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Guest》
客 人
談到卡比爾
1979年5月4日
Gagan譯
第九章 神再次出生
第一個問題:
奧修,你能告訴我,如果你知道對於我,什麼是最好的事?如果你能,那是什麼?
米格爾·特爾克,最好的事是永遠不被生出,但是你已經錯過了。第二最好的事是盡快死去;那有點困難。我不是指身體死亡;那並不困難。自殺是世界上最容易,最懦弱的事。它不需要膽量。而心靈上的自殺需要極大的勇氣——在而卻不在,丟棄自我。
是的,有少數甚至設法做第一最好的事的人。老子必定是少數幾個出生而卻未出生的人之一,他們完全無我地進入這個世界。因此才有老子在母親的子宮裡活了八十二年的故事。直到他變得成熟,直到他變得能夠沒有自我而存在這個世界,他阻擋了從子宮出來的誘惑。他允許自己,容許自己,只當沒有任何自我產生的可能性時,才出生。佛陀在菩提樹下所獲得的,老子必定在母親的子宮裡獲得。
是的,即使在母親的子宮裡也有一種方法可以明白。然後一個人被生出,但出生卻沒有自我;耶穌必定是那樣的方式來的。少數人也掌控了第二最好的事:第二意味著持續死於昨天的一切。
自我只不過是昨天一切的累積結果。如果你能夠死於昨天的一切,即使到了已經過去的那一刻,也不再存在,你就保持沒有自我。你在那裡完全發光,在極大的輝煌裡,但是沒有『我』的想法。純粹的在,只是存在的香氣,而沒有中心……那時人就存在神裡,而神存在於一體裡。
第二最好的事也很困難。人需要那麼完全警覺,一刻一刻過去,人已經脫離了它。人不會繼續逗留在過去,人不會繼續依賴於回憶。沒有懷舊,沒有回頭看。這並不意味著向前看,因為向前看也是回頭看的另一種方式。這並不意味著開始活在未來,投射生活到未來,因為未來只不過是過去的反映。你能夠在未來渴望,必定不過是過去的重複、修改、細化,更複雜,更精緻,但還是一樣。但是沒有任何質的差別;也許存在某個數量的差別。未來只不過是過去的投影。
所以我並不是說丟棄過去,以便你能夠活在未來。那是過去再次從後門回來的過去。如果你丟棄昨天,你也必須丟棄明天。當所有昨天和所有明天都消失了,那剩下的是什麼?——這個片刻,這個純粹,這個靜默,這個如是!佛陀稱呼它為如是。沒有東西來渴望,沒有應該,沒有應當,沒有任何地方可去。人在這個片刻完全滿足;人放鬆、平靜、安靜。所有的慾望都消失了,因為它們只能透過過去和未來存在。當沒有慾望時,怎麼可能有頭腦?頭腦在渴望。當沒有頭腦時,怎麼可能有自我?自我是虛假頭腦的中心。這是第二最好的事。
第三個最好的事是愛,因為愛是一種甜蜜方式的死亡、消失。最甜蜜方式的死亡就是愛。它幫助你丟棄自我,而且不費力。它幫助你丟棄自我以那麼優雅,那麼喜悅的方式,如果你不能透過愛丟棄自我,那時要完全丟棄它會是非常困難的。
在愛裡,別人是可用的;別人是丟棄自我的藉口。別人的美麗,別人的愛撫溫暖、保護、住所!——這要死亡是容易的,因為愛給人勇氣,勇氣去做不可能的事。愛給人一種醉酒。在那個醉酒裡,作跳躍是容易的,就是量子的飛躍。
愛使人瘋狂。那個瘋狂高於你所稱的理智,因為你的理智仍然在土地的黑洞裡爬行,而愛打開它的翅膀飛向太陽。愛很敢,是喜歡冒險的。愛準備好死亡,因為在愛裡,人感覺即使人死了,人也無法死亡。愛給出了不朽的感覺。
愛的路徑充滿了花朵——鳥兒在歌唱,樹木是綠色的,天色是非常陽光明媚的。最簡單的是第三最好的事。
但是對於少數人來說,這是非常困難的:淹沒自己在別人身上的那個想法讓他們非常害怕。別人的那個存在使他們退縮。別人的那個存在使他們變得封閉。如果你屬於那種類型,米格爾,那麼第四種方式就是給你的:靜心。
那也是一種死亡的方式——比第三種更乾一點,比第三種更單獨一點,不那麼甜蜜,當然,甚至苦一點……但有些人喜歡苦味——咖啡、可可。喜好不同,所以如果你喜歡苦、辣、辛苦的東西……有些人是只對較辛苦的課程感興趣;容易對他們不是挑戰,容易對他們沒有吸引力。任務越艱難,他們就對它越興奮。他們只接受費力、困難和不可能的挑戰;不可能的是他們的酷愛。給他們的是靜心的方式。獨自一人——無所事事,靜靜地坐著,春天來了,草自己生長。
在愛裡有歌、對話、相會、合併。在靜心裡,人只是蒸發。在人的單獨裡,慢慢慢慢地,人就蒸發,有一天,沒有東西被發現,自我就死了。
這些是四種可能性。
米格爾,你問我:「你能告訴我,什麼是最好的事?」就這四件事。
而第五——這不是第五最好的事,而是所有這四個的結合、交響樂、管弦樂——我稱它為桑雅生。它結合了所有四個裡的所有的美,它是多維的。所有這四個是一維的,桑雅生是多維的。它教你如何出生而卻永遠不被生出。它教你如何死亡而卻完全地生活。它教你如何落入愛而卻持續成長。它教你如何消失在愛裡而卻保持冷漠,不著魔,無佔有。它教你如何跟別人相處而卻保持自在和讓別人是自在的。它教你如何靜心和獨處而卻不要讓你的單獨變成一種逃避,單獨而卻在俗世裡。它教你如何變成蓮花的葉子在湖裡,在水裡而卻不被它觸及。
桑雅生是所有這四個維度的合成;它是那個高潮,它們全部的精華。
很多宗教都集中在第一最好的事,特別是印度宗教;他們的重點是如何不出生。因此在印度,所有宗教人士繼續在祈禱:「神啊,幫助我們不要再被生出。我們不想要回到生死輪迴。」所有印度宗教基本上都根植於一個觀念:如何免於這個生死惡性輪迴,如何超越生死,如何不被生出,如何進入永恆,並且永遠不回來進入動蕩的時代。
基督教,伊斯蘭教,猶太教——他們的重點是第二最好的事:盡快死去,對神降服。祈禱是他們的方式。祈禱意味著作為一個人死亡,死亡而消失,變成宇宙、降服、信任神的一部分。整個重點是如何在神聖的祭壇上降服你的自我,犧牲你的自我。
第三最好的事,把愛當作死亡的方法,已經被世界上所有的奉獻者所選擇。印度的毘濕奴派和伊斯蘭教的蘇菲以及猶太教的哈西德神秘家都選擇了第三種:愛,強烈的愛,完全的愛,無所隱瞞的愛,你會得到,因為愛殺死了自我。
第四種,要覺知,要靜心,已經被佛教、耆那教、禪宗、道教選擇了。
我在這裡的努力,米格爾,是要創造一個所有宗教的交響樂。在這裡,蘇菲和哈西迪以及禪宗和道教的人在相遇融合。我在創造一個海洋,其中河流來自不同的山脈,帶來不同的口味,帶來不同的香味在相遇與融合裡,而創造以前從未發生過完全新的東西——一個宇宙的宗教性。我不給它任何名稱。
米格爾,如果你聽我的建議,變成桑雅士。瞭解它的唯一方法就是變成參與者。
米格爾是來自南美洲的記者。這對他會是很難參與的;記者的整個訓練是觀察,成為旁觀者,以批判的眼光觀察,並找出他能找到的任何負面的東西。如果他找不到負面,那麼就發明,投射,因為只有負面變成新聞。正面沒有新聞價值,只有負面,只有聳人聽聞的東西。人們只對錯誤感興趣。
如果你謀殺某人這是新聞,但是如果你幫助某人,你可能繼續你的一生在幫助;它永遠不會變成新聞。如果你愛,它不是新聞,但如果你怨恨和摧毀,它就成了新聞。諸佛真的不被算入你的歷史書。
那就是為什麼像耶穌、佛陀、克里希納、老子這樣的人是否曾經存在,或者他們是否只是神話仍然保持是一個問題。沒有人懷疑亞歷山大大帝、拿破崙、帖木兒、成吉思汗和納迪爾沙;沒有人對他們持懷疑態度。他們留下了太多破壞的證據,你不能否認他們。歷史充滿了傻瓜;從帖木兒到阿道夫·希特勒,他們是歷史的主要部分,因為他們創造了新聞。歷史就是古代的新聞。今天那個在報紙的內容將變成明天歷史的一部分,而今天的那個歷史就曾經是昨天的新聞。
但不知何故,諸佛已被排除在賬目之外。為什麼?原因必定是什麼呢?原因就是這些人不是破壞的:他們從未殺過,他們從未征服過,他們從未佔有過任何人。他們活著那麼沉靜,他們活著那麼幸福,他們從來不創造一絲波紋。
有一次我和印度總理交談;我問:「資格是什麼?你如何選擇你的內閣閣員?」
總理說:「任何具有滋擾價值的人,任何可能造成更多滋擾的人,必定被選中。」
那就是資格!如果他被排除在內閣之外,他將會製造麻煩。他必須被帶進內閣,他必須變成部長,所以他才不會製造麻煩。
麻煩製造者變得強大。麻煩製造者變成國家元首,麻煩製造者創造新聞。
米格爾是記者。如果他的訓練太深,這就真的很難讓他參與這裡。但是有些東西,你只有透過參與才能夠知道。如果你不跳舞,你就不會知道它是什麼。你可以看到別人跳舞,但看到一個舞者是一回事,變成一名舞者則完全是另一回事。從外面看到舞者,你只是看到了身體的姿勢。從內在變成舞者,你就會知道真正它的感覺。
有人可能告訴你,他頭疼,你可以瞭解他是痛苦的。但是從外面,如果你從來不知道頭痛,你能瞭解他的痛苦到底是什麼嗎?你將永遠無法瞭解它。這是內在的東西;你必須參與。
甚至痛苦也無法從外面知道——痛苦,它是討厭的。關於幸福要說什麼呢?關於祥和、寧靜要說什麼呢?它們是最高峰,人類覺知的珠穆朗瑪峰。甚至黑暗的山谷也無法從外面知道;你必須進入它們,你必須消失進入它們。
所以,如果你真的感興趣,如果問題不僅僅是為了問問題,那麼就變成參與者。跟我融合一起。把你的頭腦放在一邊——那就是我所說的死亡——把你的自我放在一邊。進入這個佛境就像一個小孩子,天真,一無所知。從一無所知的狀態運作——那就是我所說的死亡——從天真的狀態運作,有極大的可能性:你也可以綻放,就像其它的花朵在我的花園裡盛開。
第二個問題:
奧修,神真的死了嗎?
希瓦南達,弗里德里希·尼采殺了神,西格蒙德·弗洛伊德埋了屍體。神的死亡不再是新的,也不再是新聞。現在新的想法是死亡就是神。
那就是我在這裡在教你們的事:忘掉神;讓我們學習死亡,死亡的藝術。如果你知道如何死,你就會知道神是什麼。
舊神確定死了,這是好的,舊神死了。舊神在人類的心上變得越來越重。它變得像一塊石頭。它不是在幫助成長,它在阻礙。舊的想法是很幼稚的。這是由原始的人們創造的;這是他們的需要,這是非常適合他們的。
只要回到五千年前,在吠陀經的日子……天是多雲的,有雷電,而你坐在你的洞穴裡——沒有衣服穿,當然——發抖、顫抖:你將創造一種神,出於恐懼,這神被誕生。洞穴人經常處於恐懼裡:野生動物四處遊蕩,沒有安全感,沒有藥物,沒有保護,沒有住所,沒有光,沒有火。就想想那個人的困境——周圍的危險、不安全、黑暗。那個人自然地創造了一個神作為慰藉;它是他的幻覺。因此他在天堂創造了一個神。如果你對祂祈禱,祂會幫助你,祂會保護你。如果你不祈禱,如果你不遵從祂,祂就會懲罰你。那是一個幼稚的觀念,非常適合創造它的人類。但是後來它存留下來。時代變了,洞穴消失了,整個生活變得完全不同了。人類更有保障,更有庇護,更加安全。他怎麼能繼續攜帶那個老想法呢?遲早人類需要宣布那個神已經死了。
那就是尼采所做的。他為人類做了很棒的服務;他宣布了需要被宣布的事情。他是個勇敢的人來宣布它,因為他是第一個宣布神死了的人,他冒了很大的風險。
記住,在他之前有人說過沒有神;那是完全不同的。曾經有印度的遮盧婆迦和希臘的伊比鳩魯,以及世界各地的許多人,少數勇敢、有智慧的人,一直否認神存在的人。但否認神的存在是一回事,宣稱神已經死了是完全不同的事。因此遮盧婆迦從來沒有發瘋,伊比鳩魯從來沒有發瘋。
尼采發瘋了。宣稱神已經死了……他是第一個遇到這個事實的人——因為舊的神已經變得無關緊要,而新的神還不在地平線上。舊的消失了,新的還沒有來——差距!那個差距是令人發怒的,就好像有人從你腳下拿走了土地而你陷入深淵的黑暗裡。你無法在任何地方找到任何底部,你繼續墜落又墜落。
那就是弗里德里希·尼采發生的事;他發瘋了。在他宣布『神已經死了』的那一天,直到那時一直被用來當作保護的整個大廈被粉碎了。說神不存在是一回事;那時就沒有問題……
少數人有那個『神在』的想法,因為他們感覺受到神的保護,而少數人開始感覺害怕神,因為祂可能懲罰。那些想要感覺更自然,而不是在神裡感覺到安全的人開始感到害怕——因為如果你是自然的,那時你會陷入地獄。只是為了避免那個恐懼,很多人宣稱沒有神。看到這要點:相信神的人和不相信神的人可能不是不同的人。他們的心理可能是完全相同的,他們可能是同一枚硬幣的兩面。人宣稱有神是因為他感到單獨,害怕沒有祂。另一個宣稱沒有神,是因為在神面前,他感到害怕。祂在那裡,經常在看,祂是審判官;而且他害怕受到審判。
記住,那些準備否定他們本性的苦修的人,非常樂於相信神。而那些更自然,更正常的人樂於相信沒有神。原因是相同的:自然的人會感到害怕,因為自然的人會有性,會有憤怒,會有嫉妒。神要懲罰他;如果神在那裡,那麼懲罰是確定的。最好是說沒有神;至少暫時他可以放心。那個能夠壓抑他的性,他的嫉妒,他的憤怒的人,會想要宣稱神存在,因為他所有的投資都是在神的存在裡。神的存在對於他的苦修是非常必要的。
病態的人宣稱神存在,自然的人宣稱沒有神。而且因為自然的人一直非常少——社會不允許自然的人存在——因此大多數人宣稱神存在。但大多數人也只在表面上宣稱神存在;在內心深處,他們都變成偽君子,因為否認本性是不容易,它是一種罕見的壯舉。只有少數人能否認它。真的瘋子,瘋狂的人需要否認本性。
那時自然的人應該做什麼?——他應該變成偽君子。他應該在表面上去教堂和寺廟,正式宣稱神存在,並繼續以他自然的方式生活。他將會變成雙重人格的人。
尼采的宣言是非常原創的,他是先鋒。他說:「神死了」——不是神不存在;神一直存在到現在,但現在神是不復存在了。祂拿走了所有的避難所、保全、安全。祂讓人類單獨。自然地,他就受苦,他自己也發瘋了;他不能容忍神的缺席。他曾經宣稱非常重要的東西,但他甚至是難以吸收它。事實那麼大;他還沒準備好。
希瓦南達,你問我:「神真的死了嗎?」
是的,古老的神死了。曾經坐在七重天的金色寶座上的神已經死了。在你童年時曾經相信的神已經死了。你觀念的神已經死了。
最近發明了一種每小時飛九百英里的新型噴射機。試飛員在首航試飛時,發現了一個他之前沒用過的按鈕。他按下它,飛機以極快的速度急遽上升了好幾英里。
他急促呼吸,低聲喊說:「噢,我的天啊!」一個聲音回答:「是的?」
那個時常從高處說『是的!』的神不再在那裡。但古老的神已經死了是件好事;人類需要一個新的觀念,一個新的洞察力。神不會回來,神性會回來。神不會再以一個人回來了——人類已經過了那個階段,人類已經成年了。現在我們必須以神性來思考,而不是神;不是人格的,而是存在的。
那就是喬達摩佛發生的事。英國著名小說家赫伯特·喬治·威爾斯寫了一篇關於喬達摩佛的極其重要的聲明,他是最無神的人,還是最神性的人。在無神的意義上,他從來不相信任何幼稚的神的觀念,他從來不相信神是一個人。但他是最神性的;他相信神性的品質。現在,以那種方式,神不會是一個父親的形象,而是一種愛的經驗。現在,神會是愛的同義詞,現在,神會是靜心、覺知的同義詞。現在,神不需要被敬拜。神不再是聖殿裡的神,神將變成你內在的意識,你內在的觀照,你的主體性。神將變成生命本身的同義詞。
是的,一個新的神正在誕生。祂已經到達了。人類會需要時間來瞭解它。
尼采宣稱『神死了』。我宣稱:神再次出生!——但確定是帶著一張新的面孔。尼采無法認同它。只有像喬達摩佛的人,或像卡比爾的人,或像臨濟的人才能夠認同它。只有那些有極大的愛和極大的靜心的人,只有那些自我已經死掉的人,能夠瞭解這個新的神——不是以一個人,而是以一個品質,不是以特定,可以被指出的東西,而是以一種分散,滲透整個存在的東西。
神是樹木裡的綠色、紅色和金色。神是鳥兒的歌唱。神是漂浮在天空裡的白雲。神是星夜。神是當兩個人相遇並互相擁抱。神是當兩個戀人融化並融合在一起的時候。神是在美麗、喜悅、慶祝的一切經驗裡。神是在各種性高潮的經驗裡。
現在這是一個完全不同的神的觀念:你不能敬拜它,你可以經驗它。你可以是它,但你不能是敬拜者。
那就是為什麼我的桑雅士不是敬拜者。我的桑雅士是經驗者。他們的神不是外在的東西,他們的神是內在的東西。內在的東西是神。這整個宇宙的內在就是神。
希瓦南達,如果你能經驗到自己的內在,你就會知道神並沒有死。神不可能死!是的,觀念因為人的改變而變化,但神是永恆的,神就是這個全部——神怎麼可能死掉呢?如果神真的死了,那時尼采就不能活了,那時樹木就不能再開花了,那時地球就不會在那裡,那時太陽就不會發光,那時星星就會消失。那時就只會有黑暗和虛空。
但是一切都像往常一樣;古老觀念的神已經消失了。要為新的神的到來做好準備!那就是桑雅生的全部意義所在。
我不是點化你進入任何傳統的桑雅生,我不是在幫助你進入任何傳統的方式。我不代表過去,我代表著那個非常接近的黎明。它只需要在你心裡的一點點愛,在你生命裡的一點點覺知,你就會意識到。
這一次神會在你內在出生。你必須更加天真,更加童真一點。你必須變成子宮。
隨著人類的成長,新的觀念會一再地出現。它們只是顯示人類的成長。神永遠在那裡,但我們成長,我們的觀念成長,我們的視野變得更加清晰。當然,老舊的觀念必須被丟棄,扔到垃圾場。
所有古老的神都死了——印度教的神和穆罕默德的神和基督教的神。所有古老的神都死了,那些仍然在古代寺廟和清真寺裡敬拜的人只是遵循一個僵死的慣例。神已經從那裡消失了。現在神需要新的人類,新的媒體來變成祂的載體。祂需要一個全新的人類,一個新的人。
希瓦南達,變成這個偉大實驗的一部分!我的整個實驗就是將新的神帶進這個世界,要幫助超越穿透進入地球。尼采已經做的必須被撤消。
第三個問題:
奧修,當你在幽默回答問題時,我像每個其他人一樣大笑:「如果我看到你在路上行走,我應該殺了你嗎?」我的心還經驗了恐懼的顫抖,因為我察覺到狂熱分子,在這個城市以及世界上所有想要殺死你的人。我看到這麼多憤怒的人,在愛的花蜜裡,飲用仇恨和嘲笑毒芹的人,這些是幻想、現實還是偏執的感覺?
德瓦·柯蒂斯,你心裡出現的感覺不是幻想,不是偏執狂;它們是真實的。世界充滿了狂熱分子,他們會想殺我。他們殺死了耶穌,他們殺死了蘇格拉底,他們殺死了阿爾·希拉伊·曼蘇爾。那些同樣的狂熱分子依然在那裡,但是沒有必要怕他們,因為在某種程度上,在未知裡,他們幫助了我們的工作。
試想一下,如果耶穌沒有被殺害,那根本就不曾有基督教。這是兇手幫助基督教產生的。事實上,喬治·葛吉夫曾經幽默地說這是耶穌自己的計劃——他設法讓他們殺死了他,他想要被殺害,以便他的信息可以被傳播。喬治·葛吉夫曾經說猶大不是耶穌的敵人;他沒有背叛,他只是遵循了他的命令。他是最親密的門徒,也是耶穌所有門徒裡最聰明的,受過最多教育,最成熟的門徒。葛吉夫曾經說耶穌『指示了』猶大:「如果你真的愛我,如果你的降服是完全的,那麼現在就把我交給敵人。」
這是葛吉夫捏造的一個美麗的故事;它本身有某個真理。真理就是謀害耶穌的人被玩弄在他的手裡。他可能沒有計劃好,但這演變對他完全是有利的。
試想一下:有許多蘇菲神秘家跟曼蘇爾一樣器量,但是世界上只知道曼蘇爾的名字,沒有其他人的名字。巴哈烏丁並不為人所知,朱奈德並不為人所知,哈桑並不為人所知,朱農並不為人所知。它們具有相同的高度和相同的品質,相同的開悟。但是曼蘇爾變成了最偉大的名字;如果沒有曼蘇爾,根本就沒有蘇菲。曼蘇爾變成了焦點中心,理由很簡單:他被殺害了。
有許多偉大的哲學家跟蘇格拉底一樣器量,但是因為他被毒害了,他的名字就無法被抹去。只要人類存在,只要在任何地方,會有任何智慧可得,他就會被記得。現在回顧一下,他被毒害而被殺似乎並不是一件壞事。無論如何,他就要死了,他是一個老人;他本來可以多活一年,兩年,最多四年。
法庭問蘇格拉底:「如果你離開雅典,就可以挽救你的生命,我們可以讓你自由。但是那時你將沒有資格回到雅典。」
蘇格拉底說:「不要,我不會只是為了生命的緣故而妥協——因為我遲早會死,所以為什麼要對即將發生的事進行妥協?所以這怎麼有任何差別呢?最好是被殺,比起以後因為我妥協而被人知道,我是個膽小鬼,更好。」
法庭提議另一件事;法庭說:「然後還有一件事——我們想要以各種可能的方式幫助你。壓力很大,所以我們必須殺了你,但是我們可以給你另一個選擇:你可以住在雅典,如果你堅持住在雅典,但是隨後請停止談論真理。」
他說:「那是不可能的。那是我的事!如果我活著,我就會談論真理。生命和傳播真理對我是同義詞。如果我甚至不能談論真理,那活著的意義是什麼?如果我不能交流,如果我不能讓人們進入真理的世界,那麼活著的重點到底是什麼?請你殺了我,跟整個事情完結吧!我不會妥協。」
他做得很好。如果他妥協了,就不會有人聽過他。這本來可以更算計地妥協了,他本來可以救他自己,但是他已經準備好死去。他選擇了死亡。為什麼?——因為以一種非常神秘的方式,死亡變成了封印。
所以不要擔心,柯蒂斯,關於那些狂熱分子。如果他們殺了我,他們將幫助我的工作。
死亡有一天必定會到來的,最好的方式就是不要死在床上。幾乎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那樣做。像我這樣的人已經知道去找到更好的死亡方式。
禪師正在死去。在最後一刻,他睜開眼睛,問了那些聚集的門徒——好幾千個門徒;他是一位偉大的師父——他問道:「有人可以建議怎麼死嗎?因為人們只是繼續在床上死去。我想要嘗試新的東西!」
他們感到震驚!他在問哪一種問題?誰曾經聽說有人詢問如何死去?人們甚至不會問如何生活!人們不問如何生活而繼續活著,而這裡是一個不問如何死亡而甚至無法死去的人。他想要使它有一點點的慶祝,某種特殊的方式。
看到門徒們保持靜默,他自己就建議說:「你曾經聽說過任何人以坐姿死去,像佛陀一樣,用盤腿?」
一名男子說:「是的,我知道一位坐在蓮花姿勢裡死去的禪師。」
然後這個老人說:「那不行!如果有人已經這樣做了,那就不值得重複。你曾經聽說過任何人以站立死去,像馬哈維亞那樣?」馬哈維亞在靜心時,經常站立著。那是獨特的,非常獨特的;人們通常不站立著靜心。那就是為什麼你會在印度找到好幾千尊馬哈維亞的雕像站著。佛陀的,你永遠不會找到單一尊雕像站著;他總是坐著。坐姿一直被用作靜心的姿勢,但馬哈維亞是他自己的形式。
有人說:「是的,我們聽說過:在古代,有一個禪師站著死了,但是我們不曾看過。」
這個老人說:「你曾經聽說過,那就不行了。快點找出某個方式,因為死亡即將來臨!」他問道:「有人倒立在他頭上死去?」
現在沒有人曾經聽說過,頭倒立,沒有人曾經夢想過任何人站在他的頭上死去。他們說:「沒有,我們沒有聽說過,我們甚至沒有想過它!」
這個老人說:「那麼那是完全可行的!」他就倒立站在他的頭上。
現在判斷他是否已經去世是一個問題。而門徒們也害怕在他站在他頭上時,打擾他。他們試著……「呼吸似乎已經消失了。但如果一個人死了,他怎麼能繼續站在他的頭上?他會倒下來!現在該做什麼?沒有先例!」否則你知道當一個人去世時,應該要做什麼,必須做些什麼。但是沒有人聽過任何人站在他的頭上死去,所以沒有先例:「現在必須做些什麼?」
有人記得他有一個當尼姑的老姐;她住在附近的一個修道院裡;她比他更年長。所以他們就跑去,他們請求老尼姑。她說:「我來了。那個老傻瓜!這是死亡的方式嗎?我會給他一個教訓!我告訴你,他一直是個討厭的人。」這個老婦人說:「即使在他的生活裡,他也在做古怪的事。現在這是一種死亡的方式嗎?」
她並不擔心死亡!她過來對老人喊道:「做這麼愚蠢的事,這樣不對!你在為你的門徒們製造麻煩!這對你來說是對的嗎?起來,要正常!」
所以這個老人大笑,起身躺在床上說:「好吧,那麼我會以正常的方式死亡」——然後就死了!
不要太嚴肅對待死亡!沒有事情是嚴肅的,無論是活著還是死去,因為在最終極的意義上沒有任何重要。生與死只是時間的永恆裡的情節,只是肥皂泡沫——生與死兩者。
所以柯蒂斯,我瞭解你的憂慮,你對我的愛,但是不要擔心。生與死都沒有任何意義。
唯一重要的事是:我在這裡的同時,如果我可以對你傳達某個真理,如果我可以傳達我所看到的東西,如果我可以對你傳達我的觀點,如果我可以透過我的眼睛幫助你看到一點點的實體。如果我可以幫助你只是幾步進入未知,然後你將能夠自己去。其他的一切都是無關緊要的。
記住,即使我走了,你的愛對我來說也是巨大的,我會繼續幫助你。連結不會被死亡斷開的。死亡對愛人來說簡直沒有差別。死亡對愛人來說是不存在的。如果你有信任,如果你對我有愛,死亡根本不意味著任何東西;我們將繼續以同樣的方式進行交流。一切都會同樣繼續存在,根本沒有東西會改變。
第四個問題:
奧修,孩子在社會開始摧殘他們之前,真的像你說的那樣有智慧嗎?
迪倫,孩子是純粹的智慧,因為孩子尚未被污染。孩子是一塊乾淨的石板,沒有任何東西寫在他身上。孩子是絕對空白。
社會將立刻開始寫上你是基督教徒、天主教徒、印度教徒、伊斯蘭教徒、共產主義者。社會將立刻開始寫上薄伽梵歌、古蘭經、聖經。社會迫不及待。社會非常害怕,如果孩子的智慧保持完整,那麼他永遠不會變成奴隸。他永遠不會是任何奴役,統治的任何結構的一部分。他既不會支配,也不會被支配。他既不佔有,也不會被佔有。他會是純粹的叛逆。
他的清白必須立刻被腐化。他的翅膀必須被切割,他必須被給拐杖來拄著倚靠,所以他永遠不會學習如何自己走路,所以他總是處於一種依賴的狀態。
首先,他們依賴父母,父母非常喜歡這樣。每當孩子依賴父母時,父母就感覺很好。他們的生命開始有一些意義:他們知道他們在幫助一些新人成長,一些美麗的人長大。他們並非毫無意義。他們有創造性的替代喜悅。這不是真的創造力,但至少他們可以說他們在做某件事,他們被佔用。在撫養孩子的焦慮裡,他們可能忘記自己的問題。孩子們越依賴他們,他們就感覺越快樂。雖然表面上他們持續在說,他們想要自己的孩子是獨立的,但是,那只是在表面上。真正獨立的孩子傷害了父母。他們不喜歡獨立的孩子,因為獨立的孩子不需要他們。
這是老一輩世代今天面臨的一個重大的問題:新生孩子們並不依賴他們。因為他們不依賴你,你不能強迫他們做事,你不能告訴他們該做什麼和不該做什麼。你不能變成他們的主人。老一輩世代受很多苦難。在人類歷史上第一次,老一輩世代感到完全空虛,毫無意義,因為他們的整個佔有物都消失了,他們撫養孩子的喜悅被擊毀了。事實上,他們都感到內疚、害怕,他們可能在摧毀孩子們。誰知道?——無論他們在做什麼,都可能不是正確的事。
父母摧毀了孩子們的智慧,因為這是奴役他們的唯一途徑;然後是老師、學校、學院、大學……沒有人想要一個叛逆,而智慧就是叛逆。沒有人想要被質疑,沒有人想要他的權威受到質疑,而智慧就是在質疑。智慧是純粹的懷疑。是的,有一天出於這個純粹的懷疑就出現信任,但不是反對懷疑;它出現只是透過懷疑。
當孩子從母親的子宮裡出來時,信任是來自懷疑的。懷疑是信任的母親。真正的信任出現,只有透過懷疑、質疑和詢問。而虛假的信任,我們知道的信仰,出現透過扼殺懷疑,透過摧毀質疑,透過摧毀一切問詢、探究、搜尋,透過給予人們現成的真理。
政客對孩子的智慧並不感興趣,因為領導者只是因為人民是愚蠢而變成領導者。只要想想:如果這個國家是有智慧的,你能相信像莫拉吉·德賽這樣的人會變成這個國家的總理嗎?這會是不可能的。這太荒謬了!但人民是那麼愚蠢;他們會找到愚蠢的領導者。人民是那麼無智慧的,他們準備好落入任何能夠冒充領導他們的人的圈套。
孩子天生具有純粹的智慧,我們還沒有能夠尊重它。孩子是世界上受剝削最多的階級,甚至超過女性。在女性的解放之後,遲早會有孩子的解放;它更加必要。男人奴役了女人,男人和女人兩者都奴役了孩子們。因為孩子是非常無助的,他當然必須依賴你們。你們利用孩子的無助是非常卑劣的。但到目前為止,父母一直都是卑鄙的。我不是說他們故意或有意識地這樣做,但幾乎是無意識地,不知道他們在做什麼。那就是為什麼這世界是在這樣的苦難裡,這世界是這樣的爛攤子。在無意識裡,不知不覺裡,每一代人都在摧毀另一代人。
這是試圖擺脫陷阱的第一代,這是一個全新歷史的開始。
但孩子們當然是非常有智慧的。你只要觀察孩子們,觀察他們的眼睛,觀察他們反應的方式。
小Papo似乎跟著他的父親在動物園,他自己完全歡躍著。然而,當他們看著獅子時,男孩的臉上出現了一種不安的表情,他的父親問他是怎麼回事。
「我只是想知道,爸爸……假如獅子掙脫鬆綁吃掉你,我要搭幾號的巴士回家?」
你只要觀察孩子們,他們是更加敏銳的。
一位老師要求她班上的小孩子畫出他們最喜歡的舊約故事的蠟筆畫。
一個小男孩畫了一個男人駕駛一輛舊車。在後座上有兩名乘客,兩者都穿著整齊。
「這是一幅很好的畫作,」老師說。「但它說的是什麼故事?」
年輕的藝術家似乎對這個問題感到驚訝。「嗯,」他喊道:「在聖經裡不是說,神駕駛(驅使)亞當和夏娃離開伊甸園嗎?」
不需要證明!你只要環顧四周——孩子們到處都是。只要觀察!
我聽過的另一個故事……
在另一所學校,老師向孩子們提出了同樣的問題:畫出他們最喜歡的舊約故事。一個孩子用飛機代替汽車。飛機有四個窗戶。從一個窗口開始,是上帝往外看;另一個窗口,聖靈;第三個,耶穌基督。但是老師很困惑,老師問:「這三個,我能瞭解,但這第四個是誰?」
孩子說:「飛行員是羅馬帝國總督彼拉多!」
但是沒有人觀察孩子們。事實上,每個人都以為他們只是麻煩事。他們不應該被聽到,他們只應該被看到:那有史以來已經變成了名言。誰在乎他們問什麼?誰在乎他們說什麼?誰要聽?
一個孩子氣吁吁,呼吸困難地跑回家,並告訴他的母親:「聽聽發生了什麼事!一隻老虎從學校追趕我回家!不管怎樣,我應付了;我不得不跑得這麼努力!」
母親說:「嘿!我告訴過你好幾百萬次不要太誇大——好幾百萬次不要太誇大!而你又來了!你在街上看到了一隻老虎?老虎在哪裡?」
他說:「你可以往窗外看,牠站在那裡。」
一隻小狗!
母親看了說:「這是一隻老虎?你完全清楚——這只是一隻狗!你要上去對神禱告,並請求原諒!」
所以孩子上去了。幾分鐘後他回來了。母親說:「你禱告了嗎?你問過神了嗎?」
他說:「是的!我說:『神請原諒我!把那隻小狗當成老虎,這完全是錯的。』神說:『別擔心!當我第一次見到牠時,我也以為牠是一隻老虎!』」
孩子有極大的智慧,但是有史以來,他們未曾被允許。
我們必須創造一種新的教育方式,在這種教育裡,對孩子們沒有強加東西,但是他們被幫助在加強他們天生的,天賜的智慧。他們不會被實際上幾乎沒用的資訊填充。百分之九十八的資訊,我們持續扔進孩子們的頭腦只是愚蠢的,愚笨的。但由於那個負荷,那個包袱,孩子永遠不會擺脫負擔。
我曾經是大學裡的教授,我曾經是從小學到大學的學生。我自己的觀察是,我們持續扔給孩子們的資訊,百分之九十八是徒勞的;根本不需要它。它不僅無效,而且它是有害的,確實有害的。
應該幫助孩子更具創造性,而不是我們現在的教育基礎的複製性。我們的整個教育系統都專門為了複製。如果一個孩子可以比其他孩子更好地複製,那麼他就被認為更有智慧。事實上,他只有更好的記憶力,而不是更有智慧。幾乎總是發生這樣,一個記憶力很好的人可能沒有很好的智慧,反之亦然。
阿爾伯特愛因斯坦沒有很好的記憶。牛頓、愛迪生和其他許多偉大的發明家都真的很常忘記事物。
有一次發生過,愛迪生甚至忘記他自己的名字。現在那應該是最不可能的事情;你能想像忘記你自己的名字嗎?即使在睡眠裡,人們也不會忘記它。如果你們三千人都去睡覺,我突然來然後喊叫『Rama!』沒有其他人會聽到,但是Rama會說:「不要打擾我,讓我睡覺!我多少已經掌控一些了,跟蚊子奮戰,現在你在這裡,喊叫我。」沒有其他人會聽到,但Rama,甚至在他的睡眠裡,也知道這是他的名字。
愛迪生曾經忘記他自己的名字。在第一次世界大戰期間,他站在排隊的隊伍裡。他要去領他的口糧,當他的號碼到了,櫃檯上的人問:「誰是托馬斯·阿爾瓦·愛迪生?」他卻到處看。
排隊的隊伍裡有人說:「如果沒錯,我認為你就是托馬斯·阿爾瓦·愛迪生。」
他說:「你必定是對的!我也有點遲疑。這個名字看起來很熟悉,但我在想,也許它是我熟悉的某個人的名字,也許是某個朋友的名字。」
但是我們整個教育系統都是繞著記憶設計,而不是智慧。塞入越來越多的資訊,讓人變成機器!我們的大學把人類縮減為機器的工廠。二十五年被浪費了——你生命的三分之一——為了製造你成機器!然後再鬆解你這變得真是困難,再次製造你成一個人。
那是我的課題,我的工作在這裡。你們像機器而來,非常緊張,充滿記憶、資訊、知識能力,完全在頭腦裡,懸掛在那裡。你已經失去了你的心和生命的所有聯繫。要把你向下拉到心,然後走向存在真是一項艱鉅的任務。
但在一個更美好的世界裡,這不會是必要的。教育應該幫助人們變得越來越有智慧,而不是越來越複製性。現在這是複製:你吞噬不管你被告知是多麼無意義的東西,然後你在試卷裡吐出它——你吐出得越多就越好。只有一件你必須記得的事情:要精確複製。不要添加任何東西,不要刪減任何東西,不要創造的,不要原創的。
原創性被扼殺,複製性被讚揚。智慧只能在原創性受到讚揚的氛圍裡成長。效率不應該是目標,而是原創性。
這是農業區的一所學校,一天早上強尼上學遲到。
「強尼,你今天為什麼遲到?」老師問道。
「今天早上我必須把公牛帶出來給母牛,老師。」
「那不是藉口,」女士說:「你父親不能做那件事嗎?」
「不是不能!老師,」強尼說:「妳得擁有那隻公牛。」
靜心思考它——你們錯過了!
最後一個問題……
對,你們懂了!
最後一個問題:
奧修,為什麼要在修行村裡有一間新聞辦公室?
帕烏瓦·德瓦,為什麼不要?
你知道我是一個古老的猶太人——我用另一個問題回答一個問題;那是一種古老的猶太習慣。
有一次阿道夫·希特勒問拉比:「我不明白。每當有人問你們猶太人任何事情時,為什麼你們總是要用另一個問題回答呢?」
拉比說:「為什麼不要?」
我是一個現代人——實際上比我的時代領先一點!我將使用一切可能來傳播真理:報紙、錄影帶、錄音機、影片、廣播、電視、衛星傳輸,各種媒體。
佛陀必須去到每個村莊。你不問他:「為什麼你要從一個村莊走到另一個村莊?」那是傳播信息的原始方法。四十二年來他一直在旅行。現在那樣做是愚蠢的。
我可以在我的房間裡,我可以用我的信息填滿整個地球。持續從一個村莊步行到另一個村莊是非常愚蠢的。佛陀沒有辦法。如果我曾經在佛陀的那個時代裡,我會做相同的事。如果佛陀現在在這裡,他也會做相同的事。
新聞辦公室在許多人的頭腦裡產生了一個問題。他們認為真理不需要被宣告。它需要被宣告!耶穌對他的門徒說:「往各個方向走,從屋頂呼喊!只有這樣人們才會聽到,因為人們是聾子。」
我不會告訴你們去每個屋頂喊叫;有更好的方法。人類發明了偉大的科技。每個其他人都在使用那個科技,但當它被用來是為了真理時,問題就開始出現了。如果你為了商業使用它,很好,如果你為了政治使用它,很好,如果你為了邪惡使用它,完全正確,但如果你是為了神使用它時,那麼問題就開始出現了。
我將使用各種媒體。
一位新的,相當年輕的女老師加入了學校,有一天,她發現在黑板上寫了一句話:「強尼瓊斯是充滿激情的混蛋。他可以比班上任何男孩更會親吻和擁抱。」
「是誰寫的?」她問,過了一會兒,發現強尼瓊斯自己寫的。
「好,」她說:「你可以在課後留下來。」
當他終於再次出現時,其他幾個男孩聚集在他身邊,問道:「發生了什麼事,強尼?她罵你了嗎?」
「哦,不是,不是那樣的,」強尼回答道,以他的年齡是相當大的男孩子:「但這是要付廣告的代價。」
這總是要付廣告的代價。
這也不是一件新鮮事……
英國精神追求者克里希納普雷姆也跟曾經跟隨摩西!他是一位古老的朝聖者,他不只是第一次跟我在一起。
摩西站在紅海的岸邊和他的新聞代理人宣布:「我現在將舉起我的手,海會分開,所以我的人民可以安全地穿越走過。然後我將放下我的手,大海會再次會合。」
克里希納·普連,他的新聞代理人,興高采烈,大聲喊叫:「寶貝,你拉掉那一段,我會在舊約裡給你兩整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