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Path of Love》
愛的路徑
印度神秘家卡比爾之歌
Gagan譯
第二章 目前還好
第一個問題:這問題來自維爾什瓦……
在西方有許多人參與了科學的創造或開悟的技術。需求當然在那裡,但是你怎麼看待這個可能性?在沒有達到開悟的情況下,是否無法參與它的創造?人類潛能運動阿里卡(ARICA)的方法是一種有效的方法嗎?
首先要記住,也是最基本的事是開悟永遠不會有技術。就它的那個本質而言,這是不可能的。但西方對技術是著迷的,因此每當東西進入西方的手裡,它就開始將它縮減為一項技術。技術是一個困擾。對於外在世界而言,科學是一種有效的方法,但它是局部的,不是全部的;不是唯一的方法,只是其中的一種方法。詩和科學一樣有效。
科學是沒有愛的知識,那就是在它裡面的危險。因為它是沒有愛的知識,它總是為死亡服務,從來不是為生命服務。因此,科學的整個進步正在引導人類走向全球自殺。有一天,當人類自殺了——第三次世界大戰——蟑螂會想:「我們是最適合生存的。」某隻達爾文蟑螂,將證明:「我們是最適合的,因為我們倖存了;適者生存。」
人類自殺了;他摧毀了自己。沒有愛的知識是危險的,因為它的根源是毒藥。
愛保持平衡,永遠不會讓知識走得太遠,所以它永遠不會變成破壞性的。科學是沒有愛的知識;那是它的危險。但它是有效的方法之一:物體、材料,可以無愛地被知道——沒有愛的必要。但生命不只是物質。生命充滿了極其超凡的東西。那個超凡被錯過了。然後,漸漸地,科學自動轉變成一種技術。它變得機械化。它逐漸變成工具來剝削自然,操縱自然。科學一開始就是那個想法:如何征服自然。那是愚蠢的想法。
我們跟自然並沒有分開;我們怎麼能征服它呢?我們就是大自然,所以誰將征服誰呢?這是荒謬的。由於那個荒謬,科學已經摧毀很多東西了:整個自然被破壞,氣候被毒害,空氣、水、海洋,一切都被污染了。整個和諧在死去,生態不斷在被破壞。請記得——夠了,太夠了。
不要把科學轉向內在。如果科學方法的應用對外在本質已經那麼具有破壞性了,那麼它對內在本質將更具有破壞性——因為你正朝著更微妙的方向發展。即使對外在本質,也需要一種植根於愛的不同知識;但是對於你的存在、微妙、超凡的最內在的核心,根本不需要知識。天真是需要的。帶著愛的天真——那時你就會知道內在,那時你就會知道你的存在、主體性的內在。
但是西方卻痴迷於技術。技術在本質上似乎成功了:我們變得更強大了。我們沒有變得更強大!整個想法只是謬誤的;我們沒有變得更強大。我們每天都在變得更衰弱,因為自然資源正在枯竭,遲早地球會變得空乏,它不會生長任何東西。我們不是變得強大,我們每天變得越來越弱,越來越弱。我們在臨終床上。就這種對自然的行為方式,僅有五十年,六十年,或最多一百年,人類無法存活——什麼都沒有了。如果第三次世界大戰不發生,那麼我們會慢慢自殺死掉。在一百年後,我們將會完蛋了。甚至不會遺留任何痕跡。
人類不會是第一個消失的。很多其他的動物,非常強壯的動物,已經從地球上消失了。牠們曾經在地球上漫遊,牠們是地球上的國王,比大象還要龐大。牠們不再存在任何地方。牠們以為牠們變得非常強大了。牠們非常龐大,帶著巨大的能量,但是那時地球無法為牠們提供食物。牠們開始變得越來越大,越來越大;然後,當地球無法為牠們提供食物的那一刻來臨時,牠們就必須死亡。
人類在發生同樣的事:人類以為自己在變得越來越強大,可以登上月球;但是他在摧毀地球。他在摧毀未來生命的整個可能性。人類正在慢慢地消失。請不要把你的技術轉向內在;你已經足夠傷害了。開悟不可能縮減為技術。
所以第一件事:內在的旅程是天真的,而不是知識的;當然不是科學的,也絕對不是技術的。它是更多的愛、純真、靜默。靜心真的不是一種技巧。因為你無法瞭解技巧以外的其它東西,而我必須以技巧的術語來談。其實,靜心根本不是一種技巧。靜心不是你做的東西。靜心是你墬入的東西,就像愛情一樣。靜心是在內在,你可以存在的東西,但是你不可能做它。做就停止了。
怎麼可能有一種不做的技術?技術跟做是相關的;你必須做某件事。靜心不是你做的事情。只有當你的做者走了,你完全放鬆,不做任何事,在深深的敞開、休息裡……就有靜心。那時靜心開花。這是你的存在的開花。它跟成為毫無關係。它不是一項成就,它不是一項改善;它只是處在你已經在的。哪需要什麼技術?
人們是愚蠢的;那就是為什麼技巧必須被談到。如果你明白,沒有東西是需要的。只是處在靜默,只是做自己,不向任何方向移動,根本不移動,你會看到幸福、靜心。當這個靜心變得這樣自發的流動,你甚至不需要為它坐在某個姿勢,你不需要在房子裡找到一個沒人打擾你的小角落,當在市場裡,它也在那裡——聊天、散步、做事、吃東西,它在那裡——它總是在那裡,甚至當你睡著時,它在那裡,你持續感受到它,它繼續像呼吸,或心臟跳動一樣,那就是卡比爾稱之為薩哈吉·薩瑪德I、自發的狂喜。它不需要技巧,它只需要自發性,它只需要自然,它只需要簡單。
所以我對你說:幸福是無知的人的,給他們是神的國。要變得天真,要變得無知。不要保持知識淵博。
但是在西方,這正在發生。現在他們試圖操縱頭腦,他們試圖創造機構來操縱頭腦。這將會比科學更危險。這將會更加危險,因為一旦你知道如何操縱人類的頭腦,你就會縮減人類變成自動機器:那就是將要發生的事情。一旦你知道人和他的頭腦可以被操縱,完全被操縱,那時所有的自由都將消失,所有的個性都將消失。那時電極可以被放入你的腦袋,你不會知道,你可以被操縱,從德里,從莫斯科,從華盛頓、國會大廈。只要用無線電波,你就可以被操縱。整個國家都可以被下令,沒有人會看到命令來自任何地方——它將來自你的內在。有一根電極在那裡;只是用無線電波,你就可以被下令,而你會自動遵循它。一切自由都會消失。你可以隨時被催眠。你可以被置於任何幻覺裡,你會相信它;它會是那麼真實——而它會是來自你的內在。然後是從德里,從莫斯科,從華盛頓,從倫敦,從首都的地點……不需要保有警察,也不需要保有地方法官:這是太昂貴而不經濟的。這些就像牛車——不需要了。更好的技術將被提供:不需要保有所有這些人去強制執行,甚至不需要神父繼續教導道德和宗教。從首都的地點,命令可以被下達:你們都快樂——因為你們都會感到快樂;因為你們都很滿足——你會感到滿足。你可能在臨終床上,受苦,但是如果命令來了,你就是幸福的,沒有死亡,你會相信你是幸福的,沒有死亡。這將來自你的內在。
那就是西班牙科學家戴爾嘎多提出說某一天會這樣,他說:「那時人類會很幸福。沒有人會不幸福。」但這種幸福不會是真正的幸福。
那時有些機構只要透過電子刺激你的腦袋,就可以產生阿爾法波。那是危險的,因為那樣會使你不知道實體。那些阿爾法波會從外部創造出來;它們不會是真的,他們不會是真實的。而神會消失。那時就不需要神了。你不是不幸福的,那時為何還需要尋求幸福?而且你會相信教條——無論什麼教條恰好在那裡,遵循你的政客和你的神父——你會相信教條,毫無疑問,你會絕對相信教條。懷疑會消失。這是一個危險的步驟。
靜心不應該被縮減成技術,開悟不可能被縮減。
開悟意味著覺知,觀照。開悟既不是身體也不是頭腦。它是超越的。身體可以透過機構來操縱,頭腦可以透過機構來操縱,但你的靈魂是超越的,並且不可能被任何機構操縱。
你問:「在西方有許多人參與了科學的創造或開悟的技術。」那些人都是罪犯。他們是危險的人;避開他們。就是這些人在兩百年前就開始在創造技術。他們摧毀了自然,現在他們轉向意識。他們也會破壞那個。
現在世界各地有一個運動在保護自然生態,即大自然的『自然』。但這實在是太晚了。現在沒有事情可以做,沒有多少事情可以做。而這些宣揚喜好生態的人似乎是生態瘋子,耶和華的另一類型見證人——狂熱分子,拼命爭鬥在似乎是不可能的東西。
在技術的瘟疫轉向人類意識之前,要停止它。在種子裡就停止它。
你說:「需求當然在那裡。」沒有,當然不在那裡,沒有需要。「但是你怎麼看待這個可能性?」也沒有可能性。但人類是危險的:事情越不可能,他就變得越被吸引和挑戰。那就是埃德蒙希拉里到達聖母峰峰頂時,他說的話。有人問他:「你到底為什麼要嘗試它呢?有什麼意義呢?為了什麼呢?」埃德蒙希拉里說:「我必須,因為聖母峰在那裡。因為它在那裡,我就不得不。它矗立就像一個挑戰。」任何不可戰勝的東西都是對人類自我的一個挑戰。
沒有可能性;當然,它永遠不會發生——但是那個不可能性可以變成這些瘋狂的,痴迷的,想要縮減一切為技術的人的一個挑戰。他們無法創造開悟的技術。在那個實體裡,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但是他們可以創造一種可以操縱頭腦,甚至欺騙人們的技術,創造一種開悟的幻覺。
那就是發生在藥物的事情:藥物已經成為一種開悟的技術。藥物大師金斯堡繼續在談,就好像所有世界上的神秘家在說的同樣事情,試圖給你像LSD、迷幻蘑菇、或大麻所能提供的同樣視野。這是無稽之談。沒有藥物能夠導致你開悟,但是藥物可能創造開悟的錯覺。
「在沒有達到開悟的情況下,是否無法參與它的創造?」
只有那些不瞭解開悟的人才可能嘗試它。那些已知的人甚至不會想到這個可能性。這是不負責任的。
「人類潛能運動阿里卡的方法是一種有效的方法嗎?」
阿里卡的方法是技術,技巧,沒有愛的知識——因此存在危險。它會把人轉變成機器人。
永遠記住,自由是目標;MOKSHA、絕對的自由是目標。你可能把人類變成機器人;他們不會那麼悲慘。事實上,如果你變成完美的機器人,你怎麼可能會悲慘?機器永遠不會悲慘;當然,從不快樂,但是也從不悲慘。阿里卡的方法或任何沒有愛存在的方法是危險的。而在這一點上又非常難以區分——因為同樣的方法帶著愛被使用,它就是有意義的;而同樣的方法不帶著愛被使用,它就變得危險。從外面看到這個方法是帶著愛,還是不帶著愛是非常困難的。
阿里卡的方法已經被不同的學校所選用:蘇菲、葛吉夫、西藏、印度、和日本。它不拘一格。來自世界各地,他們都已經選擇了技術。首先,他們是從不同的學校選出的;他們沒有和諧,他們沒有中心。這就像一個堆砌的東西——一大群人,一群暴徒,而不是一個家族——因為技術來自不同的學校。
蘇菲的技術必然跟禪宗的技術不同。兩者都有功能,兩者都有作用,但是它們在本身系統裡有作用。它們無法在系統之外工作。這就好像你拿一輛汽車的配件,並試圖把那個配件固定到另一輛汽車。它不運作,而你感到困惑:「它為什麼不工作?」它曾經在第一輛車上工作;有一種和諧,它適用於那輛車。禪宗方法在禪宗哲學裡有用;蘇菲方法在蘇菲哲學裡有用;西藏方法在西藏神秘佛教密宗裡有用;瑜伽方法在帕坦加利的系統裡有用。你不能隨意選擇那些方法,否則你可能用一些來自勞斯萊斯,一些來自林肯,一些來自凱迪拉克和一些來自飛雅特的配件製造一輛汽車——你繼續從各處雜湊配件。你的汽車是危險的……首先它不會去任何地方。如果它不動,你是幸運的。它動了?——那麼你就更不幸了。
阿里卡從不同的學校被選擇了。阿里卡是很貪婪,不拘一格的;但是沒有中心。它不是一個管弦樂團,它是一個市場的噪音。
第一件事:如果你過分遵循阿里卡的方法,你就不會到達你的中心。你會在周邊得到許多經驗,但是你永遠不會到達你的中心。所有你的經驗不是一個家族,而是零碎的。這是危險的;你可能分成塊狀。
第二件事:沒有愛,因為沒有中心——只有來自中心,才會產生愛。這麼多方法的集合是沒有靈魂的,沒有靈魂在它裡面。所以你可能在這些方法裡變得非常非常有效率,但是你會發現你的心沒有盛開。你會變得有效率,但是你不會變得幸福。你可能變得不那麼悲慘,你可能變得不那麼緊張,你可能變得更有能力控制你自己,你可能擁有更強的自我,但是你不會有靈魂。
這些方法都在它們自己的上下文裡有效。但是阿里卡還沒有任何哲學,它沒有和諧。這不是創造和諧的方法;方法正好相反。事實上,當佛陀開悟時,佛教誕生了。中心先出現,然後他開始創造一些方法來幫助那些尚未開悟的人們,幫助他們來到他已經達到的中心。中心先出現,然後是外圍。
賈拉爾丁·魯米也是如此:他先開悟了,當他開悟時,他在跳舞,他在旋轉——不是為了開悟;他從來不知道這件事。他只是非常喜歡旋轉,他感到非常平靜。這是巧合。在他旋轉的同時,他開悟了。當他開悟時,他開始思索如何幫助人們;中心先出現。然後他開始蘇菲的方法。帕坦加利的情況也是如此。
至於阿里卡,它是完全不同的。在中心沒有開悟的存在;當然,一個非常聰明,從很多方法,很多方向和很多傳統收集了很多方法的人——但是沒有中心。它只是一個外圍。因此,進入阿里卡的人遲早會感到困惑。它會帶你到某個程度,然後突然你會看到:將不會有成長。你會變得乾涸,像沙漠……
因為除非愛流動,否則花朵永遠不盛開,樹木不成長,河流不流動。
最後的綻放永遠是那愛的綻放。
第二個問題:
某一天,你說你是一個自我主義者。另一天,你又說自我主義者不可能開心,而你是開心的。請你能解說一下嗎?
永遠不要聽我說什麼!只要看著我,傾聽我。不要被這些話困擾太多。直接看:你能看到坐在這裡對你談話的這個人的任何自我嗎?不要太關注我所說的話。事實上,只有絕對無我的人才能說:「我是世界上最大的自我主義者。」
通常,自我試圖隱藏它本身。你告訴別人:「你是自我主義者」;他會感到被冒犯。他也許是,但是他會感到被冒犯。他越是是,他就會越覺得被冒犯。自我想要從無意識,從黑暗的角落運作。它從來不進入光明。我可以對你說,我是世界上最大的自我主義者,因為沒有問題。
而且我對你說過,我的自我包括所有。自我怎麼可能包括所有?自我必須排除,否則定義就失去了。自我必須說:你是我,我是我,我比你高,比你偉大。自我必須依賴定義、劃分。當我說我包括你們全部時,我的自我是那麼浩大,以至於包括所有——它不排除任何東西,甚至不排除魔鬼——那時『你們』就消失了。當『你們』消失時:『我』怎麼可能存在?
但是這個問題來自一個英國人。那很自然。英國人沒有幽默感。他嚴肅地看待它;他們是嚴肅的人。他必定已經開始在思考:「這個人是矛盾的。」
我是一個不嚴肅的人。我允許矛盾。
據說,每當一個笑話說給英國人聽時,他笑三次。首先,當他聽到這個笑話時——當然,他從來不瞭解它。他只是為了禮貌而笑,所以另一個人不覺得被冒犯——因為你還沒有瞭解,或者他的笑話被遺漏了。為了不要讓他感到尷尬,他大聲地笑了。然後在夜裡,當他領會了笑話,半夜裡,他第二次笑。他說:「對啊!」那時,他就笑了。然後他第三次對他自己的荒謬嘲笑——嘲笑笑話,在半夜!「多麼愚蠢啊!」——多麼非英國式啊!
第三個問題:
好奇心和擁有永恆目標的強烈渴望,把我帶到了你的營地。好奇的,懷疑的人不能成為好的追隨者嗎?你給我的建議,立即離開你的營地,看起來相當苛刻。
第一:好奇心和強烈渴望從來不一起存在。好奇心從來不渴望。好奇心是幼稚的:人只是想要知道。這就像一種搔癢——沒有任何嚴重的問題,你沒有準備好為它付出任何代價。你只是好奇心。你對它並不認真,它不是在你內在深深的渴望。這並不是說,知道它你會改變你的生活,你的風格,你的方式,你的存在。你想要知道,只是順便;你並不是太在乎。
很多人來見我:他們問一個問題。有人說:「你覺得怎麼樣?神是否存在啊?」現在,即使問這樣一個問題也需要一個非常愚蠢的人。這問題是那麼巨大,那麼不可說的,因此如果你真的渴望,你將無法用語言表達。你可能哭泣,你可能流淚,但是你將無法說出來。問題是那麼浩瀚,那麼巨大。你怎麼可能說它?甚至說它是瀆神的;這是一種褻瀆。這個問題是那麼神聖,那麼聖潔,因為你跟它悸動,但是你無法確切地表達它。
我也知道那些人。他們來了,他們開始顫抖著,他們說:「我們不知道我們必須問什麼。」有時一個人來見我說:「奧修,我應該問什麼?」現在這是一個完全不同品質的人。他甚至無法確切地表達他的問題——因為生命那麼浩大而龐大;如何把它放進一個問題?你把它放進一個問題的那一刻,它看起來很幼稚。問題和答案只存在在學校裡,而不在生命裡。
有人來就問:「神存在嗎?」他在期待一個答案,是或否。你已經在你的學校、學院、大學受過訓練來回答。你已經被訓練來回答每件東西和任何事情。記住,你不曾被訓練來問問題;你已經被訓練來回答。你的試卷只是給你一些問題;你必須回答——『神存在嗎?』——你擱在那裡。當然,只可能有兩個答案,是或否。但這會是有意義的說:「是的,神存在?」它到底會解決任何問題嗎?你以前必定聽過那個答案。或者,如果它是回答:「沒有,神不存在。」它到底會幫助你嗎?你之前也聽過那個答案;兩個答案都是已知的。你在問什麼呢?
最好是保持靜默,最好是隨之悸動,最好是哭泣和流淚,最好是打開你的心。你的熱烈,你的渴望,不會是好奇心。好奇心從來不跟著熱烈渴望存在。而你卻說:「好奇心和擁有永恆目標的強烈渴望,把我帶到了你的營地。」我不這麼認為。好奇心可能帶引了你。而這個人一直在問愚蠢的問題;他必定在十天內問了至少一百個問題。
強烈的渴望會從所有問題裡提出一個問題。如果你的渴望是強烈的,那時所有的問題會縮減到一個問題,那個問題就是『我是誰?』現在其它一切都不相關了。
一個渴望的人並不擔心神,他並不擔心是否有地獄或天堂,他並不擔心前世,他並不擔心業力和輪迴的理論。他的整個問題是:我不知道我是誰。這是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問題:「我必須知道這一點。如果我知道這一點,那時其它一切都是次要的,可以知道的;但是如果我不知道我自己,知道其它一切又有什麼意義呢?」當對真理充滿熱情時,你只有單一個『我是誰?』的問題。在這個人問過了一百個問題裡,沒有一個問題是『我是誰?』他沒有問過那個問題。這個人是好奇的;他說:「……擁有永恆的目標」——這個人也是貪婪的。
你不瞭解自己,你卻在渴望永恆的目標。貪婪、自我:它們渴望此岸,它們也渴望彼岸。它們渴望金錢,更多的銀行存款,更大的房子,更大的汽車,然後它們開始渴望天堂、樂園和神。一切都必須在他們的拳頭裡……貪婪的人。
你必須知道你是誰,藉由知道它,永恆才顯現。而不是藉由抓住永恆,你就會知道你自己,不是。你無法抓住永恆。你這麼渺小。只要想想:一個人,一個非常偶發的人想要抓住永恆!一小陣發燒就會殺掉你。華氏九十八點六度,你沒事;低於九十八度以下四、五度,你就走了。高於九十八度以上四、五度,你就走了。你無法存在超過一百一十度,而你還想要抓住永恆?
你無法生存在超過幾分鐘沒有呼吸的情況下——超過八分鐘你就無法生存——而你還想要抓住永恆?
一個已經在死去的身體……從你出生的那一刻起,你的身體就在死去。在這無時間性的過程裡,在這個永恆裡,七十年是微不足道的。一個會活到七十歲的人想要抓住永恆?這麼小的拳頭——你會把永恆放進它的哪裡?這就好像有人試圖把整個海洋放在一個勺子裡。
我聽說過一位偉大的哲學家;這必定是亞里士多德。我不確切知道,但是我懷疑。
在早晨的陽光下,他在沙灘上散步,看到了一個瘋子。那個人看起來是瘋了,他挖了一個洞,正從海裡舀了一湯匙水,倒出了它,他一再地來回跑到海裡。亞里士多德看見他,說:「他在做什麼?」他走近說:「你在做什麼?」那個人說:「我已經決定將整個海洋舀空到這個洞裡。」亞里士多德說:「你瘋了嗎?用那支湯匙?到這個小洞裡?從那個浩瀚的海洋裡?」瘋子開始大笑,他說:「我卻認為你才瘋了。我聽說你想要瞭解永恆的真理,在這個小腦袋?誰瘋了!」
這個人必定是個偉大的先知。他使亞里士多德非常震驚,但他是真實的。真理總是令人震驚。不要貪圖真理,因為真理只有在你不貪婪時才會出現。當你不是貪婪時,你就不是微小的。貪婪使你變小。當所有貪婪消失時,你的界限就會消失。那時你不是海邊的小洞。那時海洋是在你身邊的小洞……當貪婪不在那裡時。真理不是你必須擁有的東西,它是必須擁有你的東西。你必須允許它。
但這個人的知識是非常淵博的,知識永遠不允許真理進入。在他所有的一百個問題裡,他一直在展示他的知識:他所知道的所有經文,以及他所聽過的所有經文,以及所有那些已經調教到他頭腦裡的經文。
「好奇的,懷疑的人不能成為好的追隨者嗎?」好奇的人,懷疑的人,甚至不能成為追隨者。一個好的追隨者還差很遠,因為要追隨,你需要在信任裡。要跟著某人進入未知,至少你將必須有一點信任。而這個人不信任。他是懷疑的;但是他不信任。懷疑不可能引導你進入內在的旅程。懷疑在科學上是好的;科學仰賴於懷疑。懷疑是科學界的一種方法。如果你信任,你根本就不會進入科學的領域;你必須不信任。科學是一種敵意的方法;它取決於對抗。
宗教、神秘主義,是完全不同,截然相反的。信任就是那裡的方法,不是懷疑。如果你信任我,你就可以跟著我。沒有其它方法。
提問者說:「你給我的建議,立即離開你的營地,看起來相當苛刻。」
苛刻?你說苛刻嗎?那你就對師父一無所知。這不是苛刻!這非常有禮貌……你聽說過禪師嗎?如果你對禪師問過同樣的問題,他會跳到你身上。他會重擊你。他會把你扔出修行村。等著;有一天我會這樣做。否則,為什麼我要有桑特、卡馬爾和古魯達雅爾?他們會做出重擊。你再等等,你再信任我一些,你會看到。
苛刻,你說?它不是苛刻;它只是給你的憐憫。
你需要它,你應得的——因為知識淵博的人需要震撼、電擊。我在這裡不是為了使你更有知識,我在這裡是為了幫助你拋棄所有的知識。這個工作幾乎就像一個人睡著了,你必須叫醒他。當然,它是苛刻的。你沒有自己見過嗎?——當清晨鬧鐘響起,而你準備要做動態靜心時,你想要說『天殺的!』,你想要扔掉鬧鐘。它是苛刻的。
師父是一個鬧鐘。師父必須非常震撼:他必須動搖你的那個根源,因為他必須根除你的頭腦,並將你移植到完全不同的世界。他必須改變你存在的水準。這是不容易的,這是艱鉅的。這也是痛苦的。它需要犧牲。如果你準備好犧牲,只有這樣,才待在這裡。否則,離開我——因為你會浪費你的時間,也會浪費我的時間。如果你準備好經歷所有這些必要的痛苦,這種犧牲……
『犧牲』這個詞是美麗的,它意味著:做一件神聖的事情,做一件莊嚴的事情。如果你準備在深深的信任裡,在愛裡,接受我的震撼,它們就會變得神聖。那時,我的苛刻不會看起來像苛刻,它會看起來像憐憫。你會感覺到我這麼說是因為我太愛你了。否則,為什麼我要那麼麻煩?
第四個問題:
你、佛陀、耶穌…等等,都是男性。你說女性是比較接近無頭腦的。那為什麼你選擇一個男性的身體?為什麼不是女性師父在這裡?
這問題來自德瓦·旃丹——當然,是一個屬於解放運動的女人。這是重要的。這問題必須被瞭解。
過去從來不曾那樣——女人從來不是偉大的師父——未來也永遠不會那樣。原因在於,女性的頭腦本質上並不是積極進取的。成為師父必須是積極進取的。這跟男性沙文主義者無關。這跟男性主導的社會無關。你的問題幾乎是這樣:為什麼這個人永遠是父親,而不是母親?沒有辦法能為此做一些事;這是自然的。只有一次它發生了:讓我告訴你這個軼事。
一位神父在醫院進行探究的手術,以確定他患有腹痛的原因。同時在醫院裡,一個年輕的未婚女孩生下了一個男嬰,她向醫生解釋說,她不想要留下它。
這位思索敏捷的醫生走近在手術後醒來的神父的床邊,向他解釋說發生奇蹟:神給了他一個兒子。首先,神父震驚,接著把小男嬰抱在他的懷裡,低著他的頭祈禱,感謝神的奇蹟。
還有什麼可做呢?
很多年過去了。神父和男孩像父子一樣生活在一起。到了這個男孩離開家去上大學的時候。在他離開的前一天晚上,神父走近那個男孩,低聲說道:「我的兒子,我對你有一個可怕的懺悔。」當神父繼續在說時,困惑的男孩抬起頭來:「我一直引導你相信我是你的父親。嗯,我的兒子,這不是真實的。我是你的母親,主教是你的父親。」
只有男性的頭腦才能成為師父。成為師父意味著要積極進取。女人無法是積極進取的。女人,以她的那個本質,是接受性的。女人是子宮,所以,女人可以成為最好的門徒。男人很難成為門徒,女人成為門徒卻很簡單。
師徒關係是一種男女關係。你可能沒有那樣子看過,但是試著那樣看看。門徒是易於接受的,門徒是子宮。那就是為什麼男性很難成為門徒——有些不情願,有些抗拒,有些鬥爭,有些自我堅持,男人很難成為門徒。最偉大的門徒一直是女性:抹大拉的馬利亞是耶穌最偉大的門徒。但是她無法成為使徒,她無法成為師父。是的,佛陀也被美麗的,極為能幹的女性包圍。馬哈維亞被包圍:馬哈維亞有四萬名桑雅士——三萬名女性,一萬名男性。這個比例一直是那樣。四個門徒來了——三個是女性,一個是男性。而且,那個男人也不是非常可靠的:他可能是為了女性而來,他可能不是為了師父而來。那種危險總是存在的。
但最偉大的師父一直都是男性。現在這是一個悖論,但這就是如實的它——因為師父必須以一千零一種方式出來,為你工作。師父必須走出來——幫助你,牽著你的手,保護你,震驚你,把你拖入未知,推著你。他必須做一千零一件積極進取的事;那就是為什麼。這跟男性主導的社會無關。即使在將來,當所有的平等被完全建立時,男人會變成父親,女人會變成母親。奇蹟不會發生。
第五個問題:
一切都是完美的,而且,第三次世界大戰即將來臨。你說:不要試圖改變世界——但只是在修行村的門外,一個乞丐的孩子看起來他近乎挨餓。那該怎麼辦?
「一切都是完美的,而且,第三次世界大戰即將來臨。」——它也會是完美的。它會完全殺害。它將是一場徹底的戰爭——完美,曾有的最完美的戰爭。現在,問題出現了:世界大戰即將到來,你在這裡做什麼?靜心?你應該要走向世界,防止世界大戰。你能做到那樣嗎?有可能阻止它嗎?對於它有可能做任何事嗎?你會浪費你的生命。你有一個很短暫的生命。這些時間是很寶貴的——之前它們從來沒有那麼珍貴,因為第三次世界大戰即將到來。之前,有的總是時間。現在它看來,任何時刻,時間即將結束。明天早上可能發生,任何人都可能發狂。
理查·尼克森在水門事件動蕩之後,在他的心中有創造第三次世界大戰的想法。他有觸發這個特殊事情的鑰匙,當然他非常焦慮和痛苦。我必須說這一件事有利於這個人:他抵抗了誘惑。觸發這場戰爭本來是很容易的,而他本來會成為美國的最後一任總統……付出巨大代價地失去……而本來他會擁有整部歷史。他本來會是所有的人最具歷史意義的人。當然,將沒有人寫歷史;那是另一回事。這本來會更好,至少對他來說,不會在這樣的恥辱裡。他本來可以拯救他自己的自我。關於這個人必定被談到很多:他抵抗了誘惑,這不是很容易。他本來可以開始只在莫斯科投放原子彈。在十五分鐘之內,只要十五分鐘,地球上的每一個靈魂就被殺死了。
我們有殺死整個地球七次的能力,我們有超級殺戮的能力。地球上每個人都可以被殺七次;因為很多原子彈和氫彈都準備好了,堆在那裡,等待著。任何一天,任何政客都可能發狂——政客們都是瘋子。他們不是非常健全;否則他們為什麼首先要參與政治呢?你坐在火山口上。以前從來沒有這麼危險。你想:「我在這裡做什麼呢?靜心?」還有什麼可做的?在還有時間的同時,做靜心。如果火山爆發而你死在靜心,你就會知道不朽的味道。
如果世界上很多人決定靜心,第三世界大戰可能永遠不會發生。因為幾個世紀以來,這事已經一再地被觀察到;如果在一個百人的村莊裡只有一個人開始靜心,那麼村莊意識的整體品質就會改變——只有百分之一——因為一個人來了,跟百人的村莊,小村莊接觸。他跟每個人都有關聯:有人是叔叔,有人是其他的人;有人是兄弟,有人跟妻子有關聯。他是相關的,相互連結的。他開始在振動不同的能量,靜心的能量。村莊意識的整體品質隨著一個人的靜心而變化。如果只有百分之一的人類開始在靜心,第三次世界大戰就有被避免的可能性。沒有其它的可能性。
首先,人們為什麼那麼暴力,以至於他們必須一再地打戰?在三千年的時間裡,曾經有一萬五千場戰爭,每年五場戰爭。整個人類似乎是瘋狂的:我們只是一直在戰鬥,什麼也沒做。現在,從這三千年的暴力裡,有漸強的趨勢——最後的方式,總體的方式。你想要進入世界,說服政客,或者安排對華盛頓和莫斯科的抗議遊行。那不會有幫助的。因為你看過嗎?——參加抗議遊行的人們都是非常暴力的人。你沒看過嗎?他們的大聲喊叫,他們的口號;他們都是暴力、攻擊性的人。也許他們是為了和平,但是他們已經準備好為它而戰。爭鬥就是問題的所在。你會怎麼做?你會開始大聲喊叫,你會創造標語,然後你會被它升高熱度;你會開始爭鬥。
那就是政客們一直在做的事情。莫斯科不贊成戰爭,華盛頓也不贊成。共產主義者說:我們必須安排戰爭,因為我們希望世界和平;而資本主義者也這麼說。資本主義者、共產主義者和法西斯主義者並沒有什麼不同;他們都備戰,他們都說,他們是為和平在做準備。現在你繼續去抗議遊行,你是一個暴力的人。
唯一的抗議遊行可以是:靜心、靜坐、創造靜心的能量。
有一次在這個修行村裡,有一個競賽,一個描述靜心的人的論文比賽。當然,正如可以預料的那樣,毛拉·納斯爾丁第一個來到。他的描述真的很美。毛拉·納斯爾丁以這樣的方式解釋有靜心的人和沒有靜心的人之間的差異:沒有靜心的人就是,如果他跳下摩天大樓,嗖的一聲,濺血!——完蛋了。一個有靜心的人在墬下的半途中,還彈著他的手指說:「到目前,還好喔。」
如果它即將發生,它就會發生;你彈著你的手指說:「到目前,還好喔。」你還活著。第三次世界大戰尚未發生;不要錯過這個跳舞的機會。透過你的舞蹈,我說你會產生一個漣漪。靜心:透過你的靜心,你會釋放一種不同品質的能量進入世界裡。
如果你可以將整個世界的百分之一轉化為瘋狂的橙衣人,跳舞,唱歌,靜心,而不是政治……那些抗議遊行的人是政治的;政治就是根本原因。我們需要非政治的人們。在我的一生裡,我從來沒有投過票。人們會來見我,他們會說:「你可以投票給你想要的人。」我說:「無論我投票給誰,都是政客。我不能投票,我是非參與者。他們全都一樣;他們只是名字不一樣。」
現在這個和平主義者也是一個政治人物。我希望你們創造一些非政治性的人們。『非政治性』就是我所說的宗教性的——一個說『好吧!如果它會發生,它就會發生。我為什麼要浪費時間?我應該靜心,我應該享樂,我應該喜悅。與此同時,我要去跳舞。如果它會發生,它就會發生,我為什麼要錯過舞蹈呢?人生苦短』的人。如果你開始跳舞,如果你開始愛,如果你開始變得友好,如果你享受生命,你就會產生為和平的能量——根本沒有和平的想法。所以我不談和平,我談愛。和平跟隨愛的能量就像一個影子。
我知道有貧窮,有乞丐,但要做什麼?無論你做什麼都不會有幫助。幾個世紀以來,人們一直在為窮人服務、捐贈、捐錢、衣服、食物;很多慈善事業已經存在,但是沒有改善發生。然後就有共產主義的國家,他們看到宗教失敗了。事實上,宗教從來沒有被嘗試過,但這看起來宗教是失敗了,因為這些人被認為是『宗教性的人』:那些捐贈、給予慈善,和做像那樣事情的人。這些不是宗教性的人,這些是有罪的人。他們感到內疚。當一個人積累太多錢財時,他開始感到內疚。現在他必須做一些事情來減輕他的罪行負擔,所以他給了慈善機構。這只是為了安慰他自己的良心。
它發生了:
安德魯卡內基已經捐贈很多圖書館,很多學院,很多大學,醫學院校,和一千零一個機構。當他臨死時——他就是那些強盜大亨之一——他對他的秘書詢問:「我一生中捐了多少錢?」他捐了好幾百萬美元。秘書趕緊去找財務長詢問;這是很大的清單。他聽了:總數是好幾百萬美元。他很吃驚。他睜開眼睛,他突然間變得非常活生生的,他說:「但是,我不知道從那裡,我能得到這麼多錢?來自哪裡?我捐了那麼多錢嗎?從哪裡可以獲得那麼多錢呢?」你是從你捐贈的同一個人那裡獲得的。你從一個口袋裡拿,你用另一隻手給,當然,你從來不給予全部,整個金額。你只是給它的一部分,這是一個把戲。這樣沒有幫助。
如果你需要一個沒有貧窮的世界,貪婪必須消失。不會,慈善機構不會有幫助;它沒有幫助。貪婪必須消失,囤積必須消失。那就是我試圖要教導你們的東西:如果你熱愛生命,你永遠不會成為囤積者。生命是那麼美麗;誰還管明天怎樣?那就是為什麼我持續一再地重複說:活在當下,那時就不會有乞丐。但是你活在未來——那時就會有乞丐。你為未來累積;當然那時,所有此刻活著的人就無法使用它。
地球對於活著的人來說是足夠的。如果沒有人為未來收集,為未來囤積,想到未來,每個人都會是幸福的,每個人都會足夠的。但是你想到未來。你現在不開心:你想:「明天我會快樂。」所以,你犧牲你的現在,並且你也犧牲別人的現在,囤積為了未來。街上的乞丐不是問題,街上的乞丐只是一個症狀;你的貪婪才是問題。你可以給乞丐一些東西;我不是說不要給。它會給你一個安慰,你做了某件事——你給了乞丐。乞丐在同一條船上:他也在囤積。他可能並不是他看起來那樣的乞丐,因為我知道有銀行存款的乞丐。這可能只是他的職業,所以他必須是乞丐的樣子。他必須顯示他正在死去,因為你變得那樣冷酷:除非有人在死去,否則你不會融化。他必須坐在那裡,在寒風裡顫抖。他買得起毯子,他有足夠的錢;但是他不能買它——因為如果他有毯子,你不會感到可憐,你不會感到內疚。他的顫抖使你發抖。他必須假裝。
我曾經認識一個學生。他是我在大學裡的學生。我問他:「你住在哪裡?」他說:「不要問,先生。」我堅持說,所以他說:「我從來沒有告訴過任何人,因為我父親告訴我不要對任何人說到它。但是我可以對你說,請不要對任何人說。」我說:「怎麼了?」他說:「我父親是個乞丐。你必定見過他;他在火車站乞討。」我說:「他是你父親?」「他是我的父親。他有足夠的錢。但是我不能對任何人說,否則他作為乞丐的名聲將會受到威脅。」這個男孩過去常常像富人一樣生活。而那個乞丐,我知道,因為我一直在旅行,或者每天我都要從車站來來去去。我是他在欺騙的人之一;他總是從我這裡得到一些東西。來時或去時,我不得不給他一些東西,他不會放過我。我說:「好,下次我會看看。」
所以下次我去的時候,他跑著過來說:「我快死了,我的妻子在醫院病得很重。」我說:「你的兒子怎麼樣了?」他說:「什麼?兒子?」我說:「他是我的學生。」他說:「先生,請不要對任何人說,我再也不會惹你了!」
如果你想要幫助,你就幫助。但記住,那不是我喜歡的東西。它是你的旅行,請不要試圖用你的旅行要求我。如果你想要幫助乞丐,就去幫他們,你要幫到那個極致。當你變成乞丐時,別人就會幫助你。那就是事情如何持續發展的——因為慈善事業沒有幫助;共產主義就進來,共產主義也沒有幫助。它沒有使任何人富裕。它只是使富人變窮。窮人依然窮困;只有富人消失了。但是現在沒有比較了。
那就是為什麼俄羅斯人不允許他們的公民去看美國。那是危險的,因為美國窮人比俄羅斯富人富裕很多。這是危險的。在俄羅斯,富人已經消失了;都是貧窮的。平等已經建立了,因為所有人都是貧窮的。沒有人是富人,真的,但是貧窮沒有改變,貪婪沒有改變。現在政府卻變得貪婪。現在政府為了未來計劃:他們預算的百分之七十使用在備戰。這個國家處於飢餓:人民沒有鞋子,人民沒有衣服——但是預算的百分之七十為未來,以及第三次世界大戰備戰。這就是共產主義。
共產主義失敗了,比舊式的慈善機構更失敗——因為它創造了一個新階級。富人不存在了,但是官僚存在。資產階級消失了,但是官僚政治卻進入了。現在富人不存在了,而共產黨員存在了;現在他是精英。同樣的壓迫以更強大的方式繼續進行。以前在地球上從未有過這樣的奴隸制度,卻存在俄羅斯和中國。
「那該怎麼辦?」你問。我的建議是:不要以為你可以阻止第三次世界大戰,不要以為你可以改變貧困。你能夠改變的只有你自己。丟掉你的貪婪,放棄你的未來,丟掉你的頭腦,變得更有愛心,變得更真心,隨心生活。如果很多人開始那樣生活,那就是改變世界的唯一方法。世界不可能直接改變,因為世界沒有靈魂。靈魂存在個體裡;只有個體才可能改變。
如果你保持是囤積者——貪婪、暴力、壓抑——這個社會將繼續下去。你可以捐款給乞丐,他會保持是個乞丐,因為錢財永遠不改變任何東西。我見過百萬富翁,還有乞丐;那麼吝嗇,因此無論他們擁有什麼,都沒有差別。
我聽說過……
兩名猶太難民經過約翰·洛克菲勒的家。「如果我只有那個人的好幾百萬美元,」他們中的一個人嘆了口氣:「我會比他更富有。」
「那沒有道理,」另一個提醒他:「如果你擁有洛克菲勒先生的好幾百萬美元,你就只會和他一樣,而不是更富有。」
「你錯了,」第一個向他保證:「不要忘記,我另外可以教授希伯來語課程。」
現在乞丐保持是乞丐:即使他擁有約翰·洛克菲勒的所有錢財,他另外還會教授希伯來語課程。
人們不會改變。金錢從來不改變任何事情。如果你改變了,那是完全不同的事情。我不是說不要有憐憫;我在說要有憐憫,但是不要以為透過你的憐憫,世界會改變。不要期望那些。給予你可以給予的任何東西,分享你可以分享的任何東西,但分享只是出於愛。不要就政治,改變世界方面來思考;否則你就會感到挫折。忘掉一切吧。你就做任何你想做的事。如果你遇到乞丐,你在你內心有一個感覺,就做一些事,無論你感覺喜歡做的任何事。我不在說什麼事都不做。我只是說不希望你是在改變世界。沒有東西被改變。
改變世界的唯一方法是改變意識的水準——而那只可能在你自己身上做到。它不可能從外面對任何人做到。是的,如果你改變你的意識水準,你就創造改變人們,改變人們不用他們知識的氛圍。
世界需要一個不同的環境——不是不同的社會,而是不同的環境。一種不同的靈性氛圍是需要的。那就是為什麼我不直接地感興趣:我不想要使你變成社會的僕人、傳教士和類似的東西。我想要你變得絕對地自私。
首先要試著知道你是誰:這是自私的第一原則。首先嘗試去愛:這是自私的第二個原則。愛你自己,這樣你就能夠愛別人。自私的第三個原則:活在愉快、慶祝的片刻——然後某些事情透過你開始發生。你會變成觸發點;世界的程序就開始。
每當一個佛發生時,世界的程序就開始。你成佛了,覺醒了。那就是你所能做的一切。
最後一個問題:
它來自瑜珈欽瑪雅門徒。
當卡比爾在唱愛的路徑,原諒我在問個人的問題。我不能拒絕這個誘惑,所以……你何時擁有最後的女朋友,以及最後的愛情?
他已經消失了;我在這裡看不到他。每當他問問題時,他就隱藏。就在前幾天,他坐在第一排,現在他卻消失了。
你們都是我的女朋友,包括男孩子。
但是這不會讓他滿意;他需要某個秘傳的東西。所以,特別為了他而說——請,沒有其他人應該聽到它,你們關掉你們的耳朵。這只是特別為了瑜珈欽瑪雅門徒,因為秘傳的東西必須是非常秘密的。
當我年輕時,有一個女朋友。然後她死了。但是在她臨終前,她答應我她會回來。我很害怕。而她已經回來了。女朋友的名字是沙市。她在四十七歲時去世了。她是我村子裡某位醫生夏爾馬的女兒。他現在也死了。而現在她以維韋克回來了……來照顧我。維韋克無法記得它。我曾經稱呼沙市為古迪亞,我也開始稱呼維韋克為古迪亞,只是為了保持連續性。
生命是一場偉大的戲劇,偉大的遊戲——它持續從一個生命到另一個生命,再到另一個生命。
這是特別為了欽瑪雅。我希望沒有其他人聽到它。
真的,真的是最後一個:
奧修,我聽說過,當你走路時,你的腳不碰到地面。關於它,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那是真的。當我走路時,我的腳不碰到地面——但是關於它,並沒有什麼奇蹟。它們沒有碰到到地面,因為我總是穿鞋。
如果這不滿足你——因為你希望你的師父是一個偉大的奇蹟製造者——然後只是為了滿足你,我想要說那雙鞋子就是覺知,如果你也穿著覺知的鞋子,你的腳不會碰到地面。這是簡單的,這不是奇蹟。
而且你問了:「關於它,你有什麼想說的嗎?」那是危險的。時間到了。我沒有什麼想說的,但是如果我必須說,這需要九十分鐘……而時間到了……我的膀胱已經滿了……我想要去洗手間。請諒解!