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Guest》
客 人
談到卡比爾
1979年5月9日
Gagan譯
第十四章 我不是一個個體
第一個問題:
請問,奧修,什麼是接受性?
阿南達·範達納,接受性是一種無念的狀態。當你完全空出所有的念頭時,當意識沒有內容時,當鏡子反映無物時,它就是接受性。接受性是通往神性的大門。放下頭腦而只是在。
在頭腦裡,你距離存在很遠。你思考越多,你就越少在。你思考越少,你就越多在。如果你根本不思考,那就是當存在以它的全然確立它本身的片刻。
接受性只是意味著丟棄在你頭上持續攜帶的垃圾。那裡有很多垃圾,完全無用。頭腦意味著過去。此刻過去不再有用了;它已經發生過了,它永遠不會再發生,因為實體裡沒有東西曾經重覆。
即使你認為,感覺,這是相同的情況,它永遠不會是相同的情況。每天早晨都是新的早晨,每天早晨,你遇到的太陽都是新的太陽。我不在談有形的太陽。我在談它每天帶來的美麗、祝福和幸福——它是那麼全新的。
如果你繼續攜帶過去的照片,你將無法看到新的照片。你的眼睛會被你的經驗和期望所覆蓋,那雙眼睛將無法看到你所面對的那些。
那就是我們怎麼持續在錯過生命:過去變成障礙,包圍你,困住你,陷入不再存在的境地。你變得封裝在僵死裡。而且你變得越有經驗,成熟,僵死經驗的外殼就繼續變得越來越濃厚包圍著你。你變得越來越封閉。慢慢慢慢地,所有的窗戶,所有的門都關閉了。那時你存在,但你是疏遠的存在,你是無根的存在。那時,你沒有跟生命共融。你沒有跟樹木、星星和山脈共融。你無法有一個共融,因為你過去龐大的中國長城環繞著你。
當我說變得有接受性時,我的意思是再次變成孩子。
記住耶穌,繼續對他的門徒說:除非你像小孩子一樣,否則你將無法進入我神的國。他所說的正是接受性的意義。孩子很容易接受,因為他什麼都不知道;不知道任何東西,他就樂於接受。老人不善於接受,因為他知道太多;知道太多,他就關閉了。他必須要重生,他必須讓過去死去,再次變成孩子——不是在身體,當然,但意識應該總是像個孩子;不是幼稚,記住,但是像個孩子,成長,成熟,而且天真。
那就是人怎麼學習的,學習你的生活裡每個片刻都呈現給你的真理,學習瞭解到客人,每個片刻,日復一日,年復一年,都來敲你的大門。但是你被你自己內在的交談,你自己內在的念頭行列所包圍,以至於你聽不到敲門聲。
你聽得到遠處杜鵑的叫聲嗎?你聽得到鳥兒吱喳叫嗎?這就是接受性。它是一種存在的靜默,完全靜默的狀態;沒有移動,沒有激動,而你卻沒有睡著,你卻很警覺,你卻完全清楚。在那裡靜默和覺知相會,相混合,變成一體,就有接受性。接受性是最重要的宗教品質。
變成一個孩子。開始,範達納,從不知道的狀態運用,然後靜默會自行來臨,接著極大的覺知。那時生命是一種祝福。
第二個問題:
奧修,為什麼你那麼反對哲學?
蘇迪爾,哲學意味著頭腦,哲學意味著思考,哲學意味著遠離你自己。哲學是在念頭裡失去你自己,變得跟夢想認同的藝術。因此,我反對哲學,因為我全都贊同宗教。
如果你想要變成宗教性的,你就不能是哲學的;那是不可能的。宗教是存在的,哲學是知識的。哲學是關於和關於,宗教是直接的。哲學思考關於你不知道的事。宗教是一種明白,而不是思考。哲學取決於懷疑,因為你越能懷疑,你越能思考更多。懷疑是思考的母親。
宗教就是信任,因為你越信任,就越不需要思考。信任殺死思考;在信任裡,思考就自殺。當沒有思考時,信任在你的存在脈動,在你存在的每個毛孔裡,信任穿透你,淹沒你,你就知道是什麼。
哲學嘗試知道,但是從來不知道。宗教從來不試圖知道,但卻知道。哲學是徒勞無功的練習。是的,它談論偉大的東西——自由、愛、神、靜心——但這只是談論。哲學家從未靜心。他談論靜心,他編織理論、假設、推論關於靜心,但是他從未嘗試任何關於靜心的事。他從未靜心。
黑格爾、康德——這些都是哲學家;佛陀、卡比爾——這些不是哲學家——柏拉圖、亞里士多德——這些都是哲學家;赫拉克利特、普羅提諾——這些不是哲學家,儘管在哲學書裡他們也被稱為哲學家。他們不是!對他們是用『哲學家』這個詞是不對的,除非你改變這個詞的整個涵義。亞里士多德和赫拉克利特不能以同樣的意義上被稱為哲學家。如果亞里士多德是一個哲學家,那麼赫拉克利特就不是;如果赫拉克利特是一個哲學家,那麼亞里士多德就不是。
我使用一個完全不同的詞,philosia、哲理,而不是philosophy、哲學。哲學從字面上講,語言上都是對知識的愛。哲理意味著對看到,不只是對知識的愛。對於真正的問詢者而言,知識是不夠的;他想
要看到。他不想沉思神,他想要遇見神。他想要握祂的手在他自己的手上,他想要擁抱和親吻神!他對神的觀念不滿足。觀念怎麼可能有任何幫助?
當你口渴時,你無法被H2O的公式滿足。無論它如何正確——那不是我的關注,那是不相關的——對或錯,H2O公式無法解除你的渴望。你想要水,不管你是否瞭解H2O都沒關係。好幾百萬年來,人類一直在飲用水,而不知道任何關於H2O的事情,而它一直是完全令人滿意的。
哲學談論水,宗教飲水。
談論食物是完全愚蠢的;你將必須準備食物。你將必須吃,你將必須咀嚼,你將必須消化。除非食物變成血液、骨頭和骨髓,否則只是談論它不會有幫助。因此,我反對哲學。
在第四次婚姻之前,一個女士去看醫生進行身體檢查。在她的檢查過程裡,醫生驚訝地發現她仍然是處女。
他要求一個解釋:「這怎麼可能?你在為你的第四次婚姻做準備,但你還是個處女?」
「我的第一任丈夫,」她回答說:「我為愛結婚,但是當我們離開教堂去度蜜月時,一場悲劇性的汽車事故發生了,他就死了。」
「我的第二任丈夫,」她繼續說:「我為錢結婚。他很老了,所以我們之間什麼都沒發生。」
「我的第三任丈夫,」她說:「是一個偉大的哲學家,他所能做的就是坐在床邊,並且告訴我,做愛將會有多好。」
哲學是偽裝的宗教。宗教是真實的哲學,因為宗教引導你進入看見、明白、經驗的世界。
正是在那個意義上,畢達哥拉斯創造了哲學(philosophy)這個字。蘇菲(sophy)就是蘇菲(SOPHIA);菲洛(philo)意味著愛:為最終智慧而愛。那就是創造『哲學』這字的人所賦予的意義;他是畢達哥拉斯。他曾走遍世界各地。他曾去過印度,他曾跟東方偉大的神秘家談過,他會見過先知、開悟的人。他是第一個創造這個字的人。
原來的意思是美麗的,但是它卻失去了。當它落入希臘人的手裡時,它開始具有完全不同的涵義,因為希臘人的頭腦是分析的,邏輯的,理性的。世界上只有兩類型的頭腦:希臘的和印度的。希臘人的頭腦是合乎邏輯的,印度人的頭腦是不合邏輯的。希臘人的頭腦是知性的,印度人的頭腦是直覺的。希臘人的頭腦孕育了哲學和科學,印度人的頭腦孕育了宗教和詩歌。
希臘的和印度的存在於每個人身上,因為每個人都有兩個頭腦在他裡面。大腦分為兩個半球,一個是希臘的,另一個是印度的。你大腦的左側是希臘的,右側是印度的。我使用『印度的』和『希臘的』這兩個詞當作比喻;不要以字面看它。你的左腦跟你的右手連結,計算、思考、分析。你右腦跟你的左手連結,直覺、唱歌、愛。
宗教性的人經歷了從希臘的到印度的內在轉化。他從左半腦移到右半腦。所有的瑜伽和所有其他的靜心技巧都只不過是將你從左半腦到右半腦的橋接。一旦你到達了右半腦,詩的世界,美的世界,愛的世界就會打開大門。然後神就在。不需要證明,人只是感覺。這是一種感覺。這是內心的一種感覺。人只是明白,沒有其他理由。一旦歸於中心在你的右半腦,你也可以使用左半腦,但現在它會是以僕人運作。左半腦是一個好的僕人,但是一個差的主人。
我全都贊同宗教,因為正如我所見,生命是遠遠超過邏輯所能瞭解的。生命是那麼巨大,你的思考能力是那麼微小。生命只能透過愛而不是邏輯來設想。
你將必須融入存在。你將必須跟它共舞,跟它唱歌。在風裡跟樹木共舞,在洪水裡跟河流一起唱歌,跟雲和星星有一個共融,你就會知道神是什麼——不是透過思考到祂。
第三個問題:
親愛的奧修,我愛你。在桑雅生雜誌裡,你說你不是一個個體。那你是什麼?
問題來自普連賓迪亞。她是一個十歲的小女孩。
賓迪亞,沒有人是一個個體,雖然每個人都認為他是一個個體。沒有人能變成一個個體,因為我們不是分開的。我們就像海洋裡的波浪。沒有波浪有一個個性。是的,它有一種形式,但它並不是跟海洋分開的。它是跟海洋一體的,你無法從海洋分開它
。你不能把波浪從海洋拿開;它會消失,它根本不會是一個波浪。它只能是海洋裡的波浪,跟海洋一起。它不是分開的,它是海洋舞蹈的一部分。它沒有個性。是的,它有特定的個體性,因為它不同於其他的波浪——它是獨特!——但它並不是跟存在分開。並且它也不是跟其他波浪分開,因為它們都在一個海洋裡連結在一起。
賓迪亞,當我說我不是一個個體時,我的意思只是說我跟存在不是分開的。我跟樹木一體,跟岩石一體,跟地球一體,跟天空一體。我是一個存在,不是一個個體,你也是那樣,其他每個人也是那樣。要相信這個人就是要相信自我。
我能瞭解你的問題:幾個世紀以來,這就是每個孩子被撫養長大的方式。你的問題是相關的。
你說:「我愛你。但如果你不是一個個體,那麼我怎麼能愛你?」
我們曾經被告知,我們只能愛個人。真理正好相反:你不能愛個人。個人只能打架,個人只能在衝突裡,因為每當存有兩個自我,就有衝突,就有持續的戰鬥——有時候熱,有時候冷,但是戰鬥在繼續。有時戰士累了,所以他們保持某個和平。每當他們再次回來,他們的能量再次出現時,他們就開始戰鬥。
你可以看到它發生在各式各樣的戀人身上——持續的戰鬥,一種親密的不和,在一起但又不在一起。為什麼這種戰鬥在那裡?——因為兩個自我。有兩個個人,當然每個個人都想要主宰。
自我是一種主宰的強烈慾望。自我是一種深刻的慾望,說:「我是特別的,更高,更大,比你更偉大。」並且兩者在嘗試做同樣的事。衝突是必要的,不可避免的。愛不可能存在於這樣的狀態裡。
愛存在於兩個存在之間,而不是兩個人之間。那麼就沒有衝突;有和諧、旋律、音樂、節奏。當不再有自我,而兩者都感覺跟存在一體時,它們就能跟彼此一體。
賓迪亞,只有當你消失時,愛才有可能。我已經消失了,現在我在這裡的工作就是幫助你也要消失。
你問我:「那你是什麼?」
我不是一個個體,我是一個存在。我是無名氏。我是一種無、空。主人已經消失了,主人的消失使得客人出現了。我不在,神在。
我不能愛你,但我是愛。你可以隨心所欲地參與,你可以隨心所欲地從我飲用。我不能跟你在愛的關係裡,因為關係只存在於自我之間。但是我可以分享。這會是一種關聯,而不是一種關係。它不會是靜態的,它會是一個流。而且這不會有任何動機在它裡面:我愛你,因為我是愛。沒有動機,沒有慾望想要從你得到任何回報。你接受了我的愛就足夠了。
我知道這一次,就在兩天前,賓迪亞來見我。很長一段時間之後,她回來了,我能看到很棒的愛在她的眼裡。我必須叫她靠近,我必須把她的臉放在我手裡,把我的愛傾注在她的眼睛裡。她是一個小桑雅士,但是因為她年紀還小,她仍然有能力接受。因為她年紀還小,仍然未受感染,仍然未受污染,仍然未受腐蝕,自然的東西仍然在那裡。
妳是幸運的,賓迪亞,妳這麼早就變成了桑雅士——現在沒有人將能夠腐蝕妳。現在妳將能夠保護妳自己免受這個腐敗社會的侵害,抵禦各種腐敗。教會腐敗,國家腐敗,教育制度腐敗。你在適當的時候變成了桑雅士。你將能夠看到圍繞著你玩的所有把戲。你將變得越來越有智慧,越來越有愛心,越來越不是一個個體。
那些真正和我在一起的人在消失、蒸發。正如在清晨陽光下,露珠開始在消失……那就是當她跟師父在緊密愛的關係裡時,門徒消失的方式。
第四個問題:
奧修,為什麼弗里德里希·尼采宣布神死了?
納拉亞納,他必須宣布它,因為神已經死了。被敬拜了好幾千年的神已經死了;不是真正的神,而是人類頭腦所創造的神——在寺廟裡、清真寺、教堂和猶太會堂的神,舊約的神,吠陀經的神。人類已經超越了那些觀念。
尼采只是宣布了一個事實。當然,他和其他人一樣對此感到震驚。他自己還沒準備好接受它。事實上,在他的一生裡,他努力要接受它。他試圖透過爭辯神真的死了來說服他自己,但這對可憐的人來說是困難的。對任何人來說都是困難的。他是一個鋼鐵人;他不是普通的人,他真的是個堅強的人,但它仍然是太過分了。他必須極大地受苦,因為他是首位宣布它的人,成為先行者總是危險的。他經驗了神經衰弱。他生命的最後一部分是一種瘋狂的狀態。他為了這個宣言冒很大的風險。
在他的偉大著作《查拉圖斯特拉如是說》裡,這個比喻出現了……
『神死了』現在幾乎是陳腔濫調。但是當尼采使用這句話時,它就像一場地震,一場來自擎天的霹靂——它打破了人類的幻想。但這只是他信息的一半,記住;另一半幾乎被遺忘了。他宣布『神死了』,因為他想要宣布一個新的人類的到來。他稱那個新人類為『超越人』或『超人』。他說:如果神繼續以舊的方式活著,那麼人類就無法完全自由地確立自己。人類無法成長,人類無法成熟。他將永遠保持依賴於父親的形象。作為偉大父親的神已經死了:這就是信息的一半。
另一半是:現在要靠你自己,靠你自己站立。現在變得成熟了。這個依賴夠了!這種愚蠢的祈禱足了!你的儀式夠了!停止這些遊戲吧!
人類一直以神之名在玩許多許多遊戲,神父們一直以神之名在剝削人類。尼采完結了那一切;世界永遠再也不是一樣的了。儘管尼采為了他的宣告受很大的苦,但他卻是以很棒的方式服務了人類:他預示了一個新時代的來臨。
老舊的神已經死了——那是新神出現的一個非常基本的需求,對神的新的視野,更符合現代、當代的意識。『
舊約聖經』的神完全適合發明它的人。這是完全正確的,對於摩西對談的人們;這是他們瞭解的語言。現在幾千年已經過去了;神需要新的衣服,而你卻持續穿戴老舊、腐爛的衣服在祂身上。
神沒死。神不可能死!但是老舊觀念已經死了。
查拉圖斯特拉受尼采的委託,其任務是向世界傳達神的死訊。
當他開始他的旅程時,他遇到了一個老隱士、聖徒。聖徒告訴查拉圖斯特拉,他自己愛神而不愛人類,因為人類太不完美了。查拉圖斯特拉回答他愛人類,然後他問聖徒他在森林裡在做什麼。聖徒回答說:「我製作歌曲,唱它們;當我製作歌曲,我大笑,哭泣,並且哼道:因此,我讚美神。」
兩個人分開,笑得像年輕小伙子一樣。但是當查拉圖斯特拉再次獨自一人時,他對自己懷疑:「難道這有可能嗎?這個森林裡的老聖徒還沒有聽到這一切,神死了!」
老聖徒說他愛神,不是人類,因為人類是不完美的,而查拉圖斯特拉說他愛人類,神死了……
這將變成新的宗教。它還沒有變成實體,雖然自從尼采宣言,已經過去一百年了,儘管宣言已經像野火一樣在全世界蔓延開來。但是破壞的部分已經發生了;創意的部分還沒有發生:尼采宣稱這個超人。
人類必須被愛,因為只有透過愛的滋養,人類才能成長。人必須知道他是單獨的,他必須知道他必須依靠自己的資源,而不是依靠天父。一旦人類負起責任,全部責任在他自己的肩上,一個極大的革命必定發生,因為人類有無限的成長潛力。保持依賴某個神,他就變得完全忘記了他的潛力,他的未來,他的成長。
神被拋棄了是一件好事。現在,人必須掌握他的生命在她自己的手裡。美的是,如果你變得負責任,對自己負責,如果你宣布你的自由——你必須宣布它,因為神死了;沒有人比你更高——如果你接受,現在你必須尋找並蒐尋你的方式,你必須自己摸索它,生命會躍入一個未知的深處。生命會再次變成一個冒險。生命會再次變成對新的事實,新的真理,新的領域和喜悅的新高峰的狂喜發現。
而且只有透過變成一個冒險家,你會面臨神的新面貌——這會比老舊的更真實,因為它會比老舊的更成熟。
尼采仍然處於困境裡:一方面,他繼續跟老舊的神奮戰;另一方面,在他不那麼強壯的片刻裡,他也變得害怕。
查拉圖斯特拉說:
遠離!
他自己本身逃走了
我的最後、唯一的夥伴,
我的強大敵人,
我的未知,
我的劊子手——神。
不!確實要回來
帶著所有祢的折磨!
一切到最後是單獨的
哦,回來!
所有我的淚腺都在流淌
它們向著祢的路線;
而我的心的最後火焰——
向祢大發雷霆!
哦,回來吧,
我未知的神!我的痛苦!
我的最後——幸福!
這些話看來幾乎瘋了:「我未知的神!我的痛苦!我的最後幸福!哦,回來吧!」
尼采保持分裂,撕裂,精神分裂。他的一部分仍然害怕:「也許,神還活著」;也許,他錯了。誰知道?人怎麼可能確定這麼深刻的事情呢?而且他是第一個說出來的人,所以當然他非常害怕。他想要擺脫敵人。他稱呼神為『敵人』,人類的敵人,因為神就像人類胸膛上的一塊石頭——你所謂的神。我說的不是佛陀、馬哈維亞、查拉圖斯特拉、耶穌、摩西的神,不是。我說的是普羅大眾和暴徒的神。尼采也在談論暴徒。
群眾的神是一個醜陋的觀念:它顯示很多關於你的弱點,但是沒有顯示關於存在的真理。當你跪下禱告時,你只是顯示出你的弱點,而不是你知道什麼是祈禱。當你去寺廟時,你去請求一些東西,乞求一些東西。你只是表明你的乞討,而沒有關於神。非常稀少的人已經知道神的真理。
如果尼采遇過佛陀,佛陀會完全同意,而且不同意。他會說:「你是對的:神已經死了,群眾的神。但是還有另一個視野,開悟的人的視野。他們的神不是一個個體,他們的神就是生命的本質。生命怎麼可能死亡?樹木仍然是綠色的,鳥兒仍然在唱歌,太陽仍然在那裡,夜晚仍然變成詩歌,愛仍然發生。神怎麼可能死亡?」
神就像存在永遠不可能死亡;神作為一個觀念必須多次死亡。每次人類成長,舊觀念都必須丟棄。老舊的已經被丟棄。
對於當代頭腦的問題是:老舊的已經被丟棄,尼采宣言一半的目的已經被實現。另一半遺失了:人類尚未變得根著於他自己的存在裡,因此全世界都存在著極大的無意義。每個人都感到一種沉悶、悲傷、沮喪。每個人都活在不過是一種漫長、剝離的苦難、焦慮、煩悶。生活已經變成一種痛苦的同義詞。所有你能做的就是使用止痛藥、鎮靜劑,多少繼續湊合你自己,直到死亡來臨,你才可以永久休息。
西格蒙德·弗洛伊德說,人類永遠不能幸福。我們最多可以減少一點他的不幸福。我們最多可以使他正常地不幸福。那是精神分析的目標:使人們正常地不幸福,要幫助他們不變得異常地不幸福。這是哪一門子的目標?但是這已經發生了,並且弗洛伊德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看看現代人,看進現代人的無意識——而他是那個看過最深入意識和無意識頭腦的人——他怎麼可能撒謊呢?他必須說實話。
他終究瞭解到幸福發生是不可能的。人類怎麼可能曾是幸福的?——當神死了,當人類不曾搜索另一個視野,另一個目標,另一顆星星,因此旅程可以重新開始,旅程的意義和重要性。如果沒有神,人類可能最多是正常地不幸福。
弗洛伊德的結論是尼采宣言的一部分。
我在這裡的工作是在做另一半,因此我不太談論神。因此,即使無神論者來到,並想要變成桑雅士,我以敞開的心接受他們。即使他們對我接受他們的原因有點懷疑。他們說:「我們是無神論者。我們不相信神。你還準備接受我們為桑雅士嗎?我們還能夠靜心嗎?」
我告訴他們:你是能夠靜心的人!相信老舊的神的人不能靜心:他過分依賴神,他從來不是長大的一個人。靜心需要一定的成長。你能夠靜心;神是不需要的。神不是靜心的先決條件,但是當你靜心時,慢慢慢慢地,你變得意識到神。
神是最終的揭示,而不是先決條件。神不是變成桑雅士的條件,神是桑雅生的最終實現。
但是那時你不會對尼采生氣,記住,因為你會知道他在說的也是真實的。他在談到神的觀念。
摩西的神的觀念確定已經死了。當摩西去世時,他的神的觀念就死了。事實上,它活得太久了;三千年來,它繼續佔上風。那樣只是顯示了人類的愚蠢。否則,當一個開悟的人離開這個世界的那一刻,他的神的觀念也會消失。如果我們已經從開悟的人那裡學到了任何東西,我們會向前走去,向前走得更遠。我們會站在開悟的人的肩膀上,我們將能夠比他走得更遠。我們會創造更好的神的視野,神的美麗視野。我們將越來越接近真理。
記住,人只能越來越接近真理。你在完全見到真理的那一刻,你就消失了。那時只有真理在。
尼采說:「神死了。」我說:我死了,而神是活生生的,非常活生生的。
如果你繼續靜心,那就是發生的事:有一天突然你發現你不在,只有神在。
第五個問題:
奧修,我怎麼能夠恢復生活的意志?
沃夫岡,你患有古代的德國疾病,生存意志、意志力、意志、意志又意志。
在這裡你已經落入了錯誤的同伴。要嘛逃走,要嘛我們將要對你進行去德國化,因為這裡的信息是降服,而不是意志。
聽我說,你必定曾經誤解。我不教導生活的意志。生活的意志已經在那裡,否則你將如何生活?
沃夫岡,你還活著!那足以證明生活的意志在那裡。如果生活的意志離開你,你甚至不會呼吸再多一次呼吸。誰會呼吸?為了什麼?如果生活的意志離開,你的呼吸會立刻離開你。你仍然在呼吸;生活的意志就在那裡。生活的意志不是要學習的東西,它是天生的。
必須學習的東西是降服的意志。那個不是天生的,那個必須被學習。生活的意志是一種自然現象,本能。死亡的意志不是本能;人必須努力學習它。要學習它,甚至要想到它需要極大的勇氣。
桑雅士會死亡,因此神才能活著,這樣你就消失,這樣你就不再是一個障礙了,所以你不再是在祂路途上的一塊石頭。
但你必定是誤解我。我在說一件事,你在聽別的事。德國的銀幕必定在曲解。
一個胖子坐在他門前的台階上喝著一罐啤酒,當一個忙碌的老處女經過街上,就開始責備他的外表。
「多麼難看的樣子!」她說:「如果那個肚子在一個女人身上,我發誓她是懷孕了!」
對於這事,這個男人只是微笑著回答說:「女士,是的,她就是。」
總是可能以你自己的方式來瞭解事情。話語是非常靈活的。話語沒有任何固定的涵義;它們不可能擁有。涵義總是由你提供。
當我說出一個東西時,它到達你的那一刻,它就改變它的顏色。你立刻用你自己的顏色對它染色。
但我必須使你知道的一件事是,如果你想要學習生活的意志,你就在錯的地方。在這裡,我教導如何死去——雖然一個準備死的人得永生,但那是另一回事。那是以一個後果而發生的事情,不能被用來當作動機。你是在錯的地方。
銀行搶匪在關閉時間之前抵達,並立刻命令剩下的幾個存款人、櫃檯員、職員和警衛脫光衣服,臉朝下躺在櫃檯後面。一個緊張的金髮女郎脫掉她的衣服,躺在地板上,臉朝上。
「翻過來,梅貝爾,」那個躺在她身邊的女孩低聲說:「這是一個搶劫,不是辦公室聚會!」
你必須要知道你在哪裡。你不是在聽弗里德里希·尼采——意志力。你也不是在聽阿道夫·希特勒!你是在一個完全不同的維度。
我教你如何死亡,因為那是人得永生的唯一途徑。當種子在土壤裡死亡時,萌芽就會到來。當水滴消失在海洋裡時,它就變成了海洋。
我教你釘十字架,因為復活隨之而來;它不可避免地隨之而來。我不能保證任何事情,因為如果你帶著你將會復活的動機,而釘你自己在十字架上,那時它就不會發生。
人必須是動機的在宗教世界裡。人必須為它的純粹喜悅而行動,而不是為別的。人必須不是以結果為導向,那是現代頭腦最困難的事情:不要是以結果為導向。無論我們做什麼,我們總是為別的做它。一切都是一種手段,必須用於某個目的。我在這裡教導的是它本身的目的;它不是任何東西的手段。
每一個片刻都是它本身的目的。享受它,死於它,消失於它,然後神奇的事就發生了:偉大的永恆的生命降臨在你身上。你會感到驚訝,因為那不是你的動機。
我不談論什麼事會發生,因為那在你的頭腦裡可能產生干擾;你可能變得對它太感興趣了。我只談到你必須做的事,我將結果留給未來。它會發生,因為我知道它必然會發生。我不告訴種子:「死去,然後你可以變成大樹,」因為如果種子是對變成大樹太感興趣了,它們將根本不能死去。如果露珠對變成海洋太感興趣了,他會變得非常猶豫,害怕冒掉入海洋的風險……誰知道?
我說服露珠消失,因為消失是一種祝福。消失,把你自己丟入海洋裡,因為掉落和死在海洋裡是最大的高潮喜悅。如果我能說服露珠這樣做,它就會變成海洋。那將是一個驚喜,來自未知的禮物。
第六個問題:
奧修,我已經問過我自己這個問題——幾週以來到現在無數次,已經注意到它的變化,縮減為觀照而帶來洞見,還未觸及本質。
去年,我離開了,充滿了你的憐憫、愛、瞭解和個人連結和對你的愛的深刻感覺。從你的書本和錄音帶上,你離別的話『快點回來』對我說,回來的焦點從不動搖,只是加深,使得其它一切都毫無意義。
現在我在這裡,我感到迷失、失去方向和陌生。我聆聽你的魔力在演說裡,我時常跟你一起脈動,而我的眼睛是乾的:當我撰寫本文時,它們卻相當濕潤。
作為我的師父,我對你的愛與聯繫在哪裡?這麼難以置信的存在,在過去的一年半裡,已經那麼穿透我和我的生命?
在發生什麼事?
普連·沙爾達,這是自然的,這是預料之中的。上次你來這裡,你沒有任何期望。你只是在這裡,沒有帶著動機。你喜歡在我的存在裡。你是敞開的,可用的,因為你是從一個不知道的狀態下運作。
現在,回來,這不是相同的事。我是一樣的,整個情況是一樣的,但你不是一樣的:現在你是從一個明白的狀態運作。你現在在期待你第一次沒有期待的事情。
這事幾乎發生在每個人身上:你第一次來到這裡是非常天真的。我的愛只是觸及到你,沒有障礙。我的憐憫充滿了你。你不能相信它,它是難以置信的,它是太多了。然後你回去帶著所有那些在你頭腦裡漫無邊際的記憶:現在那些記憶開始變成慾望。現在那些記憶對你說:「回去!還有更多事情會發生。如果它第一次發生得那麼深刻,這次它會發生甚至更深刻。第一次你只是業餘愛好者,現在你是個嫻熟的人。還有更多事情會發生。」
在你離開的所有這幾個月裡,你一直在作夢、渴望、幻想。現在你在這裡帶著所有這些幻想、慾望和期望——你的眼睛乾澀,沒有事情在發生。
你將必須丟棄你的期望。你將必須再次變得天真。你將必須再次從不知道開始運作,否則你將不必要地為你自己在創造一個地獄。它將是一個絕對的私人地獄,因為其他人,只是坐在你身邊,都在天堂裡。
但不要擔心它,這絕對是正常和自然的。這發生在每個人身上,沙爾達;它發生,至少一次。如果你是有智慧的,那麼它只發生一次,如果你不是有智慧的,那麼它就發生很多次。然後,每次你離開,你再次回來,你做相同愚蠢的事情。
我無法滿足你的期望,我無法實現你的幻想,我無法滿足你的慾望。我能充滿你,但不是你的頭腦。現在你帶來了一個很大的頭腦。這將是困難的,難以丟棄它,但沒有別的辦法。你將必須丟棄它,你越早丟棄它就越好。
沙爾達是一位非常有智慧的女性,非常聰明,算計的,邏輯的,理性的:她在西方擔任金錢治療師。她幫助人們獲得更多的錢,為他們自己賺得更多,創造資金,吸引資金。所以你可以瞭解,她有一種非常非常智能的頭腦。她不是直覺的。這是一個奇蹟,她第一次在這裡,她墜入愛河。金錢治療師不是期待墜入愛河的!我也很驚訝。
現在,金錢治療師又回來了,並且帶著關於如何獲得更多的所有想法——更多上次發生過的那些經驗——如何再次吸引那些相同的空間。那給你帶來了麻煩,沙爾達。你已經吃了知識樹的果實,失去了天堂。請吐出它……只要把它吐出你的系統。當你在這裡時,只要像天真的孩子,不只跟我在一起——那是很容易的,對我天真——你必須也對社區天真。拋開你的知識,拋開你所有關於金錢的專業知識。
社區也透過金錢運作——它必須運作,沒有別的辦法——但是社會以非常不邏輯的方式運轉。那也給沙爾達帶來了問題。以她的專家眼光,她無法相信事情在發生:它們可以更好地發生,它們可以更有方法地被完成。
但跟著我,一切都總是保持混亂的。我愛這樣!我從不允許任何事情安頓下來,因為一旦事情安頓下來,人們開始死亡,人們開始變成殭屍;所以沒有事情曾被安頓。我繼續分離夫婦,我繼續改變他們的房間,他們的工作——一切可能方式使你感到不安!我從來不允許單一片刻的喘息,休息,使得你可以說:「現在我已經到了。」當你說『我已經到了』的那一刻,為你創造了一些東西,這樣你就必須再次收拾行李而移動了。
沙爾達的頭腦一定很困難;我能夠瞭解。我對金錢一無所知,雖然有錢進來。我不是金錢治療師,但每當需要錢時,錢就來了:有人只是帶著錢來!我的一生一直是這樣。我沒有一個盧比——你可以看到,我甚至沒有口袋!我沒有錢已經活了很多很多年。我沒有像乞丐一樣生活;那不是我的方式!我像皇帝一樣生活,而且沒有錢。佛陀永遠無法掌理,我在掌理。他曾是皇帝;那時他無法掌理去活出它,一個乞丐的自由。為了活在一個乞丐的自由,他必須離開他的王國。然後他自由地生活,但是他必須像乞丐一樣生活,乞討著。
我活在絕對的自由裡,但我並不像乞丐一樣生活。我不走出我的房間,但是事情發生。我不能告訴你秘密;事實上,沒有秘密。我自己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但是一旦你消失了,神就接管了。然後是祂的責任和祂的擔憂。我從來不擔心任何事情,我不認為任何事情是我的責任。如果這個社區成長,很好;如果它消失了,非常好!兩種方式都沒關係。
但是我能瞭解沙爾達的想法:她必定感到在困難裡。帶著良願、善意,她想要幫助社區;但是之後會有衝突,因為這個社區不是用科學方法來解決任何問題。它是一種完全不同的方法——矛盾、不合邏輯、直覺。
我試圖使整個社區透過右半腦來運作。而沙爾達,你被困在左半腦;那造成了整個麻煩。但現在你已經來了一年——那也是計算。我想要你來永久。我想要你只是在那裡燒掉所有的橋,但是你金錢治療師的頭腦……你會想掌管的兩個世界。誰知道?——如果你不喜歡這裡,你想要把家留在那裡,這樣你就可以隨時回去了。你以理性的方式在前進。
我想要你永遠回來。那會是從左半腦移到右半腦很好的機會……因為每個風險都把你扔向直覺,向超邏輯。每個風險都有助於轉化你的存在。但是你掌理了,你已經來了一年;那是妥協。一年是很久,所以你感到滿足了,至少你要來一年。但一年是一年;它不久就會度過。你知道你有一個家在那裡,你可以隨時回去。
你還沒有進入我的船。你仍然待在你分離的船。保持它分離沒有什麼不對,但是那時要覺知,要警覺你正在做它。那時你只是半心半意地跟我在一起。
你不再是年輕了。在西方留下了什麼呢?甚至這裡的年輕人也不想回去。對他們來說,西方有一切;他們在東方有什麼?他們是年輕的,西方可以提供他們想要享受的一切。你已經享受了你的生活,你已經看到了一切。美國為你完結了!
再看一看,非常冷靜地看著你的頭腦,你會發現我在說什麼。你還在對我算計,然後距離仍然存在。你必須要絕對不算計。你必須要像穆克塔。
她來自一個非常富裕的家庭。她是希臘人,基本上是邏輯的,但是在我告訴她的那一天:「完成那裡的事情,來吧,」她說:「好吧。」而且她完成了所有事情,從來沒有回頭看。即使當她的父親快要死了,他一再地要求她至少回來看他,她也不願意。我必須推她離去。我必須只是命令她離去,但是她不願意離去。她已經完全忘記了,好像其他世界從未存在過一樣。這是跟我在一起的方式!這是變成我的心一部分的方式。這是融化在我裡面的方式。不帶著期望——她沒有要求過單一次經驗。在這幾年來,她沒有要求過單一件事,她一直在這裡,她給了社區一切!
只有這樣的降服,這樣的信任,這樣無動機的愛,才能帶給你渴望的轉化。
沙爾達,你的渴望是對的,但你將必須改變你的頭腦。你的頭腦是錯誤的;它對事物是專家,在這裡是障礙。
最後一個問題:
奧修,我確定知道我的妻子對我是完全忠實的,但是懷疑仍然在我內在某處徘徊。我該怎麼做才能擺脫這個懷疑?
阿維納什,首先,你為什麼要問她應該對你忠實?這是從那裡懷疑才出現。你的妻子應該對你忠實的那個願望就是懷疑的開始。為什麼?你是誰,她應該忠實於你?她應該忠實於自己,你應該忠實於自己。
那就是愛。如果你愛這個女人,你就會想要她忠實於她自己,因為你想要她是真實的。你想要她是以她本身權利成為一個個體。你為什麼要求她應該忠實於你?你是誰?——只是一個陌生人。你不必忠實於她,你必須忠實於你自己。
這是我的基本方法;它必須要清楚被瞭解。有史以來,這一直說:忠於妳的丈夫,忠於你的妻子,忠於這個和那個。沒有人告訴過你:只要對自己忠實。而那正是我的信息:忠於自己。然後懷疑就消失了。
懷疑不好,但懷疑是慾望,錯的慾望的副產品——她應該忠於你。除了任何人,你怎麼可能忠於你呢?在那個期望裡,你在要求那麼不自然的事,因此就會產生懷疑。誰知道?——她可能遇見一個很美的男人,比你更美。你知道有一些男人更美。恐懼、懷疑,必定會在那裡。誰知道?她可能會厭倦你了!
事實上,很有可能你自己也厭倦了你自己。你知道你是多麼醜陋,你的習慣是多麼醜陋;現在她必定已經知道了。
在一開始,事情是不同的。當你在沙灘上遇到一個女人時,只是幾小時,事情是不同的。滿月產生了很大的幻覺,海洋,充滿活力的空氣,沉靜,夜晚和未知的領域……女人。她對你是未知的,你對她是未知的。兩者都想探索彼此的地理位置。你是有極大的興趣,她也是,但是一旦你旅遊過這個地理這麼多次,同樣的輪廓……你知道你厭倦了你的妻子,所以內心深處產生懷疑,她可能厭倦了你。
不要求忠誠,要求自由。給予自由,讓你能擁有自由。如果出於自由,你們繼續彼此相愛,這就是美麗的。出於自由,一切都有美。但是出於某種責任,如果她甚至保持對你忠實,那就沒有價值。當她在路上遇到一個美麗的男人,而一個渴望出現在她的心想要知道這個男人,跟這個男人一起,但她知道這是不對的——她就壓抑它。她已經走了,她不再跟你在一起了。你可能握著她的手,但是她不再跟你在一起了。她的整個存在在那一刻已經走了。她可能不曾做任何事,但是在她的幻想裡,在她的想像裡……你無法控制她的幻想,你無法控制她的想像。在她的夢裡,她可能在與別人做愛。誰跟自己的丈夫在夢裡做愛?你聽說過這樣愚蠢的女人或是愚蠢的男人嗎?你曾經在夢裡跟你的妻子做過愛嗎?——人總是在夢裡跟別人的妻子做愛。
在夢裡,你是自由而私密的。法官不在那裡,警察不在那裡,妻子不在那裡,沒有人在那裡。你再次是自由的。所以只在表面上,你可以實現禮數。
懷疑出現是因為你首先有一個錯誤的期望。我無法幫助你丟棄懷疑,除非你丟棄你的妻子應該忠於你的願望。要放棄你的妻子應該忠於你的願望。要放棄那個,那時如果你還能產生懷疑,這將是一個奇蹟。那時怎麼可能出現懷疑呢?
我們從來不去找問題的那個根源,我們只持續在改變症狀。我的幫助對你有用,只去到問題的深層根源,去到它的那個基礎。在那裡改變它!
你說:「我確定知道我的妻子對我是完全忠實的。」
你怎麼可能那麼確定?你只是試圖透過使用『我確定』這些詞來說服你自己——只是使用很棒的詞來隱藏某個東西!你不確定。看到頭腦的狡猾。你不確定,因此你才使用『確定』這個詞:「我確定知道我的妻子對我是完全忠實的。」只是忠實不行嗎?完全忠實?有某個懷疑嗎?為什麼要完全忠實?
圓只是一個圓。你不能說這是一個完整的圓,完全的圓形。如果它是一個圓就是一個圓!你不能稱它為完美的圓,因為如果它不完美,它就不是一個圓,它必定是別的東西。
觀看,靜心思考這些話。
「但是仍然,」你說:「我懷疑。懷疑在內在某處徘徊。」
你懷疑你的妻子?你確定你對她是忠實的嗎?也許,那就是為什麼懷疑會出現。你可能到處逗弄,如果不是實情,那麼就在想像裡。那時自然地推斷出你的妻子可能在到處逗弄,如果不是實情,至少在想像裡。男性的自我是這樣的,它甚至不能允許妻子在想像裡到處逗弄。
故事講述了穆拉·納斯魯丁,他結婚了,並跟他的新娘渡過了一個愉快的蜜月。但是有一天,他來到辦公室,帶著幾分憂鬱的表情在他的臉上。當他的同事問他什麼事困擾他時,他說:「哎呀,我今天早上做了一件可怕的蠢事。下了床,就像一個心不在焉的傻瓜,我在桌上放了一張十盧比的鈔票。」
另一個男人安慰他。他們向他保證,他的妻子不會想到它的任何事情。
「那並不是困擾我的事。」他回答說:「她找錢,給了我三盧比!」
這可能是你自己的頭腦。當一個美麗的女人經過時,是否有事情在你身上發生?只有在兩種情況下,才會沒有事情發生:要嘛你死了,要嘛開悟了——這意味著相同!否則某些事必定會發生。然後就懷疑:同樣的事必定也對你的女人發生,因為她像你一樣沒有開悟,像你一樣活著。
也許懷疑存在是因為你不像她想要你愛她一樣愛她。這發生在情侶身上——你怎麼可能持續擁有相同於剛開始的蜜月高峰?人必定下來。人遲早必定從山上下來回到普通的,平凡的生活。人遲早必定忘記所有的詩歌、幻想、浪漫。然後恐懼就出現:也許我沒有盡我應該可能多地愛她,我沒有盡我應該可能多地照顧她?也許這將變成她跟別人一起走的機會?
看看你自己……
一位丈夫回家後發現他的妻子和一個男人在床上。他很生氣,想立刻離開。妻子懇求道:「給我一點時間解釋一下。這個人一小時前來到我家門口,要點東西吃。我給了他一塊三明治。我注意到他的鞋子已經磨破了,所以我在你的衣櫃裡找,找到了一雙你五年沒有穿過的鞋子,我給了他穿上鞋子。然後我看到他的夾克很破爛,所以我走到你的衣櫃裡找到了一件你八年沒穿過的夾克。當他脫下他的舊夾克穿上你的衣服時,我看到他的襯衫已經裂掉了,所以我就打開了你的五斗櫃抽屜給了他一件你過去十二年沒穿過的襯衫。然後,當這個男人走出門口時,他轉向我問道:『這裡還有你丈夫不使用的其它東西嗎?』」
阿維納什,這不是你妻子的問題,這是你自己頭腦的問題。只要深入內心看……你跟她在一起嗎?你有多久沒跟她在一起?——我的意思不是身體上,我的意思是靈性上。你有多久沒見過她的臉?——只要記得;你有多久沒看過她的眼睛?搞清楚它,你會驚訝於多年來你把她視為理所當然,那可能就是你懷疑的原因。
記住,問題始終是你頭腦的一部分。深入瞭解它們。首先,不要要求她應該對你忠實;那是暴力的。沒有人有權要求任何人對他忠實。幫助她對她自己忠實。
其次,看看你自己的存在。你還愛著她嗎?如果你是,那麼懷疑是不可能的。懷疑只是反映出你的愛消失了。生命已經變成一種拖累;你已經開始認為她是理所當然的。愛不再存在了。現在這只是一個宿醉,因此才懷疑。帶著愛回來,帶著詩回來,帶著浪漫回來。
那些有智慧的人,他們每天都能把它帶回來。每天早上,他們都可以用清新的眼睛看著妻子,看著丈夫。
繼續使得過去的經驗消逝,以便現在你可以保持可用、新鮮、年輕、完全智慧,然後生活就有完全不同的味道。然後這些愚蠢的事根本就不出現在頭腦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