胎。耶穌不是一位紳士,也不穿著灰色西裝。你可以把他視為一個怪胎、嬉皮士、或是任何人,但他不是屬於舊有被調教的頭腦的人。那就是為什麼他被釘十字架作為獎賞。
當時解程式心理分析師還沒有到來;否則耶穌就不會被釘在十字架上。只要解程式改造就夠了。他只要不斷地被錘打:「你不是神唯一的兒子。別再胡說八道了。如果你是整個猶太教傳統正在等待的彌賽亞,那就讓他們認出你吧。為什麼你繼續大聲喊說你就是等待的彌賽亞呢?」要解程式改造那個可憐的木匠是很容易的,但是心理分析師還不存在。
在美國,心理分析師的生意做得很好,尤其是在加州。他們也在其它國家蔓延。
現在你已經找到了對待這些人的正確態度。他們不想要在這個世界裡有任何革命。他們不想要在這個世界裡有任何形式的宗教信仰。他們不想要這個世界裡有新人類。他們是反人類的,因為只有新人類才能拯救人類。只有新人類才能把這些帶著核子武器的政客扔進太平洋——當然是太平洋,這樣他們才能永遠享有和平。
這些解程式者正在撰寫反對邪教、教條的文章,但他們對此一無所知。他們不來這裡。沒有一個解程式的心理分析師出現,因為他知道他將被解程式。
我們有我們自己的解程式者們,他們當然效率高得多,原因很簡單,他們不給你任何程式。所以他們的工作很簡單:他們只幫你解程式,而留給你獨自一人。他們不重新為你編程式,他們給你自由。解程式後,你不再是基督教徒,不再是印度教徒,不再是伊斯蘭教徒。你不再是美國人、俄羅斯人、德國人。完全被解程式,你只是一個天真的、重生的孩子。
我的桑雅士們再次找回了他們的童年,他們的純真,而那些一直被神父、政客和教育家所擾亂。根據他們為你準備的衣服,以各個方式,你被裁剪成一定的尺寸。這很奇怪!衣服應該根據你的身材來剪裁,好幾世紀以來,他們一直在根據衣服來剪裁你。衣服已經有了——基督教衣服、印度教衣服、佛教衣服——而你必須穿上它,這是監禁。
很高興你瞭解這些心理分析師是新的獄卒,要當心他們。
如果有人需要解程式,那麼這些人就是需要它的人。所以如果你能找到解程式者,把他帶到這裡來。
我們必須開始對新的神父圈解程式,因為我們希望整個人類成為一體。我們不需要任何神父,我們不需要任何宗教,我們不需要任何國家。我們希望這個世界成為一體,因為只有一個世界才不需要核子武器,才不需要戰爭。
目前,人類百分之七十五的能源、收入和資源都用於製造越來越多的核子武器。這些繼續積累核子武器的政客也繼續為伊索比亞流著鱷魚的眼淚。
伊索比亞所有的傷口都可以立刻被醫治。印度一半的人口不必生活在生存水準以下。在美國本身,三千萬人民是那麼貧窮,因此美國總統繼續向核子武器投入資金簡直是醜陋和瘋狂的。
令人驚奇的事是,你們已經擁有足夠的核子武器來毀滅人類七百次了!真奇怪!我沒看到算術。這些政客連基本的三個R(閱讀、寫作和算術,Reading, w Riting and a Rithmetic)都忘記了嗎?俄羅斯和美國都可以摧毀這個星球七百次。沒有必要,一次就夠了!你擁有的武器已經比你需要的多七百倍。只要是普通人就能看出它的愚蠢之處。
要停止核子武器,要停止戰爭的這整個想法。但政客知道,如果神父消失,他就會陷入困境。他想用心理分析師取代神父——這是相同的神父圈的更新版本。沒有差別。
這必須被阻止。所以每當你看到解程式者時,抓住他並把他帶到這裡來。他們抓住人們的方式……真是一個奇怪的世界!——父母劫持了他們自己的孩子,把他們交到心理分析師的手中,而且他錘擊他們。
方法非常簡單。他繼續錘擊兩天、三天。這個人曾經是一名基督教徒,現在他變成了哈瑞奎師那。哈瑞奎師那的意識形態只是表面上的、非常脆弱的、新的;他的基督教信仰在他的無意識裡已經有好幾世紀的老舊。對他解程式是很容易的;他的無意識會支持你。你只要稍微刮一下,他的無意識就會開始出現。
你必須使他感到內疚:「你背叛了神的獨生子耶穌基督;你背叛了你的國家,你背叛了你的社區。」你只要使他感到內疚——那就是稍微刮一下——不久他的無意識就會浮現出來。
但是沒有人可以幫我的桑雅士解程式,因為我們已經這麼做了,而且我們永遠不對人們提供另一個程式。我們留給他們完全自由、個體。我們給予他們存在和個體的尊嚴,而不只是某個宗教的成員。我們給予他們以他們自己,而不是以美國人或俄羅斯人為榮。
沒有人能幫我的桑雅士解程式。
事實上,如果你發現你自己處於被迫解程式的情況,不要害怕。就給解程式者解程式!不要錯過機會。我知道你能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