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Guest》

客 人

談到卡比爾

1979年4月30日

Gagan譯

第五章 跟魔鬼開玩笑

  第一個問題:

  奧修,你,愛的噴泉,我們的源頭就在你裡面。

  愛著你,我們的靈性是自由的。

  這美麗的一天,我們所有人都看到了。

  世界想要的就是愛。

  吉安·尼爾馬爾,愛不僅是世界的希望,也是唯一的希望。到目前為止,人類過著完全無愛的生活。在地球上存在的所有社會、文化和宗教都談到了愛,但卻過著非常無愛的生活。過去曾經多次談到愛,但社會所創造的結構基本上是反對愛。社會適合戰爭,適合戰爭的社會只能談論愛,但卻無法活出它。

  我們現在已經到了這個醜陋、愚蠢的仇恨結構的頂峰。我們已經到了,要嘛人類完全改變,或者將必須死亡的地步。

  新人類只能帶著新的心靈,帶著新的靈魂——那種靈魂的味道將會是愛,而那顆心靈的詩歌將會是愛。無愛活著的社會具有競爭力、雄心,痴迷於金錢、權力和聲望。沒有愛活著的社會透過信仰生活。信仰分裂人們,所有的分裂都孕育戰爭。沒有愛活著的社會過著非常無光澤的生活,因為沒有愛,生活就沒有輝煌,沒有意義。如果沒有愛,就沒有詩歌出現在人類的心裡。

  我們已經到了這個點,或者我們走向它,每天接近它:到了二十世紀末,人類將不得不選擇完全毀滅或革命——不是政治,不是社會的革命,而是心的革命。轉捩點每天都越來越近;你必須為它做好準備。

  桑雅生必須變成新世界的先驅,黎明的第一道曙光。人類正走向全面戰爭;所有的準備工作都在那裡要全球自殺。這就是你的歷史帶給你的。所有亞歷山大和所有拿破崙和所有史達林和所有希特勒和所有毛澤東都一直工作了好幾個世紀;現在他們的夢想將要實現:我們可以在幾秒鐘內毀滅這整個地球。毀滅已經達到它的巔峰;除非創造力也達到它的巔峰,否則人類就無法得救。

  對我來說,愛只不過是在你內在的創造力誕生。透過愛,我意味著一顆滿溢的心。愛對我來說,不只是一種關係。我們稱它為愛的關係是真實東西的遠距離、遙遠的迴聲。

  真實東西不是關係,而是狀態;人不是在愛裡,而是人就是愛。每當我談論愛時,記住這一點:我在談的是愛的狀態。是的,關係是很好的,但如果你沒有達到愛的狀態,那麼這個關係將會是虛假的。那時這個關係不僅是一種假裝,它是一種危險的假裝,因為它可以繼續愚弄你;它可以繼續給予你,你知道什麼是愛的感覺,但是你卻不知道愛。愛基本上是一種存在的狀態;人不是在愛裡,人就是愛。

  那種愛不是透過愛上某個人而產生的。那種愛是透過進入內在而產生的——不是透過落下,而是透過上升、飆升,比你更高。它是一種超越。當一個人在靜默裡,他就是愛;這是靜默的歌。佛陀是愛,耶穌是愛——不是跟特定的人在愛裡,而只是愛。他們的氛圍就是愛。它不是寫給某個特定的人,它對各個方向蔓延。無論誰接近佛陀都會感受到它,會被它淋浴,會沐浴在它裡面。而且它是無條件的。

  愛沒有條件,沒有假如,沒有但是。愛從來不說:「要滿足這些要求,然後我就會愛你。」愛就像呼吸一樣:當它發生時,你就只是愛。誰接近你,罪人或聖人並不重要。無論誰接近你,開始感受到愛的氛圍、喜悅。愛是無條件地給予——但是只有那些能夠給予的人才擁有。

  關於人類最神秘的事情之一就是他繼續提供他沒有的東西。你繼續給予愛,而你原來沒有它,你卻繼續向其他原先就沒有愛的人要求愛。乞丐向乞丐求乞!

  愛首先必須發生在你存在的最深核心。它是獨處,獨自開心,獨自喜悅的品質。它是一種無念、靜默的品質。無內容的意識就是空間,在空間裡,愛產生在你的內在。

  當它出現在你身上時,它是那麼多,它是無法負荷的。它的快樂是那麼難以負荷的,它幾乎變得痛苦。它沉重得像充滿雨水的雲一樣;它們必須陣雨,它們必須下雨,它們必須卸下它們自己。當愛在靜默的心裡出現時,它必須被分享,它必須被給予;你是無助的。

  你給予你的愛的人不以任何方式對你負有責任。事實上,你對這個人負有責任,因為他幫助你減輕負擔,他分享你內在過多的東西。而愛的經濟學是:你給予越多,你擁有越多,因為在你靜默的存在裡,你跟海洋的,全部的神性源頭連結了。而且你可以繼續分享……越來越多繼續在你內在流動,它繼續湧現。

  吉安·尼爾馬爾,是的,你是對的,愛是世界上唯一的希望。我們正接近那個轉折點:無論是全面戰爭還是全面的愛。這是個要嘛/或者的問題,沒有第三種選擇。現在沒有任何妥協,你不能在中間。人類必須選擇。這是一個生與死的問題:戰爭就是死亡,愛就是生命。

  透過在這裡創造你,透過在這裡產生桑雅士,我在創造一種新的空間。這是一個全新人類的開始。因此,舊的傳統將無法瞭解這裡發生的事;他們沒有任何標準。實驗太新了!是的,偶而有發生在過去,像佛陀、卡比爾、克里希納、耶穌、查拉圖斯特拉這樣的人,但是只有個體。現在只有個體是不行的;只有佛陀在這裡和那裡是沒有多少幫助的。世界已經變得太過仇恨了。世界是那麼充滿仇恨,以至於它幾乎像是仇恨的海洋,而一個佛將只是一湯匙的糖——它不會改變海洋的味道。我們需要好幾千個佛。

  因此,我對基督教徒不感興趣,我只對基督們感興趣。我對耆那教徒不感興趣,我只對馬哈維亞們感興趣。我對佛教徒不感興趣,我只對佛陀們感興趣。在這裡,我的努力不是產生追隨者,不是產生信徒,而是產生一群個體、愛人、靜心者,可以站在自己的,每個人都能變成一道光。而且我們將需要……

  夜晚每天都變得越來越黑暗……我們將需要好幾百萬個光在世界各地,好幾百萬能夠有無條件的愛,不要求任何回報的人,和那麼靜默的人,和那麼幸福的人,無論他們在哪裡,他們將能夠驅散黑暗。

  是的吉安·尼爾馬爾,愛是世界的希望,唯一的希望。

  第二個問題:

  奧修,在作夢時,某個東西不斷告訴我,我必須死去。我記得沒有其它的夢。什麼事在發生?

  阿南德桑諾,首先靜心思考這個小軼事……

  年輕人跟一個女孩一直保持兩年多的交往,但是仍然沒有給予嚴肅意圖的表達。

  「昨晚我做了一個奇怪的夢,」有一天,他談到說:「我夢見我向妳求婚。我想知道那是什麼跡象?」

  「這是一個跡象顯示,比起清醒,你更有昏睡的感覺。」

  而這正是我對你的回答,桑諾:比起清醒,你更有昏睡的感覺。

  事實上,精神分析的整個運動都是基於這樣的瞭解:人們在作夢時,比起他們在清醒時,更聰明。為什麼發生了這種奇怪的事情?人們應該更聰明,當他們清醒時,而不是當他們在作夢時。有一個原因:社會抑制了你清醒的頭腦;它還不能抑制你作夢的頭腦。社會摧毀了你清醒的頭腦,歪曲它,污染它,毀壞它。它本來一直都是自然的,現在它幾乎難以辨認。一直被修剪、削減那麼多,一直被那麼多地壓抑,一直被外界那麼多地強加,以至於你不知道,如果社會沒有干擾你很多,你會是什麼樣子的。

  但是你的無意識,你作夢的頭腦仍然是在社會的掌握之外。它不會很久,記住!也有人在努力抓住你無意識的頭腦。特別是在俄羅斯,他們已經進行了至少二十年的試驗,在如何影響你的作夢,沉睡的頭腦方面,並且他們已經取得成功了。他們已經足夠成功,讓你保持要警覺,要小心。

  現在在蘇聯俄羅斯,他們已經發現甚至他在睡覺和作夢時,一個人可以被教導。耳機戴在人身上,並以一種非常非常安靜的方式,使得他的睡眠不受打擾,以潛意識的方式,信息被給予。他繼續睡覺,他的頭腦還繼續在接收信息。你可以教導新的語言、數學、歷史、哲學,任何東西,而在早上他會記得。事實上,這似乎比普通的學校教育好得多,因為在普通的學校教育裡,你必須一再地重複相同的東西;當它重複太多了,只有那時,它才進入更深。但是當你睡著時,你頭腦的深度是可用的。

  如果你教數學、科學和歷史也沒關係——但是政客們無法就此止步。他們教導共產主義、法西斯主義——這必定發生;他們會教導甘地主義——這必定發生。他們將教導基督教,印度教,伊斯蘭教——

  這必定發生。一旦政客有了方法影響你沉睡的頭腦,他就不能讓你閒著。

  至少現在你可以自由作夢;危險的是,不久,你甚至不會自由作夢。政府會繼續在影響你的夢;它只會允許你夢某些夢,它會在你裡面創造夢。在共產主義國家,你不能做資本主義的夢——甚至在夢裡,你不能擁有你自己的車,那不會被允許。

  如果你的無意識可供政客使用,人類就徹底被摧毀。它不應該被允許!這比原子彈更危險,因為原子和氫彈只能摧毀你的身體,而這些行為主義心理學的新技術可以摧毀你在你的心理裡。現在至少你有一些隱私。政客們甚至不願意給你那麼多隱私;他們想要干涉,他們想要戳入你的夢境。但是到目前為止,它還沒有發生太多;他們已經成功地進行了實驗,但是還沒有被大規模使用。

  桑諾,你說:「在作夢時,某個東西不斷告訴我,我必須死去。」那就是你內心的聲音。它跟你的肉體死亡無關,它跟你的心理死亡有關。它跟自我的死亡有關。

  這發生在每個靜心者:你靜心越多,你內在的聲音就越多說:「讓自我死亡。」你靜心越多,你就越意識到某種死亡將會發生。你只知道一種死亡,所以當然,你誤解;你以為:「我快死掉了。」你不會死,只有『我』、自我、人格會死亡,將會消失。你的夢給予你一個非常重要的信息。

  你說:「我記得沒有其它的夢。什麼事在發生?」

  然而這個夢不是普通的夢,它是非凡的東西。它不僅是頭腦的垃圾。你百分之九十九的夢由垃圾組成,你白天收集的垃圾,你在夜晚繼續在咀嚼的垃圾。它是你白天的反映,在它裡面,沒有東西是特別的。

  那就是為什麼精神分析需要那麼多年——在垃圾裡找到寶石需要時間。垃圾實在是太多了,精神分析師要花兩、三年的時間來找到重要的東西,整理出來,找出你在哪裡,你是什麼。

  但是在靜心裡,它可以不久發生,因為在靜心裡,你直接進入。你不在垃圾裡搜索,你只是深深躍入你的存在,到鑽石所在的地方,到蓮花天堂所在的地方。

  桑諾,你聽到了你內在的聲音。它不是真的夢,它比你所知道的任何真理都要真實得多。它是你靈魂的聲音,它是神對你說話。傾聽、跟隨——幫助自我死去。就自我而言,變得絕對地不存在。

  在自我的死亡裡,愛就誕生,神就誕生,光就誕生。在自我的死亡裡,你就被轉化了;所有的痛苦都消失了,就像它從未存在過一樣。你現在的生活是一場噩夢。當自我死去時,噩夢就消失,極大的甜美出現在你的存在,而微妙的喜悅毫無理由地出現。你無法對任何人解釋,你也無法對自己解釋。這是無法解釋的,神秘的。但是誰在乎解釋呢?當你洗澡,當你在喜悅裡,當人在舞蹈裡,誰在乎呢?

  人們只有當他們在受苦時,才問為什麼。當你生病時,你問為什麼,你健康時,你從不問為什麼。你從不問你的醫生:「為什麼我是健康的?」當你生病時,你確定問:「為什麼我病了?為什麼這頭會痛,為什麼這肚子會疼?」但是當你完全健康時,你不要去找醫生問:「為什麼我健康?」健康是自然的,幸福也是那樣;痛苦是不自然的。痛苦是病態、疾病、不安。

  讓自我死亡,桑諾。時間到了,你內在的聲音在說:「別緊緊抓住它。放手吧!」

  第三個問題:

  奧修,如果我走在路上遇到奧修,我應該殺掉他嗎?

  巴里·萊茨,當然!你知道嗎,那就是為什麼我從不走在路上!

  但是你不明白;你問了這個問題,但是你根本不明白它的涵義。這只是給門徒的信息,而你還不是門徒,你還不是桑雅士。

  這是一種禪宗的方式在說極大價值的東西。這是一個禪宗說法:如果你在路上遇見佛陀,殺了他!但是佛陀死了,已經死了二十五個世紀。你在哪裡可以遇到他?怎麼可能……你可能殺死一個已經死了二十五個世紀的人嗎?

  它有一個完全不同的涵義:它是對愛佛陀的門徒的信息,他非常愛佛陀,以至於佛陀有可能變成他最後的障礙——因為他的愛,因為他是門徒,因為他是一個桑雅士,因為他靜心,越來越深入到他的存在裡,並對佛陀越來越感激。

  而在最後一刻,甚至師父也必須被拋在腦後……在最後一刻。在那個最後一刻,你也必須告別師父。這是內在的事情,記住;它跟外在無關。這是內在的事情。所有的念頭都消失了,然後只剩下一個念頭——你對師父的念頭。

  這是很難說再見的。你欠了師父那麼多——他一直是你的源頭,你的轉化;他一直是你的營養,是你的生命;他帶你走了那麼長的路。現在要對一直是你的導師,你的朋友說再見?現在要對一直在靈魂暗夜裡的忠實伴侶說再見;當黎明來臨,要對他說再見?這似乎不可能!在最後一刻,門徒開始依賴師父的想法。

  但那變成障礙。師父他自己會給他一個推力,如果你不聽那一推,那時他會給你一腿踢過去!——因為你必須走,你必須進入未知。

  師父自己說——我告訴你——「如果你在路上遇到我,就殺我。」但路上是隱含什麼?你不會在MG路上遇到我!路上是什麼?如果你往內,在內在的路上,在往內在的旅程裡,在最後的檢查站,我在等著你。

  這會是很難說再見,這總是很難說再見。因此聲明只要殺死師父,所以甚至沒有必要說再見;殺死師父,所以沒有必要回頭看;殺死師父,所以你現在可以完全獨自離開,甚至沒有師父的影子跟著你。這個做法是在非常感恩裡,在非常感激裡。

  但巴里·萊茨,這不是對你的。首先變成一個桑雅士、門徒,開始往內移動;只有這樣,你才能見到我。你還沒有在外在見過我,你怎麼可能在內在遇見我?你還沒有跟我更接近,你怎麼可能處於緊緊抓住我的狀態?你是遙遠的,你離很遠,你在避免。你甚至沒有說過早安,那麼說再見有什麼意義呢?

  首先變成門徒。往內在的路上移動,讓我幫助你到達最終點,然後當然,如果你在內在的路上遇見我,就殺了我。

  但是這事發生,人們只根據他們的想法來瞭解。你還沒有瞭解這個禪的公案。再次記住,這不是門徒在憤怒裡殺了師父。而是他在感激裡殺了他。其實,他殺了他,是因為師父命令他殺了他;他只是遵循了誡命——流淚、哭泣,在他的雙眼含著淚水。甚至當他殺了,感激仍然存在。

  你知道著名的一休禪師的故事嗎?他在一個非常寒冷的夜晚,住在一座寺廟裡。寺內有許多木製佛雕,所以他帶來了兩、三個佛雕,並起了火當柴燒,享受著。

  在半夜裡,隨著火燒,木頭啪啪聲和煙霧瀰漫,主持醒來了:「發生了什麼事?什麼事發生了?」他看到這個僧人是一個陌生人,曾經要求借宿,並給了住宿,他做了什麼事?三個佛雕完了!他當然憤怒。他說:「你是瘋了還是怎樣?你燒了三個佛雕!」

  一休帶著他的隨從開始搜尋。現在沒有東西留下來,只剩下灰燼;他在灰燼裡找東西。主持問道:「你在找什麼東西?」

  他說:「找佛陀的骨頭。」

  在印度,在東方,骨頭被稱為舍利,象徵性地。所以他說:「我在找佛陀的舍利。」

  現在輪到主持笑了。他說:「你真的瘋了!你怎麼能在木雕佛裡找到舍利、骨頭?」

  一休說:「那麼你也不像你看起來那樣愚蠢。然後多帶幾個佛來,因為夜晚很長而且天太冷了。如果你知道這些只是木雕佛,那為什麼要恐懼啊?我們可以享用!我內在的佛在感覺寒冷。你覺得怎麼樣——我應該關心活生生的佛還是木雕的佛啊?」

  把這個人留在廟寺裡太危險了,主持也必須回去睡覺,所以他說:「請你出去,否則你可能會燒掉其它的佛雕。你就出去吧!我不想聽任何這種胡說八道!」

  他把他趕出去,在寒冷的夜晚。當他被趕出去時,一休再次說:「你在做什麼?在那麼寒冷的夜晚,趕一個佛,活生生的佛出去,來保護木雕佛像?」

  但是主持不願聽,他當一休的面,閉上了門。在早晨,當主持走出寺廟,他看到了另一個奇蹟發生。就在路邊,有一個里程碑。一休從路邊收集了一些鮮花。他對里程碑供奉鮮花,鞠躬禮拜,說:『我在佛陀的腳下受庇護,我在你的社區受庇護,我的主啊,我在法裡受庇護,那是你告訴我們的佛法。』

  主持說:「你在做什麼?在夜裡,你燒了佛,現在你在敬拜里程碑,像佛陀一樣?」

  一休說:「如果你有感恩,你可以在任何地方彰顯它。如果你沒有,即使是好幾千個木雕佛也無法產生它。」如果你感恩,你可以在任何地方彰顯它……現在這是禪宗的人。

  巴里·萊茨,如果你瞭解一休,那麼你就會瞭解這個狀態。一方面,他燒了佛,另一方面,他敬拜了佛。

  師父們告訴他們的門徒:「如果你在路上遇見佛陀,就殺了他!」每天早上、下午、晚上都在敬拜佛陀。他們在佛陀面前俯拜。很多次,這曾被門徒問過:「先生,你說『如果你在路上遇見佛陀,就殺了他!』那麼你為什麼要敬拜?」

  他會說:「因為他是世界上唯一的師父……佛陀也是世界上唯一幫助你擺脫他的師父;因此感恩。」

  你還沒有瞭解這個說法。這些說法跟顯現的,有非常不同的涵義。要瞭解這些說法,你必須多成長一些。就這些說法而言,你就像孩童一樣。

  一位老師對她的班級解釋說,成功小說的四個基本元素是宗教、皇室、性和神秘。然後她指派她的班級寫出他們的第一部小說。大約五分鐘後,小彼得走到老師的辦公桌前說:「老師,我已經完成了。」

  「在五分鐘內?」老師問道。「你確定你包含了四個基本元素:宗教、皇室、性和神秘嗎?」

  「是的,我做到了,」男孩說:「我會把它讀給妳聽:『聖潔的摩西!』

  公主說:『再次懷孕了嗎?我想知道這次是誰做的……』」

  小說完成了,所有四個基本元素都在那裡:「『聖潔的』摩西!」『公主』說:「再次『懷孕』了嗎?我『想知道』這次是誰做的……」

  要瞭解這些偉大的陳述,你需要多一點成長的心靈。

  是的當然,巴里·萊茨,如果你在路上遇見我,就殺了我。但是首先,要在路上——我在等你的地方,被你殺死!

  但是你不知道還有另一件事沒有真的被說到。這個陳述只是它的一半;另一半,上半場,缺少了。在你能殺我之前,我會殺了你。那就是你會怎麼進入路上的!

  第四個問題:

  奧修,我智慧的指壓老師在家告訴我們:「你無法對抗魔鬼,你只能跟他玩。」我覺得這可以幫助我,但是我不完全瞭解它。請你談一下它?

  克里斯蒂安娜,這是一個美麗的說法,具有重要的意義。你無法跟魔鬼爭鬥,因為如果你跟魔鬼爭鬥,你就非常認真對待魔鬼,而非常認真對待魔鬼就是相信他。魔鬼是由你對他的認真形成的,你的認真是他的養分。這是透過你認真對待他,你注重,你就餵養他。你越是變得認真對待他,你就越害怕;你越害怕,他就越會嚇到你。魔鬼根本不應該被認真對待,如果你爭鬥,你就無法避免認真對待他。

  你打算如何跟魔鬼爭鬥?你會在哪裡找到他?你會在你內在發現他——你會譴責你存在的某些部分是魔鬼,你會跟它爭鬥。而那就像你的右手跟你的左手在鬥爭、譴責,譴責左手是魔鬼。那就是人們的想法:right是正確而left是錯誤。

  左手和右手一樣。你將分裂你自己:你的頭腦會開始跟你的心爭鬥,你的頭腦會開始跟你的身體爭鬥。你會變得零碎,你會變得分裂,在你內在會有很大的內戰。你會譴責性,你會譴責憤怒、貪婪,你會譴責一千零一個東西,但它們是你的部分。你越譴責它們,你給予它們的力量就越多,因為每當你譴責某個東西時,你就變得專注於它——而專注於某個東西就是給它力量。每當你變得太專注於某個東西,你變得被它催眠了。

  反對性的人變得沉迷於它。他不停地想著它,因為他必須保持警覺,處於防備;否則敵人會打敗他。二十四小時處於防備對抗誰?——反對你自己的能量!所以你就分裂了;而變得分裂就是在苦難裡,變得分裂就是貧乏,因為能量消散了。而在內在衝突裡就是在痛苦、煩惱裡。幸福意味著要變得整合。

  魔鬼在哪裡?這是你某個被譴責的部分。你無法剪掉它,因為它是你那麼深的一部分,沒有可能將它跟你自己分開。所以你可以繼續爭鬥,但是你永遠不會贏。

  這說法是美麗的:你無法對抗魔鬼,你只能跟他玩。

  那就是我在這裡教導你的:要頑皮,不嚴肅的。是的,即使是性、憤怒、貪婪,以及有史以來一直被譴責的所有東西,都要跟它玩。然後奇蹟就發生:如果你是頑皮的,魔鬼就開始蒸發,因為這就是嚴肅,給他的外形、形狀和固態。當你對他變得頑皮時,當你不處於防備時,當你不爭鬥時,他就被餓死;當你頑皮時,你就拿走他腳下的大地。

  嘗試跟某東西開玩笑,你就會看到奇蹟發生。跟性開玩笑,不久你就會超越性。那就是譚崔的全部秘密:只要對它嬉戲,不要對它那麼認真,沒有什麼可擔心的。它不是要被解決的問題,它是你要瞭解的能量——不僅要瞭解,而且要重新吸收。

  如果你能吸收你自己的性能量,你會比你以前更豐富,比你以前更強大。如果你能進到你自己吸收你的憤怒,你的貪婪進到你自己,你將不再是精神分裂的;你的整個病態都會消失。你會是完整和健康的,你會有一種完全不同的幸福感。你會被

  陽光包圍。你就是陽光!無論你走到哪裡,你都會帶著祥和——非常明確的,非常實質的——在你周圍,因為在你內在不會有衝突。

  變得好玩的是內在轉化的重要秘訣之一。

  克里斯蒂安娜,學習變得好玩的。如果所有嚴肅都從你的生活裡消失,你就是宗教性的。

  但這不是宗教人士通常所瞭解的。宗教人士變得非常非常嚴肅。他看著你,好像你是罪人,要被判下地獄,注定要死。他帶著驕傲,趾高氣揚。你可以在他眼裡看到他知道他是比你更聖潔,比你更高尚,因為他得救,你被詛咒。當然,他變得非常嚴肅;他去教堂,去寺廟,他的祈禱,他的禮儀,都是非常嚴重的事情。他不以非嚴肅,玩笑地對它。如果你不知道什麼是玩笑,你就不知道什麼是祈禱。

  真正的宗教教你開玩笑——當然是誠懇,但不是嚴肅,當然是真誠,但不是嚴肅。

  克里斯蒂安娜,你來對了地方,那就是我們在這裡在做的事。這裡創造的整個空間就是那樣的好玩。人們在工作,但是工作沒有嚴肅,沒有緊張。他們在享受它;那就是祈禱,那就是敬拜。他們一直在工作——在其他任何地方,你都找不到那麼多的工作在進行,並且那麼不嚴肅,那麼好玩。

  就在幾天前,我告訴過你們,有三百個人在工作。這是錯的——關於我不太可靠的信息,甚至關於我自己的修行村,因為我從來不出去,我害怕……有人可能會殺了我,因為傻瓜到處都是!

  如果你殺了他,這對佛陀完全沒問題,因為他早就已經死了!

  拉克希米告訴我,不是只有三百個人,而是有七百個人在工作,而一百個人在等待,因為沒有空間給他們工作。在那麼小的六英畝土地,怎麼可能有空間?七百個人在工作——每英畝有一百多個人!但是你不覺得擁擠……因為周圍沒有嚴肅的人。否則,一個嚴肅的人就足以讓這個地方擁擠。一百個好玩的人就不會擁擠;他們保持是個體,他們不創造群眾。你可以看到喜悅和在慶祝的氣氛。

  我稱它為真正的宗教——好玩,充滿愛,歡樂。

  第五個問題:

  奧修,這個愚蠢的性要繼續纏住人多久啊?我快六十歲了,而它還在那裡。

  蘇克德瓦,性跟年齡無關;你可能是六百歲了,而它仍然會在那裡。它跟覺知有關,而跟年齡無關。記住,只是變老,你沒有成長。你生理上可能六十歲了,而心理上可能只有十二歲,十三歲,或最多十四歲,因此有這種牽掛。一個心理上十四歲的人必然被性纏住,人們都在接近十三、十四歲的某段時間被纏住。

  人類的平均心智年齡是十二歲。這是難以置信的,人們那麼早地陷入困境。發生什麼事,而為什麼只有在十二歲、十三歲、十四歲?——因為那是在你身上性成熟的時候,沒有社會想要你超越那個點。每個社會都想要你保持性飢渴,因為性飢渴的人對社會非常有用——對於這個病態的社會。性飢渴的人可以被疏導到任何方向,因為他在內在是沸騰的。你可以使他追求金錢:然後錢會變成他的性,然後他的整個飢渴的性能量就會移向金錢。那時金錢將變成他心愛的,他的神,並且他的一生將追逐金錢。當然,性會纏住他,因為金錢不能滿足它。你可以收集盡可能多的你要的金錢,但是它如何才能滿足你的基本強烈慾望呢?社會轉移了你的強烈慾望,給了你一個轉移;它給了你一個玩具。

  那就是我們從那一開始發生的:孩子哭了,他想要牛奶,卻給他一個安撫奶嘴!可憐的孩子開始吮吸安撫奶嘴,並以為那是母親的乳房。我們是多麼卑鄙啊?這絕對是卑鄙的!你對可憐的孩子是那麼政治的,圓滑的,狡猾的。這個可憐的孩子還沒有瞭解奶嘴和乳房之間的差別;他被欺騙了。如果以後,這個孩子有一天不尊重他的母親,討厭他的母親,那就毫無疑問了。

  你可以去找任何心理分析師並問他:「每個人的根本問題是什麼?」你會驚訝地知道他不會給你一些名稱:神經病、精神病、精神分裂症、歇斯底里症…等等。如果你問他:「每個心理不安的人的根本問題是什麼?」他會說:「母親。」但為什麼是母親呢?——因為她是第一個開始欺騙孩子的人。她是孩子與世界的第一個熟人,現在,他無法信任任何人。他甚至無法信任自己的母親,他怎麼可能信任任何其他人呢?當孩子在哭的時候,他想要被擁抱……因為孩子需要像牛奶一樣溫暖,這是孩子的一種非常深刻的生理需求。

  現在,這是證實的科學事實,如果孩子得到所有的營養,但是沒有身體的溫暖,他會縮小而死亡。或者即使他活了下來,他會保持遲鈍,在他的一生都不健康;在他身上會遺漏某些東西。他不僅需要母乳,他還需要母親懷抱的溫暖,母親身體的溫暖。現在人們都認為那個溫暖是絕對重要的,絕對必要的。

  但是當孩子在哭的時候,他不能說:「媽媽,我想要抱抱,」因為他還沒有語言。但透過哭泣,他在說:「抱抱我,吻我,愛撫我,讓我親近你。」而他卻被給了泰迪熊,或者他被給了某種玩具來替代。他從一開始就被欺騙了:他想要某個東西,他卻得到別的東西。那就是我們如何在扭曲的。

  在孩子來到了性成熟的時候,我們開始給他野心。我們開始告訴他:「先進大學,先進學校——先進來!無論你在哪裡,無論你在做什麼,你都必須成為第一名。」我們開始有一個很大的願望在他的頭腦裡,就是在他在的任何地方成為第一名;這是對他的性能量給予了新的方向。

  社會試圖轉移他的自然能量。我們開始告訴他:「除非你有一輛大車,一棟大房子,有很多錢在銀行裡,否則你就失敗了。」他開始追求大的東西。而他可能不需要一棟大房子。事實上,一個較小的房子可能會更加美麗,因為它能被保持更乾淨,而且他的需求不是像應該擁有一棟很多房間的大房子那樣,那麼多。但是這個想法已經植入在他的頭腦裡:「除非你有一棟大房子,氣勢雄偉,否則你就是失敗。」現在的大房子變成他實現的象徵,在銀行裡的錢變成他實現的象徵——但只是象徵,空的。在內心深處,他是未實現,內心深處,他在渴望。深刻的意識裡不斷地告訴他:「要自然,讓你的自然能量以自然、自發的方式流動。」

  蘇克德瓦,你問我:「這個愚蠢的性要繼續纏住人多久啊?」

  你為什麼稱它為愚蠢的?你對它生氣。性不是愚蠢的——你可能是愚蠢的!性就只是性。你可以對它是愚蠢的,你可以對它是有智慧的;那是關於你的事情,而不是關於性。如果你嘲笑它,如果你譴責它,它就會堅持下去。你會在六十歲,你會在七十歲,你會在八十歲——這將不會有任何差別。事實上,你的身體變得越虛弱,被壓抑的性就越會爆發在你意識上。

  這個身材魁梧的強姦犯侵入了一個在德州的家園,當所有的男人都出去趕牛時,強奸了十個住在那裡的所有女人——除了一個八十五歲的老奶奶。

  在混亂狀態裡,受害者到處躺著在呻吟。強姦犯裸身躺在角落裡疲憊不堪。

  老奶奶把她的眼鏡從鼻樑上拿下來,把它們放在強姦犯的鼻樑上,大聲喊叫著:「看看周圍,大傢伙,看看你是否錯過了任何人!」

  蘇克德瓦,它會堅持下去;不要稱它為愚蠢。你對它才是愚蠢的。

  接受它。它是自然的慾望,自然的能量,是所有生命的那個源泉。是的,有超越它的東西,超越它的美麗空間。性帶來喜悅,性也帶來痛苦。它們跟性混在一起,因為性是天空與地球,身體和靈魂的混合物;因此它帶來了兩者——有一刻它給你翅膀,另一刻它砍你的翅膀。有一刻它是極大的狂喜,另一刻你陷入了深深的痛苦裡。有一刻你是在頂峰,陽光普照的頂峰,另一刻你呻吟在黑暗的山谷裡。性是兩者。

  但是人必須學習山谷和山峰。人必須透過自己的經驗,不是透過別人說的東西,不是透過我說的東西來學習。你自己的性經驗會使你免於它。我不是說擺脫它;不要試圖擺脫它,否則你永遠不會擺脫它。

  我所說的很簡單:免於性是一種後續,無心的結果。你無法直接實現它,它間接地來臨。你以深深的好玩、靜心,作為神的禮物活出它,慢慢慢慢地,一再地看到山峰和山谷,一個第三點就會出現在你的存在裡:觀照者觀照了山峰,觀照了山谷。慢慢慢慢地,山峰既不重要,山谷也不重要。你的覺知經驗了一場革命,你在觀照的靈魂裡變得更歸於中心。觀照就是BRAHMACHARYA,那個觀照帶來真正的獨身。它不是對抗性,它是超越性。

  否則,它會繼續纏住你到最後那一刻。你會死去,你不會想到神,你會想到性。那就是為什麼你死的那一刻,你立刻就被生出——甚至都不浪費幾分鐘,因為你死亡帶著性的想法在你的腦子裡。你離開這個身體,因為只有透過身體,性才能被實現,進入另一個身體的慾望就立刻出現了

  在陽光明媚的墨西哥,在那裡,有一個跟四個美麗的侄女住在一起的老阿姨。

  有一天,北方農民義軍領袖龐丘·比利亞和他的革命土匪黨人侵入她們的房子。搭訕在露台上的她們,強盜說:「這個地方在我們的領土,妳們在我們的勢力裡。」

  「我們很無助!」其中一個女孩驚呼:「我們必定投誠,但請饒恕可憐的老阿姨。」

  「閉嘴!」阿姨厲聲說道:「戰爭就是戰爭!」

  它跟年齡無關,它跟獲得更高的覺知,更深的覺知有關。

  蘇克德瓦,變成觀照者,不要稱它為愚蠢。變得有智慧,看到、觀看、觀察。無論什麼東西給了你,必定有一個原因,一個押韻在它裡面。無論你得到什麼,都必須有超越的東西在它裡面。你只能看到梯子的下半部分,因為你的眼睛不是打開的,而且你的存在不是有意識的;因此,你看到的只是梯子,性的下半部分。梯子的上半部分是三摩地。如果你能看到整個梯子,所有它的梯級,你就會感到驚訝:性是通向三摩地的大門。

  三摩地的那個想法出生,是因為那些少數幾個能夠透過性行為得到全面性高潮的少數人。他們意識到有性的東西,那是根本就沒有性愛。在深度高潮狀態裡,時間消失,頭腦消失,自我消失。現在這些東西跟性無關。因為這三個東西消失了,極大的喜悅就產生了。喜悅的產生也跟性無關:它是因為性的幫助,變成自我、頭腦和時間消失的背景。

  第一批實驗者——他們的名字已經遺失了,這必定是好幾千年以前——第一個譚崔行者,第一個透過性獲得三摩地的人,他們觀照、靜心,他們看到一件東西:性只是生理觸發的特定過程,那也可以不用性被觸發,那可以只透過靜心被觸發。沒有必要進入性。一旦他們知道了這個過程,也可以透過其它方式被觸發——透過瑜伽的方法,透過道的方法,透過譚崔的方法,透過蘇菲的方法——一旦他們知道相同的狀態可以被實現,無我的,無念的,無時的,沒有進入性,他們找到了鑰匙。但是這個鑰匙只有透過在性裡的摸索,才被找到。

  性一直是宗教的源泉,性經驗一直是三摩地的第一次經驗。不要稱它為愚蠢。親愛地,玩笑地,靜心地進入它。試著瞭解,因為解放是透過瞭解,而不是其它方式來實現的。

  第六個問題:

  奧修,人應該不要傾聽和遵循自己的父母、老師和好心人的明智建議嗎?

  普蘭德瓦,聆聽,但是不要遵循。好好聆聽,但是要遵循你自己的洞見,不要遵循別人的建議。傾聽,當然,非常靜心地,試著去瞭解他們想傳達給你的東西。他們可能真的是好心人,但是如果你開始盲目地遵循,你永遠不會得到你自己的智慧。你會保持依賴拐杖,你會總是仰望別人告訴你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你會總是需要領導者——這是一種非常不健康的狀態,需要領導者。

  聆聽,因為人們有很棒的經驗,如果他們分享,願意分享;對你來說不聆聽,那會是愚蠢的。分享他們的經驗可能給你很好的洞見——它會幫助你變得更清楚明白——但是不要遵循。

  人們從字面上遵循,然後他們只是變得盲目。當別人給予你所需要的一切時,有什麼需要你親眼目睹?當別人為你在咀嚼時,有什麼需要你自己咀嚼?慢慢慢慢地,你就變得越來越虛弱,越來越貧乏,越來越飢餓。

  最近有一個開了一家店的人貼了一張很大的通告,上面寫著『這裡賣新鮮魚』。一個朋友來了,說:「在告示牌上為什麼你寫『這裡』呢?」所以,他就刪掉了『這裡』這個詞。然後,又有一位朋友來了,說:「『賣』?當然它就是要賣的。你不是要把它免費給別人吧?你要給別人嗎?」所以拿掉了『賣』這個字。

  第三個人來了並說:「『新鮮魚』?牠一定要新鮮啊!誰會從你這裡買腐壞的魚呢?」刪掉了『新鮮』這個詞。

  店主看著店。現在,只有『魚』這個字留在告示牌上,當第四個人到達時,並說:「『魚』?想像就夠了!你可以在一英里之外聞到它。」店主在告示牌上擦掉了這個最後的字。

  第五個人到了,說:「在店裡掛一塊空白板有什麼意義呢?」店主拆除了告示牌。

  第六個人來到現場,說:「你已經開了這麼大的店。你就不能去掛一塊告示牌,在它上面有一個通告說:『這裡賣新鮮魚』嗎?」

  現在,如果你繼續聽從人們的話,你會變得越來越困惑;那就是你如何變得困惑。你的困惑是:你一直聽從很多種人,他們都提出不同的建議。我並不是說他們不是好心人;他們是好心人,但不是很有意識的好心人,否則他們不會給你建議。他們會給你一個洞見,而不是建議。他們不會告訴你該做什麼和不該做什麼。他們會幫助你變得更覺知,這樣你就可以看到你自己必須做什麼和不做什麼。

  真正的朋友是不會建議你的人,但是會幫助你變得更警覺,更覺知,更多生活的覺知——生活的問題,它的挑戰,它的奧秘,並幫助你繼續自己的航行,給你勇氣去實驗,給你勇氣去尋找和搜索,給你勇氣去犯很多錯誤……因為一個沒有準備犯錯的人將根本永遠學不到任何東西的。

  你要盡可能犯下更多的錯誤,但是不要犯同樣的錯誤兩次,因為那樣使你變得愚蠢。犯下新的錯誤,創造新的錯誤,你將一直在學習,你的智慧將一直在增長。你的智慧需要銳利化。

  真正的朋友幫助你銳利你的智慧。他們不給你固定的建議,因為固定的建議是沒有用的。今天的真實,明天可能不是真實的,在一個情況下,是正確的事情,在另一個情況下,可能是錯誤的。情況一直在變化,所以你需要的不是一種固定的生活方式,而是一種看到的方式,所以無論你身在何處,無論你發現你自己在何種處境,你都知道如何自發地行事,如何依靠你自己的存在。

  第七個問題:

  奧修,我就是無法信神。我該怎麼辦?

  克里希納·康德,我沒有告訴過你要信神。你為什麼要擔心呢?如果你無法相信,你就無法相信——忘掉它的一切!因為克里希納·康德不信祂,現在這就是神的問題;如果祂焦慮、擔心,祂就會處理。但是你為什麼擔心?在內心深處的某處,你必定想要信,否則為什麼會有這個問題呢?我不是告訴你要信神;沒有必要。

  佛陀在沒有信神的情況下,達到了頂點,為什麼你不能?馬哈維亞獲得真理、開悟,不信任何神,為什麼你不能?

  從那個意義上說,東方宗教比西方宗教更加豐富。猶太教、基督教、伊斯蘭教,所有在印度以外出生的三種宗教,都有點貧乏,不精緻的,粗魯的方式。印度教、佛教、耆那教,在印度出生的三種宗教,關於它們,有著極大的精緻性。它們並不對你提出這種不必要的要求。

  佛教是最精緻的。佛陀說沒有必要信神,甚至沒有必要信靈魂。根本沒有必要。信仰不是成為宗教性的必需品。那麼什麼是必要的?靜心是必要的,而不是信仰。人可以毫無信仰地靜心,因為靜心是一種科學的方法。

  這發生很多次:一個無神論者來見我,他問道:「我也可以靜心嗎?」——因為『除非你信神,否則你無法靜心』,這個想法已經變得盛行了。現在那是非常愚蠢的見解。靜心跟神無關。事實上,真理在,如果你信神,要靜心會是困難的。你的那個信仰會變成一種干擾。

  不信任何東西的人可以簡單地超越頭腦;信的人固執思考,因為他的信仰是一種思維。信仰是頭腦的一部分!如果你太過於信神,你就不能離開頭腦,因為顯然地,離開頭腦將意味著離開你的信仰。那個無法信的人處於更好的境地。

  克里希納·康德,你應該高興你無法信神。到目前為止,還好!現在靜心。

  記住,英文字Meditate給了錯誤的涵義。在英文裡,沒有任何文字可以翻譯DHYANA這個字。從DHYANA這個字,在中國出現『禪』,而那個『禪』移到日本並變成『ZEN』,但字根是DHYANA。

  當我們使用Meditation、靜心這個字時,它給人的感覺就是你在思考某個東西。Meditate意味著…在思考什麼?你必須有某個對象。那就是問題所在。DHYANA只意味著它不是集中,專注在某個東西的問題;相反,它在丟棄頭腦的所有內容而只是存在。以DHYANA意義上的靜心不需要任何對象;它是無對象,無內容的意識狀態。你繼續丟棄——NETI,NETI,既非此亦非彼——你繼續拒絕所有的念頭,好的和壞的。當所有念頭都被消除後,還剩下什麼?——那就是你,那就是神。

  但是你稱呼它什麼並不重要。如果這個字吸引你,你可以稱它為神;如果它不吸引你,你可以稱它為涅槃,你可以稱它為道,或者其他什麼。但是不要擔心它,你無法信神。這很好。這是我的方法:如果有人說:「我信神,」我說:「這很好。現在讓我們從那裡開始,那樣可以。」如果有人說:「我不信神,」我說:「這很好。現在讓我們從那裡開始。」

  你必須從你所處的點開始。並且所有的點都很好,因為所有的點都在圓周上,而從圓周上的每個點開始,中心都是可得的。所以移向中心,不要擔心你在哪裡。

  一天下午,穆拉·納斯魯丁正在理髮店裡理髮。他注意到店裡牆上的價目表,價目表上寫著『燒焦處理——五盧比』。他問理髮師為什麼它要花那麼多錢。

  「在你頭上的每根頭髮,」理髮師說:「是一根小空心管,末端開口,所以身體的能量就那樣流出來。在你理髮之後,最好是做燒焦處理,因為它可以封閉每根頭髮末端的洞,而密封能量。否則,每次你剪頭髮後,你全身都會變得越來越弱。」

  「現在,等一下,」穆拉說:「我的下巴上的毛髮怎麼辦?我每天刮鬍子,切斷末端,而它只是變得更濃密,更強韌。這樣,你怎麼解釋?」

  「簡單!」理髮師說:「你不是那種可以被這個故事說動的小伙子!」

  這些都只是故事。如果它有吸引力,好,如果它沒有吸引力,非常好!

  克里希納·康德,忘掉神。沒有必要相信;你不需要做任何關於它的事。不要對神浪費你的時間。就因為這個字,很多人持續在浪費時間。有人正試圖證明,有人正試圖反駁,很厚的論文被寫出。很多關於神的書被寫出,就像關於任何其它的書——好幾百萬本書,圖書館已經滿了。不要浪費你的時間。如果你不能相信,那個故事就不適合你。但是我們也有其它故事,所以為什麼要擔心?也有一種方式是給無神論的人,。

  我的方式適合所有人。無論誰來都被接受。印度教徒、伊斯蘭教徒、基督教徒、耆那教徒、錫克教徒、佛教徒、帕西人——無論誰來都被接受。我喜歡各式各樣的故事!

  任何一種開始都很好,但是要開始。不要保持卡在原地,要向中心移動。靜心,那會帶你回家。然後你可以稱呼它任何你喜歡的名稱;你稱呼它什麼,那不是我的事。你可以給它任何你喜歡的名稱。

  最後一個問題:

  奧修,孩子們應該被告知所有生命的事實,不論他們在什麼年齡?

  戈文達斯,有史以來,這一直是個問題——告訴孩子什麼,不告訴孩子什麼。父母一直非常關注。在過去,策略是不要告訴生命的事實,盡量避免它,因為人們非常害怕生命的事實。

  『生命的事實』這句話是一種委婉的說法;它只是隱藏一件簡單的事情。不要說任何關於性的話題,甚至要避免『性』這個字,他們已經做了這個隱喻:『生命的事實』。生命裡有什麼事實呢?——這只是不說任何關於性的話題。

  人類的整個過去都伴隨著那個欺騙,但是孩子不久就會發現。事實上,他們會更早發現,而他們以非常錯誤的方式發現。因為沒有合適的人準備告訴他們,他們必須自己發掘。他們收集,他們變成偷窺狂——你有責任減少他們去當偷窺狂。他們從一切錯的來源,從醜陋的人們那邊收集。他們將一生都帶著那些錯誤的觀念,而你就是它的起因。他們整個性生活可能會受到他們收集到的錯誤信息的影響。

  現在,世界上所洩漏關於性的錯誤信息是盡可能地多。甚至在二十世紀裡,人們還活在對性的極度無知裡,甚至那些你認為應該知道更多的人。甚至你的醫生並不真的知道什麼是性,不知道它的複雜性。他應該知道,但甚至醫生也非常迷信;他們也從市場裡瞭解情況。沒有醫療學院把性當成一個單獨的主題來教導——這樣一個極大的,強大的主題,而關於它沒有東西被教導。是的,醫生知道性生理學,但生理學並不是全部;有更深的層次:有心理學,有靈性。有對性的心理,有對性的靈性;生理只是表面。在那裡進行了大量的研究,在二十世紀,我們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瞭解,但知識並不是變得普遍。

  人們害怕,因為他們的父母害怕,那個恐懼已經變得有傳染性。戈文達斯,你害怕,你不想告訴你的孩子關於性。

  你必須告訴你的孩子關於性,你欠他們的。你必須誠實。不要逃避真理——從長遠來看,真理總是實現——而不撒謊。

  「媽媽,我們從神那裡得到我們的食物嗎?」

  「是的,我們是這樣,芭芭拉。」

  「在聖誕節,聖誕老人帶給我們所有的禮物嗎?」

  「那就對了。」

  「在我的生日那天,好仙女帶來了禮物嗎?」

  「嗯……」

  「鸛鳥帶來了小弟弟嗎?」

  「真的。」

  「那麼老爸為什麼在這裡到處走動呢?」

  最好說實話!但我並不是說要跳過你的孩子,並且開始說實話,不管他們是否願意。現在那正在發生——另一個極端——特別是在西方,因為心理學家繼續在說真理必須被告知。人們繼續說實話,不管孩子們是否問它。那也是錯誤的。等待!如果孩子詢問,就說實話;如果他不詢問,就沒有必要,他還不感興趣。

  在餐桌上,當他八歲大的小男孩問『爸爸,我是從哪裡來的?』的時候,老爸幾乎哽到了。流口水,老爸說:「嗯,我想現在是時候和你進行一個男人對男人的對談了。晚餐後,我會告訴你關於這些鳥兒和蜜蜂的事情。」

  小孩說:「什麼鳥兒和蜜蜂?下一條街的小法蘭基告訴我,他來自芝加哥。我想知道的一切是我來自哪個地方!」

  所以等待一些時間。他們自己會問,你不用匆忙。記住,無論情況如何,要誠實,無論它對你有多麼難。它對你來說會是困難的,因為你的父母沒有告訴你事實;有好幾個世紀,它一直沒有被告知。每個人都從謠言裡收集它,沒有人曾經告訴自己的孩子。人們感到尷尬,害怕孩子們可能會發現。

  放下所有這些恐懼,不要試圖以任何方式欺騙孩子。這可能是危險的。

  六歲大的路易吉諾從學校回來,在那裡他學會了三個新單字,不知道它們的意思,所以他問他的母親:「媽媽,Prick(屌)、Puss(穴)和Balls(睪丸)是什麼意思?」

  母親非常尷尬地回答說:「嗯,親愛的,Prick意味著奶酪,Puss意味著椅子,Balls意味著靴子。」

  幾天後,祖母,一位虔誠、謹慎的鄉下女士,拜訪了她的女兒和侄子。她按了鈴,路易吉諾打開了門。這位老太太擁抱了孩子和路易吉諾,為他新學的詞彙感到驕傲,他說:「奶奶,你一定很累。坐在這個Puss。」這位女士幾乎昏了過去,但路易吉諾毫不猶豫地繼續說:「如果你餓了,就吃這塊Prick吧。」

  被震驚和驚嚇後,奶奶終於問道:「路易吉諾,你的媽媽在哪裡?」

  「啊,她在房間裡,擦拭著爸爸的Balls!」

上一章 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